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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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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处豆腐摊时,却听得那摊主叫到:“二位公子要不买块豆腐。”
读书人的教养使得二人对与寻常百姓很是客气,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孙恒尚未消气,于是由纪康出面:“豆腐却是不需要了。”
“二位公子说不定能够用到哩。”
“何解?”纪康蹙眉。
“豆腐撞起来不会死人啊。”摊主说到此处抬起袖子,遮起了嘴。
纪康哈哈一笑:“说笑了,说笑了……”
周边一阵哄笑,纪康倒也不在意,解释道:“读书人难免有些偏执,学问上偶有争论,吵几句嘴也正常。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损伤……”
一通闲话之后,二人终于脱离人群而去。
秦淮河的水悠悠而淌,阳光下如铺了一地银装,粼粼波光,绿柳映衬。
孙恒大抵散了些火气,说到:“晨间见了纪姑娘……”
“如何?”
孙恒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苦涩:“若是能够娶为妻子,倒是不错。”
“嘿,她父母过世得早。”
“嗯。”孙恒停下步子,看向河面,长久悠然一声:“我与纪姑娘想是不可能了!”
“怎会?莫非你有了心仪之人?”
“那倒不是。”之前尚有诸多怨气,此时真要提起,孙恒倒觉得轻松了,“她说我四年时间仍然只是个秀才,大抵是看我不起。”
纪康脸色微变,担忧道:“你没对她做什么吧?”
孙恒不屑的看着纪康:“我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女子。”
不会为难,但心里多少还是气愤。
“就你那脾气,谁说得准。”纪康如是说着,语气变得低沉下来,目光随孙恒而去,不知是否见到了同样的景色,“若非你那臭脾气得罪了那位司马大人,你如今何至于还只是个秀才!”
孙恒嘴角一扯,不知是否也有几分后悔:“倒不能这么说……实然未料到这几年主考都未变过。”
纪康颔首,深知好友才学,若非被人刁难,此时怕是已经补了实缺。
“上次你提起之事,可有眉目了?”孙恒偏头看着纪康,目露关切。
“正要与你说的……这次运气好,走了韩相公的门路,补了个实缺……再有半月,就要往武乡县上任了。”
“哦……”孙恒听了也为好友高兴,听到后面却又不觉有些担忧,“北地不甚太平,你此行可要注意。”
话题说到这里,已经多了几分沉重,两人虽不在朝堂,但在文坛上却是有些地位的,平日里好友往来,总有些消息透露出来,归纳之下,对于当前的局势他们并不觉得乐观。
纪康抿嘴一笑,目光严肃而真诚:“你我读书,不就是为的报效国家。而今国家羸弱,我又怎会舍得死……”
孙恒颔首:“话虽如此,但北方不比南方,有些事明面上不可为,私下你当注意。”
纪康对于好友的关切一一应下,说到后面倒又扯到了最近的朝堂上来。
“我欲拜访如今谪居江宁的秦公,今科……我不能再错过了!”
“如此甚好,若能请秦公休书一封,司马大人那里也好说话。”
天色将晚,各自有事,走得一阵也就各自散去了。
华灯初上,秦淮河的夜喧嚣起来。
纪灵儿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先是去见了那浴桶里的活死人,一番检查之后才找了药处理自己的伤口,昏黄的烛光里,女子白皙的手也跟着泛黄,翻卷的肉皮兜着碎肉,看着叫人心疼。
天雷滚滚,大风席卷。
这夜大抵也不安静了。
简单吃了些东西,大雨已经砸落下来。
院子里再次响起了三婶的声音,“灵儿……灵儿,你二嫂难产,你快去看看……”
慌乱急促的声音里,纪灵儿顾不得遮挡从破门灌进的风雨,回到屋里拿了几味药,冲入了大雨里:“三婶,我先过去……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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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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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漏断人初静(二)
纪灵儿匆匆赶到山脚的村子时,一时间有些懵了。实然这村里她叫二嫂的人有好几个,平时她又极少接触山下村里的人,对于谁家有了喜事也不清楚,之前听到难产这种字眼,慌忙间竟然忘了询问是那一个二嫂。
狂风卷着大雨,噼里啪啦砸落下来,却浇不灭她满心的焦急。
就近去了一家问了终于得知了目的地,冒着雨跑到那处地方的时候,她全身已经湿透了。
风声雨声,到底没能完全掩盖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女子痛苦的叫声,以及一家人不知所措的慌乱脚步声。
进了院子,纪灵儿看着屋檐下急得团团转的男子,急切问到:“二哥,二嫂进去多久了?”
闻得此声,那位年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转过身来,满脸的焦急稍微放松了些许:“灵儿你可来了……你二嫂进去快一个时辰了……”
纪家对于后辈还是很注重培养的,因此眼前这男子虽是个庄稼人,倒是多了几分书卷气息的。
当然要说读书一道取得极大成就的,就只是纪康了。眼下纪康得了官职,家里若是晓得了,定然是要大肆庆祝的。
这是后话。
“哦……怎么不早去叫我?”纪灵儿埋怨一声,已经钻了进去。
不时里面传出一道声音:“你是谁,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声音说着近了几分,紧接着家里请来的稳婆钻了出来,“叫你们烧的热水好了没有?”
话语间透着几分质问与怪罪。
“她怎么样了?”纪文波瞪着两个眼睛,紧紧盯着稳婆,“热水都好了……都好了……”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问询而来的的纪文波的父亲,这位老人应该是误会了什么,见稳婆出来满脸希冀的问到:“男娃还是女娃?”
纪文波偏着头,声音陡然拔高:“爹……兰儿生死难测,您怎么就惦记着这个……”
纪文波的母亲大抵是同为女人的立场,此时扯了扯丈夫袖子,“文波说的对……”
纪老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稳婆本想训斥几句,听得纪文波的话才强忍了下来,说话却不再那么和善了:“快去拿热水过来……”
说罢回身钻进屋子,须臾急匆匆跑了出来,嚷嚷道:“红了红了……见红了……”
这一声吼直接盖过惊雷,吓得纪文波身子一软,一盆热水哗啦全泼在了身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站在原地任凭雨水将他浇透。
“你说什么?”纪老丈声线也颤抖起来,鼓着腮帮子。
“见红了……”那稳婆复述了一遍,再又问到:“到了那种时候,保大还是小?”
稳婆的视线在纪家人身上挨个看了一遍,那边纪文波红着眼睛,坚定道:“保大……”
“文波……”纪老丈见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一纠,终是没再说什么!
稳婆见状再次进了屋子,屋里再次传出她的训斥来:“你个小女娃,跟着掺和什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正因为人命关天,我才在这里……二嫂,你别着急……”后面的话却又与另外的人说了。
女子痛苦的叫声响彻这个雨夜,纪文波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头都不敢回。
之后的半个时辰纪文波仿佛聋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直到屋子里响起孩子嘹亮的啼哭声,他才茫然的回过头,跟着是稳婆兴奋的道贺:“恭喜恭喜……是个男娃……”
“快……快抱来我瞅瞅……我的乖孙……”
纪文波缓缓起身,一眼都未看那孩子,就连父母的话也如若未闻,他红着眼,瞪着稳婆:“我都告诉你要保大……保大啊……”
说到此处已经浑然不顾忌自己是个男人,放声大哭起来。
稳婆一脸懵,纪老丈因为有了孙子的兴奋劲也被泼了一盆冷水……
“文波……”纪母眼圈泛红,“兰儿是个好姑娘……”
纪文波扶着门柱,哭着哭着竟然拿头撞起了门来。
砰砰直响。
“都怪我……都怪我……”
孩子的哭声停了,纪老丈见儿子这么“不待见”孙子,生怕孙儿着了凉害病,给媳妇递了个眼神,纪母心疼儿子却也不只好抱着孙儿离开。
稳婆静静站在一边,她这么多年不是第一次见到疼爱妻子的人,但眼下这一幕还是在她意料之外:“……大人可能只是累了……睡过去了吧……”
稳婆这时候想起自己刚才过于兴奋,孩子生下来时并没有特别关注过大人的状况,这时候并说了句不确定的话。
何况屋子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到现在都没出来,常理来讲这大晚上,又是打雷下雨,活人怎么敢跟死人待在一起那么久。
纪文波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看了眼稳婆,一把推门进去,纪老丈却不好跟着进去。
纪文波冲进屋子,看到正在洗手的纪灵儿,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可能已经不会再醒过来的妻子,于是冲到纪灵儿面前,语带恳求:“灵儿,你告诉我……你二嫂她……”
纪灵儿甩了甩手上的水,声音有些疲惫:“二嫂只是太累了,现在睡过去了……放心吧,她很好……”
话音甫落,听得扑通一声,纪文波跪在了她的面前,待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磕了个头了。
“二哥……你这是干嘛……”纪灵儿忙在身上擦了手上的水,可惜全身都是水,于是有些尴尬的伸手去扶纪文波。
纪文波眼泪直淌,“灵儿……二哥谢谢你……”
好一通折腾,纪灵儿才将纪文波扶了起来,外面的纪老丈此时也一声轻叹,放放心心的去看孙子了。
稳婆见是大欢喜的结局,倒也不再多留,拿了纪文波的钱就冒雨离开了。
纪文波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进到里屋看了眼熟睡的妻子,那苍白的脸看得他那叫一个心疼。
见到纪文波那种心疼的表情,纪灵儿大抵能够明白之前急救时二嫂说的那些话了。
遇上这样的男人,纵然为他去死,也值得了!
只是好不容易才遇上这样的男人,谁会舍得死呢!
纪灵儿轻轻叫了一声,带着纪文波到了外面。
大雨快停了,天色快亮了。
“明天你到我家拿点药,二嫂身子太虚,要好好养几个月!”
纪文波点头,这时候已经有心情笑了:“都听你的!”
看他急切样子,若非家里妻子未醒,恐怕这时候就打算上山拿药熬了给妻子喝。
“你别太担心二嫂了,快去看看孩子吧!”
纪文波挠着头,露出几分羞涩来,讷讷道:“兰儿醒了我就去看……孩子有我爹宝贝着……”
纪灵儿抿嘴笑了起来,看了眼天色:“那我走了……记得来拿药……”
纪文波送着纪灵儿出了门并火急火燎的陪妻子去了。
纪灵儿忙了一晚上,此时放松下来,顿时倦意席卷。脚步沉重如铁,走在泥泞的泥巴路上,可谓真正的举步维艰。浑身同样粘稠难受,女儿家天性喜净,倒也难为她忍了这么久。
回到家里,纪灵儿一脸黑线。
雨水从破门灌了进来,一个晚上已经淤积很深,她不由盯着香案上的牌位,又是一番埋怨:“爹啊,你好歹好好看着家啊!”
眼下困意难忍,她也就顾不得整理了,跑到外面的灶台烧了壶开水,简单的擦拭过身子之后,换上干净衣服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夜幕升起来,雨后的青山在红彤彤的阳光映衬下露出痕迹,清脆的鸟啼声伴随着风声一并传入耳朵里,竹涛如丝竹管弦之音,动听悦耳,沁人心脾。
竹篱笆围成的院子里,雨后并不强烈的阳光炙烤着昨夜雨水无情蹂·躏过的土地,菜地里一片狼藉,就是那几株因为听不得主人啰嗦而疯长的豆子,眼下也是豆皮涨裂,惨烈得实在不堪入目。
灶台上的茶壶喷着热气,壶盖被蒸汽顶起又落下,演奏着单调的乐谱。
纪文波脸上堆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妻子醒过来之后,他的心思也终究有一部分落到新出生的孩子身上。
纪文波站在篱笆墙外,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种错愕,那样子仿佛是进错了门。
院子里,男子正弓着身对脚下的门板敲敲打打,神情专注。
“请问……灵儿在家吗?”纪文波到底担忧妻子的身体,于是打破安静,说了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
院落里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木锯,回头看他,面无表情的说:“你有什么事?”
纪文波嘴角一抽:“我来拿点药……之前约好的……”
“哦……”男子敷衍的应付了一声,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她还在休息,午时之后才会醒……”
纪文波哦了一声,不确定的说到:“那我下午再来……”
“嗯……”
锯子划过木头的声音响了起来,风声里锯末横飞,遮掩了男人的身影。
纪文波悻悻离去,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都没人赏个收藏么?心疼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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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雨漏人初静(完)
纪文波一路上都在心里想着先前见到的一幕,不由有些恍惚,至于路上遇见熟人,都是在别人几番叫他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客气的打过招呼,谈起的都是家里孩子的事情。他仔细答了,话语里大半的情绪倒是用来心疼妻子。村里的人知他性子,晓得一家人平安无事,并都各自忙事情去了。
当然免不了有些感慨。
妻子已经醒转过来,早上纪文波熬了鸡蛋粥,此时女子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气却仍然很差,这也是为何纪文波火急火燎的忙着去抓药的原因。
不曾想他晃晃悠悠就又回来了。
妻子大抵看出他的恍惚,以为他担忧孩子:劝道:“相公,你去看孩子吧,妾身没事的。”
纪文波察觉到妻子眼里的异样,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妻子有些冰凉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孩子有爹娘宝贝着呢……”
“他们嫌我粗手大脚,不让我看。”纪文波像个撒娇的孩童,扮了个嘴脸,那认真样逗得妻子噗嗤笑了出来,嗔道:“都当爹的人了,咋还像个孩子!”
纪文波笑着,握着妻子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说得一阵闲话,纪文波照料着妻子睡下,转身走了出去。
浑不知听到关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女子已经偏着头流了眼泪。须臾,女子扯起被子蒙住了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纪文波踱着小碎步,轻哼着小曲,晃悠悠到了堂屋。余光里瞥见正襟危坐的老父亲,纪文波立马焉了。
“爹……您还没回去啊!”
纪老爹哼了一声,眼色严厉:“让你读了几年书,你功名没捞到一个,倒是学了些不三不四的回来。”
纪老爹明显对于儿子先前的举动不满。
纪文波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您都当爷爷了,咋还那么大火气……”说着弱弱的补充了一句,“我也当爹了,你这么训我,要是被我儿子瞧见了,在他面前我还有何威信可言。”
纪老爹举起拐杖欲打:“老子早就当爷爷了……”
“你是我儿子,老子训儿子,天经地义……”纪老爹终究没打下手,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自己当爹了,还知道有儿子。”
“爹,咋了?我儿子呢?”纪文波这时候才想起来他是当爹了,但都还没见过儿子。
纪老爹虽然埋怨儿子要媳妇不要儿子,但对于孙子却是真心疼爱的:“我叫你娘抱回我家去了……”纪老爹满是怀疑的瞥了一眼纪文波,“孩子跟着你,我不不放心,祖宗也不放心!”
纪文波暗道:“我不也是您老人家带出来的……”嘴上他是不敢说的,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我娘带……我放心……”
纪老爹再又哼了一声:“纪家下一代是昌字辈,孩子就叫纪昌了。”
“纪昌了?”纪文波霍然起身,满脸错愕,“爹,你别糊弄我。我知道您没怎么读过书,想不出好名字没事,我请七爷帮忙取!”
纪老爹再忍不住,举起拐杖朝儿子身上抽来:“打不死你个龟儿子!”
“爹,你打我就打我,别骂你自个……”
可怜纪文波大喜大悲之间,硬是消停不下来。
纪老爹打的累了,这才收手,喘了几口粗气,挪到了门口:“孩子先待在我那边,你媳妇身子弱,等她身子好些你再过去把孩子带过来……还有族里,你一会过去说一声……”
纪文波搓着被老爹打得发红的手:“我知道了……”
阳光从屋顶照了进来,纪文波再去见了妻子,大抵是先前的吵闹,他担心扰了妻子,于是过去说一声。
屋子里他的妻子已经醒了,眼圈泛红,纪文波心一揪,忙解释道:“爹娘也是担心你,你别介意,过几天你好些了,我就把孩子抱过来。”
林兰见丈夫误会了,抿嘴笑了笑,伸手摸了丈夫的脸,帮他梳理了挂在额前的乱发。纪文波想起什么,却已经来不及避开。额头微凉,他先一步开口,哂笑道:“昨晚天太黑,撞到门上了。”
“疼么?”
“不疼了……”他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妻子,很想哭。
这种感觉,遇见时就有了啊!
父妻间的家常说了一阵,纪文波终于想起答应好的拿药的事。
再次出现在半山腰的纪文波已经想好,无论那个男人跟纪灵儿是何关系,他都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是那道篱笆墙,院子里的泥泞被阳光炙烤得结了块,角落的菜地收整出来,眼下这个时间再补种还是能行的。
灶台上的茶壶还在喷着热气,锯末散落一地,院子里没有人。
“有人在家吗?”纪文波站在门外放声大喊,喊之前特意抬头,眯着眼看了看时辰,虽然不到午时,但也差不多了。
如此喊了七八声后,制作粗糙的新木门打开,纪灵儿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打着哈欠:“谁阿。”
“是我……”纪文波献媚讨好。
纪灵儿定定看了会,哈了一声:“文波二哥啊,你来……拿药!”
“对对……拿药,拿药。”
纪灵儿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你进来坐会,我给你抓药去。”
转过身进门的纪灵儿,后脚刚进去,整个人就蹦了出来,吓了院子里的纪文波一跳。
纪灵儿盯着眼前的一切,抬手揉了揉额头,呢喃道:“这门……”抬眼对上父亲的牌位,纪灵儿脸垮了下来,“爹,你可别吓我!”
纪灵儿真是被吓到了,一觉醒来,破败的门修好了,屋子里的雨水也不见了,就连雨水留下的那些污渍都消失了,仿佛昨晚水漫她家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记起回来时候她的那声抱怨,纵然是她亲爹,她也感觉害怕。
“怎么了?”纪文波愣了片刻,打破安静。
“没……没什么。”纪灵儿回过身,脸色微白,“二哥,你跟我进去拿。”
纪文波哦了一声,不知纪灵儿发生了什么。
原本纪灵儿一个人住,纵然是亲戚,他也不好进屋的。
半柱香的时间,纪灵儿抓好药,一边交代着纪文波怎么熬药,一边走了出来。跨过门槛的时候,她说了半句的话没了下文。
纪文波浑不觉纪灵儿的异常,追问道:“文火熬多久?”
久不见纪灵儿回答,他才抬头看向门外,耳边一声惊雷,那是纪灵儿的惊叫。
王凝提了把竹椅坐在院子里,两个眼珠一圈又一圈的翻着。
纪灵儿已经折返屋里重新抓药,纪文波则是一脸无奈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着撒了一地的药。
王凝有些看不下去,出声道:“那些混在泥巴里的就不要捡了。”
纪文波抬头,无比真诚的憨笑着:“灵儿弄这些药不容易,浪费了就太可惜了,吹吹泥巴还可以用的。”
王凝翻了个白眼,不愧是一家人。
王凝劝他不住,并不再劝,坐了片刻,起身倒了碗热水。
纪灵儿躲在药房的窗边,看看院子里的动静,又看看屋子里空荡荡的药桶,啐了一口,心虚的说到:“谁让你穿我爹的衣服。”
好不容易收拾了心情,耽搁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舒了口气,拿起扎好的药走了出去。
纪文波迎了上去,询问了几句,察觉到院子里的气氛之后,直接就告辞了。
借口可真好。
赶回去给媳妇熬药。
真是个会疼人的好人。
不像某个人。
纪灵儿偷偷看了眼院子里的男人,可真没有意料到对方竟然不声不响的醒了过来,醒过来还不算,穿着她爹的衣服晃来晃去,差点吓得她丢了魂。
王凝放下粗糙的茶碗,视线移了过去:“看够了没?”
“呸,谁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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