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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新娘的嫁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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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更改成“邹陵”;原因无他,只因衰大哥是我觊觎多年(目欲)、垂涎多时(口欲)的俏佳人的梦中情人!
乖乖个隆咚!由微观大,她够乖戾、叛逆、反传统了吧!这些年来,她小约翰甘乃迪、马英九、刘德华等大帅哥谁都看不上眼,竟会暗恋、思慕一个兵败名裂的老头子!
他们之间的差龄少说也有两千岁!吁,天怜我也!没让我俩生在古代,否则要我动刀、动枪、抢老婆,那实在是件难事。(因为我很懒,干不出那种文人堕落、斯文扫地的事。)
从字义上推看,你们不难猜出我与夫子老祖宗是山东曲阜同乡。长相说不上英俊盖世,比上无法跨跃亚兰德伦的酷门槛(换句大言不惭的话说,我长得不差啦,跟他一样迷煞人),比下也还不至于输给四大天王中的任何一位仁兄。
就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我不长不短──喔!请诸位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生性纯真、出污泥而不染的我,所指的是──我的身高不长不短,刚好六尺,走经家中玄关门时,不会被水晶吊灯撞得七荤八素、杠上开花。
别的本事没有,唯装死、装小、装无辜是我的特长,懂得忍辱负重、见机行事;再提及个人优点的话,那是花个三天三夜也挤不出半点可观之处,唯独爱屋及乌的天性可拿来大作文章。
在此特有一桩消息要对诸位宣布──
荷包孔方兄,你被打炸了,要花钱才得消灾的!
我和我的乌龙俏新娘牟为盼,需要的贡品已明列于附表上,看你们是要以“均输”或“平准”的方式解决这个红炸弹都行,只要你有本事的话。
你被分派的指示是──东海里泡了千年澡的龙王角与失传多年的广陵散!(这是两样东西,可别笨笨地以为是同一样,兼程跑到非洲找,那是犯法的勾当,我邹怀鲁虽然爱数白花花的钞票,但还不至于陷朋友于不义。)
本人即将于一九九五年四月一日愚人节那天交出我的自由与清白,为了告别我的单身生涯,友人为我在三十一日晚上举行一个光棍告别仪式,有空的话不妨前来凑个热闹。
乐观事成的朋友,请您别为我高兴得太早,以免又遭无妄的天妒;怕惨不忍睹的朋友,也请您别为我哭泣,毕竟七七事变我都一一熬过来了,想来第八次也不会太难。
这次本人有九成九九的把握,我的乌龙新娘不会再赖皮、爽约,搞个恶意的缺席。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自信满满、一口咬定她不会大摆乌龙吗?
嘿!嘿!请诸君您拭目以待吧!
第一章
牟家今儿个办喜事,是次子牟定中迎娶新妇的大日子。大清早来,太阳尚未东斜,一屋子的人从楼上忙到楼下,从门里挥汗至门外,挂红布、弄喜帐,好不忙碌。
所有的人,包括父亲牟冠宇、母亲陈月倩、大儿子牟允中,皆已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里,就等新郎倌现身。
“允中,你去看看定中准备好了没,他今天可是主人,错过了吉时,可要坏事了。”
“爸,离吉时尚有一个小时,不可能错过的啦!”牟允中不理解为何他老爸会这么性急,平时他是稳重、威严得很,少有手足无措的窘态。“再说新娘家就在隔壁,他要跑也无处可藏身。”
“你这是什么话?要跑都躲不掉!他牟定中能娶到邹家二小姐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牟冠宇教训道:“说到这点,你也该骂,我培育你到三十三岁了,还这么不懂事,不懂得体贴太太的心意,你和邹娴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牟允中耸耸肩,不愿多谈。
“没什么!没什么她昨天会哭得这么伤心的回娘家住!要不是我凑巧经过,瞥见她倒在亲家翁怀里哭诉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他至今还是不明就里。
在一旁静坐良久的陈月倩适时阻断了这对父子间的小冲突,安抚道:“冠宇,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歹今天还是老二的大喜日,可别教你们俩的争执给冲散了。”
牟冠宇会意地点头,并咳了一下,回头盯著大儿子,“我们家之所以能熬到现在,还是因为有你丈人的鼎力相助才逃过一劫,得以有丰衣足食的享受,这一点你要牢记,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邹娴的事来。”
“我从未做出违反礼教的事,只要她别疑神疑鬼、乱发小姐脾气就好。”牟允中心中有许多怨怒,这股怒,绝非一日可肇之积可以成篑。
“哪一个女人不疑神疑鬼啊?”牟冠宇失去耐性,不暇思索地大叫起来,随即听到老婆重咳一声后,才收敛了音量,“你要多体谅她,不能只因她爱拈酸吃醋就说她乱发小姐脾气,她还是有许多的优点啊!譬如说:她热心公义。”
“那是因为她死要面子,再加上她无所事事。”牟允中不客气的点破父亲的论点。
“她既不抽烟又不打牌,生活规律。”
“她不抽烟,是因为她有洁癖;她不打牌,是因为她脑筋笨得转不了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她生活规律,是因为她……”牟允中突然嗄然住口。
“她怎样?”牟冠宇眉一挑,讽刺地道:“词穷了吧!哼,她根本就无剔可挑,是你自己鸡蛋里挑骨头。趁著今天这个机会,你说句好话逗她开心,把她劝回家吧!”
牟允中勉为其难的颔首,不愿再多谈下去。“我上楼去看看定中准备好了没。”
牟冠宇也若有所思地点头,灵光一闪,说:“顺便探一下为盼那丫头打扮妥当了没,要她穿戴得体些。虽然我们实在配不上人家,也别让邹家亲戚有机会嘲笑说她高攀不上邹家。”
牟允中听著父亲矛盾的话,苦笑地点了头,长腿一直,离开沙发朝楼梯走去。
与邹家结为亲戚这件事上,父亲有双重标准。
牟家儿子把邹家千金娶回来,算是报恩,会以善待对方女儿作为报答的方式;邹家儿子若想要迎娶牟家千金,那简直是邹家那个皇太子宝贝要娶个乞女一般,会遭天谴似的。
刚巧要牟冠宇的小活佛做出纾尊降贵的低就事,那是门儿都没有的事──他宁愿把自己女儿送进尼姑庵里,抵死也不答应婚事。
牟为盼独自坐在卧室阳台的栏杆上,晃动著长腿,低头沉思著。
她心中有好多问号像泡沫般地“噗噗”浮现,其中两个便是──为什么我们牟家得和隔壁的邹家牵扯不清?除了敦亲睦邻外,还得赔上哥哥们的幸福?
难道只因为邹家的大小姐看上大哥允中,邹家的二小姐爱上了二哥定中,所以爸爸便要牺牲自己的儿子来报答邹叔叔曾经施恩的大德?
透过一片枝叶紧紧相依的树梢,漫视过草坪,略过一道围墙后,牟为盼翘首看著远端的大宅,听著忽隐忽现的吠声此起彼落汪汪地叫著。那是邹家那个外强中乾、秀而不实、不事生产、钱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邹怀鲁的爱犬的噪音;一只秋田及两只大麦町。
俗语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一点也不假。
只见一根木棍从茂盛的树丛间凌空划过,秋田及大麦町们便张嘴像飕飕疾箭般地飞奔而出,争先恐后地要去衔那一根木棍,最后秋田快了一步,捡回去给它们的主人,然后扬首、摇尾乞怜地蹲踞著,想博得主人在颈项间搔动呵痒。
瞄见那个穿著白牛仔裤的长影子,牟为盼赶紧扭开头不愿看他。
其实怪不得她牟为盼对邹怀鲁心存偏见,任何一个有大脑的人,绝对会和他们一家老小保持适当距离,划清界限。
从小到大,她因为邹怀鲁的关系吃了不少鞭子;而两个哥哥也因为邹怀鲁的姐姐挨了不少的骂。每次遇到两家小孩游戏翻脸、吵闹纠纷时,她父亲不保持中立就算了,反而是一面倒,且专门倒向敌方,总是陷他们兄妹三人于劣势挨骂的局面,教人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爹娘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弃婴?
牟为盼曾经在小学六年级时写过一篇作文,本来老师指定的题目是:我最景仰的人,但是她挤破脑袋也榨不出半个这样的人,于是她将题目擅自改成──我最憎恶的三个人:父亲、邹怀鲁与我自己。
为此,级任导师惊慌失措,马上把她视为问题儿童,登门找父亲恳谈,还将同班班长邹怀鲁为的作文拿给他看。父亲快速瞄过后,双眼一瞪,转脸就对她摆出凶狠绿夜叉的怒容,当场将那篇作文递给她,要她大声地将内文念出来。
那篇文章是她孩童时期以来,至大耻辱,因为那个姓邹的东亚病夫竟从头到尾都在写她,字句上说她热心服务,有济弱扶贫、除暴安良,不畏艰难、恶势力的勇敢精神,值得他效法学习。他分明是讽刺她粗鲁、残暴,却假惺惺的搞这种反文宣的阴诡把戏。
她爸爸斥责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懂得以德报德,并大肆褒扬邹怀鲁年纪尚轻,就已有这种怀柔蛮夷的广大胸襟,实在难能可贵。
什么嘛!年纪尚轻?那个胸无大志的东亚病夫足足大她四岁,却还跟她念同年级,好笑不?
父亲反驳:那是因为他自小呼吸道不好,对污秽的空气过敏,被爷爷、奶奶带到法国静养,直到十三岁时,才回国探亲,中文字不会写半个,他本人又坚拒上美国学校,自愿降级跟著她从国小三年级念起。
别以为他年龄多人四轮、身长高人一截,志气就一定长人一寸。
这个药罐子,升旗朝会时,太阳都还没照热校长的秃顶,他便倒下去了;打躲避球时更可笑,人家是躲球,但他不是,明知山有虎,他偏向虎山行地朝球的方向撞去,而且不堪一击,兀自倒地,当下鼻孔出血。
父亲答辩:人的兴趣、长处不同。虽然他四肢不甚发达,但是在艺术、音乐、课业方面就比她发达多了。人家会拉小提琴、弹古筝,不像她吹出的魔界笛音,除了刮人耳神经末梢疼痛外,更像是天帝派遣的巫阳冥使在招魂。
一听此话,怎教她这个亲生女儿不呕呢?
反正牟为盼终日瞧他一脸砒霜吃多、病奄奄的容貌,就不知道他这个药罐子到底有哪一点好,值得老师、长辈这么看重他。
倒不是因为父亲势利眼,想拉拢财大势大的邹家,实在是他为人太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宁愿自己的小孩被邹家的小姐、少爷骑到头上,也绝不愿对方一根汗毛受损,尤其是邹怀鲁那个臭卤蛋。若说爸爸牟冠宇是那个金枝玉叶之身的左右护法,是一点都不夸张!
这得追溯回二十六年以前的往事,那段故事是她爸爸牟冠宇从年头讲到年尾的陈腔滥调。
那时甫创业没多久、拥有一家成长稳定的外销成衣公司的他,携著妈妈与六岁的大哥牟允中、一岁的二哥牟定中,及还在天界等著投胎的她,刚刚觅得一栋地处北市郊山区的房舍,这房舍的周围有高墙围绕,前院是花圃,后院是树丛,空气清新,景色怡人,从屋内正面三楼上的阁楼里推窗望出,可将台北市盆地一览无遗。
如此优美的居家环境,让他们一家老小便定居了下来。
与牟家比邻而居的是住了好多年的邹寓,平时一辆辆的大轿车便出出入入、络绎不绝,每逢假日时更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反观牟家这厢庭院就冷清多了,但人的个性不同、喜好互异,平日不善交际的爸爸并不觉得他们一家和乐、恬适的生活会差人家多少。所以,两家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罢了。
虽然主人们没什么来往,但在两家做事理家的佣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时常传派消息、互通有无,有关隔壁邹先生种种的小道秩事就传进了主人耳朵里。原来,隔壁屋主就是台湾食品业界里数一数二的大亨,邹隽易的公馆。
年纪近三十、且接手家族企业多年的邹叔叔,风流倜傥,前前后后共娶了三任老婆,与家中长老同处一室。大老婆孕有一女叫邹娴,其后便因流产多次,最后经医生诊断,被宣告不孕。这种宣告,在邹家那种有钱家庭里,不啻是将大老婆活生生地打入冷宫、冻结起来。在孕子无望、自我责难、公婆谴责的目光与丈夫三心二意花心的重重压力下,遂教她对姻缘心灰意冷,转向宗教的抚藉以求得生活平衡,以后便长年吃斋礼佛,不问红尘俗事。
于是,邹叔叔便堂而皇之地将外面的情妇与刚出生的小女婴带回家里养,据说那时邹叔叔潇洒不羁,然而偏偏第二任老婆在婚后不安于事,在外怀了野种,被公婆扫地出门。
不到半年,邹叔叔又娶了新太太,这位新太太的身分大有来历,是原配的小堂妹之类的人物,年纪轻得不得了,只有十七岁,但是精明干练,指挥家务、管理家中人事自有一套方法,上不得罪姑翁,下不惹触年纪尚幼的千金小姐,对待大姐的方式敬如萱堂,逢年过节,必设筵款待宾客,虽然不曾过问丈夫的事业,但却在无意间挽救了他们牟家老小的运势。
这又得说回她爸爸牟冠宇头上了。
此事导缘于为盼尚未出生的前四年,那时爸爸慷慨允诺,愿帮一个交往多年的好友作保。岂料事有变故,友人经商失败、恶意倒债后潜逃国外,积欠下近千万元的庞大债务,全数丢给她爸爸扛。
那时,她爸爸的公司才刚起步向不过五年,就算结束公司营运,清算帐务、分配股资还给投资人,变卖乡下的不动产、车子、房子,及母亲的嫁妆──珠宝首饰,孑然一身后,还是付不出另外两百万元的债务。
那时已七岁的大哥不得不从私立小学辍转,改念公立小学。眼看银行、债权人天天来叫嚣、索债,法院查封的日子就要逼近时,忽然间,有人伸出援手了!是隔壁邹叔叔领著分挽近三个月的邹婶婶,提著大包小包的礼物来访。
原来嫁进邹家一年之久的邹婶婶终于传出喜讯了。
邹婶婶怀孕期间,她妈妈常去隔壁的大院串门子,三不五时就炖些滋补的膳食、带些育婴须知过去供邹婶婶参考。
邹婶婶贮盆当日早上出外散步。回家途中胎动,倒卧在牟家大门前,凑巧妈妈要出外接儿子下课,见状临危不乱地通知邹家送医,这才没误了时间,教邹婶婶幸运脱险,顺利产下一子。
邹叔叔得子有望,喜不自胜,再加上有邹婶婶在旁鼓吹、为牟家美言,大富翁他心一宽后,不挑一眉地允诺,要替牟家解除困境,以表示谢意。
听老奶妈说:那时爸爸的表情是浑身僵硬,差点便要昏厥过去。
他以为自己在作梦,要不然就是隔壁邹先生的脑筋不正常,乱开空头支票!毕竟对方虚度三十一年,才盼到一子,也难怪他说话颠三倒四。妇道人家只不过交换个照应,顺手之劳地扶了对方一把,哪里值得这样言谢。所以他也不便扯破脸,仍然按捺下忧心如焚的焦虑,听著老婆和他们这对贵夫妻东南西北地谈些言不及义的育儿宝典。
没想到邹隽易一吉九鼎,像变魔术般地在一周之内帮他摆平了这场浩劫风波。从此以后,爸爸将事业收了起来,转而投效邹家门下,甘愿做个无大志、却力拚放犬马之劳的小主管,并且把那个男婴视为牟家的救星。
家里有好吃的,一定先送至邹家尝;有好用的,一定先给他的救星用。真可惜,无法将邹怀鲁全身镀金,像个小活佛似地供在自家佛桌上,天天顶礼膜拜。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自从隔壁奶奶来说了三次媒被她拒绝的这三年来,爸爸一反常态不再为他的小活佛美言,反而开始在她耳边叮咛这、叮咛那,大谈男女有别的礼数,教为盼不得不压抑下自己的感觉。再加上两家住得那么近,只隔一道墙,既然邹怀鲁不再来找她聊天谈心,她也不屑和他牵扯不清。
“为盼,你在哪里?看见定中了吗?”
是她大哥牟允中的声音!
自从三年前娶了邹怀鲁的姐姐后,他们就搬出去自力更生,不靠关系地自创一间规模不小的骨董店,笃实的他从不贪图能在邹氏家族企业里谋个差事做;当然,这便成了他与老婆之间最难沟通的芥蒂之一。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大哥非常英俊,其英俊的程度已到令她那个貌美如花、令人惊艳的嫂子坐立不安了。再加上骨董商人算是自由业者,大陆、欧陆各处跑,行踪又难以掌握,所以她嫂子近年来有一点不可理喻。
唉,这也不能怪娴姐姐神经质,还不是又倒楣地被邹怀鲁那个家伙克到了。反正只要诸事不顺、谋事不彰的话,牟为盼一定全部栽赃到邹怀鲁身上。
牟为盼看著尔雅不凡的大哥探头进来,洒脱地回道:“没有!查掀看看他有没有睡到床底下。”
半夜钻进床底板睡是牟定中的恶习,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染上这样子的毛病。
总之,应该还是同个原因,被邹怀鲁那小子克到了!
“我到处都掀过了,连五斗柜、衣橱都没放过,还是没见著他的鬼影。现在才八点,他能上哪去?”
“嗯……”
“为盼……”大哥的音调微扬,半威胁半逼供做地叫著她的名字。
“我不知道啊!他也许去嘘嘘了。”牟为盼从小就不擅长编谎,一但编起谎来,是牛头不对马嘴、文不对题。
“嘘那么久了,还没出来吗?他夜里的半天水囤积量还真是大呢!”
“还好啦,比不上石门水库的。”牟为盼想装傻蒙骗下去。
牟允中看著一直躲避他目光的妹妹咬著唇,想从脑袋里榨出一些合乎逻辑的馊理由,不免同情的说:“好了,好了,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小心脑袋爆掉。”
牟为盼支吾半晌后,嗫嚅的问道:“哥,如果……如果小哥他……逃婚的话……会怎么样?”
“会怎样?不会怎样的,花轿自然还是有人照抬,顶多把新郎的名字改成邹怀鲁,新娘的名字异为牟为盼,以平息纷纷众议、遮丑罢了。”牟允中一脸幸灾乐祸。
“我不要!我不要!”牟为盼尖叫了起来,“谁说要嫁他来著?”
“这我拿不定主意。”
“你知道邹奶奶讨厌死我了,每次看到我就叫我冒失囡,我一过去,不被邹怀鲁整死,也会被她盯死,她跟虎姑婆一样恐怖。”
“自己造的孽,能怪别人吗?谁教你当著老太太的面誓死不嫁邹怀鲁,还撂下一句话:齐大非耦!奇了,我这个做了人家一辈子大哥的人,怎就不知你有这么迅速的辩才反应?”
“那又不全是我的错,五年前那老怪婆第一次来时,我才十七岁,嫌我鼻子小、个小,坐没坐样、站没站样,头发乱得跟稻草一样。我就不信若她的头发也跟我一样剪到齐耳的话,会不像毛婆子江青。总之,既然嫌我配不上邹家,干嘛老是藉提亲来羞辱人!”
“因为她乖孙爱啊!”牟允中挖苦的说。
牟为盼的脸被哥哥的一番话惹得通红了,大叫出声,“爱个鬼!那个东亚病夫只想公报私仇,玩弄、整倒我罢了。”
“公报私仇?奇了,这话怎么解就怎么不通。他用什么公,报了什么私仇了?”
牟为盼心虚了一下,“没有啊!”但却在心里默数自己的罪状。
第一桩,她十岁时,把他的两尾小金鱼放到斗鱼小水缸内,不出一天,金鱼双双阵亡,归西赶著超生。
第二桩,她十一岁,作文课上想不出点子,心一急,便忍不住偷撒尿。别的同学讥笑她,坐在旁边的他奋身反驳说是他干的。谁要他多此一举!她恼羞成怒,当下用力推了他一把,哪知他不经摔,跌出椅子,撞著了头,轻微脑震荡。然而却住院一个礼拜!
第三桩,她十二岁,全家应邀去邹寓为他的十六岁生日庆生,哪知道他才刚许完愿、吹熄蜡灼,就摸黑偷吻她,气得她抓起蛋糕上的奶油往他脸上一抹。这一抹,在他脸上抹出了五道白痕,也让她与邹奶奶正式的结下了梁子。打那一回起,邹奶奶视她如魑魅魍魉,撞著她如临妖魔鬼怪似的,从没给她好脸色看。
第四桩,她十三岁,不名誉的十三岁!当时才国一的他们参加暑假举行的自强活动,分组活动夜游时,他们竟然脱队迷路了。那时他已十七岁,却白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方位,教他俩得窝在荒郊野地露宿一晚,隔天才被搜救人员寻获。
这一晚下来,导致他旧疾复发、支气管出状况,于是在邹奶奶一声令下,他就被带回法国静养了,教牟为盼错过了跟他道歉的机会。
其实,为此她一直很愧疚,因为那一晚要不是他脱下自己的衬衫及防雨外套给她穿,紧搂著她取暖的话,罹患重感冒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当他走不到两天,她就开始用蚩拙的笔迹将她迟钝的表白与关心书于信上,以表示自己诚心的歉意。一天一封,连著一个月不曾中辍过,这对一向恨写作文入骨的她来说,意义是何等非凡。但是他却连一封信都不肯回给她,教她不好意思上邹家询问他的近况。
最后她开始低声下气的在信上忏悔、认错,请求他写一封信给她,还是白费心机。
她一赌气之下,为了“邹怀鲁,你死好!”六个字跟他绝交。
不到一个礼拜,他奶奶挂了长途电话跟她父亲检举她的恶行。她父亲一怒之下连反驳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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