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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衔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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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撇了撇嘴:“有时候,还真希望你抵不住美色当前的诱惑。”
我:“……”
虽然沈凌替我去跟朝颜周旋了,然而我还是化身成了一个男儿。沈凌找给我易完容,我对着镜子里样貌斯文清秀的少年撇了撇嘴,不甚满意:“怎么不按我说的样子易容?”
沈凌找出一套青色长衫递给我:“没办法,你的身板儿太小了。若给你添上一张壮汉的脸,实在违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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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桃花作笺
沈凌身着紫衣清贵惹眼,跟在他身后的我瞅着自己的一身青衣怎么看都不顺眼。许是我慢下他太多,沈凌顿住步子叫我:“动作这么慢,是要让我在月见楼过夜么?”
我的脸倏尔红了,快步跟上去:“当然不是!”
他牵起我的手无奈摇头,将折扇底下的扇坠儿取下来递给我:“真不晓得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我打量着他给我的扇坠儿,仔细看去虽不比玉华殿上的玉石金贵,却也是个好东西。沈凌见我只顾着掂量那扇坠儿的价值,颇有些不忿:“你不问我为什么将她送你?”
“为什么呢?”
“……”沈凌扶额,指尖扇坠一面雕的芍药花纹:“若是你迷了路,只要找到一家沈家的铺子,将这扇坠给他们看一眼,保准你平安无事。”
我颇为感动:“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能轻易地给我?”
沈凌又拿出个一模一样的扇坠儿挂在他的扇子上:“哦,我忘了告诉你,这坠子我做过一对。”
我的感动僵在脸上,将扇坠收好,自动跳出沈凌的可触范围:“我今日是男儿装!你如果对我动手动脚接触过于亲密,别人会误会的。”
沈凌却不理会我的提醒,走上前握住我的手:“别人误会又何妨?这种事情,只要你我二人知道真相就够了。”
我低头一笑莞尔,也不再作挣扎,随他牵着,一路东行而去。
月见楼在修建之初是个尼姑庵。只是近百年来道教兴盛,佛学信徒日益减少。三十年前,庵里掌事的师太圆寂而去,便没合适的人来料理这小小庵堂。
当时庵里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尼,没了师太自然伤心欲绝。然而伤心欲绝过后还是要处理师太的后事,于是将庵堂多年来的收支拿着仔细算了个账。这一算可不得了,十多年来庵里攒下的香火钱还不够师太的丧葬费!两个小尼无可奈何,拿着地契便要把庵堂卖给官府。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两个小尼在下山路上遇见了一位贵妇人打扮的妙龄女子。那女子桃花粉面,硬要二人带她来庵堂。进了庵堂先是甩出一叠银票,小尼面面相觑,那女子却说她要买下一整座庵堂――包括本就住在庵里的二人。
两个小尼一阵思量,觉得不妥。却不想那女子关上房门便脱去了身上的锦衣华服,只余薄薄一件白色中衣。又把头上的钗饰统统拨了下来,将一头青丝塞进尼姑帽里面,那架势,竟是不出家便不回头。
当然,出了家便没法儿回头的。
两个小姑娘一阵合计,也见得那女子带来了许多钱财,也见得那姑娘向佛的决心。便私下立了约,将这庵堂,连同自身,一起卖给了那个执意出家的女子。
便是那个女子,将好好地庵堂变成了盛名在外的猎艳所。
我听得这一段故事的时候颇为唏嘘:“偏偏找到佛门清净地做那样的勾当,也不知是不是她有意为之。”
沈凌却微倾身子,折扇在手间倒转前后:“只怕于林月见而言,世间早没了清净之地。”
我默然,想起书上载她用桃花煮水制出粉色“桃花笺”;言她佛衣在身却与一帮所谓的诗文公子日夜厮混;驳她因怒挞死那一双小尼。然而尽管她做的事大多荒唐,我对她却没有嫌恶,也没有怜惜。
林月见,她的名字干净得像一泓皎白的月光,她的一生却凌乱得像眼前嘈杂的柏城东门。
这一份属于林月见的怨气太过深重,我轻易就将它的位置探了个清楚。
脚步却是没有因此停下半分,我紧跟着沈凌进了月见楼。出来迎接的姆妈打扮得像个老尼,面上半分粉饰也没有。
我不由感叹,果然是有心人才能做得大事。这月见楼借艳尼林月见而有了名声,又保持着林月见本人的特点,名声大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朝颜姑娘。”沈凌递上一锭金子,不待那老尼言语,又拿出一张粉色诗笺,笑了笑:“就说招摇沈氏子拜见。”
老尼张开的嘴迅速合上,领了诗笺作别:“公子稍待,老妇这就去请示姑娘。”
“无碍。”沈凌笑得云淡风轻。
不知为何我看见沈凌拿出那张“桃花笺”的时候便有些担忧,低声问道:“你可还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
沈凌居高临下看着我,重重点了点头。
我却还是没能心安,又出声道:“你可不能喝太多的酒。我听说这些地方的酒都不那么干净,若是你喝多了做出什么事来,就只能自己担着了。”
沈凌面上浮出我熟悉的玩味笑容:“你担心我做什么?”
我羞红了脸,埋头看他鞋上绣工上好的暗纹:“我……我只是担心今晚回不了沈府……”底气渐渐变得不足,声音也小了些,“我不识得路……”
沈凌的手抬到我头顶,我寻思着他是不是又要揉我的头发,他的手却转换方向,覆在我的脸上:“你放心,我向来说一不二。”又轻轻笑了声,欺过身来挪揄到,“朝颜姑娘可是清伶,你这样说。岂不是毁她名声?”
我看着他越埋越低的头,一时慌乱,侧过头恰好瞥见一个粉色身影,于是一旋身搂那姑娘,嘻嘻笑道:“能在这里遇见姑娘这般天仙似的人儿,我的银子当真没有白花。值了!真是值了!”
怀中姑娘先是一愣,随机娇羞笑道:“哪里有人把话说得像公子这样糙的?月见楼的规矩是非诗文中人不得入内,公子莫不是浑水摸鱼进来的?”
我嘿嘿笑着:“怎么可能?公子我可是明经出身,诗词书画无一不通!你去取两张桃花笺来,公子我这就给你题几首诗!”
拥着姑娘走远,我回过头,撞上沈凌笑意深沉的脸,心虚地别过了头去。
那姑娘将我领到一间小屋子里,屋里粉帐飘飘,无限的旖旎风光。她从抽屉里拿出桃花笺并一支笔递到我跟前:“公子要将奴家写做什么样子?”
我尴尬的笑了笑,将纸笔搁下:“这件事情先不急。眼前一点儿情致也没有,公子我可怎么落得下笔?”
“公子要情致?”粉衣姑娘笑得越发娇媚,将身子倚过来:“公子想要哪一样情致?”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直冒,一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这个……好花好酒,是一样也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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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月见怨魂
姑娘软软翘了一个兰花指戳我的额头:“公子要求倒挺多。”言罢,眸光流转过去:“公子且等着,奴家去去就来。”
我如释重负,缓缓吐了口气,尽可能扬起一个“沈凌式”的笑:“那姑娘的动作可要快些,公子我可不愿久等。”
她一出门,我便跟在她身后,直到见着她转过屋角,方急急回到她那间房里,将自己变成面容粗犷的男子,衣裳也换成玄黑长衫。
临走前又觉得自己这样利用她有些过意不去,便将沈凌留在我这里的银钱留了些在桌上,桃花笺上也写下了两行短短的句子:“三春新柳怨,十年旧梦散。桃花依在却无人,倾城笑嫣然。”
诡秘一笑,我返身回到早些时候探到的怨气集结之地。然而那一团怨气已然消散不少,只飘飘渺渺的一两缕残怨还留在此处。
我将那两缕残怨收集到一处封进口袋里。正欲离开,被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叫住:“你是谁?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家人?”
我惊诧转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飘在空中,眼睛澄澈像是涓涓清流,没有半点儿妖魔化的痕迹。
我四下里望了望,行人各自来去,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样。
“你快放了我的家人!”那小姑娘又叫道,颇带了几分威胁的意思:“你若是不放了她们,小心我今夜要了你的性命!”
我笑笑,这样的小姑娘,还真是可爱:“我可不能放了她们。不过,我可以让你和她们住在一处。”暗暗提起掌风,那小小的魂灵经不起强**力的牵引,化作一缕青烟,被我锁在空中。
我将她拿在手中,意外的发现她虽也是林月见遗留在世间的残魂,却半点儿怨气也没有。这实在有些难得,我手上都不忍使大力,将她小心翼翼放进另一只口袋里。
御风行至流破山,山上的花木精灵先是恹恹沉睡,鸟兽见到我却闹得欢腾。
“那个女子长得好像长安!”
“长安?咦!果真是她!”
“长安长安!你的劫历完了?近万年都没有见着你,我们很担心。”
我唇角攒起一抹笑,孟泽永远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我半主动半被动的在荒羽岛隐居万年,他却对我的旧友们说我是历劫。
花精木精渐次苏醒,见了我,也是一脸高兴,却又在高兴得同时现出一抹哀色:“可惜,孟泽仙君要同青丘帝姬赤芍成亲了。”
“我知道。”淡淡打断耳边的聒噪,“你们放心,孟泽不来照看你们,还有我。”
流破山是凶山,这些草木鸟兽艰难生长,能存活下来已是万幸,而它们竟能修得神识,不得不说是孟泽悉心照料的结果。
自我修仙成功搬进未央宫后,沈凌下界的次数少了许多,待在流破山的时间也自然不会很长。至于后来,我躲进荒羽岛,便再不知道孟泽是怎样安排他的时间。只是每隔一月半月,我会叫阿樱带着天池水送去流破喂养草木生灵。
孟泽不在山中,我回到从前修行时打坐的洞穴里,将收集到的两瓣残怨拿在手中仔细打量。
第一瓣,浅白带灰丝,我将它放进鸟危剑剑柄上的碧蓝宝石上,宝石耀出清浅单薄的光,那一瓣残怨上的灰丝渐渐消退,变得和那小姑娘一样洁白无瑕。
第二瓣,浅白带深红,我如法炮制,碧蓝宝石却泛起橙色的光,好半天才恢复如初。
小心的将小姑娘拿出来,三瓣残怨变成灵魂化生之初的纯白模样。我念起凝魂聚魄的口诀,想要将三瓣灵魂合为一体。谁知那个未经净化的小姑娘却飘荡得厉害,怎么也不愿与另外两瓣灵魂合为一体。
无奈,我只得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拿起我的鸟危剑。
手指抚上碧蓝宝石,指尖微微颤动,那两瓣残怨所念念不忘的故事,尽数入了我的脑海。我的脑海里,有着花一般容颜的林月见,将自己锁在心镜之中,同时凋零同时盛开。
忽然便有些怀疑自己多年钻研心镜之术到底值不值得。想来,每用一次法术,我都要看一个故事,让自己的心随着主角的喜怒哀乐而跌宕起伏。
平白无故体会那么多伤心难过。由此观之,我是在找虐。
第一节,记忆是破败的灰色。灰色作底灰色勾边,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在雨里跪了一夜,面前的大门紧闭着。石狮一侧转出一位灰衣男子,长髯阔脸,手上拿一件长袍,眉目间颇有几分沧桑意味。
“师傅!”女子睁了一夜的眼睛里终于涌起起了波澜:“师傅,这就是你为月见择的良人。”
“师傅,你向月见保证过的。你说他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月见跟了他,定不会受半点儿委屈。”林月见的声音有些粗噶,大概是被这一夜的大雨淋坏了。
长髯阔脸的中年男子上前,遮住落在林月见身上的雨,将长袍披在林月见身上:“是师傅错了,师傅对不住你。月儿,跟师傅回家。”
“我没有家!。”林月见摇头,头上的水珠飞散:“我的父母都死了,我的夫君不要我。我早就没有家了。”
“说什么胡话?你不是还有师傅么。”男子伸出附有薄薄一层粗茧的手:“来,师傅带你回家。”
林月见仰起的脸上忽然绽出笑,在晦暗不明的伞下不那么真切。她忽然撅起嘴角,像个撒娇的小姑娘:“师傅,带月见回家。”
冰凉的手被人握紧,突如其来的暖意叫林月见颤了颤,许是人冻久了,一丁点儿的温暖都会成为灼热火炉:“师傅,你今日将我从李府门前带走,可做好了与李家断绝交情的打算?”
“从前是师傅看错了人。他既然如此不珍惜你,我也不必再在同他李家友好下去。”见林月见根本起不了身,男子将伞递给她,自己则俯下身子,将月见打横抱起。
“师傅。”
“恩?”
“以后,不要再把月见托给他人了。”
“不会了。”
林月见安心躺在男子怀中,潇潇雨幕,柏城窄巷,天地间除了泠泠雨声,便只剩下男子的脚步声。
“蹬、蹬、蹬……”一步一响,是这世上最好听的情歌。
………………………………
15 桃花失色
第二节,记忆是艳烈的红色。深红浅红一片漫漶开去,染成枝头桃花灼灼。
林月见的眼睛掠过重重人群,最终沮丧的埋下头。他不会来的,自己早已声名狼藉,而他犹是为人敬仰的诗词大家。这一来一往,岂不白白坏了他的清名。
“林月见,你可还有什么遗愿?”高高在上的监斩官好似对佳人即将身首异处也有些惋惜,难得温和的问道。
仅有的愿望?林月见自嘲一笑,是要他来吗?
还是,不要再来了吧。若是见了他,只怕自己会走得不安心。
她缓缓摇头,目光穿过千山万水,恍惚间还是多年前,他擒着一根桃花枝:“月见,春有病魔毒瘴,亦有碧柳新桃。你要多关注这些好的东西,其他的,师傅来处理就好。”
她接过桃花枝,咳嗽了两声,却甜甜一笑,苍白的面上浮出一丝红晕,比桃花还要娇艳:“月儿记住了,师傅!”
最后一次打量这个人世,林月见抬起头,湛蓝天空上一对鸿鹄展翅飞过,心头莫名就觉得不甘!原本她也该是那自由高飞的鸟儿,却在他的“好心”安排之下生生断了翅膀。
师傅,你可知道!月见有多不甘心!
转瞬已是血雾飘散,四散的魂魄聚在一处:“碧柳新桃,碧柳新桃,谁倚花枝说春好,谁送相思不成调……”
每一缕魂魄都在轻轻唱和,最后却聚成两个形体。一个澄明若溪,一个妖娆无比。
一人两魂,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奇事。一旁干净的魂魄又动了动,我解了她身上的束缚,又渡了口气给她。小姑娘面上颇有些怒意,狠狠瞪了我一眼,十指变换分明是想要逃跑。
我手持鸟危剑在空中划出一个结界,那姑娘见势不妙,却又无可奈何,回过头来满脸愠色:“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淡笑,手扶在透明的结界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林月见。”
她瞪大双眼:“你知道我是谁?”
“若不知道,我又为何要帮你?”我幻出一枝桃花拿在手中,轻轻在她眼前晃了晃:“柏城的桃花,已经好些年没有开过了。”
她的脸色变得落寞,慌乱眨着眼睛,睫毛在眼光的流转之间投下一片光影:“师傅说,等来年柏城桃花开,他就来接我。”
二十八年前的秋天,林月见被问斩的夜晚,柏城桃花尽数绽开,却在第二日,连花带叶尽数落去。
世间再无林月见,自此柏城无桃花。
夕阳渐斜,我独自一人走在柏城的大道上,有风含潮,挽发的发带飘起,委实不符合我现下的粗犷样貌。
林月见遗留在人间的除了浓厚的怨气,还有一缕魂魄。那魂魄只保有年少记忆,从出生起,到她十四岁被送到李家为止。
而她的年少记忆里,独独住了一位长髯阔脸的男子,男子样貌并非上佳,却儒雅得不能再儒雅。
苏以归,楚国百年难遇的诗书奇才,是她的师傅,是她的良人,亦是,她穷尽一生也没能躲开的梦魇。
“那,你治好了城中的桃花,可要记得将我领回去。不然师傅回来找不到我,会担忧的。”十四岁的林月见眼神澄澈如圣洁月光。我不忍拂了她心中的念想,微微点头算是应答。
可是死了二十八年的桃树,早被人伐去做了薪柴,我又哪里有那翻云覆雨手?
路边有人支起摊位,将货物摆上架,我一路走过去,停在一个面具摊前。
摊前摆在最亮眼处的面具做工十分考究,纯银作底,缀了好些白水晶,又在左上方镶了一朵红玉髓雕成的桃花。素净中横生一点妖佻,很是耐看。
我正欲买下这面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快过我将面具拿在了手中。我抬眼,面前的人银白绸衣,同沈凌七分相似的脸上浮出一抹歉疚的笑:“内子实在喜欢这面具,还望兄台行个方便。”
“我也只是看看。”我客气笑道,眼睛却往他身后看去,夕阳深处立着一位眉眼温顺的姑娘,姑娘润鼻樱唇,目光温软像一汪碧水,直看得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样魅惑人的一双眼睛,生在这样一张干净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儿违和感,实属难得。
“夕颜!”沈沁将那张面具戴到自己脸上,“这张面具倒像是真品!”
夕颜将面具从沈沁脸上揭下仔细翻看,半晌,摇了摇头:“不是这一张。”
沈沁疑惑地看着夕颜,夕颜笑笑:“这张面具也算是仿得很好了,几乎所有的细节都注意到了,用的材料也金贵。只是……”夕颜深深望了沈沁一眼,将红玉髓放在光亮稍强些的地方:“林月见被官兵带走的那一日,将这面具砸向墙角。红玉髓经不起重击,内里生了裂纹。”
沈沁拿过面具细细打量:“果真!还是娘子观察的仔细些。”言罢,将面具搁回远处,陪在夕颜身旁远去。
夕颜身形娇小,在沈沁身边显得格外小鸟依人。我将那张面具拿在手中,丢了一锭元宝给摊主:“可够了?”
摊主欣喜的声音连连传来,“够了,够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白银红玉打造而成的桃花面具,轻叹了口气。为把满院春锁住,桃花银铸也不惜。林月见对苏以归,哪里是单纯的师徒之情?而沈沁对熹元,又哪里有半点夫妻情义?
可惜那个长髯阔脸的男子,写了千百首婉约词也不愿回头看他徒儿的心事。以至于他那个原本活泼跳脱的徒儿,在漫长又漫长的等待里,变作了自己笔下那种梦落深庭的怨女。
远远地看见独坐在月见楼边的沈凌。楼前人影憧憧,而他坐在楼前金桂树下单手支头,一动不动的模样,像一尊玉山。
“沈凌。”浑厚的嗓音从嘴里发出来,这才想起自己仍是个男儿身。并且这男儿的脸,还不是沈凌一早画上去的那张。
他仍是一动不动,想来并没有听到我在叫他。我朝月见楼旁边的小巷走去,想要在那里换回原本的样子。
刚走进巷口,手腕被人拉住,一阵大力将我拖进一个一人的怀中。握着我的手有些凉,透骨凉,沈凌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长安,你怎么总是这么叫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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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梦里如她
此刻我的身形并不比沈凌矮,且较他还要更壮实些,被他这样小心的搂在怀里,实在别扭。
我使力将他拽到身侧,将他搂在怀里,居高临下看着他:“爷还想娶个美人儿做妻子呢!你这等有特殊癖好的公子哥儿离我远点儿!”
沈凌先是一愣,随后笑起来:“你以为,就依你现在的样子。柏城里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公子,会看得上你?”
“……”
若是要我选出此生最难以忍受的事,那么和沈凌比嘴皮子功夫一定会和不吃蜜饯一样榜上有名。
沈凌站在巷口说要为我遮挡巷外行人可能投射过来的目光。我在他身后思量了片刻,终于走上前去戳了戳他的肩膀。
“怎么?”沈凌见我的样貌并没有变回去,“你害羞?”
我指了指街上那些个来往的女子,均在看见沈凌时顿了的步子:“我觉得,你如果不帮我看这个门,我会自然些。”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截少有人烟的路,沈凌硬是解了我的法术,叫我变回了原样。
我追问沈凌是否在朝颜处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思索良久:“当然。”
我离他近了些:“说仔细些呗!”
沈凌支起折扇,雕了芍药花纹的扇坠儿一晃一晃的:“朝颜姑娘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我见她跳那一支《凤凰台》惊才绝艳,于不动声色间勾动人心,丝毫不亚于她的胞姐夕颜。”
“惊才绝艳。”我撇撇嘴,“我在皇城就听人这样夸过她了……你说……夕颜是朝颜的胞姐?!”
沈凌点点头,“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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