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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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时，石南山的脸上也流露出疑惑之色，看了一眼逍遥子，又对熊惆说道：“可是，逍遥子的人头，就放在我九道山庄的‘玄冰窟’中。为什么会又冒出了一个逍遥子？”

　　　　此时此刻，九道山庄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疑惑，甚至是恐惧之色。七年前，火神派将逍遥子人头送来的时候，他们也都有目共睹，做梦也想不到如今竟然会出现另一个逍遥子。

　　　　“玄冰窟？”熊惆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石南山说道：“玄冰窟是我九道山庄专门用来存放人头的地方。武林中，无论是谁杀死了穷凶极恶之人，按照武林的规矩，都要把那个人的人头送到九道山庄。故而九道山庄专门修建了‘玄冰窟’，以寒冰之低温，再加上特殊的防腐材料，来保存这些人头。为的是以儆效尤，让武林同道都看一看，凡是穷凶极恶之人，到头来都是得不到好下场的！”

　　　　逍遥子冷冷一笑：“看来我在九道山庄的待遇还挺高，如此说来，我要多谢石庄主了！”

　　　　石南山盯着逍遥子，又说道：“逍遥子的相貌也许可以假冒，但名震天下的逍遥泠然剑，却根本没有人能够假冒得出！所以，你才是真正的逍遥子，而火神派送来的人头，却是假的逍遥子！”

　　　　逍遥子自知此时已然无法辩驳，当即点了点头。他蓦然想起了替自己而死的杜坤，心口一阵剧烈地疼痛。

　　　　石南山轻轻点头。当日火神派将人头送来的时候，只怕是任凭谁也没有料到，人头上竟然会戴着人皮面具，所以自己一时失察，这才误认为逍遥子已死。

　　　　就在此时，一名九道山庄的家丁从远处跑了过来，手中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檀木盒子。

　　　　逍遥子出现在九道山庄以后，石南山就觉得十分奇怪，所以派一名家丁前往“玄冰窟”，将“逍遥子”的人头取了过来。

　　　　逍遥子见到那个檀木盒子，已然猜到了里面的东西，身体顿时晃了两晃，险些摔倒在地，幸亏熊惆急忙扶住了他。

　　　　“杜兄弟……”逍遥子的拳头紧紧握起，眼睛已然湿润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在那个山洞之中。

　　　　“逍遥兄，你于我有饶命之恩，今日杜某替你而死，也是死得其所！”这是杜坤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石南山将檀木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颗人头。

　　　　熊惆发现，那颗人头果然和逍遥子一模一样。虽然已经死去了七年，但由于九道山庄有着特殊的防腐手段，所以容颜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

　　　　石南山在人头的脸颊处仔细摸索，果然发现了人皮面具的痕迹。

　　　　“唉！看来当年还是大意了，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一颗死人的人头上，竟然还会有人皮面具！”石南山叹了口气，缓缓将人皮面具撕下。

　　　　逍遥子全身都颤抖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人头，脑海里尽是杜坤的音容笑貌。

　　　　等到那人皮面具撕下来以后，逍遥子的脸色突然大变，身体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几步，用手颤抖地指着石南山手中的人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师父，怎么了？”熊惆觉得逍遥子有些奇怪，急忙问道。

　　　　逍遥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人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恐与疑惑。许久之后，他才说出了四个字：“不是杜坤！”

　　　　“什么？”熊惆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逍遥子如遭雷击，站在那里，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当年的那一幕，清清楚楚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身受重伤，另一个逍遥子突然将自己救到了山洞中。山洞中，那个人摘下人皮面具，正是杜坤。他封住了自己的穴道，重新戴好人皮面具，离开了山洞。

　　　　自己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杜坤死去，可是，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第三个逍遥子？

　　　　而在熊惆的心中，此时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这个人头不是杜坤，那就说明杜坤极有可能没有死；而杜坤如果没有死的话，那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那个唯一知道逍遥子尚在人间的人。

　　　　熊惆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道可怕的身影！
………………………………

第三十章　　　蛇妖所在

逍遥子和熊惆二人狐疑不定，可石南山却不认识杜坤，也不知道逍遥子当年的往事，只当那颗人头是逍遥子抓来替死之人。在石南山看来，以逍遥子的阴险毒辣，做出这种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当下，石南山吩咐手下将这颗人头送回玄冰窟，等来日好好安葬。如今已经知道了两个逍遥子谁真谁假，这颗人头也就没有用了。

　　　　熊惆本想留下这颗人头，借以调查杜坤的事情。可他刚才仔细打量过了，这颗人头面黄肌瘦，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习武之人。熊惆料想，必定是杜坤随便抓来替死的，从他身上想必也调查不出什么事情；再者一说，如果天天带着一颗人头在身边，那可着实有些恐怖，所以思来想去，熊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送走人头以后，石南山对逍遥子说道：“逍遥子，两年前我就颁发了武林通缉令，责令全武林搜寻十八起大案的凶手。如今你送上门来，我又岂能放你离开。我那么多亲友都死在你的手中，三弟子姜文仁也是死于你手，这笔账，今天九道山庄可要和你好好算一算！”

　　　　说着话，石南山、江北川、那两名护庄长老，以及孙文忠、刘文孝，再加上九道山庄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已经负了伤的单文信，顿时将逍遥子和熊惆二人团团包围。

　　　　石南山看向熊惆，皱了皱眉，对他说道：“熊少侠，这件事情跟你无关，石某希望你不要出手干预。”

　　　　熊惆暗自苦笑，心道：“就我这点微末武功，我出不出手干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当下，熊惆拱了拱手，对石南山说道：“大庄主，能否听熊某一言？”

　　　　石南山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说道：“你说！”

　　　　熊惆说道：“大庄主应该知道，我师父是一名杀手！杀手杀人，必有委托之人！大庄主何不问问这委托之人，到底是谁？”

　　　　石南山点了点头，认为有理，示意熊惆继续说下去。

　　　　熊惆回过头看了一眼逍遥子，逍遥子也点了点头。本来按照杀手的规矩，是不能够泄露委托人的。可这蛇妖太过歹毒，自己为他杀人，他反而要对自己下毒手，所以此时的逍遥子，也就不顾忌那么多了。

　　　　当下，熊惆就把蛇妖的事情讲述给了石南山听，说明逍遥子杀人，全是受蛇妖的委托。

　　　　听完熊惆的话，在场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做梦都没有想到，让逍遥子去杀石南山那些朋友的，竟然会是一个怪物。

　　　　熊惆此时心中虽已猜到一二，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并不敢断言蛇妖的真实身份，所以在这些人听来，熊惆口中的故事，十分离奇荒唐。

　　　　再加上熊惆为了保护逍遥子的隐私，并没有泄露夜寒冰画像的事情，所以在他们听来，熊惆的故事不仅离奇荒唐，而且破绽百出。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世上怎么会有蛇妖的存在？逍遥子，我看你是故意去杀那些人的吧！为了推脱罪责，就捏造出一个蛇妖，混淆视听！”两名护庄长老之中，那名又高又瘦、身穿绿袍的长老怒道。

　　　　“不错！”另外一名又高又壮、身穿黄袍的长老也说道：“大庄主，千万不可相信这少年的一派胡言，他和逍遥子是一丘之貉，当然要帮助逍遥子编造故事！”

　　　　这二人，就是九道山庄三大护庄长老其中的两位。那名又高又瘦之人，就是神龙长老万飞天；而又高又壮之人，就是猛虎长老云无双。

　　　　当然了，还有一位雄狮长老铁横川，两年前已经死于八臂魔尊项飞手中。

　　　　铁横川当日追赶项飞，一去不回，九道山庄派人前去寻找，却发现不仅铁横川和项飞死了，九道山庄的高手和那些奴隶们也都死光了。他们有心想去太原王府向晋中四杰打听当日的事情，可是太原王府又被灭门，所以关于铁横川的死，就成为了一件无头公案，九道山庄也是无从查起。

　　　　随着万飞天和云无双说完，九道山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江北川、孙文忠、刘文孝、单文信，总而言之，除了石南山，谁也不相信熊惆所说是真的。

　　　　石南山却是眉头紧锁，低头不语，也觉得熊惆所言十分离奇。不要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蛇妖存在，即使真的有蛇妖存在，他又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朋友。

　　　　可是，石南山却对熊惆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认为熊惆绝不会欺骗自己。

　　　　“大庄主，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让我来拿下这个逍遥子，以祭奠王员外、李剑客、程大侠、杜庄主他们的在天之灵！”猛虎长老云无双性如烈火，此时早已按耐不住，一心要杀了逍遥子，为王明安他们报仇雪恨。

　　　　“不错，师父，宰了逍遥子，为三师弟报仇雪恨！”刘文孝双眼冒火，死死地盯着逍遥子，手中的镔铁剑已然拽了出来。九道七剑情同手足，他们曾经发过重誓，此生此世，无论如何也要给姜文仁报仇。

　　　　“杀了逍遥子！”

　　　　“杀了逍遥子！”

　　　　……

　　　　九道山庄一众人群纷纷亮出刀剑，只待石南山一声令下，就要把逍遥子碎尸万段。

　　　　石南山眉头紧皱，一时间陷入两难之中。

　　　　“师兄！”江北川对石南山说道：“不管熊惆所言是真是假，即使真的有所谓的蛇妖，可是，逍遥子却是行凶之人。就算他不是主谋，也难逃干系！况且，此人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早就应该铲除！师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石南山猛省。这逍遥子，早已在他的武林通缉令之中，即使没有这十八起灭门大案，自己也绝然不会让他活着离开九道山庄。可是自己今天为什么反而犹豫了起来？

　　　　扫了熊惆一眼，石南山的脸色有些难看，此时此刻石南山方才明白自己犹豫的原因。今天一旦杀了逍遥子，熊惆势必和自己反目成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石南山的心中，说什么也不愿意和熊惆成为敌人。

　　　　“哈哈哈哈！”就在此时，逍遥子的笑声从对面传来。

　　　　“石庄主，在下不陪你们玩了，告辞！”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逍遥子的体力已经彻底恢复。如今杜万已死，今天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逍遥子自然是不会留在这里等死。

　　　　“我们走！”逍遥子一拽熊惆，就要施展逍遥御风步，逃离九道山庄。

　　　　熊惆看了一眼石南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心里生出了一丝不舍。可是眼下再不逃走，只怕师父就要命丧此处了。

　　　　逍遥子自忖凭借着逍遥御风步这种强大无比的轻功，九道山庄的人势必追不上自己，这也是他当日敢于擅闯九道山庄的原因。

　　　　可是，逍遥子的足尖刚刚点地，却猛然觉得脑袋一沉，那刚刚跳离地面三尺的身体，竟然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怎么回事？”熊惆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住师父。

　　　　只见此时的逍遥子突然间脸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头上已尽是冷汗。

　　　　“师父，你怎么了？”熊惆急忙问道。

　　　　九道山庄众人也十分奇怪，不明白逍遥子怎么会突然摔下来，一个个纷纷围拢过来。

　　　　“我中毒了！如今已使不出半点内力！”逍遥子沉声说道，脸上却满是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中毒。

　　　　“什么？”熊惆更加奇怪，好好地怎么会中毒呢！

　　　　“我来看看！”石南山快步走上前去，搭住逍遥子的脉搏，仔细查看起来。

　　　　许久之后，石南山才缓缓站起，对熊惆说道：“他所中的，是‘百花软筋散’。这百花软筋散，可以使得一个人无法使用内力，浑身酸软无比！”

　　　　熊惆有些奇怪，刚想询问师父是怎么中的毒，石南山的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厉声说道：“从逍遥子的脉象来看，他中毒就是刚才的事情！是谁刚才在空气中撒了百花软筋散的粉末，给我站出来！我九道山庄岂能使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

　　　　闻听石南山的话，在场众人无不变色，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下毒之人，竟然就在人群之中。想必是有人担心逍遥子逃走，才使用了此等下策。九道山庄素以侠义著称，石南山最痛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才勃然大怒。

　　　　一众人群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谁也没有站出来。

　　　　熊惆却觉得有些奇怪，对石南山问道：“大庄主，如果是有人在空气中撒了百花软筋散的粉末，为什么只有我师父一个人中了毒？”

　　　　石南山回答道：“这百花软筋散，单独使用出来，是无法使人中毒的，唯有配合‘百花粉’同时使用，两者相遇，才能产生毒性！逍遥子想必是什么时候闻过了百花粉，所以只有他一人中了毒！”

　　　　“百花粉？”熊惆不解。

　　　　石南山解释道：“百花粉是一种拥有奇异香气的粉末，它由百种鲜花的花粉制成，清香扑鼻，可是却没有毒性，唯有遇到了百花软筋散以后，两种粉末混合，才能发出毒性！”

　　　　“拥有奇异香气的粉末？”熊惆皱了皱眉，脸色顿时一变。

　　　　他突然想到了逍遥子最后一次带回北冥山的夜寒冰的画像，那画像上就有一种奇异的香气，和以往的每一张画像都不相同。

　　　　“那画像被涂上了百花粉！”熊惆明白，逍遥子经常拿出那个画像欣赏，所以一定吸入了很多的百花粉。自己仅仅闻过一次，想必吸入的百花粉较少，所以就没有中毒。

　　　　“那画像，是蛇妖给师父的，百花粉势必也是蛇妖涂上的。如此说来，知道师父体内有百花粉的，就只有蛇妖一人；那么会撒出百花软筋散使师父中毒的，也就只有蛇妖了！”

　　　　熊惆突然明白了什么，抬起头扫视着九道山庄在场的所有人，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冷汗已流遍全身。

　　　　“蛇妖，就在这些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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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栽赃陷害

此时熊惆心中的震惊已无法用语言形容，面带恐惧地环视着周围的一众人群，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恐怖的蛇妖，竟然就是九道山庄的人。

　　　　石南山、江北川、万飞天、云无双、孙文忠、刘文孝、董文义、单文信，以及在场这五六十名九道山庄的高手，到底谁才是蛇妖？

　　　　逍遥子此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睛死死地盯着九道山庄的每一个人，冷汗也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紧紧扣住了腰中的银色软剑。不过逍遥子也明白，当着这么多人，蛇妖是万万不可能明着对自己动手的，否则的话就会暴露了他的身份。

　　　　“大庄主！”熊惆拱手对石南山说道：“我师父的确是吸入过百花粉，而那百花粉正是蛇妖所下！刚才下毒之人，既然知道百花软筋散可以对付我师父，说明他就是蛇妖！”

　　　　此言一出，九道山庄的人群中顿时炸了锅，做梦也没有想到熊惆口中那恐怖的蛇妖，竟然会在人群之中。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下意识向后退出了几步，生怕周围的人就是那恐怖的蛇妖，所以彼此之间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师父！”刘文孝大声说道：“不要听他在这里妖言惑众！他说逍遥子所吸入的百花粉是那个什么蛇妖所下，谁又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可有证据？”

　　　　刘文孝一心一意要给三师弟姜文仁报仇，心中恨透了逍遥子，所以熊惆无论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假的。

　　　　“这……”熊惆一时语塞。莫说那张画像此时此刻仍然放在北冥山，就算是逍遥子随身带在身上，以逍遥子的个性，也绝不可能将它拿出来示人。

　　　　熊惆沉吟片刻，又说道：“这下毒之人，既然知道百花软筋散可以对付我师父，那就说明他一定知道我师父吸入过百花粉。如果蛇妖不在人群之中，你们这些人和我师父素无往来，怎么会知道他吸入过百花粉？如果不知道他吸入过百花粉，放出百花软筋散的毒，又有什么用？”

　　　　石南山点了点头，认为熊惆所言有理。如果不知道逍遥子吸入过百花粉的话，这个人就绝不可能放出百花软筋散。

　　　　“大庄主，为今之计……”熊惆犹豫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面色严肃地对石南山说道：“只有搜身！”

　　　　“放肆！”熊惆此言一出，万飞天、云无双、刘文孝、董文义几人顿时齐声喝斥。

　　　　刘文孝骂道：“小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搜我们的身，你是活腻了不成？”

　　　　熊惆冷冷一笑，死死地盯着刘文孝：“怎么？莫非你不敢搜身？这么说，百花软筋散就藏在你的身上了？”

　　　　“放你八辈祖宗的屁，哪个不敢了？”刘文孝勃然大怒，当下就把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对着熊惆喊道：“你看，哪里有百花软筋散？”

　　　　熊惆走上前去，翻了一遍刘文孝的衣服，随即点了点头：“不错，的确没有百花软筋散！”

　　　　“哼！”刘文孝狠狠地瞪了熊惆一眼，随即将衣服穿好，又对熊惆大声说道：“小子，今天要是搜不出百花软筋散，二爷我就把你的脑袋剁下来！”

　　　　熊惆没有搭理他，只是回过头看着石南山，等候他的决定。

　　　　石南山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好！熊少侠，请你搜身，就从我开始吧！”

　　　　“师父，不可！”孙文忠、刘文孝等几名弟子齐声阻止。堂堂武林盟主，若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给搜了身，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别说石南山颜面尽丧，就是整个九道山庄，也都会抬不起头来。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你们休得阻拦！”石南山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

　　　　“大庄主，得罪了！”熊惆冲着石南山拱了拱手，迈步走到他的身前，就准备搜他的身。不过熊惆明白，石南山绝对不可能是蛇妖。一来，石南山坦坦荡荡，主动接受了搜身；二来，蛇妖指定让逍遥子来杀石南山，难道石南山会让人来刺杀自己不成？三来，蛇妖杀的那些人，都是石南山的朋友，石南山又怎么会杀自己的朋友呢？

　　　　最关键的是，熊惆对石南山的人品非常有信心。石南山释放奴隶，侠骨仁心；处决杜万，公正严明，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大侠，又怎么可能是那个心狠手辣、阴险歹毒的蛇妖呢？

　　　　就在熊惆即将走到石南山身前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人不知怎的，突然一个趔趄，朝里面栽了进来。

　　　　“当啷！”一个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这个人武功不弱，身体朝前栽倒，脚下急速变换步法，迅速就站稳了身形，紧接着回过头来，脸有怒色，大声问道：“刚才是谁推我？”

　　　　然而却没有人在意他，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从他身上掉下来的那个东西上。

　　　　那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瓷瓶上还有着蓝色的花纹。

　　　　石南山一惊，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拿起那个小瓷瓶，打开瓶口，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

　　　　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死死地盯着那个人。许久之后，他才一字一顿地说道：“百花软筋散！”

　　　　在场众人顿时大惊失色，一个个全部都看向栽进来的那个人。

　　　　此人是神龙长老万飞天的一名弟子，人称“小神龙”，名叫杨大顺。

　　　　杨大顺此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瓷瓶。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对石南山说道：“大庄主，这个东西不是我的！”

　　　　逍遥子和熊惆二人此时也在盯着这个小神龙杨大顺，只见他虽然长得比较高、也比较瘦，但是和蛇妖的体型还是相去较远；而且刚才看他的武功，应该是稀松平常，绝不似蛇妖那般武功高强。

　　　　“栽赃嫁祸！”师徒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已有定论。

　　　　石南山也明白，如果这杨大顺真是蛇妖的话，怎么会自己跳出来？又怎么会自己把百花软筋散暴露出来？

　　　　“刚才是谁推的他？”石南山看向杨大顺刚才所在的位置，眼神冷冽，厉声喝问道。

　　　　那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刚才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熊惆和石南山身上，都在等候熊惆搜石南山的身，谁也没有留意身后。

　　　　“来人，先把杨大顺关押起来，等候审讯！”石南山命令道。他明知道杨大顺绝对不可能是蛇妖，但事关重大，百花软筋散又是从杨大顺身上掉出来的，只好先从他查起。

　　　　杨大顺口中大呼冤枉，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好低头认命，被人给带了下去。

　　　　神龙长老万飞天有心想帮徒弟说几句话，可他见到石南山的脸色极其阴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逍遥子和熊惆暗暗咬牙，想不到这蛇妖竟然如此狡诈，又使出了栽赃嫁祸之计，避开了搜身。

　　　　如今百花软筋散已经暴露，再搜身也是徒劳，所以熊惆也就不再搜石南山了。

　　　　整个大广场突然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此时此刻，谁都没有了主意，不知道应该怎样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