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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还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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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初本来想问问李顺,问他是不是记得自己曾经杀过多少人,可很快就又改变了主意。
这样的问题,不论是对她还是对李顺,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以后还能过来看看他么?”夏云初小声地问。
李顺原本是看着天上的星辰的,突然听见夏云初开口,微微怔了怔,接着才点头。
“前边的形势不大好吧?我们……我们会输么?”夏云初又问。
李顺还是没有回头看夏云初,听到她这问题,沉默了许久,这才慢慢摇头。
“不会。”他讲话的时候,十分刚毅坚定。虽然年纪并没有多大,可声音里边带着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叫人觉得他肯定是已经历尽人世的风霜,才会有这样的觉悟。
夏云初早就在梦里边见到了秦军的破败,更是早早就对这军队失去了信心。可不知为什么,在听见李顺这坚定的声音的时候,她心中却突然一宽,忍不住也跟着点了点头,应道,“嗯。”
李顺那种坚毅的话语,就好似能够感染人心一般,将夏云初心中的阴霾都驱散开了。
她还没办法习惯在这战场上边的生活,也还不能漠视生死。未来的死亡就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见到有人受伤倒在她面前,她就想着要去救治。
然而,见到营帐里边那些伤兵的数量以后,她才知道,自己毕竟不是神仙,做不到将所有人命都挽救回来。她可能连那么一个人都救不了。就是再难受,那也没有用。
她想起以前自己曾经想要做医生的时候,那位长辈曾经摸着她的脑袋,讲,“阿云,你的性子实在太和善了。这样的性子要做医生,是会难过的。”
那时候她还不懂为什么,直到现在,见到那样多无助的伤员,她才发现这种无力感是如何叫人感到挫败。
然而,逃避并不是唯一的面对方式。
也有李顺这样的人,哪怕知道前头会有千般艰难万丈悬崖,也还是可以坚定地认同着自己的力量。
“我会每日过来看看他的。”夏云初不自觉地点点头,保证道。
………………………………
十八 战歌
李顺在后阵可谓来去匆匆。
他最终也没有同夏云初说起前边军阵战斗的事情。夏云初虽然问了,可也不知道他是不希望夏云初担心,还是忌讳着别的什么,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他扶着不同伤兵来往后阵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夏云初外出挑水的时候,常常会见到李顺的身影。
自从那天一同站在星空下边讲话以后,这两人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点。就是远远见到了,也不会打招呼。他们就好像是这秦军大阵中最寻常的兵士和杂役,就是擦肩而过,也仅仅只是相互低低头,再不会多说什么。
她本来想要同李顺说说话的,可李顺并没有想要同她继续交谈的意思,她看着李顺的表情,便也跟着怯弱了起来。
李顺也并不是在疏远夏云初。每次见到她,李顺都会主动点点头。
但白天的时候,李顺的表情十分刚硬,不像夏云初曾经见过的那样,显得无比严肃,叫夏云初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办法靠近。
后来,夏云初想想,觉得那大概才是真正属于李顺的表情。
这是那个在战场上边能毫不犹豫将刀子捅入敌人肚子的士兵,一横刀就能将对方脖子割裂的汉子。他的表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带着深沉的觉悟,而不是那时候在星空下头的怅然。
在这秦军后阵当中,日头落下以后,十分偶然的,能够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传出来的。这样的声音落在战场里边,就好像是夏天中飘洒的雪花一样突兀,也如同那雪花一般脆弱,一碰就要融化了。
笛声十分悠扬,空灵飘渺。但凡是听见这笛声响起,后阵所有忙活着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倾听一阵。这声音太轻柔,好似一个梦一样,听着就让人心头一暖,面上忍不住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当军的吹出来的音符。
这声音却并不会持续很久。才响起来没一阵子,前方就会慢慢响起哼唱调子的声音。再接着,就会有粗粝的男声应和着曲调唱起了沙场上的战歌来。
先是一点一点,紧接着就是一片一片。到最后,几乎整个大阵当中,都会回荡着那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歌之声。他们的声音太过嘶哑,好像被沙子狠狠揉过一样,唱得也七零八落的没个统一。可只要还能这么嘶吼出声来,就代表着他们又活过了一天。
在血染的夕阳当中还能喊出秦军的战歌,至少证明他们仍有战斗的力量。
战场之中,人的性命想必就同这笛声一样,是随时都会被扼杀的存在。
那些当军的心中也有小小的柔情,只可惜这样的柔情在无情的战火之下,显得太过渺茫可笑,实在不应当存在。那笛声的主人就是有再柔软的心思,很快也会被战歌的豪迈掩盖过去。
夏云初总会想,那个吹笛子的士兵,到底是那嘶吼的战歌之间哪一个声音。
她因为自己的承诺,便每日朝着那个安置伤员的营帐当中跑过去。
刚开始,那些在营帐当中照料伤员的兵士都会喝问她的身份。后来见她果真是个能帮上忙的,也就不再阻拦她的,见她主动过来帮忙,反倒是对她和善了许多。
她特别注意的,自然是那个被她缝合了伤口的兵士。其余那些轻伤重伤的兵士,她也有帮忙一同照料着。
只是,除去最初的那个兵士以外,她再也不敢在别人身上尝试那种缝合的疗伤法子了。
一来是因为她自己也说不准自己到底做得是否正确;再来,李顺不在她身边,她也不敢做出那样不恰当的行为来。李顺能够随便在外头借来针线热水,她一个做杂事的小家伙,要是也跑去要这些东西,少不得会被人逮住打一顿。
在这营帐当中呆得久了,夏云初发现这地方的医学水平当真不高,连最见到的沸水消毒都不知道。她隐约说过一次,可那些兵士忙得很,根本没心思多做这些事情,她也只能闭嘴。
不过,她还是想办法将清洗布巾的事情揽到了身上。每次将这些布条洗干净以后,她都会用沸水消毒一遍,希望可以减轻伤员伤口感染的机会。
那个腿伤昏迷的兵士一直迷迷糊糊的,中途还曾经发了一次低烧,将夏云初吓得要命。
她总害怕自己的所有努力都要白费,也害怕李顺在意的人会就此死亡。这是她在这异世当中第一次出手救人,她心中忐忑无比,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对方发烧的时候,她当真是恨不得全天就扑在旁边,细心照料。
可这样的事情也不过只是想想。
她要负责挑水,同猴儿一道,每日挑一大缸。
即便她请求分配到这营帐里边来,也不可能就只照料某一个兵士。这营帐当中的伤兵人数实在太多,只要有一个人呻吟起来,就得过去照看着,根本没时间多花费在某一个人身上。
幸亏那兵士的低烧没有持续多久,身上的温度很快就退了下去。
夏云初顾不得什么害羞,仔细帮那兵士擦了一遍身体,又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口。
那伤口表面上看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因为最初处理得还算及时,如今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伤口上也没有什么化脓红肿的表现,只是不知道里边的骨头长势如何。
在这兵士身边躺着的,都是些伤重昏迷的人。每每见到他们,夏云初心中都会一阵难过。
她已经很尽力地去帮那些伤兵疗伤止血,可他们身上的伤口还是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慢慢溃疡、腐烂,最后夺去他们的性命。她甚至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用烫红的小刀将伤口上的腐肉割下来再包扎,可那些伤兵却大都熬不过去。
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伤员的营养也很是跟不上。
夏云初被迫迅速地习惯死亡。
她痛苦难过,也抵不住阎王的小鬼将人一个一个勾走。
在这营帐当中,哪怕是受伤最轻的伤兵,眼神当中也能看得出绝望和恐惧。
他们不想死,却觉得自己肯定逃脱不了死亡。这样的眼神让夏云初觉得相当难过,可她总有无能为力的感觉。她痛恨自己为什么没办法做得更多更好。
………………………………
十九 苏醒的伤员
夏云初自己一个人在歇息的时候朝那个营帐跑过去,却也没有其他干杂活儿的人发现。
她以前歇息的时候就喜欢往外跑,而且也是朝着那营帐的地方跑过去的。不过那时候,她是为了到那营帐后头摘点儿叶子吃,如今却是要到那营帐里边帮忙。若是被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话她是个傻子。
平日早上做的事情就已经够叫人疲劳的了,其他人恨不得就能直接躺下休息,哪里会想着还做别的什么事情,更不要说是帮忙照料那些伤员。
这时候的医疗实在不发达,他们根本不懂得那些瘟疫又或是别的什么传染病到底是经由什么途径传播的,只觉得是靠近那些生病受伤的人就会过了病气,让自己也生病。在这个年代,他们自己本身就十分孱弱,又没什么知识,就更不会愿意靠近伤兵了。
就连那些被派下来照料伤员的士兵,其实都有些不情愿。
只不过因为得了军令,他们也没办法违抗,所以才只能在那营帐里边照料着。
那些士兵本来也就不愿意靠近伤兵,照料起来也不甚尽心。有了夏云初帮忙,他们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干脆就不去阻拦了。
夏云初自己倒是很在意对自己进行保护的,身上那些保护措施,只要能在这地方做得到的,她都已经尽量去做了。
而那些无助地躺在营帐里边的伤兵,只要她能照料得过来的,都会想办法尽量去照看。
那几个负责管理伤兵的家伙既然对这些伤兵完全不在意,夏云初也就大胆地开始在那些伤兵身上做一些处理。譬如是对化脓伤口的清理和用沸水消毒包扎布巾一类的事情。
可她就是再怎么努力,这些伤兵数量太多,每日都不停地有新伤兵被送到这营帐里边来,可能从这营帐里边走出去的,却并没有几个。甚至有些伤得重的,还会被从这营帐里边抬出去,然后就能见到外边慢慢升起一阵青烟。
夏云初看着那些伤兵,心中总会有种无力的感觉,觉得人命在这种地方实在是不值钱。
然而,在她的努力之下,也还是有一些伤兵正在慢慢好转。其中之一,就是她曾经缝合过伤口的那个家伙。那人如今已经醒过来了,见到竟然是夏云初这么个小孩子在照料自己,不免大大吃了一惊。
“是李大哥让我过来……帮忙的。”夏云初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边在想什么,赶紧解释了一句,“就是李顺大哥。”
“哦。”那伤兵刚醒来的时候,眼神里边还有些警惕,听到夏云初这么讲,才点了点头,浑身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还抬头艰难地同夏云初笑了笑,“阿顺竟然要你这么个小娃子来帮忙?”
夏云初觉得这人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对方醒了过来,气色看着还不错,夏云初心中的担忧也跟着放下了一半。特别是这伤兵现在醒过来了以后,就算没有人在旁边看着,只要同他讲一讲所需要注意的事情,他自己也应当能够注意起来,自我照料才是。
夏云初报了名字,又开始细声地讲起平日必须要注意的事情。
那伤兵本来还只是随随便便地在听着,可后来听夏云初的意思,竟然好像是说他的腿还能恢复过来一样,不由惊讶了起来,神色一动,好似有些激动,身子一挺,拉住夏云初的手猛问,“我的伤……我的腿……能好过来?”
他手上的力气相当大,虽然身体如今肯定比不过李顺了,可一把捏住夏云初的手腕,还是直接就将夏云初的手掐得一痛。
夏云初手上吃痛,想要将手抽回去,却哪里比得多那伤兵的力气。她本以为对方昏迷了这么久,身上又还带着重伤,应当没有什么力气的才是,可这时候被一下子抓紧,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看轻那人了。
这样的伤势,在夏云初眼中看来,还不算是多严重。毕竟这就只不过是开放性骨折罢了,并不是粉碎性骨折,骨头断裂的口子还算平滑。只要处理得当,想要重新站起来肯定没什么问题。可在这个时候的人看来,这种伤好像已经是无法治愈的伤残了。
夏云初痛得皱了皱眉,却没有再挣扎,看着那伤兵,讲,“只要你好好注意一些,肯定能再站起来的。”
她看着那伤兵的眼睛,从那双黝黑的眼珠子里边,第一次见到那样深沉的求生意志。
也许,她自己在看着别人的时候,眼神当中所流露出来的情感,也会同这伤兵一样的吧。只不过,他们之间所惧怕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对于这些汉子而言,自己成了个废人,恐怕比一刀杀了他们都还要难受。
她看着觉得简单可以治疗的伤口,在其他人看来,可就已经是能夺命的伤病。哪怕人能够好起来,可在这地方,好像还没有什么接骨的方法,一旦伤到了骨头,再站不起来也确实很有可能。
“……是吗。”
伤兵听了夏云初的话以后,手上的力道慢慢地、慢慢地就松了开来,连眼神也跟着变得有些涣散,也不知道是放松了心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夏云初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可又怕他担心怀疑,只能再次装出一个坚定地样子来,朝着对方点点头。
那位伤兵一直昏迷了好久,身上早就没了力气。方才握紧夏云初的手,不过是因为心中激动,一时爆发出来的力量罢了。等心神一放松,人也就跟着迷糊了起来。
夏云初见他彻底松了下去以后,才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她低头一看,就见到自己手腕的位置上已经被捏得发白了,皮肤上是几个鲜明的手指印痕,不由在心中苦笑起来。
伤重失血又多日昏迷的人竟然能爆发出这样的力气来,实在叫她想不到。
那伤兵一躺回去,夏云初就赶紧跑到一边去,给那伤兵弄了些吃的。
这人昏迷了好久,胃里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能吃些太粗糙的东西。可在这军阵当中,她也实在没办法变出稀粥来,只能再另外想办法去给对方弄点儿软和的东西了。
………………………………
二十 解释
一碗温水,里面泡着一个细细撕开的馒头,泡得十分软和。
夏云初低头看着那碗不成样子的吃食,总觉得看着有些叫人倒胃口。她倒是想要再寻一点儿作料来,将这碗泡馒头的味道浓得香一些。只可惜在这个地方,不要说是作料了,就是这温水泡馒头也都来之不易。
伤兵已经同糯米报了名字,说是叫赵三季。
赵三季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精神头不算十分好,可自己坐着吃东西还是能做到的。
那碗在夏云初看来有些倒胃口的泡馒头,他仔细地吃了个干净,还打了个嗝,这才将破旧的粗瓷碗还到夏云初手上,好似有些意犹未尽地问,“还有么?”
夏云初摇头,“没有了。你是伤兵,每日能分到的粮食也不多。先前你昏着,东西也分不到你手上,这还是方才报告上去,才帮你要到的。”
“唉、才一个,不够吃啊……”赵三季露出了个无限遗憾的神情来。
夏云初抿嘴笑笑,见赵三季望着她,就讲,“你才刚醒过来,也不适宜吃太多太猛。饿一饿也没什么,吃点儿软和的,慢慢缓过来才不会伤到内脏。”
这些事情,赵三季一个糙当兵的,哪里可能懂。
不过夏云初既然这样讲,他也就这么听着了。横竖在这军阵当中,也再找不出什么食物来,他只能转头向夏云初要水喝。
夏云初发现这地方的人十分不讲究,平常都是直接就勺生水来喝,哪怕是给这些伤员喂水的时候,也是直接就用没烧开的凉水灌下去,看的她心惊胆跳的。
等她自己照料这些伤兵以后,她便是辛辛苦苦地将水都烧热烧开,又放得温凉,这才给他们喂下去。
赵三季接过水只喝了一口,马上就皱了皱眉头,不乐意道,“温的。”
夏云初知道他习惯了凉水,一时之间,恐怕只会觉得这温水多么多么不好,也不同他啰嗦,只道,“你若是想站起来,就都得听我的。我叫你吃什么喝什么,你都不能违背。”
赵三季一窒,整个人都跟着颓然了起来。
重新站起来这事情对他而言,就好似是他的死穴一般。夏云初这样一讲,他马上就变得乖乖听话起来。
在这个地方,就唯有夏云初会对他讲,说他还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他知道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其他军医和医兵见到了,都只会安慰他不要难过,同他讲若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能得到朝廷的抚恤,他却只想用自己的双脚站起来。
他这样的伤势,想重新站起来几乎是奢望,可他心中还是不免存着这种奢望的。
哪怕夏云初只是骗他的,他也甘愿上这个当。
“你可真是……管得比军医也还要宽。”赵三季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中那碗水一饮而空。
夏云初没办法在这个大秦里边给人解释什么细菌、感染一类的事情。看着这地方的医术层次,甚至好像连许多中医理论也没有,她也不便说太多。只是笑笑,也不讲话。
赵三季将手中那碗温水喝了个干净,放下瓷碗,反手用袖子擦了擦下巴。
他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可能也就是个个十八二十的少年郎,动作之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粗豪,一看就是已经在这军营之中待了许久的,有些动作习惯同李顺一模一样。
夏云初等他喝完水以后,才细细地将要注意的事情同他讲了一遍。
日间的时候,夏云初自己还要到外头去挑水,没办法一直就守在这些伤兵身边。白天的时候,其他的士兵是怎么照料伤员的,她也无权过问。这时候赵三季醒了过来,她也总算是可以让赵三季自己照顾自己了。
别的事情做不到,但要求喝开水和等夏云初傍晚回来再给他换绷带一类的事情,他应当还是可以开口提要求的。
再加上他的腿现在还处于愈合阶段,是适宜随便乱动,夏云初也要交代他尽量不要触碰到腿上的伤口。
赵三季此时方才发现自己腿上竟然还绑了两根棍子,将伤口夹在中间,不免觉得好奇,就问,“这样……我的伤口就能长回来,能再站起来?”
夏云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想了想,讲,“我以前家里边有个亲戚是猎户,也曾经在山上摔断了腿,伤口看着比你的都还要严重,后来却也这样治好了。骨头受了伤,本来是会自己长好的。只不过好多人在养伤的时候没让骨头摆正位置,所以才会在骨头长好了以后,连着形状也改变了,自然就站不起来。你只要在这过程中不让骨头错位,自然没问题。”
赵三季听得半懂不懂,可见夏云初说得这样有板有眼的,也不敢去怀疑,只好点点头。
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又发现自己伤口上边竟然有针线缝合的痕迹,不免更是惊讶。
“咦,我这伤口上头,怎么……怎么……还有针线?谁将我的身子当衣裳去补了。”
夏云初无奈,却也知道伤口的缝合如此明显,赵三季就是今日没注意,以后也肯定是会注意到的。与其让他贸贸然地去问其他那些士兵,倒不如直接同他坦白了。
“这也是我阿爹以前教我的。你没发现么,那些伤口变坏的时候,皮肉都是翻露在外边的。肉本来就该在身体里边,可你这伤口撕裂得太厉害,就是用布条包扎也不够,只能拿针线缝一缝。别担心,等肉长拢了,就会帮你割掉的,你不会连这点儿小事都害怕吧?”夏云初也只能是稍微用了点儿激将法。
“怕倒是不怕……”赵三季摇摇头,抬眼看了看夏云初,“你这小娃娃,奇奇怪怪的讲究倒是多。”
夏云初咬了咬嘴唇,本来想说若是不要命的话,大可不听就是了。可低头见到赵三季那憔悴的模样,不知怎么的,这话竟就说不出口来了。
不管再怎么说,这人也是在前头为了保护他们这些人的性命而拼死杀敌的将士,人都已经将命交托在战场上边了,她其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照料这些人,原本也是应当的。
………………………………
二十一 八卦主角
赵三季显得出奇地听夏云初的话。
他虽然常常会笑话夏云初太多讲究,可心里边却明白,夏云初的那些讲究并不是毫无道理的。他当军的时间不短,在这战场上边,早就见惯了生死。当时他自己身上所受的伤有多严重,他自己心中一清二楚。
甚至当时在昏过去以前,他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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