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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中-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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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百姓之后,原本是怎样的生活,如今还是怎样活着。

    接到已经热闹起来,小贩来来往往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商品,孩子已经被准许出门,此时围着那些卖糖人,糖葫芦的商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祥和。

    关于公主府那位驸马的事情已经少有任提起了。除了公主府的那些人。

    时间再又往后绵绵而去,已经到了三月了。

    草长莺飞,浅草黄花。

    杭州里,酒楼茶肆都热闹了起来,读书人在经过漫长时期的抨击之后,大抵觉得没人理会也都没有再做那些无用功。倒有一部分因为在永乐朝谋得一官半职,因此如今已经其实一片歌颂了。

    青楼楚馆,女人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读书人也换了一茬又一茬,有人感叹着时光流逝,有人宣扬着盛世太平……

    王凝到底没有醒转过来,穆青青已经习惯了这个活死人一样的家伙,而后派了人往江宁去,找了苏筱妍,当然到底因为对方有了身孕,她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

    然而,已经过了这么久,对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每日里她过来与王凝说会话,府上上的人并也有些担心。秦浩然担心之余则是愧疚,因此他已经留书一封,寻找凶手去了。

    穆青青像往常那样从王凝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口顿了一顿,而后看着院角那几株翠竹,对迎上来的明月说到:“砍了它。”

    明月愣了一下,不及说什么,穆青青已经离开了。明月待在原地,她从穆青青眼里看到了某种情绪。

    她进了屋子,站在床边。床上的脑子安静的躺着,呼吸均匀,看起来却又很是怪异。

    明月凑近了些,压着声音道:“对不住你呢,公子。”

    她直起身来,细心帮王凝擦了脸,翻了被子,而后朝外面走去,在门口略微停了一下,叹了一声迈了出去。

    王凝缓缓睁开眼,老实讲他睡了这么久也挺累的,一直没醒倒也不是他的恶作剧。他本身因为过去的种种经历,对于毒已经有了某种本能的抵抗能力。之所以一直醒不过来,大抵还是因为自己身体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战斗”。

    好在他最后还是赢了,不过他也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如今的他恐怕只是个二高手了。

    想当初可是无限接近宗师的大高手。

    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难过的啊。

    身体还不能动,王凝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

    明月的话他当然是听见了,心里还是叹了一声,本有些呆滞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隐约透着一丝悲伤。

    很多人确实不该死,但又不得不死啊。

    王凝对于自己的事情做了一些考虑,而后大抵也能明白背后发生了什么,在意识到那个女人可能已经到了杭州之后,王凝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是抬手揉了揉额头的。

    随后他笑了起来,跟着咳嗽起来。

    外面都明月听到动静跑进来之后,并看到王凝口吐鲜血,伴随着胸膛起伏,大口大口的喷着血沫。

    明月吓了一跳,跑了过来,“公子……”

    回答她的仍然是口吐血沫,王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挤出来了。

    明月一块洁白手帕擦得全是污血,她有些心疼,却也顾不上这个了。

    “来人啊……来人啊……”近乎是哭着喊了出来,不多时,福伯跑了过来,注意到情况之后,立马跑了出去叫人去请大夫。

    黑色的血沫喷了好久,咳嗽声中倒给人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盏茶功夫之后,他终究开口说了话,仿佛是呗茶水呛到之后,他断断续续的说到:“娘希皮……”

    明月愣了一下,再又看了眼王凝之后,趴在床边哭了出来。

    福伯已经带着郎中进来,恰好是先前请来的那位。

    老大夫心有余悸,毕竟上次大家闹得并不开心。

    看到王凝的第一眼,老大夫还是感叹可一声,心道:“这命还是挺硬的啊!”

    眼下最要紧都当然还是看病。

    王凝醒了过来,看起来却虚弱得很,老大夫在床边坐下,开始诊脉。

    却不等他说话,床上的王凝已经开了口。老大夫听了一会,才明白对方说的是几味药,然而每一种单独列出来他都知道,但像现在这种放在一起他却不知道有什么用。甚至药性相冲,根本就是毒药。

    王凝大抵是意识到老大夫要说话,反手抓住了大夫的手,眼色恳求。

    老大夫回头看了看一脸希冀的官家和侍女,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反正脉象乱的一糟,根本就不可能活命的那种,说不定以毒攻毒还能有救。

    啊哈,29号了哦!

    (本章完)
………………………………

第309章 烟火焚城(九)

    穆青青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赶了回来,刚好撞上福伯送老大夫出门。

    老大夫见到她,大抵还因为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因此脸色不好,甚至都不想多待哪怕一刻,匆匆告辞而去,心里大抵是将她当作了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的女魔头。

    穆青青对此也不在意,反正她的名声在别人眼里就没有好过,在询问了几句老大夫之后,更多的是福伯与她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到了屋子时,王凝在明月的帮助下已经坐了起来。

    王凝注意到穆青青进了门,明月当然也看到了,于是起身,说了几句后被穆青青打发出去,屋子里并又只剩下王凝与他两人。

    王凝看着穆青青,久久没说话,原本想要打趣几句,可是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穆青青站在不远处,怔怔的看着王凝,却也没有说什么话。

    王凝被看的发毛,笑了起来,想要掩饰某种尴尬,说到:“你啊,对不住了。……”

    话未说完,他的笑容并僵在了脸上。

    穆青青如一阵风,轻柔的风,扑了过来。她的头埋在他胸前,他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的与某个女子亲近过了,王凝本能的有些害羞,下一刻,听着女子轻声的啜泣,他宽慰道:“我还不会死呢。”

    穆青青却没有理他,过了一会这才抬起头来,脸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眼角也看不到哭过的痕迹,一度叫王凝觉得这家伙肯定是作戏给他看,不过倒也不会真这么去想,刚才那个动作确实是真实的,因此对于这个女人难得表现出来的柔弱部分他不想过分否定。

    穆青青坐到床边,背过身去,目光投向门外空荡荡的院落,那从翠竹已经被砍了,如今只剩下一堆枯叶,但她明白,也许明天早上爬起来,那里就会再冒出一堆新笋来,然后再过不久,并又是一从新竹了。

    春风也好,春雨也罢,总有扰人的时候,亦或者本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人,对于那绵绵不绝的所谓小雨并也觉得无趣得紧。

    再或者在他们这样的人看来,润物细无声到底没有月黑风高好杀人来的实在。

    女子没有说话,床上的男子也在努力组织着语言,因此屋子里一时间安静的出奇。

    半晌之后,王凝开了口,“如果你觉得对不住我,那就下厨给我熬碗鸡汤吧。”

    穆青青转过头,略带鄙夷,却没有拒绝,“我又不会。要不我陪你打一架?”

    王凝看着她眼里的希冀,笑了笑:“我现在这样子怕是打不成架。”

    穆青青哦了一声,“那就算了。”她说着再又转过头去,像个闹别扭的小媳妇。

    王凝轻笑了笑,轻轻眯起了眼。

    “等你好了,我送你回江宁去吧。”穆青青无比笃定的开了口,看着王凝的眼神也分外真诚。

    王凝笑了笑:“不回去。”

    “你还没死够啊?”

    王凝彻底放开了笑,“我都死得很有心得了。”

    这么一句玩笑话却叫人笑不起来,穆青青也没有再计较下去,继续之前的话题说到:“我跟你说真的。”

    王凝闭上双眼,头往后靠了靠,说到:“原本我确实不打算在这边待着,一开始我只是想过来找个人而已,不想后来却把自己给留在这边……我也不瞒你,我可是身负特殊任务的,像我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穆青青鄙视道:“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王凝摇摇头:“我应该不会这么想。”说着他的神色微微变了变,最后苦笑道,“但有一点,我要死的话应该早死了。”

    “……实际上在进入杭州之前,我听过你的云记,所以我派人去查了你……我跟你说的也是实话,青木寨这些年过的本就不好,我需要个能替我打理庄子的人。”

    “你真是高看我了。”

    穆青青摇摇头:“也许吧。”她说到这里,透出几分难过神色来,“只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保下你了。”

    “因为我英明神武吧。”

    王凝笑了起来,却又说的郑重其事。

    穆青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眯着小眼睛:“那是肯定的,我这么英明神武的人看上的人,必须也英明神武啊。”

    互相的吹捧到了这里停了下来,穆青青的心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下来,他看着王凝,说了些有些私密话。

    “……我想抽身了。”她看着王凝,“以前想着大家争一下,总能争到一些东西,可是现在好像跟一开始大家想的又不一样了。”

    女子说着怅然一笑,“以前大家是一起争,说的好听些,是争天下,说的那听些,就是一群狗从另外一群狗嘴里抢食……那时候大家都弱小,不得不拧到一起,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曾经一起用心的人到了现在开始为了争话语权互相攻击,青木寨原本不想参与进来,可是还是被逼着下了场……”她抬眼看着王凝,“这样很累啊。”

    王凝愣了一会,“如果真要抽身,倒也是可能的。”

    穆青青看了过来,说到:“圣公伯伯对我很好啊。”

    王凝心下了然,颔首道:“我明白……不过既然你都看得明白,我相信圣公肯定也明白,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走,他不至于会阻拦。”

    穆青青看了过来,王凝继续道:“除非你舍不得如今的权势。”

    穆青青一声冷笑:“如今的权势都是因为我身后站着整个青木寨。倒是你,恐怕才是舍不得的那一个吧?”

    王凝笑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穆青青略作沉吟,“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王凝愣了好久,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

    “那就不要说了。”穆青青站了起来。跟着声音再次冷了下去,“真要走的话,也要剔掉一些腐肉啊,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处理一下。”

    王凝哦了一声,看着女子潇洒离去的背影,也不知该庆幸他们是一伙,还是该后悔跟这女人扯上关系。

    端午节哎,要好好吃粽子啊!

    我可能看了假医生……

    (本章完)
………………………………

第310章 烟火焚城(十)

    某一刻,门外再次下起了小雨,雨水轻柔,雨声轻柔,点点落在地上,石板路溅开水渍,一圈一圈,仿佛是刷上了漆,变得透亮起来。

    枯叶在雨水的侵蚀下很快变得潮湿,料来没多会就会腐烂,随后成了新生笋芽的养分,催生着新生命。

    王凝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先前破城时被杀死的一些人,那是一群真的值得敬畏的人。世道糜烂,世人自私,却也有一部分人真的保持着天下为公的心思,借用那位老人的一句话“儒生当卫道”,并是在这样的一种“道”下,很多人前赴后继投入进去,警醒着后人,只是后人真正能够理解,或者说理解的人,真的太少了。

    所以他才会觉得那些人死的并不值得,所以在与文衍博的谈话间他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哪怕就算真的有“当局者迷”这样的说法,却也不应该抵消这些所谓“当局者”犯下的累累罪果,这是对那些死去的人的不尊重啊。

    在谈起因为弥勒教起事而卷入战火的百姓时候,文衍博说“老夫心痛,为他们今后将要遭遇的种种心痛。”

    然而说出这种话的老人却为了保住某些东西而做着被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的事,老人之所以这么做,从根本上讲本来也为的是那些骂他的人,然而得到的不是感激,只是更加不可收拾的恶意谩骂而已。

    所以当老人反问王凝的时候,王凝说到:“我也心痛,为那些死去的人心痛,为他们到目前为止所遭受的一切心痛。”

    老人也许是从他眼里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某些话,某些事吧。

    但这一切,其实都已经过去好一阵了。

    然而事到如今,当初那些骂人的人同样哎做着当初他们骂的那些人做的那些事,只是换到自身,却也成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典范了。

    这世道本就不公平啊。

    王凝不确信当初那些人做的那些事的意义是否能够被更多人明白,想到这里,他觉得甚是讽刺呢。

    枯败腐朽的老叶为新生的芽儿付出最后的心力,直到消耗殆尽,成了一堆渣土。新芽长大,长得更为高大,世人却只记得眼前的一切,浑然忘记了那些不曾看到的地方,默默付出的又是何种样的代价。

    雨水在地上汇集起来,砸在地上的水花越来越高,檐下的水注也越来越急促,从门外灌进来的春风变了味,这天突然冷了。

    王凝紧了紧被子,莫名的赶到一丝寒意,想着这雨怕是要连下好几日了,转念一想却也明白过来,已经到了春夏交替的时节了。

    雨水频繁一些,其实也是正常的吧。

    与杭州城的风平浪静不同,京城却因为这场连绵不绝的雨水欢呼起来,哪怕城外不远的黄河水位已经涨了好多,带来的急迫感也不能降低多少这股欢呼背后的欣喜。

    雨水频繁,预示着今年的夏天可能雨水很充足,因此也就预示着戎人打过来的可能性很小。

    同样因为雨水充足,戎人生长的北方草原必然水草丰盛,他们断然不会吃力不讨好的打过来。

    京城往北,过了大名府,接近边境的地方有一座小县城,蓟县。比起北方雨水连绵,这里的黄土地上却少有雨水,因此如今据守蓟县的官兵心都是崩紧了的。

    城楼上,知县唐曲锁着双眉,眼珠子都快要凹陷进去一般,也许是因为北方惨烈的风沙,他的脸看起来粗糙万分,甚至不及一个南方****耕作田间的老农保养的好。

    在他旁边,蓟县负责守城的将军叫做凌河的中年将领,境况比他好不到哪去。

    “……起码不下五千骑。”凌河说了一句,声音沙哑,也仿若是被凛冽的风沙割裂过。

    唐曲颔首:“其他地方可还有什么发现?”唐曲说着,目光紧紧锁在骑兵前方那些衣衫褴褛的人身上。

    那些人都被一根绳子绑着手脚,连成一排,个个面黄肌瘦,身影佝偻,当中少有妇女,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

    唐曲在边地很多年,对于这样的场面见过很多,因此即使隔得很远,肉眼并不足以看清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他却能猜到,因此他的脸色才会黑得像是锅底。

    “暂时没有。”凌河说了一句,“大人,是否派人往通县报信?”

    唐曲回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烽火台,苦笑一声:“报吧。”

    凌河注意到唐曲的视线。点燃烽火台无疑是最快的传讯手法,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万万不敢点的,本来两方还有谈判的可能,暂时因为他们点了烽火台,被对方误会了去,那就是罪过了。

    因此,包括唐曲在内,大家其实都很憋屈,因此只能采用派出传令兵的方式。

    凌河退了去,安排传讯事宜。唐曲目光扫过城墙上这些士兵,心里叹了一声。

    目光再次看向对面的军阵,那群难民开始往前推了。

    唐曲心里一沉。

    本质上讲,那些走在最前列的百姓都是新朝百姓,戎人每每打过来,沿途基本是毁掉一切,年轻女人被抓起来送到草原上,精壮男子大多也被送到后方做了奴隶。像眼前这种老人和孩子占据了绝大部分的难民队伍,则是戎人用来攻城的炮灰。

    很快,队列已经到了射程范围之内,唐曲不用偏头看也知道士兵的余光都汇集到了他身上,他甚至听到了弓弦绷紧又松开的声音。

    唐曲叹了一声,没有下令攻击。

    随着难民过来,声音也越发清晰了,诸如“救命”之类的字眼开始清晰的传入守城官兵的耳朵里。

    唐曲锁在官袍里的手紧握着,指节都已然发白,也许是过往的风太过急骤,他的身子都颤抖起来。

    “准备……”他到底开了口。

    有人试图劝什么,却又听他不容抗拒的呵斥道:“准备!”

    随着是弓弦绷紧的声音。

    与此同时,唐曲的声音响了起来。

    “……城下的父老乡亲,你们听着,唐曲身负守土之责,无法顾忌尔等,待此战过后,唐曲若能活着,必以此身祭奠诸位乡亲父老……”

    可爱的书友们,端午快乐!

    感冒有持续加重的趋势,先去睡觉了。

    (本章完)
………………………………

第311章 烟火焚城(十一)

    唐曲说出这样的话来,最先听到的当然是城墙上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士兵,众人一脸骇然的看向他,咻的一声,那是有士兵手里的箭不受控制射了出去。

    也是在这一道划破空气的艰涩声音里,众人才都回过神来。城下的百姓在一开始的茫然之后,一部分已经跪了下来,嘴里哀嚎着什么,而后更多的人跪了下来,朝这边拜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力,但此时此刻,唐曲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他开城,那么不单是外面那些已经骨瘦嶙峋的百姓,就连城里,乃至蓟县往南几十万百姓都可能卷进来。

    思衬间,凌河从城下跑了上来,一身甲胄发出一阵清脆声响。

    凌河上了城,守城士兵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眼含希冀,凌河点点头,走到唐曲身边,扶着墙垛往下方看去。

    “大人,这不下一千人啊。”

    唐曲沉着脸色,“就算是一万人,十万人,今天我都不可能开城。”

    唐曲一字一句说到,“蓟县只是个小城,若非当年范公主政北方时加固过,你我在这五千戎人骑兵跟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哪怕现在,你我又能支持多久?”唐曲转过头看着凌河,目中露出一丝决然,“蓟县是孤城,对方五千人虽然不能合围,但事后将会发生什么你我都不知道……再者这五千骑兵突然出现在蓟县,谁知道别的地方又是否也是这样?我们对他们的目的一无所知,但如果让他们突破了过去,我们的后方将会遭受何种蹂躏你我都心知肚明。”

    “大人!”凌河还想再劝说几句。

    唐曲道:“上面若有怪罪,自有我承担责任,至于城下这些百姓,本官事后自当摘下这头颅祭上……凌将军,你要做的是守好这座城,而非是与本官争执。”唐曲说着往后退了半步,躬身朝凌河行了一礼,

    凌河气息一滞,叹了一声,抱拳道:“末将领命。”

    凌河退去布置防守任务之后,唐曲的目光并又落在那些跪地恳求的人身上,身边凌河留下护卫他的士卒一脸不忍,甚至有些怪罪的瞪了他一眼。

    唐曲察觉到之后,却也没有说什么,轻声的呢喃了一句:“给他们喊话,命是他们自己的,想要活命那就回过头去,就是用牙齿咬也给我咬……”

    唐曲的话说的不容抗拒,身边亲兵领命下去,很快城楼上并响起了道道声音,穿破风幕,往那边溢了过去。

    唐曲也不管有用没用,心里我在盘算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诚然往常戎人骑兵很少会直接用在这种攻城战中,他一开始甚至以为这支骑兵只是碰巧出现在蓟县,但当对方从后方将那些百姓如同驱赶猪羊一样赶出来时,他并明白这次的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这时候如果他软下来,那么迎接他的只可能是毁灭。

    如今姑且还能抗争一下啊。

    现在的唐曲还不知道,正因为他的这个决定,为后方争取了很多事情,使得很多事情都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而他到底没有机会将人头亲自砍下来祭奠那些死难的百姓。

    此是后话了。

    蓟县是个小城,与通县等地组成防卫戎人的第二道防线,但如今对方既然已经到了蓟县,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绕过了前方的探哨,唐曲不得不暗骂一句真定,太原府那些蠢货同僚。

    不过,唐曲却也愿意相信这只是对方的一支游骑,然而一支游骑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裹挟到着千余百姓,却又似乎说不过去。

    也就是说前线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了吧。

    然而不用唐曲再想,对方队列中冲出一骑来,到了城下,吼道:“吾乃大魏南院大王二皇子先锋帐下图谷辞……”

    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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