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喊山讲民间诡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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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尕求说完就去鸡窝拾了两个还热乎乎的鸡蛋，放在了厨房，只等花花回来炒。

　　　　花花回家，看见放在案板上的鸡蛋，就收拾到了鸡蛋篮子里面。尕求来厨房催花花炒鸡蛋，花花板着脸骂尕求：老怂，你知道不知道过日子不容易？鸡是你养的？

　　　　尕求说：我已经给罗师说了。

　　　　花花接着骂：白面馒头都端上去了，还要怎么招待，再说，安土爷不要钱吗？

　　　　尕求不敢多说，空手回到了堂屋。阴阳也不动声色，干喝着茶，一直喝了一个时辰，这才安排尕求准备用物，开始安土爷。

　　　　安土一切顺利，阴阳按照自己的流程念咒摇铃，烧纸焚香。并没有什么与别人不同的的地方。安完土按照乡俗，主人要招待阴阳一顿烙油饼，罗师洗了手，在炕上做了很久，花花还是不见动静。于是尕求只能请求花花打发了阴阳安土费。

　　　　给了钱差不多就是打发阴阳先生走。罗师接过那钱，瞧都没瞧，就走了。想来，花花打发的钱怎么可能多呢。

　　　　事后花花还骂尕求，死人，你看，我不炒鸡蛋不烙油饼，这人还不是好好安了土爷，我们出钱请他来，又不是白干，你还要搭上好吃食，会不会过日子？

　　　　花花洋洋得意，尕求一声不吭。

　　　　当时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说来奇怪，自从那事以后，花花家就小事故特别多。比如和别人一同买的鸡娃，别人的长得好好的，自己的刚要下蛋就死了。

　　　　晒在院子里的粮食，别人家的晒得好好的，竖一根杆子上面挂一块破布就可以赶麻雀，自己家就是立一个稻草人都会有麻雀成群结队来吃，赶都赶不走。而且体壮如牛的尕求也变得不是感冒就是拉肚子，小病不断。

　　　　有一天，花花家里养的一只小羊羔不小心钻进了猪圈，一向温顺的猪竟然对它发起了攻击，活活把小羊羔咬死在猪圈里面。花花和尕求发现时，猪圈里面到处是血，小羊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猪圈，但是猪却并没有吃。

　　　　这一只猪不是母猪，是阉割后的肉猪，本来很温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性情大变，变得如此残忍。村里老人见过母猪护崽子，也见过野猪伤人，但是这样一直圈养的猪竟然如此残忍的咬死了一只羊羔，还是闻所未闻。

　　　　西北的农村人，遇到这样的邪事总是求神问卦，算算到底是家里那一块出了问题，是灶神爷生气了呢，还是土地爷爷不高兴，或者是先人的坟被滋扰了，最后还是请阴阳先生做法事来化解。

　　　　花花和尕求自然也很惶恐，不知道是家里为什么出这么多的邪事，诸事都不顺进，于是想去山脚的大庙里问神。

　　　　花花狠了狠心拎了半斤香油，一早去了大庙。她烧香后拜神求签，最后摇出了一个下下签。

　　　　花花求看庙的道士解签，道士看了看，对她说，你要改改刻薄的性子，回去看看安的土地爷爷吧，你在土地爷爷身上钉了三根钉子，你说土地爷爷会不会让你好过？

　　　　花花回家，别看这女人平时处处要争争吵吵，碰上这种事倒没了主意，于是好言好语和尕求商量。尕求思来想去，这土地爷是罗师安顿的，又想想婆娘那时候刻薄，怠慢不说，打发的钱也少，于是猜想罗师肯定是不高兴，所以土地爷爷没有安顿好。

　　　　既然土地爷爷是罗师安顿的，要再安顿也还得请他呀，别人不知道病症在哪。于是尕求只能硬着头皮去邻村请罗师。

　　　　罗师看是尕求，刚开始推辞不去。尕求再三请求，最后直接把话说明了，说自己没管教好婆娘，没有招呼好罗师，让罗师受了委屈，实在是不懂事，是自己的错，同时他几乎是哭诉一样，给罗师讲家里的种种不顺。

　　　　罗师最后心软了，答应他，再去看看。

　　　　这次尕求和花花都很乖巧，好茶好烟招待罗师，还专门请了村里的一个能人陪同。鸡蛋和油饼一样都没有少。

　　　　晚上罗师重新安顿土爷，从土地爷爷那个位置里面挖出了那个第一次安土的时候放进去的黑陶罐子，这其实就是土地爷爷的神位。罗师念咒烧香，更换了新的祭品，最后又把黑陶罐子安置了进去。

　　　　罗师走的时候，花花忍痛割爱拿了比上次多出一倍的钱，但是罗师没有要。罗师说，我们出门的匠人，最喜好的就是主人家的一个好招待。说完就走了。

　　　　花花家往后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什么邪事发生了。后来那个陪同罗师给花花家安顿土爷的能人讲，虽然大家都没看到，但是他看到了，他看到罗师从黑陶罐里面拿出了三根锈迹斑斑的铁钉，换进去了三枚麻钱。

　　　　真是奇也。

　　　　一直到现在，西北很多地方的农村，院子里都要安顿土地爷爷，简称安土。很多有文化有知识的西北人走南闯北，回老家养老后，依然要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规规矩矩的安一个土爷。这事情，谁能说得清。

　　　　同时，尊重出力人，尊重匠人和手艺人，也是西北农村的一个传统。刻意的怠慢匠人，主人家有的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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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太岁

　　　　玉门村有个王二棍，如他名字所言，这人就是一个赖皮光棍，天不怕地不怕，村里人凡事遇到他都让个三分。

　　　　正月十五村里敬神，秧歌队进户，家家户户都打开大门，奉献贡品，迎接秧歌来自己家院子里耍一圈，牛皮大鼓震一震，驱赶走邪物晦气，祈求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但是王二棍却能把大门紧锁，将村里的秧歌队拒之门外。

　　　　王二棍就是这么一个人。

　　　　有一年王二棍自己建房子，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大块肉团。大家都疑惑这是什么玩意的时候，有一个老人惊恐地说：天啊，这是太岁呀！

　　　　这老人转身对王二棍说：让你娃娃修房子动土找阴阳看个日子，你就是倔强不服，现在动土动到太岁头上了，哎呀！

　　　　王二棍不以为然说：你看你一把胡子了，还这么大惊小怪，一把年纪真是活给驴了！管他什么太岁千岁，我王二棍神鬼不怕！

　　　　说完一铁锹把这一块肉团铲到了一边。

　　　　老人大惊失色，苦苦劝告王二棍将太岁重新埋填进土里，焚香烧纸暂停动工，等到太岁走了再开工，王二棍却笑嘻嘻地嘲笑老人胆小怕事，迷信封建。

　　　　他将那一块肉团拖到院子的角落里，打算闲下来了切开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老人一见劝告无果，不停摇头，忙也不帮了，扛着自己的铁锹回家了。

　　　　王二棍修房子挖出了一个太岁的消息在村里不胫而走，越传越远。

　　　　没几天，王二棍家里来了两个神神秘秘的生意人。这两个生意人找到王二棍直截了当表明来意，要出钱买王二棍挖出来的大肉块，让王二棍出个价。

　　　　王二棍没想到这玩意还能卖钱，心里暗暗高兴。但是他光棍本色，又见这生意人财大气粗，开口就要了五千元。

　　　　王二棍本来也就是高呼冒诈，想看看生意人能出多少钱，没想到这生意人二话不说，一口就答应了。王二棍接过厚厚的一沓钞票，惊的目瞪口呆。

　　　　村里老人们听说王二棍将太岁卖给商人了，都叹息不已。

　　　　俗话常说：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这王二棍却敢将太岁挖出来卖掉！这是什么人啊！

　　　　王二棍卖了太岁发了一笔小财，心情不错。晚上喝了几杯酒，早早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老天突然电闪雷鸣，将王二棍从睡梦中吵醒，他掀开窗帘一看，要发暴雨了。

　　　　王二棍想起自己码在地基新砌砖墙下的水泥没有遮盖，水泥要是被雨水淋湿就固结不能用了，他赶紧从床上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就去地基上遮盖水泥。

　　　　王二棍刚到砖墙脚下，突然就狂风大作，一股冷森森的气流让他寒毛竖立。

　　　　就在他赶紧遮盖完水泥打算回屋子的时候，新砌的砖墙竟然在狂风中轰然倒塌，将王二棍砸倒在地。

　　　　王二棍双腿被砖块掩埋，疼痛难忍，动弹不得。他高声呼救，但是风雨交加，邻居又早就睡了，没有人能听见。

　　　　王二棍就这样在冷雨中躺了一夜，第二天邻居发现后和村里人将他送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两条腿骨头都断了。

　　　　他在医院治疗了很久，出院后在家里躺了半年才能下床。

　　　　事后，天不怕地不怕神鬼不信的王二棍对熟人说：他遮盖完水泥转身要走的一瞬间，看见墙角有一排光屁股的小娃娃正拿着小铲子在挖墙。

　　　　砖墙倒塌的一瞬间，这些光屁股的小娃娃就都消失了。

　　　　村里那些对太岁深怀敬畏的老人们更是坚信，王二棍这是触犯了太岁，不仅房子建不成，自己也要吃大亏。

　　　　太岁，民间又称为肉灵芝，传说是秦始皇苦苦找寻的长生不老之药。李时珍《本草纲目》将其奉为“本经上品”，功效为“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电视报刊也有很多关于太岁的离奇报道，现代科学仅仅将其解释为一种种大型粘菌复合体，其细胞结构的神奇排列形态却仍然是个谜。

　　　　姑且不论太岁是不是有那么神奇的力量，王二棍出事后所说的是真是假，老人们是不是封建迷信。

　　　　喊山觉得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某些乡俗规矩，还是要遵守，人对于自然万物应该有所敬畏。

　　　　有些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有些事情真的无需非要问个为什么。

　　　　你像王二棍一样，人人过节要开门敬神，他却要将秧歌拒之门外；人人修房子动土要看一个端倪，他却偏偏要任性为之，这难道就是科学与正确？

　　　　人一旦没有了敬畏之心，并将无知无畏当做个性，要永不吃亏那是不可能的。这与迷信不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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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午夜鬼马车

　　　　这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小吴在西藏当兵。他服役时间已满，要退伍了。

　　　　多年间小吴和家里人聚少离多，退伍后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回家，见见自己的家人。

　　　　那时候藏区还没有通铁路，小吴一路颠簸，不知道换了多少大车小车，总算到了离家还有数十里路的县城。

　　　　天色已经很晚了，发往自己家的公共汽车一天只有一趟，早就过了时间了。

　　　　小吴找了一个小夜宵摊，狼吞虎咽吃了两碗馄饨。他向夜宵摊的老板打听，这时候是否还能找到车。

　　　　老板问他是哪一个村子的，小吴说是玉门村的。老板一听连连摇头。

　　　　小吴很诧异，对老板说：玉门村离县城也不太远啊，为什么一听要找去玉门村的车就连连摇头啊？

　　　　老板看了看小吴身上的旧军装说：小伙子你很久没回家了吧，以前这时候去玉门村，只要你出上价钱，给你找十辆车都不难，现在，没人敢去啊！

　　　　小吴更奇怪了，他问老板：现在怎么就没人敢去了呢？玉门村没狼没虎，又不是土匪窝。

　　　　老板看出小吴拿着大包小包，腰杆子笔直，猜出他是个退伍刚回来的老兵，回家心切，于是耐心对小吴解释了一番。

　　　　原来，几个月前通往玉门村的公路被雨水冲塌了，县里组织人抢修，竟然挖出了一座很大的古墓，光棺材就有七八个。陪葬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

　　　　当时人多手杂，县里面没有控制好局面，古墓破坏不小，陪葬品也被附近的村民拿走了不少。

　　　　老板说到这儿，神神秘秘地对小吴说：自从那件事以后，这条路很邪，出了不少怪事情。人们都不敢晚上过路了。

　　　　小吴一听，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回事，别人信这个，我可不信。实在找不到车，我走路走到半夜，也就到了。

　　　　老板一听急了：我说小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可不要不服气。

　　　　小吴付了钱收拾好行李，迈开双腿就朝着村子方向走去。老板在后面不停劝告，小吴只是回头笑笑表示感激，步子却没有停下。

　　　　小吴一路猛走，很快就出了县城。通往自己村子的路果然冷冷清清，黑灯瞎火，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车了。

　　　　小吴走着走着，经过一段刚刚修葺过的公路时，后面突然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他回头一看，黯淡的星光下一辆马车正从后面赶来。

　　　　小吴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个点了，竟然还有赶路的马车，虽然没有汽车好，坐一程也快过自己走路。

　　　　于是小吴站在路中间挥手呼喊，将马车拦了下来。

　　　　小吴仔细看那一辆马车，只见马车后面是个车篷，车前没有驾驶的人。马匹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很高大。

　　　　小吴对着马车的车篷大声说：我是去玉门村的，老乡麻烦带我一程，给车钱也行。

　　　　车篷里面没有声音，一双白白净净的手伸了出来，拉开了帘子，示意小吴上车。

　　　　小吴很高兴，干净利落就上了车。

　　　　车篷里面只有一个人，黑暗中看不清楚，看身形是个窈窕的姑娘。小吴一个劲道谢，那姑娘不声不响。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小吴也不好意思直勾勾盯着姑娘看。他低下头，只觉得车篷里面一股霉味，好像很久没有晒太阳了一样。

　　　　气氛有点沉闷，小吴为了打破尴尬，对对面的姑娘说，我抽一支烟您不介意吧。那姑娘没有答话。

　　　　小吴以为她默许了，摸出打火机，就点燃了一支烟。

　　　　就在打火机火焰将要熄灭的一瞬间，小吴好奇地瞅对面的姑娘一眼。只见对面那姑娘一身清朝贵族的装束，脸色惨白，目光灰暗。那衣服一见火光，就变成碎片瑟瑟掉了下来。

　　　　小吴心里咯噔一下。他根本想都没想，就纵身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还没落地的时候，他听到那马车吱吱咯咯就像散了架一样，也冲下了路基。

　　　　第二天，路人在公路下的麦田里发现了满头鲜血，还在昏迷的小吴。离小吴不远的地方，是一辆四分五裂的清代马车和一具女性干尸。

　　　　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这辆马车和干尸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县里考古队和公安局的人也没有解释清楚，运走了了事。

　　　　小吴出院回家后，经高人指点和引荐，做了玉门村山神大庙的看庙人，虽然也娶妻生子与常人无异，但是一辈子要侍奉神仙，与神为伴。

　　　　有阴阳先生说，小吴碰见的女鬼戾气太重，非要索命才肯罢休。虽然小吴阳刚之气很旺盛，但是也很难自保。

　　　　只能做了看庙人，算是山神的弟子，受山神庇佑，才能逃脱恶鬼纠缠。

　　　　我们这一辈人要称小吴为吴叔。吴叔今年六十岁过一点，很忌讳谈起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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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古砚笔仙

　　　　玉门村有一个羊倌娃娃，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在给村里的地主放羊。人们都习惯了喊他小羊倌，姓甚名谁反而慢慢遗忘了。

　　　　有一天，羊倌娃娃早早起床去放羊。那天晚上恰好下了一场大雨，山路很湿很滑。小羊倌赶着羊群在草坡上慢慢爬，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滚下了草坡，一直滚到草坡下的一片荒地里。

　　　　万幸晚上下雨形成的山水恰好流进了荒地里，形成了一层淤泥，所以小羊倌只是弄脏了衣服，并没有受伤。

　　　　小羊倌从淤泥里面挣扎着站了起来，正想去赶羊，忽然看见淤泥上面露出了一个东西的一角。他好奇的捏住那个角使劲往外一提，还挺沉。他拿着赶羊的鞭杆挖掘了好一会，终于看清楚，淤泥里面是一个雕工精美的砚台。

　　　　小羊倌一直羡慕地主家的少爷有文房四宝，可以读书写字，这会挖出了一个漂亮的砚台，他非常高兴。他把砚台从淤泥里面拿了出来，只见那砚台全身墨绿，上面雕刻的花鸟虫鱼栩栩如生，更奇怪的是，这砚台上面竟然没有沾染一丝泥土！

　　　　小羊倌晚上回到地主家，地主一看他挖出的砚台，也十分喜欢，给了小羊倌几个铜板，就把砚台抱到自己房间去了。小羊倌很不乐意，但也无计可施。

　　　　半夜，地主欣赏完砚台，正要睡觉，突然有人敲院门。地主不耐烦的吆喝说：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门外的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打开了院门，径自走到了地主院子里。地主这才不情不愿走出屋门，问来人有什么事情。

　　　　上门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子，慈眉善目，头上的白发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这老头子和蔼的对地主说：你家放羊娃拿走了老朽的砚台，那砚台是老朽栖身之地，还望善人归还。

　　　　地主装聋作哑说：什么砚台，我怎么不知道呢？我们没有拿什么砚台，不信你问我家羊倌。

　　　　地主抢先一步走到小羊倌的窝棚里，对小羊倌说：外面来了讨砚台的人，你出去绝对不能承认，知道不知道？小羊倌不敢顶嘴。

　　　　地主拉着小羊倌走出去，对那老头子说：这是我家羊倌，你问问，谁拿你的砚台了？

　　　　那老头子笑呵呵的问小羊倌：这位小哥，你是不是在山上得到一个墨玉砚台？那是老朽栖身之所，还请你归还啊！

　　　　小羊倌有点恐惧地看了地主一眼，但是还是对老头子点了点头。地主恼羞成怒，打了小羊倌一巴掌，冲老头子说：反正我这没有什么砚台，你要砚台你自己找！我要睡觉了，请回！

　　　　老头子哈哈大笑，没有搭理地主，却对小羊倌说：小哥宅心仁厚，以后必有出息。说完用双手在小羊倌的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地主正欲再下逐客令，老头子用宽大的袍袖朝着地主屋子挥了一挥就飘然而去了。

　　　　地主责骂了小羊倌几句，进门打算睡觉，却发现自己藏在柜子里的砚台已经不翼而飞。他翻箱倒柜，却再也没有找到砚台。地主更加愤怒，将小羊倌赶出了家门。

　　　　小羊倌后来被一个有名的道士收养，那道士告诉小羊倌，找上门索要砚台的老头子是笔仙，也是道士在仙界的挚友，砚台是他的栖身之地。小羊倌忠厚感动了笔仙，笔仙给他头脑开了窍，委托道士将他培养成人。

　　　　小羊倌之后读书果然很聪慧，长大后成了远近闻名的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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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黄鼠狼看仓库

　　　　八十年代，我们村口有一个酒场。这酒场是四川人办的，酿的纯粮酒味道甘美，价格实惠，很受周边村民欢迎。

　　　　酒场外面有个大仓库，里面除了堆放酿酒的粮食等原料之外，还储存了很多陈年老酒，这些酒主要供应给政府采购和城里的大饭店。

　　　　哪有粮食，哪儿就有老鼠。我们哪个地方，老鼠很猖獗，酒场采用了很多办法防鼠捕鼠，但是效果都不是很明显。老鼠和人斗智斗勇，都快成了精，一般都不上当。酒场每年防鼠的投入和因为老鼠损失的粮食加在一起，不是个小数目。

　　　　酒场只有一个看仓库的工人。厂里的领导头疼于鼠患，打算再招一个工人，加强夜间的巡视和捕鼠工作。

　　　　招工的告示贴出去没几天，来应聘的村民就快挤破了厂长办公室。领导们先来选去，最后脱颖而出的竟然是一个小老头子。

　　　　这个小老头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看起来精神很好。厂里领导之所以选他有两个原因。

　　　　第一，这个小老头是来应聘的唯一一个外地人。本地员工不好管理，有时候还吃里扒外，损公肥私。所以厂领导更喜欢外地人。

　　　　第二，看仓库不是个技术活，工资又不高，本地年轻人不愿意踏踏实实干，常常吊儿郎当，半路跳槽，老年人更踏实可靠一点，况且小老头还自我介绍说他捕鼠很有经验，让人觉得有一股特别的好感。

　　　　于是厂长拍板，就选了小老头。

　　　　小老头当天就换上工装，走马上岗了。和老头子搭班的另一个工人是个姓刘的中年人，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心机，是个老实疙瘩。两个人合作的倒也很愉快。

　　　　刘工人发现，这个小老头很健谈，而且见多识广，知道很多本地的奇闻异事。更奇怪的是，两个人一起值夜班的时候，老头子总是让他安安稳稳睡觉，不用去巡视。这样几个月过去，仓库里的鼠害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很多，厂里领导很满意，专门表扬了小老头和刘工人，还给他们加了薪。

　　　　刘工人觉得这个小老头是奇人能人，很敬佩他。对他言听计从。两个人把仓库管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这个小老头哪儿都好，但是有一个毛病，就是嗜酒如命。几乎每天都要喝仓库里的酒，还要挑好的。

　　　　仓库里酒的储存量很大，一般也不会有人来细细计算到斤两，所以老头子虽然每天好酒不断，那也只是九牛一毛。再加上老头子管仓库管的非常好，厂里领导很放心，即便发现老子喝酒，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酒，只要你把仓库看好了，一个人能喝多少呢？刘工人自然更不可能去告发。

　　　　老头子每次喝酒，就把刘工人打发回家去休息。刘工人自然很乐意。老头子一个人干活，到时候发钱却是两个人的拿，再说自打老头子来看仓库，仓库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所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