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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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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狗东西,不值得!”
严展飞长叹了口气,这才沉声道:“我接到总局发来的通报,说已经在广西边境发现了罗五七的踪迹。总局询问我们,罗五七在广西是否有亲朋或是生意上的关系人。你们看,该怎么办?”
廖凯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杨冰和房修夫也是吃惊不小。他们不由得紧张地相互看了一眼。
廖凯满脸困惑地道:“这件事是非常隐秘的,除我们几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我也反复对香港的朋友董老板作了交待,不要让五七抛头露面。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真他妈奇怪!”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严展飞把矿泉水瓶“砰”地顿在茶台上。“罗五七自到了广西后一天也没有老实过,平均三天去一趟赌场,两天换一个女人,我们总局的眼线就是在赌场发现他的!”
长痛不如短痛
杨冰眨巴眨巴眼,自语般喃喃道:“怪不得他花钱像流水一样,昨天还打电话来要钱呢!”
“这个不争气的王八蛋!”廖凯气得七窍生烟,问杨冰。“他总共花多少钱了?”
“平均每天一百万!”杨冰扳着手指头。“他去广西一个多月了,你自己算算就知道了!”
廖凯脸涨得通红,哆嗦着手抽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着,一时间憋得说不出话来。
“钱是小事,我们的安全可是大事哇!”房修夫终于开口说话了。“罗五七如此胡来,是极不珍惜自己,也不珍惜别人。如果真在他身上出了事,咱们谁都承受不起啊!”
“修夫兄说的不错。”严展飞友好地看了房修夫一眼。看得出,他对房修夫刚才的话是赞成的。“这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是牵涉到大局和整体、关系到我们大家生死安危的事情。老凯,你必须尽快打定主意,作出明智的选择,采取断然措施处理好罗五七的问题,不然,这种后悔药可是谁都吃不起的!”
廖凯非常明白严展飞的意思,无非就是一句话:杀人灭口。这其实也是严展飞一贯的主张,只不过是又再次提出来罢了。从理智上讲,他毫不怀疑严展飞所提建议的正确性,只有这么做,才能彻底断绝隐患。可从感情上讲,他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毒手的,历经磨难的兄弟情已经根植在他心里。现在,他无法否认,问题的关键是罗五七顽劣的本性不改,已对整体构成了致命的威胁,如果放任罗五七,后果将不堪设想。廖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脸皱得如同核桃般苦巴巴的。他陷入两难境地,无法自拔。
房修夫附合着严展飞。“我说老凯,这种事犹豫不得,长痛不如短痛!”他说着凑近廖凯,压低嗓门。“如果你碍于兄弟情面不好下手,就交给我,广西边境一带亡命徒多的是,随便几个钱就可以买了他的命!”
廖凯赶紧连连摇头,声音干涩地道:“修夫兄,你是一市之长,我哪能让你冒这个风险。这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我会妥善处理好的。”
严展飞能看出廖凯仍陷在“义气”之中无法解脱,似乎对罗五七还存有侥幸之心。这让他既恼火又无奈。该摆出的危害都摆了,能说的话也都说了。他廖凯不是糊涂人,应该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得失,为什么就不能从大局着想,下定断臂之痛的决心呢?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目光转向了杨冰,希望她能站出来,说服廖凯。
杨冰对严展飞的暗示自然是心领神会。她默默地对严展飞点了点头,意思是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让廖凯改变主张,解决罗五七的。
严展飞稍稍放下心来。他意识到再逼廖凯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于是转到另一个同样也很紧迫的话题上。“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正好修夫兄也在这儿,我就给你们通报一下。自从我们掐断刘红梅这条线后,王步文已采取了迂回进攻的策略。目前正在曾培松的大力支持协助下,对和罗五七那个大港船务代理处有关系的公司企业进行调查。你们应该知道,前些年天华的海上业务全是靠着大港船务代理处去做的。不然蒋文林也不会潜入大港去侦查。我可以保证缉私局这块无人知晓,但我保证不了那些和你们天华有业务往来的公司的嘴能否堵得住。一旦王步文查找出线索,矛头无疑会对准天华,结果会是个什么样子,就不用我多说了?”
廖凯和房修夫、杨冰的脸色顿时又凝重起来。从不抽烟的房修夫也忍不住从廖凯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点上火闷闷地吸着。
“昨天下午,王步文向我汇报,他已经有了些收获,形势严峻啊!”严展飞紧接着又补上一句。
廖凯抬起头问道:“王步文找了哪些人?”
“具体的人他没有讲。”严展飞拿起矿泉水瓶,在手里上下颠倒着,慢条斯理地拉长音调。“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我面前毫无保留了。刘红梅的事正如我事先预料的那样,已经让王步文对我产生了怀疑。你们应该清楚,让一个人怀疑是轻而易举的事,而重新取得一个人的信任,那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廖凯对严展飞发的牢骚能够理解,刘红梅的事毫无疑问会让他处于尴尬的境地。但以此换取刘红梅的消失,廖凯认为值得。现在让他感到窝火的是王步文并没有被打趴下,在他感到万事大吉之时,又带来了新的危机。他对王步文真是恨之入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像对蒋庆林和李燕那样,把王步文活生生沉入海底。他知道,眼下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解决面临的难题才是当务之急。于是用征询的口气对严展飞道:“展飞,你看我们该怎样应对王步文?”
严展飞把目光投向房修夫。“这事就只有靠修夫兄出马力挽狂澜了!”他说着抽出一支烟,表示敬意似的递给房修夫。
房修夫一直都能感觉到严展飞不拿自己当回事,现在突然被严展飞又抬又敬烟的恭维一番,倒有些局促不安起来,眨动着凸起的肿眼泡问道:“老严你不是开玩笑?我能力挽什么狂澜呀?”
廖凯是个脑袋瓜非常灵光的人,立刻便明白了严展飞的意思,拍拍房修夫的肩膀道:“展飞说的不错,这事还真得靠你这位大市长出马才行!”
房修夫不知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道:“你们就别打哑谜了,这是牵扯到走私的事,市政府无权过问海关呀!”
“海关和缉私局你当然是管不了。”廖凯耐心地向房修夫解释。“可你能管得了那些公司企业啊!”
他不能不让罗五七走人
房修夫仍然不明白,很为难地道:“现在改革开放,公司企业都有自主权,市政府对他们的经营和运行都不能干涉,这你应当很清楚嘛!”
“我的房大市长,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廖凯有些不耐烦了。“市里的经济建设和发展是不是靠这些公司企业?如果他们都垮了,你这个市长还不得不去喝西北风呵!”
房修夫这才幡然省悟过来,把吸了半截的烟戳在烟灰缸里。朗声道:“我明白了,我们市政府出面和海关交涉,阻止他们破坏港城经济建设的荒唐行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对任何公司企业采取侦查措施。要求他们必须立刻停止这种不理智的举动。”
“是呵是呵!”廖凯向房修夫竖起拇指。“然后我再组织一些公司企业的法人或经理进行声势浩大的抗议行动,来配合你们市政府,完全可以把王步文搞得焦头烂额!”
房修夫不无担心地道:“如果王步文置之不理,继续进行侦查活动也是个问题,我总不能把那些董事长总经理全都用绳子拴起来?”
“这个你就无须担心了。”廖凯朝严展飞一扬下巴。“展飞兄正愁着没有借口整治他呢!只要他抗命,展飞兄就可以撤销他的职务,让他丧失侦查的权力,重新回培训中心去当司务长!”
房修夫露出了笑容,语调轻快地道:“这主意不错,可以试一试,我明天就派人去找曾培松交涉!”
“不是明天,今天就要去!”廖凯已顾不得假客套,似乎有些命令的口吻。“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还有。”严展飞不紧不慢开口了。“希望修夫兄能屈尊移驾,亲自去局见曾培松。市长上门,这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房修夫对廖凯和严展飞的话虽然有些不大快活,却又不敢发作,甚至连流露出来的胆子都没有。说起来,他是一市之长,在港城至高无上,其实不过是廖凯手中的顶门杠和想开就开想合就合的伞。金钱和美女已经让他丧失了人格和尊严。有一次,廖凯席间和一位生意伙伴吹嘘,说他让房修夫什么时候到就得到。那人不相信,以腕上价值二十几万的劳力士金表打赌。廖凯立刻拨打房修夫的电话,限他二十分钟内赶到,结果房修夫一刻钟不到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赶来了。还有一次,罗五七和房修夫的小舅子喝酒对上阵交上了火,罗五七骂道,别仗着你姐夫是市长,他不过是我们喂大的看门狗。事后房修夫闻听此言,挺委屈的去找廖凯要说法,廖凯把罗五七狠狠训了一通,让他给房修夫赔礼道歉才算了结。平常时期尚且如此,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他房修夫就更不敢推三阻四了。何况,自从天华遭遇危机以来,他还没作过任何贡献,和严展飞相比,真是有些自惭形秽。现在表现的机会来了,他不能不挺身而出使出浑身解数发挥一番,而且救天华就是救自己,他只能跟着廖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好,我亲自去找曾培松这个老滑头!”房修夫挺了挺胸,然后若有所思地捏摸着下巴。“得想个万全之策掐住他的七寸之处,逼他就范才行!”
“这个我给你想好了。”严展飞靠近房修夫,俯在他耳边,轻声嘀咕着。
房修夫边听边不停地点头,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
这天晚上,廖凯在观音阁七楼用加密电话给身在广西的香港朋友董林打了电话,询问罗五七的情况。董林的答复和严展飞所述基本相同,罗五七的确在那边没安份过。董林碍于朋友情面,也不好太多的限制罗五七,但在电话里还是委婉地向廖凯说明,如果罗五七再这样下去,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不能不让罗五七走人。希望廖凯能尽快地告诫罗五七,让罗五七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地呆着。
廖凯放下电话,手抚着脑门半晌无语,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又在胸中膨胀起来。
杨冰递给廖凯一杯热咖啡,叹口气道:“这个五七,真是太不争气了!”
廖凯把咖啡杯“砰”地顿在茶几上,皱着脑门道:“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死?”
“阿凯,这可不是小事,我觉得严展飞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你应该考虑考虑!”杨冰在廖凯身旁坐下,很严肃的样子劝道。
“这还用得着严展飞说吗?我心里什么都清楚!”廖凯往沙发背上一靠。“可五七毕竟是我共患难的兄弟,对他下手还不如我自己去寻死!”
“你这是意气用事!”杨冰有些生气了。“你应该明白,这不是你一个人死不死的问题,是关系到天华的前途和这么多人命运的大事!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你稍一迟疑就会葬送那些和五七一样的兄弟!是保一个兄弟,还是保众多的兄弟,你看着办!”
廖凯点上一支烟,闷头抽着。杨冰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他脆弱不堪的心上。
“你应该看得到,严展飞对你已经有了想法,至少也是失望。阿凯,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一旦严展飞房修夫他们和咱们离心离德,那就什么都完了。”杨冰接着向廖凯晓以利害,陈明得失。
廖凯听得悚然心惊,额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杨冰说的不错,严展飞今天对他已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不是不满而是恼怒了。这的确是个危险的信号,必须尽快解决罗五七的问题。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觉得黄河应该快到了。罗五七的事他必须征求黄河的意见。
果然,没过多大会功夫,黄河推门走了进来。廖凯指指对面的沙发,示意黄河坐下。黄河边走向沙发边问廖凯这么急着找他来有什么事。
廖凯待黄河坐定,便把罗五七在广西的情况和已被警方发觉的消息讲了一遍。然后问他该怎么办。
………………………………
第02节
血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
黄河感到很震惊,呆了半晌,才喃喃着道:“真没想到,五七这么糊涂,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安危当儿戏……”
“就别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了!”廖凯瞪黄河一眼。“我问你应该怎么办!”
黄河很明白廖凯的意思。既然廖凯把难题踢给他,就已经明确无误地表明了态度。这也怪不得廖凯绝情,罗五七的确是自作自受。无论是谁,除赐罗五七死外,也不可能有别的办法。此时的黄河,心如针扎,一阵阵地剧痛难忍。他与罗五七情同手足,血脉相通,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命归西天。于是声音干涩地对廖凯道:“凯哥,五七的确是自寻死路,这种过失是无法原谅的。但从缉私总局向严展飞查询五七在广西的关系人来看,他们还没有掌握五七藏匿之处。我们能不能再给五七最后一次机会,让他死而无怨呢?”
杨冰撇撇嘴角道:“就怕咱们给五七机会,王步文他们不给咱们机会!你能确保五七痛改前非,不赌不嫖吗?”
“我试试看,五七一向还是能听进我的话的!”黄河说着,眼巴眼望地看着廖凯。
廖凯思忖了好大一会方才抬起脸来,沉声对黄河道:“好!你马上给五七联系,把事情的严重性给他讲明白,叫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别人想想。”说到这儿,他加重语气。“可黄河,咱丑话说在前面,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五七置若罔闻,依然故我,那我只能采取最后的解决方式了!”
“行,凯哥!如果五七自行其是,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杀了这混蛋!”黄河拍拍胸口道。
杨冰冷眼看着廖凯和黄河,满脸的无奈。
经过范斌和刘京生他们几天的紧张调查,与大港船务代理处有业务往来的公司和企业逐渐露出水面。通过对几家重点公司的询访,王步文吃惊地发现,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天华集团。显而易见,天华有重大走私嫌疑。这次王步文没有像以往那样急于接触廖凯,也没有马上就向严展飞报告。他在刘红梅事件发生之后,对案件重新进行了梳理和认真地回顾,隐隐感到在案子的背后似乎有某种让他感到难以解释清楚的症结。这种症结使他对任何人都不敢再相信。所以他决定先进行秘密侦查,待有了结果之后,再向严展飞和曾培松汇报。
就在王步文率领部下夜以继日地调查时,一个让他感到惊喜不已的意外情况又发生了――刘红梅没有死!
蒋小庆接到刘红梅发的信息后,立刻便给王步文打电话。王步文急匆匆赶到医院,看了刘红梅发送信息的内容。大意是指责质问蒋小庆为什么欺骗她,设下这么个圈套,是不是被人用金钱收买了,云云。看得出刘红梅对蒋小庆产生了误解,但还没有完全认定蒋小庆是叛徒,否则,她就不会再给蒋小庆发送信息,显然带有试探的意思。王步文问蒋小庆有没有给刘红梅回信息。蒋小庆说回了,主要就是向她解释那天晚上的情况,表白自己是坚定不移站在法律一边的。王步文说显然刘红梅不会轻易相信,现在正处于犹豫状态,所以到现在也没再发信息过来。蒋小庆同意王步文的看法,问他下面该怎么办。王步文认为就这么等着不是个办法,一时半会是很难说清楚的,要想办法找到她。蒋小庆说能找得到吗,她连一点落脚在何处的讯息都没透露。王步文忽然想到刘红梅既然发信息就不会没有手机号码,忙打开蒋小庆的手机搜寻,果然找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他兴奋地对蒋小庆说有希望了,只要查到手机号码所在地,就能寻迹觅踪,找到刘红梅。蒋小庆一听果然有门,只是担心区域太大找起来可能会大费周折。王步文说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作百分之百的努力,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能不尝试一下。
王步文说干就干,随即便赶到电信局进行寻查。电信部门对公安机关一向是支持配合的,很快便查出这个手机号码的登记地是沙厝镇。这让王步文激动不已,因为他对有“小香港”之称的沙厝镇非常熟悉,曾数次去这个小镇执行缉私查私任务。范围缩小了,查找起来也就方便多了。可也有个异常的问题让王步文感到担忧,手机的主人名字不是刘红梅。他猜测会不会是刘红梅临时借的手机。于是又通过市公安局户籍处查找机主,结果很快便出来了,这位机主是沙厝大酒店的总经理。王步文马上推断有可能刘红梅就在这家酒店打工,信心顿时大增。
王步文获取这些线索之后,马不停蹄赶往沙厝镇。
刘红梅再一次死里逃生之后,窝在沙厝大酒店几天没敢出门。她这些天寝食难安,稍有动静,就魂飞魄散,惟恐罗五七带着打手寻上门来。同时,她的仇恨和报复的念头也愈加强烈,一想到自己在冷冻车里所受的折磨,她就周身冒火,恨不得把那些残忍的坏蛋剥皮抽筋,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对蒋小庆既怀疑又难以判定,弄不清那天是不是跟她有关系。从表面和现象看,应该是蒋小庆做的手脚,因为她们见面的事没有第三者知道。又细想想,又似乎另有原因。那个杀手劫持她时偷偷摸摸,为什么不在蒋小庆面前公然动手?蒋小庆在海神庙前为什么会露出焦灼的神情?还有在她被塞进冷冻车后,是谁在一直和绑匪交手,试图救她?如果不是他们冒死截车,殊死搏杀,她有九条命也搭上了,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跳海逃生。刘红梅正是带着这些疑团,向蒋小庆发信息试探的。蒋小庆虽然像她期待的那样给她回复信息作了解释和辩白,可她并不敢贸然相信,血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她打算通过电视报纸看看港城那边的动静再说,只要廖凯他们出事,新闻媒体不会不作报道。到那时,她就可以放心地去港城举报揭发他们的罪行了,甚至去法庭做证,她都愿意。基于这种想法,她没再给蒋小庆发送信息。
王步文在下午三点半赶到了沙厝镇,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沙厝大酒店。他知道刘红梅并不信任自己,如果惊动了她,说不定会拒而不见甚至逃之夭夭。所以他在没进酒店之前,先透过茶色玻璃观察了一番。恰巧这时刘红梅正在大堂值班。他不由得喜出望外,也就不再弄那些化装之类的小玩意了,推开玻璃大门,径直走到刘红梅面前。
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红梅抬头发现王步文突然从天而降,顿时呆了,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王步文手伸向刘红梅,微笑着轻声道:“你好,刘红梅,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刘红梅这才回过神来,颤着声道:“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什么刘红梅,也不认识你!”说罢转身就想溜。
“请你别误会!”王步文挡住刘红梅的去路。“是蒋小庆委托我来见你的,如果我有恶意,现在不会站在你面前!”
刘红梅眼帘低垂,思忖着王步文的话,觉得是有些道理。假如他来害自己,不可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究竟是什么意图和目的?一个又一个问号浮现在刘红梅脑海里,她一时间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咱们坐坐可以吗?”王步文推测,如果去酒店外面,刘红梅肯定有顾忌,不会乐意去。他指指大堂旁的咖啡厅。“咱们就在这儿谈谈,我想你不会反对?”
刘红梅心想,反正已经找上门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去。自己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想到这儿,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王步文和刘红梅走进咖啡厅,寻一僻静处坐下。服务员悄悄走到刘红梅跟前,附在她耳边问谁请客。满腹心事的刘红梅这时候哪还有心思琢磨这些小花样,狠狠瞪了服务员一眼。王步文忍不住笑了,对服务员挥挥手说是他请客,有最好的咖啡最可口的点心尽管上,价格从贵,该斩就斩。刘红梅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勉强生硬地对王步文笑了笑。
不大一会儿功夫,服务员就咖啡点心摆满了小圆台。
刘红梅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嚅着说:“对不起,让你破费了!”
“我这是感情投资,你下次就不会说不认识我了!”王步文试图打破沉郁的气氛,让刘红梅从内心感到轻松,以渐渐取得她的信任,然后才能没有顾忌地说出实情。
王步文神态自然和轻松的调侃果然起了作用。刘红梅僵滞的表情慢慢有所松缓,不时偷偷地瞥王步文一眼。
“你很聪明,找到这儿躲藏起来。”王步文说着从兜里掏出香烟,问刘红梅:“可以吗?”
刘红梅仓促地点点头,依然警觉地保持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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