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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新世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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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棚屋为了方便施头歇息,免得他人窥视,建在临近山涧处,背临山涧,面向山谷工地。
先前于志龙等人顺着山涧蹚水摸进来,竟不被人发觉。到了后窗下,于志龙拨开一扇窗户,此屋是中间大室,里面正好无人,施头几人在右侧室内,左侧棚屋乃是杂物间。
翻开窗户,踩着赵石的肩膀,于志龙轻轻翻身进屋,赵石,钱正依次进来,留下几人在后窗外继续等待。
于志龙拔出匕首,踮脚靠近右侧室门口,门口挂一碎花的蓝底布帘。于志龙微微撩起一侧,探头向里瞅,见一赤条条汉子还坐在马桶上哼哼,两个妇人正给他打着扇子。于志龙与赵石、钱正对视一眼,赵石猛然撩起布帘,冲了进去,趁着那汉子不备一手抓住赤条条汉子的发髻,用力一拽将其扯倒在地,于志龙将匕首直接加在其颈上。
“不许动!敢出声,就宰了你!”于志龙恶狠狠道。钱正跟风而上举刀逼住两个妇人,不许其叫喊。施头本来就泄得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乏力,还没有醒过味来,就觉得发髻被拽得生疼,噗通一声被人拽在地上,接着脖子一凉,一柄雪亮的匕首贴在颈上,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制了。
“莫要动手,好汉有何吩咐只管道来!”施头的脸色更白了,雪亮的匕首贴在脸上,扎凉扎凉的冷意从脖颈凉到了身体里,下体肌肉不自禁的一松,一股屎尿流出,滴答到地面上。
“你就是这里的衙头,怎的这么怂样?”于志龙轻笑,“去,穿上衣服,到窗户前喊话,让那些山谷里的衙差们都到这里集合,就说你有事安排,山顶上的那些就留在山头上看守!”
“是,是,是。”施头不敢不应,拿过衣服穿上,也顾不得下身的污物了。赵石和于志龙拿匕首逼着他,一个顶着后心,一个反撩在施头的裤裆处,施头无奈,打开前窗户探出头,冲不远处一个衙差喊到:“哎,胖鬼,赶紧去叫谷底的弟兄们都过来集合,我有话说。还有,山顶的弟兄们就不要叫了,让他们继续在山上看守!”远处那个称为胖鬼的衙差大声应着,转身招呼去了。于志龙把施头又拽回屋,示意看紧了,对赵石道:“赵哥,按计划行事!”
赵石点头,拿绳子将施头捆了个结实,塞住嘴,示意钱正继续看着施头,自己从后窗再翻出去,与藏在外面的常智等交待了几句,大家悄悄散开,分组猫在隐蔽处。
过了半柱香时间,谷底的衙差渐渐聚了过来,除了山顶留守的,大约七十人,多半人配着刀械。这些衙差因为腹泻一个个捂着肚子哎吆哎吆的叫着,不时地咒骂几句伙夫。有几个内急的憋不住,见衙头还没有出来,提着裤带就往棚屋后面跑,可惜命不好,绕到屋后,还没有找到地方蹲下,几个大手就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把他们摁倒在地,二话不说,塞嘴的塞嘴,绑胳膊脚的绑胳膊脚,一会儿功夫竟捆绑了五个。
看看人差不多到齐了,前面的三个小班头冲棚屋里请道:“施头,大家伙儿都来了,您老出来给兄弟们亮个话吧!”话音落下一会,屋门打开,一个妇人低头出来给几个小班头福了一礼,低声道:“施爷身体不爽利,先请几位爷进去叙话。”
三个班头听得施头集合众人,本有些诧异,以前施头很少把大家伙叫到一处训话,待妇人说到施头身体不舒服,请移步进去说话,虽有疑惑倒不想有他。今日大家撞了厕神,那些吃的多的同伴现在真是苦不堪言,自己的肚子里也是咕噜咕噜响,想必施头也是一样。几个班头无暇细想先后进了屋,妇人随在身后,顺手掩上了门。
不一会儿,就听的棚屋里一阵乱响,还传出几声喝叫,须庾只见棚屋大门哐当一声猛的被人撞开,一个班头像肉球般滚了出来,人还在滚着,就杀猪般嚎叫着:“有贼,有贼!”
他还在地上打滚,屋里腾的飞窜出一个壮汉,手执钢刀,二话不说,赶上身来,手起刀落,就听的咔嚓一声,这个班头的脑袋就搬了家,胸腔里的热血噗的溅了一地!众衙差看见这一幕,顿时像施了戏法一般都惊得呆了。
那大汉斩杀了班头,立身挺刀,怒睁双目,挥刀虚指众衙差,刀尖还滴着血珠,正是赵石。
“尔等头领都已被擒,此子竟然反抗,现已伏诛,此时不降,更待何时?”赵石声若洪钟。
反应快的衙差发声喊,抽刀做势欲扑,其他衙差们醒过味来,也抽出刀或执铁尺小心地围过来。
猛然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大喝,“都不许动!否则,我要他的命!”话音未落,正是于志龙和钱正昂然从屋内出来,钱正身后拖曳着一个人,正是施头。
众衙差见施头已经被执,刚才进去的其余两个班头只怕也是凶多吉少,群龙无首下,不知如何处。紧接着从棚屋后面两边哗啦啦冒出几十条汉子,个个手持刀剑,杀气腾腾地把他们包围在中间,特别是中间还有十余人,弯弓搭箭,瞄准了对面的衙差们。
同样是手持凶器,虽然这些人衣衫驳杂,面容消瘦,人数略少,但是有经验的老衙差瞅一眼,就知道这些汉子是开了杀戒,见过血的,说白了,就是亡命徒,绝不是那些见了衙差或官军就脚软的普通村汉或盗寇。更何况见其手持的刀箭等兵器分明是官军的制式装备,从何而来自是不言而喻。
遇到这些亡命汉,就是结队的官军也头痛,更别提这些只是穿身官衣的软脚蟹了。
见到这些杀气腾腾的汉子包围了自己,衙差们心道不好,于志龙把施头揪到众衙差面前,用匕首顶住施头的后心,手上加力,刀尖破衣,入肉三分。施头大急,冲着这班手下大骂,“混帐,一帮杀材的货!没看见老子的样吗?还不快把刀尺丢下,想让我死吗!”
屋里的妇人早已经被赵石他们温言安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刚才在外面的妇人也被人从后窗户递进屋。几个妇人本就是良家,不幸做了驱口,在这里因姿色尚可被选中伺候施头,平时也是受尽凌辱,若不是有亲人在此做苦力,需要自己照顾,早就不想活了。如今见于志龙等人来解救,知道天可怜见,终于有了脱困的机会,自然千愿万愿给于志龙等配合。
施头是急了,刚才于志龙让他叫几个班头先进来,知道不妙,但是命系人手,不得不如此。偏偏三个班头进屋后,妇人引至侧室,前两个不察,被于志龙、钱正石立刻用刀制住,最后一个班头较警觉,而且身子灵活,他瞥见刀光,知道不对,赶忙缩身闪避,顺手抽出腰刀格挡,只听得当当声不断,短短时间竟然拼了好几刀。
向他出手的是赵石,赵石本想出刀制住他,不让其反抗即可,没想到此人如此身手灵活,警惕性又高,一见不对,立时作出反应。
于志龙他们不知道此班头是习得几分拳脚刀棒的,在衙门里功夫也是最好,很得县里的达鲁花赤看重。因为上面有人,平时对施头也就没有那么巴结。如今见施头被制,根本不管不顾,只想自己逃命,于志龙以施头性命相逼,令其弃械投降,居然不应。赵石见事已至此,不能给其呼救机会,手上的钢刀盘花盖顶一般罩着这个班头使去,那班头虽有几分功夫,奈何事发突然,失了先机,再加上腹内隐隐作痛,力气上就泄了几分。
赵石挥刀,一刀快似一刀,竟不给他喘气呼救的机会,那班头格挡间不断后退,寻机退往中屋大门,两人在这个棚屋内生死相搏,棚屋不大空间有限,人多了施展不开,于志龙、钱正几个帮不上手,常智带着两个人自后窗跳进来,只得先用绳缚住那两个班头。
不一会,挥刀格挡的班头身上就留下一道刀伤,班头大骇,拼命反击,逼退了赵石两步,自己瞥见大门,大力跳过去。赵石见他拼命,侧步让了一下,再急冲而上,挥刀就砍,班头全力招架,不想赵石这一刀力沉,不仅没有隔开,反而被赵石用刀压住。赵石手中刀再一缠一搅,班头手中钢刀再也握不住,嗖的一声被搅到屋梁上,再咚得一声刀尖竟入木而不坠。
班头钢刀脱手,不敢再留,使劲全身力气撞向大门,棚屋大门是向外开的,也是于志龙料事不密,未与那妇人说明,只是吩咐她掩上大门,却没有上门闩。只听砰的一声响,大门被撞开,那班头趁机撞飞出去。
赵石随身跟进,班头在屋外滚地时终于得到机会,大喊“有贼”,可惜赵石紧随而至,不给他逃入人群中的机会,终将其枭首。
这说来话长,但是室内变故却是极快,兔起鹘落下三个班头二人被俘,一人被杀!
众衙差见大小头目不是被制,就是被枭首,一时无措,眼见周围一圈杀气腾腾的汉子逼过来心中更是害怕。于志龙趁机高喊:“放下刀械,饶尔性命!”
有胆小的衙差发声喊掉头就跑,没有逃出几步,几支箭矢就射中其后心,剩下的衙差中见机快的,赶紧丢下刀,铁尺,那些老于世故的,则四周打量地形,寻机逃脱。断断续续的,众衙差被解除了武器,一个个被驱赶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下,这个姿势还是于志龙提出,大伙见了觉得有趣,这几十个衙差都蹲踞在地,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的样子颇是滑稽。
牵着赶紧喊人收拾起地上的刀,尺,一时间找不到许多绳子,遂解下其外衣仅仅将其双手反缚,再留下十几人看守这些衙差。于志龙,赵石赶紧带着其他人冲向采石场。
就在衙差们被于志龙的人马包围,缴械时,那些在谷底监工的家奴中有人发现了棚屋这边的异样。
本来这些衙差是在山坡和山顶上看守,施头喊胖鬼去叫大部分衙差到棚屋处集合,有的家奴就觉得有异,但未细想。这些年采石场比较平静,虽有逃跑不时发生,但因看管严密,又有衙差助力,大规模的骚乱却没有发生过。只是今日众人腹泻不止,看那些衙差们也是提着裤子急火火的找蹲坑,狼狈的连黄纸也来不及拿,见到了官府老爷与自己同样,这些家奴们的心里多了些平衡感。
后来发现棚屋后突然冒出几十号大汉,手持明晃晃的刀剑弓矢围住了衙差,缴了他们的械,这些家奴才知道事情有变,看来这些人八成是山贼之流,只是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没有什么油水,山贼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山贼的亲戚有被抓来做苦力的?
………………………………
第十九章 爆发
事不宜迟,家奴们赶紧往一起聚,他们很多人也配有钢刀,一边大声吆喝同伴,一边向山顶报警,希望山上的衙差赶紧下来支援。
潘头和黄皮眼尖,没敢露头。他们从蹲坑处出来后就立即隐在了一块大石后,因为这里是采石场的边缘,本来人就少,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看见几十个大汉包围了衙差,随后衙差们束手就擒,就知道大事不好。家奴们总共只有六七十人,除了皮鞭,手中的钢刀不足五十把,让他们欺凌驱口是足够了,若是与下面的那些山贼们硬碰硬,保护主家的财产,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况且不仅是家奴们发现了异常,附近的驱口们也发现了这一幕,整个采石场的驱口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铁钎、铁锤、木棍等,呆呆的注视着棚屋前的变化。若是这些驱口趁机闹事,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两人悄悄的缩小身子,一步步退回刚才蹲坑之处,好在整个采石场的焦点都在棚屋处,这里较为偏僻,一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那些正处于驱口中的家奴们心中叫苦连连,他们在中间可无处藏身,此时无法逃遁,只得互相吆喝着聚在一起,拔出钢刀,持着皮鞭,汇合了约五十人,壮起胆子,慢慢走向棚屋,同时大声喊叫山顶的衙差赶紧下来帮忙,可惜那些衙差却不管不顾,浑似没有看到。机灵点的家奴看出来这些衙差八成已经被替换了。
驱口们发现了这一幕变化,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这里仿佛是被世界遗弃了一般,凡是遣发至此的驱口或苦力就没有能够活着出去的。每年都有成百,甚至上千人遣发至此,每月也有几十人因饥渴劳累之苦而死,或是被那些监工鞭打迫害致死。基本上每月都有逃跑事件发生,但是他们的运气都不好,绝大多数过不了两日就被抓回来,吃上一顿皮鞭,然后就是上站笼,只要三日不死,才算过了惩罚一关。
实际上,多数人在第二天后就活活折磨死了。西边的山沟里死尸埋了一层又一层,每年夏季暴雨引发山洪,往往冲出来不少的尸骨,洪水带着这些骨骸冲向了下游,不知所终。夏季过去,秋冬季节再次埋上了一层层尸体,年复一年,不知有多少。到了晚上,那里的萤火特别多,即便是白天,也没人敢独自过去。
采石场的驱口们经年累月在此劳作,如穆春所言,吃的不如猪狗,干得强过牛马。时间久了,大家就学会消极怠工的各种方法,或暗中破坏工具。但是那些家奴们犹如地狱的无常,每日里只是催苛无度,稍不满意就是皮鞭加身,如有不满就是站笼伺候。因为是采石为主,发配至此的多是男子,但是听这些家奴们闲聊知道,那些沦落为驱口的女子更惨,不是卖至花柳之地,就是沦为贱婢,最终多是不知所终。
这几年到处是百姓被逼得造反,流徙,官军四处围剿,若是胜了还好些,若是败了,官军更是四处大锁百姓,硬是将其作为反贼,或是杀良冒功,或是直接作为驱口,分配给各级将帅和地方老爷。这个采石场的驱口来源主要是来自大都腹里各地,还有少量的苦力在此,经营者主要是益都路里几家大豪绅,他们合伙在这里经营开采。驱口的主要来源就是这些大户历年所搜刮、买卖和朝廷赏赐,还有当地官府通过各种途径获得的驱口亦遣送至此,至于无法筹钱减刑的重囚犯和大盗等也一并发来。依照官府老爷的想法:若是把这些囚犯、盗贼养在大牢内,岂不是徒耗朝廷米粮?送来做工,既可以达到惩戒之目的,亦可为府县的老爷们,衙差们增加岁入,何乐不为呢?
在这些驱口中那些胆子大,心细的人开始留心周围的变化。监工们拔出刀,几十号人奔向棚屋,这是出山的必经大路,他们若是从山坡上逃跑,只怕不用这些山贼动手,周围的苦力们就可能趁机一拥而上,把他们生吞了!所以趁着苦力还没有闹事,赶紧处理结束这边的突发情况。山贼出来一般是求财,衙差的死活家奴们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若苦力闹事,轰然逃散,影响了家主的发财大计,自己几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只要自己这方保持强势,压下山贼的气焰,大家出点血,赶紧打发走这些煞神再说。
两方在山道上刚刚相遇,一个家奴在前瞪着一对鱼泡眼,裂开大嘴喝道:“各位那条道上的?这里是府县专设的石场,有着益都路各家老爷和将军的股份,若是求财,一切好商量,大家不妨坐下说话!”
“说你妈个头!”一个大汉从于志龙的队伍中猛然跳出,举刀劈向鱼泡眼。有人眼尖,立时认出这不是前两日逃跑的穆春吗!
刚与监工家奴们对上面,穆春在于志龙身后一眼认出这个鱼泡眼就是当初折磨自己和方学等兄弟的家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鱼泡眼出头说话,再也按耐不住,冲出队伍,举刀就砍。
鱼泡眼没料到这帮山贼如此不讲道理,架住刀,定睛一看,原来是穆春,知道不易善了,估摸着是穆春逃出去后引着山贼来报仇的。虽说来者不善,可毕竟自己这方与这股陌生的山贼没有太深的恩怨,若自己的姿态放低些,或许可以化解。他脑筋急转,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得于志龙大声道:“我们不是什么山贼强盗,我们都是杀官造反的好汉!听穆春兄弟说老少爷们在这里受的苦,兄弟们气不过,定要来此讨个说法,你们这些狗奴才在此造的孽,今日就要给大家伙一一偿还!”
“动手!”赵石跟着大喝一声,挺刀扑上,钱正与人轰然响应,纷纷冲上去,一时间刀光霍霍,不断有家奴被砍翻倒地。这些家奴欺负人还行,真动了刀,见了血,顿时气泄,转头就跑,如散了鸭子一般。
可惜后面全是采石的驱口,驱口们已经纷纷聚在周围,在四周围拢了上千人,大家彼此目视,观察下面局面的变化。听见于志龙的话语都是心里一震,虽不明白于志龙的话语真假,但是穆春自后面冲出来,举刀砍鱼泡眼的一幕可是都看到了。
穆春孔武有力,年前被押送来此后对同伴多有照顾,因此颇得人心,在这里有些名气。大家见他与这些陌生人一起,先是缴械了几十名衙差,赵石还当众杀了一个班头,猜得今日不会善了。待见到这些陌生人再杀这些家奴时,终于明白今日就是自己脱困的时机,于是纷纷响应,举起手中的木棍,石块就向这些家奴招呼。
刚开始这些家奴还能抱头鼠窜,想从人群中寻条缝隙,希望能在后面找条上山的小路,逃上山,但苦力人多,总数有两千余人,渐渐形成包围之势,不知从哪里飞出几脚跩飞了当先逃跑的几个家奴,后面有人高喊:“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愤怒的呐喊声愈来愈大,驱口们鼓噪大作,山谷中回声传开犹若晴天霹雳。
可怜这陷入人群的几十个家奴先后被打倒在地,一个也没有逃掉。众人对其恨之入骨,激愤之下,石块,木棒雨点般落下,打得众家奴哀嚎连连,初时还有些哀嚎,过不多时,不少人竟只剩一点呻吟,只听得众人的呐喊和踢打声。再看鱼泡眼等几个民愤最大的,早已是一滩肉泥了!
于志龙等人砍翻、俘虏了落后的十几个家奴,群情汹涌的驱口和苦力们已经彻底围住了余下的监工们,长期的怨恨和复仇心里登时爆发在这一刻,整个山谷沸腾了!
此时于志龙等只有看的份了,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上去拦阻愤怒到歇斯底里的驱口们。于志龙、赵石、钱正等面面相觑,大家只得退往一边静待这些人的情绪稍稍平复后再做打算。过了一会儿,穆春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锣,举刀相击。
当当,当当,当当,锣声在山谷中突然响起,愤怒的人们似乎恢复了神智,渐渐停下手中的挥舞的棍棒,不知所措的彼此看看同伴,衙差被缴械了,家奴们被他们打倒在地,可这以前催促上工的锣声为何响起?
山谷中终于寂静下来,驱口们纷纷聚拢在于志龙等人面前,一个大汉爬上了跟前的一块巨石,再敲了敲手中的锣,然后放下,此人正是穆春。
“老少爷们,想必大家都认识我。我就是前两天逃出去的穆春。”
“我和方学兄弟的命好,半路上遇见了这些杀官造反的好汉,是他们救了我们。我穆春是想明白了,现在这个世道,根本就没有咱老百姓的活路。我穆春以前也是良家子弟,只想老老实实的打铁为生,没想到鞑子老爷,地主老财的盘剥如此苛刻,每年的苛捐杂税,劳役摊派就掏空了我的铁匠铺,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强要我家娘子和妹妹抵债。我本不从,反被官府拘入大牢,硬说我抗拒朝廷,聚众抗税,我家娘子和妹妹也被狗官改入了驱口,现在也不知道她们被遣发去了哪里。我气不过,刘福通打汴梁时,我干脆破狱而出入了伙。可惜后来事败,我才被押送来此。”
“各位爷们,咱们在这里累死累活,从天不亮一直干到天黑,我只看到有人活着进山,可从没有看到有人能活着出去!你们说,难道你们就愿意一辈子在这里做牛做马,然后死在这个山沟里吗?”穆春大声嚷道。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下面的驱口们纷纷回答。
于志龙也登上石块,看着下面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们,心内酸楚,挥手大声道:“诸位兄弟们,我们不是那些祸害百姓的山贼,也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我们以前和大家一样,也是种庄稼的穷苦人,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现在朝廷**,官府昏聩无能,他们只知道派发苛捐杂税,给我们摊派根本干不完的劳役,收交不完的租子,还有永远还不上的羊羔利。如果不能满足这些吸血鬼的要求,我们,穆春兄弟,方学兄弟就是和大家一样的下场!”
“我们其实只要好好的活着!我们只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能够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饱饭,晚上在家歇息时不会有衙差们破门而入,强征我们最后的一点口粮!我们只希望我们的姐妹有机会嫁给好人家,不会被官府老爷和地主老财们强行虏去,被他们欺辱,被他们打骂。难道,这些想法也有错吗?”
“没有错!没有错!小哥说的是!”众人的情绪渐渐被调动起来,开始有人回应。
“我们在田里耕种,在野地里放牧牛羊,我们不偷也不抢,难道,这些也有错吗?”
“没有错!没有错!”
“兄弟们,为什么我们会落到这个田地?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大家应该是过着有家有业的日子才是,现在怎么比牲口都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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