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一剑-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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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剑有这个勇气吗？

　　　　箫剑站在灵宫的阶梯上，俯瞰整个圣灵族的世界。他此刻的位置几近相当于俯视众生。但是在他背后，还有巨大无比的灵宫，那敞开的宫门如同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箫剑在它面前，渺小得可以不计。

　　　　俯视众生吗？

　　　　站在天道之上的勇气，是他们俯视众生。然而，这超脱又算得了什么？曾经，在超脱之下战战兢兢，如今晋入超脱依旧。众生？何为众生？天道之下众生，还是天道众生，还是王下众生……

　　　　箫剑站在灵宫之前，可以感受到那无所不在的虚无，无所不在的时间等维度。

　　　　箫剑可以“超脱”时间，可以窥破时间，甚至可以改写时间。但是，这又有什么用？理论上，箫剑的确可以如此，但现实呢？现实有至尊协议，现实是箫剑之上还有四维地尊，还有天尊，还有至尊……

　　　　这超脱，又算什么超脱？

　　　　超脱天道吗？

　　　　可是，这至强的实力又如何？强如圣天，也犹自叹息。强如永恒之主，也自言没有一点胜算。但，这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们为何如此“执着”？没有胜算也要硬着头皮上，他们为何如此执着？他们与王有深仇大恨吗？还是他们与王不能共存？还是他们是傻子？显然都不是！那他们为何要硬着头皮上？

　　　　箫剑心中没有答案。只知道，这也是一种身不由己！

　　　　连永恒之主，连圣天都身不由己，那么这所谓的超脱又算得了什么？这所谓的至尊又算得了什么？

　　　　箫剑在战栗……

　　　　箫剑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真切地感受到恐惧。那不是对于生死的恐惧。而是对于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掌握的怀疑和恐惧！

　　　　圣天他们叹息，是因为他们实力绝强，看得见某些真相，而又无能为力，所以他们叹息。而箫剑他们却并不自知，所以他们无知者无畏。自以为打破了所有的桎梏，事实上，他们就像一个梦幻泡影……哪怕超脱，哪怕永恒，在时间之上，但在那未知的阴影之下都如此不堪。

　　　　是命运吗？人们自认为在证道之时，在修炼之时就逃脱的命运？

　　　　是，也不是。

　　　　是，因为哪怕是至尊也会走向一方。不是，因为这命运并非天地定下，也并非虚无诞生，更像是一局棋中身不由己的棋子。至于执棋者谁？不可知，不可说……

　　　　虚无，无处不在。

　　　　箫剑感觉，就像那阴影也无处不在一样。至尊跳也不出虚无，所以他们也逃不开阴影。所缺的只是知与不知而已。但是这一刻，箫剑却感觉这虚无的漆黑，就像一个阴影遮挡住了世间所有的光芒。但是虚无的宁静又算什么？也许这个身影是庇护呢？

　　　　可是，人们追求自由，在没有什么别的追求之后，总愿意化身那扑向焰火的飞蛾。这些已经超越天道的意志呵，宁愿不要这安宁，也要那肆意的绝对的自由！这是因为他们在安宁之中……

　　　　可是箫剑呢？

　　　　箫剑也是其中一员。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打破虚无的桎梏，而不愿永恒站在别人的阴影之中，犹自可怜而不自知！

　　　　箫剑陷入畏惧中，不敢去想却禁不住慢慢推理下去。这是断月培养起来的习惯，无论多么糟糕的现实，都相信那唯一的真相。无论如何恐惧，也不禁要去推测。那已经成为了一种思维的本能，一种绝对的理智。

　　　　这个阴影是谁的？不可说却也有了答案。只一个回答，还能是谁的？

　　　　于是箫剑对自身存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对整个虎族的存在和狂热的梦想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王，可以超越吗？以此为信念的虎族又当如何？理智一次次告诉箫剑，这没有意义，这不可能……

　　　　箫剑虽然推测是绝对理智的，但行事却不是。箫剑冒险的事少了吗？箫剑求死的事少了吗？

　　　　箫剑只是追求真实与自由，如同那不断稀薄也要往上飘的云彩，想要探一探天空的尽头。

　　　　可是，箫剑还有牵挂。

　　　　不，也许没有了。箫剑现在孤身一人！

　　　　箫剑不再俯瞰，他的目光慢慢扬起。慢慢平视向无尽远的地方。这俯瞰众生的感觉让人沉湎，而仰望天空的阴影则使人生畏。而箫剑，只想做自己，一如那一无所知的幼儿……

　　　　箫剑站在灵宫之前，不知不觉间有了一番蜕变。他不知道，圣天的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卷入至尊的漩涡之中。但是这些都无所谓，箫剑要做自己。这一刻，箫剑如此坚定。哪怕他意识之顶悬立的至尊棋子也不能阻止他，哪怕那失去的断月也不能阻止他。

　　　　这一刻，箫剑不像坠入世间繁华的流星，而向升向天空的烟火。不为俯瞰人间，而为探寻天空的尽头，突破天空的阴影。这一刻，他孤身一人反而释然。

　　　　烟火炫丽，总会陨落。

　　　　没有牵挂，反而更好。箫剑望向远方，渐渐收回思绪。他想永远记得断月，却不再去想找她了，占有她了，也不想因此而牵连她。

　　　　曾经，她把他带入这世间，让他尝尽了无数苦楚悲欢。他曾怨，她的离去。

　　　　但这一刻，他也要兀自远行。哪怕孤独彳亍，身心疲累也无所谓了。要么，让他死在路上，要么让他走到尽头。他不想，路边遗留一把孤独的剑，成为后人的里程碑。只愿那枯骨，也化作烟尘，随风……

　　　　箫剑的心，随着眼前空旷的视野而放空。慢慢开阔，慢慢坚决……

　　　　忽然，他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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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594超脱的束缚

　　　　高风刮过人间，不带快乐悲伤。

　　　　风云几点幻卷，浅淡莫不相逢。

　　　　1

　　　　莫大的压力，成就莫大的坚定。在浓浓的恐惧和阴影之下，箫剑走出了他一直以来的阴影。当萤火在黑暗中冉冉升起，最终如大日煌煌……

　　　　圣天是否看见了这一幕，才会给箫剑那些提点？

　　　　箫剑不知。他转头看向圣灵公主，微微一笑。如风如水如山阳……

　　　　这笑发自箫剑内心，所以无比绚烂。他一无所有了，所以无所顾忌，无所畏惧，当然也无比澄净。

　　　　圣灵公主看向箫剑，忽然有些呆了。

　　　　箫剑以前虽然有着完美的容颜，但脸上太过冰冷，缺乏感染力。然而此刻，箫剑如同绽放，一时间他所有的魅力全部展现，即使是圣灵公主也不禁有点痴了。

　　　　因为箫剑驱散心中迷雾，也因为圣灵公主的那一句“走了”真正说进箫剑的心中。所以箫剑回头，绽放最美的笑颜，似乎是回报。

　　　　“走了……”箫剑洒脱地向前方挥手，然后率先走下灵宫。

　　　　圣灵公主慢慢醒来，却又慢慢恍惚。她看着箫剑的背影，一瞬间竟有种错觉，似乎世界都不一样了。在这光芒炫丽的灵宫前，箫剑也有着独属于他的清光，哪怕并不十分耀眼，却坚定而又美好，一如他刚刚转头刹那间的笑颜。

　　　　圣灵公主愣了愣，转瞬之间追了上去。她心情也跟着变得愉快起来了。她有一种直觉，这一次出行似乎很不一样。

　　　　圣天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一笑。然后消失，就像这一切从未有过一样。他的目光从圣灵身上收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轻轻一叹：“八千年不到……”

　　　　这二人一前一后颇为轻松地走出了灵宫，走出了这个圣灵族的世界。一时间，天地大，四方如一，竟有些难选。

　　　　箫剑走得很轻松，没有包袱没有枷锁。圣灵带了不少东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于是，很自然地，圣灵很活泼地向箫剑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箫剑看了看圣灵，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冰冷甚至有些排斥。他指了指天边，然后迈起脚步道：“远方的尽头。”

　　　　圣灵跟了上去，好奇地问道：“远方的尽头是一个地方吗？有什么好玩的？”

　　　　箫剑没有在回头，而是兀自前行。他徐徐开口道：“远方的尽头是一个心中的地方。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有流浪……”声音如风，在平地无端而起，在别处无迹而终……

　　　　“流浪？流浪！流浪……好呀，好呀，就是流浪……”圣灵忽然变得高兴起来，一下子飞入风中，声音传入很远，就像初升的阳光。

　　　　她绕着箫剑一圈圈转，“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

　　　　箫剑的提议说到了她的心底，她现在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是因为流浪吗？不，是因为自由！她心中有一份至深的感情，也有一份至沉的羁绊。而这一刻，箫剑的话就像打开了束缚她的枷锁，囚困她的牢笼。她飞起，犹如投入一片自由的天空。哪怕她终究会选择回去，因为那囚笼中还有她最好的哥哥。但是，这一刻，她完满了自己，也获得了自由。如果终将死去，回想着曾有过这些，她没有遗憾……

　　　　但是，那是最坏最坏的结果。她是圣灵族唯一的公主，圣天大殿下的妹妹。怎么会死？所以，如果终生不得自由，回想这一幕她也会有一个美丽的梦境。她曾经也许得到的，现在又得到的自由！

　　　　是自由吗？是自由，也是畅快！

　　　　箫剑呢？他怎么想？

　　　　箫剑无喜无忧，就如同历经世间的风，匆匆而过的客……

　　　　身旁的人不是理想的游伴，但箫剑这一生已经比许多人都活得要长了。哪怕他还只是年轻代中的年轻代。箫剑看过许多美景，受过许多伤痛。曾心悦也曾迷茫，但是此刻他无悲无喜，也许以后也会这样。他选择了自己的尽头，然后找到了一条路独自走了上去。一路上，也许繁华万千，崎岖多变，也许枯燥乏味，孤独寂寞……但是，箫剑一如既往，一往无前。也许临死时，他会回头，回头时他会回忆，回忆时他会想念……

　　　　还有什么比死更能代表终结呢？

　　　　箫剑很强，天道上俯视众生。箫剑很弱，至尊眼中如蝼蚁。

　　　　那么箫剑是强还是弱？

　　　　其实，这只是对别人有用，对箫剑没有什么用。就像同是永恒，是地尊还是至尊，都只是对别人有用罢了。对于箫剑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他始终跟随他的心，不要身不由己，顶多生死有命罢了。或者，他要变强，变得真正主宰自己的一切。别人不理会他，他是凡人还是至尊都没有区别。

　　　　可是，世界啊，怎么可能那么美好，那么孤独？

　　　　当初，即使是断月不带他走出那片竹林，他也不会永远停留在那里。

　　　　这才是真是的现实。断月出现了，他的人生从此变得不一样。哪怕遭受许多苦难，但是也得到了许多。不然，或许他也不会觉醒，慢慢老死在那不知名的楚地。或者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所以，他不怨断月了。只是有些想她。他会永远想她，却不想找她了。就像一个美丽的梦，又像一壶香醇的酒。在与世孤独时慢慢品味……

　　　　无论断月会不会记得他，他会记住断月。

　　　　箫剑望向天边，眼前似乎有断月的音容笑貌，慢慢随风。箫剑轻轻一笑，脚步并不停缓。

　　　　找不到归宿时在流浪，找到了归宿那又算什么？散心吗？只是走的地界太大，说是流浪也没错。

　　　　圣灵从路边采了一个青色的果子，也不管是什么，一口咬下。很酸……

　　　　圣灵这个实力，这些对于她都无所谓了。只是此刻，她很兴奋，非常兴奋。所以才会有如此稚气都行为。

　　　　很酸，果子离成熟还早。但是圣灵吃得很开心，就像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珍馐美味一样。的确，她从来没有吃过路边的青涩野果。

　　　　箫剑慢慢走在前方，也不管后面兴奋的圣灵。只是在他行将消失在视野之中时，远远传来一声呼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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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595王的阴影

　　　　是天真烂漫，还是岁月静好……

　　　　晚风拂过平静的湖面，笑煞了这虚薄的倒影。层层叠叠摇晃的枝桠中，隐隐透射这远方的光影。

　　　　一人伫立，看着波光粼粼下的生死与暗潮。他形同于湖畔的一尊石头，在这儿呆呆站立，波澜不惊。哪怕是警觉的鱼儿，也毫无察觉。只是警惕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大敌。它不知道，投射在它身上阴影的那个存在是多么强大。如果他愿意，不要说只是他面前的小小鱼儿了，就是这方天地的规则也完全被他所书写……

　　　　…………

　　　　表面也许波峦迭起，暗地里更是浪潮汹涌。

　　　　万族尊地被异位面和至尊位面平分，到目前为止，除了异位面加大这一块市场的开发力度，使得万族尊地更加繁荣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异样了。万族尊地原来的各方势力虽然被压缩，但是也更好地凝聚在一起，即使异位面还没有露出什么敌意，但是他们已经感受到真切的威胁。也只有尊地，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变化。

　　　　一位衣着低调却颇为奢华的年轻人走进书香地。虽然书香地已经划给了异位面，但是却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变化的地方之一。或许是原本的万族尊地的三大圣地之一的书香圣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嘘头，所以异位面并没有动这一方净土吧。书香圣地的香和行书店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和原本的节奏，只是来的异位面的人多了许多罢了。

　　　　这个年轻人表情虽然温和，但是眼神深处确实高傲无比。他身后跟着一个人，身上的穿着也十分讲究。表面一看，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在识货的人眼中，这一身装扮比他的实力还要引人注目。他是一位伪超脱，能在俗世正常出手的最顶级高手。他头顶有一根束发的木质发簪，生机惊人，纹理清晰，流转着令人窒息的大道。但这不是最惊人的，最惊人的是这根如同细小枝桠的发簪上有一股伟岸的意志。哪怕是在超脱的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这只是一根发簪！还有他腰间的一条布带，乍一看和普通的布带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如果目力通玄，可以窥破时空的人一看就可以看出这条布带的真身，竟然是一条真正的星河，同样有着一道伟岸的意志。除此以外，还有靴子、衣服、首饰……

　　　　只是这一身着装价值便无法估量。而且虽然此刻，他们都敛去宝光，但是却也是协调无比，每一个细节都浑然天成，自然无比。而且更能体现主人的性格意志。

　　　　那为首的一人轻轻开口道：“大隐隐于市，祖龙藏风于野，天凤敛光于夜，鲲鹏伏波于海……”

　　　　他身后的人便开口道：“此处便是那香所在了。传说那香的主人叫勺叔，来自异位面，曾经是某届寰宇碑之首，和行书店店长几乎同样的来头，彼此惺惺相惜。此刻，他们都是九维地尊，实力不错。奇怪的是，他们按理来说他们是背叛了异位面，但是这一次异位面却没有找他们清算，反而有放任自流的意思。”

　　　　为首的一人轻轻笑道：“这不奇怪。他们进入至尊位面时都已经是超脱了，没有些什么原因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定局下来？异位面也难免有些顾忌的。”

　　　　那后面的一人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道：“少主所言极是。传闻这香还是极有特色的，我们是否去看一看？”

　　　　“去，当然要去看一下了。常言入乡随俗，我们虽然不必如此，但是既然来到了这书香圣地，那么这香还有那行书店都要去看一看的。于市井品凡蕴，于勾栏品烟云，于山野品风运，于荷苑品酒晕，于棋乐品音韵……我要走出我的超脱之道，就要看遍这世间，超然这世间！”为首的年轻人自信满满道。

　　　　二人走入香，独占一张桌子。哪怕隐世如勺叔，初瞥见二人时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惊，然后扫视了周围的天空一眼，然后又归于常态了。

　　　　勺叔转瞬即逝的异常并没有丝毫的隐藏，自然也被这二人看见了。又浅浅议论了一番，就没有动静了。品尝了一番勺叔的手艺之后，二人转身离开，丝毫没有任何留恋与震惊，只是浅浅淡淡。就如同站在高处俯视的人，看着下面的一切无论多么出奇，也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也或许，他们尝过不少类似的手艺，勺叔的手艺对他们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食欲栈最高处，也是最珍贵的位置。在这里，内可俯瞰食欲栈的糜烂奢华、纸醉金迷、肉欲横生、一掷千金……外可俯瞰书香城的静谧美好、温驯清风、博雅淡尘、茶酒事休……

　　　　二人身边是食欲栈的头牌全部伺候，更是有食欲栈的老板亲自斟酒陪谈。那少主轻轻勾起眼前一群如花似玉、美好无比的女人的脸庞，眼中没有丝毫的欲望，是一种超然的欣赏。食欲栈如此著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自然不少，能成为头牌的无一不是绝色，倾国倾城的存在，更是有独特的韵味。但是在那少主眼中，这一切和他在花园走过，见到的繁华如锦并没有什么区别。

　　　　“殿下喜欢那一位，送给殿下了。如果都喜欢，全部送了也是。”食欲栈的主人，人称妩娘娇媚道。

　　　　那跟随的人微微皱眉，显然认为“殿下”这个称谓有些辱没了他的少主。毕竟世间殿下如此多，而少主只一位。但那少主摆了摆手，只享受不轻言。

　　　　楼下，因为食欲栈的头牌全部缺席和最顶级的食材临时征调，众人不免躁动。纷纷怒骂道：“妈的，食欲栈怎么搞的。老子花钱了就是为了看那骚娘们的腰子的，怎么……”

　　　　…………

　　　　妩娘闻言，也不生气，只是一边为那少主温和地斟酒，一边浅谈。倒是那跟随的那人眼中颇有冷色。

　　　　楼下只有一人不甚躁动，微微品菜饮酒，神色之间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却不愤怒。但轻轻道：“这也不怪妩娘，想必是食欲栈来了了不起的贵客。可惜了，今天见不到心儿姑娘了。”

　　　　那人虽然在感慨，但是语气间一点也听不出遗憾。那人语气虽轻，但是却颇具穿透力，在这躁动的楼底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话，也是安静了下来。显然，这人在这群人之中也是颇有威望的。

　　　　当即有脸皮厚一点的不禁蹭上去与那人攀谈道：“凡公子，你说今天食欲栈来的会是那位贵客啊？”

　　　　…………

　　　　楼顶，那少主也是好奇地询问这位“凡公子”。

　　　　妩娘轻轻一笑道：“这位凡公子似乎不是我们至尊位面的人。但是却是一个难得的谦谦君子。他来我们食欲栈，每次只听曲看舞品酒尝宴，并不做其他，但是却是一掷千金，颇为爽快……”

　　　　妩娘一边说，众头牌众不少人也眼波流转，显然颇为中意这位凡公子。其中尤以一位最甚，想必就是那个心儿姑娘吧。

　　　　…………

　　　　楼下，凡公子对于来人的这一问现实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然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道：“食欲栈的酒虽然烈，却颇为靡靡，不如曲院风荷的好。”

　　　　然后凡公子看向那人道：“要说这位贵客是什么身份，那倒也简单。”

　　　　众人也失去了怒骂的兴致，纷纷侧耳倾听。即使是那些远处包厢中的人，和不少高楼层的人也是如此。就是这顶楼的一群人都如此。整座食欲栈，如此庞大的范围并不影响那些强大的人的探查。而整座食欲栈在这位凡公子声音落下来之后就彻底安静了，只有乐音还响着……

　　　　凡公子仿佛对这一切恍若未觉，只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停顿，然后道：“首先，让食欲栈都如此郑重对待的，来客的身份必然极高。要么是来自至尊种族的大人物，要么是来自神族的天尊、至尊。但是后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只能是来自至尊种族。”

　　　　“至尊种族之中，圣灵族不沾这种凡尘，而且能让妩娘如此郑重对待的一般也不会来。而虎族，就是一群修炼疯子，也不会来。龙族则有些可能，但是他们一直自矜身份，一般不会来食欲栈的。凤族也是类似。狼族孤傲冷酷，和虎族类似。……所以，一般来说至尊种族都不会来食欲栈的，或者其中重量级的人物不会来。”

　　　　“但是，这只是泛泛而谈。普遍分析的种族特色而已，但是个人方面并没有分析。圣灵族有此待遇的，一般是圣灵公主或者传说中新晋的小殿下，但是他们不会来这个地方。其中原因，众人心里也明白，就不用多说了。虎族能有此待遇的又经常走动的，只有虎行歌殿下和箫剑殿下。但是但凡对二人有点了解的也知道二人不会如此。龙族有此待遇的人就比较多了，因为龙族亲缘纽带最重，也是最重视子嗣的。所以，最不能排除龙族。而凤族和龙族一种重视子嗣，却宁缺毋滥，向来人丁缺乏，也没什么可能。狼族能有此待遇的，在世间走动的都是杀戮疯子，不会来……”

　　　　“所以，这位贵客，最可能来自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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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596走了

　　　　不知不觉间，整个食欲栈的客人都在倾听那位凡公子的分析。待到他一番言论完毕，众人也是没有丝毫怀疑。虽然无法证实，但是众人都坚信无比，今天突然来到食欲栈的贵客是龙族的大人物。因此，众人在泛起各种心思的时候，对于妩娘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