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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栖梧为君故-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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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那姓墨的奸似鬼,还不照样喝了太子殿下的洗脚水?
他越想越是得意,哼着小曲,背着双手,悠然自得的从房中离开。
他走的时候,只听到一间厢房里再次传出了“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显然是墨白在大发脾气,拿着房中的家俱摆设出气。
侯知府笑了笑,走到后院门口,吩咐道:“快去准备十套家俱和茶具,送进去给墨大侠,请他砸个够,砸个痛快。”
交待完之后,他就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君小七!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你居然给老子玩这一手?哼哼,还金蝉脱壳?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追上去抓住你的乌龟尾巴,老子非一寸寸地剁了你不可!”
墨白气急败坏地大叫,飞起一脚,正踹在八仙桌上,那张坚硬无比的桌子马上变成了一堆碎木头。
燕孤云站在墙角,脸露苦笑。
他一脸无奈地看着墨白大发脾气,满屋里的家俱无一幸免,全都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就连他刚才睡着的那张床,现在也变成了一堆木头块儿,幸好他刚才躲得快,才没有从床上跌到地上,摔痛了屁股。
他看着墨白在房中跳脚大骂,又叫又跳,真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就是自己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十七师兄。
在他的印象里,就像是山崩海啸,十七师兄都是连眼睛都不眨。
可是现在,他分明是动了真怒。
这世上,能让他十七师兄动了真火的,那就只有一个人!
而这个人,也正是自己想要除之而后快的。
燕孤云垂下眼帘,掩住那一抹深深的恨意和怨毒。
从墨白的骂声中,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那太子殿下果然聪明,居然想出了那样一条计策,从墨师兄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他自己的妻子溜走了。
这分明是想摆脱十七师兄的意思啊。
但是,十七师兄是这么容易摆脱的么?
燕孤云对墨白的性格更是了解不过。
他是遇强则强,那太子殿下越是想摆脱他,他就越会阴魂不散地纠缠。
他还从来没看到能够摆脱到十七师兄纠缠的人呢。
燕孤云有理由相信,只要给墨白点时间,他一定能够追踪到那太子殿下的行踪。
只是眼下,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抓紧时间,查出杀害大师兄的凶手,为大师兄报仇。
“笃笃笃!”有人在门板上轻敲:“墨大侠,小人们奉知府之命,为您送茶具来了,大人吩咐,墨大侠想怎么砸,就怎么砸,现在这儿是十套茶具,稍后还有十套家俱,马上送到。”
来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闻言,燕孤云嘴角轻抽,险些笑出声来。
这侯知府还真是一个妙人啊。
他这不是给自己师兄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果然,墨白听了来人的禀告之后,更加的火冒三丈。
“滚!”墨白陡地发出一声暴喝,像是晴天打雷一般,吓得来人屁滚尿流,乒乒乓乓,十套茶具全都滚落在地,碎成了一片残渣。
他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傻,很笨,现在是这辈子他最丢人的时候!
他的牙齿咬得咯吱响,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卸磨杀驴!
对方这是赤果果的卸磨杀驴啊!
而他墨白就是那头傻不拉叽的笨驴子,帮人家拉完了磨,结果就被人家一脚给踹了!
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墨白的胸脯上下起伏,怒意淘天,一口气砸光了所有屋里的家具、摆设,然后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只恨不得把房顶都掀了。
黑色的瓦片盖得很厚实也很密集。
他的脑中却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屋顶,那一片片的透明如水晶的琉璃瓦是他亲手所盖,在漆黑的夜空里,抬起头来,可以看到苍穹中的满天繁星,像是一颗颗眨啊眨的眼睛,美极了。
他记得,那天晚上,她看到那片琉璃瓦时露出的笑容,温柔又醉人,眼睛里闪烁的光彩,天上所有的星星加在一起也及不上她的眸光明亮。
突然之间,他满腔的怒火都消失无踪,唇角上翘,露出淡淡的笑容。
燕孤云看在眼里,心中大奇。
墨师兄这是犯了什么毛病?盯着房梁上的一个蜘蛛,看得目不转睛,还笑得那么温情脉脉。
他这是在对蜘蛛眉目传情么?
墨师兄的喜好果然是与众不同。
墨白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人。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由惊涛骇浪变得风平浪静,也只用了瞬间的功夫。
燕孤云惊奇地瞪大了双眼,墨师兄这变脸的功夫,还真是了得。
“燕师弟,你休息好了么?要是你身体无恙,咱们现在就去查大师兄的事。”
墨白转过头来,气定神闲地看向燕孤云。
他已经彻底想通了。
君小七此举,就是想摆脱掉自己,但是,他墨白岂是那么好摆脱掉的人么?
谁不知道他的追踪之术天下无双,君小七他手段再高明,也定下留下些蛛丝马迹,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若水,跑得再快,能有多快?
等他解决了大师兄的事之后,他会用事实告诉那君小七,他墨白是打发不掉的!
更何况,他早就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算君小七改变了路线,但殊途同归,他们迟早会是会在永凌碰到的。
君小七啊君小七,你有时候看上去很聪明,可是做出来的事,却并不聪明啊!
墨白嘲讽地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好,十七师兄,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咱们现在就走。哦,师兄,怎么咱们不等天黑了么?”燕孤云从角落里走出来,疑惑地看向墨白。
先前十七师兄坚持要等到天黑再动手,怎么眨了下眼的功夫,就改变了主意。
“天黑?为何要等到天黑?咱们是要去查大师兄的死因,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何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等天黑了,还能看见个屁呀!十九,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大师兄?”
墨白不满地冲燕孤云一瞪眼,气势汹汹地训斥道。
“”燕孤云目瞪口呆。
他简直无语了。
别的不敢说,但他敢保证,墨师兄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绝对是天下无双。
“既然你没事了,走吧。”墨白拍了拍身上的碎木头屑儿,转身就走。
“”燕孤云在他身后张了张嘴,想问上一句:要不要通知知府大人,可看到墨白头也不回的背影,他把那话又咽了回去。
墨师兄现在心情不好,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
省得再挨一顿没头没尾的狗屁呲!
两个人轻而易举地进到了知府衙门的冰窖之中。
虽然门外有着官兵重重把守,但以墨白的功夫,哪里把这些官兵们瞧在眼里,他抓着燕孤云,大模大样地从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进了冰窖的大门。
那些官兵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像是有一团烟雾飘过,再眨下眼的功夫,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这冰窖共分上中下三层,而燕孤云将大师兄的尸体藏在了第三层。
一踏进冰窖,两人就觉得冷气森森,扑面而来。
燕孤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牙齿叩得咯咯作响。
他体内只有浅浅薄薄的一点内力,完全不足以抵御这里的寒冷。
墨白握住燕孤云的一只手掌,将一股雄浑的内力输送过去,过了片刻,燕孤云就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师兄送过来的内力有如暖流般,在四肢百骸间流淌,再也不觉得寒冷了。
他欢声道:“多谢师兄,我好了,一点也不冷了。”
墨白点点头,收回手来。
忽然之间,他轻轻“咦”了一声,转头又看了燕孤云一眼。
燕孤云心头一跳,问道:“师兄,怎么了?”
墨白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眸中露出淡淡的关切之色,“十九,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之处吗?”
燕孤云感觉了一下,“没有什么不适,我现在全身都很暖和,很舒服。”
“哦,那就好。”墨白点点头,却是若有所思。
他刚才只是送了一小股内力进入燕孤云体内,按理说,当他收回手的时候,那股内力应该也随之回来,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小股内力居然留在了燕孤云的体内,好像变成了燕孤云的一般,竟然收不回来。
所以他才诧异的“咦”了一声,他内力浑厚,那一小股内力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己,运气调息片刻,就会恢复回来。
但他记得若水说过,燕师弟体内的经脉被食人花的剧毒侵蚀过,已经无法储存内力,自己不小心留在燕师弟经脉中的这小股内力,说不定会对他身体有损,所以才担忧地问了一句。
按理说,燕师弟应该感觉到气血不畅才对,可他却说自己很好,很舒服,这就有些奇怪了。
只是墨白现在顾不上思考这些,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查出大师兄的死亡之谜。
“燕师弟,大师兄他在哪里?”墨白冷眸一扫,沉声问道。
………………………………
第1102章 你敢骗我
第1102章你敢骗我
“大师兄,他在最下面一层。”燕孤云喉头哽咽了一下,想起马上就要见到大师兄的尸体,忍不住热泪盈眶。
墨白眸中一暗,他心里的滋味也不比燕孤云好受多少。
毕竟他和大师兄相处的时间比燕孤云更久,感情也更亲厚。
在他的心中,大师兄是除了师傅之外,他最为尊敬的人。
长兄如父。
大师兄虽然退隐江湖,但仍是长居在九阳山上,独辟一所清幽的小院,院中并不种植珍奇花卉,任由野草蔓延。
他有一次前去探望大师兄,见大师兄的院中荒草满地,长草及腰,不禁好奇问大师兄为何不种些花卉果蔬。
大师兄只淡淡笑道:“野草也是生命,只要它能自由自地的生长,我又何必理会它是长在山壁,还是长在我的院中呢?”
当时的他听了很不以为然,大师兄也太淡泊自然了,怪不得他会退出杀手生涯,以他这样的心性,自是不适合再做杀手,因为在大师兄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杀气。
墨白心里虽然对大师兄的观念并不认同,但并不妨碍他对大师兄的尊敬。
大师兄大多数时候是沉默寡言的,但偶出一言,往往都会让他茅塞顿开,想通一些许久想不通的关键所在。
乍闻大师兄的死讯,墨白真如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就算这话是由燕师弟亲口说出来的,墨白也并未百分之百的全信。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大师兄的尸体,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那个武功卓绝、沉静内敛的大师兄会被人所害
他缓缓地沿着石阶一步步地向下走,脚步沉重之极,他的心情比脚步更为沉重。
似乎每走一步,就踩灭了大师兄尚在人世的一线生机。
第二层冰窖比上面那层寒冷了许多,墨白却毫无所觉,他对周遭更是一眼未瞧,直接迈步走向第三层。
第三层比上面两层大了两倍有余,这一层温度更低,刚一踏入,燕孤云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墨白站在中心,四面环顾,他手中握着一只火把,正在吞吐着火苗。
冰窖是由一块块寒冰加一袋袋棉花间隔摆放,在这里,火乃是禁忌。
因为只要一星半点火苗溅到了装着棉花的麻袋上,就会由星星之火引发燎原之势,冰窖中所有的寒冰将不复存在。
可墨白却根本不在乎。
他只要见到大师兄,哪管它冰窖是否存在。
“大师兄呢?”墨白又问。
“在、在这里。”燕孤云已经冻得全身发抖,他并没有走向墨白让师兄帮他输送内力御寒,而是径直走向一个角落。
第三层冰窖是个圆形,他上次进来的时候特意做了记号。
墨白举着火把跟在他的身后,屏着呼吸,心情紧张而沉重。
马上就要见到大师兄的尸体了。
大师兄他、他真的死了吗?
燕孤云借着火把的光亮,发现了自己在墙壁上刻的记号,转头对墨白道:“大师兄就在这块冰壁的后面。”
墨白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些半透明的冰块一路叠到了顶部,每一块都十分巨大,最少也有几百斤重。
燕孤云上次来的时候,他搬动这些冰块自是不费力气,可是现在的他,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休想移动冰块的一角。
墨白吸了口气,双掌平平推出,一只大冰块登时飞出,砰的一声,远远落在青石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冰块四裂。
燕孤云吓了一跳,叫道:“师兄,你这样会惊动到旁人的!”
墨白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充血,满是红丝,露出喷火般的目光。
惊动了如何?没惊动又如何?
就算是知府大人来了又如何?
他什么也不管,他只要马上见到大师兄!
他一掌又一掌的击出,每击出一掌,都有一只大块冰飞了出去,片刻的功夫,他面前的堆成小山样的冰块就全被他击飞,露出冰壁后面的情状。
正如燕孤云所说,那后面果然藏着一个人形状的麻布袋,裹得严严实实,连个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十七师兄,大师兄、大师兄就在那袋子里面。”燕孤云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随后响起了抽泣声。
墨白沉默不语,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只麻袋,脚下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他停在麻袋面前,弯下腰,去解袋口的时候,他的双手开始颤抖,袋口上的结怎么也解不开。
以他的功力,只消轻轻一捏,那绳结就会断成两截。
可是他没有,他带着一股虔诚的心去解那绳结,好像动用了武力,就是对死去的大师兄不敬。
结果,绳结解开了,一缕黑色的发丝露了出来。
墨白的心倏地一沉。
麻袋里果然有人。
燕孤云已经扑在了麻袋上面,哀哀恸哭:“大师兄,大师兄”
“十九,你给我起来!你现在哭个屁,你怎么知道这麻袋里的人就是大师兄,过来,拿着火把,给我照清楚了!”
墨白的心里像火烧一样烫,可是语气却出奇的冷静。
他把火把塞给燕孤云,然后弯下腰,深吸一口气,一点点地把麻袋往下剥。
燕孤云双眼泪雾弥漫,几乎不敢睁眼去看,只是不停地流着泪,抽抽泣泣。
他知道,虽然十七师兄不愿承认,可是麻袋里的人就是大师兄,那是他亲手放进去的,麻袋上的绳结也是他打的,他认得出来。
墨白的手在抖,他只觉得整只麻袋都冻得冰冷僵硬,麻袋里的尸体更是**的,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剥掉了一小半,露出了尸体的上半身。
他知道,大师兄的头发很长很黑也很密,这密如瀑布般的黑发,整个遮住了尸体的脸,让他一时之间,分辨不清,眼前这具尸体究竟是不是大师兄。
墨白咬了咬牙,将手盖在尸体的脸上,用手心的温度去融化那些冻结在尸体脸上的发丝。
不管是不是,他一定要看个清楚!
燕孤云见状,忍不住叫道:“十七师兄,你别看了,他是大师兄,真的是!”
他真担心十七师兄亲眼看到大师兄后,会再次发起疯来。
墨白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叫声,是与不是,他有眼睛会自己看。
他的掌心很快就湿漉漉一片,融冰成水,他那火热的掌心似乎连手掌下的脸也温得热了,像是有了温度一般。
墨白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大师兄没死,他的体温还是热的呢。
他知道,这是在自己骗自己。
“十九,把火把举高点,我要看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大师兄。”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每个字都比周围的冰块更冷上三分。
燕孤云打着哆嗦,举高了火把,他扭过头去,几乎不敢再看死去的大师兄第二眼。
墨白一点点挑开了死者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光洁的脸来。
他只瞧了一眼,就怔住了。
这张脸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岁,五官也很端正,双眼微阖,死状极是平静。
但他不是大师兄!
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墨白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虽然不相信大师兄真的死了,但听了燕孤云的描述之后,心中先入为主,也早就已经认定了麻袋中的死者就是大师兄。
陡然之间看到这样一张陌生的脸庞,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瞧去。
这次看得更加真切,那张脸远不及大师兄清隽俊朗,鼻子没有大师兄高挺,眉毛不及大师兄入鬓。
他根本就不是大师兄!
“十九,你回过头来,瞧瞧他是谁!”墨白眼角一扫,看到燕孤云手举火把,却把脸扭向一旁,一眼也不敢向这里瞧。
“是大师兄,他是大师兄。”燕孤云眼中流泪,哽咽着答道。
大师兄是他亲手放在麻袋里,藏在这面冰墙后面的,不是大师兄还能有谁?所以他不用看也知道。
“你给我回头,看看!”墨白一声断喝。
燕孤云手一抖,听话地转过头来,泪眼朦胧地向那具尸体瞧了一眼,又瞧了一眼。
“咦?他是谁?他不是大师兄!大、大师兄呢?”
虽然眼中全是泪水,燕孤云还是一下子认了出来,这露在麻袋外面的脸,根本就不是大师兄的。
“你问我大师兄呢?这话该我问你才是!燕孤云,你口口声声说大师兄被人害死,你将他的尸体藏在这里,可是这麻袋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大师兄!你告诉我,大师兄究竟死了没有?你把他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十九,你竟敢骗我?”
墨白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燕孤云的衣襟,两只眼像是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紧盯住燕孤云,就像是只要吃人的狮子。
燕孤云神色迷茫,慌乱地摇了摇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十、十七师兄,我没说谎,我没骗你,大师兄他真的死了,我亲眼看到他死了,他连脉博都没有了,所以我才把他背到这里,装在麻袋里面冷藏起来,就是想让十七师兄你找出大师兄的死因,抓住杀害大师兄的凶手,如果我要是存心骗你,我何必要带你来这儿?又何必要弄出一具假尸体来?”
………………………………
第1103章 杀人偿命
第1103章杀人偿命
燕孤云听出来墨白有怀疑自己的意思,赶紧为自己辩解,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墨白十有**会怀疑是自己杀害了大师兄,然后在这里布置了一个陷井引他前来。
像他们做杀手的,疑心比之常人要重上百倍,他们根本不会去轻易相信别人的说话。
如果让十七师兄对自己起了戒心,那他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利用十七师兄的信任去复仇了。
他这一番话倒也有理有据,说得条理分明。
墨白虽然满心疑惑不解,还是慢慢地松开了燕孤云的衣襟,只是仍然紧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发誓,你没有说谎?”
他们杀手,最重视的就是誓言。
“我发誓,我发誓!我燕孤云对天立誓,大师兄之事我对十七师兄绝对没有半句谎言,如果我要是说假话,就让我燕孤云不得好死,死后永堕十八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燕孤云马上举起右手,郑重地起了一个誓。
他也相信誓言必诺,所以起誓之时,特意加了一句,“大师兄之事”他并未说谎,至于其他的事么就不在其中了。
所以这个誓他发得极是虔诚,没有半分作伪。
墨白看着他的双眼,登时便信了,他相信燕孤云就算有胆子骗自己,也没胆子立下这样一个假誓。
“这尸体不是大师兄,那大师兄去了哪里?”墨白已经把整块麻袋扯开,露出麻袋里的尸体来。
这具尸体被剥得光洁溜溜的,不着半缕,只能看出是个男人,一个年轻的陌生的男人,却分不出来他的身份。
墨白只瞧了一眼,就知道这绝不会是大师兄。
“”燕孤云盯着眼前的尸体,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他心中的惊诧要远比墨白更甚。
因为大师兄的尸体是他亲手装进麻袋里的,当时大师兄还好端端地穿着衣服,他对大师兄那样敬重,又怎么会在大师兄死后,剥去他的衣衫呢?
可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奇怪了。
大师兄的尸体不见了,麻袋里面的却是一具不穿衣服的男人尸体
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下意识地把大拇指伸进了嘴里,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痛叫一声。
他这个孩子气的举动让墨白好气又好笑,但也由此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他不是大师兄,他绝对不是大师兄。”燕孤云喃喃地道。
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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