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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为师貌美如花[穿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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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易刚踏出春楼的屋檐,一道白光袭来,竟然是一道白练挡住了他的去路。
步月龄艰难地往下望去,见楼下的女人用兰花似的手指攥紧了白练的另一头,眉飞入鬓,斜眼似冰。
底下哗然一片,谁也没看见那绝世的花魁是从哪里变出的这条白练。
众人的情绪被点燃得更高了。
“这白练不是凡器!”
“春江花月夜到底是大手笔,这条白练应当是什么宝器吧?”
“拿宝器来助兴,了不得!”
助兴?
她嘴角弯起,眼眸却垂了下来,她的声音似初沾露水的牡丹,透着冷丝丝的媚,“这位公子,是妾身的舞姿,不够动人吗?”
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凝到了这边……
那戴着面具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怀里怎么还抱了一个?
俩、俩男的?
相易叹了口气,从容道,“娘子舞得很美丽,可惜在下实在有要事在身,告辞。”
“那可不行哦。”
云间绝色姬冷笑一声,身影一翻,赤足点上白练飞来,似月下飞天仙!
下面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依然在大放厥词。
“咦,春江花月夜果然厉害,这花魁娘子好似还会些法术,应当是定了灵心的。”
“……这,好像勉强可以娶娶了。”
相易怀里抱了步月龄,见她飞来,一路又后退了回去。
步月龄捂住自己的脸,“放我下来……”
相易道,“别吵吵,这女人是真能要人命的。”
云间绝色姬手中红光一闪,见是一柄赤色长剑。
“喂,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相易一边跑一边回头怼她,“我见过的女人,就数你最虚荣,纵然是暗个杀,也非要众星拱月,这样呢,真的很不好。”
云间绝色姬赤足踏上尖檐,似一朵轻云,“哦?”
她一剑追来,白裙广袖如白色牡丹散开――
步月龄只觉得眼前红光数点,余光处的景色目不暇接,这两人动作太快,他根本看不清楚。
底下吹笛弹琵琶的小姑娘们都愣住了,傻愣愣地抬头眯着眼睛瞅。
这和原先说好的不对啊,花、花魁怎么跳着跳着飞起来了?
云间绝色姬见他只跑不还手,滑溜得跟条泥鳅一样,有些不耐烦,“你跑什么?”
相易震惊地瞥了她一眼,“大姐,讲点道理吧,你来杀我还不准让我跑了?”
云间绝色姬脸色一冷,“谁是你大姐!”
相易道,“好好好,小妹妹,云妹妹,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动手?”
步月龄,“……”这仙道巅峰打架原来也都是这么扯嘴皮子的?
他俩一路从春楼飞到了月楼,底下不知情地还在欢呼雀跃。
“方才那一剑的剑气,厉害啊!”
“一个妓/女能厉害到哪儿去,顶多是个地灵境的――”
“可我看都看不清……”
旁边终于有个识货的看不下去了,“不会说就别丢人现眼了,我苏赭喜今年方方踏入天灵境三层,见这二位方才的身法,已令我望尘莫及!”
春江花月夜的老鸨捂着自己的嘴,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千金请来的宝贝儿飞上了天。
被吵醒了的青衣少年探出一个头,摇了摇头。
云间绝色姬心中不耐烦,见这人滑来滑去,偏是碰不到一角衣袂,手中剑气一扬,长风浩荡斩去了月楼一角!
这一出戏也是来得突然,春江花月夜楼里皆是个仰仗祖辈的纨绔,呆愣愣地看着头顶上一片凉飕飕的夜空,已经惊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是祖宗辈的神仙在打架吧?
众纨绔面面相觑,包在一团。
我、我们就是想来嫖个娼啊……?
但闻到一阵幽香牡丹,步月龄耳根一红,“你――”
相易低头看他,莫名其妙,“啊?”
持剑的绝色仙姬莞尔一笑,“如果连我都不喜欢,那怕是不喜欢女人了吧,那我送你们一程――”
这一说完,牡丹香雾袭来,相易也觉得浑身燥热起来,低头倒抽一口气,“女人怎么都这么毒?”
云中绝色姬从鹿翡城中的春江花月夜追到了鹿翡城外的花林,愣是跟丢了。
她左右转了一圈,夜色浩瀚,树影婆娑,有些气急败坏,“你跑得掉我又如何,谢阆风和虚繇子那俩人怕你怕得很,求着我来开个先道,等过几日枭也来了,你还能跑得到哪里去?”
相易捂着步月龄的嘴,苦笑一声,“哎,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戴个面具吗?”
步月龄张大眼睛。
一片黑暗中,他听到这人叹了口气,温温热热吐在他的颈边,潮润润的。
“因为为师树敌如林,世人皆欲杀。”
绝色剑姬挽起一剑赤光,恨得咬牙切齿。
“出来,相折棠――”
………………………………
15。通透明朗
这一声“相折棠”,像是一根万年死寂的弦,蓦然在他的脑海中拨了一声长音钟鸣。
像那戳了百八十遍的浆糊纸,豁然给你戳烂了,来了个通透明朗。
少年的意识方才还伴着那牡丹香的模糊混沌,兀然惊得被拉了起来,耳朵尖儿上那根筋一阵发麻地颤和酥,声音都打了滑,“你、你……”
他还没来得及捅破自己方才那阵心悸,脸上便一痒,“你别碰……”
相易在一片黑暗中往他那边瞅了半天,什么也瞅不到,胡乱地在他脸上乱摸了一气,才摸到这小孩的嘴给捂上,“嘘――”
两个人靠得太近了,步月龄想退却退不开,一种粘稠而焦灼的热度正侵蚀他的神智,被这人一堵,只能气得重重地哈了口气出来。
这口气恰好泄在了他的掌腹中央,烫得相易倒吸一声,哑声道,“你――”
他说到一般兀然也停住了,他自己吐在少年颈边的气儿打了个转绕了回来,也烫了他一脸。
……并不是步月龄烫得惊人,而是他们两个都烫得要命。
月色下一阵赤光流水,云间绝色姬在背后挽开一个剑花,沉沉敛下眉目,眼边绯红一点瞥来瞥去,方定了一点作势欲走,举步却又艰难起来。
雪白的足背在草丛上碾了两圈,愣是停住了。
这王八蛋怎么就这么能躲?
“百八十年都不带变,见了我就跑,一点剑圣的脸面都不要了?”
她的目光扫去鹿翡花林,心下躁乱下来,她也是个十足的煞星,着实是不耐烦了,一剑提起,朗声再荡林。
“相折棠,你再不出来,这林子我可给你一并拔了去。”
哟,好凶,当人都是傻子呢。
你要拔就拔呗。
相易身上也热得要命,一阵阵地发虚汗,那牡丹香甜美得惊人,又折磨得要死,只能拼命转开念头。
步月龄比他倒霉得多,这十六七岁还没入道的小孩遭到了祖宗辈的老奶奶毒手,怕是定力天赋再强都难免身不由己起来,这一阵牡丹香烫得他死去活来,跟在油锅里走了一遭似的,实在忍不住了,下意识地往旁边人身上蹭了蹭。
相易,“!”这小孩干嘛呢!
这一蹭还真让少年尝到了甜头,跟熬了八百年的粥终于掀了盖,低低吟了一声,一只手还不由分说地搂上了他的肩。
又蹭了蹭。
相易,“……”不是,喂哥,这有点得寸进尺了吧。
少年微卷的长发散在了他的颈窝上,漾开一阵淡淡的檀木香和妖异的牡丹香。
不过他倒也还算乖,蹭起来力气不大,软绵绵像撒娇,不知是尚有一丝神智还是性格本便如此,再过分的也做不出了,缠着旁边这人兀自忍耐着。
相易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手指在少年的唯一还算冰凉的发丝上点了两下。
哎,烦人哦。
“好”云间绝色姬懒得再等,一剑提来,凤眸映出赤霞漫天,“我看今日是你骨头硬还是我骨头硬――”
日哦,她来真的?
相易耳畔猛得听到一阵惊雷劈落,这娘们怕是疯了吧?
“前辈且慢――”
一声怒……很怒但是因为胆子还没那么大,努力压制着的劝告自鹿翡花林外急急传来!
云间绝色姬倒眼中赤色一收,回头扬起一眉,冷声道,“谁?”
见是一个男人,两鬓灰白,已过不惑,眉目英挺仍极有神气。
“这里是长曦鹿翡,在下鹿翡城城主鹿游原。”鹿游见到云间绝色姬心中也是一惊,长叹一声,负手道,“不知是哪位前辈路禁此处?”
云间绝色姬打量了他一眼,脸色着实是不算好看的,“我知道了,怎么的,你要拦我?”
鹿游原的目光触及她身上那道赤色剑芒,心里又是一沉,“牡丹剑,您莫不是――”
他掂量着辈分,不好直接道破她的名讳。
云间绝色姬挽起剑花,剑芒清澈过水。
但听她轻嗤一声,“没错,正是我云间绝色姬,即使这样,你还打算拦我?”
十大传说之一,云间绝色姬――
鹿游原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传闻这云间绝色姬居住在北极无涯之岩,终年侍奉千年牡丹魂,百年来已罕见她的传说,今日一现竟然实在隔了七海之外的长曦鹿翡。
这一来便是这么大的阵仗,实在不知是鹿翡的幸或不幸。
这消息自然一下子便炸开了锅,揽月宗那群老不死的知道惜命不敢来找死,连夜还是得把他这位鹿翡城城主弄上台前来说情。
他就不惜命了?□□的。
鹿游颔首示礼,努力微微一笑,“原不想是您这样的大前辈移步,不过不知鹿翡如何得罪了您,要如此……”
云间绝色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还是把你的仰仗全都说出来吧,藏藏露露我可没这个时间猜。”
“前辈说笑了,鹿某哪有什么仰仗,”鹿游原清风一笑,他纵然年到中年,相貌却着实堂堂,很博人好感,“不过鹿某出身白玉京,又受长曦皇俸禄,若是将这鹿翡弄得太过分,实在是为难鹿某了。”
“白玉京又怎样?”
云间绝色姬声音一尖,她正是恼着白玉京里最烦人的那位,他还送上门来了?
但她却是又犹有顾虑地顿了顿,白玉京奈何得了她的着实不多,可是烦得了她的还真不少,就这么公然拿自己的名号打天下第一宗脸面,纵然是谢阆风也不见得能偏袒。
这白玉京最是闹心,这边那边各个枝节勾心斗角,这天下第一宗迟早得烂完了。
这事是她做得不够妥当,可谁叫那人都知道她来了,还明晃晃地在她面前荡,出口狂言的?
她本来也不是个脾气好的。
鹿游原一看她这神色,十分体贴地给台阶,“前辈是冠绝天下的十人之一,而白玉京又正是人族第一宗,自然想与您交好,还望海涵。”
云间绝色姬收起赤色长剑,夜风凛凛回目,她睨了鹿游原一眼,又深深地扫过这幽幽的林子,赤足踏上一道白练。
“好罢,我给白玉京个面子,喂,你给我记住了,天涯海角,总也有你跑不掉的时候――”
鹿游原长嘘了一声,眼中也不禁放在了鹿翡花林上,
这事儿便更让他头疼了。
能让十大传说追成这样的,再加上三个月前那次……
这位又是谁,名号就已经在嘴边不能说了。
“宗主,”鹿游原打量一圈,小声道,“您还好吗?”
花林内空空荡荡,什么也看不出来,鹿游原暗忖那位大人定然早就走了,又或许是根本不想让人晓得自己在此处,抬脚便走,还走得极大声,极贴心。
相易不太好。
“喂喂喂,”他往这小孩脸上拍了拍,奈何烫得两人分都分不开,“醒醒。”
暗处总多旖旎。
少年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眼前依然一片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伸出手,将旁边这人的脖颈绕得更紧了。
嘿,这小孩是真的过分。
“我……我,”相易这辈子没和什么人贴的这么近过,只得没什么威慑力地威胁道,“我要打你了啊――”
步月龄有些醒了,脑子里却连不成一片。
这边一个人,那边一个人,都不怎么穿衣服。
“相……折棠?”
相易自己也热得发昏,勉强应他一声,“别瞎叫唤。”
步月龄双手还缠在他的脖子上,往哪儿碰都卷起一股子火,上边的动静没了,他蹭得有些无法无天起来,蹭得相易也一团邪火乱冒。
云间绝色姬的牡丹香,又邪又媚,他还能硬撑一会儿,这小孩怕是真不行了。
……硬梆梆。
哎,这事儿纵然是他相大仙又有什么办法?
俩人四肢都缠在了一处,相大仙一筹莫展。
这样子也出不去啊。
他还没想完,那少年又往他怀里钻,一只手相当为所欲为。
“……师父?”
“嘶,”相易忽地一阵颤,哑声道,“别瞎摸――”
………………………………
16。衣衫不整
鹿翡花林里的鸟大清早就开始叫的不停,六月头,远山边还来不及透出几缕微光,林子就要被这些碎嘴子闹了个翻天了。
这些鸟是鹿翡的钉子户,不是什么名贵品种,长得丑就算了,脑子更是顶个的不好使,挑初夏的日子里发春,叫起来那叫一个难听。
人家那黄鹂叫得婀娜千姿,它们这叫得,知道的是鸟叫,不知道的能以为大老远的谁家集体在嚎丧,偏偏个个还长得膘肥体壮,虎得很,见谁叼谁,哪路鸟仙都不敢去管管它们,人送雅号鸟见愁。
这时恰巧有一只鸟见愁探头探脑地摸过来,隔了丛荆百转,它灵机一动,绕来绕去,在百草遮蔽下,眼一晃,嚯,竟然被它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棺木。
这棺木不知是使了什么力被打在了地里,几丈来长宽,因着年代久远,青苔顿生,枯叶遮蔽,上面还隐隐约约雕了些咒文。
这鸟见愁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觉得很不错,挺威风,和自己挺般配,一脑门便是往上面啄了五六七八下,准备腆着脸鸠占鹊巢。
偏这棺木是拿顶好的灵木造的,它这还没啄点印子出来,米大的脑子倒是快撞烂了,细枝似的脚脖子一扭,“吧唧”一下就给掉地上了。
还没等它缓过劲来,这棺木忽地猛然一动,被一只手撑起了半角。
“哗”得一声,那棺木被很不耐烦地推开了,上面的枯叶也哗啦啦跟着掀开了。
它抬眼一看,脚又是一崴,冒出来一个男人。
哟,这男人长得……啾,它忍不住叫唤了一声,左看一遍右看一遍,觉得相当稀罕,以它尚有且仅有的智慧来描述,那可能就是像朵花似的。
“大清早的咚什么咚,”相易晃了晃脑子,声音还犯迷糊呢,一眼就瞅见了罪魁祸首,伸出手就给揪住了,一双眼睛盯着它看了会儿,十分嫌弃,“哪来的肥鸡?”
肥鸡……?
鸡?
那鸟见愁大怒,这着实是奇耻大辱,然则双方实力悬殊,还未等它实施复仇大业就被人家顺手一扬扔出了个十丈开外,一脑门扎进了草窝子里。
相易扔完还晃了晃手,掂量了两下,又软又胖乎,意外觉得这手感拿来扔着玩好像还不错?
他打算把自己的新玩具再捡回来,然而还不等他坐起来,嘶,头发给人压着了。
他往边上一看,正对上那张又俊又傲的脸,乌木似的黑发打着微微的卷,有几缕挂在了少年挺直的鼻梁上,睡着比醒着的时候多添了三分稚气。
步月龄乍一见光,黑长而卷的睫毛跟着一抖,在雪花膏似的皮上扫下一片阴翳。
他紧闭的眼睛挣扎了一下,可似乎实在累得慌,又或许是昨晚太舒服了,难得撒了点起床气,又得寸进尺地往相易颈窝里钻了钻,转过脸直接不理会那煞风景的光。
相易,“……”这撒娇撒得还没完了?
好在相大仙着实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这棺木还算宽敞,他直接把这小子往边上咕隆一翻,总算是解救了自己的宝贝头发。
少年被翻得清醒了些,身子和头还软着,祖宗辈的春/药余韵犹存,他勉力动了动指头尖儿,眼睛方睁开一道缝就又给阖上了,挤出一声鼻音,“……嗯?”
相易一边扣自己的衣领,一边就骂开了,声音懒洋洋地,带着早起还未开声的喑哑。
“小王八蛋,小畜生,喂。”
他这骂得也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棺木里还犹存着一股子难以启齿的味道。
得,怕是醒不过来了。
他叹了口气,扣好了自己的里衫,手指无意摸到下颚连着耳朵边那,摸着了一条微肿的红痕,这小王八蛋……相易颇为复杂地瞄了他一眼。
少年睡得依然正好,相易捏了捏自己的脖颈和腰,叹口气,开始四处找自己的面具,昨晚那阵意乱情迷之下,也不知道给扔到哪里去了。
他找了半天才发现竟然是在少年的怀里,他那身霁蓝常服都被扔在了一旁,怀里正好抱着那面具。
相易伸手去拿面具,竟然一下没拔动。
“喂,喂,放手。”
步月龄半个身子都压着那面具,一来一回之间总算是清醒了不少,迷迷糊糊间又是看到了几缕雪白色,下意识地伸出手给抓着了。
“哎哟――”
相易刚拿到那面具,头发被没轻没重地揪住了,一声痛呼。
步月龄迷迷糊糊地给吓醒了两分,勉强掀开了浆糊黏着的眼睛,视线里还含着水色混沌一片,只隐隐看到一个瘦削的下巴,意识不清道。
“……相,易?”
“喊你爹干嘛,”相易没好气道,“松开。”
少年又阖上了眼睛,他睡着的时候还挺乖的,也许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干了坏事儿,真就乖乖听话把手松开了。
相易站起来,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扬声道,“还不起来?”
少年哼了两声鼻音出来,又没动静了。
那牡丹香太烈了,昨晚忙活了一宿,来了硬,硬了来,照这么搞呢,那的确应该是起不来了。
啧,这小孩真的,是畜生来的吧?
相易甩了甩酸绵的右手,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那本书上的某些情节。
呵,这种本事,还真是半点不带含糊的。
相易很惆怅。
他为自己的右手掬了一把伤心泪,这小畜生是个只顾自己高兴不管别人的,帮他弄得时候嗯嗯啊啊那叫一个高高兴兴得寸进尺,缠着一轮又一轮,轮到他了跟个死人一样,很不公道。
昨天晚上差点没把他老人家气死。
“嗷哦!”
还没等他老人家惆怅完,一声嚎丧似的鸟叫轰然钻进了他脑子,相易往边上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肥鸡又回来了,斗鸡似的抖着俩翅膀晃悠悠地过来,找死找得相当殷勤。
相易抬手把它举起来,又往后面一扔,脑子里把昨晚的污事秽物都扫到一边去了,开始琢磨起昨天的云间绝色姬。
说句实话,都三个月了才来找他麻烦,他还觉得出乎意料的久了,虚繇子和谢阆风什么时候这么憋得住气了。
也怕是他们没这个胆子,毕竟就算拆了七骨三筋,三千恕那座破塔都直接让他老人家掀了,估计现在两人抱团咒骂他呢,又怕他手里还有什么底牌,把云间绝色姬那傻子推出来试试水。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貌美如花的天真小姑娘都熬成老祖宗了,脑子还这么蠢,出来被人拿来试水还这么乐呵?
相易想了想,觉得应当是纯粹她太恨他了,她脑子本来就那么点,肯定是不够用的。
不过好在她性子烈又没脑子,跟个二傻子似的,这都能让他跑了,就是――
他手上掂量着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下意识伸出食指摸上了自己额头的赤色红印,沉思了一会儿。
云间绝色姬还好打发一些,就是枭难对付一点,那玩意儿是个十足十的杀胚,啥都不爱就嗜好打架,天天穿身黑衣服不知道搁哪儿胳肢窝里藏着,就觉得自己很他娘酷了。
人家撺掇一下就能跟着一起去打架的那种,跟个大傻子似的。
自觉品味高雅的相大仙十分看不起他,这么多年了也没追到云间绝色姬,大傻子追不上二傻子,该。
想来谢阆风和虚繇子也定然是将百年前的那件事告诉他了,这大傻子现在应当正磨刀霍霍准备起干,好一举歼灭这位多年前的宿敌。
鹿翡是待不下去了,相易想着,蹲下身来又拍了拍步月龄的脸。
还是没点反应,相易估摸着这小孩能每日酉时起来练剑,心性是真强,绝不会是真起不来,应该是那牡丹香的缘故,加上……精气泄露什么的,现在是半昏迷着。
哎,还是逃不过这件事儿,相易拎起自己的外衫,瞄上一眼,抖了抖眉毛。
上面一派浊迹,惨不忍睹。
好在天气热,早晨的林间还有些许的微凉,相易顺手把外衫往边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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