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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为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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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梧突然就红了眼眶,拿着那包松子糖,冲进了浓浓夜色。
………………………………

第45章:计划

    时间一晃便又是匆匆几日,还有两日便是早春宴了,可不知为何,这日子越近,尹初珩的一颗心就越惶惶难安。

    但好在,这几日尹初妆都乖的很,终日躲在屋里翻国史,这也让尹初珩始终吊着的心有了一丝安慰。

    “太平四十一年,元宗皇帝召回于流墨山庄的第三子,赐名临川,同年‘立二相三卿七部尚书’制,武将由二十七位削为十七位,文官势大,朝政逐渐偏向文治,……”

    “元宗皇帝……”尹初妆喃喃道,“那不就是先皇?”

    尹初妆说着,又翻过一页,直到看到记录尹府家祸的那一页。

    ――“太平四十四年,左丞相尹远侍功自大,目无皇室,嚣张跋扈,触怒圣颜,判流放罪,尹府人散尽。后尹远伏罪……”

    尹初妆看到这儿,却是再也看不下去,连忙合上了书,一颗心抽痛着。

    原来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她终究还是无法释怀啊。

    “侍功自大,嚣张跋扈”在那些所谓史官的笔下,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吗?可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中,父亲只不过是一个笑起来和蔼又温柔的男子罢了。

    “小初妆!”

    窗外传来冷千风欢快的声音,尹初妆连忙擦了擦眼睛,转头看去,冷千风正倒挂在窗上,刚好露出一张脸来,对着她龇牙咧嘴的笑。

    尹初妆愣了愣,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一颗心堵的难受。

    冷千风看见尹初妆红通通的眼睛,愣了愣,连忙双手扣住窗棂,一个翻身便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尹初妆面前,“前几日不是心情才好些了的吗?怎么今日……”

    冷千风顿了顿,突然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来,“是不是想要查那腰牌却又无从下手,所以想了一想,觉得自己实在没用的紧,所以才哭的呀?”

    尹初妆翻了个白眼,觉得冷千风想的着实有点多,她虽然觉得有些泄气,但也不至于如此泄气。

    可冷千风瞧见尹初妆那个巨大的白眼,却以为自己是猜中了,于是嘴角那个笑愈发张扬起来,“其实你也不必如此难过,还特特挑了没人的地方暗自流泪,眼下不正有个极好的机会?!”

    尹初妆刚欲反驳,听到冷千风的后半句话,却是重重一愣,“机会?什么机会?”

    冷千风直直的盯着尹初妆看了半晌,良久才咂了咂嘴,露出一副嫌弃的神色来,“我原以为初妆你只是孤陋寡闻而已,可没想到你竟如此孤陋寡闻,实在是叫人佩服啊!”

    冷千风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朝她揖了揖手。

    尹初妆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银牙咬的嘎嘣响,一双眼睛就差要喷出火来,“冷!千!风!”

    冷千风打了个寒颤,连忙正经道,“再过两日便是早春宴了,你竟然不知吗?”

    “早春宴?那是做什么用的?”尹初妆咦了一声,仍旧不明白,其实也不能怪她啊,她在魏国待了两年,又在燕国待了两年,三年前才回的大靖,不知道这些不是正常的很?

    “……”冷千风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早春宴每三年才一次,定在二月十七。到时凡是北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携亲眷前往,更别说是有资格以龙纹为饰的人了。”

    尹初妆脸上扬起一丝笑来,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又暗淡了下去,“那么多人,我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吧?就凭一块残缺的腰牌,我该怎么找到凶手呢?”

    冷千风随着尹初妆的话音落地,也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来,“我幼时曾随父亲去过一次早春宴,地方就在北陵城南的耽玉园,那地方设计的极为巧妙……”

    “耽玉园?”尹初妆打断冷千风的话,目光亮晶晶的,

    冷千风愣了愣,实在不明白尹初妆这是在兴奋什么,但还是答道,“是啊,怎么了?”

    尹初妆嘴角的笑却越来越深,凑到冷千风的身边嘀嘀咕咕说了许久

    冷千风听完她的话,却是沉思了半晌,沉声道,“你这个方法好是好,但是否太过于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尹初妆昂起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因为自信而闪着灼灼光华,令人不敢直视。

    冷千风突然就消散在她那光芒万丈的目光里,只轻轻道,“好,你既然决定去做了,那我必定倾尽全力帮你。”

    尹初妆点了点头,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在与冷千风对视的那一眼中,化为了无声的感动。

    这或许就是朋友的价值,无论是多么危险的事,只要你一句话,他就会为你铤而走险。

    “这件事,要告诉初珩哥吗?”

    尹初妆愣了愣,良久才摇了摇头,“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哥哥在为我担心了。”

    “可到时候……”

    “就算是知道,我也希望不是这么早。”尹初妆微微皱了皱眉打断了冷千风即将说出的话,“哥哥最近……身体不大好。”

    她没有问,不代表她不知道,苏胭在哥哥心中的份量就跟沈离在她心中一样,永远是一块心疾,始终隐隐作痛,却舍不得割舍。

    “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了,早春宴那天我再来接你。”

    尹初妆点了点头,“别忘了我同你说的。”

    “忘不了!”冷千风笑着用扇子轻敲了敲尹初妆的脑袋,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窗外。

    尹初妆叹了口气,看了眼依旧摆在桌案的国史,却再也没了翻的心思,便走到了床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她还是安安心心的睡会觉儿吧。

    ――――

    ――――――――

    卫炎走进去时,洛临川正扶着额,一双眼不知盯着什么地方,竟是放空的。

    卫炎突然觉得有些惊奇,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事,“陛下?”卫炎出口探道,洛临川却没有反应。

    卫炎想了想,便静静的站在一旁。

    ――“这酒既敬过了,该尹兄弟罚酒了吧!”

    洛临川突然想起那日,将雨未雨的天气,他特意存了心思想要戏弄他,此话一出,他便苦着一张脸看向他,十分好笑,却也十分可爱。

    洛临川忍不住便笑出了声,一旁的卫炎却是一愣,脊骨间便传来一阵恶寒,今日这太阳莫不是从西方升的?他家主子竟然笑了?真是奇了!
………………………………

第46章:发怒

    今日风突的有些大,将廊下缀着金玲的云纺宫灯吹的摇摇晃晃,一片清泉似的铃铛声泠泠作响,甚是悦耳动听。

    祥云殿中安静如斯,只有洛临川时不时溢出的两声轻笑在殿中飘转,悦耳诱人的声线,带着深深的愉悦。

    卫炎虽然惊奇,但面上却半分没有显露出来,仍旧是一动不动,端着一副威严严肃的模样站在那儿。

    不在过了多久,洛临川才像是回过了神,转过头来,一双带笑的眸子在见到一旁僵立着的卫炎时,明显愣了愣,然后,便迅速敛了笑,抬起头用手指抵住唇咳嗽了两声,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

    “什么时候来的?”

    卫炎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双腿,揖手道,“属下……刚来不久。”

    洛临川点了点头,端起一旁的茶盏,微呷一口,却发现那茶水早已经凉透了,不禁暗暗有些恼怒,高声唤道,“李诚!”

    侯在殿外的太监总管立刻小跑着进了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陛下!”

    洛临川皱眉呵斥道,“朕不是吩咐过,每隔半个时辰来换一次茶吗?你是怎么当的差,这茶都凉了也不知换一换?”

    李诚怪异道,“奴才不久前来过一次可……可陛下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想入了神,奴才连唤了好几次,陛下都……都没有反应,当时卫侍卫也在,也是卫侍卫叫奴才退下的。”

    洛临川愣了愣,竟有这回事,他怎么半点都不知道?

    想着,洛临川转头看向一旁的卫炎,卫炎注意到洛临川的目光,只是更深的埋下头,恨不得立刻变成空气。

    在明白不过,李诚说的是真的。可不知为何,洛临川却并不喜欢这个答案――他因为想起尹慎,而出了很久的神,甚至于连卫炎什么时候进来,李诚来换茶都不知道。

    洛临川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挥手就将眼前的茶盏拂下了地,“放肆!”

    卫炎和李诚同时跪下,卫炎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倒是李诚,吓得直发抖,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磕头认错,一个劲的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洛临川揉了揉额角,挥了挥手。

    李诚连忙连滚带爬的出了祥云殿,在爬出殿门的那一刻,才抹了把满是虚汗的脸,托人捎信去了翡翠楼。

    殿内,洛临川靠坐在龙椅上,对着地上的卫炎招了招手,“起来吧!”

    卫炎应声而起,轻轻道,“皇上自从从翻云寨回来后,便一直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心事?”

    洛临川闭了闭眼,沉默了半晌才道,“朕让你查的东西呢?”

    卫炎顿了顿,“确如左丞相所言,一直待在桐城不曾离开过的尹慎,不久前来了一趟北陵,却离开左丞相独自在外待了半月有余,前日里才回的桐城。尹慎……确是男子无疑。”

    洛临川敛下眉眼,有一模黯然悄然滑过,“画像呢?”

    卫炎立刻从袖中拿出画像,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洛临川抬手接过,嘴角却忍不住抿紧……

    皇上震怒的消息到翡翠楼时,安繁芜正在喝燕窝羹。

    一个侍女跪在她的脚边,手抬得高过头顶,而她的手里正捧着刚出锅的燕窝羹。

    指尖被烫的发红,难以忍受的灼热温度一度让袭画想要把手中的玉盅丢开,但是她不能,只能默默忍受着,眼里却有泪水在打转。

    袭画就这样,举着灼人的玉盅,直举到坐在软塌上的安繁芜的面前,手不停的抖着,却不敢洒出一丁点。

    安繁芜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认认真真的挑着面前的红漆托盘内的各类首饰,不知是被那繁重耀眼的首饰晃花了眼,还是实在太累了,安繁芜揉了揉画了厚重螺黛的眼睛,唤道,“银杏!”

    她的身后立刻走上来一个挽着双环髻的宫女。

    “娘娘!”银杏略福了福身,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娘娘有何吩咐?”

    安繁芜抬起手,银杏立刻将手帕递了过去。安繁芜满意的笑了笑,她看中的就是银杏的这股机灵劲。

    “本宫乏了,想去歇歇。”安繁芜理了理发鬓,就着银杏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说着,就要向内室走去。

    银杏扫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袭画,故意,问道,“那这个贱婢……”

    闻言,安繁芜果然蹙起了两道柳叶般细长的眉毛,低头扫了一眼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袭画,轻飘飘的道,“这个贱婢竟然趁本宫不在,勾引皇上,死有余辜,你知道该怎么解决吧?!”

    银杏勾起一抹笑,“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说着,一双眼望向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的袭画,眼神中含了鄙夷和嘲笑,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袭画跪在地上,几乎是一瞬间血色尽褪,她没有勾引皇上,一切都只是银杏在栽赃嫁祸而已。

    就因为她曾经得罪过银杏,所以她就要落得这个下场吗?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娘娘,娘娘!”

    就在一群宫女夺下她手中的燕窝羹,要将她拖出翡翠楼时,一个小公公小跑着进了翡翠楼,看见眼前的场景明显顿了一顿。

    袭画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哀求的看着他,谁不知道,他师父是专门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是连安繁芜都要讨好的人。

    若是他帮自己,那自己肯定能逃过一劫。

    但那小公公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转开了目光,在这宫中,多言是大忌。

    “宸妃娘娘,师父说皇上今日心情似是不好呢,娘娘若是得空……”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言下之意却在明显不过。

    这可是个讨好洛临川的绝佳机会。

    安繁芜闻言,目光便是一亮,哪里还顾得上身子乏不乏了,笑道,“多谢公公。”说着,便向一旁的银杏递了个眼色。

    银杏会意,立刻向内室走去,出来时手中便多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银杏将荷包塞进李元的手里,说道,“还希望李公公多替我家娘娘费心,这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李元点头称是,不在多留,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这种事还是让越少人知道越好。

    安繁芜连忙走到梳妆台前,喜滋滋的吩咐道,“还不快来替本宫梳妆,还有,去厨房把早就做好的人参汤端来,若是误了本宫的事,仔细你们的皮!”
………………………………

第47章:禁足

    安繁芜仍旧是换了张扬的红赤色,软烟罗的料子,裁的是双结缀红金璎珞的款式,十分华丽雍容。

    软烟罗是从燕国进贡而来的,一年只有那么几匹,十分珍贵。穿在身上轻薄无比,质地却如流水一般,十足十的曼妙轻盈。

    安繁芜盘了朝花髻,斜簪了一朵足足有碗口大的镂金牡丹,又别了三支缀银流苏的翡翠簪子。

    耳上是东珠耳环,颈间是赤金盘璃龙璎珞项圈,腰间则是各类玉佩,每走一步,环佩相击,发出泠泠的响声。

    远远看去,光彩照人。

    安繁芜生的本就美,顾盼之间,仿佛能勾人魂魄,不似洛临川颠倒众生的形容,却也是倾国倾城之姿。

    安繁芜盈盈起身,将好就有人将人参汤端了过来,青花浮雕的玉盅,婉转如一脉清泉。

    安繁芜满意的笑了笑,正打算出门,银杏急忙问道,“娘娘,这个贱婢……”安繁芜回头看了眼坐在原地一脸失魂落魄的袭画,眉头微蹙,仍旧转过头道,“今日算你走运,把她丢出翡翠楼。”

    说着,身影已经出了门。

    银杏恨恨的瞪了地上的袭画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袭画彻底瘫坐在地上,眼底有死里逃生的庆幸,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如死灰般的寂然,她攥紧手,死死的攥着,指甲嵌入肉里,有殷红的血滴下,一滴一滴染红了艳色的地毯……

    安繁芜到祥云殿时,洛临川正要打开那画像,听到她来了只是皱了眉,将只摊开一半的画卷放在了桌案上。

    安繁芜走进殿,厚重的脂粉香气甚至将祥云殿中正燃着的龙延香都掩了去。

    洛临川更深的皱起眉,看着安繁芜端着托盘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安繁芜走到洛临川身前不远处,才停下脚步盈盈的福了福身,“繁芜拜见皇上。”她在他面前从不称臣妾。

    洛临川淡淡的嗯了一声,问道,“宸妃不好好的在翡翠楼待着,到这儿来做什么?”语气中有一丝的不耐,却被他藏的很好,不仔细听倒会让人生出一种温情脉脉的错觉来。

    卫炎自然知道洛临川对安繁芜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也不退下,只是站在那儿,身体紧绷着。

    安繁芜盈盈一笑笑颜如花。

    “繁芜听说皇上心情不好,所以特地炖了人参汤,来看看陛下。”

    她说着,便打开玉盅的盖子,双手捧着递到了洛临川面前,“皇上,尝尝繁芜的手艺?”

    对于洛临川,她始终保持着讨好的态度,不止是因为他是尊荣无双的皇,更因为他是她真心爱慕的男子。

    洛临川十五岁登基,而她自他登基那年便开始喜欢她,到现在已经三年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皇上一直对她恩宠甚隆,但她知道,那只是他在做戏给自己的父亲和满朝文武看,他对她从来不是真心以待。

    否则怎么会自他病了那日起,便不准她来看他?而他病好到如今这么多日了,又为何一日都不曾来过她的翡翠楼?

    所幸,他虽对她不曾有情,但也从不曾对别的女子有意,只要是这样,她便还有机会。

    洛临川抬头看了看玉盅中黄澄澄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汤一眼,又抬眼看了看面前一脸期待的安繁芜,忽然觉得烦躁,仍旧低头去看桌案上的画卷,“放着吧,朕过会儿再喝。”

    安繁芜顿了顿,那只捧着玉盅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目光也随着洛临川的动作落在了那画卷上,只瞧见那画中人的一半的身子。

    安繁芜的心不知为何突的就一跳,目光紧紧的落在那画卷上,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紧张。

    就在这一晃神的间隙,安繁芜的指尖不小心触到了滚烫的盅身,安繁芜惊叫一声,手猛地一抖,玉盅一侧,汤便全洒在了那副画卷上,甚至于连洛临川的刺绣精美的衣袖也被沾了几滴汤汁,油渍渲染开,在那石竹色的衣袖上格外扎眼。

    洛临川眼睁睁看着油墨在素白的画卷上渲染开,尹慎的轮廓就那么模糊成了大片大片的色彩。

    洛临川慌忙将剩下的画卷摊开,可是晚了,尹慎的面容早已在那油渍中化作了斑驳的油墨,哪里还看得清?

    洛临川只觉得心中有一根弦就这样紧绷着断开了,顿时让他心口一空。

    安繁芜吓得面色苍白,青花浮雕的玉盅自手中坠落,化作无数的碎片。她慌忙跪下身,“陛下,陛下,繁芜……繁芜……”

    卫炎正要过来,却被洛临川挥手止住。

    洛临川低头看向跪在脚步的安繁芜,眸中是滔天的怒气,“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安繁芜跪在洛临川的脚步,一张艳丽的小脸血色尽褪,苍白异常,“繁芜……繁芜……”

    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只是徒劳而已。

    洛临川将目光从她身上错开,转而又投向那抹模糊的身影上,突然有些愣神,他如今又是在生什么气?尹慎就是个男子,难道到现在,他竟还抱着一丝希望吗?

    洛临川,你真是可笑!

    “从今日起,宸妃禁足翡翠楼,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翡翠楼一步!”

    “禁……禁足?不……”安繁芜慌忙拽住洛临川的衣袍下摆,她不要,她不要禁足!一旦禁足,她就连看到他的机会也没有了,“陛下……求……求你不要……”

    安繁芜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来,目光却在触及洛临川黑如沉沉黑夜的眸子时,猛地打了个寒颤,请求的话硬生生被她忍了回去。

    洛临川见她噤了声,只是淡淡的收回目光,喊道,“李诚!”

    李诚应声而入,在看见殿内的场景时却觉得头顶像是被谁猛地敲了一棒子,震的耳朵隆隆作响。

    皇上不是最宠宸妃娘娘吗?如今……如今……

    她本指望着宸妃娘娘过来安抚皇上一番,或许可以让皇上忘了刚才的那件事,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若是皇上知道是自己托人送消息去的翡翠楼,那该如何是好啊。

    “李诚!”

    洛临川深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只是轻轻的两个字,却让他忍不住软了双腿,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光洁的没有一丝尘埃的大理石地砖上。

    “皇……皇上有何吩咐?”

    李诚抖着嗓子,明明是多风的日子,他却突的出了一头的冷汗,滴在那大理石的地砖上,沉重的仿佛能将那地砖砸出一个洞。
………………………………

第48章:赌约

    良久的寂静。

    洛临川曲起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案,发出“咚~咚~”的脆响,却让殿下的李诚,汗水浸湿了衣衫。

    “送宸妃回翡翠楼吧。”

    “啊?”李诚没有反应过来。

    洛临川凌厉深沉的目光扫了过来,敲击桌案的动作顿了顿。李诚的身子猛地一抖,连忙道,“是!是!”说着便软着脚步走过去扶起了地上脸色苍白的安繁芜。

    祥云殿重归宁静。

    洛临川一边揉着额角一边看着桌案上的画卷,良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目光染上一层黯然,“宣六王进宫吧。”

    “是!那这画……可要属下在派人去一趟青州?”

    “不必了。”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

    卫炎看了眼洛临川晦暗不明的神色,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正欲走,就听见洛临川问道,“那花纹查到了吗?”

    卫炎转过身,回道,“属下已经将所有影卫派出去了,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消息!”

    洛临川点了点头,卫炎迟疑道,“李诚明显已被宸妃娘娘收买,陛下为何……”

    “无妨,”洛临川慢悠悠的将画卷收起,“李诚留着还有用。”

    卫炎愣了愣,不在多问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六王府

    洛临渊坐在窗边,手支着下颌,看着窗外的大好春光,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发泄似的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默壅闭着眼靠窗坐在窗棂上,隔着一扇镂花的梨木窗,正好背对着洛临渊。

    风吹起默壅玄色的衣袍一角和高束的长发,倒是有几分侠客的潇洒意味。听到洛临渊呼哧呼哧啃苹果的声音,默壅的眉头越皱越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心里不痛快做什么用苹果撒气?”

    是了,洛临渊心里不痛快,十分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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