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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妖似魔-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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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住好奇之心,静静等待黑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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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奢比之尸(三十二)
其实等得并不太久,大约是又黑又静的缘故才会觉得时间的流逝异常缓慢,而后,观言忽然觉得周遭的温度低了几分,同一时间,眼前出现了一抹微弱的光,那光离得尚远,但已能大致照出脚下一条狭窄的通道,丝丝沁凉之气正是从前方拂面而来,也不知是否来到了极深的地底才会如此阴凉,甚至感觉已经是阴冷了。
观言奇道:“这是哪里?”
他不自觉出声,声音虽然很轻,但经不住此地幽闭,带起了无可避免的回声,让观言蓦地紧闭上嘴,生怕因此而坏了事。
正下。
应皇天用手指代替声音,在观言手心写下笔划简单的这两个字。
观言立时明白过来,这是正殿的地底,而非在千崇殿的地底,尽管他们是直接在供桌前方下沉的,但是应皇天总有他千奇百怪的方式来达到目的,这恐怕也是他先前在千崇殿里要那样仔仔细细走上一圈的原因。
且不管这是哪里,阴冷的感觉随着他们越接近烛光而再次降低,临近冬季,他们穿得已不算少,此刻却仍是觉得冷。
观言搓起了手指,看了身旁的应皇天一眼,觉得他似乎比自己要耐冻一些。
一直走到光芒处,通道已看得分明,这并不仅仅是简单挖凿出来的普通地道,而是明显花费了功夫用石块垒起来的,这些石块垒得整整齐齐,砌得毫无缝隙,只留下端正的工字纹,看上去结实又牢固。
观言回过头,发现身后也有一抹光,按照整条通道的长度看,他们绝对是从中途横穿着进来的,于是或多或少不曾留意到整条通道的倾斜角度,这时却能一眼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正处在地势朝下的一端。
烛火的一旁是一扇紧闭的石门,门上赫然雕刻有人面兽身的纹样,与千崇殿正中那幅图相差无几。
恐怕这里才是真正的千崇殿,或许与通道上方的门相连接,否则没必要专门建造一座千崇殿又整天锁着来引人注意。
石门的机关就在石壁上,与一般陵墓没有区别,或者说这正是按照地陵的标准来建造的,至于规模暂时还不清楚,但仅从石壁垒得严谨的程度来看,规模就算不大,也必定有极为重要的用途——
“哐——”
观言的思绪被石门洞开的声音打断,这个动静极大,而且持续不断,若是里面有人,想必也会被惊动。
然后,观言觉得自己的手又被握住了,与此同时,烛光熄灭,随着石门打开渗透出来的光亮,也相继灭得干干净净,整个地底已然一片漆黑,不再留有丁点余光。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门内有声音传来,竟然还不止一个人,观言震惊的同时,早被应皇天拉进了门内,他一点都看不见,同样的里面的人也一定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点不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人的声音难免有些慌乱,他们试图点火,可奇怪的是怎么都点不亮,正如本来好端端的烛火同时熄灭一样古怪。
“我们先出去,出去再说。”其中一个人说道。
脚步声纷乱,陆续向石门方向移动,观言仔细倾听,分辨出起码有三个人走出了石门,最后那人顺手将石门关闭,似乎也并未有时间反应为什么石门会是开着的状态。
当石门完全闭合再无动静后,应皇天在黑暗中出了声:“好了,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回来。”他说着,四周的烛火莫名又亮了,但不知怎么的,火光仍是较为微弱,仿佛这里的烛芯是经过特别调整的,而刚才进入石门后观言就觉得温度又降下了许多,此刻石门重新闭合,更像是进入了冰窖一样。光线微弱的好处是眼睛适应得很快,观言几乎是在瞬间就看清楚了石室内的情形,同时也因眼前的情形而大吃了一惊。
这是个极大的四方祭坛,被幽暗的烛光所笼罩,散发出颇为诡异的光泽,这种光泽若是细看,便能分辨出这祭坛的基座并非普通的土石,而更像是玉石一类。祭坛占据了石室居中的位置,但石室着实大,亦是四四方方,与祭坛成“回”字形,石门便是位于“回”字底部的左下角,如同开了一个小口。石门正对的“回”字上方另有一扇门,那门的材质似与祭坛相同,一开始观言并未留意到,引起他注意的其实是门缝中那肉眼可辨的丝丝冷气,这让他专门打量了那扇门好一会儿,冷不丁问应皇天道:“这里面……难道是一座冰窖?”
冰窖不稀奇,楚国也有,到了三伏天,冰块是被当作礼物赏赐用的,珍贵之极,但显然不会珍贵到要像这样藏起来的地步,那么可想而知,这里的冰窖必然另有用途。
“你应该能猜到里面放了什么。”应皇天对观言说的同时,指了指他们右手边接近石壁处竖排且平行放置的五张长方形的宽大案台。那些案台显然各有用处,一张摆满了器具,中间三张是空置的,上面皆是斑斑锈迹,最末那张一看就是方才离开的三人正在工作的工作台,上面零散摆放着各种器具和打开的瓶瓶罐罐,离得远时尚看不仔细,可是一旦走近,观言就被那上面的东西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是、是骷髅……”而且还不止一个……
观言倒不是怕骷髅,主要是不知道那三个人对着这些骷髅要做什么,事实上无论怎么想,都会令他觉得毛骨悚然,以至于此刻让他猜测冰窖里的内容,他想到的答案也令他内心感到一阵发寒。
应皇天拎着一盏烛灯走向那扇石门,观言紧跟上去,两人对视一眼,应皇天便拉下了门边上的门阀。
“哐哐哐”的声音再度出现,在石室里听起来只觉得震耳欲聋,伴随着“嗡嗡嗡”的回声不断作响,好一会儿才完全静止。
门后幽静得如同另一个空间,仿佛不属于尘世,应皇天率先踱步入内,观言尾随其后,还没进到门内,冷意已逼人而来,冻得观言一个哆嗦,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这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冰窖,门内除了留出一条细长的走道外,两边堆满了巨大的冰块,一直堆到石室的顶端,走道细长得两人无法并行,观言只得落在应皇天身后,但没走太久,大约在三十步左右,应皇天出声提醒观言:“到了。果然如此。”他说着停下脚步,然后侧身让了让。
观言顺着应皇天留出的空间,刹那间看见了一具被冻在冰块里的尸体,那尸体横躺着,冻住他的冰块大小则与一副棺柩差不多,而在他的眼前,类似的冰冻尸体居然有十具之多,他们堆叠在一起,隔着冰块,一看之下密密麻麻。
“天……”观言的头皮也不禁发了麻,他猛地后退一步,却被一只手挡了挡,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再退就撞上冰块了,于是也不再动,然后就听应皇天道:“这里冷,先离开,那些人再不济也该回来了。”
观言仍处在震惊之中,哪怕他之前的确想到了冰窖中恐怕藏了尸体这回事,也没想过会有那么多,而当他亲眼目睹后,如此悚动的一幕到底令他感到难以接受,于是直到离开地下石室他都还陷在那些尸体的来历和被冰冻的目的上,他所能想到的都是关于这些尸体的各种可怕用途,以及最重要的是:奢生的身体究竟是不是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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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奢比之尸(三十三)
夜雾浓重,如墨般漆黑,将平阳城连同平山裹得牢牢的,城中无一丝烛光,山中也无半点星火,云层严丝合缝,像是将整片天空都遮掉了,一切仿佛被黑暗吞噬,一切又像是无止无尽的黑色空洞。声音却是遮不掉的,不断有悉窣的声音在山中响起,以及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大约是从半山腰探入更幽深的密林以后,这些脚步声暂时安分下来,不再继续向前了。
脚步声虽是暂时消失了,风却仍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一刻不停,喧嚣得令人烦恼,仿佛有妖风作乱一般。密林里没有最黑只有更黑,影子交叠着影子,叶片牵扯着叶片,难以分清彼此。黑暗漫长,忘了开始,似也不存在结束,茫茫黑幕中似有千变万化,又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过。倘若耳力好一些,那么在呜咽的风声中还能分辨出细微的呼吸声,正与那些脚步声相对应的,有多少脚步声,大概就存在有多少的呼吸声,但凡是活物,呼吸就永远不会停止。
在交错的呼吸声当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粗重的,因而明显的,甚至每一次都能带出胸腔的振动,显得沉沉的,然而它又是悄无声息的,仿佛凭空出现,不知是从哪个方向而来,又是要去到哪里。此刻这个突兀的呼吸声在密林中穿梭,一时间周遭的其他呼吸声都努力摒住了似的,竟然丝毫不现。
风声倏然静止,竟似如有了神助,黑暗中一切都显得难以预料,扑朔迷离,又神秘莫测。
有什么即将发生,在如此深幽诡谲的密林中有时纵然再警惕再小心也极易踏入陷阱,若那陷阱是狩猎者重重布置又精心设计的,那被猎捕的风险就更大了。
“喀”一声轻响,在阒静漆黑的山林中如同敲响的战鼓,明明细小却紧扣人心弦,直让人听得神魂一震,那正是陷阱机关启动的声响,于是,紧随其后,一场声势浩大的狩猎行动骤然拉开序幕,看似猝不及防,实则早有预谋。
风再度喧闹起来,如鬼哭似狼嚎,密匝的山林一改方才静谧和小心翼翼的面貌,变得凶神恶煞且杀气腾腾起来。叮铃哐当作响的金属声冰冷无情,几乎不带一丁点的间断和停顿,可见这一系列的连环计是被如何费心又巧妙地计算过,而此刻那被围剿的猎物已忍不住发出了怒吼,吼声如雷响彻云霄,震得山摇地动,树叶簌簌落地,令听的人刹那间心颤魂飞,使得藏身在密林中的狩猎者们难免有了一丝动摇和胆寒。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咬紧牙关扛过这一波的震天怒吼,用力拉紧手中的猎捕工具。那是一张巨大的网,比任何武器都坚硬,又比任何丝线都要柔软,以至于一旦猎物被捕入内,就绝对难以挣脱。而且在此之前,还有无数捕兽夹以及坑洞等着猎物,只要触发了其中任何一个,就等于触发了全部。
此刻,在几乎所有机关都被触发以后,猎物已然落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胜利显然在望,只待它气空力竭,原本的猎捕行动在顷刻间转变成一场耐力的拉锯战,这就如同鱼儿咬住钩子以后,才是钓鱼人发挥真本领的一刻,水上水下只凭借那一根鱼线来做较量,耐心和耐力都尤为关键,眼下情形虽不甚相同,可这一样是最后的较量,胜负其实在一瞬之间,无奈胜负之前所需要付诸的耐力却非同凡响,甚至会产生有一种永无止境的错觉。
狩猎者们人数众多,全都在暗处使力,网中猎物挣扎的力量令他们从一开始网住它的信心满满变成了努力坚持,又落到了惊恐的边缘,这之后就是令他们绝望的漫长纠缠。有些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在黑夜中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楚猎物的轮廓,然而他们看见的偌大黑影却反而帮助他们增添了几分绝望。
狩猎并非身为猎物才危险,作为猎人,一样也有被猎物反噬的风险,尤其在他们难以分辨猎物的真面目的时候,未知更是使他们产生了恐惧,胶着仍在持续,可是已有人感到力不从心,而那庞然大物却巍然不动,挣扎反而愈烈,狩猎者们觉得他们的力气不知道花去了哪儿,又或是此猎物的力量其实无穷无尽,就算受了重伤,就算势单力薄,也不是人所能战胜的?
大风越渐有了不安分的趋势,风声猎猎作响,仿佛又要为谁助阵叫喝一般,人们恍惚间想起了就在不久前同时也就是在这座山中也曾经出现过一阵怪风。据说那是在墓穴洞开当日,有一阵奇大无比的风将山中埋尸的黄土吹得一干二净,当时看到的人们都还在山脚下,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到半山腰上黄土突然如瀑布般落下来,仿佛平地起风一般,要知道当时山脚下是丝毫无风的,这阵怪风连同墓穴洞开的事一同被带到了晋国的都城,但因为太过玄乎,听得人们只觉得这多半是传的人夸大其词了,然而此时此刻,正在经历这阵诡异怪风的狩猎者们个个都有苦难言,那风不知怎么的尽对着脸死命吹,一开始还没觉察出异常,但当它越吹越来劲越吹越凶狠以后,不仅眼睛睁不开,甚至连两颊的肉都被吹得颤抖起来,若是此时出声,恐怕声音都是打着颤的。
“嗷——”
在怪风的助阵之下,猎物再度爆发出惊人的咆哮声,这哪像是有半点受重伤的模样,听起来精神劲比前一次还要足,狩猎者们只感到手中压力剧增,他们口不能言,眼不能睁,连整个人也都快被这股力量给拉过去了。终于有人再也支撑不住,偏偏那风的力量刚好与之相对,在两边无形的强压之下,就算想倒下都不可能,他似乎只剩下一件事是可以轻松做到的,那就是松手。
与此同时,这人想到:兴许这山中真有神明!否则怪风何来?而眼前这猎物不就是传说中的神兽吗?
缺口骤一打开,呼啦啦松了一大片,松手后被风吹倒,场面一时间别开生面,犹如平地上盛开出一小半朵的喇叭花,然后花瓣瞬间就凋谢了,凌乱了。
“别松手!坚持住!给朕坚持住!”一通混乱之中,有一个颤抖的声音努力地大叫着,但并没有人搭理他,众人皆自顾不暇,耳边风声更大,只吹得两耳“嗡嗡嗡”响个不停,眼前纷纷冒起了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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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奢比之尸(三十四)
这个自称“朕”的人当然就是晋侯本人了,他并不在众多狩猎者当中,因而也不用分担来自猎物挣扎起来的巨大压力,可他也实在无法独善其身,只因此刻他所处的位置非常不妙,他正豁出了全力紧揪着……唔,一簇毛发,努力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己被那状似癫狂的庞然巨兽甩出去——没错,他正位于巨兽的身上,原本是在脑袋顶的,现在已经大幅滑落,据晋侯自己估计,他已经快要落到巨兽的臀部附近了——除了巨兽的挣扎,风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它兜得晋侯满身满脸,仿佛一心一意想把他从巨兽身上吹下去,十分具有针对性,要说风中无妖,晋侯自己都很难相信。也是因此他的角度最是能分辨得清楚周遭狩猎者们的情况,尽管山林中到处是一片漆黑,可是眼睛习惯以后仍是能够将人和树区分开来,只是大风一直向他猛吹,令他睁开眼都觉得费力,然而他每次努力睁开眼睛,事态就愈发严重,眼下已然到了失控的边缘。
只可惜压根没人听见他的喊声,也许就算听见了也根本无法控制局面,这张需要近百人才能拉扯住的网,在一小半人已经力竭松手的情况下,剩下的大半失守便也成了定局。晋侯显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好不容易将巨兽诱出来,这事眼看就要成了,若是这次失败,那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晋侯依然在风中竭尽全力大声喊着,仿佛这样就能给众人鼓劲似的,只可惜他大多数时候都无法完全睁开眼睛,而且他也一样越来越支撑不住自己了。
“吼——”
巨兽又一次爆发出吼声,这回竟然比上两声还要惊人,整座山林都因此而震动起来,这一吼之下,原本紧紧束缚住它的网顿时松开了,狩猎者们被与吼声同时爆发出来的一股力量震得不轻,这股力量与之前巨兽挣扎的力量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们心头不约而同晃过一个念头:难不成之前那兽……都是在扮猪吃老虎……逗着他们玩儿的?
念头一飞而过,巨兽也撒欢似的在吼完之后腾跃而走,头也不回,潇洒得很,哦,就是尾巴那儿似乎还有个拖油瓶——
“给朕坚持住,大家不要松手——”
晋侯仍紧闭着眼自以为对抗着风,对抗着巨兽的挣扎兀自呼喊,偏是对自己其实已经被巨兽拖走这回事浑然未觉,直到——
风倏然静止,巨兽的动作也一并停止了,四周围的喧嚣骤然消失,所有他原本对抗的力量不知去向,以至于他有片刻间完全处于茫然之中,除了手上还紧紧揪着一撮毛。而后手的姿势未变,人却顺着向下的重力慢慢滑落,他的手早已僵硬,想要再抓紧一点手指都不听使唤。
一切都仿佛成了慢动作,他的手一空,人就凭空掉落,落到地上并不觉得有多疼,兴许是整个人早已被风吹得麻木,而后随着地势咕噜噜滚了好一会儿,滚得浑身都是尘土,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却是撞到了冰冷之物,就听“哐当”一声响,他这才感觉回了魂,后背也撞得生疼,然后他睁开眼睛,发现周遭比先前的密林还要黑,这让他想起了不久前进入空宅的遭遇,“哐当”的声音和漆黑的感觉一下子将他拉回到了那时,就好像他从没离开过一样。
但这一回没有人再跟他废话了,他听到了脚步声,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然后有湿巾蒙上了他的脸,那里面的味道让他很快陷入了昏沉之中,可那并非完全昏睡,而是仍有知觉,就是眼前朦胧不清,声音发不出来,手脚不能动,甚至连听觉都变得不太灵敏,情况只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他开始懊恼当初自己决定的这一切,然而若是时光倒流,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恐怕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他仍然要去猎捕那头巨兽,但他不应该失败,他做了如此周密的布置,怎么可能会失败?
他在懊恼和不甘中迎来了现实,朦胧中火光影影绰绰,他猛地一个哆嗦,这让他感到清醒了少许,这时有人朝他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的东西因为小所以完全看不清,但他却又神奇地看清了来人的脸——
这使得晋侯顿时大吃一惊!这、这……这不是千崇殿里的巫师之一嘛!
晋侯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他有没有认错人,可若是没错的话又怎么可能呢?这简直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且不说这巫师必定认识自己,光说自己刚才分明身在平山,就不太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回到晋国都城的千崇殿里,而且这还得是在地底,他不就是从山上滚了几圈滚下来了而已吗?
继巫师之一在晋侯面前出现以后,另外两名巫师也陆续在他跟前露了面,他们来来去去正忙碌着,换了任何人晋侯都不会清楚忙碌的内容,可是这三人……他们所忙碌的事是晋侯再清楚不过的——
这正是他打算猎捕来巨兽的终极目的:造神!
可、可如今这情况……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呀!造神这事造出来是供他驱使,不是用自己来献祭的……怎么……
他甚至也逐渐看清楚了自己的所在,虽然压根不清楚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来到了千崇殿地底的那个石室里,更准确一点,是在宗庙正殿的下方,他甚至逐渐感觉到了身上的冷意,只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晋侯张了张嘴,想要阻止那三人,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有些着急,想动一动身子,可身体仍然一动都不能动,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就在这时,“哐当、哐当、哐当”的声响从外面传来,整间石室顿时充满了震动,耳边也是“嗡嗡嗡”不断发出回响,不知道是在敲门还是在凿门。
这惊天动地的响声让三名巫师紧张地互相张望,晋侯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内心纠结万分,既希望有人能闯进来解救他,又意识到一旦有人闯进来,那么他所有的秘密和心血即将白费。
其实压根就没有让他选择的余地,很快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石室的大门轰然洞开,随即传来“嗷呜”一声低吼,令石室内的三名巫师以及晋侯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甚至于浑身发抖。
石室门不大,原本仅能容一人通过,可是随着方才那声轰然巨响,石门连着一旁以及整个上方的石墙都一同被震碎了,那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就这么大刺刺又十分诡异地出现了,此刻正极为霸道地占据着石室唯一的出口。
石室内的四人早就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继而是不可置信,整个地下室没有一个通道是能容纳如此巨兽的庞大身躯的,刚才那声响也没有持续很久,那么这巨兽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漆黑的巨兽“呼哧呼哧”的鼻息非常清晰,它瞪着灯笼般红彤彤的大眼睛,低下脑袋就这么探入洞来,径直凑到四人的跟前。
三名巫师瑟瑟发抖,就差抱在一起了,晋侯惊得眼睛瞪得老大,浑身早已布满冷汗,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只因那巨兽的鼻子都快碰到他的脸了,那鼻子下的嘴巴只要随便张一下,就能把他们四个人一口都吞到肚子里。
这么想的时候,那兽居然真的咧开了它那张巨大的嘴巴,就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
……血盆大口……
晋侯没等到巨兽完全张大嘴,就已经两眼一翻,十分干脆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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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奢比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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