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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衔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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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感知镜外的世界。
“长安是决定了要管这件事?”沈凌问道。
我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回道:“你看我先前管过的两桩事,哪一桩圆满了?”
“世间事从来就没有圆满的,长安不用自责。”
我却略过他的好心宽慰,埋头看那林月见在墟空之境中茫然无措地行走,抬眸问他:“你可知道苏以归在哪儿?”
他思量许久,悠悠一声叹:“据闻二十九年前林月见被判斩首示众,是苏以归敛了她的尸骨。自那以后,便再也没了这诗书大家的消息了。”
“而今他虽垂垂老矣,却仍旧活着。”我将墟空之境收起,重放回体内:“他现在还有一个身份,清凉寺主持,弥远。”
沈凌果然没有料到我会告诉他这样的一个事实,难得地怔了许久,再开口却又释然:“难怪师父在诗文书法上造诣那么高,却又对往事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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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冷雨沾情
一个仍是二十来岁的妙龄姑娘,一个却是已过天命之年的老者。这一番闲事若是管下来,定然要费去我不少心力。
更何况,现在的林月见身后,还有一个魔君卿尧。
提到卿尧便免不了会疑惑。我不信他会不晓得苏以归的下落,更不信他是为了报答李君同借出肉身的恩情方为林月见凝魂聚魄。
可是中曲山法力高深的妖魔大有人在,他又何必,辛辛苦苦地培养出一个一心只记旧时人的林月见?
恍惚之间已被沈凌牵上了马车,阿桃带着行李已经在车上坐好了。她眼睛弯成月牙儿望着牵了缰绳的沈凌,活泼面容上笑容有些痴痴的:“公子要带我们去哪里?”
马车缓缓前行,沈凌的声音与微风同来:“去柏城。”
“柏城?”阿桃不解问道。
我笑了笑:“去柏城种桃花。”
“种桃花?”阿桃又是一惊,忙忙摆手道:“柏城的桃花是种不活的,姑娘你在白露山,却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么?”
我看了看她仍紧紧提着包袱的手,提醒道:“其实你可以把包袱放在一旁,不会丢的。”想了想,又咳了一声,正色道:“好歹我是你的主子,你这么说话,就不怕我怪你僭越?”
“姑娘不会。”她松开手中包袱,却将魔瓜攀在了我的身上。
柏城与建业一南一北,而离城正当中央。只是位置相对而言偏东些,是以,绕过杏林,又朝着建业行了一段路程,方转了方向向南。
路上碰见了沈毅,他行色匆匆,翻身下马的动作有些着急,以至于慌乱之下差点儿一个趔趄栽在了地上。所幸沈凌身手敏捷,堪堪将沈毅扶住,眉头却是一皱:“何事如此紧急,连你也失了分寸?”
沈毅瞥了眼马车这边看热闹的我和阿桃,我在那一眼里面看出闲人免近的意思,于是向前挪了些地方,牵起缰绳,挥鞭一扬,黑马拖着车厢往前溜了长长一程。待停下之时,我再回头看去,沈凌沈毅已成了小小的人影。
不一会儿,沈凌似乎拿出了什么东西递到沈毅手中,两人又耳语了片刻,沈毅爬上马背,极恭敬慎重地抱了拳,绝尘而去。
沈凌则慢慢走过来,气度自若的样子,仿佛沈毅急急忙忙传来的消息,算不上值得忧心的大事。
待他走近了,我也不多问什么,只松了手中缰绳:“这一回,还要去柏城种桃花么?”
他点点头,跃上马背:“自然是要的,计划好的事情,自然不能随意更改。”
“是么?”我将手放到他的眼前,五指依次顺时旋下,脸上绽出自以为最为合适的笑:“看清楚你眼前的人了么?”
他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直直点了头。
“你要记住你眼里的这张脸,要记得很牢才好。这张脸要在你的计划里出现,一天,两天,以至于长长久久的每一天,可好?”
他额前碎发被轻风吹开,纤长十指覆上我的额头,又缓缓变换方向渐次下落,恰好落在我的背上:“好!”
他说,好。
我为自己矫情的行为略感羞惭,却又觉得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用去计较太多的。所有细微的心思,好的坏的,等到日后怀念起来的时候,都会是独一无二的美丽,不是么?
于是阿桃被晾在了车里,沈凌驾车,我便在一旁看同他说些闲话。几日下来,一不小心便到了四月,停停走走,倒也轻松自在。
临近柏城时遇见一场大雨,不得已,找了路边一家小客栈住下。
柏城总是多雨的,更何况是春阴深处,雨丝虽细微,却连绵不绝。使得我们被困在这小客栈里面三天,成日里望柏城兴叹。
我和阿桃住一间房。夜间风凉,不知怎地我在半夜醒来,潇潇雨声动人心,我惊觉自己盖了太多被子,怕是冻着了阿桃,于是将被子往边上递了递,想要给她好好盖上。
谁知这一递,才发现身侧并没有人的气息。
坐起身来,在身上罩了好些天的慵懒笑意全都隐了去,眸光毫无意识的打量着清冷黑夜,我想起阿桃每每看向沈凌的痴痴目光,以及她提到沈凌的欢欣雀跃,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阿桃与我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还好说,那我定然毫不留情就将她从沈凌身边踢开。可是偏偏,她是我的身边人,单纯、干净,连心思都不晓得掩藏。
终究还是穿好了衣裳悄声走出了房门,借着房门口挂的灯笼里冒出的昏黄烛光。我在一方古铜镜面里看见自己的隐绰身影。长长的头发长至腰处随意披洒,竟不带几分人气。
我本尘世,谪仙人。
屋外雨是斜的,斜斜越过屋檐,将栏杆都尽数浇湿了。我并不避风雨,雨丝凉凉地,洒在身上,恰好让心底莫名其妙的心思安定下来。
我转身上了一层楼,又穿过曲折回廊,仔细探看楼下的情况。
沈凌果然站在走廊边上,一只手附在栏杆上,细雨湿了额前发身前衣也不自知。想来他也是心思烦乱以至难以入眠,因他身上的衣裳穿得单薄,应是睡时的着装。
目光又逡巡了一阵,果然在沈凌左边房屋的转角处见到了阿桃窥望的身影。
雨势渐渐大了些,我回到房中取了一件素色外裳,绕过阿桃,直走到沈凌身边为他披上:“夜凉,风大,雨也冷,怎么不好好歇着?”
他长久附在栏杆上的左手终于动了些,雨珠在他手上已有薄薄一层,我拿出丝帕将他脸上手上的雨迹慢慢擦干。又将他冰凉的手捂在掌心,哈了一口热气,小心地揉搓着。
待觉察到他的手已有了些微暖意,他却抬起了另一只手,用尚且干着的衣袖擦我额上的冷雨。
两两相望的瞬间,我忽然就笑开了,却又只是笑,一个劲儿的笑――尽管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笑。
他也一样,笑到眼睛里有有了泪花:“长安啊,你不知道,此刻还有一个你可以信任,我有多庆幸。”
我在他哽咽的声音里听到难过,却仍是不想把笑脸换下:“遇见你,我也很庆幸啊!”
良久,待笑声渐渐低了,我终是换了语气开口问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沈凌?”
………………………………
19 阿桃心事
他湿漉漉的白衣滴着水,眉目间一片黯然:“除去你,这世间只有两个人叫我想要好好守着。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是我的弟弟。”
我定定看着他,表示会安静地听他将话说完。
他的脸又侧向还在落雨的夜空:“幼时老爷子领我去见楚国大祭司,想让我做他的徒儿。大祭司却说我骨骼精奇,有超凡之命,且因这超凡,在尘世里活不长久――除非遇上一段仙缘。”
“所以……你去了广清山?”抹了一把重又铺上额头的水雾,我轻声问道。
“我那时,并不知道广清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垂下来的眼睫上沾了不少细小水雾,更衬得眼底阴影深重:“是老爷子将我送了上去。”
“大祭司虽说我矜贵难养,却也说若将我养成了,会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奇才。”他把双臂摊开,手指按着湿了的宽大衣袖,同样被淋湿了的脸上挂起标准的“沈凌式”狷邪笑容:“你看我可像个奇才?”
我上下端详了一阵,为难答道:“天太黑,又没有月亮,我看不清。”
沈凌:“……”
介于自己的回答实在不知趣,我将沈凌往屋子里头拖了拖:“我们进屋点一盏灯,点亮了灯我再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奇才。嗯,还要等你洗了头洗了澡换身干衣服再看。”
沈凌终于是被我给逗乐了,随着我进了屋后点燃烛灯:“若是我要洗头洗澡换衣裳,你还在这儿,合适么?”
我使了术法将自己全身上下收拾得妥贴:“你随意,反正我不看就是了。”
“你是担心我吧。”沈凌声色渐平,“怕我受了风寒?还是,忧我心思抑郁?”
抬眸看他隐在烛光阴影中的半张面颊,我折过身翻出衣物架上的长罗巾:“你猜得都对,却也都不对。诚然我喜欢你的男子气概。但是你若愿将那一个不那么强大的自我暴露在我面前,我也很欢喜。”
长罗巾搭在沈凌面上,我在他垂下的双眸里看到自己的剪影:“总归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总不能让你独自担了所有。”罗巾慢慢向下挪去,我悠悠一笑:“所有的悲伤欢乐,你愿说,我便会听,一直听。”
他眸光流转如月华,在这寂寂雨夜里格外动人,却又抬起头,看向一旁跳跃的烛光,倏尔一笑,无尽的释然。
“长安。”我听到他低低的呢喃。
楼下有专门沐浴的地方,我在沈凌的包袱里面择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用银线绣了芍药纹的白边紫衣递给他。待他下了楼去,我伏在桌边,听雨声怆然含冷,门边的阴影时长时短。
冷雨夜,哪有明月牵影长?
“阿桃。”我第一次用了这么正经清冷的声音唤这个名字。
门前影子蓦地消失不见,我幽幽一声叹,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燃烧的火烛爆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烛泪已经滴了不少,红热灯芯软软弯下,似一朵凋零的花。
“姑娘。”怯生生的一声轻唤。
我刚刚拿起剪刀的手缓缓落下,侧过头看到门边,阿桃粉色衣裳已被雨湿透。
抬起手将那一截灰败了的灯芯剪去,放下剪刀,我张眼望去,房中正好搭着一件斗篷。
“淋成了这个样子,你能受得住吗?”将斗篷披在阿桃身上,我牵了她的手走进屋内:“怎么半夜跑了出来?”
阿桃的手一直在轻颤,手背冰凉,手心却是温热。
她的力气猛地增大,我手一松,她已是跪在了地上。我木然回头:“阿桃……”
“请姑娘放宽心。”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殷切,“阿桃绝不会做出逾矩的事情来,还望姑娘宽心。”
我原以为她是要来挑明自己的心思,却不妨她说出这么一番立誓立志的话:“你从很久以前,就对他生了爱慕之心吧。”
她重重点头,宽大斗篷之下她的脸显出异样红晕:“三年前阿桃还在另一户有钱人家当差时,公子恰好前去拜访。当时他穿着绛紫深衣,手里一把折扇扇得悠然。那时阿桃便想,若有朝一日能在公子面前做个端茶递水的婢子,也是三生有幸。”
“不过姑娘也无须担心,阿桃知道自己的身份。阿桃只要能远远观望一眼公子的身影,便已心满意足。姑娘才是公子的有缘人,也只有姑娘,能和公子长长久久。”
她言词恳切,倒也叫我动容:“阿桃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
她神色一凛,双唇微开,却是咳了起来:“阿桃一定对姑娘忠心耿耿,还望姑娘,莫要就此疏离了阿桃。”
我摇摇头,将她扶起来:“你先下去换下这一身湿衣,早些休息了才是正经。若是身子冻垮了,可没有地方让你好好休养。”
将阿桃送回房,关上门的刹那,心底忽然有些奇怪的情绪。或许是我肚量太小,尽管阿桃的话说得殷切真诚,我却仍旧心怀抵触。
最珍贵的东西被旁人觊觎了,我又怎能装作一无所知?
雨夜,如斯绵长。
我本想去了沈凌房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料推开门时,方发现沈凌已然收拾得清爽干净坐在了桌案前。
“送走了阿桃?”他却比我更早一步开口。
“你知道?”
“她毕竟在我身边呆了两年,若是花去两年时间还猜不透一个人的心思,那我岂不太没出息?”走近了,方发现他的头发只是半干,虽则不再滴水,却也还是一小缕一小缕的。唔,半干的头发铺满肩头,委实诱惑非常。
然这美色并没有影响我对主题的判断:“那你一直这么纵着她对你的爱慕却不允回应,就不怕耽搁她一生?”
他却眉头一挑,倾下身来,长长的头发从背后滑到身前:“爱慕我的人那么多,我哪里管得过来?”
我:“……”
他轻轻笑出声来,一只手重重拍上我的肩头:“逗你玩儿呢?难道你没发现,沈毅对阿桃,一直很上心么?”
“我和沈毅接触不多,这一点真的没发现。”
“……”
………………………………
20 渐行渐险
这一夜我同沈凌和衣而睡。
第二日睁开眼,连日未见的阳光洒在门窗上,照映得满室煌煌。沈凌还没有醒过来,一只手搭在我腰间,如瓷脸庞在紫衣黑发的映衬之下越见干净,与平时不甚正经或过于正经的模样相去甚远。
轻轻挑开他的手,我挪着步子推开了房门,雨后初晴的天总是清新异常,站在栏杆之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撑了个懒腰,我转身下楼,预备去看看那几日未曾好好看顾过的马儿。
正走在楼梯边上,阿桃已端了热水上楼,我打量着她微微埋着的脑袋:“怎么店里头的小二都是不做事的么?你是这里的客官,不必帮客栈掌柜省事儿。”
她嘴角牵出一抹笑:“方才我下楼去点了公子和姑娘爱吃的早点,恰巧见着那小二正端了热水上来。阿桃心想公子和姑娘一夜……一夜之间可能还有好些话没有说完,忧心小二贸贸然前来会扰了公子和姑娘的兴致……”
“也罢。”我又向下走了几步,恰恰站在阿桃身前:“你眼睛怎么是肿的?昨夜没有睡好吧?”
她慌忙把头埋得更深:“雨下得太大了,阿桃睡不下。”
“既如此……”我将双手递到她面前:“你还是先回房再歇上一歇,这洗脸水,就让长安送上去。”
她似有不愿,却又终究递上了水盆从我身边走过。她远去的身影,像一朵细微飘渺的丁香花。卑微,渺小,却又兀自开出根芽。
那一瞬觉得自己残忍无比。
想来,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仙吧。想要抓在手心的,便牢牢拽着,不给别人一分一毫得到的可能。
可是我这一生只打算爱他一人,我将永远属于他一个,那么他,也该只属于我一个人才算对等。
是的,一生。
我已做好所有的打算,若是沈凌他修仙成功了,我便等他成千上万年,等他获得了婚配的资格,便同他做一对正儿八经的神仙眷侣;若是他和普通人一样活到七老八十便去了,那我便在人间等他的来生。
爱是天长地久,是与子同舟。
林月见这几日颇不安分,她化成形的日子毕竟太短,呆在卿尧身边的日子也不算长,对这些仙魔道上的东西懂得太少,只怕是到现在还没有猜出自己是在别人的墟空之境中。不然,她也不至于成日里舞刀弄剑,害我时不时担心着她会一个不小心将我的墟空之境给毁了而让我元气大伤。
为着断去这么个“后顾之忧”,我使了个法术将林月见的神识给封了。她瘫倒在地上之时恰好正面向下,黑衣裳和黑发相互纠缠,远看近看都是无比的诡异。若是此刻有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误入我的墟空之境,只怕会误以为我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杀人放火事。
介于刚刚接受了好几天雨神眷顾的车道仍旧泥泞不堪,我们用过了午饭方优哉游哉地坐上了马车。
沈凌的御马术堪称高明,尤其他经过了几天的休养,已养足了精神,马儿由他控着,明显比我驾马时听话很多。
隔了一两个月再来看柏城,倒只看出一片春意浓。整座城被掩在红白花枝之下,到当得起它“江南春光最好处”的美称。
处处是花红柳绿,处处是游人踏青。每个人都在各自的欢乐与忧伤之中徜徉,忘却了前些日的披麻戴孝是为何,更忘却了那再也看不了春光的人。
自二十九年前桃花尽数死去之后,柏城人先后从其他地方引了好几回种,却都没能让桃这一个品种在柏城重见生机。柏城人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将枯死的桃花尽数清理干净,用樱花取而代之。
沈家门庭冷落,连看门的家丁都不见了踪影。沈凌上前几番叩门,出来开门的,却是府里的管事。
“二公子。”那管事似有踌躇,却还是将我们迎了进去:“公子稍待,我先为公子和二位姑娘收出几间房来。”
“管事亲自动手?”沈凌问道:“府中下人呢?”
“今儿个是观音节,黎思小姐给众人批了假。”管事恭敬答道。
“黎思。”沈凌念着着两个字,忽而玩味一笑:“黎老头还真舍得下血本。”
“公子的意思是……”管事试探问道。
“无他。”沈凌摇了摇头,“打理房间的事情只怕你也做不来,我这里有个随身带着的丫头,便由她去做好了。”说罢,眼神直落在阿桃身上。
“二叔!”小姑娘清脆的声音落进耳中,回过身却是沈心一路小跑着过来,“二叔来看心儿了!”她小小的脸上眼睛化为一对月牙,笑眯眯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然不待我这怜爱有更高层次的提升,她便跃进了沈凌的怀里,一双小胖手也是在沈凌身上翻来翻去。
翻了许久仍是一无所得,沈心的脸便僵了起来:“二叔不爱心儿了么,怎么都没有给心儿带好玩的东西过来?”
“怎么没有?”沈凌脸上也悬起笑来:“二叔带了你从没有见过的东西。”言罢,拿出一个小小布袋。沈心接过那袋子,伸手进去掏出一枚桃核,旋即脸色阴阴,竟是要哭的模样:“二叔糊弄人……”
“心儿单吃过桃子弹过桃核,可曾见过桃花?”对上沈心疑惑的眼眸,沈凌又缓缓开口:“二叔给你种满山桃花。”
是夜沈沁在梧桐院里设宴,梧桐院里的高大梧桐枝上仅挂着三两片刚刚生长开来的宽大叶子,树底的水井边上放着一两只盛了水的木桶,桶中倒映着冷月溶溶。便是长灯映照人影憧憧,却也消不去这院子的无尽凄凉。
黎思一直坐在沈沁身边,看沈沁的样子,似乎也不怎么抗拒。倒是沈心在一旁各种折腾不舒服,非要黎思坐到自己身边照料才愿意老老实实地吃饭。
酒至半酣,沈沁像是醉了,忽地起身说有些体己话要说给沈凌听,便拖了他往树影深处走去,沈心跳下桌子像是要跟着,却被黎思抱在了怀中。
黎思一边哄着沈心一边看我,太过**的目光让我颇为反感,她忽地动了嘴唇,我按她的唇形看出一句话来。
她说:晴空不意黑云至,危急存亡系一身。
………………………………
21 掌中飞花
夜间便不怎么能安然睡下,危急存亡系一身,黎思话中的深意叫我难以揣摩。
我打开墟空之境,林月见仍保持着倒躺的姿势。我感觉自己被逼近了两难的境地,不论是关于林月见,还是关于沈凌。
晚宴后我曾与沈凌在院子里散步,我问道沈沁对他说了什么,他声色平静,“大哥说,糊涂了好些年,他该为沈家做点儿事了。”
“沈沁是想要重新控制沈家在柏城的产业?”我讶然问道。
沈凌却是意料之中的神情:“我早前便说过,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像嫂嫂那么决绝。”
“那你怎么想?”
“我同意了。”他淡淡的语气落在我耳中,我望着他安然无波的眸子,他倏尔侧过脸去:“左右我驳了老爷子的心意与你lang迹天涯,只怕他现在正气得不清,巴不得将我手上有的东西都拿回去。既如此,我还不如拿这现有的东西做个顺水人情。”
将林月见自墟空之境中移到床榻之上,我将一股仙力注入她体内。她的身子渐渐变大,不一会儿指尖微动睫毛扑闪,已然醒了过来。
“琼落仙子。”清清凉凉的声调好似她清清亮亮的眼眸:“你救了我一命。”
我不置可否:“自己本事还没有学好,就不要轻易与别人起争端。尤其你又是只形魅,法力弱身子也弱,万一把谁惹恼了,小心丢了性命。”
尽管她面上已经流露除了委屈神情,我却仍是没有把心软下来,有些事情本就该说清。若是一直懵懵懂懂牵扯不断,反倒会惹来一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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