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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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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打伤熊惆的,可是天下第一大侠石南山。即使像西门霸天、北宫成广这种绝世高手,要救治熊惆的话,只怕也会累个半死。可眼前的这位黑衣老者,却轻轻松松就治好了熊惆的伤势。

    “他到底是什么人?”夏芸感到十分吃惊。能够轻轻松松治好熊惆的伤势,说明这位黑衣老者的内力比之石南山还要高出许多。石南山的武功已然登峰造极,武林中又有什么人,竟然还会比他高出许多?夏芸不得而知。

    她刚想询问这名黑衣老者的身份,黑衣老者却摆了摆手,说道:“他虽目前没有性命之忧,但伤势太重,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调养!姑娘,老夫拜托你好好照顾我的孩子,大恩大德,老夫永生不忘!”

    夏芸刚想说什么,黑衣老者却飞身跃出客栈,三晃两晃,消失于长街尽头……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敌初见

许久之后,熊惆终于醒了过来。他刚一苏醒,就有气无力地喊着:“石南山!石南山,我要杀了你……”

    “黑煤球,你终于醒了!”夏芸大喜过望,迅速扑到熊惆身上,激动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滚滚而下。

    “夏芸,石南山呢?”熊惆问道。

    “你可别惦记石南山了!”夏芸道:“险些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还惦记着杀石南山呢!”

    “我要杀了他!”熊惆的语气虽然有气无力,但态度却很坚决。

    此时此刻,熊惆只觉体内剧痛无比,五脏六腑犹如裂开一般。虽然那位黑衣老者替熊惆调治了伤势,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熊惆所伤及的,还是脏腑,只怕没有半年时间,很难痊愈。

    而这一切,全是拜石南山所赐!熊惆体内的疼痛每增加一分,他对石南山的恨意就增加一分!

    如今他要杀死石南山,已经不再完全是因为任务了,而是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恨意!

    不知道为什么,熊惆感觉自己对石南山的恨格外深刻。他不是没被人打伤过,虽然以往并没有像这一次伤得这么严重,可除了夜寒冰以外,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甚至对那个恩将仇报、杀害了自己师父的唐锲,他也没有恨得这般深刻。

    熊惆不明白,只有因爱而生的恨,才会如此深刻!爱得愈深,恨得也就愈深。一个人最最痛恨的那个人,曾几何时,一定是他最爱的人!

    因为那相似的长相,熊惆和石南山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所以无论是他要杀石南山,还是石南山要杀他,二人心里都有一些不忍。这一次若非石南山亲眼所见这血腥的屠杀场面,他仍然不会狠下心对熊惆下死手;而熊惆也是一样,若非不想被夜寒冰看轻,只怕他真的会放弃这一次的刺杀任务。

    这种亲近感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自从第一次在九道山庄见面时,就已深入二人的内心。如今一旦破裂,立时就化为无穷无尽的恨意,一种远比仇人间的恨还要深刻百倍的恨意!

    夏芸见熊惆虚弱得连说话都困难,但眼睛却一片赤红,看那意思,不杀了石南山,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唉!”夏芸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熊惆的脸庞,柔声说道:“黑煤球,就算你要杀石南山,也要等你伤好了以后,对不对?你现在去杀他,不是完全找死吗?乖,听话,我们先好好养伤。至于别的事情,等伤好了以后再说,好吗?”

    熊惆点了点头,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不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来日养好了伤,一定要让石南山死无葬身之地!

    “夏芸,带我到九道山庄后山的山洞去。这里人多眼杂,万一暴露了行踪,九道山庄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熊惆说道。

    夏芸感到十分奇怪,问道:“黑煤球,我们在这里寻一隐蔽之所养伤岂不是更好?为什么一定要去九道山庄后山呢?那里离九道山庄那么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熊惆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西门霸天和东方晓彤都在那里!”

    “真的?”夏芸大喜过望。上一次九江府之行,夏芸和他们二人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尤其是东方晓彤,二人情同姐妹。如今夏芸听到他们两个也在九道山庄,不由得大为欢喜。

    熊惆轻轻地点了点头。夏芸并不知道,熊惆说出的两个理由,其实都不是他一定要回九道山庄的最重要的理由;夏芸更加不会知道,在九道山庄后山的山洞中,有一个熊惆无论如何也不愿抛下的人。那个人,才是熊惆执意要回去的最重要的原因。

    当下,夏芸雇了辆马车,带着熊惆离开了青州府,一路赶往登州府九道山庄。

    这一路上,熊惆问起了自己昏倒之后的情况。夏芸也没有隐瞒,就把自己命人将石南山送往医馆,后来又出现了一名黑衣老者救了他性命的事情告诉了熊惆。

    “是他!”别看夏芸不知道那名黑衣老者是谁,可熊惆一听,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

    十大杀手排名第三,三十年前武林中最恐怖、最凶残的杀手——天煞毒神!

    当初在重庆府,熊惆多次被唐锲暗害,若非天煞毒神一路相护,只怕熊惆已早死多时了。

    熊惆一直不明白,天煞毒神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相救自己;而且据西门霸天所说,天煞毒神隐匿江湖已经二十余年了,他之所以重出江湖,极有可能是为了自己。所以熊惆对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狐疑不定。

    自从上次分别以后,天煞毒神就一直没有露面;没想到时隔多日,他竟然又出现了。可他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熊惆感到不解。

    熊惆与夏芸一路奔波,三日后,二人返回了登州府。由于害怕暴露行踪,所以在距离九道山庄三里之时,夏芸就让马车离开了。可熊惆伤势严重,根本不能自己走路,夏芸没有办法,只好背着熊惆一路前行。

    熊惆的身体又高又壮,再加上进入后山以后全是山路,十分难走,所以夏芸走起来可谓举步维艰。

    见到夏芸累得满头大汗,熊惆心中十分不忍;一边走,一边用袖子轻轻替夏芸擦汗。

    他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慢慢转过头来,盯着那张和自己脸庞相距不过两寸的雪白俏脸,有淡淡的幽香传入他的鼻孔。

    “夏芸!”熊惆突然说道:“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只能等下辈子再还你了!”

    “哼!”夏芸忽地冷笑道:“别跟我扯这个!谁能等你到下辈子,这辈子就要还上!”

    “可是……”熊惆陷入沉默之中。

    自己能还上吗?要怎么还?熊惆不知道。

    见到熊惆忽然不说话了,夏芸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看在你身负重伤的份上,我就不逗你了!不用还的,只要你心里能记得我对你的好就行了!”

    “记得!我一定记得!”熊惆急忙说道。

    夏芸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你记不记得也无所谓;只要我心里记得,要时时刻刻对你好,这就足够了!”

    “夏芸……”熊惆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嗓子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堵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经过熊惆指路,二人来到了熊惆他们原来居住的那个山洞中。此时正好西门霸天、东方晓彤以及明月三人都在,见到熊惆终于回来了,三人大喜过望。

    前几天熊惆突然不辞而别,三人都十分着急。西门霸天料到熊惆一定是去九道山庄刺杀石南山了,三人不敢耽搁,第二天晚上就夜探九道山庄。西门霸天擒住了山庄中的一名更夫,从他口中得知昨天晚上这里并没有来刺客,三人感到十分奇怪。

    其实那天晚上的时候,石南山已经跟夏芸离开了九道山庄。可惜那名更夫哪里能够知道庄主的行踪,所以西门霸天他们并不知晓夏芸曾经来过九道山庄。

    三人回到山洞中,仍然不见熊惆回来,感到十分担心。西门霸天认为熊惆未能杀死石南山,是绝不会返回暗河的,一定是潜藏在什么地方,等候时机成熟,再行刺杀石南山。所以他最近几天每天深夜都来九道山庄附近晃悠,却始终也没有发现熊惆的行踪,自己反倒差一点被当成刺客给抓起来,幸亏西门霸天武功高强,这才逃出了九道山庄。

    一连数天时间,熊惆仍然杳无音讯,三人只急得团团直转。尤其是明月,都打算硬闯九道山庄去寻找熊惆了,被西门霸天死命给劝住了。西门霸天知道,硬闯九道山庄的话,非但救不了熊惆,搞不好他们三个人还会葬身在九道山庄。尤其是明月,她假扮黄文礼,九道山庄正愁拿她不着,又岂能自寻死路呢?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夏芸带着熊惆回到了这里。三人见熊惆归来,大喜过望,可当他们赫然看到熊惆身负重伤,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西门霸天和东方晓彤见到夏芸竟然也来了,都十分高兴;尤其是东方晓彤,她和夏芸情同姐妹,如今半年多未见,甚是思念。可眼下顾及熊惆的事情要紧,她们姐妹也没有时间叙旧。

    大家七手八脚把熊惆抬到床上。其实所谓的床,不过是一块大石头,上面铺上了厚厚的稻草。

    夏芸简明扼要地跟大家讲述了一下这几天的经过,她讲着讲着,忽然扫到了站在旁边的明月,不由得微微一愣,问道:“这位姑娘是?”

    明月点头说道:“我叫明月,是……”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是熊惆大哥的朋友!”

    夏芸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

    西门霸天与东方晓彤二人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忧虑。

    当日在九江府,熊惆随夜寒冰离去之后,夏芸、单文信、西门霸天、东方晓彤四人就一起返回了玄武庄。夏芸与东方晓彤无话不谈,所以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爱上熊惆的事情告诉了东方晓彤;而东方晓彤后来又告诉了西门霸天。

    他们二人对夏芸的心意清清楚楚,而这些日子熊惆对明月的情义他们也看在眼中。所以他们知道,如今夏芸见到了明月,这两个女人之间,一定会发生很多很多的故事……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明月有情

经过夏芸的讲述,西门霸天众人方才得知,原来熊惆此行甚是危险,和石南山打了个两败俱伤,还差一点死在石南山手中。

    “活该!谁让他执意要杀石盟主的?死在外面才好呢,正好替武林除一大害!”西门霸天恨恨地说道。

    他话未说完,却见明月与夏芸二女都投来怨毒的目光,当下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反倒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吵得西门霸天脑袋疼,一个人离开了山洞,到外面透风去了。

    东方晓彤为夏芸和明月二人彼此做了引见。明月这才得知,夏芸竟然是四大武林圣地之一的玄武庄的弟子;而夏芸也得知了明月的身份,以及她和熊惆结识的经过。

    可是有两件事情东方晓彤没有说,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一件是,明月和周岚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一件就是,夏芸喜欢熊惆。

    三人聊了一会儿,夏芸说道:“好了,大家都去忙吧!黑煤球也需要休息,我留下来照顾他就好了!”

    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熊惆说话了:“夏芸,这一路奔波,你太辛苦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让明姑娘留下来照顾我就行!”

    “嘿!”夏芸笑道:“你这个黑煤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那也好,这一路真是把我累了个够呛。晓彤你不知道,这家伙死沉死沉的,背着他啊,简直能把人累死!那好吧,明姑娘,黑煤球就麻烦你了!”

    明月笑道:“夏姑娘,早点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夏芸点头,拉着东方晓彤的手回山洞的里间去了。这一路真是把她累了个半死,直接就躺在东方晓彤的床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见到夏芸和东方晓彤走远了,熊惆转过头看向明月,却见明月的眼中依稀有泪光闪烁。

    “明姑娘,你怎么了?”熊惆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平安归来,太兴奋了!”明月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熊惆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明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熊惆忽地笑了出来,问道:“摇头是什么意思?不担心我?”

    明月的头摇得更厉害了,急忙说道:“不是,我很担心你!”

    话未说完,她的俏脸已然红了。

    熊惆再度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明姑娘,半年前,当我得知了我的身世以后,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笑了!你不知道,我曾经立下过一个誓言,此生若再有笑容出现在我的脸上,我就不得好死,被乱刃分尸、万马践踏、死无葬身之地!”

    明月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关于熊惆的身世,前一段时间熊惆照顾她伤势的时候,曾经全部都告诉了她。那悲惨到让人绝望的身世,让明月对熊惆充满了同情与怜悯。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熊惆竟然会立下这种“终生不笑”的誓言。

    “可是……”明月看着此时出现在熊惆脸上那淡淡的微笑,只觉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熊惆笑道:“怎么了?你在担心我自毁誓言?”

    明月面色僵硬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熊惆忽然朗声笑道:“自毁誓言又如何?我身负上千条人命,血债累累,即使不自毁誓言,将来也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快别说了!”明月急忙伸出玉手,堵住了熊惆的嘴巴。她颤声说道:“你的身世太可怜,走上今天这条道路,也是迫于无奈,我相信老天一定同情你的!”

    熊惆轻轻推开了明月的玉手,冷笑道:“老天会同情我?哼!如果我这辈子还能再相信老天,那我就真的不正常了!”

    明月的脸色越来越黯然,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熊惆猛然抓住了明月那柔软滑嫩的手掌,明月的身体顿时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她仅仅是轻轻拽了一下就放弃了,任由熊惆紧紧握着她的玉手。

    时间仿佛突然间凝固下来,两个人深深凝望彼此,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们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越来越快速,而彼此的手,也在越来越热。

    许久之后,熊惆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说道:“我一直以为,我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自从遇到你以后,每当看见你,每当想起你,它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出现在我的脸上。前一段时间,我不愿自毁誓言,所以都勉强忍住;直到经历了这一次的生死大战,我才终于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凝视着明月的脸庞,继续说道:“我以前杀人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有半分害怕,因为我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这一次,当我与石南山两败俱伤,几近同归于尽的时候,我的心里面忽然很害怕。我害怕我一旦死了,此生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明姑娘你知道吗?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我心里面想的人是你;而我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拼死与石南山纠缠到最后,也不完全是因为夜寒冰的缘故,更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我不能放下的人!是她给了我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

    明月默默地看着熊惆,只觉得一颗心跳动得越来越快。

    熊惆叹了口气,又说道:“我以前一直把生死看得很淡,甚至觉得死了反而比活着好!因为岚儿已经不在了,我活在这人世间也没有什么意思;死了反而还能和岚儿团聚!”

    明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熊惆感觉掌心里的玉手越发火热了。

    他又说道:“可我自从遇到你以后,感觉就不一样了。因为你和岚儿长得实在太像了,在我心中,你就是替岚儿活在了这个世界上!在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岚儿生命的延续;在你身上,我可以感觉到岚儿还活着。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轻言生死,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就像守在岚儿身边一样!”

    明月默默地低下头去,俏脸已然通红。她犹豫片刻,忽地问道:“那你愿意娶我吗?”

    熊惆的身体蓦地一颤,下意识地松开了明月的手。

    明月抬起头看向熊惆,却见他的眼神忽然间有些闪烁。

    “我……”熊惆竟是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明月轻轻地叹了口气:“所以在你心中,我只不过是周岚的替代品。你虽然关心我、照顾我、不舍得离开我,可在嫁娶大事上,你终究还是不能放下周岚是不是?”

    熊惆的脸色有些黯然,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明月。

    诚如明月所说,他之所以对明月有好感,完完全全是因为在明月身上看到了周岚的影子;他关心明月、照顾明月,其实就是在关心周岚、照顾周岚。可是,嫁娶大事却是无可替代的,因为即使长得再相像,可明月与周岚毕竟是两个人。自己娶了明月,就是真的真的对不起周岚了。

    “明姑娘,我……”熊惆低下头来,不敢看向明月的眼睛。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道:“岚儿在我心中太重要了,我实在不能那么做!”

    他见明月没有说话,不由得微微一愣,再度抬起头看向明月,却见明月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失落与愠怒之色;相反的,她的脸上竟然噙着淡淡的笑容,一种仿佛已甜蜜到内心深处的笑容。

    “明姑娘,你怎么了?”熊惆见明月好像有些失神,不由得轻声问道。

    “哦,没什么!”明月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熊惆微微一笑,又说道:“你不轻言生死就对了!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岚儿,无论生活有多痛苦,你都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熊惆默默点头,却忽地一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明月一惊,急忙说道:“你忘了上次是你告诉过我的吗?”

    “原来如此!”熊惆点了点头。二人之间说话太多,熊惆也记不得自己跟明月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

    明月又说道:“熊大哥,你受了伤,又经过长途奔波,肯定很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熊惆点了点头。他的确已经非常疲惫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月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他,脸上依旧噙着甜蜜的笑容。

    这几日她担心熊惆的安危,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如今见到熊惆归来,她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这一放松,困意顿时袭来,没过多久,她也伏在熊惆胸口,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久之后,睡在里间的夏芸醒了。她见东方晓彤正坐在床边看着剑谱,当下一骨碌身坐起,一把拉起东方晓彤,说道:“晓彤,走,我们到外面看看黑煤球的伤势怎么样了!”

    东方晓彤点了点头,二人一起来到了外间。

    一到外间,夏芸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因为她赫然看到,此时明月正伏在熊惆的胸口睡觉,而且明月的脸上还噙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岂有此理!”夏芸勃然大怒,刚想冲过去叫醒明月质问她,东方晓彤却一把拽住了夏芸,强行将她拖到了里间。

    夏芸刚想大喊,却被东方晓彤急忙堵住了嘴巴。东方晓彤压低声音,就把明月和周岚长得十分相像的事情告诉了夏芸。

    听完东方晓彤的讲述,夏芸顿觉全身一片冰凉。她回过头看向外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忽然袭上她的心头……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醋海翻波

夏芸怔怔地看着外间良久,忽地咬了咬牙,猛然转身朝外间走去。

    “芸姐姐!”东方晓彤一把没拉住她,不由得大为着急,急忙也追了出去。

    “咳咳!”

    夏芸走到熊惆床边,使劲地咳嗽了几声。

    熊惆和明月二人被惊醒了。明月急忙坐直身体,回过头看着夏芸。

    “夏姑娘,你醒了!”明月的脸颊上有一抹难以掩饰的绯红,只看得夏芸两眼直冒火。

    “呵呵!”夏芸强作欢笑:“明姑娘,你看你都这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黑煤球交给我来照顾吧!”

    明月刚想说话,熊惆却抢先说道:“夏芸,你这一路奔波,实在是太辛苦了,我看你应该多休息几天。照顾我的事情,还是交给明姑娘吧!”

    夏芸简直恨不得过去抽熊惆两个嘴巴,心里面暗自骂道:“好你个黑煤球!我以为你是真的好心,让我好好休息。闹了半天,你是为了支走我,好给你们两个制造独处的机会。哼,姑奶奶上你一次当,绝不会再上你第二次当了!”

    “喂!”夏芸指着熊惆的鼻子说道:“黑煤球,你还有良心没有?你没看到明姑娘很累吗?她都累得趴在这里睡着了!这么一个大男人,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人家明姑娘不好意思驳你的面子,你还真拿人家当丫鬟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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