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世娇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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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听出她这是说被卖作娼妓一事，便不好作答，只低着头不言语。

　　　　二舅母王氏出生世家，见多了这深宅大院儿里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小个人儿，能有这般城府，这般气度的，不由地上前解围道，“听说你的身子不好，老祖宗都已经言明叫你安心静养，不必来请安的。你这孩子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眼看日头要大起来了，赶紧回去吧！”

　　　　崔氏却道，“今早听我家环儿说，瑞王给锦王递了拜帖，这几日就会到咱们这儿了，也不知是有什么公干，还是有什么私事。”

　　　　若水只轻笑了笑，又不作答，只伏下一礼，说，“外甥女的确有些乏累，就此拜别两位舅母。”

　　　　“哎~！那么急作甚？来，来，你看今日这等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不去园中看看风景，岂不是可惜了你这豆蔻年华？”大舅母崔氏揽过她的手臂，强拉着她往园中走去。

　　　　没走几步，却听得园中的假山深处，隐隐约约有男女调笑的声音，三人俱是一惊，屏退跟在后面的众丫鬟，那大舅母拖着若水又往近了走了走。

　　　　只听得那里面的二人一个娇喘叠叠，一个闷声低吼，不时还能听到那女子叫着，

　　　　“瑞王，瑞王，你轻点儿啊！”

　　　　若水大惊，再想细听时，却只能听到二人皮肉冲撞之声。崔氏看她羞红了脸，听得里头那二人事毕，又开始**缠绵了，心知时机已到，便张口破骂道，

　　　　“哪里来的无耻之徒，竟敢在此地行如此**之举！”

　　　　只见从那假山的洞口冒出个头来，长得倒是和瑞王一模一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穿戴好衣衫，嗖的一声，飞身远遁逃走了。

　　　　若水如何能不知这是精心为她上演的一出好戏，但却没想到，从那假山出来的，竟是昨日那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

　　　　只见她衣衫凌乱，发髻松散，衣裙上还蹭上了几抹鲜红的血迹。若水正要感叹，这戏做的还挺足，真够舍得下本钱的！却见那女子艰难地弯下腿来，跪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着道，“求大娘饶命啊！”

　　　　“徽儿？你怎么，怎么能。。。。。。”崔氏手指着她，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完整了，却斜了个眼睛，不时的看向若水。

　　　　二舅母听到是徽儿的声音，也走近了瞧，却见她满脸的春意，又一回想，刚刚那几声儿也的确像是她的声音，登时气的两眼发黑，责令叫她的生母贾姨娘过来。

　　　　“大娘，母亲，纵然徽儿有错，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徽儿一人，是，是那瑞王，说，说，说看上徽儿的天真可爱，聪慧柔美，他，他说他是真心爱怜徽儿的，还说，会封徽儿为瑞王妃的。。。。。。”她抬起一只眼睛偷瞄着若水，却见若水平静地像个局外人，便跪走了几步，挺着胸脯道，

　　　　“郡主姐姐，徽儿不是有心要与你争瑞王的，你也看见了，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而他看见你时，却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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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死难料

　　　　“妹妹能得瑞王青眼，本郡主作为姐姐，又岂有不为你庆贺之理，快起来吧，地上凉，刚刚破了身子，别再落下病来，若你能为瑞王生下个一儿半女，这说不定以后啊，还能独享专宠呢。”若水笑的那么坦然，那么真诚，却无人知道，此时她心底，正是对瑞王最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巴不得瑞王赶紧舍弃她，而去另觅新欢呢。何况这局布的如此潦草，她早就看出了端倪，完全不屑一顾，待那姨娘痛哭流涕地赶来之时，她便抽身出来，怡然自得地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若水站了这么许久，身子乏得厉害，苍鹰便一路搀扶着她，还没进院门，就看到沈崇环来回地在她院中踱步，看来，是早已等候多时了，急不可待了！

　　　　“若水妹妹怎么如此憔悴了？”沈崇环看她神色倦怠，十分萎靡，便一脸殷切的说，“徽儿那个糊涂东西，素来行事没个分寸，你可千万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环姐姐，我好累，想休息了，这等小事，等以后再说吧！”若水不等她说完，便堵住了她的口，径直往内室走去。

　　　　“若水妹妹，这男人自古都是薄情寡义的，见一个，爱一个，那都是常有的事，你可千万想开些啊！”沈崇环不死心，上前搀扶着她的另一个手臂，又说，“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交给我，我去跟锦王说说，让锦王来收拾他！”

　　　　“环姐姐，你看着办吧，这等小事不用说与我听。”若水进了屋子，直奔大床而去，她以极快的速度脱去了外衣，便麻溜地躺在床上不动弹了。沈崇环只见她闭上眼睛，全然不理她这茬。急的上前推她，问，

　　　　“哎！你先别睡，你跟我说说，瑞王可有哪些嗜好，有多少人脉？”

　　　　苍鹰看若水翻过身去，又往上拉了拉被子，确定她的心思是根本不愿再理这锦王侧妃，便展开手臂护住若水，第一次开口道，“大小姐，我家主子这个时辰，必须得休息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沈崇环后退一步，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不知不觉中深深地嵌到手掌心，任由手中那白色的丝绢渐渐被染上了些殷红的血迹，而她的脸上，却不敢有一丝的不满，只僵硬的微笑着侍立在边上。

　　　　“大小姐，我家主子至少要睡两个时辰，最快也要傍晚的时候才会醒的。”苍鹰看她一动不动，好像是要死等的模样，便柔声劝道，“大小姐要是想等，不如去耳房喝杯茶吧！”

　　　　沈崇环不为所动，继续站了许久，渐渐听得若水呼吸绵长平缓，好像确实是睡熟了，便心中着实气闷，猛地转身出门去了。

　　　　苍鹰看她终于走了，长舒了一口气，吩咐暗卫加强防卫，又俯下身来，在若水耳边小声说，

　　　　“启禀主子，那锦王侧妃走了。”

　　　　“嗯。”若水仍旧闭着眼睛，身子也一动不动。

　　　　“主子，那个男子，绝不是瑞王殿下。。。。。。”

　　　　“不必说了，我知道的。”若水平躺下来，只动着嘴巴道，“他们做这个局，是想引我说出瑞王的底细，你可知锦王与哪位王爷交好？”

　　　　“这个却是不知，不过，世人皆道，皇上把这江南富庶之地，赐予锦王，是因为锦王是皇上唯一的一个至亲兄弟，乃是一母所生，且这锦王十分拥力皇上，深的皇上信任。”

　　　　“皇上难道对瑞王有杀心？”

　　　　“瑞王殿下自幼被圈禁，少年时被流放，历经百般刺杀屠戮，皆是因为皇上对殿下的杀心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那还是皇上不愿意杀他吧！一国之君想杀个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那是因为献妃娘娘豁出了数百绝世高手的性命，甚至是她自己的性命，才勉强护得瑞王殿下呀！”苍鹰说到此处，竟然半跪下来，哭腔道，

　　　　“奴婢见到瑞王殿下的时候，他正和奴婢一起，被藏到了一处暗室里，要不是鬼王出手相救，恐怕这世上早就没有瑞王了，即便他后来成了战功赫赫的战神，也时常会遇到各种出其不意的刺杀。其中大部分的刺杀，都是皇上亲自指派的。”

　　　　若水起身将她扶起，说，“我最怕人家哭，也不喜人跪拜，你说的我心里都有数了，快起来吧。”

　　　　“主子如今身子日渐好起来，不知可否听奴婢一言？”

　　　　“你说吧，起来说。”若水拉着她坐到床榻边上，却见苍鹰又回到刚刚跪着的那个位置，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道，

　　　　“主子，我们都知道您的来历，也都知道您的本事，如今只有您能救出瑞王了，奴婢求您了！求求您，千万不要嫁到这里，不要听信那些人的栽赃污蔑之言！”

　　　　“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叫救瑞王？什么叫嫁到这里？”

　　　　“昨日凶胸和锦王侧妃商议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在为您精挑细选，选，选这江南的各家贵公子，说要在江南这富庶之地务必要给您找出个好夫婿来。。。。。。”

　　　　“嗨！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那凶胸素来做事没头没脑的，亏你也信？！兴许只是哄着那锦王侧妃玩儿呢，赶紧起来吧！”若水又上前搀扶她，却只听得她哭道，

　　　　“瑞王自打回了京城，先是被献妃娘娘软禁，后又被皇上下了大狱！此时生死难料，想来，也只有主子你能救他了！”

　　　　“你是跟我说笑呢吧！献妃娘娘不是豁出了性命去保瑞王么？她还活着？而且还软禁瑞王？”

　　　　“献妃娘娘曾为瑞王殿下挡过一次御赐的毒酒，所以现在虽然还活着，却日日要忍受那毒药的折磨。至于她为何要软禁瑞王。。。这个奴婢却是不知。。。”苍鹰明显说话底气不足，却又梗着脖子道，

　　　　“皇上这次将瑞王下了死牢，朝中竟无一能救他之人，奴婢斗胆，求主子尽快动身，赶赴京城，务必想个法子出来，救救瑞王啊！”

　　　　“皇上将他下死牢，总得有个名头吧？”

　　　　“这个。。。奴婢不知。。。”

　　　　若水看她神情十分纠结，亦十分痛苦，想必是知道什么事情，却好说出来，便道，“去请鬼王来。”

　　　　鬼王恰此时在院外等候，不等苍鹰出来通传，便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今日感觉如何啊？”鬼王推门进来，又招呼苍鹰出去，掩上门，说，“凶胸昨晚被她老爹给抓回去了，你不必担心，她如今的仙**力都大涨，虎帝必定欢喜，顶多也就是受些责骂两句罢了，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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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记忆全失

　　　　“哦。。。。。。”若水失落地叹了口气，“她走的这样急，也没跟我道别。也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见了。”

　　　　“她是虎族帝姬，那个地方才是她该待的地方。”鬼王指了指头顶的方向，上前给她摸脉道，“瑞王的事，我听说了，你且安心静养好身体吧，其他的事，不要多想。嗯。。。今日确实好了许多。”

　　　　“师父可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被圈禁，又如何被下死牢的？”

　　　　“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操心！”鬼王推着她进了内室，道，“再有五日，你就能痊愈了，到时候再说吧！”

　　　　“师父，你不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岂不是更要多想？”

　　　　鬼王打开门招呼苍鹰伺候若水安枕，又道，“时辰都过了，还想什么想，赶紧睡！”

　　　　若水还未来得及发一言，只见鬼王隔空一掌，送去一阵迷风，她便随风一软，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日晚上，鬼王夜观星象，先是星霜屡移，又是星沉月落，恐覆罗国南攻的战役已经打响了，他思忖了许久，终还是决定，再行召魂之术，将若水的魂魄聚集一次。她的命星今夜特别的闪耀，兴许是预示着，她早一日完全清明，就可能会早一日结束这场战斗。至少，她积极主动地回京面圣，是有可能拦住诸葛锐上战场的。

　　　　苍鹰相比凶胸而言，要恪尽职守的多，不管是白天晚上，只要若水稍微动一动，她都要到近前查看一番。此时听到鬼王的脚步声，赶紧出门相迎。

　　　　“恐战事已起，时不我待，老夫再为她诊治一番。你责令所有暗卫集结待命，切不可让人中途打扰。”

　　　　“是！”苍鹰只两三个手势，就将命令传达了下去，自己跟在鬼王身后，一同进了屋子，为他护其左右。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只见鬼王满头大汗，浑身微微颤栗，忽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痛惜道，

　　　　“这可如何是好，老夫遭了一股强力攻噬，恐难再继续了。。。”

　　　　“鬼王，难道主子中了蛊毒么？”

　　　　鬼王摇了摇头，猛然才想起来凶胸此刻应该正被责罚，若是虎帝下手太狠，恐伤及若水啊！

　　　　这一夜，过的尤为漫长，鬼王和苍鹰二人，就这么端坐在若水的内室中，时刻关注着她的每一呼吸，每一举动。直到天完全大亮了，看她脉象平和，鬼王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虎帝不过是责骂了小帝姬几句而已，这就好，这就好。

　　　　但若水醒来时，众人却傻了眼，她居然记忆完全丢失了，甚至连前世也都忘得一干二净，连鬼王，连爷爷都不认识了。

　　　　“主子，你看看奴婢，看看奴婢呀！”苍鹰自问不是个爱哭的人，却就这两日，将她这许多年的泪，基本上都流光了。只见她跪拜在地上，满面的泪痕，道，“奴婢是苍鹰啊！是苍鹰啊！”

　　　　“苍鹰？”若水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又见个老爷子也这样盯着她，便问，“那他是谁？”

　　　　“为师，是你的师父，是鬼王啊！”

　　　　“鬼王？师父？鬼王，你是鬼么？”若水死死地揪着被子，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老夫不是鬼，好孩子，别怕。。。。。。”鬼王袖子一甩，又将她迷晕了。查探了脉息之后，心道，“这孩子，许是被受凶胸的牵连，记忆全无了。”他暗自庆幸，辛亏昨日给她召集魂魄比较及时，不然此时，她恐怕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这虎帝行事，还当真是，果决干脆！

　　　　“啊？那，那怎么办？”苍鹰急得跳起身来，追着鬼王问，“瑞王那边传来消息，还等着她能出谋划策呢！好歹主子也是新妍郡主，若是能跟皇上求求情，或者给献妃娘娘出个主意也好啊！”

　　　　“为今之计，只怕咱们只能先将她带到京城了，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只盼她能在路上恢复些记忆了。”鬼王原本是极不愿意让她卷入这场战局，却因此时的情形涉及到瑞王的大婚之事，实在是不能就这么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待她醒来时，你要仔细的将时局，朝政，周遭的一切，都慢慢告诉她，覆罗国公主做瑞王妃的事，暂且先不要跟她说。等到了京城，再带她到景府，瑞王府，或是一些她熟悉的地方转一转，兴许就能渐渐想起些什么了。”鬼王又施了几针，给她护了护心脉，这才出去张罗进京诸事去了。

　　　　苍鹰责令所有女暗卫换了丫鬟的装扮，堵在院门口，声称郡主病情加重，急需静养，不见客。又从温县的洗液工厂，紧急调回蛇舞和报喜。又过了一日，狠狠地教了若水几句漂亮说辞，匆匆辞别了沈府众人，火速赶赴京城去了。

　　　　这一路上，三人只与她细说着瑞王的种种好处，什么在战场上如何英勇啊，在京城又如何运筹帷幄啊，还轮流强调了好几次，瑞王曾在闺房里对若水是如何的温柔体贴，情谊缠绵，蛇舞最是能说，又将他们如何情深，如何相恋之事，添油加醋的，硬生生地给说成了一段才子佳人的绝美爱情佳话。

　　　　“主子，奴婢曾瞧见过瑞王给您亲手穿衣穿鞋，挽发送汤，那是何等娇宠，何等的令人艳羡，只怕全东元国再也寻不到像瑞王此等暖心的男子啦！”

　　　　若水听的多了，脑海中便将这个瑞王勾画成了一个玉树临风，豪情壮志，还十分温柔淡雅的谦谦公子形象，红着脸，想象着曾经瑞王与她在一起时的种种温存画面。

　　　　鬼王坐在后面一辆车里，偶尔听到一两句，尽是些将诸葛锐捧上了天的浮夸之言，他无奈的叹着气，乘着晚间在驿馆歇息的时候，补充道，

　　　　“如今覆罗国国王薨逝，丞相叛国谋反，斩杀了包括太子在内的数名皇子，如今改了国号为胡，三日前举兵南下，利剑直指东元国的京师而来！咱们东北面只有一座苍棘山是个天然的屏障，若胡国大军冲破了这道屏障，恐东元国有覆国之险。”

　　　　鬼王摊开地图，跟若水大致讲着当下形势。又道，“听说上一役，铤王的军队全军覆没，铤王自己，也不幸战死了。若为师猜的没错，皇上应该会将瑞王重新启用，咱们这次回去，就是要阻止瑞王去应战。”

　　　　“他不是战神么？他肯定能上战场，英勇杀敌来保卫国家呀？”

　　　　“胡国原来是覆罗国，是他母妃的母国，他上了战场，不论输赢，都会被万世唾骂，成为其终生的污点，那将来还如何夺嫡称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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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极其害怕

　　　　“那咱们东元国，不是没有比他更加骁勇善战之人了么？难道就任由胡国将咱们就这么吞并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东元国都没了，他还夺什么嫡呢？”

　　　　“你恢复记忆了？”鬼王兴奋的站起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样的词语都会用了，一定是恢复记忆了！

　　　　“师父，你别激动。。。”若水尴尬的从袖中拿出一本书来，只见上面写着“左传”二字，怯生生地说，“我叫她们刚买给我的。。。新书。。。”

　　　　“为师，失态了。”鬼王缓缓坐下，一边卷着地图，一边说，“你也不要着急，记忆恢复都是需要时间的。”

　　　　“是，师父。”若水吐了吐舌头，心道，“我却是没着急，只见你们倒是一个个的比我急多了！”

　　　　再说此时的诸葛锐，正刚被狱卒从天牢中拖出来，只见他浑身脏污，衣衫上满是鞭打过的血痕。皇上是极其了解他的，刚开始动杀心时，只说是请他到刑狱司协助了解覆罗国公主之案，虽刑罚严苛又反复，却始终不将其置于死地，就是要吊着他的一口气，引诱他的党羽主动出击，好将其一网打尽。

　　　　而如今胡**队日益逼近，眼看着战局渐渐呈现出碾压之危，别说是皇上了，就是皇后太子等也都动了重新启用诸葛锐的心思。刚好这个时候，胡国送来一封议和信，名为议和，实则是更大的挑衅和嘲讽。

　　　　“皇上有旨，着瑞王诸葛锐为大将军，统领十万兵马北上抗胡！。。。。。。”宣旨的太监声音尖利，让人听来只觉得刺耳难忍，而在诸葛锐听来，却犹如大赦，悦耳极了。

　　　　对于诸葛锐而言，杀兄弑父的事情，母亲曾逼他发过毒誓，这辈子都不会去做的，但若不杀兄弑父，又如何逃得出这牢笼？而这场战役，正是救了他的命，更救了他的心。这几日在狱中，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奋起反抗，可以下令劫狱，却终究还是忍住了。他怕母亲会失望，怕母亲看不到他夺嫡成功，看不到他登基的那一天。

　　　　来天牢门口接他的，是覆罗国公主赫连真，也就是他三日前被迫迎娶的瑞王妃。

　　　　“妾身拜见瑞王！”

　　　　“嗯。”诸葛锐虽说身上已穿回了从前的王爷服制，但满身的血污和浊气，让他对自己厌弃不已，而看到这新娶的瑞王妃时，更是将这份对自己的厌恶之感飙升到了极致。

　　　　赫连真看他走路略显吃力，急忙上前去搀扶他的手臂，哪料诸葛锐将她狠狠地推在地上，又道，

　　　　“别碰本王！”

　　　　“你是本公主的夫君啊！为何本公主不能碰你！”赫连真从地上弹起来，死命地抓住他的衣袖，哭着道，“姑姑说了，如今你就是本公主的天，就是本公主的命，你不让本公主碰你，以后本公主又如何能为你延绵香火呢？”

　　　　诸葛锐使出全身的力气，极力地将她甩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用不着！”

　　　　说罢，便飞身往瑞王府去了。

　　　　赫连真亲眼见到曾经的舅父，将她的皇兄，皇弟，还有那么多的大臣，都斩杀在朝堂之上，她跪下来，臣服了昔日最疼爱她的舅父为皇上，也跟其他人一起，称赞着舅父的骁勇和谋略，跪拜着舅父的威严与荣光，呼和着舅父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以为，她只要留下自己这条性命，跑来东元国找姑姑，嫁给表哥，再生一个有赫连血统的儿子，就可以回到覆罗国，光复覆罗国，却没想到，诸葛锐，居然这么抗拒她，甚至大婚当晚，都不曾来到过他们的婚房。如今，他更是因为皇上对她的猜忌，如此的嫌弃她了。她瑟缩在马车里，随着微微的颠簸，泪水也是一滴一滴的掉落，她很害怕，害怕在这个没人叫她公主的地方，随时有人会要了她的命。

　　　　诸葛锐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先是召来瑞甲军，详细了解了胡国的作战将帅，行军路程，和粮草供给，制定了一套详细的作战计划，与皇上的十万兵马重新编制，先派出先锋赶赴苍棘山加固防线，再亲写奏折，向皇上要了一万担的粮草。说务必要皇上将粮草备齐了才肯出战。然后又派了一对死士，只供谨嬷嬷驱使，以保障献妃娘娘的安危。

　　　　“你不问问我师妹的情况么？”林云轩伺候他梳洗完，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这次你还要随军。”诸葛锐避而不答，又道，“找人好生看管住赫连真，实在不行就送到母妃的宫中。就说母妃病重，需要侍疾。”

　　　　“她身边的护卫可不比献妃娘娘宫里的差，你替她操的什么心。。。”林云轩给他将皮肉翻卷严重的地方用绷带紧紧地缠绕了几圈，气喘吁吁道，“师父可传来消息说，他们再有一两天就到了，你不等等她再走？”

　　　　“听说那个胡国的那个大将军曾是赫赫有名的武林第一高手，也不知何时拜投在樊丞相麾下的。可见，咱们的情报做的有多不到位，你得抓紧督促一下，此等军机要事，怎能待到事发才来汇报？”

　　　　“这些也怪不得咱们的人不用心，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