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姬gl-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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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雨。帝都最西边的山岭被雷声震开了一道口子。最惊奇的是，连日食都被炸了出来。

　　　　身处晋王府的慕容清懿看着这黑暗将世间的一切都遮蔽地没有任何光亮，暗道不妙，这天象，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的！

　　　　她站在房门前，林准也望着这样妖异的景象，惊讶万分：“清懿，你看着日食正对着……”

　　　　两人看到日食正对着之下，正是大燕皇宫。

　　　　慕容清懿沉着脸，拿起了一旁的剑，飞奔到了大燕皇宫，走之前却令林准留在晋王府看家。

　　　　自日食一出现，慕容雅歌的肚子就开始膨胀，此刻，膨胀地几乎要炸裂。肚子不像是孕期的妇人怀了婴儿，反而像是被强行塞进了野兽。

　　　　慕容雅歌肚皮上的衣服已被撑破，像是一盏红色的大灯笼，肌肤上布满了蜘蛛网一般血红的经络，红色的光芒在经络间肆意窜动，映照着肚子内的景象如同皮影一般诡异，一只小手从内撑在肚子里，几乎要划破肚皮冲出来。

　　　　慕容雅歌明明身上有着天赐辟邪的天道法印，此刻却一无是处，被肚子里的魔气压制，随后法印破碎，碎成了齑粉，立刻消失不见。

　　　　慕容清懿一进门看到这样的鬼魅的景象，没有丝毫犹豫，举起手中的剑要刺向慕容雅歌。

　　　　洛嘉树立刻只身挡在前面：“晋王！你要做甚！”

　　　　慕容清懿骂道：“滚开！你知道这样的邪祟出世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洛嘉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慕容雅歌。慕容雅歌倒在地上，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已经死了。房间里血糊一片，刺眼得人反而冷静下来。

　　　　洛嘉树握紧拳头：“晋王！你可知你现在正是在逆天谋反？”

　　　　“不！我只是在谋反，而你们——却是在逆天！”慕容清懿说罢，气得将战斗力渣渣的洛嘉树踹倒在了一边。

　　　　可是——还是晚了。

　　　　“它”，还是出世了。

　　　　在慕容清懿刺向慕容雅歌的最后一刻，“它”从内而外撕裂了慕容雅歌的肚子，得见天日。

　　　　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孔雀自慕容雅歌的肚子内出生，火焰又在瞬间熄灭，张开了五颜六色如宝石般瑰丽的雀翎。

　　　　一双血红的瞳眸似地狱业火，又似地狱血海，凝聚着世间所有的恶，所有的恨，所有的罪。接着这样的血红色仿若在炽热的燃烧之后熄了火，逐渐变成漆墨一般的黑色，阴沉得似乎有千万斤重。远远望去，只看一眼，就令人胆战心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随后，它注视着众人，头颈居高临下，仰天发出一声响彻天际，传遍整个帝都的尖啸。

　　　　九日生子，九日成魔。

　　　　刚才肚子被撕裂的慕容雅歌从后方站了起来，身上全是血，但却没有一点点的伤痕。好像刚才孔雀撕裂她肚皮的画面，是所有人的错觉。

　　　　慕容清懿看着慕容雅歌和这只孔雀，遍体生寒。

　　　　孔雀不久之后变为了小孩子，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像人偶一般精致，却整日阴沉着表情，但慕容雅歌和洛嘉树都很喜欢她。

　　　　慕容雅歌封其为皇太女，并为其取名——慕容雀翎。

　　　　……

　　　　胧月听得都傻了：“生出来一只鸟？你在逗我玩儿吗？”

　　　　洛嘉树苦笑：“事到如今，我还会骗你吗？”当时的场景像是刺青一般纹在了他的脑海里，他不可能记错。

　　　　对，现在的洛嘉树不可能骗人，可是慕容雅歌明明是人，怎么会生出来鸟呢？难道是慕容雅歌的凤凰血在作祟？

　　　　可是不是说好了那是鬼胎吗？怎么成了鬼鸟呢？

　　　　胧月愁眉不展，之前因为慕容风夏的事情，她就已经觉得禽鸟动物很糟心了，这次居然又来了一只鸟！

　　　　唉，你们这些人类，看起来弱小无比，一旦造起孽来，六界无人能敌，简直比天帝还要王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胧月吓怕了，看到尖嘴的鸟类大概会吓得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哈哈哈哈。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胧月在村口被怼天怼地的大鹅追的画面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经笑疯了。而且旻秧在玄灵岛是养仙鹤的，哈哈哈哈以后的生活，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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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隔绝

　　　　旻秧在昏睡之中头痛欲裂；　全身的气息都很乱，乱得似乎能把人的心脏都打烂。

　　　　好不容易醒来了，却全身脱力；　没有力气起来；　睁开眼睛都累。

　　　　一个人走到旻秧面前；　将旻秧抱在怀里；　端起了一旁的水，勺子舀着给旻秧喂水。

　　　　旻秧躺在那人软软的怀里；　觉得舒服极了；　这个舒服程度；　一点儿都不比胧月的胸怀差。

　　　　咦？胧月去哪里了？

　　　　旻秧睁开了眼睛；　倒着看向抱着她的人；　一愣。

　　　　慕容清懿笑着：“你醒来了？”

　　　　旻秧立刻挺直了背，转身面对慕容清懿：“你……你……”

　　　　——这不是我梦中的妻子吗？

　　　　旻秧在晋王府住了下来。

　　　　晋王府给她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感觉在这里的时间过得很慢。旻秧每天过得懒散至极；　没有人在她耳边唠叨，也没有人提醒她这个时间该做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旻秧也不觉得荒废时光；　她就是打心眼底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感觉。

　　　　慕容清懿对她很好。唯一不好的点是；　慕容清懿居然有个丈夫，名叫林准。而且好像成亲了好多年了；　虽然两人并无子嗣。

　　　　只不过慕容清懿好像不喜欢他，对他很是冷漠。但林准是很喜欢她的，只要长眼睛了；　是人就能看出来。

　　　　而慕容清懿又是当今圣上慕容雅歌的亲妹妹，旻秧又是慕容雅歌的干女儿，旻秧只觉得关系很乱，乱得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以后面对慕容雅歌，互相之间要怎么称呼。

　　　　林准疑惑地看着旻秧，比旻秧看他的眼神还要疑惑。

　　　　林准看了旻秧好久，终是开口：“旻秧，你还记得我吗？”

　　　　“……”旻秧摇头。

　　　　林准语出惊人：“你我是好兄弟！”

　　　　“……”旻秧已经晕了。这个圈子的关系好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乱啊。她刚才还在想再次面对慕容雅歌，众人之间该怎么打招呼，现在呢，她只希望大家都不要见面，能拖一天是一天。

　　　　不过旻秧并不常见林准，林准好像很忙的样子，神出鬼没。

　　　　这晋王府人很少，服侍的人像是傀x儡x人x偶一般没有感情，也不曾见过别人登门拜访。

　　　　旻秧问慕容清懿什么时候可以回到皇宫。

　　　　慕容清懿却摇头，反问道：“你还想要回皇宫吗？你的皇后爹爹明明那样对你？”

　　　　旻秧想到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一愣，却坚定无比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要回去，我要知道他为何要那样做。”

　　　　“你是想听理由，还是想听苦衷？”

　　　　旻秧一愣：“有什么不同？”

　　　　慕容清懿：“对，两者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你还要去问，有什么意义？”

　　　　旻秧只觉得她的这个梦中的妻子，看起来很好的一个人，其实心里很冷。这么想着，旻秧将这话说了出来。

　　　　慕容清懿笑着，并不否认。

　　　　“心冷一点有什么不好，心热血热，却难以将冰雪融化，那才是难捱。”

　　　　“那你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融化冰雪呢？”

　　　　“飞蛾好好的，还去扑火呢。”

　　　　旻秧不再与慕容清懿争辩，她直接上手，右手食指触碰着慕容清懿的脑门，轻轻按压。

　　　　慕容清懿一愣。

　　　　旻秧道：“你的执念太深了。”

　　　　慕容清懿握住旻秧的手，将旻秧的手放到旻秧自己的额头上：“你先给你自己准备好吧。”

　　　　前世为了某人而犯下杀戒自刎的人，没有资格说别人的执念深。

　　　　旻秧：“……”

　　　　旻秧知道自己死脑筋，觉得慕容清懿虽然总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但或许实质上比她还要死脑筋。

　　　　旻秧又问起慕容清懿：“你真的是我的妻吗？我们真的是夫妻关系吗？”

　　　　“我们是的。”

　　　　“夫妻，不是一男一女吗？”

　　　　听旻秧这么问，慕容清懿有些可怜胧月了，但还是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确这样理解，但夫妻不止是名号，更像是分工。”

　　　　“分工？”

　　　　“对，付出多的那个人为夫，付出少的人为妻。”

　　　　“可是不应该是两人付出一样多吗？”

　　　　“这世上哪有完完全全一对一，一比一的事情？你称斤的话，不管数字告诉你有多么准确，实际上都是有误差的，就更不用说人情方面的了。这些，测量都无法测，你又怎么知道会是一比一呢？情这个字，你还不清的。”

　　　　“……”旻秧一愣，慕容清懿的这句话十分不符合旻秧的三观，但她想反驳，却一下不知道该举什么例子，而且心里有预感，不管她说了什么，慕容清懿都会反驳回去的。

　　　　慕容清懿轻笑，继续道：“当你有这样想法的时候，你应该明白，你是妻了。”

　　　　“……”旻秧反应不过来这句话。有些事情，她一点就通，有的事情则完全不同，像是脑子里长了个筛子，自动将这些东西拦截了一般。

　　　　慕容清懿以为旻秧不会再问什么，准备起身离开。

　　　　旻秧这个时候却又语出惊人：“清懿，你我实际上并不是夫妻吧？”

　　　　慕容清懿一愣，停了下来，勉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如果你是那个为我分担更多的人的话，你不会跟我这样说，你也不会将这一切都告诉我的。”

　　　　“……”

　　　　旻秧盯着慕容清懿的眼睛，继续补充道：“如果你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的。”

　　　　慕容清懿微笑，算是承认了：“那么你现在知道了这一切，你以后如何面对那个为你付出更多的人？”

　　　　旻秧狡黠一笑：“所以啊，这一切，我也都不会告诉她的。”

　　　　慕容清懿的书房里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各式各样的珍宝，奇奇怪怪的东西，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

　　　　旻秧看到了一个琉璃瓶，直接伸手拿了起来。

　　　　瓶子挺小一个，重量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许多。旻秧费力地将瓶子举起来，正对着太阳。

　　　　太阳光之下，她这才看到瓶子里有团橘红色的火焰在缓慢流动，像是条锦鲤一般，又像是第一下被朱砂颜料血染的水。正要将瓶子打开的时候，慕容清懿出现。

　　　　慕容清懿二话不说，直接将旻秧手中的瓶子拿走，放回了原处。

　　　　旻秧问道：“那个瓶子里是什么？”

　　　　慕容清懿淡然道：“地狱业火。你打开了，业火会不管不顾地直接将你烧成黑色的骨灰。”

　　　　旻秧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暗自庆幸她没有打开。

　　　　“你要地狱业火做什么？”

　　　　“我的心尖有一把火，烧了十年，怎么也灭不掉。所以我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以其他火焰克制。”

　　　　“制住了吗？”

　　　　“说不清。”

　　　　旻秧拍着慕容清懿的肩膀，好生建议：“你火气太重了，应该多吃点下火的东西。”

　　　　慕容清懿：“……”

　　　　旻秧指着慕容清懿一书房的东西，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的？”

　　　　慕容清懿道：“这些东西都能令人长寿。”

　　　　“长寿？你想要活得很长很长吗？”

　　　　“当然。”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修仙呢？”

　　　　“修仙？”慕容清懿听到这个词，一乐，“我觉得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我是神明，我能帮助你修仙的！”

　　　　慕容清懿感慨万千地看着旻秧，道：“旻秧，你真好，你一直都这么好。”

　　　　旻秧一听慕容清懿这么夸她，也是一乐。

　　　　旻秧，你一直都这么好，可是别人，却跟你相反，越来越坏呢。

　　　　但你又会不会一直这么好下去呢？

　　　　这天天很沉，浓稠的黑色像是墨汁一般拥挤着天空，默默地看不见星光。这种感觉足以令人窒息。

　　　　旻秧看天色不好，自己心情也不好，就早早地准备睡下。这几日没有胧月，没人当她的枕头，怨不得她一晚上睡不好，第二天白天接着睡。

　　　　刚熄了灯要脱衣服，一人打开窗户，跳进入了旻秧的房间。旻秧惊得望去。

　　　　——是胧月！

　　　　旻秧心下开心至极，看着胧月却生气地抱着胸：“贱婢，你才想起我呀，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才接我回皇宫！”

　　　　胧月听旻秧这么说，也是一愣：“这么多天？多少天了？”

　　　　“你还有脸说，起码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一听旻秧这么说，胧月马上牵住了旻秧的手，“快！赶快跟我走！”

　　　　“这么着急做什么……那我去跟清懿说一声。”

　　　　胧月赶快将旻秧拽了回来：“不必了，不能告诉她！”

　　　　“为什么？”

　　　　不跟旻秧说明白，旻秧肯定不走。

　　　　胧月道：“旻秧，在我的时间里，你是昨晚才离开我的，你我分别，实际上刚过一天。”

　　　　旻秧一听，如坠冰窖。这几日的闲散，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笑话。

　　　　“而且，回皇宫也没有用了，慕容清懿逼宫，慕容雅歌被慕容清懿软禁起来了。”

　　　　胧月急得直接将旻秧抱了起来：“我们直接走！离开大燕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一出门。

　　　　胧月化为龙身，旻秧熟练地爬到了胧月背上，拽着龙角，坐在龙身之上。

　　　　胧月背着旻秧，正准备向着天空冲去，前方却闪着红色的光芒，再定睛一看，空无一物的天空突然密布着红色的细绳。——不，这不是细绳，这是火焰！

　　　　胧月冲不过去，反而被火焰阻挡了路，且缠住了身。

　　　　胧月被火焰缠着，从半空中坠到了地上，旻秧从胧月的背上摔到了一边。胧月化为人形，整个人都被火焰缠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旻秧趴在地上，看到了面前出现了一双红色的鞋子，抬头一看，是慕容清懿。

　　　　胧月对着慕容清懿喊道：“慕容清懿，你现在到底是人是妖？”

　　　　慕容清懿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清懿：你们每个人都要问我一声我是不是人妖，明儿我就去改国籍，我要做泰国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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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溺死

　　　　雀翎自一出世变成人形后；　就会说话，就是五岁的样子。等到她五岁的时候，还是五岁的样子。这五年间；　她的头发生长；　指甲也生长；　身体与外貌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虽然个性阴沉；　不怎么喜欢对着生人说话，但喜欢问问题；　不管她面前的人是皇帝还是皇后；　还是后宫的嫔妃、宫人；　她都会问问题；　但每次都是问同一个问题：

　　　　我还会长大吗？

　　　　别人的回答都是说；　皇女殿下，你会长大的。还有人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叫她慢慢等。

　　　　每次听到相同的答案；　她都点着头。但内心深处，她也不明白自己信不信。

　　　　直到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很讨厌；　她的回答总是跟别人相反。

　　　　雀翎问了那么多人；　只有她的答案跟别人不一样，而且不管雀翎哭成什么可怜样；　她都不会更改自己的答案，语气还越来越不耐烦：

　　　　“你长不大的，你怨气这么重；　你很快就会死的！”

　　　　“……”

　　　　“哭！你继续哭！你哭成啥样都长不大！等你死了，你就是哭死鬼！”

　　　　“……”

　　　　这个十分讨厌的人、天底下最讨厌的人，别人叫她晋王殿下。

　　　　雀翎天生有长着一双鬼眼，能看清世间所有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这些鬼怪是人。

　　　　深宫里很少有人能陪她玩儿，宫人们都束手束脚的，既不敢靠近她，又小心翼翼地看护着她，好像她是这世上最宝贵，也最易碎的东西。雀翎不喜欢他们。

　　　　但那些鬼怪就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了，跟雀翎相处以来一点儿都不会因为她是皇太女就觉得她有什么不一般的。

　　　　雀翎有一次在御花园跟一只吊死鬼玩儿翻花绳的时候，慕容清懿路过。

　　　　本来那只吊死鬼长得很漂亮的，身形也纤细苗条，十分优雅，但她看到慕容清懿的时候那张精致的脸骤然变形，面容青紫，口鼻涕涎流注，舌尖露出牙列外。整个身体也严重扭曲，明明脸朝着雀翎，身体却歪向一边。整个人由大美人变成了大丑八怪，十分骇人。

　　　　雀翎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向后退，但反应不及，一条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麻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她的脖颈缠绕。

　　　　雀翎躺在地上，呼吸困难，心里还在诧异怎么她躺在地上都能被吊死呢。

　　　　这个时候，慕容清懿没有救她，反而淡然地走到了雀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死了就好了。”

　　　　“……”雀翎挣扎着，快要翻白眼了。

　　　　“你不应该出生。你的存在即是恶。”

　　　　雀翎倒在地上，垂死挣扎间望着慕容清懿的眼瞳。这个时候，慕容清懿的眼瞳居然是暗红色的，像是玛瑙珠子一样，十分漂亮，但雀翎却觉得慕容清懿此刻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看着雀翎，俨然已经把雀翎当做了死物。

　　　　雀翎感觉自己快要死过去的时候，麻绳开始燃烧，顺着她这一头，火焰飞速地烧至另一头，瞬间就将另一头的吊死鬼烧成了灰烬。

　　　　雀翎躺在地上艰难喘气，感觉自己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她听到了熟悉的尖利的声音，感觉到是慕容雅歌来了，

　　　　慕容雅歌似乎一看见这个场面，就跟慕容清懿吵开了架。

　　　　听着慕容雅歌标志性的吵架声，另一人好像根本就没怎么说话，雀翎晕了过去。

　　　　之后，雀翎被慕容雅歌当宝贝一样看了好多天，慕容雅歌还跟雀翎说慕容清懿是个变态。

　　　　雀翎的确有些赞同这个观点，慕容清懿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

　　　　慕容雅歌继续说，慕容清懿不喜欢小孩子，自己的不喜欢，所以她没有生小孩子，别人家的也不喜欢，所以她总想着要除掉雀翎。

　　　　这么说着，慕容雅歌抱紧雀翎：“雀儿，你以后见到她，离她远远的！她想杀死你！”

　　　　雀翎应着，在慕容雅歌的怀里点头。

　　　　雀翎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日的状况。似乎这慕容清懿是个很厉害的人，奇怪的脏东西见了她会害怕。而那日那个脏东西突然之间要缢死雀翎，也是因为看到了慕容清懿害怕，想拿雀翎当人质来威胁慕容清懿。

　　　　但显然慕容清懿真的很厉害，根本就没把那个脏东西放在眼里。

　　　　――只不过，慕容清懿是真的想让雀翎死的。

　　　　雀翎再一次见到慕容清懿的时候，慕容雅歌如临大敌，命周围人严阵以待，千万不可让慕容清懿接近雀翎。最后让雀翎露个面就回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慕容清懿对此只是笑笑，但这样的笑更令慕容雅歌不安了。

　　　　不让慕容清懿接近雀翎，但雀翎偷偷跑出来，钻到了慕容清懿的桌子底下。

　　　　等宴席快结束的时候，慕容清懿敲了敲桌子，道：“你蹲在下面，不累吗？”

　　　　累啊，缩在这里，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抽筋了。

　　　　慕容清懿起身要走。桌下的雀翎立刻抱住了慕容清懿的大腿。幸好桌布垂地，遮住了一切，要不然这个画面诡异至极。

　　　　《惊爆！帝国储君居然藏身晋王身下狂抱大腿！原因竟是……》

　　　　慕容清懿敲了下桌子，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桌下的雀翎脸红得可怕：“我……谢谢你。”

　　　　慕容清懿一愣，想起了是当日的事，突然笑了，道：“我当日救你只是因为陛下快来了，如果你死了，她一定会以为是我杀死你的。”

　　　　雀翎道：“……但还是要谢谢你。”

　　　　慕容清懿警告：“你以后在宫里看到奇奇怪怪的人，不要理会他们，要不然还会有下次。”

　　　　雀翎心底居然有一丝小委屈。不是她非要理会那奇奇怪怪的人，而是她根本就无法分辨那些人到底是人是鬼。

　　　　雀翎：“那我就得因为有一两个人想要害我，就拒绝所有人、拒绝可能会对我怀着好意的人吗？”

　　　　慕容清懿笑了：“你真天真，你在皇宫，有谁心怀好意？”

　　　　“你就很好呀！”

　　　　“哈哈哈哈……”慕容清懿笑得疯狂，“那么我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了，这个世上，最想杀死你的人，就是我了。”

　　　　说完，慕容清懿就起身走了。

　　　　雀翎从桌子下钻出来，望着慕容清懿的背影，心有不甘。

　　　　此刻的她，心里有个感觉：这个世间，最想杀死她的人，是慕容清懿，最不能杀死她的人，肯定也是慕容清懿。

　　　　只可惜慕容清懿是晋王，如果她的身份不那么高贵，做她的侍卫多好呀。虽然心里明明清清楚楚地知道慕容清懿想要杀死她，但她的安全感似乎都是从慕容清懿这里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