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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笙有喜-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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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跟了乔治笙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这下是真动怒了,明明昨晚牌桌上走的时候还不这样,这几个小时,发生什么了?
他不敢问,只跟在乔治笙身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说:“其他的都好推,盛市长想约你明天晚上见面,不好拒吧?”
乔治笙脸上的表情,元宝看不到,往前走了几米,听到他不辨喜怒的声音回道:“说我最近家里有事儿,过几天亲自去拜访。”
元宝应眼底有为难,嘴上却还要说着:“好。”
乔治笙回了趟老宅,因为任丽娜打电话说,乔顶祥一觉起来想见他。
回到家,乔治笙刚进家门,家里保姆跟他打招呼,看到他下唇受了伤,眼底一惊,紧接着马上别开视线,装作视而不见。
一来在乔家工作就要守这儿的规矩,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二来乔治笙的脾气,无论是乔家人还是在这儿工作的人都知道,他自小长得好看,可神烦别人总是偷偷摸摸盯着他的脸看,他会觉得自己是马戏团里的猴子。
换了鞋,径自往里走,任丽娜闻声从里面走出来,刚说了句来了,紧接着定睛一瞧,马上脸色大变,蹙眉道:“嘴怎么了?怎么弄的?”
乔治笙面色淡淡,声音也是平淡无波澜的,“没事儿。”
任丽娜上前抓着他的胳膊,仔细端详他唇上的伤口,又心疼又生气的说道:“怎么没事儿了,你看这伤口深的,你也不怕豁了唇。”
乔治笙心底焦躁,面上毫无表情的问:“爸呢?”
任丽娜说:“里屋躺着呢。”
“我去看看爸。”
任丽娜蹙眉说:“你爸看见你这样准要心疼!”
乔治笙还能如何?总不能戴着口罩进去吧?
棉布拖鞋走在地板上,基本没有什么声音,乔治笙来到主卧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往里进。
其实他此举多余,因为一年前乔顶祥已经因身体原因,活动不便,只能在床上静养,也做不了其他需要提前报备的事儿,乔治笙是因为习惯,进门之前都要先敲门。
迈步往里走,拐过门廊往右看,乔顶祥靠坐在床边,下半身盖着湖蓝色的毯子,头发全都花白了,脸上也布满了褶皱,出神的望着某处时,神情呆滞。
乔治笙心底忽然有些难过,即便他早就知道乔顶祥老了,可偶尔看到某种景象跟画面,他依然会觉得胸口发闷,因为无可奈何,纵使乔家再厉害,依旧有他们无法控制的东西,比如时间。
走到床边,乔治笙看乔顶祥依旧没有看他,遂出声叫了句:“爸。”
乔顶祥像是后知后觉,缓缓抬头,对上乔治笙的脸。
乔治笙拉过椅子坐在乔顶祥腿边,虽然面上没有笑意,可语气却是难得的温和,“妈给我打电话,说你想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乔顶祥直直的看着乔治笙的脸,数秒过后,开口说的第一句便是:“嘴,嘴怎么了?”
乔治笙说:“没事儿,不小心磕了一下。”
乔顶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乔治笙小时候特别皮,翻墙爬树,打架赛车,什么混他干什么,任丽娜都气得不行,唯有乔顶祥哈哈大笑,说这才是他亲儿子。
乔治笙记得,他六岁那年跟几个堂兄在后院玩儿警察抓小偷,他是匪,怕被抓住,所以灵机一动躲到一颗大榆树上,那棵树少说也得有五十来年,两人怀抱那么粗,就以他现在的身高要爬上去都费劲儿,当时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愣是被他窜上去了。
但是后来被小姑姑家的儿子发现了,当即朝着树上一喊,乔治笙心急,怕被赶来的人抓到,所以一时情急直接往下跳,树杈离地面三四米,他跳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脸着了地,再抬头,鼻子嘴都是血,好险没把几个年长的堂兄给吓死。
那次他也是差点儿把嘴唇给磕豁了,任丽娜心疼的直掉眼泪,可因为是小姑家的儿子,没有人会追究什么。
想到从前,乔治笙唇角轻轻勾起,出声道:“你还记得呢?”
乔顶祥也笑了,“记得,你小时候的每一件事儿,我都记得”
他洋洋洒洒的给乔治笙说了好些小时候的事儿,有些乔治笙记得,有些已经印象模糊了。
说着说着,乔顶祥忽然眼眶发红,声音沙哑无力的道:“昨晚我做梦,梦见我死了,就剩你一个人”
乔治笙喉结上下滚动,伸手帮乔顶祥拉了拉腿上毯子,语气如常的说:“梦都是反的,你这不好好的嘛。”
乔顶祥说:“可我总要走的,到时候这个家,就要你来挺了。”
乔治笙看着毯子上的花纹,出声道:“我还不想那么早接你的班,你赶紧养好身体,今年你生日,我带你去瑞士,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正宗的奶酪火锅嘛。”
乔顶祥轻轻摇头,“我最近不想吃那些腻的,就想吃点儿清淡的。”
乔治笙问:“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乔顶祥道:“疙瘩汤,上次你回来的时候,你媳妇儿做的。”
乔治笙没想到乔顶祥想吃宋喜做的疙瘩汤,一时间表情僵住,足足过了五秒钟有余,他垂着长长的睫毛,出声回道:“她不是我媳妇儿。”
………………………………
第196章 羊入虎口
乔顶祥看着乔治笙,表情认真而笃定,“你们不是领了结婚证吗?”
乔治笙差点儿冲口而出,是不是老糊涂了,那证怎么领的,心里没数吗?但是转念一想,乔顶祥可不就是老糊涂了嘛,他还在这儿较个什么劲儿?
默默咽下所有的辩解,乔治笙抬起头,语气温和的回道:“好,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给你做疙瘩汤,你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乔顶祥点头,乔治笙起身,帮着乔顶祥躺下,把毯子盖好,转身离开主卧。
任丽娜不在客厅,乔治笙站在窗边,拿起手机给元宝打了通电话。
元宝如常很快接通,“笙哥。”
乔治笙语气平淡的说:“联系宋喜,叫她来一趟老宅这边。”
元宝不知道乔治笙突然找宋喜是什么事儿,先应下,然后道:“刚才干妈给我打电话,问你的嘴是怎么弄的,我说你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撞的,干妈不相信,还连带着给宋喜数落一遍,说她还是医生呢,连你都照顾不好。”
被元宝叫干妈的,就是乔治笙亲妈,任丽娜。
闻言,乔治笙声音冷淡的回道:“一个个不知道都怎么了,明知道不是真结婚,还故意自欺欺人。”
元宝试探性的说道:“现在叫宋喜过去,干妈会不会不高兴?”
乔治笙眼底划过一抹焦躁,沉声回道:“我爸要吃她做的东西,你找她吧,让她赶紧过来。”
元宝暗自叹气,心想一家子看宋喜不顺眼,宋喜这回去,真是羊入虎口了。
挂断电话,乔治笙站在窗边,一时间没有挪动,眼看着后院中的花花草草,明明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可他心中偏偏阴沉的很,仿佛太阳照在身上也暖不了。
宋喜点了一个两小时的莲花座按摩,单独的包间,一旁的矮桌上焚着香,相熟的老技师正在帮她做腰部推拿,两人时不时的聊上几句天。
手机突然响起,宋喜伸手拿过,看着屏幕上元宝来电字样,她马上想到是不是乔治笙有事儿找她,不想见乔治笙,但却不能不接电话。
迟疑片刻,宋喜划开接通键,“喂?”
手机中传来元宝的声音:“宋小姐,我是元宝。”
“嗯,我知道,有什么事儿吗?”
元宝说:“老爷子突然想吃你做的东西,笙哥叫我接你回老宅。”
元宝惯会说话,依着乔治笙的意思,是叫宋喜自己过去,但到了他这儿,就变成乔治笙吩咐他把人接过去。
结果是一样的,可顺不顺耳就大相径庭了。
起初听前半段,宋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哪个老爷子?听到后面,她知道了,是乔顶祥。
乔顶祥想吃她做的东西宋喜脑海中满是黑暗料理,最后好不容易灵光乍现,想起她在乔家做过一顿疙瘩汤,当时乔顶祥还觉着不错。
如果是乔治笙有事儿找她,八成她还有个推卸的理由,但她不想拂了乔顶祥的面子,所以迟疑数秒,她出声回道:“好,那我现在过去。”
元宝问:“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宋喜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元宝真心觉着宋喜一点儿大小姐的脾气和架子都没有,不知道乔治笙还哪儿看不顺眼,就算是看不顺眼,不看也就是了,发什么脾气嘛。
“宋小姐,笙哥嘴唇撞破了,你知道吧?”
宋喜以为聊完要挂电话,结果元宝忽然发问,她明显眼球一转,顿了一秒,出声回道:“嗯,知道。”
元宝说:“方便的话,你带些药一起过去,我怕老宅那边没药。”
其实元宝的本意是,宋喜带药过去,既能哄哄乔治笙,也能缓一缓任丽娜的气,免得她空手而去,怕最后为难的人还是她自己。
宋喜没想到这么多,只以为元宝担心乔治笙,所以语气如常的应了一声。
电话挂断,身后的技师还在给她按腰,宋喜出声说道:“阿姨,我有事儿要先走了。”
女技师说:“这才一半时间。”
宋喜道:“没关系,您就当轻巧轻巧,我改天再来。”
慢慢爬起来,宋喜扶着床沿坐下,女技师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宋喜微笑,“好多了。”
穿好鞋从楼上下来,宋喜看到女老板跟老爷子都在一楼坐着,她过去打了声招呼,老爷子看她要走,一脸认真的道:“改天带你男朋友一块儿来,我喜欢跟他下象棋。”
宋喜本想解释,说联系不上他了,可是话到嘴边,也许是怕耽误时间,也或许只是不想让老人失望,她还是笑着应声:“好,爷爷再见,我走了。”
在路边拦了辆车,宋喜先去了趟礼品店,买了很多燕窝跟补品,然后又在附近找了家药店,买了棉签碘酒跟消炎药。
车子只开到巷子口,宋喜下车后拎着东西往里走,心情无比的沉重。扪心自问,她不愿意来这儿,这年头假的东西多了,但假儿媳妇真不多见,更何况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还要每个月例行公事的走个过场。
眼下更好,这还没到月末呢,临时加演一场。
来到大门口,门是敞开半面的,宋喜拎着东西直接跨过门槛往里进,院子很大,青石板的地面,两旁摆着大盆大盆的绿植,一抬眼,乔治笙坐在正前方的躺椅处,腿边围着一群大狗,听到有人进门,一群大狗转头看向她,然后呼啦啦的一起朝她跑来。
宋喜告诉自己不怕,但身体却很诚实,直接僵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一群大狗都是德国黑背,长得嘛宋喜也有些分不清谁是谁,好像左边这只是七条,好像中间这个是,右边那个也有点儿像。
大狗们将她团团围住,因为天热,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伸长了舌头。
宋喜好怕它们突然冲上来把她吃掉,但乔治笙在它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咕咚咽了口口水,宋喜不想丢脸,故而装作一点儿都不怕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来,作势要摸右边那条,长得最像七条的大狗。
可她手指还没等碰到大狗的脑门,只见大狗忽然翻了脸,牙一呲,“汪!”
这一下,吓得宋喜猛地抽回手,东西甩了一地,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两魄,脸色先是煞白,随即通红。
………………………………
第197章 处处刁难
乔治笙原本躺靠在椅子里,闭目眼神,故意没睁眼,如今突然听到狗叫和东西落地的声音,不得不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宋喜立在大门口,整个人僵直的像个电线杆,身边围了一群大狗,其余的都还好,只有一条呲着牙,明显的要炸毛。
目光一沉,乔治笙沉声叫道:“三条!”
被唤三条的大狗马上竖起耳朵,闻声望来,对上乔治笙的目光,它马上换了副面孔,简直不要太柔顺。
要说这年头,狗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一看乔治笙面无表情的模样,几条大狗立马颠儿颠儿的跑开,只余宋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头皮还在一阵阵的发麻,宋喜好半晌都没敢大声喘气儿,乔治笙坐在椅子处,拿起刷子给狗梳毛,头不抬眼不睁,拿她当透明人。
余光瞥着她,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宋喜才缓缓蹲下去,将掉在地上的礼品一样一样的捡起来。
看她的动作,还是不能弯腰。
乔治笙绷着一张脸,手上动作加快,大刀阔斧,梳得三条后背蹭蹭冒火,知道的是梳毛,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剥皮呢。
眼看着宋喜双手拎着东西朝他的方向走来,乔治笙故意拍了拍三条的头,一副不骂反宠的模样,本以为宋喜多少会跟他打声招呼,结果丫经过他的时候,像是完全没看到他,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听到身后传来进门声,乔治笙完全拉下脸,目光别提多阴沉。
亏得三条还以为自己今儿得宠,抬脸往乔治笙胳膊上凑合,乔治笙垂下视线,冷眼睨着它,三条跟他对视四秒,尴尬的别开视线,掉头去别处玩儿了。
宋喜进了主屋,保姆跟她打招呼,准备了拖鞋,宋喜微笑道谢,迈步往里走。
任丽娜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看电视,宋喜进来的时候,她头都没说侧一下,更别说是主动招呼,宋喜面不改色,微笑着道:“阿姨,我来了。”
任丽娜这才稍一偏头,嗯了一声,随即道:“不用每次来都买东西,我们家不缺。”
宋喜说:“您家有是您的,我买是我的。”
任丽娜闻言,忽然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道:“是啊,你从来没把这里当你家。”
乔治笙走进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任丽娜说这句话,他看向客厅中的宋喜,只见她漂亮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眼都不眨一下的回道:“听说叔叔想吃疙瘩汤,那我去厨房做一份。”
任丽娜没接话,宋喜放下东西,转身往厨房方向走,这一转身,视线无意间扫到门口处的乔治笙,只看了他一眼,她很快便移开视线,继续当他是透明人,径自走向厨房。
乔治笙走进客厅,任丽娜看见他,马上叫他来自己身旁坐,又是剥桔子又是剥香蕉。
乔治笙坐下之后,眼睛盯着电视,面无表情的道:“明知道她没把这儿当家,你又何必跟她犯话?”
任丽娜本是面色和善,闻言眼睛一瞥,不以为意的说:“就许她爸拿个鸡毛当令箭,自己下水还要拉你爸当垫背的,不许我给他女儿一点儿脸色看?”
宋元青这一步棋是无奈之举,明面上的确是达到效果,有乔治笙罩着宋喜,没人敢动她,可是如今折磨宋喜最深的,恰恰也是乔家人,是这一份本不该存在的婚姻关系。
任丽娜心疼乔治笙,自然不爽宋喜,每每见她总要百般刁难,乔治笙深谙个中理由,也没办法深说。
“她爸是她爸,她是她。”
乔治笙从裤袋中摸出烟盒,点了一根烟。
任丽娜侧头看着他,端详了片刻,询问道:“你怎么替她说上话了?”
乔治笙吐了一口白色烟雾出来,面不改色的回道:“我是觉的没必要,以你的身份多余跟她置气。”
任丽娜抬起手,宠溺的摸了摸乔治笙的后脑,满眼不甘的说道:“谁让我儿子心里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
巧了,乔治笙心里还真是不痛快,也的的确确是被宋喜给气的,他不说,任丽娜竟也误打误撞的说对了一些,“不管真的假的,她现在就是你老婆,你看看你的嘴,都伤成什么样了,她进门到现在问过你一句吗?她爸要挟你爸,你还得顾着她的安危,别的我不说,她一个当医生的,你受伤她还照顾不了?这摆明了就是不想照顾,喂不熟的白眼狼儿。”
乔治笙胸闷的发慌,甚至隐隐有些抽痛,任丽娜这番话没有让他心情好转,反而是越发的郁闷。
好在他从小就不爱讲话,不然不爽还要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真是难为死人。
任丽娜很宠乔治笙,给他剥了香蕉和橘子也倒罢了,就连葡萄皮都剥好,就等着乔治笙吃。
“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抽点儿。”
说完这句话,任丽娜起身往别处走,看样子,是厨房方向。
乔治笙用后脚跟都能想得到,任丽娜保准是去刁难宋喜了,可他没理由起身,站起来干什么?去厨房,帮她讲话?
她是他的谁?
她从来没把这里当家,也没把他的亲人当亲人,任丽娜说的没错,大家本就是仇人,他竟妄想着
是他的错,乔治笙猛然醒悟了,既然不能和平相处,那就只能针尖对麦芒。
他心里窝着一股火,因为宋喜不理他,所以他要挑起战火,宁愿战,也不愿冷。
厨房,宋喜正在准备做疙瘩汤的材料,非常简单,一颗西红柿,一个鸡蛋,她刚把疙瘩和好,正要开火热锅。
任丽娜从外面走进来,面色淡然,声音不冷不热的道:“你就准备做这个?”
宋喜转过头,看着任丽娜说:“叔叔还想吃什么?我只会做疙瘩汤。”
任丽娜很轻的蹙了下眉头,“马上快到中午了,全家也不能一人吃一碗疙瘩汤吧?你再做几个菜,冰箱里面有食材,治笙喜欢吃什么,你知不知道?”
宋喜说:“阿姨,不是我不想做,我是真的不会做饭。”
她本想说,不信你问乔治笙,但是话到嘴边,她临时改成,“他也知道的。”
任丽娜面不改色的道:“你不会做,可以让保姆教你,有些话我老公和我儿子不方便讲,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跟治笙结的婚,总之你现在是乔家的儿媳妇,既然进了我们家,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你以前不会做饭,你爸惯着你,但这里不是你们宋家,没有人能惯你一辈子。”
………………………………
第198章 逼到份儿上
任丽娜没有故意用趾高气扬的语气跟宋喜讲话,可偏偏是这种客观的陈述,才更加的戳人心肺,刹那间,宋喜觉的自己的一颗心被挖出来,剖心于众,她已经没了感觉,只呆呆的站在原地。
任丽娜见状,眼底很快的闪过一抹不忍,别开视线,她边往外走边道:“我叫保姆进来教你。”
说罢,转眼间就离开厨房。
宋喜一直没动,仿佛没了心的躯壳,整个人一如行尸走肉,不多时,保姆闪身进来,看着宋喜说:“宋小姐,您中午想做什么,我帮您准备一下。”
短短的几秒钟,宋喜脑中划过千万种念头,不是没想过撂挑子不干,可是她现在甩脸子走掉,后果是什么?活了二十六年,她终于明白,从前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活,那是因为有宋元青在,即便她口口声声说,没靠宋元青,但是不能否认,她一直都活在他的庇护之下。
如今宋元青不在身边陪她,她不能为所欲为,最起码,不能再让他担心了。
垂下视线,宋喜佯装处理西红柿,实则是遮住眼底即将要涌出的泪水,唇瓣开启,她低声说:“你随便拿吧。”
保姆去冰箱里面拿食材,嘴上念叨着,什么是太太喜欢吃的,什么是先生喜欢吃的,什么又是乔治笙喜欢吃的。
宋喜一个不小心,眼泪啪嗒一下坠到菜板上,她赶紧抬手擦了下眼睛,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
客厅,任丽娜走回去坐在沙发上,脸色不无尴尬,乔治笙平日里只是不爱多话,但他从来都是心思敏锐,见状,他开口问:“怎么了?”
任丽娜借着剥桔子的动作缓解心虚,嘴上不轻不重的回道:“我就是心软,做不了什么恶人,让她做顿饭都觉着心里不舒服。”
乔治笙问:“她跟你犟嘴了?”
任丽娜道:“她敢犟嘴看她那副样子,突然觉着挺可怜的。”
乔治笙脑海中出现宋喜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儿,沉默数秒,出声道:“你让她做饭,就是浪费粮食。”
任丽娜说:“就算做一份丢一份也必须做,进了我们乔家的门,还想当宋家的大小姐?她爸逼着你娶她的时候,想没想过他女儿会有为难的一天?”
乔治笙忽然不讲话了,因为心口猛然发闷,喘不上来气儿。
任丽娜没发觉他的异样,还径自说道:“你别总是惯着她,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爸是有把柄在宋元青手上,但你不欠宋喜的,三年,跟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同一屋檐下,想想我都糟心。”
乔治笙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伸手去拿烟盒,任丽娜眉头轻蹙,“别抽了,你最近抽烟可比从前勤了。”
乔治笙没管,还是点了一根,随即起身往外走。
任丽娜也没叫他,乔治笙迈步往外,在经过厨房的时候,余光不受控制的往里瞥,他看到宋喜的背影,站在案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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