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当铺二掌柜-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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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起来？应该没有吧。当天夜里，所有守墓人都回来了，一个也没有少。如果真的起了冲突，估计就不会是那样的结果了。”洛坎大长老摇摇头说道：“不过那些守墓人回来之后，每个人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奇怪，像是很失落，又像是得到了解脱。这些守墓人看见了我，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问任何问题。他们还是如平常一样，向我行礼告别后，各自离开了孟岩寨。而阿秋的父亲，以及孟岩寨的另外一支守墓人，也并没有跟我多说什么，而是各自回家，很少出门了。甚至就连今年的祭尤节，他们也并没有参加，而是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洛坎抬起枯木般的手臂，指着寨子西头，对陈易说道：“那间亮着灯的屋子，就是阿秋的家了，也不知道老渣现在在做什么。”他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我并没有帮上那些守墓者们的忙，感觉心里惭愧，当天也离开了孟岩寨。没过几天，我便收到消息，蚩尤墓被找到了，国家还派来了考古队和大批军队，对蚩尤墓进行保护和发掘工作。”

　　　　“不应该啊。我记得书里说过，九曲藏天阵是一个上古玄妙大阵。只要阵脚不被破坏，连天都能藏，区区一个墓葬更是不在话下。那个什么徐先生手下虽然也有个阵法高手，但是想要破除上古阵法，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说到这里，陈易抬起头来，朝着寨子西头那间灯光明亮的屋子看去，喃喃道：“除非…”

　　　　“除非就是那些守墓人带的路。”谢必安也望着那间屋子，颇有兴致地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去给当事人做个采访笔录，看看哪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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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陵寝

　　　　一间普通的苗家小屋中，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静静地坐在老旧的桐木桌前，一动不动。他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反复揉搓着一颗颗粒饱满的花生，右手则抓着暗红色酒碗的边缘，却半天没有把酒碗往嘴里送。酒碗里盛着的小半碗米酒清澈透明，散发着醇厚的酒味，满室留香。

　　　　“噔噔噔。”

　　　　屋外厚实的老木门发出几声沉闷的敲击声，紧接着，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渣雄在家吗？”

　　　　听到门外传来的叫门声，中年男人左手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并没有急着应门，而是先将酒碗递到嘴边，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将花生扔进嘴里嚼上两口，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闷声应道：“来了。”

　　　　吱呀一声，老旧沉重的木门打开了，将中年男人此刻这副颓废的模样展示在屋外众人眼前。中年男人好像对于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并没有感到过于意外，眼睛迅速扫视了一圈，然后看着队伍最前面那位老人，微微弯了弯腰，右手放在心口位置，恭敬地说道：“大长老，您来了。”

　　　　洛坎微笑着点点头，对中年男人说道：“渣雄，今天是祭尤节，阿秋也算得上是今天庆典的主角之一。你不在外面给你女儿打气，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做什么？”

　　　　渣雄看了看远处冲天的焰火和喧闹的人群，摇摇头说道：“如今已经是那些年轻人的舞台了，我这没什么用的老家伙躲在家里喝喝酒就行了，就没必要去给阿秋丢人现眼了。”

　　　　“渣雄，如果连你都自称老家伙，那我不是该去圣陵报到了？”洛坎打趣道。

　　　　渣雄一脸尴尬，对洛坎说道：“大长老，您知道我嘴笨，就不要抓我的字眼了吧？”

　　　　洛坎哈哈一笑，指了指身后那几位陌生客人，对渣雄说道：“你就打算让这些客人们一直站在门外？”

　　　　“哦，对不起，看我这榆木脑袋！”渣雄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将木门完全拉开，对众人说道：“请进，快请进。”

　　　　陈易等人跟在洛坎身后，陆续走进屋里，将这个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小小木屋挤得满满当当。渣雄忙着将桌子上的酒碗和花生壳收拾好，然后又从另一间屋里搬出一摞木凳子，仔细擦了擦，这才放到桌子前，对众人说道：“大长老，各位贵客，请坐。这些桌子凳子都很干净，平日里阿秋每天都要擦拭，你们放心吧。各位稍等，我去准备点酒菜，马上就来。”

　　　　洛坎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说道：“如果客人们想要吃东西，庆典上有的是美酒和粑粑，我又何必带他们跑到你这里来？你就别瞎忙了。这些客人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的。刚好阿秋不在，你如果方便的话就给客人们说说。当然，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渣雄回过头来，一双狼一般的眼睛盯着洛坎，一言不发。他这样的态度若是放在平常情况下，早就被当做藐视神殿的恶魔，被寨子里的人驱逐出去了。好在这里并没有神殿的狂热民众，洛坎看上去也没有任何不满，只是静静坐在木凳子上，一脸平静地看着渣雄，默默等待着渣雄的回应。

　　　　渣雄和洛坎对视了好一阵，叹了口气，回身坐到桌前。他将酒碗里剩下的米酒一股脑全部倒进肚子里，用衣袖抹了抹嘴，指了指陈易，问洛坎道：“他们时冲着蚩尤墓来的？还是冲着徐先生来的？”

　　　　“徐先生？”陈易嗤笑一声，讥讽道：“这么恭敬的语气，看来那些人这么轻易就能找到蚩尤墓，你们这些守墓人还真是功不可没啊。”

　　　　对于陈易的嘲讽，渣雄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摞同样款式的暗红色酒碗，随手放在桌上，然后又从墙角搬起一个小酒坛，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又对陈易比了个“请便”的手势。陈易也不客气，自己取了一个酒碗，又从渣雄手中接过酒坛，盛上满满一碗，主动跟渣雄对碰一下，豪爽地先干为敬。

　　　　渣雄对陈易的表现很是满意，也跟着将碗里的米酒一饮而尽，然后对陈易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说道：“我们虽然是山野乡民，但并不是荒蛮野人，当然也懂得用敬语，这和尊不尊敬并没多大关系吧。比如，我和你只是初次见面，但我也可以叫你陈先生，你说对吗？”

　　　　渣雄此话一出，在座众人心中皆是一惊。陈易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立刻浮现出玩味的笑容，盯着渣雄问道：“这么说来，渣先生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咯？”

　　　　“粗鄙之人，当不起渣先生这个称呼，你叫我老渣就好了。”渣雄摆了摆手，为陈易和自己面前的酒碗里续上米酒，缓缓说道：“前几日徐先生就吩咐过了，说是近些天可能会有一队客人到寨子里来，领头的那位叫做陈易，应该就是你吧？你放心，徐先生交代过了，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会照实回答，不会有半点隐瞒的。”

　　　　陈易端起酒碗，眯缝着眼睛看向渣雄，似笑非笑地说道：“有意思。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守墓人是怎么跟那老头儿搅和在一起的？难道那老家伙就那么有魅力，让你们竟然这么轻易就可以放弃传承了数千年的使命？”

　　　　渣雄自顾自地端起酒碗，大大喝了一口，抬起头来盯着陈易，一字一句地问道：“陈先生，那么你可知道，守墓人的使命是什么吗？”、

　　　　陈易没想到渣雄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也没有多加思索，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守墓守墓，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守卫陵墓，不让外人惊扰墓冢里的亡灵，这个还需要问吗？”

　　　　渣雄轻笑一声，摇头道：“建造陵墓安葬亡者，那是过去你们汉人的王侯贵族的嗜好。而我们苗家，尤其是尤米山一脉，认为英雄在逝去后，他们的灵魂就进入了英灵殿，庇佑宗族，受后人祭拜，根本用不着什么陵墓。蚩尤大神这样的绝世英豪，在生之时更是不屑于修建什么陵寝。但你可知道为什么，先祖们会违逆蚩尤大神的意愿，为他修建了这个陵寝？”

　　　　“这…”陈易一时语结，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渣雄眼神一亮，将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大声说道：“因为，这根本不是陵墓，而是一个宝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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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先祖计划

　　　　陈易并没有被渣雄的气势镇住，嗤笑一声，像个市井流氓一样随手将空空的酒碗往桌上一扔，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冷笑道：“多新鲜啊！哪个陵寝不是一个宝藏？你以为摸金校尉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陈先生，看来你是误会了。”渣雄哈哈笑道：“我们尤米山的英雄逝去之后，一般都是采取火化，再将骨灰撒入尤米山中。这样，他们的灵魂才能顺利进入英灵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英雄们不会有墓葬，更别提什么陪葬之物了。当然，这样也就没有盗墓的担忧，免去了很多麻烦。”

　　　　“老渣，你这可把我搅糊涂了。按你这么说来，那些把蚩尤尸身带回来的苗人，应该将他火化，然后抛洒进尤米山里才对啊？为什么他们却建起了陵墓，还把当年囚禁苗人勇士灵魂的夔牛鼓陪葬在里面，这样一来，这些灵魂不就相当于被囚禁了起来，无法进入你所说的英灵殿了吗？”说到这里，陈易突然醒悟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向渣雄，结巴着说道：“难道…他们…”

　　　　“哈哈哈！你终于反应过来了。”渣雄放声大笑道：“我们之前也一直生活在误区里，以为守墓人就是为了守卫陵墓，不让外人惊扰蚩尤大神和勇者们的英灵。更可笑的是，我们守着这个错误长达数千年之久，却还引以为荣。要不是有徐先生的指引，我们就成了苗家，成了尤米山的最大罪人了！不错，蚩尤大神的陵寝里面没有什么金银珠宝，不过对于我们苗人来说，那才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根据先祖们当年的伟大构想，就是让蚩尤大神和勇者们的英灵暂时在这陵寝中休息。等到合适的时刻，徐先生这样的高人就会到来，唤醒伟大的英灵们，由他们引领苗人重新走向远古时代的辉煌。这一次，不会再有人能阻挡蚩尤大神的脚步！”

　　　　看着渣雄狂热的眼神，陈易心里暗暗犯起了嘀咕，回过头，附在谢必安耳边小声说道：“看这家伙的模样，像是被传销组织洗脑了一样。那个什么徐先生，不会是哪个邪教的头子吧？蚩尤再世？亏他们想得出来。这年头管你什么魔神鬼怪，真要敢闹什么幺蛾子，上头直接发射个大家伙过来，连这尤米山都给他铲平咯。”

　　　　谢必安看上去没有陈易那么轻松，再加上陈易凑得实在太近，在旁人看来不免有点小暧昧的气氛，这让谢必安感觉有点不自在。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很难得地稍微向后躲了躲，对陈易说道：“那个徐先生太诡异了，也难保他说的不会成真。洛坎可是说过，在他的眼里，徐先生竟然能够不逊色于符先生，光是这一点，这就足够引起我们重视的了。按理说，即使是蚩尤墓，也不会引起这种大人物的重视，更不值得他亲自跑一趟。我担心，这个徐先生很可能有其他的计划，而这蚩尤墓就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步。如果真的让蚩尤和那些苗人勇士复活，还说不定真的会闹出什么大乱子。如今京城里头暗流涌动，云谲波诡，说不定就有人等着趁火打劫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陈易不露声色地献上一记马屁，却又苦着脸说道：“看来这徐先生想要跟我玩的游戏，十有**都和蚩尤墓里的那些死鬼有关了。这么说来，我现在不就是骑虎难下了？如果我失败了，那可就成了那些远古大神的刀下亡魂。虽然说起来也不算丢面子，但命都丢了，还要面子搞毛啊？可如果我成功了，也就破坏了这徐先生的计划，你说他会不会突然翻脸，随手把我给撕了啊？”

　　　　谢必安甩了陈易一个白眼，转而问渣雄道：“可是就我所知，国家已经派人发掘蚩尤墓了，里面的东西肯定都收归国有了。我可不觉得，就凭你们这些守墓人，能从军队手里抢出蚩尤墓里的东西。”

　　　　“这个就不用你们担心了。”渣雄虽然不知道谢必安的身份，不过却能轻易感受到老佛爷身上卓尔不凡的气质，并不想同她多做交流。他拿出一张老旧的皮制地图，交给陈易道：“这是尤米山的地图，中间画的那扇门，就是蚩尤墓的位置。按照这张地图上的路线走，就能找到蚩尤墓了。”

　　　　陈易拿起地图看了看，随手递给了身后的林楚，问渣雄道：“这也是徐先生交代的？”

　　　　“是的。”渣雄晃了晃只剩小半的酒坛，再次将两人酒碗盛满，主动和陈易对碰了一下，说道：“地图交给你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至于你们去不去，那也都和我无关。不过我还是想要奉劝你们一句，徐先生绝对不是凡人，如果你们想要和他作对，最好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陈易捧起酒碗的双手停在半空中，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应该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跟我们来一场说打就打的战斗，誓死阻止我们找到蚩尤墓，以免我们破坏那个徐先生和你们守墓人的大计吗？你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渣雄随手将酒碗扔在桌上，神色平静地看着陈易，沉声道：“这是徐先生的吩咐，我是一定会遵从的。而且徐先生说过，如果你们真的打乱了他的计划，那就说明现在还不是蚩尤大神和勇士们苏醒的时机，我们也会继续等待。这一点，我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真不知道这个徐先生是搞什么的，洗脑经一套一套的，这老家伙不会是搞传销的吧？”陈易耸耸肩，说道：“这么说来，至少你们守墓人不会从中作梗吧？”

　　　　渣雄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么多守墓人，也不一定每个人都能舍得放弃这次机会。守墓人日渐凋零，有很多家族都已经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了，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家族还能等待多久。而且对于我们来说，如果能够亲眼面见蚩尤大神，那可就是我们守墓人，甚至是整个家族的无上荣耀。”

　　　　陈易耸耸肩，无奈的站起身来说道：“得，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老渣，多有打扰，谢谢了啊。”

　　　　“陈先生客气了。诸位，请多保重。”

　　　　渣雄起身将陈易一行人送出门外，正准备回屋，却听陈易在身后喊道：“老渣，那个，我多嘴再问一句啊？你女儿，阿秋姑娘，应该还不知道家族的使命吧？如果你们这次没有唤醒蚩尤，按你说的，你们会继续等待下去。而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是准备招赘一个守墓人女婿呢，还是就让阿秋子承父业，继续承担这个沉重的责任？”

　　　　渣雄没想到陈易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粗壮有力的大手停在门上，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回过头来，一双眼睛里倒映着远处庆典的明亮火光，闪闪跳跃。

　　　　“阿秋…等她到了年纪，我会跟她说明的。如果她不愿意…”此刻渣雄眼中看不到一丁点的狂热和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柔情和落寞。他回过头，背对着陈易，轻轻拉上了沉重的木门，只留下一句话语，轻飘飘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如果她不愿意，那就让我们这一支守墓人，到我这为止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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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借宿

　　　　刚走出木屋，陈易赫然看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正迈着矫健的步伐，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即使因为背光的原因，陈易并不能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但只是从那副身材和动作判断，陈易也能轻易辨别出来人的身份，正是之前那位想要整蛊他的阿秋姑娘。

　　　　阿秋远远就看见陈易一行人，立刻笑得像一个猜拳获胜的小孩，大声嚷道：“你们果然在这里。”

　　　　虽然刚才被阿秋故意灌了那么多酒，可陈易对于这个古灵精怪却又活泼大方的小姑娘还是挺有好感的，笑眯眯地对着阿秋挥了挥手，说道：“对啊，你怎么猜到我们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阿秋昂起小脑袋，一脸得意。可是当她又走近了几步，看见走在陈易身后的洛坎时，顿时心中一惊，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小嘴张得老大。她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了，一脸诧异地问道：“大长老，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在庆典台上吗？还有你这个外乡人，你们汉人不是讲一个‘入乡随俗’吗？你竟然敢走在大长老前面，真是太过分了！说，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陈易莫名其妙就挨了这个小辣椒一顿训斥，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对洛坎说道：“大长老，还是你走前面吧。你看阿秋姑娘这想要吃人的样子，再朝前走，我还不被那些人活活给撕了啊？”

　　　　阿秋瞪了陈易一眼，走到洛坎身边，虔诚地对着洛坎躬身施了一礼，小心翼翼地问道：“大长老，您既然在这里，那庆典台上那位…？”

　　　　洛坎呵呵一笑，摸着阿秋的脑袋说道：“对于我这把老骨头来说，庆典实在太闹了，我就干脆来你阿爸这里躲躲。一个小戏法而已，你想学吗？”

　　　　“我可以学吗？”阿秋看上去很是激动，两眼冒光，就差立刻倒头拜师了。不过连洛坎都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竟然很快就从突如其来的惊喜中清醒过来，疑惑地看着洛坎，又看了看陈易等人，疑惑地问道：“大长老，我阿爸现在应该在家吧？你既然过来了，怎么没和去找我阿爸，却会跟这些人走在一起呢？”

　　　　洛坎捋了捋胡子，呵呵笑道：“我刚从你家出来，就遇上了这几位客人，一眼就认出里面竟然有接受我们‘百灵鸟’敬酒的幸运儿，就跟他们聊了两句，看看这位幸运儿是怎么得到我们苗家‘百灵鸟’青睐的。”

　　　　阿秋满脸霞红，低着头，对洛坎娇嗔道：“大长老，您说什么呢。”

　　　　洛坎看着阿秋羞涩的样子，露出老顽童一般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原来这几位客人是想要找地方休息，看见这边有火光，就找了过来。我看他们这么多人，想来你家里也住不下，就准备带他们去我那里休息。”

　　　　“这怎么行？”阿秋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紧张地对洛坎说道：“神邸那么神圣的地方，怎么能随便就让外乡人进去？我家虽然小一点，但是住这么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就让他们住在我家里吧。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洛坎没想到阿秋竟然会来这么一手，一脸尴尬地看向陈易，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陈易也是满脸无奈，跟洛坎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上去格外滑稽。

　　　　“既然人家小姑娘都这么主动了，我们就入乡随俗吧。”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只有老佛爷一锤定音。她朝着陈易甩了个白眼，说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走吧。”

　　　　“哦？哦！”

　　　　陈易傻愣愣地应了一声，对着洛坎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去，领着众人又朝木屋走去。洛坎苦笑着摇摇头，也转过身去，慢慢隐入月色下的阴影之中。

　　　　“阿爸，我回来了！”阿秋刚推开门，高声喊道：“你又一个人闷在家里，还在摆弄你那些草药啊？今天你竟然不去看我跳舞，我很不高兴！”

　　　　渣雄正在里屋摆弄着什么东西，听到女儿的喊声，赶紧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向阿秋告罪道：“乖女，阿爸错了，下次一定不敢咯。明年祭尤节，阿爸一定去看你跳舞。”

　　　　阿秋显然不买渣雄的账，嘴巴撅起老高，闭着眼睛发起小脾气：“明年？说不定明年我就不是金花了呢？”

　　　　“怎么可能？”渣雄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忙着为女儿斟上一碗水，讨好道：“这尤米山下，有哪家的女娃能有我家阿秋漂亮？对了，庆典应该还没有结束吧，你怎么回来了啊？”

　　　　阿秋指了指门口去而复返的陈易众人，对渣雄说道：“我本来说回来拿点东西的，刚好看见这些客人在外面和大长老聊天，说是想找地方休息。我看他们来都来了，觉得我们家里也挤得下，就干脆让他们在我们家休息了。阿爸，不会不欢迎吧？”

　　　　渣雄没想到这群家伙阴魂不散，竟然又跑了回来。可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引回来的，渣雄也是无可奈何，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甩给陈易一张僵硬的笑脸，说道：“怎么会不欢迎呢？欢迎！当然欢迎！阿秋，你陪客人聊聊天吧，我去把草药房收拾一下，还是足够几位客人们勉强对付一夜的。”

　　　　阿秋摇头道：“哪用那么麻烦？这几位姐姐住在我屋里，其他人住在你屋里，这不就可以了？反正就只是对付一晚而已，没问题的。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收拾我的屋子了。阿爸，你也把你的屋子好好收拾一下哦，别让客人笑话。”

　　　　说完，阿秋蹦蹦跳跳地跑进了自己的屋子，心情很是不错。不过渣雄看上去就没那么好的脸色了，狠狠瞪了陈易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过陈易却装作没有看见渣雄的眼神，装傻充愣地继续演戏，装作像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屋子似的，又是惊讶赞叹，又是问这问那的，把渣雄气得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夜，陈易他们几位男士都按照阿秋安排的那样，早早就睡下了，倒也相安无事。毕竟几个糙老爷们睡在一间屋里已经比较尴尬了，哪里还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