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栖梧为君故-第6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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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包括大皇子在内，现在都没什么心思看什么观礼吃什么盛筵了，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在往厅门口飘，等着大皇子的人煎药回来。

　　　　大皇子的人办事极有效率，过了不过一盏茶的时分，他手里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回来，恭恭敬敬的放在大皇子的面前。

　　　　“王爷，这药是小人亲手去旁边的药铺抓的，也是小人亲眼看着药铺的伙计熬的，那方子小人也问过药铺的掌柜了，说是没有问题。”他声音不大，凑在大皇子耳边说道。

　　　　他是大皇子的亲信，大皇子点了点头。

　　　　他端起药碗，抬眼看着若水，皮笑肉不笑的道：“柳姑娘，这药方是按照你说的方法煎出来的，这药本王可就要喝了，要是喝下去不见效果，那后果么哼，哼！”

　　　　他冷哼了两声，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大皇兄，你这话说的不对，刚才柳姑娘明明说了，要连服三剂才会见效，你现在只服一剂，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温郡王实在忍不住，插口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他偷偷看了若水一眼。

　　　　“既然是神医，当然就要一剂见效！”大皇子一瞪眼。

　　　　他强辞夺理，谁人听不出来？

　　　　“大皇子要一剂见效，这当然也不难，这一剂药喝下去之后，相信大皇子你应该会汗出如雨，等发过汗之后，你的腰酸之症应该可以缓解不少。”若水抬眸对着温郡王瞬了瞬，微微点头。

　　　　她虽然不知道这脸蛋圆圆的少年是谁，但是他一再帮自己说话，她自是该表达下谢意。

　　　　温郡王被她一看，脸上更红了，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好，那本王就喝下去看看，是否真的像神医所说。”

　　　　大皇子有意加重了一下神医两个字的口气，举起药碗，一饮而尽。

　　　　“好苦！好涩！”

　　　　他的眉毛眼睛都皱在了一起，只觉得这药比自己平生所喝的所有药加在一起还要苦涩，让他差点张不开嘴来。

　　　　他想都不想的举起酒杯凑到唇边，准备喝上一大口酒解解嘴巴里的苦意。

　　　　“大皇子，刚刚我说过，服这药要忌酒忌茶忌辛辣，您要是喝酒，这药可就不见效啦。”若水微微一瞥，也不阻止。

　　　　大皇子闻言，马上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斜眼睨着若水，那意思显而易见。

　　　　他刚想打鼻子里冷哼两声，就忽然觉得肚子里像是着起了一团火，烧得他猝不及防，“哎哟”一声站了起来。

　　　　“大哥，怎么了？”九皇子双眼一直眨都不眨的盯着他，见状忙上前一把扶住，同时眼角向着夜涤尘一扫。

　　　　“热，好热。”

　　　　大皇子感觉到肚子里的火开始在全身上下蔓延起来，每烧到一处地方，那地方就是一阵滚烫。

　　　　他全身大汗迅速涌出，转眼间就湿透了好几层衣衫，众人只见到他后背已经尽数被汗打湿，都是一阵骇然。

　　　　大皇子现在的样子，就和刚才若水所说的话一模一样，果然是汗出如雨。

　　　　“快去取件干净的衣衫来，给大皇兄披上，免得大皇兄着凉。”夜涤尘转头对陶卫道。

　　　　陶卫答应了，很快取来了一件簇新的白狐狸皮的斗篷，夜涤尘接过，亲手帮大皇子披在肩上。

　　　　“大皇兄，你的衣衫已经尽数湿了，小弟府里备得有新衣，大皇兄要是不嫌弃，不妨去换上一件，免得有失观瞻。”夜涤尘借着披衣的机会，在大皇子耳边低声说道。

　　　　“好。”

　　　　大皇子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便站起身来，随着陶卫向后堂走去。

　　　　走出几步之后，他忽然回过头来，双眼炯炯地看向若水。

　　　　温郡王心中一凛，生怕对方要找若水的麻烦，抢上一步，拦在若水面前。

　　　　大皇子却对若水微微点头，缓缓说了一句：“柳姑娘，你果然是个神医。”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去。

　　　　但是他留下的这句话，却在宾客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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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0章　肚里有虫

　　　　第1370章肚里有虫

　　　　满堂宾客顿时把目光全都投向若水，开始了窃窃私语。

　　　　“你说，大皇子都说那姑娘是个神医，这话不假吧？”

　　　　“能让大皇子点头，这小姑娘不简单哪。”

　　　　“哎，可惜刚才离得太远，没能看清楚那姑娘在桌上写的药方是什么。”

　　　　“这么说，你也有大皇子所患的病症？”

　　　　“非也非也，人家神医刚才说了，这些症状不是病，不是病。”那人连连摇手否认道。

　　　　虽然大多数的人都不肯承认自己有病，但是他们心里却痒痒的难受，因为若水刚才说的症状，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

　　　　他们现在恨只恨为什么若水写药方的时候，他们没能围上去看上一眼。

　　　　若水露了这一手医术，可以说是技惊四座，有了大皇子的赞语，已经几乎没人怀疑她的神医之名。

　　　　只是若水自己却心中疑惑，不明白十三王爷为什么要在众人的面前让自己展露医术。

　　　　她相信夜涤尘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做这种事。

　　　　只是他的城府实在太深，她说什么也瞧不明白。

　　　　这会儿所有人看若水的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而一个个肃然起敬，和先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态度判若两人。

　　　　“柳姑娘，你的医术如此高明，那能不能帮本王瞧瞧，本王所患何病呢？”

　　　　同席的诸皇子人人都想开口让若水帮自己瞧上一瞧，可是谁都没好意思先开口，反倒是二皇子光风霁月，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他一面说，一边伸出了右手手腕，摊平放在桌上，面带微笑的看着若水，而他的左手，则举起酒杯，将满满一杯酒一仰脖喝了个点滴无存。

　　　　他一开口就承认自己有病，倒让若水微觉吃惊。

　　　　这二皇子果然是与众不同。

　　　　他倒是不讳疾忌医。

　　　　自从她看到他以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是喝了最少十七八杯酒了，这些酒加在一起，最少也有半坛的量，可是他的眼中还是一片清明，看不出有半点酒意。

　　　　若水的目光落在他左手的酒杯上，若有所思。

　　　　“二皇子，你的酒量很好啊。”若水微微一笑道。

　　　　“是么？”二皇子却神情落寞的笑了笑，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可是本王明明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也总有喝得人事不知的时候。”

　　　　“哦？那我就要给二皇子好好的把一把脉了。”

　　　　若水将三根手指搭在了二皇子的手腕上，双眼微合，静心体会脉象。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静悄悄的。

　　　　他们都知道，二皇子的酒量的确很大，几乎可以用千杯不醉来形容，但他一生中却有过三次喝酒误事，而且误的全都是大事。

　　　　就是因为这三次醉酒，才让他和太子的宝座失之交臂，而且接连三次！

　　　　这件事在京城中传得是沸沸扬扬，无人不知，可是每个人一谈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感觉透着一股诡异。

　　　　或许，二皇子之所以醉酒，是因为生了病？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若水终于收回手来，睁开了双眼。

　　　　这下连夜涤尘都微觉诧异，他还从来没看到若水帮人把脉用了这么久的时间，难道说，他的二皇兄真的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不成？

　　　　“二皇子，你自小嗜酒，而且喝酒如同饮水，无酒不欢，是不是？”若水开口说道，面带微笑。

　　　　二皇子本来略觉紧张的心情不禁一松。

　　　　他点点头，道：“不错。”

　　　　“要是你有一天没喝酒，你就会出现焦躁、出汗、恶心等症状，要是严重点的话，可能还会腹泻不止，对不对？”若水又问。

　　　　二皇子这下脸上露出真正的惊异之色，他瞪着若水，极缓极缓地点了下头。

　　　　旁人则是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他们只知道二皇子好酒，可是没想到二皇子竟然已经到了杯不离手的地步，也就是说，他现在如果不喝酒就会难受，这是什么奇病怪病？

　　　　“神医说的一点也不错。”二皇子声音平缓地道，“神医既然看出了我的病症，那我这病症可有药方可以治吗？”

　　　　“呵呵，二皇子你不必担心，你这个不是病，不需要开方治疗。”若水轻笑一声。

　　　　“不需要开方，那该如何治疗？”二皇子追问。

　　　　“治疗的法子也很简单，只要看二皇子你能不能做得到了。”若水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神医请讲。”

　　　　二皇子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是谦逊，对若水的称谓也从一开始的柳姑娘，变成了现在的神医。

　　　　“二皇子你之所以离不开酒，是因为你的肚子里有一条虫，这条虫的名字叫做，酒虫！”

　　　　若水的话让所有人又是一惊。

　　　　“酒虫？这是什么虫？神医，你是说我的肚子里头长了一条虫子？”二皇子不由皱起了眉头，心里对若水的话起了一丝怀疑。

　　　　周围的人更是交头接耳，忍不住连连摇头。

　　　　“是啊，这种酒虫最是好酒，它离酒不欢，要是不给它酒喝，它就会大发雷霆，让二皇子你寝食难安，只有用酒喂给它喝，它才会心满意足，风平浪静。而二皇子你前几次醉得人事不知，也和这酒虫有关，只要把这条酒虫杀死了，二皇子你的病自然而然就会不治而愈。”

　　　　若水越说越是煞有其事，就连夜涤尘和小桃都听得目不转睛，在心里啧啧称奇。

　　　　“请问神医，本王该如何才能杀死这条酒虫？”二皇子半信半疑的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好像不觉得有什么虫子在蠕动。

　　　　“很简单，我这里有一颗药丸，二皇子要是信得过我，可以服下去，这颗药丸的药性足以杀死你肚子里的酒虫，但是对二皇子你本人却并无伤害，只是就看二皇子你有没有胆量服用了。”

　　　　若水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托在掌心之中。

　　　　这药丸一拿出来，就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又腥又臭，别说是吃了，就连多闻几下周围的人都觉得呼吸不畅，纷纷举起衣袖掩住了口鼻。

　　　　二皇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药还没吃，单闻这味道已经足够让他抗拒的了。

　　　　“二皇子要是觉得这药味道不好，当然可以不吃。”若水似乎早就料到二皇子的反应，她把手心一拢，准备收起药丸。

　　　　“等一等，我吃！”

　　　　二皇子突然一抬手，将若水手中的药丸取走，然后想都不想的丢进嘴里，嚼都不嚼就吞了下去。

　　　　说起来也怪，这药丸闻起来腥臭扑鼻，入喉之后却带着一股凉凉滑滑的甜味，并不如何难吃。

　　　　“哗！”看到二皇子居然吃下了若水的药丸，周围人群又是一阵躁动不安。

　　　　很多人面带紧张地盯着二皇子，准备看到他七孔流血倒在地上的画面。

　　　　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随便拿出来的药丸，二皇子居然想都不想的就给吃了，不被毒死才怪！

　　　　就算这药丸真的是能杀死他肚子里的酒虫，可是他的人也非中毒不可。

　　　　不过他们等来等去，终于还是失望了。

　　　　因为二皇子不但没有七窍流血，更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他吃了那药丸之后，看起来和平时一模一样。

　　　　“神医，我吃了这药丸之后，为何没有什么异样的感受？”

　　　　二皇子忍不住摸了摸肚子，他相信若水没有骗自己，这药一定能杀死自己肚子里的酒虫。

　　　　可是酒虫吃了这毒丸，不是该在自己的肚子里大闹一番么？现在简直是平静的可怕。

　　　　难道说，自己的肚子里并没有什么酒虫，那颗药丸不过是眼前这姑娘找了个借口故意骗自己服下去的？

　　　　想到这里，他眼角微微一扫，对着夜涤尘瞬了瞬。

　　　　夜涤尘马上知道，二皇子这是怀疑上了自己。

　　　　他微微一笑，并不为自己解释，因为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

　　　　而且他相信若水和二皇子素不相识，以她的为人，她绝对不会对二皇子施加暗算。

　　　　“没有异样的感受吗？”

　　　　若水轻轻笑了笑，目光落在二皇子左手的酒杯上，“我记得二皇子的这杯酒倒了好久了，二皇子好像还一直没喝吧？”

　　　　经她一提，在座人的视线全都看向二皇子的左手，只见他端着的那杯酒果然还是满满的。

　　　　“对，你不提，本王倒忘了喝酒了。”

　　　　二皇子将杯子举起，送到唇边。

　　　　能让嗜酒如命的二皇子忘了喝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人们听在耳朵里，只是觉得怪怪的。

　　　　“咦，真是奇怪，这酒里怎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难闻得紧！”

　　　　二皇子正准备一口喝干，忽然眉头一皱，将酒杯送到鼻前嗅了嗅，然后一脸嫌恶的放在桌上。

　　　　这下又让众人觉得奇怪不己。

　　　　他们都看得清楚，二皇子之前所喝的那十七八杯酒，全都是从同一把酒壶里倒出来的，上一杯酒他还喝得如饮甘露，怎么这下一杯酒就变成了馊水不成？

　　　　“二皇兄，这酒之前你还夸赞它美味无比，怎么现在会变味了？”

　　　　夜涤尘顺手拿起被二皇子放在桌上的酒杯，端起来闻了闻，说道：“这酒味没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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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1章　药到病除

　　　　第1371章药到病除

　　　　“是么？可为什么本王闻起来却是又酸又臭？不只这杯酒，这桌上的酒全都是酸的，臭的！”二皇子深深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向夜涤尘：“我说十三弟，你府里要是没有好酒，舍不得拿出来飧客，就和二哥讲，二哥府里头什么样的好酒没有，对了，上次我送给你那两坛桂花酿呢？还不快拿出来！”

　　　　夜涤尘苦笑一声：“二哥，你这杯子里的酒就是桂花酿啊，你看这酒坛子还是刚刚才启封的。”他往旁边一指。

　　　　二皇子一瞧，果然是一坛刚刚打开的桂花酿，而那坛子的形状和颜色和自己送给夜涤尘的一模一样，不禁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是桂花酿？我送你的桂花酿怎么变成了这个味道？十三弟，你是不是在酒里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二皇兄，这桂花酿的味道没变，恐怕变的是你的口味吧？”

　　　　夜涤尘摇摇头，举起杯子一口喝干，然后又倒了一杯，递给温郡王。

　　　　“十七弟，你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好酒！”温郡王不擅饮酒，只喝了一口，脸上就泛起微红。

　　　　“你们、你们怎么连这样难喝的臭水也喝得下去？”

　　　　二皇子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人，他说出来的话险些让温郡王含在嘴里的一口酒直喷出来。

　　　　“二哥，这不是臭水，而是极为香醇的美酒啊，还带着一股桂花的甜香，满室可闻，不信你问问旁人是不是这样？”温郡王转头看向周围。

　　　　“温郡王说的没错，这酒香着呢。”

　　　　“是啊是啊，咱们离得这么远，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桂花香，真是好酒啊，不愧叫做桂花酿。”

　　　　这桂花酿是二皇子送给夜涤尘的礼物，夜涤尘知道它的珍贵，自然不可能拿来大宴宾客，所以只有他们这张主桌上的人杯中的酒才是桂花酿，而旁边的几十桌则全是他府中的美酒。

　　　　那些喝不到桂花酿的宾客都深以为憾。

　　　　听了众人的议论纷纷，二皇子这才有些信了，他摇摇头道：“可能是喝了太多的桂花酿，突然不喜欢它的味道了，十三弟，你府里有没有什么二哥没喝过的好酒，这就拿上来吧。”

　　　　“好。”

　　　　夜涤尘没有半点犹豫，马上叫过陶卫，不多时，就有人送上一坛美酒上来。

　　　　这坛美酒一拍开，登时整个大厅都是一股清洌之极的香气，就连素不饮酒之人都忍不住连连吸鼻，赞道：“好香，好香！”

　　　　二皇子却连连摇头，道：“难闻得紧，难闻得紧，十三弟，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一坛泔水，味道这等难闻。”

　　　　夜涤尘被气乐了。

　　　　他笑着道：“二皇兄，这是父皇十年前赐给小弟的一坛琼浆甘露，是这世上唯一仅剩的一坛，这可是无价之宝，如果二皇兄要是连这琼浆甘露也入不得品，小弟委实是拿不出更好的酒来了。”

　　　　“什么！这一坛就是琼浆甘露？我向父皇讨了这么多年，父皇都一直没有松口，原来却是赐给了你。”

　　　　二皇子露出又惊又奇的表情，然后不以为然地道：“什么琼浆甘露，也不过是徒有其名而己，这等劣酒，不要也罢。”

　　　　夜涤尘的眼角向若水扫了一眼，微笑道：“二皇兄，现在就连人人都夸赞的美酒你都闻不出它的香，这恐怕不是酒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了吧。”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鼻子有问题？”二皇子脸露不悦，“十三弟，为兄喝酒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谪我的鼻子？”

　　　　“二皇兄不要误会，小弟不是指责你，你仔细想一想，以前你无酒不欢，是酒就饮，就连咱们平时不喜欢喝的劣酒你都能喝得下去，为什么突然之间你闻到这酒气全都变味了呢？再好的美酒你闻起来也变得又酸又臭，这是什么缘故呢？”

　　　　“是啊，这是什么缘故？”二皇子抓抓脑袋，顺着夜涤尘的话嘀咕了一句。

　　　　他的目光落在若水脸上，恍然大悟，猛的一拍桌子，叫道：“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神医，我现在闻不得酒味，是否因为我服了你的那颗药丸的缘故？”

　　　　若水这才笑着点头：“二皇子，恭喜你，你体内的酒虫已死，之前你之所以无酒不欢，都是这个家伙在作祟，从现在开始你会滴酒不沾，再也不会醉得不醒人事了。”

　　　　二皇子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来。

　　　　周围的宾客们也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本来对于酒虫一说，半点也不相信，可是事实却摆在他们眼前，嗜酒如命无酒不欢的二皇子在服了她的一颗药丸之后，就连这世上最好的琼浆甘露都不喝了，这简直太匪夷所思！

　　　　“神医，姑娘真是神医啊。”

　　　　呆了良久，二皇子终于回过神来，他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对着若水拱了拱手，然后坐回座位上，举起手边的茶，一口喝干。

　　　　“喝了四十多年的酒，如今觉得，还是这茶味清醇，回味犹甘啊。十三弟，你府上的茶不错，非常不错。”

　　　　“二皇兄喜欢喝茶那还不简单？陶卫，去本王的书房，将最好的雪顶毛尖取来，送给二皇兄。”夜涤尘毫不犹豫的说道。

　　　　“素来听闻十三弟好茶，你府里的茶定是错不了，那二哥就却之不恭了。”二皇子似乎心情极好，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的喝，却再也不碰手边的酒杯了。

　　　　满堂宾客包括十几名皇子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们全都愣愣的看着若水，想不明白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年轻姑娘在举手投足之间，就治好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隐疾顽症，这已经不是“神医”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他们的眼光全都变得炙热起来，恨不得一下子冲到若水面前，让她帮自己瞧上一瞧。

　　　　有神医出马，自己还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

　　　　只是他们都不敢造次，因为他们搞不清楚若水是什么身份，真的只是一名神医而和惠亲王没有什么瓜葛么？

　　　　那不可能！

　　　　还有这样的神医，惠亲王为何没有把她收为义妹，和她拉近关系？

　　　　那惠亲王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盘？难道他是看上了这名神医少女，想要纳她为妃？

　　　　大有可能！

　　　　他们都知道，夜涤尘年过四旬却始终不曾成亲，他的眼光之高，几乎让人叹为观止。

　　　　要是说他真的看上了这美貌姑娘而向皇帝求恳，虽然对方只是一名平民，但就凭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谅来皇帝也会破一破先例，答允了他。

　　　　所以这名姑娘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惠亲王妃，他们可万万不能唐突了。

　　　　德荣郡主手中的帕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扯成了破布片，她紧紧的咬住嘴唇，满脸愤恨地瞪着若水，恨不得在若水的脸上瞪出两个大窟窿来。

　　　　尤其是看到表哥那样护着那姑娘的时候，她更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就算她医术如神又如何？她就是个飞不上枝头的草鸡！她也不照照镜子，这惠亲王府岂容得下她这等出身的人么！

　　　　德荣郡主越想越气，她突然站起身来，笔直地向若水走去。

　　　　夜涤尘目光一扫，已经看在眼里，他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挡在了德荣郡主的前面。

　　　　“雪儿，你想要什么就吩咐下人去拿，不必自己亲自动手，快回去坐下。”他淡淡地道。

　　　　德荣郡主扬了扬眉，下巴对着若水点了点：“表哥，我想让你府上的神医帮我看病。”

　　　　她故意说的很大声，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夜涤尘微微皱眉，轻叱道：“胡闹，这是什么场合，你想要瞧病，等过几天我派人接你进府来，我让柳姑娘帮你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