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堪-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金忠在酒楼没有吃很多，他在酒楼里预定了一桌酒席，打算等穆小关一起出来再吃。

　　　　他吃完饭回去，看到考场入口处又变得热闹起来，甚至比上午还要热闹些，来人有的是亲属，有的是来看热闹的看客，有的是书生。

　　　　金忠知道穆小关一起一直和付芸他们生活在一起，后来穆小关告诉他付芸找到她的父亲离开了，所以就只有穆小关一人生活了。

　　　　金忠玩得最好的不是同学，而是他周围的四个保镖，他们从他很小就保护着他，即使在外人看来他因为有保镖才和他们不同，但是他早已把他们当做亲人了。

　　　　后来穆小关来到班上，还让他对读书有了兴趣；或许重要的不是学习，而是穆小关；或许他渴望多一些像穆小关一样的人。

　　　　很多事情他不知道，比如他视为亲人的四个保镖中有一个是熙王爷派来监督他的，比如穆小关之前接近他完全是别有用心。

　　　　他只知道自己有些不同。

　　　　他仍旧气鼓鼓的在拔筹考场门口和别人争论穆小关能否考上进士的事情。

　　　　穆小关跟着考场中人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金忠；他有些诧异，想不到他还在这里。

　　　　“小关，你快来说说，你能不能考上进士？”

　　　　金忠使劲挥手，一把将穆小关从人群中拽了过来，对着几个还在赌气的人说道。

　　　　穆小关瞬间便是明了了事情，知晓这憨憨的金忠肯定又是被别人给激急了。

　　　　他仰起头微笑着，顺口脱出：“辞赋五问我背过，算章十解我做过；天文地理，似是而非；九治九法，皆有记忆。”

　　　　“啥意思？”

　　　　众人闻言，一时没缓过神来，都问道。

　　　　穆小关眯着眼笑着顿了顿，说道：“全是原题。”

　　　　“切！”

　　　　“你就吹吧！”

　　　　周围人起哄，具是不信，觉得这穆小关太过猖狂了。
………………………………

第四十二章　筹才

　　　　学士院出的题；辞赋五问，算章十解，天文地理、历史近世又是二十题，九道治世，九道兵法，再加上最后一篇大论，一共五十四道，怎么可能全都做过？

　　　　穆小关笑着，本就是一个笑话，他也没有和众人辩解，只是将金忠拉出了人群，问他为何还在这里。

　　　　金忠倒是实在，缓过神来直接将穆小关拉去了酒楼；酒楼中早已摆好了饭菜，就等他们的到来。

　　　　“小关，你告诉我，你有多大的信心考中进士？”

　　　　与外人赌气是一回事，心虚又是另一回事；金忠听到那些人的谈话，也是知晓了考进士的不易，就是通过眼前的拔筹大考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饭桌上，穆小关考试考得实在有些饿了，吃起来稍显狼狈，他边嚼着嘴里

　　　　的鸡肉，一边说道：“尽人事，听天命。”

　　　　金忠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气馁，觉得穆小关可能要栽了，自己之前还一股脑地和别人争论，真是面子都丢大了。

　　　　穆小关看着金忠没食欲的表情，拿着鸡腿笑了笑，擦了嘴角的米粒，又叫了一碗米饭。

　　　　一生太长，人们踏歌而行，有些不在意的人，渐渐变得重要，有些以为很重要的人，却又消失在他们人生的路途中。

　　　　穆小关回到别院里继续学习，科举大考的结果要在四月初才发放出来。

　　　　几乎所有的秀才都需要继续准备，一旦考入了前五千名，便意味着他们要参加接下来的科举大考第二场――进考。

　　　　穆小关往日都一个人独自在贡林书院的别院学习，也几乎是懒得出门，整日就泡在书海里面，连石弘院长都有些好奇他在读什么书。

　　　　后来金忠来过几次，总是让手下带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小吃；穆小关觉得光读书却是有些乏味，偶尔能与金忠说说话还是比较开心的一件事。

　　　　春天来了，竹林再也没有吹出冷风，那寒夜里被压倒、被折断的死竹，早已变得枯黄，不是被拿去生火，就是做了篱笆围栏。

　　　　石弘之前安排了一个看护照顾穆小关的生活起居，后来穆小关也让他离开了。

　　　　春暖花开之际，便等竹林再出新芽。

　　　　穆小关和金忠散步在竹林间，新芽撑破旧叶，浅绿初现，枯黄的落叶被春风慢慢送走。

　　　　金忠踢着满地竹叶，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穆小关有心无心地听着，不时微微抬起头仰望苍穹。

　　　　曾几何时，他似乎有过这些画面。

　　　　有一个小女孩总是和他待在一起，他们一起玩耍，一起奔跑，一起学习如何操控那些复杂的机器。

　　　　穆小关觉得似乎过了很久，其实才过了一年而已。

　　　　就是去年的是这个时候，沉睡木棺中的他第二次想复苏，第二次想取代那第二人格，就是因为那个女孩。

　　　　“李小妍”

　　　　他只是口中呢喃，并没有打算回头，因为脚下的风景还没看够；只是再回首，怕桃花依旧欢喜开，故人不似过往来。

　　　　金忠看着穆小关，问道：“谁？”

　　　　“没什么，快去看拔筹大榜吧。”穆小关摇了摇头说道。

　　　　转眼间四月份已至，拔筹大榜今日会被张贴在城中各处，几十万秀才的考试，只有五千人的名字能出现的榜单。

　　　　穆小关微微有些紧张，也算是这两个月来唯一的紧张了。

　　　　他没有去人满为患的大昭皇宫城门，在那里的城墙边，一张长达十米的黄色华绸，用醒目的黑字写下五千个筹才的姓名与大致信息。

　　　　官兵拔出长剑，护着榜单，各种嘶叫，各种推搡，生怕嘈杂而拥挤的人群将华绸碰坏。

　　　　穆小关和金忠带着四个保镖，闲庭信步到昭都城外，那里也贴着一张拔筹榜单，以供城外的人来观看。

　　　　不过人也很多，早已将拔筹大榜围得水泄不通。

　　　　穆小关他们站在榜单很远出也是挤不进去，只得慢慢等。

　　　　其实穆小关不着急，若是中了拔筹，石弘知晓后也会通知他的，他今日只是突然想和金忠一起出来看一下。

　　　　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也觉得将那些圣贤看得有些烦闷了。

　　　　他之前一直想靠近圣贤，后来忽然意识到，人若是做到了圣贤，那还算是人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惜世上没有真正的圣贤，不过后人的遐想而已。

　　　　穆小关与金忠他们坐在拔筹大榜附近的一处茶楼中喝着茶，打算等人少了在过去看看。

　　　　茶楼老板是个胖子，腰间拴着根灰色围腰，常年的工作让肚子顶出的围腰上浸满了茶渍，与金忠父亲那文雅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一眼看出这两个小孩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凑上前去问道：“两位小爷可是在等着看拔筹大榜？”

　　　　金忠抬起头说道：“对啊，可惜这大榜人太多了，现在完全挤不进去。”

　　　　这时，茶楼老板无奈地说道：“这拔筹大榜挂在三日，今天是最热闹的一天，观看大榜的人至少不下十万，恐怕你们今天都挤不进去了。”

　　　　“哦？”

　　　　穆小关瞬间懂了老板的意思，他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能尽快看到大榜呢？”

　　　　老板闻言，知晓这小孩也是聪明之辈，他挤眉弄眼地说道：“我这样有一册从宫里私印的拔筹大榜，只需一百文铜钱。”

　　　　“这么贵？”穆小关皱眉，真是无奸不商啊。

　　　　“两位小爷应该也知道，私售他人信息可是违法的，更何况是那五千筹才的。我等也是不敢摆在明面上买卖，故而价格自然是有些高了，想来两位小爷应该也是不缺这点钱财吧？”

　　　　金忠自然是等不得，直接说道：“那就来一册吧，我早就等不及了。”

　　　　茶楼老板从身后的兜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金忠，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信息。

　　　　“小关，我看到你的名字了，第二个就是你！”

　　　　金忠一翻开就看到穆小关的名字，顿时开心地对着穆小关说道。

　　　　穆小关侧过头，看了看，发现那小册子不是按照考试分数来排，而是按照年龄大小来排的。

　　　　他今年十一岁，排在第二位；那个排在第一的叫做顾布，比他还要小上几个月。

　　　　茶楼老板听到金忠说话，顿时想到什么，那第二个小筹才似乎就叫穆小关。

　　　　他眼神一凝，看了看四周，凑过身子低声问道：“您就是贡林书院的那位穆小关？！”

　　　　穆小关微微一笑，说道：“不错。”

　　　　“失敬！失敬！”

　　　　茶楼老板连忙拱了拱手，有些激动地说道：“小关先生莅临寒舍，只怪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向小关先生讨价还价！”

　　　　穆小关笑着礼貌地说道：“没什么，我们倒是感谢茶楼老板能给我们提供消息，不至于让我们在这里白等。”

　　　　“不不不。”

　　　　茶楼老板摆手，连说三个不字，而后继续说道：“两位小先生光临我茶楼，是在下的荣幸才是，怎敢收取两位小先生的任何费用？今日权当在下请客，恭贺小关先生拔得筹才！”

　　　　“这”穆小关有些犹豫地说道。

　　　　“小关先生莫再推辞，我这便下去，为先生备上好酒好菜。”

　　　　语罢，茶楼老板也是干脆，直接拱了拱手就离开穆小关他们的桌子，下去备酒菜了。

　　　　穆小关看到这一幕，端起茶杯对着金忠笑道：“看来以后我可以到处蹭吃蹭喝了。”

　　　　在他们回去后不久，石弘带着两位老师来到穆小关的别院，恭贺他中了筹才，并告知他一些进考的事宜。

　　　　穆小关微笑回礼，觉得情理之中。

　　　　进考是在四月中旬举行，到时候五千筹才都会进入大昭宫，一起坐在一个偌大的考场考试。

　　　　届时，除了有五千禁卫军和五百名监察文官，届时数位亲王和将军、学士院大学士、丞相、太傅以及大昭国皇帝，皆会亲临考场监督，可谓是举国盛事。

　　　　穆小关望了望窗外，露出些许期待。

　　　　大昭国一共有四位亲王，熙王爷是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位，也是权利最大的一位。

　　　　先皇生下来三个儿子，夭折了两个，唯一的一个便成了现在的大昭国皇帝。

　　　　诸多人都说这与熙王爷脱不了干系，却只是猜测而已。

　　　　穆小关知道熙王爷权势滔天，他已经加入了熙王爷一系，自然不想反抗熙王爷。

　　　　他只是想去朝廷里看看而已，因为没去过。

　　　　可惜熙王爷似乎看中了他，不然也不会一见到他就用苍澜宗的事情来拉拢他。

　　　　熙王爷知道他不会拒绝，他也确实不会拒绝，对于一个这个大昭国来说，苍澜宗对他的诱惑显然要更大。

　　　　竹林里新的芽叶已经从细枝里长了出来，尖尖的竹笋刺破枯叶覆盖的大地，一切都是生机盎然的模样。

　　　　半旬不过一瞬，几轮细雨，几次雷声轰鸣，几天艳阳高照；叶儿新绿，翠竹初成，抖动的微风时不时地吹弯细竹。

　　　　穆小关离开绿油油的一大片竹林，和金忠一起在石弘一行人的带领下，缓缓坐上偌大的马车。

　　　　金忠的保镖没有上车，在外面骑着马护卫他们。

　　　　马车中，四个青年和穆小关他们相互作揖，各自介绍自己。

　　　　石弘给他们介绍，那四位青年都是他们书院和穆小关一起参加拔筹大考通过的筹才。

　　　　穆小关微笑，像窗外的阳光，看似温暖却没有阳光；他待人礼貌，奈何性子凉薄。

　　　　一路无话。

　　　　大昭宫的正门外站着数百名禁卫军，他们穿着赤黄色的盔甲，头戴红缨帽，拿着特制的长矛负责护卫大昭宫正门的安全。

　　　　大昭宫正门一共有三道门，左边那道较小的门是平民通过的，右边那道较小的门是有身份的人通过的；而中间那道恢弘的大门，则是三品大臣之上的官员和皇亲国戚通过的。

　　　　人与人便这样划分出了等级。

　　　　穆小关他们辞别了石弘和金忠一行人，和那四个青年书生下了马车，在一个禁卫军的带领下，跨过护城河，通过了右边那道正门，他们是筹才，算是有身份的人。

　　　　相对于大昭宫外的热闹与无序，大昭宫里面时不时地就是一队禁卫军走过，安静整齐而秩序井然。
………………………………

第四十三章　进考

　　　　大昭国的军队分为内军和外军；内军为禁卫军，共十万，由军政司掌控，负责护卫昭都及大昭宫的安全。

　　　　外军为镇野军，总计不下百万，由各郡太守、镇关将军掌控，负责整个大昭国郡县的安全及抵抗外国的侵犯。

　　　　禁卫军则是皇权的象征，所以军政司在朝野中的存在尤其重要。

　　　　穆小关知道熙王爷如今差的就是禁卫军的支持，不然或许早就夺权了。

　　　　他看了看面前走过的那些秩序井然的禁卫军，每一个头领都是武者，而且实力都应该银牌杀手之上。

　　　　如此算下来，大概三十个这样的头领便能完全虐杀自己，而大昭宫应该有五千个这样的头领！

　　　　穆小关笑了笑，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过高估自己了。

　　　　血煞盟只有七八十个银牌杀手，除非他们派出那三个金牌杀手，不然完全无法杀死自己。

　　　　但只需要几十个禁卫军头领，便就能夺下穆小关的小命。

　　　　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权利才是王道。

　　　　穆小关他们跟着那个身披铠甲的禁卫军，穿过好几个宫殿。

　　　　穆小关对此无感，因为他见过最美的龙宫。

　　　　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些木制宫殿再是华丽与恢弘，精巧与古朴，都完全无法和龙宫相比，不过小巫见大巫而已。

　　　　他们走进一座更加宽广的宫殿，宫殿中央是一片宽广的空地，里面全是座位，座位上面有着标准的文房四宝和对应的编号。

　　　　在那些座位四周则有诸多金碧辉煌的摆设，尤其是正上方的那尊硕大的龙椅。

　　　　龙椅上面空无一人，大臣们也还没有来，五千禁卫军遍布整座宫殿，文官们则是检查入场的筹才们，带他们找到自己的座位。

　　　　在不远处，有三个禁卫军统领和三个级别更高的文官正在聊着什么。

　　　　穆小关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个圆眼的禁卫军头领――袁构。

　　　　袁构似乎也意识到有人再看他，他转过头来看到穆小关，直接抬起手向穆小关挥了挥手。

　　　　穆小关也微笑着挥手示意，想不到那拔筹都护长还记得他。

　　　　“袁都护，你认识他？”

　　　　周围，他们五人看到袁构对着那个前来参加进考的小孩招手微笑，问道。

　　　　袁构露出明亮的眼睛，咧着嘴笑了笑，说道：“他叫穆小关，三个小筹才中的一个，今年只有十一岁。”

　　　　其中一个身穿棕色官服的中年文官夸赞道：“这么年轻就做了筹才，定是非凡之辈，它日必为国之栋梁。”

　　　　穆小关静静地坐在位子上面等着；随着几乎所有的筹才进到考场中，一位老年文官开始讲述考场规则和相关事宜。

　　　　窗外的太阳渐渐升起来，阳光开始变得温暖。

　　　　而考场内随着几位不知名大臣的入场，则是渐渐趋于平静，五千人齐聚的大考场，逐渐变得严肃庄重起来。

　　　　不久，考场四周的几个大位皆是坐上了大臣，几位身着玄甲的将军，十几位身着紫袍的大臣，还有四位亲王。

　　　　其中，穆小关也看到了熙王爷和他身后的那个黄衣老人与黑脸大汉；熙王爷坐在一把紫椅上，拿起面前的一根香蕉开始慢慢地剥起来，对着远处盯着自己的穆小关笑了笑。

　　　　熙王爷坐在紫椅上，看着远处的穆小关，笑着低声说道：“不错，能文能武，旷世之才。”

　　　　黄坚低声叹息道：“可惜天妒英才。”

　　　　“是啊，连天都妒忌他。”

　　　　“吾皇圣临！”

　　　　随着尖哑的宦官高声长啸，五千筹才和所有文武大臣们一起起身，对着入场的地方跪了下来；站在各处的五千禁卫军与将军也是面向入口处，半跪了下来。

　　　　“免礼！”

　　　　稚嫩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考场，穆小关微微抬头一看，此时的龙椅上面已经坐上了一个身着金色龙服的少年。

　　　　他和熙王爷有些神似，身形消瘦，剑眉狭长，眼角上扬，但青涩的脸庞摆满了肃然，却又有些乏味。

　　　　穆小关从熙王爷眼中看到了轻浮与桀骜，而这个大昭国小皇帝的严肃外表中，流露出来的更多是无奈和乏味。

　　　　小皇帝今年只有十四岁，可已经在飘摇的朝野中当了三年皇帝，着实不易。

　　　　小皇帝缓缓走到台中央，开始了冗长的演讲：“吾滋奉天命，践祚尊位，已有三载。得蒙天恩，国泰民安，万物祥和，此乃大昭之幸也；然天佑大昭，亦命有大昭，时令吾朝大选贤才之际”

　　　　而后又是一通繁杂的规矩，五百文官每人手持十份试卷，快速地发给了考生之后，进考才算真正开始了。

　　　　考试的时间依旧是三个时辰，大臣们和皇帝面前都摆着些水果，可能是怕他们饿着了。

　　　　穆小关倒是一如既往地埋头写着，尽管他写的字依旧丑陋，但他现在也是个筹才了。

　　　　科举大考的考试内容基本不包括考医术、乐理、工造或者舞蹈之类。

　　　　因为大昭宫里有太医院、声乐院、筑造府和御膳房，它们都归学士院管，每年也都有其独自的考核方式与时间。

　　　　然而大昭国最多的不是书院，而是武院。

　　　　武院也要考文，进入武院的人，大多都是为了加入禁卫军或者镇野军，由军政司负责考核与管辖。

　　　　昭都中的书院都归学士院管，武院虽然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加入禁卫军的，他们出来的职务大多没有书院高。相比于武院，书院不止要有学习天赋，更要有钱或者有身份。

　　　　但是考试中都会对诸类有粗略的涉及，是谓浅尝辄止。

　　　　进考考完后，文武大臣们在皇帝离去后再纷纷散场，再后来就是禁卫军们负责将这五千筹才带出大昭宫。

　　　　穆小关没有跟着他们走，而是被一个将领带到进考会场门外的熙王爷旁边；一时，诸多筹才和大臣将领们纷纷看向穆小关。

　　　　穆小关心中叹息，这算是对朝野中的所有人表明了他是熙王爷的人了。

　　　　熙王爷在外轻轻一笑，说道：“我已在外备上薄酒，预祝小先生考中进士。”

　　　　“有劳王爷，却之不恭。”

　　　　穆小关无法推辞，即使大昭宫外有金忠等着他一起去吃饭与玩耍，即使打算去看付芸，他也不得不赴王爷的宴。

　　　　不一会儿，缚着四匹高大骏马的马车从大昭宫中徐徐驾出，车夫手持马鞭，认真地控制着四匹骏马的步伐，拉动车轱辘有序地转动。

　　　　车架内，穆小关没有感受到太多的摇晃，觉得这马夫工作应该有些年头了，毕竟要如此完美地驾驭四匹骏马，也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车架内外都是镂金错成，横木是轻实木，镶嵌上些许细铁，连带车轮上都包裹着棕色牛皮，所以才减轻了部分震动。

　　　　车马前行，人群让道。

　　　　此时的大昭宫外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但仍旧有官兵走出来隔开人群，给大昭宫中出来的马车打开一条道路。

　　　　穆小关坐在马车里掀起窗帘，看到的街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脑袋，也不知道金忠他们看到自己没有，希望他们别在等了。

　　　　熙王爷偏过头问道：“小先生在找人？”

　　　　穆小关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不知熙王爷找我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小先生说说话吗？”

　　　　熙王爷盯着穆小关，饶是车外热闹喧嚣，车内微微安静。

　　　　过了一会儿，穆小关拱手说道：“在下受宠若惊了。”

　　　　熙王爷挑了挑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两个月前我见先生，先生似乎更有英气一些，如今越来越像个书生了。”

　　　　“可能是读书读多了吧。”

　　　　车外人头攒动，金忠和他的保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打算等穆小关出来一起去吃饭。

　　　　他们之前便约定好了在哪个酒楼吃饭，金忠还是想亲自过来接穆小关，尽管到头来一场空。

　　　　车马徐徐前行，车夫小心翼翼，越过金忠，穿过过人头攒动，驶过繁闹的大街，斜阳的小巷，不久便来到了熙王府。

　　　　穆小关跟着熙王爷下了马车，进到客厅，果然早已备好了饭菜。

　　　　几十种精致的饭食摆在桌子上，穆小关倒是没太客气，直接大吃特吃起来，因为着实饿了。

　　　　熙王爷盯着穆小关，笑着说道：“小先生可要来点酒？”

　　　　穆小关边吃饭边说道：“谢过王爷好意，可惜在下未至一轮，恐酒伤身。”

　　　　未至一轮的意思是没有满十二岁。

　　　　熙王爷笑而不语，默默地盯着穆小关吃饭，黄坚与那黝黑大汉在熙王爷身后也是没有答声，默默无言，一时场面竟然安静下来，只有穆小关吃饭夹菜的声音。

　　　　熙王爷突然问道：“这进考大榜还需一个月才公布出来，不知先生在此期间有何打算？”

　　　　穆小关知晓，这熙王爷应该是要出手了，他摇了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