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喊山讲民间诡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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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心中阴影，平平安安，一切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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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疯癫道士

　　　　张尕虎是西北宁远府有名的泼皮，仙人跳、绑肉票、翻墙钻洞坑蒙拐骗什么坏事他都做过。后来，他嫌弃犯了事儿到处奔波躲藏累，就不愿意冒这个险出这个力了，在宁远城外二十多里的官道旁连哄带骗买了一个农家小院，专门做起了过往行人客商的生意。

　　　　张尕虎这个生意，不是一般的生意，虽不是抢劫偷盗，但是也可以说是无本生意。

　　　　西北的官道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都很干旱，当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远路客商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距离宁远府还远，都想坐下歇歇脚，喝口清甜的井水，给牲口也饮点水再赶路。而官道旁边的农家院里，正好有一口水井，这也就是张尕虎煞费心机买下这个农家小院的目的。

　　　　客人进院子发现有井水，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都围过去打水喝个痛快，张尕虎也不阻拦，但是当这些客商喝完水，喂完牲口，张尕虎就开始狮子大张口，索要高价的水钱。

　　　　西北地区是干旱，但是宁远也不是沙漠，水也绝对没有到稀罕的程度。按理说过往的客商喝了水主人收点水钱，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张尕虎一开口就要白银五两十两，这水就是天价啊！

　　　　过往的客商一般都会心有不甘，张尕虎这时候就凶相毕露，拎出一把杀猪刀，恶狠狠地恐吓威胁客人，张尕虎的几个帮凶也会出来软硬兼施，有的假装调节，有的直接帮腔，客人不出钱绝不罢休。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一般过往的客商为了能安全离开，都会讲讲价出钱息事宁人，如果有那骨头硬不出钱的，少不了挨一顿好打，被抢了货物和牲口，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张尕虎这样做，那也是看人下菜碟，一来天高皇帝远，附近的几个公门人都受过他的好处，二来他看到过路的官差和巨贾大户，也不敢得罪，所以虽然他为非作歹时间已久，却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有一天，张尕虎的院子里蹒跚走进来了一个衣衫褴褛，邋遢无比的行脚道士。张尕虎本打算将他赶出去，却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块血红血红的玉石。

　　　　张尕虎做盗贼多年，识货，一眼就看出这块玉石不一般，于是，他假意把这道士迎进了院子，让他喝水洗脸，还给了几个白面馒头。

　　　　这道士千恩万谢，吃了馒头喝了水，就缓缓起身要离开。

　　　　这时候的张尕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来，他拦住道士说：我这水贵，道长你喝了又洗，这就想离开？好歹要给点糊口钱吧！

　　　　道士看了他一眼说：出家人身上没有钱财，还望先生见谅啊！他日回到道观，一定为先生祈祷，祝愿先生长命百岁。

　　　　张尕虎怪眼一翻：没钱，没钱来我这干啥，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这是施舍的地方吗？你今天要不留下黄金十两，要不留下你脖子上的红玉，不然，休想离开！这时候张尕虎的几个帮手也围了过来，一阵帮腔。

　　　　这道士这会算是明白了，张尕虎早就瞅上他脖子上的这块玉石了，他不由全身一颤。他对张尕虎说：这块玉石，让贫道饱受折磨多年了，为了偿还前世孽债，一直不能取下，贫道实在不忍心先生像我一样，还望先生不要强求。

　　　　张尕虎呵呵冷笑说：你这牛鼻子老道，说自己是出家人，却也割舍不得财物，编出这么一番鬼话来糊弄我们，你以为张爷我是傻子，快点自己取下脖子上的玉石，免得我自己动手。

　　　　这道士摇头叹息说：当初我师傅说，这玉石除非别人强取，我自己绝对不能将其取下给别人，先生请三思，天机不能泄露，但是你拿到这玉石，定会后悔啊！

　　　　张尕虎不耐烦了，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摘下了道士的脖间玉石。他拿在手上一看，这玉石通体赤红，果然是块宝玉。

　　　　这道士被摘了宝玉，没有反抗抢夺，只是带着遗憾的眼神朝着张尕虎摇了摇头，然后跪在地上朝着张尕虎磕了三个响头，说了一句谢谢先生解我苦难，就转身离开了，张尕虎惊奇地发现，这道士离开的步伐比进门的时候稳健了许多。

　　　　不说那道士，单说张尕虎拿到了玉石之后爱不释手，就挂在了自己脖子上，这玉石一接触肌肤，就会给人清凉舒适，难以描绘的美妙感觉，让人根本舍不得摘下，一摘下忍不住就又要戴上。

　　　　但是说来奇怪，张尕虎戴了这玉石一段时间后，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不足，精神不振，白头黑夜只想睡觉，吼一嗓子也没有以前那么有中气。张尕虎觉得是自己过于沉溺酒色了，没有往玉石上面想。

　　　　有一天，张尕虎忽然觉得自己戴的这块玉石的绳子特别肮脏和油腻，挂在自己身上实在不雅观，就想换一根干净的绳子。他将玉石从脖子上解下，挂在院子里，就进屋去找绳子了。

　　　　等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被挂在院子里的玉石给惊呆了：只见这玉石在太阳下暴晒许久之后，竟然一滴一滴渗出了鲜血来，这鲜血缓缓渗出，慢慢滴落，将院子里的土壤染红了一片，张尕虎过去蘸了一滴一闻，正是血腥的味道。

　　　　张尕虎想起道士说的话，脊背发凉，难道这鲜血，竟然是玉石从自个身上吸取的？难怪这些日子自己体力下降，精神不振呢！

　　　　他这样一想，心里也怕，就暂时没有戴那块玉石，但是一到晚上，他就开始觉得身体若有所失，很不舒服，慢慢这感觉加剧，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叮咬一样，痛苦难忍，直到他重新戴上了那块玉石，这才缓解。

　　　　第二天，张尕虎就想去找那行脚的邋遢道士，但是人海茫茫，哪里寻得呢？于是，平时不信神鬼的他只好来到宁远的一座大道观，去祈求高人的指点和帮助。

　　　　道观里主事的一个道长九十多岁了，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见张尕虎，没等张尕虎开口，就对张尕虎说：可惜可惜，先生怎么背负了这般孽债，肯定是动了贪念啊！真是可惜！说完摇头不已。

　　　　张尕虎见道长这么说，知道自己瞒不过了，就把自己怎么得到这块玉石的经过详详细细讲了一遍，跪在道长面前祈求解决的方法。

　　　　这老道说：先生你有所不知，这玉石我们道家叫做吸血魔玉，专门用来偿还自己欠下的孽债。而且，这玉石一旦戴在身上，就无法再取下，因为一旦取下佩戴者就会痛苦无比，无法承受，但是戴着它的话，这宝玉又会吸食人血，让人逐渐消瘦乏力，干枯如柴，真是世间少有的折磨啊！

　　　　张尕虎心中恐惧，问道：那我是是否可以将玉石还给施主呢？

　　　　道长说：这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除非有人强行夺取，否则这玉上的孽债，先生要还一辈子了，但是看先生这般模样，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谁又敢夺取您的东西呢？

　　　　张尕虎泪流满面，失控叫道：这样说来，我就只能等死了？

　　　　这道长说：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先生减轻痛苦，延长生命，但是不知道先生愿意不愿意？

　　　　张尕虎赶紧说：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保住性命，我就愿意。

　　　　道长说：那就是出家为道，做个行脚的道士，吃百家饭，行千家善，身上不藏一文钱，这样，十年之后，先生的孽债可能会解。

　　　　张尕虎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从此之后，宁远城的人常常可以看到张尕虎这一代泼皮，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蹒跚走在宁远附近的道路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凶悍。

　　　　这样过了多年之后，张尕虎渐渐淡出了人们视野。谁也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他去了何方。当然，人们也更不知道，他身上背负的孽债，是否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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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西瓜奇案

　　　　通往古宁远府的官路旁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田。这沙田是由绵绵沙和黄土壤混合的土地，虽然也是一种沙地，但是能够涵养水源，所以也算肥沃。

　　　　西北温差大，阳光充足，这沙田最适合种西瓜。种出来的西瓜，瓜瓤又沙又甜，畅销四方。宁远府周围的人们一提起宁远沙地西瓜，那都是赞不绝口。

　　　　有一年，宁远府频频发生人口失踪的案件，家属催促官府找人，官府寻访调查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宁远王知府十分忧心。

　　　　王知府询问了失踪者的家属，又再三走访，发现了所有失踪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失踪前曾经经过宁远官路，但是他无法确定，这些人是在宁远官路上失踪的，还是进入宁远城之后失踪的。

　　　　眼看府衙天天都有失踪者的家属哭诉求告，王知府实在寝食不安。有一天，王知府微服轻装，只带了两个得力的捕快，一行人化装为收购宁远沙地西瓜的商人，就从宁远城出发上了官路。

　　　　王知府一行人在官道上边行走边走访观察，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等他们行至中午的时候，天上赤日炎炎，三个人不由口鼻生烟。眼看前面就是一片连着一片的瓜田，王知府一行人快马加鞭赶了过去，想去瓜田里买个西瓜吃，稍作休息。

　　　　一行人来到一处瓜田旁，把马拴在路旁的树上，就朝着瓜田走去，一个捕快边走边喊：卖瓜的在不在，我们是城里来收瓜的，想看看你的瓜。

　　　　这捕快话音刚落，就看到瓜棚里面一瘸一拐走出来一个驼背老人，这老人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看上去一副愁苦的面容。王知府心想：瓜农真不容易，这么大年纪了还在瓜田里劳作。

　　　　这老人看了三个人一眼说：既然是来收瓜的客商，请坐在瓜棚里稍候，老头子去摘个瓜来给你们看看尝尝。说完，又一瘸一拐朝着瓜田走去。

　　　　王知府看了这老人一眼，觉得十分有些怪异，一般老年人的拐杖都是木头的，轻便结实就好，可是眼前这个老者的拐杖却是铁制的，看上去十分沉重，敲击在沙地上发出金属的闷声。

　　　　不一会儿，这老者抱来了一个西瓜，看着有点小。一个捕快心里不高兴，对这老者说：我说老人家，你摘得这个西瓜比拳头大一点，喂雀儿呢？我们又不是不给钱，我们按照最高的价格给你钱！看我摘一个大的来称！

　　　　这捕快说完自己就朝瓜田走去，这老者阻拦不及，只好任由这捕快在瓜田里摘了一个大西瓜。这捕快心里高兴，老远笑着就说：王老板，这个西瓜大，熟的好，够我们三个人吃了。

　　　　王知府笑了笑，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老者的瓜棚里木桌子上。那老者看了一眼银子，又看了一眼三个人，什么话也没说。

　　　　这捕快抱来了西瓜，找老者讨刀子切西瓜，这老者却支支吾吾说自己没有刀子，王知府更奇怪：卖瓜的人不收拾一把西瓜刀，真是奇哉怪也！

　　　　那捕快不愿再和这老者唠叨，一掌就将西瓜劈了开来，一时间，脓血一样的的血色糊糊稀里糊涂就流了一桌子，散发着腥臭难闻的味道。

　　　　有一个捕快蘸了一点闻了一下，只皱眉头：我说老汉，你种的这西瓜是什么西瓜啊，还宁远沙地西瓜呢，种出了死狗的味道！王知府心里突然就一惊，但是他没有动声色。

　　　　那老者面不改色对三个人说：既然老头子的西瓜不好，你们三位可以再往前走走，去别家看看。

　　　　捕快正要说话，王知府赶紧说：是的是的，你这西瓜我们收回去，不亏死才怪，走，我们到别家看看。说完，就拉着两个衙役走出瓜田，上马朝着官道另一端走去。

　　　　一个捕快不解问王知府说：大人，为何这就要走，可以再选一个试试啊！王知府说：这老头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农村老人，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手里的拐杖与其说是拐杖，倒不如说是一件兵器。再说，你们不觉得刚才打开的西瓜，有一股尸体的臭味吗？

　　　　这两个捕快恍然大悟：大人是说这瓜田有蹊跷？

　　　　王知府说：且查查看，快回去安排人再来，我们三个不见得能够办妥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大批官军将这老头的瓜棚团团围住，动手捕捉老头的时候，这老头瞬间变得凶悍无比，挥舞拐杖打伤了好几个官兵，最后寡不敌众，被一拥而上的官军按到在地，活捉了。

　　　　王知府让众人先搜查了老者的瓜棚，在瓜棚里的床铺底下发现了很多失踪人口的身上的物件，他又让人开挖瓜田，这不挖不要紧，一挖让人难以置信：不大的一片瓜田中，足足挖出了十多具尸体，有些早已成为白骨，有的还未完全腐烂。

　　　　看来，困扰宁远老百姓多时的人口失踪案，都是这老者所为啊！要不是吃出了一个脓血瓜，谁能想到这样的惊天大案竟然是一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者所为呢？

　　　　看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埋在地下的尸体，有时候也是会说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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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鬼上树

　　　　家乡有一句俗话：没做亏心事，能赶鬼上树。这句话的意思和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差不多，但是这句话里面包含这一个乡土鬼故事，小时候奶奶常常给我们讲，很有意思。

　　　　我们那儿有个滴水峡，峡谷幽深，林木茂密，大白天人经过都会脊背发凉，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据村里人讲，这滴水峡里面很诡异，常有行人遇见鬼，所以胆小一点的人一入夜就不敢经过。

　　　　村里有个叫王胡子的泥水匠，长得五大三粗，火气旺，嗓门粗，常常人还没有到跟前粗犷的声音及传来了。这个王胡子，是个十足的热心肠，经常帮村里孤寡老弱帮忙做事，村里人都说他是个不读书的正人君子。

　　　　有一天，王胡子在邻村做完活儿，晚饭的时候主家人热情招待，多喝了几杯自酿的苞谷酒。回家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入夜了。这苞谷酒喝的时候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出门被风一吹，人就容易醉。

　　　　王胡子在路上被夜风一吹，摇摇晃晃，不知不觉就进了滴水峡。他平时胆子就大，又借着几分酒劲，也没有害怕，就想穿过滴水峡抄近路回村。

　　　　他在峡谷中走了没半里路，忽然就发现自己前面有个身影飘飘忽忽，正在朝峡谷的深处行走。

　　　　王胡子这下来了兴致：哎，这么晚了，除了我王胡子，竟然还有人在这滴水峡中走呢，我一定得追上去，看看谁还真么大胆。

　　　　他心里这么一想，脚下就加快了步伐，朝着那个身影追去。那个身影看上去轻飘飘的，王胡子快他也快，王胡子慢他也慢，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距离追不上。

　　　　王胡子心想，这个人脚力真好啊，说不定也是一条有力气出力气的汉子。他不由心中相惜，就朝着那身影喊了一句：前面的兄弟，等我一步啊，我们两个人一起赶路也好聊聊天天解解闷。

　　　　前面那身影对王胡子的话好像充耳不闻，依旧不快不慢在他前面。王胡子正在纳闷呢，道路前面突然就出现了一座不高不低的山崖。一般人都是走小路绕过山崖，但是这个黑影到山崖下的时候吗，竟然纵身一跃，轻飘飘飞上了山崖，又纵身一跃，飞到了山崖另一侧的峡谷中。

　　　　这下王胡子惊呆了，这山崖虽然不是很高，也有七八米，人怎么可能飞上去呢？难道，自己遇见了鬼？他这样一想，顿时除了一身冷汗，酒也瞬间就醒了八分。

　　　　王胡子本想绕道赶紧出峡谷，但是转念一想：我活的都不怕，还怕死的？不管这东西是人是鬼，今晚非要让他现形。他抄起瓦刀，紧接着就追了上去。

　　　　王胡子绕过山崖，一眼就看到了那黑影，他边喝问边追了过去，那黑影也显然发现了有人追他，跑得越快了。两人一个追一个跑，不知不觉就到了滴水峡的最深处，前面是万丈悬崖，没路了。

　　　　那黑影眼见王胡子穷追不舍，无路可走，轻飘飘一下子就上了一课大树，那大树足有三四人合抱，十多米高。王胡子追到树下，朝树上看去，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王胡子在树下喝骂道：早知道滴水峡有东西装神弄鬼，我王胡子从来不做短事，也不怕什么鬼神，你识相到树下来，让王爷爷看一看，要是不下来，我就在这守到天亮，到时候看不扒了你的皮。

　　　　树上什么声音也没有。王胡子倔劲上来了，蹲在树下守了起来。他瞪大眼睛没敢打瞌睡，一直守到第二天天亮。等到太阳出来后，王胡子朝树上看去，哪有什么人在树上啊，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寿衣袍子挂在树上，仔细一看，好像还是清朝的。

　　　　王胡子慢慢爬上树，将寿衣取下来拿到了村里，村里人一看都很吃惊，这东西应该在古墓之中埋着，怎么会上了树呢？大家听王胡子讲了自己的经历，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是滴水峡的鬼被王胡子赶上了树，只能金蝉脱壳，留下了寿衣自己逃了。为何留下寿衣呢？寿衣是阳间的东西，不能遁形。魂魄确实一阵风一股气，走了就走了。

　　　　自此，王胡子把鬼赶上树，扒下鬼的衣服这事情，就在村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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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鬼耕地

　　　　我们村后的坪顶上有一大块土地，自古以来就叫老坟地。

　　　　这块土地这样叫的原因，是因为附近有好几座很大的古坟，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人葬在这儿。天长日久，村里人都以这几座老坟为土地的一个地标象征，你要对谁说我要去老坟地了，村里的人肯定知道你去哪儿了。

　　　　这几座老坟的墓碑被风雨侵蚀的残缺不全了，清明过年也没有后代到坟上祭祀洒扫。但是就这么几座无主的老坟，当年平坟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平掉。

　　　　村里老人讲，这老坟地土地肥沃，人稀罕，鬼也稀罕，你要是不信，每到耕种季节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不要睡着，把耳朵贴在屋子的窗纸上仔细听，就能听到鬼在老坟地耕地吆喝牲口的声音。这声音虽然若有若无，但是也能听清楚，在半夜里显得十分悠远，让人毛骨悚然。

　　　　村里有个小伙子，名叫李鬼求。这李鬼求人是个好人，心肠热，肯帮人，只是性如烈火，脾气暴躁，路见不平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村里的泼皮混混都怕他。

　　　　有一天，李鬼求出远门走亲戚，回村经过坪顶上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了，他在田间小路上走，忽然就看见老坟地里有一个黑影，正跟在牲口后面犁地，这黑影飘飘忽忽的，行动很迅速，边犁地还边吆喝牲口，发出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尖细，传到人的耳朵里让人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

　　　　李鬼求吃了一惊：这个时节老坟地里的菜籽苗刚刚冒头，这一耕，不全死了？这肯定是谁在害人，这人心肠也太歹毒了，这一耕，人家就得绝收啊！

　　　　李鬼求这样一想，一下子火冒三丈，朝着老坟地里犁地的那黑影大喝一声：你这个黑霜，趁着夜深干短事啊！今天让我抓了个正着，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说完，就撒腿追去。

　　　　地里的黑影也显然吓了一跳，飘飘忽忽地赶着牲口就朝北跑去，李鬼求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一座小院旁边。那黑影赶着牲口钻了进去，紧闭院门，任李鬼求怎么砸门也不开。

　　　　李鬼求砸了半天门，那门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坚固，怎么砸也砸不开，他无计可施，只好暂时回村。回村的时候，他长了一个心眼，因为以前谁也不知道这坪顶上还有人家院子，他怕天亮后这人抵赖不认账，就在不远的红土崖上抓了一把红土，在门上抹了抹，又边走边撒一点红土做了记号。

　　　　话说李鬼求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把自己昨晚遇见的事情告诉了在老坟地有庄稼的几个人，人们都很生气，拿起铁锹就跟着李鬼求要去找那祸害庄稼的人算账。

　　　　李鬼求带着众人往坪顶走，村里人很吃惊问道：坪顶上没有人家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李鬼求说：不可能记错，我做了记号的。边说边寻找自己撒的红土渣子，就这样一路竟然寻到一座老坟里。这老坟也不知道荒芜多少年了，蒿草很深，老坟破破烂烂的墓碑上，赫然有一大片红土印子！

　　　　这下李鬼求吃惊不小：昨晚这明明是个院子，我还用红土做了记号，今天怎么就是一座坟墓了呢？难道真见鬼了？

　　　　一个反应快的村里人脱口而出：鬼求，难道你遇见鬼耕地了？李鬼求一听这话，头皮发炸，又带着村里人来到昨夜看到那人耕地的地方，只见庄稼都好好的，一点也没有破坏的痕迹。

　　　　一时间，冷汗就渗出了李鬼求的脊背。看来，昨夜自己真的是追着鬼在跑啊，你说这鬼还耕地，这是个什么缘由呢？难怪村里老人都说坪顶上老坟滩也是鬼的地呢！

　　　　村里人扶着瘫软的李鬼求回了村，李鬼求不知道是受到惊吓了还是着了凉，害了一场病。村里人都说，幸亏他阳气重，身体好，要不然可能就被揽了魂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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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小鬼寻父

　　　　这是我好朋友讲的一个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朋友的老爸是木匠，姓齐，周围人都称呼他齐木匠。齐木匠在离家大概七八里路远的一家木场里干活，每天早出晚归，早饭和晚饭都是木场里管。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