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礼聘江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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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蒙面士兵鄙视的瞥了一眼羌若，不屑的说着。

　　　　“……羌人！”

　　　　那士兵闻着羌若那迟钝的说话腔调，以为是不服气自己这么说他，才故意对自己这般挑衅。

　　　　“怎么着，还不服气是不是，左将军刚刚已经将今夜行动之事分配妥当，叫你杀个人，你险些就要暴露身份，你还留这做什么！”

　　　　羌若闻言，刚想为自己辩解一番时，那士兵口中的左将军，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严肃问道：

　　　　“在闹什么？”

　　　　“将军，是这个贱奴，他想要独占军功，却又害怕独挡一面，还请左将军惩治至于他，也好叫她明白一下，大敌当前，心乱，则手脚也不能乱。”

　　　　听完左将军韩延一番话后，羌若这才恍然大悟，回应道：

　　　　“回将军，您的这位士兵，他一心只为自己，从不顾及其他兄弟生死，敢问这样的士兵，将军要得…还是要不得！”

　　　　那士兵在旁边瞧着半会儿，眼瞅着这个白面小兵正在将军面前告着自己的瞎状，他就不满意的瞥了羌若一眼，立即拱手对左将军行了一礼后，才壮志夌心的回道：

　　　　“将军明察，那小子他满口胡言，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好让慕容冲那狗皇帝有逃跑机会！”

　　　　语毕，韩延愣身反应过来，一把揪过那士兵的衣领，眉头一皱，恶狠狠的说：

　　　　“本将军早该知道的，哼，现在就把这个扰乱军心，惑乱大局的小杂种，立即处决了。”

　　　　那韩延指鹿为马的扫了羌若一眼，那士兵听着左将军的话，以为这将军要当地处决羌若，怎料自己嘴角刚往上扬，不够一个弧度时，韩延的快刀已经划破自己的喉咙，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睛看着韩延，嘴里最后强撑着问了一句：

　　　　“将军，为何杀我……”

　　　　短暂间，那士兵死了，羌若一脸自责的刚要解释些什么时候，韩延立即将手里那沾了血的刀，往自己身上蹭了几下，这才将上边的部分余血给擦干净。

　　　　“将军，我……”

　　　　羌若刚一开口，还未把话给说清楚，韩延就插嘴道：

　　　　“你我同是羌人，我不杀你，自然也不会放了你，你既然在慕容冲那儿…受他信任，就继续待着吧，到时我在传书给你，等战事告一段落。我们就能回家。”

　　　　韩延的话很是奇怪，回家？看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事，重点不在打败慕容冲，而是……一统天下。

　　　　“回家，将军，哪里才是羌人的家？”

　　　　羌若一脸茫然的看着韩延问道。

　　　　“云南。”

　　　　很是简洁的两个字，从韩延嘴里说出来，倒显得那并不算是一个家，倒像是回到自己收购后的得到的一件战利品。

　　　　“…知道了，将军。”羌若淡淡回应了他一句，随后便解下那刚刚死去的士兵腰间的绳索，在韩延面前摆了摆，对他说道：

　　　　“将军，小的杀人从来不用刀剑，就习惯用绳索，让他们死的太快，倒是便宜了这些鲜卑人。”

　　　　羌若刻意在韩延面前显露一抹狡黠的笑意，并瞪着前边的守门侍卫兵摆出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说道。

　　　　“好，还是你小子比较有手段，不过，本将军不要你杀人，你就安安心心回到他慕容小子的身边，秦王想给他来个猝不及防，看看这苻坚宠着的凤皇，是个怎样的绝色佳人。”

　　　　韩延话语间，多加了诸多嘲讽，这让羌若很是厌恶，可惜自己不能插手凡界事，况且这还是跟史记挂钩的史事，若自己是史官的话…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

　　　　羌若灵机一动，将那手里的绳索搁到一边，扯了扯韩延的胳膊，轻声问道：

　　　　“将军，这史官是不是可以随便更改史事的？”

　　　　对羌若的疑问，韩延倒是直言不讳的附和他轻声回道：

　　　　“那是当然，要不早抹脖子死啦！咋的，你想做那鸟差事！”

　　　　韩延一脸疑惑的开始打量了几眼羌若，反问道：

　　　　“呵呵呵…（羌若抓抓鼻子，傻笑了几声，小声回应道）将军多想了，小的就是好奇，要是将军有兴致的话，小的对天机这块儿倒是颇为兴趣，可以给将军讲讲。”

　　　　“天机？你小子还懂这行…行啊！那你算算，秦王这次能否一举击垮慕容冲那小娘们！本将军会不会升官？”

　　　　“额…（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羌若故作思考的样子看着天空，眼咕噜打起转来，一会儿后，才用指头掐了几下，摆摆谱说）回将军，秦王这战啊…一定能胜，只是将军…您不会升官，倒是会迎来一桩大喜事！”

　　　　“不会升官！（韩延一脸吃惊的看着羌若，显然有些失落感，但听到后边提到大喜事，脸色才有所好转。）”

　　　　“什么喜事？”

　　　　“将军不是至今都还未娶妻吗？这一次，可是将军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桩喜事，怕是将军祖宗牌位都得跟着冒青烟喽！”

　　　　“那么夸张？是什么大的事，你小子快别跟我卖关子了！”

　　　　话说白了，羌若其实就想从这韩延手里捞些油水，好一会经过街上的酒庄，买些好酒给慕容冲送去，哪知道他会对此事刨根问底儿。

　　　　“将军，现在天色已晚了，小的不妨告诉你一件天大的秘史，那慕容冲每每这个时候都会找个太监陪睡！您听着，是不是也恶心到想吐，既然都听不下去了，小的就先告退了，将军记得有事就给小的飞鸽传书。”

　　　　羌若话刚落，韩延刚想追问什么时，羌若早一溜烟从城墙一角“嗖”的一下越墙而过去了，此情此景看得韩延目瞪口呆，固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轻功也不一般的快。

　　　　韩延一边的小士兵见状，对他问道：

　　　　“将军，吾等还进不进城？”

　　　　“退下，有那小子进去，就够了，倒是里应外合，定一举拿下整个长安！让弟兄们都撤了，在城外扮成流民等待秦王消息。”

　　　　“唯。”

　　　　那士兵对他恭敬行了一礼后，就在城墙边学起猫叫，随后躲藏起来的部分士兵，除去进城的影士之外，都速速退下了。

　　　　长安城（阿房宫中）——

　　　　慕容冲在老太监的劝说下仍然不肯歇下，直到黄昏，羌若才悄悄潜进阿房宫内殿，见慕容冲正暴露着肩膀，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羌若见状，脱了鞋子，悄无声息的走到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将酒坛上的盖子解开，撩起袖子对着坛口煽动几下后，淡淡说着：

　　　　“皇上闻着这就如何？小的倒是觉得这酒极是普通！”

　　　　一句很是矛盾的话，在慕容冲听来，却不那么普通。

　　　　（本章完）
………………………………

第15章　毒蛇袭击

　　　　听见羌若的声音，慕容冲立即睁大眼睛，坐上身来。

　　　　“皇上……”

　　　　不等羌若往下说话，慕容冲便低沉着声音问道：

　　　　“你上哪里去了！朕不都让你待在阿房宫，哪都不准去，慕容慕·婼姜，朕问你！为何不能安心待在朕身边？”

　　　　虽说这慕容冲的话语里掺杂了太多的占有欲，但他心中所想，仅仅只是为了能够，有个人陪伴在身边。

　　　　“皇上，我离开之时不都跟管事公公说过了吗，况且我这不是回来了。”

　　　　在有些情感上面，慕容冲确实太过不成熟，而在有的方面，他却渴望能有个人，关心他，陪着他。或许这是一种缺爱的表现。

　　　　“一个太监，他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做得了朕的主！你这是不是要告诉朕，这长安脚下的城池，非朕的江山！还是说…你想告诉朕，住了阿房宫，那也不足以成为大秦君主的前提。”

　　　　慕容冲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不已，任谁见了？他说这话的情绪，都会畏惧三分吧。

　　　　羌若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后。用塞子将刚刚打开的酒坛子给封好后，对慕容冲撇了撇嘴，淡淡回道：

　　　　“皇上，您知道的，我并非那个意思。自古成王败寇，前秦君主苻坚既已薨了，如今长安成了皇上的囊中之物，自然这天下江山都是皇上的。”

　　　　羌若话刚落，慕容冲愣了一下，说道：

　　　　“我心尤郁芬枉再度兰英。”

　　　　虽不知他说的是啥意思，羌若却能从他面部显露出的各种神色，猜出他心中的诸多纠结、不悦。

　　　　“皇上，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成为过去，皇上，你又何必揪着不放，自寻烦恼呢？”

　　　　羌若的话虽有劝解之意，然而更多的却是叫慕容冲走出苻坚带给他的那道阴影，起码…离开阿房宫。

　　　　“……阿姜，朕该何去何从？朕，想家！”

　　　　慕容冲一脸愁思万缕模样透过阿房宫里的一扇窗户，看向远处，压低声音说着。

　　　　“皇上，可想好何时回燕北？”

　　　　羌若小声对他说着。

　　　　“过完小年就走，阿姜不会又消失一段日子吧？”

　　　　“好，就听皇上的，我们在长安过完年了，就回燕北。”

　　　　羌若话语间，将手里那一小坛酒给递到慕容冲面前，晃了晃后，慕容冲接过酒坛，将塞子揭开后，用鼻子闻了闻，一脸嫌弃的说：

　　　　“这是什么东西，是水还是尿？”

　　　　羌若闻言，无奈看了眼慕容冲，从他手里抢过酒坛，解释道：

　　　　“皇上真是不识货，当真是喝惯了葡萄美酒，连这城中的白糠秕酒都不知了，这酒虽糙了些，却不是给皇上喝的！皇上，你宫外御花园里不是种了不少桃花，我们就用那桃花来酿酒，一会儿将酒埋在桃树下，让它吸收日、月精华，和桃花的芬芳，等皇上想回长安的时候，我们就用那酒来庆贺。”

　　　　羌若的一番话，让慕容冲听的津津有味，他隐忍多年不曾真正发自内心的开心笑过，然而，这次他笑了，却是因为他——慕容慕·婼姜。

　　　　“好，御花园桃花多得是，阿姜，要得了多少，你尽管命人摘好了。”

　　　　慕容冲毫不犹豫的回了羌若一记笑脸，回应道。

　　　　“唯！”

　　　　羌若见慕容冲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就对他行了个谢礼。

　　　　“皇上，另外还……”

　　　　随后，羌若刚要对他说明一下之前冒昧出宫的原因时，那守在殿外的一个小太监突然在门口大呼一声：

　　　　“不好了，死人了，刘公公死了！”

　　　　阿房殿内，慕容冲个羌若闻着声音，一同出了门查看，此时殿外已经引来十来个侍卫及太监围观，羌若见状，刚想上前查看，却让慕容冲一把拽住手腕，小声对他说：

　　　　“你别过去，到我身后待着。”

　　　　倾刻间，羌若被慕容冲拉到他身后，侍卫们见他衣裳不整的赤着肩膀，挎开衣裳，刚想更深的往他里边的衣裳望去时，却让慕容冲察觉到，他眉头一下紧锁住，看似娇柔妩媚的外表，说话却撼动大军。

　　　　“都待这儿做什么？”

　　　　领头将军一见他有些不快，就立即跪在地上，禀报道：

　　　　“禀报皇上，微臣巡查路径此地，却见皇上身边侍奉的公公，躺在地上，就过来查看，谁知是让毒蛇给咬了，皇上，这城中一直都很平静，不曾出过蛇虫类似的害人事，此事太过蹊跷，皇上还需请太医来验过毒液出自何种毒蛇，也好查出幕后黑手。”

　　　　那领头将军怔怔有词的说着，显然，慕容冲不太想听他说这些，摆出一副困乏模样，仰头用手遮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说：

　　　　“让蛇给咬了？好端端的，阿房宫怎就出了蛇了，你这个巡视将军是如何办事的！”

　　　　对于慕容冲的间接责罚，那领头将军却不为所动，到是讲所有余光看向慕容冲身后一言不发的羌若，像是在对他传递什么，又好像是在向他求救，不管是什么，他始终不离羌若。

　　　　“皇上，让小的过去看看吧。”

　　　　许久之后，大家陷入僵局，羌若立即插嘴扯开话题，自告奋勇对慕容冲说。

　　　　（本章完）
………………………………

第16章　封官

　　　　羌若将食指放在那太监公公的鼻息处，探了探他的呼吸，随后，羌若按照以往的惯例，为他检查了眼耳口鼻，才放松心情，低声轻叹了口气，转身对慕容冲回应道：

　　　　“皇上，他还没死。”

　　　　羌若脸上神情并未显得有所惊讶，倒是淡淡无奇。慕容冲闻言，脸上的神情稍有异动，这场半路杀出的大事，顿时成了一场闹剧！他的眼睛顿时威慑出一种“胡闹”的口语，皱起眉毛，对那领头将军大声呵斥道：

　　　　“大惊小怪！冯林（领头将军），你是要把朕的阿房宫闹的人仰马翻，鸡犬不宁，才甘心是吧！趁着朕还没想好给你定个什么罪，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冯林闻言，立即跪下，诚惶诚恐的对他行了一叩首，就起身对身边的十来个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紧跟着，自己也低着脑袋退下了。

　　　　“皇上，他是让黑蛇给咬了，那蛇虽剧毒无比，却未曾想要他的命，小的猜想…定是这李公公听小的提及过蛇胆汁可以医治皇上的风寒，才去招惹了这黑蛇！”

　　　　羌若的这番话，慕容冲听着并未有所感动，倒是一脸疑虑的打量起那躺在地上的李公公，他的心里顿时浮现诸多猜疑，这服侍了苻坚多年的人，自己设计谋害了他的主子，还篡了位，这李公公会对自己那般好，不惜豁出性命为自己寻药？

　　　　“阿姜，你过来！”

　　　　慕容冲的声音很是柔软，他对蹲在地上，跟个小侦探似的俊美少年，伸出了手，就好似天使在召唤王子一般，画境幽美。

　　　　随之，羌若站起身来，却未移动脚步，慕容冲见状，只好将手放下，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说：

　　　　“朕封你做个御医，专门每日给朕诊脉，今后由你来照顾朕的起居用、食，如此就好！”

　　　　慕容冲的话中，完全没有要跟羌若商量的余地，倒是让羌若听得一时没回过神，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一阵凉风刮过，慕容冲抖了抖身子，对羌若说道：

　　　　“朕方才出来得匆忙，身子有些冷，你去给朕拿条披风来。”

　　　　羌若闻言，立即回复一声：“唯。”随后便朝阿房宫殿内匆忙走去。

　　　　见羌若走远了，慕容冲才走近那老太监身边，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慕容冲身边，对他恭敬，行了一礼后，就俯下身子将李公公驮在自己背上，速速离开了。

　　　　不一会儿功夫，羌若手里拿着一条红色披风出来时，慕容冲已经不在原地了，就连方才那躺在地上的李公公也消失不见了。

　　　　羌若在原地打了几个转，疯狂寻找慕容冲的踪迹，找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在那开满桃花的御花园，看到他单薄的身影，便走了过去。

　　　　“阿姜，我把酒都给埋好了。”

　　　　他一脸满意的露出微笑，静静看着一脸茫然的羌若，两人对视半会儿，竟然无话可说。

　　　　“皇上，那是什么？”

　　　　愣了一会儿，羌若这才注意到慕容冲那单薄身子后边的桃树底下，竟然竖着一把精美弯弓乐琴。

　　　　“琉璃琴，在弓形的琴头上雕有凤凰头作装饰，其为高贵。”

　　　　“琉璃琴！”

　　　　羌若一脸好奇的接近那琴，随之，用手指在琴弦上边波动了几下，果然，那声音很清脆，很好听。

　　　　“皇上，你会弹吗？”

　　　　羌若被那琉璃琴精美的身姿给迷的神魂颠倒，在加上那琴弦发出的声音也是叫人听了为之沉醉。

　　　　“朕不会，可是朕…听到过一个人弹奏，她弹的一曲〈凤求凰〉，那是最叫朕难忘的，只可惜…她再不会回来了……”

　　　　慕容冲话语间，突然多了几分忧伤，眼眶不由衷得流下泪水。

　　　　羌若见状，为他披上手里紧握着的披风，随后疑问道：

　　　　“小的知道，那个人对皇上很重要，她是皇上最亲的亲人，她与皇上相依为命十几载，你们互帮互助，躲过一劫又一劫的深宫内斗，只可惜…秦王真正中意的人，不是她，同在敌国做质子，皇上可以断情绝爱屈身去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而清河公主，却在这久而久之的碰壁下，对自己的敌人生出情愫，爱的卑微、忘却自己的姓名，忘了自己姓慕容，是燕北的皇室公主，身上背着皇亲的唾骂、遗忘！”

　　　　“阿姜，这样不完美的我，若有一日，你也会把遗忘掉吗？”

　　　　慕容冲的话，开始让人听了，对他心生同情起来！

　　　　“这样的人生，并非谁愿意去做的，被压迫过，才会逼着自己去做一些荒唐事，如今秦王不在，皇上也算自由了。”

　　　　羌若眼里一点没有嘲笑他的样子，只是作为一个听众给了他一个正确的看法。

　　　　“朕就知道，阿姜不会嫌弃朕，朕有话对你说，却又怕阿姜听了，会拒绝朕……”

　　　　慕容冲有些迟疑的看着羌若，说着。

　　　　羌若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就立即插嘴道：

　　　　“皇上，你什么都不用说。皇上想要说的，小的都明白。”

　　　　慕容冲好像对他的话不是很明白，懵头懵脑的回了句：

　　　　“那阿姜你的意思是……？”

　　　　“小的想…等回了燕北在给皇上答案，眼下姚将军正带领西州羌族各部正面直逼长安，皇上需想把心思放在应敌上才是。”

　　　　羌若劝说道。

　　　　“你且听好了，即日起，朕允准你不再自降身份同朕说话，你不是别人，是朕最亲近的人。”

　　　　“不可，君是君，臣是臣，小的没有过任何功绩，何德何能有此殊荣，若皇上非得给小的封官，不如就让小的做个记录时事的史官。”

　　　　“史官，像记功司过、彰善瘅恶、荣辱千载这样的大事，从来在宫里头都是欲盖弥彰，乱写一通！最终成了坟土未干，妍媸永灭。阿姜，为了保命，他们都会去改写历史！朕不知，你会想着做史官！”

　　　　慕容冲脸上的神情，表现得异常吃惊！

　　　　让大家久等了，我更新有点慢，文字不多，希望给大家带来精彩故事，我承诺即使不能一天一更也会两天一更，绝对不会断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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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担任“内侍”

　　　　“皇上您一向不过问朝堂之事，今日说的这番话倒显露的皇上…其实只是不明着做给大家看罢了，皇上，如此的话，小的更要去做这件事，平常人都害怕把真相的事记录下来，用来劝告下辈，可小的不是平常人，小的可以去做这件事。”

　　　　羌若一脸涌涌澎湃的对慕容冲说着，慕容冲想了想，反问道：

　　　　“非平常人，你说你非平常人？阿姜，你来跟朕说说，你是怎么个不是平常人，怎么就做得了这件事？”

　　　　慕容冲这样突如其来的反问，并未问倒羌若，他果断回道：

　　　　“皇上，就凭小的会活得比他们久！这个…使平常史官做不到的。”

　　　　羌若的话顿时震撼了慕容冲，他能够如此狂妄说出这番话，看来是个机智，有头脑的人，若是他能来做这件事，定能成的。

　　　　“历来史官有大史、小史、内史、外史、左史、右史。大史掌国之六典，小史掌邦国之志，内史掌书王命，外史掌书使乎四方，左史记言，右史记事。阿姜，你看…你想做哪个？”

　　　　“回皇上，小的自请做艰难的，内史！”

　　　　慕容冲本想着他会选择左史或者右史，毕竟两者风险不大，也算是封他个官当当，也好方便自己同他相会，哪曾想他竟然选了内史，这要把自己的丑事记录下来，流传下去还得了。

　　　　慕容冲犹豫一会儿后，淡淡说道：

　　　　“阿姜，你可晓得，这帝王和史官中，他们一个要自称我长、掩恶扬善；一个要直书其事，不掩其瑕；一个要文过饰非，一个要君举必书；一个要为自己树碑立传，一个要对后人申以劝诫。其为两种目的，南辕北辙，就像两种力量的尖锐矛盾和较量。较量后的结果，通常都是权力压倒亢直者，屠刀强过笔杆子。”

　　　　“皇上，小的从不怕屠刀架在脖子上，小的只说真话，不说假话，宁为兰摧玉折，不为萧敷艾荣，绝不兰艾相杂，朱紫不分，就请皇上成全小的吧。”

　　　　羌若态度十分坚决，慕容冲的话显然没有一点叫他知难而退，没办法，这说出去的话要是给收回来，多没面子，慕容冲只好允了下来，随后对羌若说：

　　　　“阿姜，朕周折一时，突然想到，朕的皇爷爷身边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他是皇爷爷身边的内史，只是从不参与议政，从来都是以寺人身份跟在皇爷爷身边，皇爷爷管他叫内侍，为了你的安全，朕就令你做个内侍，叫法都是一样，如此一来，别人也不知道你是记录史事的史官，便不会对你下手了。”

　　　　听完慕容冲的一席话，羌若一口给应了下来，虽不知这“内侍”跟“内史”有何不同，听慕容冲说叫法都一个样，想必意思也都一样吧，就没去过多纠结此事了。

　　　　“从即日起，慕容慕婼姜可在朕面前称臣，并侍奉朕之左右，不离其身。”

　　　　眼瞅天快亮了，慕容冲这才给羌若下了旨意。

　　　　“唯！”

　　　　“不对不对，你该改口喽，回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