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礼聘江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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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伏炽磐蹙起剑眉，果然，这个小女人很懂事，很听他的话，这次能够娶到这秃发两姐妹，算是自己赚了。帮秃发贞盖好被子，乞伏炽磐骑上马往湟水河边赶去，见我果然赴约来了。

　　　　河边你呼啸的大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只是…我命本就属水，哪里知道冷的感觉，倒是乞伏炽磐，强忍着寒风刺骨的痛，步步走近我，我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扫眼看着他问道：

　　　　“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到处走走。”乞伏炽磐的声音一下轻柔许多，似是生怕我马上离开一样，他又补充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军中有事，就…”

　　　　出乎意料地，他话刚说一半，我瞅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我刚走出几步，远处就传来一个声音，对我大声喊道：“乐正斯！”

　　　　我停住脚步，回头去看时，只见乞伏炽磐躺在地上，是北魏太子，拓跋嗣给打晕的。我走近他，低声叹了口气。

　　　　“怎么去你的别苑和那些王爷划拳？”少年温润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我扭头看去，眼前俊秀的男人让我一怔。

　　　　拓跋嗣耸了耸肩说：“真想不到，原来你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神秘大祭司。为了南凉，为整个鲜卑部族占卜战局的神龙将军！”

　　　　他唇角弯着笑意地坐到我身边，“还是辅佐过九国君主的龙神将军…慕容慕婼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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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雪无央

　　　　他唇角弯着笑意地坐到我身边，“还是辅佐过九国君主的龙神将军…慕容慕婼姜？”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地问。

　　　　“你那么厉害，我怎么会不知道，况且，在你的脸上就写了大祭司这三个字呀！”拓跋嗣站起身，微微弯腰，俯身把头凑近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如触电一般。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景王府那会儿，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话？”

　　　　这倒算是问到正题上了，确实有个自称是我一百年前收养过的奴隶，他说：

　　　　（回忆半晚时候景王府，所有人都离开时，一个黑影把我拉到凉亭里。）

　　　　“我祖父他对你一往情深，他只是想娶你为妻而已，若不是你推三阻四，他又怎么会杀害那么多人！又怎么会死掉那么多人，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你呀！慕容慕婼姜！”

　　　　“说这话，你是得负责的！你说姚恪忽对我，喔不，他对以前的我一往情深？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我的名声岂容你胡乱编排！”

　　　　话到此，天空突然划过一道流星，拓跋嗣指着流星对我说：

　　　　“有流星诶！”

　　　　我冲他微微一笑，淡淡回道：“那是慧星！”

　　　　突然，眼前浮现一道幻影，是一个少年男孩拔一颗黑色的石头递到我面前说：

　　　　“这是彗星，是由冰和少量岩石组成的灵石，有个男婴在冰天雪地的轩辕湖上漂泊数日还不死，是漂亮姐姐把他救下后，给他取了新名字，叫做雪无央。”

　　　　我听得懵懵懂懂，半会儿才问：

　　　　“那这块石头有什么用呢？”

　　　　“这石头…没什么用，就是睡不着觉的时候，用手握着它就能很快睡着。”

　　　　“是吗？那你有多高？”话语间，我把手伸过他头顶，摸了下他的小脑袋瓜问道。

　　　　“我有七尺三寸，诶，跟你说件怪事！”

　　　　我用手在我腰间跟他头部平行的位置比划了几下，这也没那么高呀，就接着问：

　　　　“什么怪事？”

　　　　“其实我做梦的时候，我并不是很高的，只不过…漂亮姐姐总在我面前夸奖一个比我高的大哥哥，我就对她说，我成年了，一定会很高的！因为我父亲他就很高，七尺三寸那么高！”

　　　　“阿慕，这辈子你只有对雪无央，才说的出狠话吧！”

　　　　隐约间，我好想听得出是兰月的声音，等我晃过神往前看时，拓跋嗣的面孔在我眼里一下成了檀奴的样子，那个无情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环绕着。

　　　　“从现在起，你不是我的雪无央，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带回来，赋予你长生、不死之身，这才弄得我自己有多狼狈！”

　　　　“是吗？”檀奴突然轻淡地说，他抬手揩了下我脸颊上不经意间掉落的泪，我止住自己呼之欲出的哽咽。

　　　　“你以为我很愿意成为你的奴隶吗？若非我没得选择。这一百年来，你根本没有对我好过，你说，你最后悔的事情是把我从雪城带回来，那我也告诉你，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一次一次被你伤害，还对你死皮赖脸，卑贱的爱着你！”

　　　　檀奴激动的说完，转身，趁自己的泪水没有流出来，身后却传来铃铛的声音，他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长命锁紧攥在手中，秀眉微拧，坚决离开了。

　　　　愣了半天，见我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拓跋嗣才问：

　　　　“阿乐，在想什么呢？”

　　　　一双较大的手突然从身后环住我的腰间，拓跋嗣那张俊脸紧贴着我后背上。

　　　　不等我回答什么，拓跋嗣立即抢先一步开口问：“是不是在想结盟攻打刘宋的事？”

　　　　说到这，拓跋嗣心里升腾起不安来，环住腰间上的双手收紧了几分，像是害怕只要抱不紧，这我就会离开他似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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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质子

　　　　察觉我腰间的双手抱得很紧，我眼里闪过浓浓的宠溺，我纤巧的手紧握着腰间上她的双手，随即转过身看着拓跋嗣，冷酷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忧愁。

　　　　“阿末，我只是…不瞒你说，我在建康待过几年，那里有我的亲人，我实在…”

　　　　拓跋嗣闻言，抬起大手抚着我的脸，看了我良久，对我微微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便把我拉进他怀里紧紧抱着。

　　　　我顺势回抱拓跋嗣，冷眸里闪过一抹令人难懂的情绪，低声道：

　　　　“阿末，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不要跟我分开，今生今世，我们都要永不分离……好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分开。”

　　　　两个相爱的人无非就是把对方深爱到骨子里。

　　　　我靠近他耳边，小声说着：“这辈子我不会辜负你，拓跋木末。”

　　　　随即，我叹了口气，对眼前的拓跋嗣说：“阿末，以你的性子如果能让清河王跟两位郡主致歉，那才叫见鬼呢！”

　　　　“说的没错，像受洛拔那样的，连她娘亲贺夫人都难管他，他又怎么会听我说话。”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没了底气，本来是拐着弯的求助他帮忙跟拓跋绍说说好话，结果被他弄得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拓跋嗣小心看着我阴沉下的俊脸，讨好地笑：“那个…此事，我会跟受洛拔说的。”

　　　　我对视着拓跋嗣清澈地双眸，唇角勾起邪肆地弧度。

　　　　“回去要好好解释。”我回转过身，直接离开。许久，拓跋嗣才回过神来，对我背影吼道：“阿乐，你又骗我！”

　　　　那个夜里，我做了一个怪梦，在湟水河的荆棘花旁，看到少年乞伏炽磐，我头疼的抬手抚了抚额前，不知道该怎么办，愣了半天，还是俯下身，摸了下他的头说：

　　　　“回去吧。”我快步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往马儿面前走去。

　　　　“回去？去哪里？”

　　　　少年的他很乖巧的任由我牵着走，他清淡如水的星眸里闪过淡淡悲伤。

　　　　他虽有地方可以住，但被父亲送来南凉做了质子，身为质子，就是一直被幽禁在连牢房都比不过的破房子里，若非我回来撞见他，估计他打哪死的都不知道，或许西秦的人都把他给遗忘摒弃掉了。

　　　　“龙神将军府就是你的家。”我背对着他说这句话时，脸上闪过一抹坚定。

　　　　翌日，清早醒来，卫宪就给我端来了洗脸水，我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问：

　　　　“卫宪，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刮来给我打洗脸水的？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什么也没说，把洗脸水端进我的房间，另外把一个三十厘米长的竹筒留下就下去了。

　　　　我接过竹筒打开一看，里边正是我女儿装的样子，还是祭司穿的盛装，我从来都没在他面前穿过，他怎么会知道，还把画画得那么细致。

　　　　我愣是被惊呆了，等我起身追出去时，一个不小心撞在拓跋嗣身上，他看见我十分欣喜。

　　　　“阿乐，慌慌张张上哪里去？”

　　　　“你怎么来了？”

　　　　我问候时，杜汰灵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见拓跋嗣握住我的手，他气愤的快步上前来，一把推开拓跋嗣，并指着拓跋嗣说：“不会好好说话呀！阿乐就是好心让你们住几日，怎么，想反客为主是不是？”

　　　　我瞥了一眼杜汰灵，对他厉声吩咐道：

　　　　“杜汰灵，去叫慕容晔到御园的凉亭等我，我有事要问他。”

　　　　当然，画卷的事，完全让我分了心神，忘了拓跋嗣的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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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卫宪遇刺

　　　　御园凉亭中，我到时，卫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白净的衣裳上，多了一溏血，我走近一看，他的眼睛瞪大着看向我身后的地方，我下意识的回头往自己身后处看了看，只见杜汰灵和拓跋嗣站在距离凉亭不远的地方正在谈话。他两人好像意识我在看他们，先后对我微点了下头，我没理会两人，回过头蹲下身去，把卫宪扶起一半身，对他叫唤一声“卫宪，卫宪。”

　　　　见她无动静，我对亭外叫唤一声：“来人！”

　　　　几个巡卫听到我在唤人，就快步来到亭里候旨。

　　　　“把慕容晔带去龙宫！”

　　　　（龙宫）是李氏族人敦宗睦族、祭祀先祖的宗祠。在龙宫的主殿屋脊上安放九兽，常言道：只有皇宫和太和殿才安放十兽，李氏龙宫的地位由此可见。龙宫的建筑物上大大小小一千八百九十九条雕龙，象征“十八子李“根深叶茂。

　　　　“是！”巡卫搭起卫宪的胳膊，就把他架在半空，抬着走出凉亭。

　　　　在回眸看看亭下的拓跋嗣和杜汰灵，不知怎么，竟会觉得莫名的失落，我随口对亭外另外候旨的一个巡卫吩咐道：

　　　　“你去告诉杜将军，就跟他说，今日起，我府上闭门见客，他要问起来，就告诉他说，让他做好自己的事。我的事，他管不了！”

　　　　“是！”

　　　　很快亭下，巡卫走到杜汰灵面前，先对他拱手行了一礼，随后禀报道：

　　　　“杜将军，我家将军请两位速速离府。”

　　　　拓跋嗣闻言，脸上虽有不悦，却未提前说话，倒是一旁的杜汰灵，一把拽住为首巡卫的衣领，对他厉声呵斥道：

　　　　“阿乐会这么和我说话吗，你是不想活了，也敢这么赶我！”

　　　　面对杜汰灵狰狞的面容，那巡卫一点也不畏惧，淡淡回道：

　　　　“我家将军还说了，叫你做好自己份内要做的，至于我家将军的事，你管不了！”

　　　　巡卫话刚落，杜汰灵就忍不住快速按下身边拓跋嗣的随身佩剑，一剑刺穿那巡卫的肚子，他手上抓着的巡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嘴里“呕”的吐出一大口血，连带他被刺穿的部位，在原本黑色的衣袍上，略显深色。杜汰灵不屑的瞟了眼躺在地上的人一眼，冷声说：

　　　　“不长眼的狗奴才，本将军跟阿乐多少年的交情，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杜汰灵话刚落，其余几个巡卫一脸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磕着头哀求道：

　　　　“杜将军饶命呐，此事不关我们的事，都是我们头他自己倾慕将军，才自作主张做出的糊涂事，请杜将军饶了我们吧！”

　　　　杜汰灵闻言，冷哼了声，顾及拓跋嗣在旁，也不好再多杀人，就说：

　　　　“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将军岂会是那种乱杀无辜的人，没其他要事禀报的话，就都退下吧！”

　　　　余下的巡卫闻言，不敢多说一个“不”字。慌慌张张起身，颤抖着身体行完一个不规则的礼，就抬着地上的尸体离开了。

　　　　见几人离开，杜汰灵这回转过身，看了拓跋嗣一眼，把沾有鲜血的佩剑递回到拓跋嗣面前，拓跋嗣刚要伸手去接时，我在亭中瞧着错解了其中意思，以为杜汰灵要杀拓跋嗣，就在亭上对亭下的杜汰灵喊道：

　　　　“杜汰灵，你住手！”

　　　　杜汰灵闻言，一脸茫然的回过身来看着我，我迅速从亭上走下来，从他手中夺过佩剑，并把剑过到他的肩上，架住他的脖子，冷声说道：

　　　　“杜汰灵，这位可是大魏的皇子，你怎么敢行凶！你这是要挑起大魏和南凉的战争吗？要不要我把你交给南凉王，交给……大祭司！”

　　　　“大祭司，她不会杀人，南凉祭司，她不会像蛮子一般动刀杀人！阿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非得让我离府？”

　　　　话说一半，杜汰灵立即转回正题，对我问道。

　　　　“我从龟山带回来的画师，他遇刺了！”

　　　　“所以你是怀疑我？阿乐，我进你府里不是一次两次了，要出事早出事了，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些生人混为一谈！”

　　　　话说回来，平常出入我府中最频繁的也就杜汰灵，要是单单怀疑他的话，那是不足为奇，只不过也叫人有些不大被信服，这下好了，有了几国联盟的善嘉机会，有人铁定会利用此机会出来兴风作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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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预言布局

　　　　“什么生人？那都是我的门客！他们可比你这个大将军对我更为忠心耿耿，杜汰灵，也不知道我府上的这个画师，他是哪里得罪到你了，竟然让你私下派遣人暗中伤人！”

　　　　我对杜汰灵的话好不搭理，只管图口快把心中憋屈已久的怨气撒到他身上。

　　　　短时间，她脸上显露复杂的表情。或许是因为自己无端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再或许是因为我对她莫须有的欲加之罪，感到心有不快。

　　　　“阿乐啊，究竟是我在你心里变了，还是说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疯狂，变得我不认识你了！从我选择与你相识的那一刻起，其实你我就已经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虐缘，我没资格奢望你能爱上我，但我恳请你尊重一下你自己，天下男繁多，美男子也是数不胜数，这世上从来都不会出现谁没了谁，就会活不下去的！”

　　　　我听了他的一席话，心里虽有憾动，也只得学着隐忍。

　　　　没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有个事，你还不知道吧？”

　　　　闻言，我脸上肌肉一紧，一脸疑惑的注视着他，等待他把话说完。

　　　　“怎么？杜将军，有人给你撑腰啊！让你这么狂妄？”

　　　　我驳了他一句，他不服气的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还故意说这话来气我！”

　　　　“我就说一句，你却用了十句话来搪塞，杜将军，你要是不想走也行，那就留下来好了。”

　　　　语毕，我转身离开，顷刻间，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红瞳的眼睛流露着复杂的感情，我没去看他，低着脑袋回过身推开他的手，冷声说道：

　　　　“你答应过我，你和我是并肩作战的同僚！九宫阵已经显示，南凉将面临灭国灾难，我在酒泉设下地宫，那里有追随我的战士，我要你在灾难还未发生前，做好防御，减少伤害！”

　　　　“酒泉，原来你很早就预备好这一切了。”

　　　　“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收养四奴！”我冷眼抬头注视着他，和他对视半会儿，他像明白什么似的，淡然对我说：

　　　　“你一向都有主张，你说怎么做，我听你的！”

　　　　他话刚落，我便立即接话道：“你训练出来的兵，一向都是身强体壮，我要你在己酉年辛未月壬子时在平城外城西八十里处等一个人，若那时候有人样似落荒而逃，就想办法把他拦住，只是不要杀他！”

　　　　“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

　　　　杜汰灵用猜疑的目光打量着我，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抢先插嘴道：“平城乃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风易俗，信为甚难。不管是谁，你都必须这么做！”

　　　　“十年！这回我是去十年，你就这么着急把我给踢走吗？阿乐，我杜汰灵在你眼里就只能是你的……”

　　　　“朋友，阿汰，你是比门客、四奴更重要的朋友，你也知道，我虽为女儿身，可我胸怀大志，心装天下，是不会被儿女情长牵引的，我以我龙神将军的威名，要求你必须这么做！十年算什么，我先前被羯族蛮夷之地被人追杀，那是整整一光年，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杀，死的不是自己，是你最重要的人。”

　　　　“笏板不是已经从京城带回来了吗，难道说那块翡翠笏板是假的？”

　　　　“那不是圭，不是笏板！我遗失的是大朝笏，不是普通笏板。你不会懂的，那日…我见卫宪画的祭司人像的手里，就握着这样的大朝笏，他帮我找回不少记忆，我本想和他交朋友，可他命薄，遇刺了。”

　　　　“阿乐，我会即日就赶去酒泉，你卜术精湛，一定可以找到那块大朝笏！”

　　　　“记住，不到和我约定的时间，就是天大的事都不准离开地宫！”

　　　　我怕他擅自离岗，就对他嘱咐道。

　　　　“这我知道，只是你，香艾这丫头一直跟着你，没事教她些防身功夫，兴许能够派上用场，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对他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转身就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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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凉州各部蠢蠢欲动

　　　　夜里，杜汰灵不知何时自己悄悄骑马离开陇西去了酒泉。两日后，陇西王城为乞伏炽盘和秃发两姐妹举行婚礼，王城中热闹非凡，南凉王秃发利鹿孤为两人亲自主婚，一场隆重的婚宴就此展开。

　　　　建和二年，南凉境内出现祥瑞，大臣一起劝利鹿孤称帝，秃发利鹿孤于同年称河西王。

　　　　大祭司乐正斯说：“从前先君从边远的北方开始创业，披头散发，衣襟朝左边开着，没有戴冠冕，到处迁徙不定，也没建造城邑的制度，这才促成现在的中分天下，威震邻国。现在陛下建大号称王，确实顺应天意。

　　　　但居住在安乐之地，并非是留给子孙的好法子；储存在府库里的粮食、丝绸，滋长敌人来抢掠的欲望。而且带头兴兵称王称帝的，一定不会成功，陈胜、项籍之事，这些都是前车之鉴。

　　　　应该把晋人安置到各城里，勉励和督责农业生产，用来供给军队和国家的需用，我们就训练作战用以诛伐还没有归附的人。如果东边或西边的敌人对我们有什么举动，就用计策来牵制他们；如果敌人比我们强大，我们就迁移以躲避锋芒，不是很好吗？”

　　　　利鹿孤闻言，点了点头，叫声叫“好！”。

　　　　同年辛未月丁未日，

　　　　由我和堂兄武台率军攻打后凉吕隆，战役持续五日，南凉打败后凉军，并擒获后凉右仆射杨桓。

　　　　秃发傉檀对杨桓说：

　　　　“你要安逸地处于危险之境，不想择主而事，难道要年老以后当了囚虏，这就叫做智吗？”

　　　　杨桓说：“我受了吕氏的厚恩，让我做尚书省的官职，即使是洪水滔天，我还要救主俱死，实在耻于做叛臣来见明主。”

　　　　秃发傉檀任命他为左司马。之后说：“你真是个忠臣！”

　　　　同年，秃发利鹿孤强行迁移后凉二千多户居民而回。

　　　　姚兴的谋臣都说：“吕隆凭藉伯父的余业，统治河外。如今虽然饥饿窘迫，还能够支撑自己。如果将来物资丰富起来，终归不是我们国家所能据有的。凉州地势非常险要，世道艰难时就违逆谋反，世道清平时就归顺降服，不如乘他饥荒的时候夺取他。”

　　　　姚兴就派使者来观察虚实。

　　　　时局混乱，后凉都城姑臧谷的价格飞涨，一斗值五千文钱，出现人吃人的情况，饿死十多万人。城门在白天就闭上，路上见不到樵夫和拾柴的人，百姓中请求出城去给夷虏当奴婢的人每天有几百个。吕隆担心这样会扰乱人心，就把他们全部坑杀，并将尸骸堆满在道路上。

　　　　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对他的大臣们说：

　　　　“我没有经国济世的才能，惭愧继承了大业，自从我登上王位至今天，已有三年了。我虽然日夜操劳，考虑着弘扬道化，但刑罚和政令没有能够平允适中，风俗仍多衰败；战车多次驾驶，却没有开辟疆土的功绩；努力地引用贤士，但是民间还留有许多人才。难道是任用了没有才能的人，还是我不明察造成的？就请诸位大臣把话全部说出来，不要有所忌讳。”

　　　　祠部郎中史暠回答说：“自古帝王，用兵以保全军队为上策，打败敌国其次，拯救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征讨东方时西方的百姓有怨愤。现在不把安定百姓是视为首务，仅致力于迁徙人户，百姓愿意在本土安居，不愿轻易迁移，所以才会有背离反叛之举，这便是我们斩将取城，土地却没有扩展的原因。现在选拔人才，把骑马射箭放在首位，把才艺文章列为无用的条目，这不是招来远方还没归化的人们的不朽的好办法。孔子说：“不学礼，无以立足。”微臣以为，应该建立学校，发展教育，挑选德高博学者来训教帝王和公卿贵族的子弟。”

　　　　秃发利鹿孤认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