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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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豪好像想起了什么便说：“你要是不想害死我，你为何会给我一整瓶的安眠药，安眠药就放在我床边的柜子里。”

　　　　说完，他把头侧过去，想看看那个柜子。可是床边只有一个角桌，并没有什么柜子。

　　　　陈豪眼睛似惊恐状：“我现在在哪？这里不是那里！你们把我放来这干嘛。”

　　　　“陈豪，我是你的朋友，王悦音啊。”王悦音拉着他的说，“那瓶安眠药，是你让我开给你的，那时你出车祸住院了，伤口疼痛睡不着，托我帮你拿的，你不记得了吗？”

　　　　“车祸？医院？”陈豪想了想，“那时我住院了，对，我想起来了，我住院了，后来我好了，出院了，那那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疗养院，你养病的地方。而且，你不记得了吗，是你昨天让这里的工作人员联系我，让我来看你的。”王悦音一步一步地推进，希望陈豪能想起些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医生进来了，他检查了一下病人，示意王悦音跟他出病房说话。

　　　　那个医生说：“王医生，他的病情跟他母亲一样，只不过没那么严重，换句话说，他没有完全疯。”

　　　　王悦音不止一次来这里了，陈豪神智清醒前，她时常会陪他一起来看他的母亲，也是她的保姆。所以，与眼前的这个樊医生，也算是老相识。

　　　　她叹了口气，挤出一个无奈的微笑道：“樊医生，那他可以康复吗？”

　　　　“按理来说，是可以被治愈的，但是稍不注意，受到强烈刺激，复发的几率很大。他现在会出现记忆增强或减退的现象，有时还会出现记忆错误。”

　　　　“不好意思，我是一个外科大夫，不是精神科医生，不是太懂，你可以给我解释下吗？”王悦音耸了耸肩说。

　　　　“这样讲吧，他会把过去一些事物的真实情况记错，并很容易信以为真，即便别人提醒他，他仍然固执己见不能纠正。他会常常存在一些潜隐记忆，他对不同来源的记忆混淆不清，相互颠倒。或把别人经历过的事回忆成是他本人实际发生过的事。或把实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误判为是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或者是读到的。”

　　　　“怪不得他刚才说我是要害死他的人，”王悦音低头陷入沉思，又猛然抬头问，“那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害他，所以他才有这样的想法和记忆。”

　　　　“这个我不敢随便说，有可能确有此事，但也有可能是他的记忆被他迁移了，这些我们都无法判定。”

　　　　“那他是怎么被送进来的？”王悦音疑惑地问。

　　　　“他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王悦音不敢相信，又重复了一遍。

　　　　“对，自己来的。而且是在夜间。那时当班的护士以为他是来看他妈的，可后来发现不对劲儿，才打了我电话，我第二天一早就过来，经诊断，他确实有点精神失常。两天后，他便问我是谁把他送这的，是不是他老婆赵悠悠，我告诉他，他是自己来的，可他不信我。”

　　　　王悦音点了点头说：“樊医生，麻烦你好好医治他。”

　　　　“你我都是医者仁心，这个你放心，我会尽力医治。只不过我很好奇，你对他，还有他的母亲，怎会这般好。而且我也知道，陈豪是有妇之夫，你和他的关系不像是情侣。”

　　　　王悦音叹了口气说：“你要知道，从小到大，都是他妈照顾我，护我的好，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五岁那年，陈豪他爸出事死了，他妈也疯了。当时陈豪只有岁，那时我爸同情他家娘俩，也可怜陈豪，偷偷地背着我妈给他妈往这送钱。现在我爸把这事交给我来做，而且我和他又是高同学，我自然得关照他。”

　　　　“也是难得你这么长情。”樊医生笑了笑。

　　　　“还不是因为我命不好，在那个家没什么地位。我虽唤沈芸声妈，可我之前也跟你说，我不是她亲生的，我毕竟是我爸捡回来的孩子。别看我双亲健在，其实也和陈豪一样，或许同病相怜，才会如此待他。”

　　　　樊医生似是明白了王悦音对陈豪的一番好意和自己内心的苦楚。他微笑道：“你就放心吧，陈豪有什么新的进展，我再跟你说，现在也只有你会来看看他了。”

　　　　“那他老婆呢？”王悦音问。

　　　　樊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打电话去了，说他们已经离婚了。”

　　　　“哎，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陈豪真可怜。”王悦音往病房里看了看说，“你去忙吧，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就走。”

　　　　王悦音移步进入病房，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她对陈豪说：“你刚才说有人想害你，是男是女。”

　　　　陈豪把头转过来，对着她讲：“是你！”

　　　　王悦音看陈豪神志不清便没跟他计较，顺藤摸瓜地问：“你的意思是个女的？”

　　　　“是”

　　　　王悦音拿出握在里的照片递给陈豪说：“你看，是她。是这个人想害你，你拿着这张照片想想。”

　　　　陈豪接过照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王悦音说：“记住她的样子。我走了，过些天我再来看你。”

　　　　王悦音起身出了病房，想这陈豪患了精神疾病，未免不是件好事。她拿出打了电话给妹妹说：“珊子啊，今天我回家吃饭，你想吃什么？姐回去给你做。”

　　　　对面的珊子开心地答她：“我要吃你做的酸菜鱼。”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买鱼，晚上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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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晚餐

　　　　（）　　临近傍晚时分，黄俊杰和李来到书桃家。

　　　　四人今天在书桃家的观景露台用餐。

　　　　私人管家已在藤蔓花门和露台四周挂上了灯球，将餐桌布置得精美别致。餐桌间以万带兰做点缀，简约精巧的大烛台被点亮，此情此景在夜晚十分迷人。

　　　　而蓝带私厨是一个相貌俊郎帅气的法国男子，他正认真地在开放式厨房里，为他的客户精心烹制美味料理。

　　　　书桃今天盛装待客，一席rbertavalli黑色珠光面料露背抹胸曳地长裙，超大袖摆从两臂间垂落在地。一串复古奢华的黑色水晶珠链，盘绕在书桃脖颈间，忽明忽暗。

　　　　她裙角上飘扬的鸵鸟毛缀饰在举投足间微微颤动，活生生像一个即将踏上红毯的超级巨星。

　　　　李坐下来，才觉书桃不论是外出吃饭还是在家里开伙，都不放下高雅和奢华的标准，她觉得就凭这一点，是她即便买多少假名牌也无法与书桃相比的。

　　　　书桃令私人侍从倒酒，便对李说：“小蚊子，最近工作的事，交接好了吗？”

　　　　李一听，看了黄俊杰一眼，黄俊杰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勇敢地拒绝书桃。

　　　　李道：“书桃，是这样的，我还是不去你爸那工作了。”

　　　　书桃一听，一脸疑惑，但也没生气，毕竟待会儿还要说尔曼的事，现在要是跟李杠上，那可不是聪明之举。

　　　　书桃微微笑道：“怎么？找到新东家了？”

　　　　李不想让黄俊杰和书桃互生芥蒂，便没全部实话实说：“找了一个公司上班，我是想着，我不能什么都靠你，而且虽然我去你爸那上班是别的目的，可我觉得这总不大好。”

　　　　“好啦，好啦，看把你紧张的，不去就不去呗，我又不会吃了你。”书桃呵呵笑了起来，“不过这事可是你欠我的哦，以后其它什么事我求你帮忙的，你可不许再拒绝。”

　　　　李点了点头，心想书桃还有什么事会要她来帮。

　　　　侍从倒好酒，站在一旁。

　　　　书桃拿起酒杯对着黄俊杰道：“谢谢你这次为我整理邀请人名单，来！第一杯酒敬你帮我，同时敬你照顾我的好闺蜜！”

　　　　黄俊杰抬起酒杯一口干完所有。

　　　　书桃一看似开玩笑道：“哎哎哎，你怎么一下全喝完了，我这酒贵着呢。”

　　　　黄俊杰一阵尴尬，马骏看这黄俊杰可能也是穷人家养大的玻璃心，便觉书桃玩笑过猛了，解围道：“人家这不是诚意吗？来，兄弟我也干了，甭管这酒多贵，开心最贵！今天的酒，全部我请。”

　　　　两人又饮一杯。

　　　　李给书桃做了个鬼脸，露出笑容，这样的双情侣聚餐，真的让她感觉特别幸福。

　　　　书桃冲李笑笑，转向黄俊杰道：“问你个问题，高涯这人怎么样？我很想知道。”

　　　　“嗯，这个嘛，我也不好说，反正脾气刁钻古怪，简直就是男的米兰达�9�9普利斯特里1。”

　　　　“这么夸张？”书桃难以置信地说，“看来马骏说得对，画展还是不要邀请他去得好，万一哪里让他不满意了，他一个负面评论出来，那对画廊经营可是灭顶之灾。”

　　　　黄俊杰笑了笑，他喜欢书桃夸大其词的幽默方式，便说：“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就怕他一句话，打击了你经营画廊的积极性。”

　　　　“来，我再敬你一杯。”说完，书桃拿起酒杯站起来刚要敬酒，由于她今天穿的晚礼服袖摆太大，不小心将黄俊杰放在桌上的酒杯弄翻，酒洒到了黄俊杰裤子上。

　　　　黄俊杰立马起身，书桃一看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李起身拿餐巾去帮黄俊杰打理。

　　　　书桃说：“等一下，你的腰围多少？我让这里的私人代购服务帮忙送条裤子过来。”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黄俊杰说。

　　　　“怎么可以？这样湿哒哒的，你会不舒服一整晚的。”说完书桃咯咯地笑。

　　　　“牛仔裤穿0的。”

　　　　“我懂了，我去一下就来。”

　　　　过了半响，书桃坐回座位，侍从已经将桌子打理好，厨师开始上第一道前菜。

　　　　书桃说：“二十分钟就来了，等裤子到了，一会儿我让李陪你去更衣室换。”

　　　　平时书桃都没怎么跟黄俊杰交谈过，即便现在他和李好上了，可书桃还是好奇心重，多管闲事的脾气也没改好，便想替李把把关，看看这男的要不要得。

　　　　她笑着说：“你家是做什么的？”

　　　　黄俊杰说：“我妈是小学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

　　　　“那你爸呢？”书桃接着问。

　　　　黄俊杰一听，难为情地笑了一下说：“我没见过我爸，我是单亲家庭。”

　　　　其实在黄俊杰心里，对于双亲和单亲这个话题，确实要比对于其他人来说，更加沉重，毕竟真要定义这事，他应该是个孤儿。

　　　　李看气氛有些诡异，便转移话题：“书桃啊，我已经知道是谁把我爸妈住址透露给赵悠悠的，只是我不敢确定。你可能想都想不到。”

　　　　书桃虽然想不到，但她当然知道，今天一起吃饭的动还不就是为了这个。

　　　　李看书桃没发问，便自己说：“是杨尔曼。”

　　　　书桃说：“这事待我们吃完饭再慢慢说，好吗？”

　　　　此时，私人代购送来了一条erenegildegna的桑蚕丝和羊绒混纺单裤。

　　　　书桃说：“小蚊子，你带黄俊杰去我更衣室换吧。”

　　　　黄俊杰把放在桌上，起身和李去了更衣室。

　　　　他们离开后，马骏过来亲了口书桃，书桃半推半就地说：“你干嘛啊？”

　　　　马骏笑笑说：“你今天特别美，这吻是给你的奖励。”

　　　　“我哪天不是这么美？那你怎么不天天吻我？”

　　　　“好，以后天天吻你，行了吧。”

　　　　刚说完，黄俊杰放在桌子上的来了条短信，书桃说：“我们来看看是什么？”

　　　　马骏说：“不要了！这可是窥探别人**。”

　　　　“难不保是高涯发的，我看看高涯是用什么口气发短信的，我很好奇啊！”

　　　　书桃不听马骏劝阻，拿起黄俊杰的电话，虽然无法解锁，但刚来的短信在首页是看得见的，一条简短的讯息跃然屏幕。

　　　　书桃看完，把放了回去，表情有些恐慌。

　　　　“怎么了？”马骏问。

　　　　“没什么，就是条色情广告。”

　　　　书桃此时心惊肉跳，不知道短信上是什么意思，上面写道：你拿到他的血液了吗，还不快点动！

　　　　天啊，李都交些什么男朋友啊？之前是跟冰毒有联系的陈豪，现在是要杀人灭口的黄俊杰！书桃难以想象，这李上辈子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这辈子来世还债的。

　　　　黄俊杰换好裤子，和李回到了座位上，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主菜。

　　　　书桃虽然刚才被吓到了，可她从来都是不怕事大的主，便对黄俊杰说：“刚才有你的一条短信。”

　　　　马骏以为书桃要干什么出格的事，用桌子下的腿顶了一下书桃，书桃又顶回去。

　　　　黄俊杰拿起，看了一眼。

　　　　书桃仔细端详着黄俊杰的微表情变化，先是皱眉，然后心事重重。

　　　　他啪啪拿着按字，像是回复了这条短信，再把装回裤兜里，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道：“高涯发来的，他说明天让我跟他买五杯星巴克常温美式！”

　　　　书桃一听黄俊杰撒谎，便觉那条短信肯定有鬼，不过她顺着黄俊杰的谎话附和：“五杯？”

　　　　“是啊！平时都是一杯的量，明天特殊，所以特地发信息来提醒我。”

　　　　书桃想了想问，不合逻辑，她怎么没听过星巴克还有常温美式这种东西，就问：“什么是常温美式啊？不是只有冰美式和热美式吗？”

　　　　黄俊杰展开了紧锁的眉头笑道：“这就是高涯的古怪之处，所谓常温美式，就是一半热美式兑一半依云矿泉水。”

　　　　书桃一听，面部作出恶心状表情：“yuk！好恶心，怎么喝得下去。”

　　　　马骏怕书桃生事，不想就这个话题再听下去，举杯说：“哈哈哈，这一杯，敬常温美式！”

　　　　大家伙听马骏这么一闹，都大声笑了起来。

　　　　晚餐过后，马骏和黄俊杰在客厅里看电视上转播的欧冠资格赛，书桃乘拉着李来到更衣室。

　　　　书桃说：“尔曼已经跟我摊牌说她把你父母家的地址，以及你上班的地址告诉了赵悠悠。”

　　　　李一听，脸色不悦，她问：“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事了？”

　　　　书桃向李说了尔曼的苦衷，又安慰李说：“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坐下好好说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把这事放心上。”

　　　　“书桃，还好我父母没事，要是他们有个长两短，你说尔曼这样，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懂你的心情，尔曼也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了，可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就原谅她吧，而且她让我给你带个话，她说赵悠悠想见你。”

　　　　“想见我？还是想找我麻烦？”

　　　　“可能是关于陈豪的事，听尔曼讲，陈豪进了精神病院，听起来还挺严重的。”

　　　　李听书桃这么一说，心里又是一紧：“他怎么了？”

　　　　“可能是那天情绪波动大，受了刺激。不过要想弄清楚，还真得会会这赵悠悠，你别怕，到时我陪你去，再让马骏跟着，她准不敢对你做什么。”

　　　　书桃起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件东西笑着说：“你看，这是什么？”

　　　　心事重重的李抬起头，看到跟前放着个纸袋，一个luisvuittn，一个givenhy和一个valentin。

　　　　书桃把纸袋打开，依次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个时下最流行的包款，她笑着说：“第一个包送你，是因为你的生日在月，我都忙得忘记了，现在补给你。第二个包送你，是因为你让黄俊杰帮我整理画展嘉宾名单。第个包送你，是因为我要你原谅尔曼，和她好好相处，也要好好生活。”

　　　　李看着眼前的书桃，一时没有忍住，泪水立马夺眶而出。她一把抱住书桃说：“你对我真好，书桃，谢谢你，可是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况且你借我的钱我还没还完呢。”

　　　　书桃轻轻推开她，扶住她的肩膀笑着说：“傻丫头！我从小就爱当大姐大，有你这么心地纯朴的妹妹，又容易被人欺负，我当然要保护你咯。借钱是一码事，我的心意是一码事，别混为一谈，好吗？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开心最重要。”

　　　　李点点头，擦干眼泪道：“那我听你的，见一见那个赵悠悠。”

　　　　书桃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李黄俊杰上短信的事。

　　　　不说吧，她心里不安，说了吧，又怕泼李冷水，让她更加难受，转而一想只能道：“还有你和黄俊杰，先处处看，万事多留个心眼，别一股脑钻进他的温柔乡**阵。要知道话不可一语道尽，毒不可一招用尽，人不可尽信，这些道理有时不全是为人做事的心境，更是为人做事的心计。记住了吗？”

　　　　李像个乖顺的羔羊又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来，试试这几个包让我看看！”

　　　　两人此时乐此不疲地试穿着各种时装裙裳，在落地镜子前搔首弄姿，景象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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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浮冰

　　　　（）　　送走黄俊杰和李后，马骏才有空翻出。他每次和书桃在一起时，都会将调成静音，他不想任何人打断他和书桃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当他拿出，看到有二十多个来电提醒，才想起今早他爸跟他说的有关《白菜》的事。

　　　　他把装回内袋，对书桃说：“我现在有点事，先走了，明天你醒了给我电话，我来找你。”

　　　　书桃本以为今晚酒性正浓，借这醉意恰好能同马骏享这床笫之乐，可天不遂人愿，枉她一片苦心。

　　　　她不舍地与马骏告别。

　　　　马骏走出电梯，才打电话给他爸：“刚才和朋友吃饭，没看，我现在就过来。”

　　　　一头的马德也不敢发脾气，连哄带骗地说：“我在家等你，想好好和你谈谈。”

　　　　马骏没有多说一句，挂了电话发动汽车去找他爸。

　　　　从后视镜觑见自己包过的眼睛，心里不知道如何向他爸解释。

　　　　此时，他心里琢磨着，他这一生，够让他爸操心了，虽然有时自己内心的正义感敲着他的脑袋要与他父亲对抗，可血浓于水的事实又让他左右为难。

　　　　他还是做不到因一身正气而铁石心肠。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人心是肉长的，戳一下便也会疼会痛。

　　　　过不了一会儿，他来到城他父亲的宅邸。

　　　　这是一幢小独栋花园别墅，房子周围被精心打理的花草兀自生长，可谁又知道这样温馨感人的景致背后，藏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他推开门，马德正坐在客厅真皮沙发上，里拿一支烧灭了的雪茄，仿真壁炉里的假火熊熊欲裂，却又静谧无声。

　　　　马德令他坐下，注意到他包扎起来的眼睛，急切地问：“这是怎么了，又在外边闹事？”

　　　　“今天搬画布，被磕到的。”马骏想，这是常有的事，画布的边角可不是闹着玩的。

　　　　马德关切地问：“还要紧吗？”

　　　　“上医院看了，没有动到视网膜，只是受外力撞击，有点红肿，过几天就好了。”

　　　　马德看没什么大碍，也没接着再问什么。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今天我让梁鹏把那画给送过去了，他们打开了画，里面一无所有，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那画是你看我把东西放进去后才开始作画的，万无一失。”

　　　　“可是，今天打开来，他们要的东西，确实不翼而飞了。”

　　　　马骏的神经过度紧张，同时脑速飞速转动，想把一切事情，桥接得滴水不漏，他开口道：“那会不会有人把这画调了包？难说现在躺在胡胖子那里的这幅画，是假的。”

　　　　马德一听，两眼睁大，汗毛竖起便问：“是谁雄心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干这事儿。”

　　　　“一定是内患！”马骏神经兮兮地说。

　　　　“那你说，还有谁？”

　　　　“你的心腹――梁鹏！”马骏想，只要把错误推在另一个人身上就万事大吉了。

　　　　马德一听，便有所警觉。但这梁鹏跟了他十几年，做事虽然马虎了点，但却没出过什么纰漏，而且他担惊怕事，再怎么说也没这胆子。

　　　　马德说：“不可能！而且你的这幅画技巧高超，谁能仿出同模同样的来？”

　　　　“虽然仿不出一模一样的，但也没几个人可以验出真伪。”马骏倒了一口茶，想解解刚才的酒气。

　　　　马德摇了摇头说：“那我派人查查这梁鹏，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到那幅真画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儿去睡吧。”

　　　　马骏听他父亲这么一说立刻起身准备上楼睡觉。

　　　　他父亲道：“等等！”

　　　　马骏心里一紧，以为他父亲知道了些什么，转过来问：“还有什么事？”

　　　　“听说你和珊子在办画展，这又是什么情况？”

　　　　马骏听完方才舒了一口气说：“也就是帮几个学弟办联展，你也知道我对联展没兴趣，也就是帮几个朋友出出头。”

　　　　马德听他这么一说才安下心，接着说：“这周末我约了王啸天一家吃饭，到时珊子也会去，你可是要出席的。”

　　　　“好的，那我上楼了。”

　　　　马骏扭头转身离开。

　　　　马德看着儿子清瘦又高大的背影，摇了摇头，越发觉得他们之间这堵围墙越来越厚，便暗自神伤。

　　　　马骏躺在自个儿床上，双交叉枕着脑袋，他想现在事不宜迟，应该立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