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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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文信却摇了摇头：“二师兄，我一定要去！”

　　　　“好！”刘文孝点头说道：“这才是我们的好兄弟！”

　　　　他回过头看向孙文忠和王文智二人，冷冷地说道：“你们看好了，老三遇难的时候，老七刚刚入门，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太深的交情，如今老七主动要去给老三报仇。你们两个，和老三相交多年，到头来，却做缩头乌龟！”

　　　　说着话，刘文孝一甩袍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董文义、黄文礼和单文信三人急忙跟上。

　　　　孙文忠看了看王文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顶门大弟子，别人可以胡闹，他又怎么可以胡闹。

　　　　“大师兄，老七的表情不对啊！”王文智忽然说道。

　　　　“哦？”孙文忠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你看二师兄、四师兄和五师兄，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是老七，神情激动，满脸笑容，连走路都轻飘飘的，哪里像是去报仇的？”王文智说道。

　　　　“那他是去干什么的？”孙文忠有些奇怪。

　　　　“不知道！”王文智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心里面暗自思忖：“也许我应该跟着去，说不定会有好戏看呢！”

　　　　逍遥子、熊惆、北宫成广、夏芸一行九人，离开了九道山庄，一路向西而行。

　　　　这一路上，夏芸都在缠着熊惆给她讲述蛇妖的故事，可熊惆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一边讲着故事，一边却不断地往四下里打量，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那故事讲得逻辑大乱，前言不搭后语，夏芸十分恼怒，当下不再搭理熊惆，一个人独自策马走在前方，闷闷不乐。

　　　　熊惆倒是乐得清静，夏芸不搭理他，他反而觉得自在了许多。经过这一路同行，熊惆更加认定夏芸和周岚完全不一样，周岚生性温柔，做什么事情都很随和；哪里会像夏芸这样动不动就大呼小叫、乱发脾气，又动不动就玩起了冷战，对人不理不睬，简直就是一个无法理喻的大小姐。

　　　　熊惆拽了拽逍遥子，两个人放慢了速度，走在人群的最后方。北宫成广知道他们师徒有话要说，也不在意，率领五名弟子跟在夏芸身后，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这一次能够死中得活，多亏石庄主深明大义！”熊惆心中十分感激石南山，自言自语地说道。

　　　　“嗯！”逍遥子点了点头。他对石南山也有些感激，可惜正邪不两立，一个是除暴安良的侠客，一个是滥杀无辜的杀手，所以逍遥子对石南山的态度一直比较冷淡。

　　　　“我本来以为，蛇妖棋差一招，没有算到我的逍遥御风步！却没有想到，原来是我自己棋差一招，蛇妖早就准备好了百花软筋散，决意不会让我离开九道山庄！”逍遥子叹了口气。他本来以为，凭借逍遥御风步，自己一定可以逃出九道山庄，殊不知自己早就在蛇妖的算计之内。

　　　　熊惆说道：“可蛇妖还是算错了一点，没有算到石庄主的深明大义！”

　　　　逍遥子笑道：“是没有算到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吧，竟然能够劝说堂堂武林盟主放人！”

　　　　熊惆微微一笑，脸色忽然又严肃了下来，说道：“师父，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蛇妖既然已经将百花软筋散转移到了那个杨大顺身上，他为什么还要把杨大顺给推出来？如果等到我搜身搜到杨大顺，这样的栽赃反而会更有力度。莫非在蛇妖身上，除了百花软筋散之外，还有着其他见不得人的东西？”

　　　　逍遥子皱了皱眉，很明显也猜不到答案。这一次的九道山庄之行可以说是极为意外，逍遥子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蛇妖竟然是九道山庄的人。

　　　　如此一来反而能解释一些事情，蛇妖武功盖世，却不亲自去杀王明安他们；而且逍遥子杀人的时候，蛇妖就在附近，却从不露面。王明安他们既然都是石南山的亲友，想必和九道山庄很熟，他们非常有可能认识蛇妖，所以蛇妖怕暴露身份，才不敢露面。

　　　　“你说蛇妖到底是九道山庄的哪个人？”逍遥子又对熊惆问道：“从武功上来看，蛇妖的武功绝不次于石南山。可是在九道山庄，又有谁的武功能够高过石南山呢？”

　　　　熊惆说道：“武功有真有假，即使蛇妖武功盖世，他也可以在九道山庄假装武功很弱，借以来隐藏身份。可让我奇怪的是体型问题！武功可以隐藏，相貌也可以戴一个人皮面具，或者是蛇头面具来隐藏，可是体型却怎么可能改变呢？”

　　　　熊惆脑海中不断地闪烁着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身影，江北川、万飞天、云无双、孙文忠、刘文孝、董文义、单文信，以及其他那五六十人，甚至连当时不在场的黄文礼和王文智二人他也想过了。因为他们也极有可能借着处理奴隶的事情为由，偷偷躲在暗处放出百花软筋散。

　　　　他把每一个人的体型和蛇妖进行比对，发现根本就没有相同的。其实蛇妖本来就长得和正常人不一样，高出正常人两个脑袋，又比正常人瘦出三圈，熊惆拿九道山庄的这些正常人和他比较，自然是发现体型不可能有和他一样的。

　　　　“可是，蛇妖到底是怎么改变了他的体型呢？还是说蛇妖根本就不在那些人里面，而是混在九道山庄别的地方，当时他躲在暗处，悄悄放出了百花软筋散？”熊惆百思不得其解。

　　　　逍遥子也是眉头紧皱，没有一丝头绪。他忽然又想到了人头的事情，觉得更加不可思议，这一次来到九道山庄，碰到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

　　　　逍遥子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个人头为什么不是杜坤的？难道杜坤当日没有死？那么死的人又是谁？他又为什么要替我死呢？如果杜坤没死的话，他当日为什么不回到那个山洞中找我呢？”

　　　　逍遥子觉得这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熊惆忽然停下了马，面色严肃地看着逍遥子，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逍遥子微微一愣，也停下了马，不知道熊惆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犹豫许久，熊惆方才说道：“师父，弟子有一句话，本来不应该说，怕影响了师父对朋友的感情；可是，如今情势危急，弟子却不得不说！”

　　　　逍遥子不知道熊惆要说什么，当下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有所顾忌。

　　　　熊惆皱了皱眉，又说道：“师父，你当日曾经说过，没有人知道你活在世上，所以你一直很奇怪，蛇妖为什么会知道你尚在人间的消息！”

　　　　逍遥子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他的疑惑之处所在。

　　　　熊惆的脸色更加凝重，沉吟片刻，这才极其严肃地说道：“可是，如果杜坤没有死的话，那么他就是那个唯一知道你尚在人间的人！”

　　　　逍遥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身体一晃，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剧烈变化，许久之后，才用颤抖的声音对熊惆问道：“你是说，杜坤就是蛇妖？”
………………………………

第三十七章　　　是敌是友

逍遥子呆坐马上，身体轻微颤抖，整个人似已僵硬，周围的一切，也都感觉不到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九年前，在三河县，杜坤的家中。

　　　　逍遥子的软剑已经指向了杜坤的额头，只消软剑落下，杜坤立时身首异处。

　　　　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走了出来，跪在逍遥子脚下，哭求着。

　　　　逍遥子的长剑收了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失手，换来的，却是他做杀手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暗影山后山，一个不为人知的山洞中，逍遥子和杜坤举杯共饮，畅聊一切。在那里，逍遥子突然体会到了人间的温暖，那种自从他做杀手以来，已经久违的温暖。杜坤感念他的饶命之恩，可他又何尝不感激杜坤，因为从杜坤这里，他体会到了“人”的乐趣。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在离楚国客栈不远处那座深山的山洞中。

　　　　“逍遥兄，你于我有饶命之恩，今日杜某替你而死，也是死得其所！”杜坤冲着逍遥子微微一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后悔，反而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离开了那个山洞。

　　　　他回过头，望向逍遥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是逍遥子看到杜坤的最后一眼，却会不会也是他看到逍遥子的最后一眼？

　　　　五年来，他是不是也在北冥山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逍遥子，然后终于等到时机成熟，他戴上了那个蛇头面具，出现在了逍遥子面前。

　　　　三河县、暗影山、楚国客栈、北冥山，一幕一幕在逍遥子脑海中闪过；把酒言欢的知己、舍生取义的好友、北冥山供奉七年的排位、凶残而又恐怖的蛇妖，一个一个出现在逍遥子面前，最后重合在一起。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一个骗局吗？

　　　　如果真的是一个骗局，那么源头在哪里？

　　　　在楚国客栈的舍身相救？还是在暗影山的把酒言欢？甚至是在最早的三河县？

　　　　难道自己和杜坤的初识，甚至那个大着肚子的孕妇，都是这骗局的一部分？

　　　　那么他和自己结交的目的何在？难道在九年前，他就已经算到了今天？

　　　　逍遥子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一生最信任的朋友，自己供奉了七年，像神明一样对待的恩人，竟然就是那个恐怖的蛇妖！

　　　　可是，除了活在世上的杜坤，还有谁知道自己尚在人间的消息？即使他不小心向别人泄露了自己活着的消息，自己隐居北冥山如此荒远，那个人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自己？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当年离开那个山洞以后，被人跟踪了。只有杜坤一个人知道自己在那个山洞之中，跟踪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别人？

　　　　蛇妖知道自己的真名，自己虽然从来没有告诉杜坤，自己的真名叫做列御风，但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喝醉以后，又岂保不会酒后失言？

　　　　此时逍遥子的心中，真的有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已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敌，什么是友，什么可以相信，什么又不能相信！

　　　　夏芸和北宫成广七人回过头来，见到逍遥子师徒古古怪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能立马等候。

　　　　熊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马上。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北宫成广和夏芸等人，冲他们微微点头，示意让他们稍微等一下。

　　　　回过头看向逍遥子，熊惆的心中也十分苦涩。逍遥子的一生，比起自己还要痛苦，被最爱的人抛弃，被最信任的朋友欺骗，人生之悲惨，又何过于此？

　　　　自己和周岚虽然天人永隔，可两个人的心却始终在一起；自己和王锲虽然天各一方，但熊惆相信，两个人依然还是如同当年那般，互相扶持，同生共死！

　　　　许久之后，逍遥子才回过神来，见到所有人都在等候自己，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赶路。

　　　　他的手抬了起来，仅仅是轻轻地摆了一下，却好像十分吃力。熊惆明白，此时的逍遥子已经心神俱疲，这残酷的现实，就好像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其实熊惆心中还是有很多不解之处。如果杜坤就是蛇妖，他又怎么会在九道山庄？他远泰镖局镖师的身份是真，还是九道山庄的身份是真？当日在场的那些人之中，一定没有杜坤，否则逍遥子肯定早就发现了，那么，他在九道山庄时候的模样是真容，还是当年出现在逍遥子面前时候的模样是真容？

　　　　种种疑团萦绕在熊惆的脑海中，不得其解，蛇妖的身份越来越神秘，除非能够擒住他，见到他的真面目，否则就算是想破了脑袋，只怕也想不出来。

　　　　“对了，师父！”熊惆虽然知道逍遥子的心情很不好，可有一件事情却他必须问清楚：“杜坤的体型是什么样的？和蛇妖像不像？你觉得九道山庄的那些人，哪个和杜坤的体型很像？”

　　　　逍遥子摇了摇头：“杜坤的体型，虽然比较瘦，但却不太高，和蛇妖的差别很大！”

　　　　他回忆了一下当时九道山庄在场的那些人，最终摇了摇头：“好像没有特别像的！”

　　　　“难道一个人的体型，也能随便变化吗？”这是熊惆目前为止最无法理解的问题。因为不管蛇妖到底是谁，可熊惆却从未见到一个人的体型和蛇妖相像。

　　　　众人继续打马前行，熊惆仍然是不断地朝左右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夏芸生了熊惆的气，也不再缠着他讲述蛇妖的故事，一路上根本就不搭理熊惆。

　　　　一行九人沿着一条官道，一路向西而行。

　　　　“驾！”“驾！”“驾！”……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了马蹄声。九人回头望去，只见有四匹快马，正在朝这里疾驰而来。

　　　　“逍遥子，留下人头再走！”当先一名黑胖子，一边策马奔驰，一边高声喊喝。

　　　　来的正是前来追杀逍遥子的刘文孝、董文义、黄文礼和单文信四人。

　　　　眨眼间，四匹快马已经来到九人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刘文孝看了一眼北宫成广，拱手说道：“北宫庄主，我们今天是来找逍遥子寻仇，希望北宫庄主不要插手此事！”

　　　　北宫成广回过头看了一眼逍遥子，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和逍遥子本来就没有任何交情，犯不着为了逍遥子去得罪九道山庄。

　　　　当下，北宫成广一圈马，退出了一段距离，他的那五名弟子，也都紧随其后，退了出去。

　　　　夏芸秀眉微皱，策马来到北宫成广身边，一双大眼睛却盯在熊惆身上，想要看看熊惆怎样化解今天的危机。

　　　　夏芸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个人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始终也不曾离开。

　　　　熊惆见刘文孝四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回过头扫了一眼逍遥子，只见逍遥子神色黯然，低着头，竟是连看也不看刘文孝四人一眼。

　　　　“糟了！师父如今意志消沉，想必杜坤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他已萌生了寻死之念！”熊惆暗暗着急，转过头看了一眼北宫成广和夏芸等人。

　　　　夏芸的身体动了一下，红色长鞭已然拽在手中。北宫成广却摇了摇头，用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芸皱了皱眉，长鞭缓缓松开，只是默默地看着熊惆。

　　　　熊惆知道北宫成广绝不会为了他们师徒而得罪九道山庄，指望他们几个人，想必是没戏了。

　　　　熊惆的眼睛转了转，回过头扫了一眼逍遥子，突然对刘文孝说道：“刘二侠，我师父如今有伤在身，你们如果杀他的话，是趁人之危，不是侠者所为！这样吧，所谓‘父债子偿’，师父的债，就由我来偿还，你们取了我的性命，来祭奠你们三师弟的在天之灵，你看如何？”

　　　　刘文孝的眼睛一瞪，大黑脸顿时也沉了下来。他犹豫片刻，点头说道：“好！你师父欠我们九道山庄那么多条人命，一个人也还不完，你是他的弟子，想必也是那些大案的帮凶！”

　　　　熊惆点了点头，一摆手中的天虹剑，一脸冷笑地对刘文孝说道：“你看，天虹剑就在我的手中。江南剑客李啸天的人头，就是我亲手割了下来！当日大庄主误以为李啸天不是我所杀，真是可笑至极！”

　　　　刘文孝闻听师父竟然被他蒙蔽，更是勃然大怒，高声喝道：“好，那我就先杀了你，为李剑客报仇雪恨！”

　　　　说着话，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掌中镔铁剑一摆，朝熊惆当胸刺来。

　　　　可熊惆却安然地坐在马上，动也不动，眼睛一闭，竟是静等死亡。

　　　　“当！”就在镔铁剑即将刺到熊惆心口之时，一柄银色软剑突然从斜刺里杀出，将刘文孝的镔铁剑给崩了开去。

　　　　逍遥子已然站在了熊惆面前，长发飞舞，白衣飘荡。

　　　　熊惆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逍遥子的眼神中陡然迸射出冷冽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刘文孝四人，沉声说道：“我逍遥子一生悲苦，被爱人抛弃，被朋友欺骗。如今我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了这名弟子！你要杀他，须得先杀了我！”

　　　　逍遥子回过头看向熊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原来，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上，我还不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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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战蛇妖

熊惆见逍遥子心灰意冷，甚至已萌生死意，心中十分着急，知道这样下去的话，逍遥子必死于刘文孝等人手中。

　　　　可是，夜寒冰抛弃他，杜坤欺骗他，还有什么能够使得逍遥子重新振作起来？

　　　　熊惆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自己。如今在这个世界上，逍遥子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亲人，如果自己出事的话，逍遥子绝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他才故意对刘文孝说，要代师受死，而且当刘文孝举剑刺向他的时候，他也是连躲都不躲。

　　　　逍遥子果然顿悟，如果不出手的话，自己死了事小，反而会连累熊惆跟自己一枉起死，所以他这才挺剑冲上，挡住了刘文孝。

　　　　刘文孝见逍遥子神采奕奕，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上了熊惆的当，心中更加痛恨熊惆，也暗暗埋怨师父被熊惆所蒙蔽。这小子说的话，果然一句都不能相信。

　　　　“老四、老五，咱们三个对付逍遥子；老七，你对付那个黑小子！”刘文孝对三名师弟说道。

　　　　三人点了点头，纷纷亮剑，朝逍遥子师徒二人冲了过来。

　　　　当下，刘文孝、董文义、黄文礼三人截住逍遥子，四个人战成一团。

　　　　九道七剑之中，以刘文孝的武功最高，其实已不在三名护庄长老之下。逍遥子的武功虽要高于刘文孝一些，但是又加上了董文义和黄文礼二人，所以逍遥子也是稍微落于下风。所幸逍遥子的轻功极强，凭借着逍遥御风步，也可以和他们三人纠缠很长时间。

　　　　熊惆那边就更惨了，他和单文信在九道山庄交过手，单文信知道熊惆其实就只有一招，所以熊惆的攻击对单文信基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此时的熊惆，已经没有了在九道山庄时誓要杀死杜万的那种悍勇，自然也就不是单文信的对手。

　　　　只不过，单文信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看向别处，看起来似乎并无心和熊惆战斗，所以两个人这一次又打了个平手。

　　　　熊惆勉强抵住了单文信，逍遥子也以逍遥御风步游走于刘文孝三人中间，刘文孝他们想要伤到逍遥子，也绝非易事。

　　　　两处战团你来我往，人影闪烁，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嘶嘶！”就在此时，官道旁边的树林之中，突然传来了几声奇怪的声音。

　　　　逍遥子和熊惆二人的脸色顿时大变，尤其是逍遥子，对于这种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蛇妖爬行的声音。

　　　　果不其然，这种声音响过之后，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一道绿影突然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其速度之快，当真若疾风闪电，眨眼间就来到逍遥子身后，一掌狠狠击向逍遥子的后心。

　　　　逍遥子正在和刘文孝三人缠斗，他听到了蛇妖的声音，就已经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如今突然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情知不妙。他刚想躲闪，刘文孝的镔铁剑却猛然攻了过来，封住了他的退路。

　　　　由于蛇妖出现得实在太过突然，速度又太快，刘文孝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仍然是一心一意地对付逍遥子。

　　　　逍遥子见到刘文孝的镔铁剑阻住了退路，顿时大惊失色，情知已然无法躲闪，当下只好运起内力，准备硬接蛇妖这一掌。

　　　　逍遥子明白，蛇妖武功高强，这一掌下去，自己即使不死，只怕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官道另一侧的树林之中，突然窜出了一道人影，身法之快，比之蛇妖丝毫也不逊色，眨眼间就来到蛇妖身边。那人双掌一挥，一道强劲无比的劲风突然袭来，击向蛇妖的双掌。

　　　　蛇妖的掌力顿时被那股劲风化去大半，可饶是如此，他的武功实在太高，逍遥子仍然被打得一个趔趄，一口鲜血立时喷出。

　　　　熊惆此时也顾不得和单文信战斗了，飞身上前，一把扶住逍遥子，只见逍遥子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想必受伤不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刘文孝四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赫然看到了面前的蛇妖，一个个顿时脸色大变。此时他们方才明白，熊惆所言不虚，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蛇妖存在。

　　　　更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那个突然冲出来救下逍遥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师父——石南山。

　　　　这就是熊惆和石南山之间的计划。熊惆认为，逍遥子离开九道山庄，蛇妖必定会在半路偷袭，所以他让石南山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等到蛇妖一出现，就和逍遥子一起，擒拿蛇妖。

　　　　可是熊惆没有料到，他计划得很好，却出现了两个搅局的。

　　　　一个是夏芸。夏芸执意要和熊惆他们一起走，熊惆和石南山担心有北宫成广陪同，蛇妖可能不敢对逍遥子动手，所以才力阻夏芸；谁知夏芸小姐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熊惆没有办法，只好与他们同行。果不其然，他们已经走出了一天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