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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妖似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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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有我在。”观言虽然这么说,但此时身陷漆黑之地,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更有相当多的疑惑,除此之外,他还隐约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空间似乎在缓缓移动,只是四周完全陷入黑暗,也不知是往哪个方向移动,唯一清楚的就是此时他们身在地底。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亮光从头顶的方向传来,渐渐的,光亮越来越大,整个上方慢慢开阔起来,随即,二人都感觉自己在缓缓上升,一直到脚底板与地面齐平。
观言发现他们被带到了一座相当华丽的屋子里,屋子四角都装饰着夜明珠,将整间屋子照得如白昼般透亮,但屋子虽华丽,却是四面严实,唯一一扇门被牢牢锁住,门上的窗口忽然“咔嚓”一声开启,门外,熟悉的嗓音低低传来。
“唔,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我太大意,还是香兰你的胆子太大呢?”
不高不低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波澜,也感觉不出说话之人此刻的情绪,香兰不由心虚地唤道,“公……公子。”
“若是让你们去到大宗伯那里,可是会坏了我的大计,就委屈你们在此静候几天吧。”应皇天悠悠地道。
“应公子,你究竟打算做什么?河里的那只龟真的是玄冥吗?”观言着急地问道。
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应皇天便道,“你放心吧,你的师父不会有事的,他取得的是真正的千年龟壳,至于是不是玄冥嘛……等时间一到,你们便会知晓。”
观言还待说话,却被香兰抢先道,“公子,今日之事这可是观公子的意思,您不能怪到香兰头上,还有,若是将香兰锁在这里,谁来服侍您呀?谁来打扫重楼呀?”后半句的语气明显带着谄媚和讨好,但观言这几天住下来,分明没见到她打扫过重楼一次,却见她还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不禁意识到她不仅被自家的公子宠坏了,还练就了跟主子一样说话信手拈来的本领。
但偏偏她的对象是应皇天,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听应皇天淡淡地道,“就算是观公子的意思又怎样?怪不怪你,是我说了算,不是他说了算,不是吗?”
“耶,公子你不讲理。”
“我像是个爱讲理的人吗?”
“哼,那观公子呢?”
“观公子是重楼的客人,又有伤在身,我岂会怪罪于他?”
“耶,公子你偏心。”
“我像是个不偏心的人吗?”
“……”香兰吃了瘪,扁扁嘴不语了。
“应公子,你究竟何时才能放我们出去?”观言忍不住问。
“别急,你只需待在这里好好养病,该让你们出去欣赏好戏之时,自然会让你们出去。”应皇天说罢,将唯一的那扇窗也关上了。
“应公子!应公子!”
应皇天没有理会观言的叫唤,只剩下脚步声越渐远离的声音,最后观言终于放弃,但他着实不敢相信自己如今的处境,他从未想过应皇天会把他关起来,限制他的自由,虽说的确是他理亏在先,要是自己不好奇他去河边做什么,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但要不是他好奇,也不至于发现原来玄冥还没死,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玄冥避过貹王陵坍塌之劫的?而且如果玄冥没死,那么它身上的邪灵想必还没有消除,只不过对邪灵一事,观言一直心有存疑,但问题是若非邪灵,那么就代表玄冥整整在墓底活了百年,这不仅令人觉得残忍,也太不可思议。
“观公子,您不用太担心了,虽然公子他是一个又不爱讲理又很偏心的人,但答应的事一定能做到,所以,我们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吧。”香兰倒是真不担心,她早就斜躺下来,这种悠哉的模样跟她的主子如出一辙,看得观言忍不住摇头,随后他叹一口气道,“担心又有何用,现在我已是阶下囚,也没有他通天的本领,只希望师父拿到的那枚龟壳能顺利开兆,否则……”其实他并非不相信应皇天,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形让他多多少少有些情绪,但当情绪一过,观言就开始专心卜筮,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大致估测师父那边是否会有好兆头,能否顺利开出兆来,解决这次的事件。
“对了,观公子,若昭阳大人真的是玄黾一族的后人,为什么他不站出来?难道是怕死?”香兰的脑袋瓜一刻也闲不住,而且灵光得很,也许她的嘴巴也同样闲不住,当她这么说完之后,又接一句道,“昭阳大人生得不像是怕死之人,宫里有太多姑娘暗中仰慕他,但如果他真的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那,哎……还真是让人觉得挺失望的哩。”
对于昭阳,观言进宫之后虽然跟他有过接触,但并不多,因此完全不熟悉,而且他也不愿意轻易下结论,便道,“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也不知道我家公子在搞什么鬼,他肯定知道昭阳大人的身份。”香兰嘀咕道。
观言不响,低头面对方才筮占的结果。
“观公子,观公子?”香兰唤道。
此时的观言却恍若未觉,喃喃地道,“三天,三天之内,我想,一切便会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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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观言所料,三天之后,与进入屋子时的方式同样,甚至压根没见到应皇天的人影,他们就被送到了大宗伯开兆的祭坛前。
此时人群熙攘,并无人留意到忽然多出来的两人。
观言远远见到他的师父,便努力钻过人群往祭坛的方向一点一点挪过去。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此次开兆的地点并非是王宫内的祭坛,而是丹阳城中的祭坛,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丹阳百姓也前来瞻观。
后来他就明白过来,只因不知是谁将胜王陵坍塌之事传了出去,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丹阳城中传开了,于是人心惶惶,谁都觉得连王陵都震塌那么必定是天降不祥,因此楚王才决定将开兆之礼安排在这里,以便安抚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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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玄冥纪年(九)
所谓开兆,便是由卜师将烧灼过的龟壳取出,开龟之四兆,观其裂纹,定其吉凶。
玄冥之壳千年难见,但由于背壳太过巨大,因此光烧灼就用去了足足三天,才能开四兆。
观言将流程观察得仔细,只见在大宗伯的带领下,四兆齐开,再以墨画烘烤完毕,准备开兆。
然而就在兆开出之后,却让大宗伯和卜师们面露惊异之色,前者沉稳得多,用眼神示意卜师不要多言,同时命二人将龟壳一一交由楚王、大夫、大史、卜人察看,这一路察看的过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自觉现出一抹吃惊的神色来。
其实所谓兆纹,从来只有观裂或不裂,再加以兆纹与墨处是否一致来判定吉凶,但从未有哪个巫师是直接在龟壳上就能看见答案的。
可是此刻,偌大的龟壳上因兆纹而现出双“五”之纹,又有墨色将其破除,意为祭之乃祥。
大宗伯来到楚王面前,请示是否当场宣布,楚王微点头。
于是大宗伯命两位卜师将龟壳举起来给所有人看到,并宣布道,“四兆皆现,双五乃祭,意为祭杀‘五日之子’。”
众人闻言,皆面露欣喜之色,亦都松了一口气,只因所谓的“五日之子”,指的本就是在五月五日出生的不祥之子。
不祥之子若是杀之,本就是好事一桩。
“那‘五日之子’在哪里?还不赶紧献出来!”祭坛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出声了。
一般的习俗若孩子在五月五日出生,要不是丢弃就是送给别人养,而送养时为了自己孩子的性命,父母都会刻意隐瞒生辰八字,而且会送到很远的地方,以免被人追查到,是以一时间要找出“五日之子”来并不是太容易。
就在这时,身为卜师之一的昭阳忽然面对楚王开口道,“陛下,臣知晓谁家有‘五日之子’”。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角瞥向坐于楚王下首的大宰御灵君。
御灵君神情僵硬,原本颤巍巍的身体显得愈发苍老,他因昭阳忽然开口而盯着他,眼神之中慢慢现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神色来。
“哦?昭阳卿知是何人?”楚王问。
昭阳点头道,“正是大宰御灵君之曾孙。”说罢,他又道,“昭阳闻大宰大人一直愧对玄黾一族,当日玄黾一族全族献祭,大宰大人亦能违抗天命将唯一的玄黾血脉送出王城,殊不知现在天命降在自己族人之身,大宰大人可愿意将他之命献出来呢?”
楚王闻言,看向御灵君问,“大宰卿,昭阳卿之言可是属实?‘五日之子’是否确有其事呢?”
见楚王问来,御灵君的脸色一时变得灰败,就连脸上的皱纹都仿佛在不停地颤抖似的,他说话头一次开始不利索,“回、回陛、陛下,‘五、五日之、之子’确、确有其事,但、但……”
“但是什么?”
御灵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最后竟然老泪纵横,他欲朝楚王跪拜,哪知一个没留意“咕咚”一声从车鸾上掉下来,左右侍从见状然后连忙去扶起他来,他却甩开他们的手,匍匐在地口中直呼道,“陛下饶命,请陛下饶吾曾孙儿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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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日,应皇天请观言去到河边,观言在开兆那日之后便知晓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原来玄冥邪灵一事本为子虚乌有,御灵君从一开始就知道玄冥被活祭在胜王陵墓底之事,因而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王陵的震动是来自玄冥,是以为了子虚乌有之事就要献出自己的曾孙,御灵君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也无法再欺瞒下去,为了救自己曾孙一命,他只好当场认罪,将自己的全部罪责一一道出。
结果一牵十十牵百,百年前岁星超辰之事引发的玄黾一族全族献祭血案,终于大白于天下。
冬至,便是玄黾一族全族的忌日。
观言去到河边的时候,昭阳已经在了,除此之外,还有观言所熟悉的祭台和各种酒器等物。
昭阳乃卜师,职位远在他之上,观言见状忙快步上前躬身一礼道,“观言见过昭阳大人。”
“观言,今日我只是应公子的客人,而非宫中的巫官,倒是昭阳有一事要拜托观大人。”昭阳看着他,一贯显低调的眸子里此时稍稍泛起一丝光彩,竟让他给人的感觉整个都变了,香兰曾说过他是个美男子,从前观言并未如此觉得,只因昭阳无论做什么,都一直是默不做声埋头苦干的样子,既不惹人注意,也不愿给他人留下多余的印象,因此在巫官一辈中并无多大的成绩,可谁能料想他背负的竟是如此大的冤仇,一整族的血案全担在他的肩膀上,也难怪他不肯露出半点锋芒,暗中韬光养晦,直到近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昭阳此人才真正给人以“朝阳”之感。
“昭阳大人有什么吩咐请尽管直言。”观言立刻回答道。
“玄黾一族祭祖之礼,希望你能陪我和玄冥一起完成。”昭阳道。
“这是观言的荣幸,观言岂能推脱。”
“甚好,那我们便开始吧。”
他话音一落,河里的玄冥亦渐渐浮上来,静伏在岸边。
这时观言终于看清楚了,玄冥庞大的身躯伏在岸边如同一块巨大而圆润的石头,又布满光滑的水痕,纹路清晰可见,龟壳泛起的光泽美得超乎他的想象,而那双幽幽的瞳眸中,流溢出了与昭阳一样的光彩。
便听昭阳已低低念出祷祝之词:
皇皇上天,照临玄黾。集地之灵,息吾族魂。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不朽玄黾……
观言在一旁隐隐约约似乎看见万顷碧波之中,似有一抹青烟,自玄冥周身而起,再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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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究竟,昭阳是如何分辨出凶手来的呢?”是夜,明月当空,长廊上轻轻溢起了酒香。
观言捧着香兰赞不绝口的“美人酒”,细细品味,一面问对面的应皇天道。
“其实很简单,当初玄黾心知自己死劫难逃,便特地透露了一个讯息,声称玄黾一族后背皆有标记,一见便知,随后,他将自己仍在襁褓中的孩子交予玄冥,玄冥利用一只巨大的龟壳将孩子送出水去,襁褓之中留有玄黾的亲笔血书,他料定凶手必定会赶尽杀绝,而认出凶手唯一的方法,便是那则假的讯息。”应皇天简单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观言点点头道,随后又问,“可是,他又怎么能知道凶手会活那么久?”
应皇天摇着杯中酒,道,“其实也不算太久,你研究岁星超辰的现象,研究了那么久,有什么结论没有?”
观言沉吟着道,“岁星超辰说起来是一百四十年一次,可我数了数最近几次的超辰现象,似乎皆不到九十年。”
应皇天一听便道,“这就是了,御灵君超过百岁,而他当上族长之时不过二十出头,算起来,也差不多了。”
观言想了想,又问,“但他为了当族长而杀害玄黾一族,难道当年胜王看不出来?”
“这你就错了,胜王又岂会看不出来?”应皇天却道。
“咦?”观言一愣,抬头看着他。
应皇天眉宇之间尽是不屑,道,“胜王不过是将计就计,说直白一点,他亦是灭族凶手之一,更是罪魁祸首。”
“啊?”闻言,观言脑袋完全转不过来了。
应皇天解释道,“其一,岁星超辰,引起天灾,用玄黾一族献祭,可以弭平天灾,免去百姓对他的责难;其二,玄冥活了千年,用它撑起天柱,建造圣王陵长生殿,以保他长生不老,乃是胜王的毕生所愿,御灵君正是投其所好啊。”
观言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道,“怎么会……”
应皇天淡淡道,“所以,胜王陵倒得也不算冤……”
观言真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如此残酷而惊人,叹了一口气之后,看着应皇天,半晌道,“等一下,这些事情,你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应皇天微一挑眉,“你可知道真正玄黾族人的秘密是什么?”
观言摇头。
“传说玄黾乃龟之后人,实则他能懂龟之语,因此玄黾后人真正的秘密,并非后背的标记,而是懂得龟族的言语,如此而已。”
“所以说,这些都是昭阳大人告诉你的咯?”观言下意识想求证。
谁料应皇天却懒得再说了,他举起酒杯道,“我们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吧,这可是香兰朝思暮想的美酒,怎样,好不好喝?”
观言心知他既然不想回答,那就一定不肯再多说,不过这样一来,显然说明答案未必是如他所想。
“怎么?不好喝?”应皇天见他微微出神,不由出声问。
“呃……好喝是好喝,不过有一个人如此垂涎,这一杯酒观言还真有点不敢轻易喝下去……”观言看着长廊的一根柱子冲他眨眨眼道。
应皇天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即一笑说,“罢了,香兰,你还不出来,要在柱子后躲到何时?”
“哎呀,被公子发现了!”香兰笑嘻嘻地从柱子后面踱步出来,月光洒在她身上,只见到一身调皮。
“何止是被我。”应皇天瞟了她一眼道,“既然出来了,难道还要我邀请你不成?”
“来了来了,香兰立刻来为两位公子斟酒!”
香兰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让观言忍俊不禁道,“应公子,我真担心玉蝉也变得如此,那可就不妙了。”
“那你就要小心,别让玉蝉太过接近香兰才是……”
“耶,公子,你怎么能那么小气,都不让香兰交朋友……”
“喝着我的酒,说我小气的人,我又为什么要让你交朋友?”
“公子……”
“呵……”
“对了,应公子,那玄冥当真被压在天柱底百年没有动过?”
“你说呢?”
“还有,我师父在王陵中取出的是否只有龟壳?就是方才应公子你说的玄冥将孩子送出王城的那只巨大龟壳?”
“这嘛……”
悠悠的笑声和闲聊声在从来都是寂静无声的重楼里响起,便看见池水中微微荡起涟漪,那抹碧绿色在其中轻漾,漾出了一丝柔和的波光,看上去,仿佛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美丽笑颜……
玄冥纪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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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杀生护生(一)
城东一隅,有一处封闭式的院落,坐北朝南,灰墙黑瓦,中规中矩,门内为庭,其后有堂室,是相当不起眼的一座院落,然而此处,观言却相当熟悉,因为这里就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
大宗伯卜邑在城内有另外一处更大的宅院,但鲜少有人知道在观言入宫以前,卜邑总是回此处多,去那处少,直到观言正式入宫,卜邑才渐渐减少来此的次数。
不过今日,当观言回到家中不多久,却意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朝书房一步一步踱来,与往常一样。
正暗自疑惑,门便被推开了,观言一怔,果然是意料中之人,“义父?”
门外卜邑着一身便服淡笑而立,褪去了大宗伯庄重的官服,此时的卜邑看起来赫然多了几分慈祥,少了几分严肃。
观言却是极熟悉的,他连忙将卜邑迎进屋道,“义父今日怎么有空来?也不提前跟言儿说一声。”
只要不是在宫中,观言更喜欢称卜邑为“义父”,只因他自小便缺了双亲,更是他从来就将卜邑当做是父亲看待。
“身体怎么样了?”卜邑问。
观言自水泳那日受了冻,冬至之后天气又愈发寒冷,以至于他的风寒时好时坏,一直都没有好透,是以卜邑才有此一问。
“已经完全恢复了,义父不用太过担心。”
观言让卜邑坐下,亲手奉茶给他,便道,“倒是义父,天气那么寒冷,若要见言儿,只管命人通报一声,我过去看望您也是一样。”
“无妨,今日来,为父亦有事要找你商量。”卜邑的语调低沉,听起来似乎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观言一听立刻正襟危坐,道,“义父请说。”
卜邑看着他,一年多的宫廷生涯,观言却一如从前,眼角眉梢丝毫没有半点心机,他不由轻叹一口气道,“言儿,看你这样,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观言就坐在他面前,此时骤闻叹息,不由抬眸细细打量自己的义父,不意外在他眼角看见了逐渐增多的皱纹,心下一紧,便问他道,“义父究竟怎么了?言儿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卜邑静了片刻,方道,“言儿,这一年多下来,对于宫中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观言仔细想了一想,才回答道,“言儿自觉修行还太浅薄,行祭礼备器具等多有疏漏,天象上亦未能达到义父所要求的程度,卜筮爻等占法尚未融会贯通,义父对言儿的栽培与厚望,这一年下来,言儿深觉有愧。”
“切不可焦急。”卜邑听罢便说,“言儿,你说的这些事几乎都是要依靠循序渐进才能有所成的,所谓滴水穿石,若是急在一时,反而会离目标越来越远,不过这并非为父所问的问题,为父想知道对于宫中的人和事,你有什么感想,是否有你所顾忌和为难之处呢?”
观言一时不明白卜邑为何这么问,疑惑道,“义父是否担心言儿在宫中尚不适应?”
卜邑点头,再问,“有吗?”
观言回答,“一开始言儿的确不是很习惯,但一年多下来,言儿已基本了解了宫中的规矩,知晓只要行为处事多加注意,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另外言儿亦认识了不少人,也结交到了朋友,义父已不用再为言儿担心。”
卜邑听完他说的一番话,却摇首道,“言儿,你可知义父担心的正是此点。”
观言微微一怔,不明白卜邑的意思。
“宫中的规矩为父并不担心,因言儿你向来是谨慎言行的孩子,可是在宫中结交朋友,却有很大的隐忧,你生性纯善,毫无防备,为父实在不能够放心。”
“义父,言儿不明白宫中结交朋友有什么隐忧?”观言不由蹙起眉来问道。
卜邑却看着观言问,“你说的朋友,指的是何人呢?”
观言定定回答,“义父应当知晓,是应公子。”
卜邑又问,“你可还记得最初你去重楼之时,为父是怎么跟你说的?”
观言点头,回答说,“言儿记得,义父说关于应公子的传言甚多,他有召唤鬼神之能,且甚为不祥,但言儿作为巫师迟早要跟他打交道,义父还叮嘱言儿,要言儿对他凡事谦让。”
“但那时为父从未想过,你会跟他结交。”卜邑道。
“义父是认为言儿不该与他深交?”观言不禁要问。
“为父只问你,你对应公子的了解究竟有几分呢?”卜邑问他道。
观言沉吟着答,“应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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