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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衔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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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车帘,这只我一人能见的幻景,无人能再见。
质本洁来还洁去。熹元早知自己已无转世的的机会,所以魂散之时,才会选择化作一方雪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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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醉时一舞
果然人在有奔头的时候办事效率会比较高。体现在沈凌身上,便是这一日我们便奔了五百里。
傍晚时分路过一间客栈,客栈旁的马厩里沈凌的枣红骏马很是惹眼。我下了马车,不无欣慰摸了摸架车那匹黑马的鬃毛:“你能赶上沈凌的步子,嗯,委实是匹好马。”
那马夫的眼角,明显抽了一抽。
进了客栈,我琢磨着沈凌应该开了两个单间,可往掌柜那里一问,才晓得那厮只要了一间房。
能感觉到他心情不佳,我上楼去了他的房间。他正在喝酒,玲珑酒盏握在手中,见了我,握着酒盏的手遥遥向我一举:“天冷,要不要喝杯酒暖暖身子?”
我走上前倒出一杯酒一饮而尽:“好啊!”
事实上,我并不怎么会喝酒。记得大概**岁的时候,我被两个无良的哥哥诓进家里的酒窖,还随着他们一道偷喝了爹爹珍藏的桃花酿。
原本按爹爹那严格的性子,我们三都会被狠狠责罚一番。只可惜我身子不济,第一回喝酒却又贪杯,便很没出息的醉晕了。
那醉是真醉,晕也是真晕,且一醉三日,使得爹爹的滔天怒意都被心疼肉疼代替了。是以,当我清醒过来,便只一脸茫然的望着床边多出的许多写了字的黄色长绸带。娘亲在床边擦着眼泪,而床前,则跪着我那一双兄长。
听兄长说,姜汤于我醒酒无用,大夫号诊也无用。我醉时说了许多胡话,吓得从不相信鬼神一说的爹爹慌慌张张请了隔壁山头的山人来前来作法。
当我追问他们我究竟说了些什么话之后,他们却支支吾吾,也不愿说出个究竟。
那以后我被严格管教,滴酒不沾。于是那醉时的胡话也就成了我这一生中少有的几桩悬而未决的疑案之一。
这厢我和沈凌喝着小酒,喝着喝着见他眉间的愁色渐渐散了,便琢磨着要问他讨一间屋子的钱。
上一个话题是前两年青幽两国边境处出现的饕餮兽。所谓饕餮现则干戈兴,沈凌分析这一说法的可信度时眼角已染了点点醉意:“其实,便是饕餮不现,这沉日大陆也安稳不了多少年了。”
沉日这片大陆,分了五百年,想必是有些国家起了一统天下的心思。就拿楚王君无来说,他也算是为了皇位与江山而不择手段了。
我初时只以为熹元沈凌的局是黎谓和沈老爷设的,按黎谓的设定,熹元会嫁给君无,父女乱’’伦,既报复了君无又报复了熹元她娘,还可以获个国舅的尊贵身份。这关系若是打牢了,楚候自然会多多关照黎家。
而按沈老爷的打算,黎婀会喜欢上沈沁,这样黎家唯一看着较有才干的子嗣便向着沈家。沈家地位便无可撼动。
怎奈何君心叵测,按理,君无既与黎夫人有过一段前尘,而黎婀生时又仅有八月,其间推断,不难断出黎婀的身生父亲究竟是谁。
更何况他封黎婀为熹元公主并为之赐婚一事也蹊跷颇多:楚国大户豪族如此之多,他怎的就偏偏挑中沈家三个儿子做公主的夫君?
唯一的解释,便是君无有意让沈、黎结为亲家,张强联合以对抗权势越发增长的孟家。
沈黎之争,谁争赢了都是元气大伤,于君王牵制另一巨大势力而言,并无半点好处。
你策划,我筹谋,江山为局,佳人为子。这一盘棋,委实下得错综复杂。
而饕餮兽的传闻,我在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龙女的《三界恩仇录》中有一两页便提到过饕餮,说是她暗访不周山,发觉每至日落黄昏,饕餮兄会化作一温润公子。
诚然,作为与话本有着类似性质的《恩仇录》是不可全信的。更为重要的是,近百年来饕餮兄频频现世,惹得沉日大陆连年烽火,仙帝怜悯人世苦难,再三派出孟泽下界调查这只饕餮。
孟泽说过什么来着?貌视,是说饕餮兄身上的仙力,来自九重天?
种种思考之间又是好几杯酒下了肚,微醺,沈凌修长的手指节分明,握着玲珑玉盏格外好看。
我将凳子往他身边挪了挪,嬉笑说道:“你这酒不够烈啊,我喝了这么多都不醉。”言罢,倒了倒手中的小壶,已经没了半滴酒水。
“傻姑娘,”他却拿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忽然在面前放大的脸格外俊朗,星月般的眸子凑近了,倒映出我的颊上一片酡红。
“这样不加防备,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你怎么会是坏人?”我忽地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个圈儿,碧色衣裙飘扬:“你是天底下待我最好的人。”
他眸光闪烁,“这样就算最好?”
我停住步子,“嗯!”
脑子一热又想起一支舞,那支舞有回旋的舞步,是少时娘亲手把手交给我的。娘亲说,总该有一些东西不能外现,只能给一个人看。
比如这支舞,比如这颗心。
抬手间衣裳换作血色罗衫,我脸上笑意更浓,对上他仍很沉静的眼睛:“你还不知道我会跳舞吧?其实我会跳舞的,只是没有给人跳过,也很久没有跳过。”
他并不说话,眼里的怜惜与惊艳之色却更盛。
挪步,飞旋,长袖在空中变化万千,每一步我都拿捏得精准,按着荒羽岛大殿里的步子行动若风。
我就练过这么一支舞,荒羽岛的大殿空旷而寂静,殿边清泉泠泠水声伴我安眠,泠泠水声伴我起舞。我练着这样一首曲子,想着那时娘亲跟我说:
只要长安愿意等,总能等到那么一个人,懂得你每一个舞步中含的眷恋情深。他会谅你护你,给你一世的安稳。只是在此之前,长安,你要能等。
我要能等,一等万年,终于是等来了那个人,终于,终于……
脚下步子越旋越快,水袖如风,我终是跳得过急,凌空一跃时乱了阵脚,重重跌在地上。
他抱住我,小心脱下我脚上的舞靴,看向那一片淤红,面上便染了心疼,轻轻为我揉着脚踝:“很疼吧,我去找一瓶药来。”
我看着这个人,我等了万年方才遇见的人。我方才遇见,却又隔着仙凡两端。
顺势躺倒在他怀中,无端落下泪来:“你可愿带我走?”
………………………………
02 抢人饭碗
天尽头,何处有净土?何处有香丘?
“我带你走。”简简单单四个字,轻易就平息了我所有的惶恐不安。
许是酒喝多了,脑袋有些疼。我皱着眉头,在沈凌怀中闭上眼睛。
也不知几时,天光大亮,我揉着脑袋,身上血色罗衫沾了酒污。
身边的景却奇怪,是一片苍茫的没有尽头的雾海。摇晃着站起身,使劲拍了拍脑袋,却仍是这样一片苍茫雾海。
苍茫雾海中有细语传来,我循着声音的源头走去。不几时,便闯入了一片芍药花海。重重花影暗牵情,花海边缘是一棵巨大的玉树,树上悠悠垂下两条藤蔓在低处合拢,恰好是一架秋千。
这地方,我好似来过。
有棋子敲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我绕到玉树的一侧,眼前是一桌棋局,棋子自顾自落下,摆放棋局的石桌旁还有一杆长萧,在迷朦雾气中犹自通透。
“是谁?”这情景实在诡异非常,我下意识就要唤出鸟危剑。
石桌前现出人影来,我对面是一位男子,他紫衣暗纹,颦着眉头,似乎是在这局棋里面落了下风。
“叭嗒”一声,棋子落下,男子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坐在我身侧的青衣女子:“到你了。”
而我却在他抬头的刹那,吓得连连退步:“梵……梵央神君?”
“呵,你这个子儿又落错地方了!”那姑娘声音跳脱,颇有几分喜不自胜,“就等着我反败为胜吧,小凤凰!”
梵央但笑不语,拈起一颗棋子:“看好了,这叫以退为进。”
他们怎还能镇定自若?仿佛我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身子忽被大力拉起,推至那姑娘跟前,姑娘浅笑的眉眼落在我眼里,不由又是一怔。
“青璃,你输了。”梵央又落下一子,我的眼又重定在青衣姑娘身上,青璃,青璃神君,怎会与我,八分相像?
正百思不得其解,卿尧自远方走来,他提着我的衣领一番打量:“嗯,这样的打扮倒是与平常不太一样。”
“是你带我来了这里?”我声音微颤,鸟危剑在腰间不安分的晃动。
他垂眸瞥见我的动静,似是不屑:“这样的一柄劣剑,使出来也无多大杀伤力。”
鸟危剑晃得越发厉害,我稳住心神,想起他曾说过我像他的一位故人,于是一番思量,觉得他应该无意伤我:“你带我至此,是为何意?”
“怎么怨我?”他摸着颊上的伤疤一脸无辜:“是你引我至此的,你忘了么?”
见我一脸不解,他先施了个诀镇住鸟危剑的煞气:“阿璃,他们叫你忘了往事,我帮你想起来好不好?”
“阿璃……”我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你说我是阿璃……”
“可不是?”卿尧将我的手放在他颊上那道伤疤处:“还记得这道疤么?那时我以为按你与我拜把子的交情,你定不会伤我我分毫。哪曾想你持着止邪剑步步紧逼,杀我魔族数十子弟,还毁了我这一张原本如花似玉的脸。”
我更是受了惊吓:“你你你,你记忆淆乱了吧!止邪上古神剑,是父神取神龙护心鳞片,特特为青璃神君造的。”
他摇头:“阿璃,你就是青璃神君啊!”
剑声穿破重宵而来,天边亮出刺目银光,光线所到之外,万物湮灭,那树下下棋的两人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手腕被人拽住,整个人被扔至一旁。我呆呆看着孟泽手中长剑挽出剑花,将卿尧逼得退无可退。
“你又坏本君的好事。”卿尧似是叹息:“都怪本君的话说得太过啰嗦。”
“也还算有自知之明。”孟泽语气平静,手中长剑却毫不迟疑刺中卿尧的心脏。
上古的一个魔君,就这么简单的被孟泽给刺死了。我不无钦佩不无叹惋的看着孟泽,正欲恭维恭维他,他却面色一沉,直直向我走来。
恭维的话生生卡在喉里,我咳了一声,小声唤道:“孟泽?”
“怎么穿成这样?”他打量我许久,却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不禁扶额,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实话:“一觉醒来,就这个样子了。”
他似乎是信了,捏了个诀将我的衣裳变成荒羽岛里常穿的那一款,言语仍然温润:“那只蛊虫是什么时候呆在你身体里的?我从前竟没有发现。”
“蛊虫?”顺着他的话语,我望向卿尧被刺的地方,那儿哪还有如花似玉的魔君,左右看去只有一个指甲大小的黑色物体。
“这种蛊虫最擅长揣摩人心,欺骗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你记住,你是天海二十八岛上的仙君琼落,所有职责,在于打理好荒羽岛上的灵花异果。”孟泽一字一顿,由不得我不听进耳里。
讪讪站在原处,朝那天光盛处望去,:“你的婚事,都准备好了?”
他收剑的动作一缓,轻微点了点头:“刚为赤芍裁量了嫁衣。”
我轻轻一笑:“这样说来,青丘这女儿还嫁得真便宜,连嫁妆都不用筹了。”
“又说这种浑话。”他无奈摇头,像多年前,却又架起一朵祥云,携了我一道飞出这迷离之境。
走着走着我觉得不对劲,这云一直向上,并没有在人间停留的意思。
我看着孟泽的侧脸,迎风而立使得他的长发被托在空中,恰是万年来不曾变过的淡然姿态。
胸怀苍生的人,淡然慈悲的人,也定然,定然了解红尘百态了。
“师傅。”我终于小心翼翼开口,小心翼翼却又十足十的庄重。
“嗯?”他眉头微皱,“下凡许久,倒把规矩学全了?”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却又觉得那样说话实在别扭:“我还不想回九重天。”
身下云朵静止于空中,孟泽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洌:“为何?”
“我……沉日大陆出现了法力高深的妖怪,我想留在人间,除去这些妖怪。”
“原来琼落也晓得以天下为己任了。”他低低叹息:“看来早该让你下凡历练。”
我心中一喜,以为他就要同意我这一番恳求。谁知他话锋一转,堪堪让我的欣喜夭折于原处:“六界有常,人神魔妖鬼仙各有其存在之缘由。若那妖怪不害人性命,你便可不管。”
半晌,又补了一句:“便是它害人性命,也有除妖师会管。长……琼落,你还是别抢人饭碗。”
“……”
………………………………
03 天妃命格
“可是,可是……”一番思量,终于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能让孟泽继续有着我在人间胡来,于是小着声音说道:“阿樱,阿樱她在绝路岛,要去盗取逢生花。”
“什么?”孟泽转头看我,颇为无奈:“你们主仆二人什么时候可以不让我那么操心?”
“不会了不会了!”我连连摇头,手却拽着他的袖子:“好孟泽,你再给我两个月时间嘛!两个月于九重天来说,也就是片刻的事情。我保证两个月后,我会带着阿樱为你装点玉华殿,让你安安心心的娶赤芍帝姬。”
谁知他的面目重又郑重起来:“我哪里还敢信你?”
我一怔,羞惭地埋下头,小声辩解道:“我没有骗你什么,卿尧的事我有派流破山的小仙通告于你的……”
“那沈凌呢?”他灼灼目光看过来,让我好不容易抬起的头重又低了下去:“我叮嘱过你要小心他,可你,琼落,你做了什么?”
“他不是妖怪。”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他没有觊觎我身上的仙力,也没有做什么坏事。我暂住在他家中,是以,同他之间的联系多了一点儿,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孟泽扯出一个牵强的笑,眼神却如蜻蜓点水一般从我腰间略过:“若当真如你所说,这么丑的一个小人儿,你为何挂在腰间?”
我拿起腰间补缀了冰丝流苏却仍然算不上好看的司命雕像,言语间终是少了一份理直气壮:“我只是……只是……”
“只是动了凡心?”孟泽又是一笑,千万年来我从未见他笑得如此难看过:“你可知历来思凡的仙子,都有什么下场?”
我点点头,想起的除了仙帝那一竿子“好运气”的亲戚,还有冰冷的天牢。
“如此,你便跟在我身后,与我一同去绝路岛将阿樱带回荒羽岛。”他见我一脸委顿模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想来着万年来你也过得很是孤独。琼落,我曾搅黄了你的婚事,不如这一回回到九天,我还你一桩婚事?”
“呃?”我不明所以,尚处于对天牢的恐怖想象之中,却被他这两个字惊出一身激灵:“婚事?”
他点点头:“是我引你修仙才让你太子妃的命格有了变动。这一回我不能给你一个太子妃的位置,却可以让你在九重天上做一个天妃。”
我头皮一麻,尘封已久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蠢笨的小孩儿,那小孩儿比我小两岁,却从跟我打了一架过后天天黏在我身后要我教他功夫。再然后,王家一百多号人齐齐跪在明黄圣旨之下,目瞪口呆的看着传旨的寺人小心的将我扶起:“太子叫奴才告诉姑娘,姑娘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要多多将精力放在礼仪品德之,万不可整日里舞蹈弄棒上。”
那蠢笨太子之后还屁颠屁颠的送了支玉如意过来,附上酸溜溜的一行诗句:“有彼佳人,芳容如降。一朝得见,终日不忘。愿彼如意,诉我衷肠。待子携来,潋滟红妆。”
其实他这句子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而言,也还算不错了。只是好巧不巧,第二回他又到王府来找我教他武功时,我叫他把他前次写的诗再写一遍。他推诿了好半天,终于哭丧着脸指着一旁的小寺人:“长安姐姐我错了,那诗是我叫他写的。”
“……”
这桩往事于我而言,其实还抵不得话本中的一个故事来的清晰。我颤了一颤:“那婚事,左右我都会退的,你不曾欠过我什么。并且,你这样,让赤芍帝姬怎么办?”
他又是摇头,玄青衣衫不染纤尘:“我是说,大哥膝下有个四万岁的孩儿,叫做绾书的,与你年龄正好相当。你也与他有过交情,想来凑成一对,也会成为天庭一段佳话。”
我的心瞬间凉了一凉,“孟泽你……你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神仙终究是要与神仙配的,琼落,我是为你好。”他语重心长说道。
“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我几乎是不能相信,素来事事让着我想着我的孟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为我好?”我一声冷笑,向后退了两步,脚底祥云铺广了路子:“你说过要我信你,是要我信你什么呢?”
“信我会让你安安稳稳的活着,直到天地荒芜,万物寂灭。”他定定说道:“你晓得这有多么不容易。”
“你总是对的。”我忽又笑道,想起许多年前他指着我身边的的开得正艳芍药垂了眸子: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我听到的又是什么呢?我听到他说,若是有朝一日她为仙界寂灭,也是天命。
重重芍药花影浮现在我眼前,恍惚间沈凌指着十里芍药,笑得安然:“这里的芍药我种了十八年,只为等一个你来。”还有那二人在玉树底下闲敲棋子,黑白棋子落在石桌上,声声入耳,声声如歌。
紧皱眉头,我终是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孟泽,你是不是骗了我什么?”
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波澜不惊的面上有一丝苦色快速划过,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你总爱胡思乱想。”
“你不用骗我。我总会梦见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人。他说他一直在等我,等我回去。孟泽,你也说过如果有一天仙界遇上麻烦,你会将我拱手想让,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刚刚说要我嫁给绾书,只是为了将我牢牢掌控在仙帝手中?”我将心中的猜疑一一说出,而他的脸越发惨无血色。
“孟泽,其实我就是青璃,对吗?”
他的瞳仁募地睁大,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卿尧的蛊虫在你身上带了多久了?竟使得你的心智变得这样混乱!青璃是远去的众神之一,你不过万年岁数,怎能相比?”
我看他的眼神更加怀疑,却又不点破:“孟泽,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一向迁就我,这一回,也如同往常一样迁就我可好?”
………………………………
04 魂兮归来
“非如此不可?”孟泽双目阖起,长长吁了一口气:“你听话一点,我可以当做你方才什么话也不曾说过。”
我终于被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气急,捏了个诀就要逃去,奈何他的修为不知比我高深多少倍,片刻间,他已追至我身前。
我从没想过有这样一天,他来接我,却也要截断我的情缘。转瞬之间好似已无回旋的余地,我认命的闭上眼睛,终是做出了让步:“你好歹,让我和他好好道个别。”
“当断则断,不断自乱。”他轻飘飘的八个字,于我而言,无异于一记重锤。
“好吧!我跟你回去。”我终究,还是不愿与他闹得太僵的。
“阿璃,什么时候你的性子变得这般软弱了?”却是一声轻嘲自四方涌入耳膜,我抬眸打量,空中立着数十百个卿尧。
“竟是你?”孟泽立时将我拖到他身后,深重嘱咐道:“卿尧不好对付,你先去一边儿躲着。”
他这一拉极具保护性,我却并不愿躲在他身后:“你都叫我琼落了,也该记得我是修炼了万年的二品仙君。”
“方才不是吵得挺热闹?怎么现在又是一副同心同德的样子?”数个卿尧一起开口,叫人难以辨清方向。
孟泽静立在我的左前侧,似乎是想依灵气的大小来辨出卿尧的真身。我却暗自分了心,卿尧的声音在我耳中不停回旋,旋到最后,成了一个暗号:“待左侧十人站成三角状,阿璃,你便跳进三角之中。对了,跳的时候别忘了说几句矫情的话,最好是让人能记住想起来又心酸难过的。”
孟泽的目光渐渐转向左前侧,我看着那里立的十人已站成三角形状,虽是对卿尧方才说的话有所怀疑,但还是提了鸟危剑飞身上前。孟泽似要拦我,我不加思忖,便用了话本儿上的台词:“你莫要为我忧心,从师数年,总该有出师之日。”
孟泽微张的嘴便又硬生生合在了一起,他提起剑向着后后方行去。卿尧的戏倒也做得很足,并未让我轻轻易易就跳进三角之中。许是鸟危剑早看卿尧藏了恨意,今日里使起来比平常利落许多。一番周章下来,我拼命想进入那三家之内,卿尧一个劲儿拦着我入内,看起来,倒也真像一场厮杀。
终于将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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