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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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必要的话，周烈不介意使用弗雷姆和提姆的力量试试能不能对这个怪物造成致命伤，不过他真的不太希望自己的秘密这么早暴露，即便要暴露，也希望自己能够有些足够的自保力量之后再说。

　　　　一旁的薇薇安看到兰迪的表情，笑了出来，兰迪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一眼，问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行动？还有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九个脑袋似乎在内讧？”

　　　　薇薇安无奈的指了指在那里奋战的亚瑟“他来了，我们就只好赶过来，你是知道的，他一直觉得这是他自己的责任，根本不想我们插手，至于许德拉的状态，因为知道刚才，夏尔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

　　　　“你的意思是知道刚才许德拉的兽性才被激发出来？”兰迪皱眉，抱着手臂思考起来，脑中开始快速回忆每个兽神兵的特性和弱点，随后终于得出了答案。

　　　　“你带来的这些士兵有用处了。”

　　　　“嗯？你要做什么？”

　　　　“固定住蛇头，你把亚瑟叫回来吧，这还是需要他的帮助，夏尔现在还能坚持住。”兰迪说道。

　　　　在薇薇安的呼唤下，亚瑟借助这对方的力道，飞出了战圈，来到了众人身边，此刻的亚瑟浑身浴血，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当他看到兰迪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滞，那些血污挡住表情，没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兰迪取过身边士兵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亚瑟说道“先休息一下，然后再用这些绳子将　他的脑袋都固定住，虽然许德拉有着几乎无尽的恢复力，但是他的脖子本身没有多少力量，被这样简单的捆住后是没法挣脱的。”

　　　　这是标绳，由粗麻制成，在蜡油中浸泡后，一般的刀具都割不断，绳子的末端系着一只标枪，枪尖有着极大的倒钩，能够卡在任何地方，绳子的另一端已经挂在了包围圈里，无需击破许德拉的身子，只要亚瑟将他的头颅捆住再将绳子卡在另一端，许德拉的头颅就会被束缚住而压在地上。

　　　　亚瑟接过绳子，一声不吭的回头再次踏入战场，此刻夏尔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被动，五个头颅攻守配合，倒是挡下了对方的攻击，但是明显红眼的那一方攻击凌厉不要命，若不是夏尔自己还能控制五个头，怕是分分钟被尽数拔光。

　　　　摊开标绳，亚瑟甩动了一会就朝着许德拉的一颗红眼头颅射去，对方立马闪避，标枪还在空中飞着，亚瑟手一拉，标枪立马改变轨道，向旁边一甩，正好缠上了那个脑袋所在的细长脖子。

　　　　飞快的跑到另一端，亚瑟扯着这根标绳向对面跑去，绳子飞速绷紧，如同兰迪设想的那样，这根巨大的脖子根本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直接被压倒在了地上。

　　　　还有三根。

　　　　即便是想要来救援，也会有夏尔控制的脑袋来妨碍，而被压倒的那颗脑袋根本起不来，那些士兵在两端死死压着绳子，让那颗脑袋憋屈的不得了。

　　　　“混蛋，你们这些人类，怎敢！”许德拉癫狂的咆哮向四周扩散，士兵们堵着耳朵，继续压制着对方的挣扎。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会越来越简单熟练，这个粗浅的道理放在那里都是如此合适，不用击破对方的鳞甲，而仅仅是束缚住，这对亚瑟来讲实在是太简单了。

　　　　“然后呢？”

　　　　看到四个眼睛血红的脑袋都被压制在地上，薇薇安看向身边的兰迪。

　　　　“这要看我们的小蕾拉了。”兰迪摊手说道“怎样，现在的魔力存量，他还能恢复几次？”

　　　　蕾拉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到魔力波动，所以我也不知道。”

　　　　“哦，不过没关系，还有夏尔在。”兰迪说道“身为许德拉的他，本身也能知道自己的极限在那里，现在他也应该察觉到了周边的魔力波动异常。”

　　　　说着，兰迪就　抬腿向前，朝着许德拉走去。

　　　　这不是兰迪第一次见到这些怪物，早在战争时期，他就跟着这支特殊的军队前往前线，亲眼看着他们攻破一座座难攻不落的要塞和城市，击败号称无敌的圣佑军。

　　　　“夏尔，还记得我么。”兰迪依旧保持着微笑，走到许德拉的面前。

　　　　黄金瞳闪烁着光芒，随后中间的主头开口道“我记得，那时候你在部队里，还过来和我们说过话。”

　　　　兰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么？”

　　　　许德拉，或者说夏尔，点了点头，“我已经失控了。”

　　　　看着被压伏在地上的四颗脑袋，夏尔语气中带着悲凉“我能感受到，再过不久，我的意识就要消失了，合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尔，你是个好孩子。”兰迪走上前，仰头说道“相信你也能感受到周边的魔力流动有些异常吧。”

　　　　“嗯，已经几乎感受不到魔力了，身上的伤口恢复起来也变慢了，这是你们做的事吧。”

　　　　“没错，你身体的恢复能力不是因为变身而自带的，而是为了符合这一特征而加持上去的，实际上是一个魔法术式，我们现在隔绝的这篇区域里的所有魔法，只要你将这里的魔法用完，然后自杀，你就能死亡。”兰迪淡淡道。

　　　　残酷的事实。

　　　　从兰迪的嘴中，像是理所当然一样的说了出来“想想你的父亲，他也很痛苦，他梅泰诺来陪你，就是为了让你能不孤独，也许我们不来，你能一直保持下去，但是你的父亲不能，你总有一天会失去人心，到时候，镇子里你认识的人，你朋友的孩子，都会被你杀死。”

　　　　“不！”

　　　　夏尔咆哮道，随即立刻控制住自己。

　　　　“够了，我说过这些罪孽都改由我来背负，夏尔就算死，也得是我杀死。”亚瑟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制止兰迪。

　　　　“你现在根本没那个能力。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现在连镰刀都举不起来了吧。”兰迪回身吼道。

　　　　兰迪看的没错，亚瑟已经累了。

　　　　胸口的伤口崩裂，许德拉带有毒性血和亚瑟的血混杂在一起，渗入伤口，虽然亚瑟不会因此而死，但是已经是最虚弱的状态，此刻就算夏尔将脑袋低下给亚瑟砍，恐怕都砍不断。

　　　　“我还可以！”亚瑟拾起镰刀，柱在身边，从背影看来，依旧高大威猛。

　　　　“你看看那你，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半个身子都是由镰刀撑着的，想要继续完成你的使命，这里就退下。”

　　　　然而亚瑟并不听从，自己的事情，从来都轮不着别人来管。

　　　　看到亚瑟强撑的杨思，一旁的夏尔终于开口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和自己做个了断的，其实这么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湖底，不是睡觉就是等待父亲过来陪我聊天，要是哪一天父亲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实际上我这个样子早就该离开了，只是想着能不能再看一眼镇子，看看父亲。”

　　　　虽然已经不再是人类容颜，周烈似乎从中看到了悲伤解脱等各种神色。

　　　　此刻的周烈很能确定，那是一个人。

　　　　当一个人决定杀死自己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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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缘由

　　　　都谁在人生最后的时候，脑中会迅速闪过人生中的所有片段，据说是为了在往日的经验中找寻生存下来的办法，这就是走马灯，那么人在决定自杀的时候，会想到什么呢。

　　　　夏尔想到了小时候在田间嬉笑打闹的快乐时光，那是自己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之后漫长的战争爆发，马斯顿人率先觉悟，和世界为敌，当时的夏尔觉得参军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于是毅然决然参了军。

　　　　从新兵到老兵，夏尔目送了许多鲜活的生命离开，一开始胸中的满腔热血，在见识了战场的残酷后，渐渐平息了下来，他意识到对面的战士和自己一样，都是怀抱梦想的青年人。

　　　　之后亚瑟找到了他，说服他的理由很简单，“你想让这场战争更早的结束吗？”

　　　　更早的结束意味死更少的人，希尔很清楚，既然牺牲已经成了必然，那就让这些牺牲尽快停止，让那些已经死去的同胞，以及敌人的死有意义。

　　　　现在轮到他自我牺牲了。

　　　　想要耗尽这片空间的魔法很简单，对于许德拉来讲，四大元素的魔法都能随心所欲的操控，夏尔还能控制的五个头颅口中喷射出致命的攻击，将被困在地面上的四个头颅一一碾碎。

　　　　因为夏尔的攻击，这片被封印的空间里的魔法很快就消耗殆尽，那四个头颅挣扎咆哮着，化成了灰，那伤口上也确实没有在出现那可怕的恢复现象。

　　　　亚瑟看着这一切，心中不是滋味，猎魔人最后的胜利是怪物送给自己的，这种事情怎么都说不通。

　　　　“再见了队长。”许德拉的主头说道，然后毅然决然的咬断了自己最后的四个脖子，虽然主头还在，但是长时间失血过多，许德拉早就支撑不住这么庞大的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夏尔就这么瘫软在了地上。

　　　　这一切就结束了么？

　　　　兰迪点了点头，然后对周烈说道“问题已经解决，现在殿下能和我回去了么？”

　　　　“不，还没结束。”一旁的蕾拉插嘴道“在许德拉真正死去前，这个封印阵还不能撤去。”蕾拉看着一旁的亚瑟，意思不言而喻。

　　　　最后一击，还是要亚瑟来给上。

　　　　最后中央的主头躺在地上，露出下颈那处柔软的弱点，示意亚瑟可以动手了。

　　　　不知为何，在这最后时候，周烈居然心中有些不忍。

　　　　亚瑟平静的抬起镰刀，鲜血飞溅，许德拉最后的头颅也就此斩断，尸体了无生机。

　　　　然而为了保证杀死了这个怪物，避免封印阵撤销后，它再度复活的可能性，士兵们点火焚烧了尸体。

　　　　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兰迪和薇薇安的会面，周烈回巴比伦的路上便决定由这支部队顺路送一程。

　　　　“那么我和亚瑟就和你们先回巴比伦好了，这里还要留下一些人善后。”薇薇安在听到兰迪的要求后，很爽快的答应了。

　　　　在酒馆不起眼的角落，周烈正在和苏文苏武吃着晚饭，酒馆里有冒险者弹着民谣乐器，连带着周围的人都一起符合着唱歌，这种欢快的氛围周烈很是欣赏，但是完全融入不进去，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很难理解这些西方人随时随地就能这么欢快的原因。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桌前，此刻的亚瑟没有带着那把可怕的镰刀，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平民布袍，但是在他出现在酒馆的一瞬间，还是吸引住了不少人的视线，随后人们再度进入欢乐的气氛中。

　　　　“我可以坐这里么？”亚瑟问道。

　　　　周烈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今天谢谢你了。”亚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向周烈敬道。

　　　　“一时脑热而已。”周烈举杯回应道。

　　　　“都说你们东方人内敛谦虚，现在见到了才知道是真的。”亚瑟笑了笑“不过无论怎么样，都要谢谢你，你确定不需要我和薇薇安说一下？虽然你的身份特殊，但是也能给我们皇帝一点好印象不是么？”

　　　　然而这是真的啊，周烈无语的耸耸肩，然后摇头说道“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当时没有说出来，我很感谢你，这件事情就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我尊重你的想法。”

　　　　两人再度碰杯，然后陷入了沉默，都静静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

　　　　过了良久，晚餐用毕，周烈和亚瑟都没有离开桌子的想法，两人对视一样，最后倒是周烈先开口问道“虽然听你们的对话，差不多猜到了你们，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怪物的模样，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能给我解惑么？”

　　　　亚瑟点了点头，说道“你帮了我，我告诉你这些是应该的，就像那位蓝发小姑娘说的那样，我们身上的变化是魔法的产物，对了，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圣佑军？”

　　　　周烈点了点头“那是波西亚王国的无敌军队，最后还是被马斯顿的军队击败了。”

　　　　亚瑟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战争时期，圣佑军成为了我们极大的阻碍，那些受过庇佑的战士和经过祝福的盔甲拥有着极高的战力，刀剑不进，还轻便迅捷，我们马斯顿的部队第一次遇到那么强大的军队，若不是这支军队只有一支，我们能一直靠着牵制袭扰的方式，令它疲于在四处奔走，可能当时的战局会因为这只强大的军队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为了攻占波西亚的首都，这只军队使我们不得不跨越过的障碍，正在此时，有一个来自提昂利斯的魔法师说，他能帮我们击败这只军队，方法就是，训练兽神兵，也就是我们。”

　　　　“提昂利斯的书籍记录了许多已经绝迹的强大魔兽的文献记录，许德拉，狮鹫，天马，飞虎，这些传说中的强大魔兽任何一支都是能灭国的存在，而能够接受这种转化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到最后，我们兽神兵部队不过四十三人，但是也就是我们四十三人，奠定了帝国的胜利。”

　　　　“起初我们以为我们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我们是身后战友的坚盾利枪，同时也是对抗那些圣佑军的王牌，果然在这些强大魔兽的力量面前，圣佑军节节败退，最后，也是我们先登城头，占领了奥斯林，奥斯林之所以回复的这么快，也有我们迅速占领，没有造成更多破坏的原因。”

　　　　“然而在那之后，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那样，我们体内沉睡的远古魔兽正在一个个的苏醒，在此之前，我已经杀死了五位曾经的战友，那时候他们已经全无人性，也无法变回人形，看到他们的暴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会像他们一样，失去自己的理智，但是我是这只部队的队长，当初是我劝说他们加入这支部队的，那么最后，也应该由我来了结这一切。”

　　　　亚瑟语气平淡的叙述着这一切，周烈点点头，几乎和他猜想一样。

　　　　但是将人变成怪物，这汇总做法周烈实在不能苟同，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在奥斯林一点都没听说过，既然是这些怪物破城，总归那些波西亚人会在私底下流传一些相关的流言吧。

　　　　似乎是猜到了周烈的疑虑，亚瑟继续说道“即便是皇帝和宰相，也很清楚这种做法算不得人道和正义，本来我们打着肃清教会的旗号，最后却还向魔法师寻求了帮助，这和打字机脸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这件事情被严令封口，从奥斯林移民出去的人都安置在了一座新的小镇里，禁止他们传播城破时候的事情，同时在奥斯林进行消息管制，对当地人进行打压。”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波西亚人会受到歧视和打压的真正原因，一切都是为了管控消息，只要让人们先入为主的认为波西亚人都狂信者，因为他们仇视马斯顿人，那么他们说的真相也会被理解为对马斯顿的抹黑，等到知道真相的人都渐渐死去，这个秘密也会被掩藏起来。

　　　　“真是，一言难尽。”周烈再度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必为我们的遭遇感到伤心，当时我们都是为了国家，自愿走上这条道路的。”

　　　　“他们中，也有很多人想要继续活下去吧，这样真的好么？”周烈说道“那个夏尔，我觉得是个好人。”

　　　　亚瑟沉默，实际上今天他们可以说都是被夏尔所救，要是一开始将夏尔逼出来的时候，两人可以像之后那样谈谈，肯能个结局会更好一点吧。

　　　　“夏尔是个正直认真的小伙子，在军营里经常帮助别人，对待新兵也很亲切，会耐心的教他们战场上的生存方式，他应该有个好下场，这也是我这次找你的原因。”

　　　　“哦？”周烈挑眉，他就知道对方不是过来找自己喝酒谈天这么简单。

　　　　“我希望你将我们的事情，传到东方去。”

　　　　“这是为什么？”

　　　　“在马斯顿，过去的事情被封为禁忌，不能提起，但是在你们那里不一样，我希望这个历史能够真实的流传下去，警告着后人，不要在重蹈覆辙。”亚瑟面色凝重的说道。

　　　　周烈笑了笑“我们那里有句话，以历史为镜，可以知道朝代兴亡的规律，你的想法很好，这也能警告我们的国家，不要做出类似的蠢事，我答应你。”

　　　　两人的酒杯再次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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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再见巴比伦

　　　　尽管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但是因为对消息的封锁，许德拉的事情并没有流传到镇子上，在和亚瑟那一次谈话后，兰迪也专门过来叮嘱周烈，希望他不要将许德拉的事情传出去。

　　　　因为答应亚瑟在先，周烈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了过去，碍于自己的身份，对方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的行程基本就是一帆风顺了，和薇薇安以及亚瑟同行，周烈只得和蕾拉以及一众商人告别，蕾拉倒是很兴奋的说要周烈先在巴比伦找到好玩的地方，到时候带自己玩。

　　　　从莱因镇到王都巴比伦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护卫的士兵也不多，所以也没有拖慢行程，周烈也没闲着，出于好奇等各种因素，基本一路上都在和亚瑟探讨他们兽神兵的身体，毕竟他们不变身，也拥有了超越凡人的身体素质，要是能够掌握一两门武学技巧，是不是能超越那些宗师级高手。

　　　　亚瑟在听了周烈对东方武学的初步介绍后，也有了兴趣，但是在仔细思考，以及亲身学习了一招两式后发现，这并不适合自己。

　　　　与借用外在力量的魔法不同，东方的武学不同于格斗技巧，除了拥有比普通格斗技更高深有用的招式外，更重要但是习武者对自身力量的探求，一切都以人为本，所有的力量都源自自身，据说最高深的武道宗师，能人器合一，超然物外，这种玄之又玄的理论，不要说亚瑟了，就是周烈自身的水平，也无法理解，只能按照自己的感受大致的和亚瑟说说。

　　　　但是从亚瑟哪里听来的回答却让他感到失望，似乎是因为身体的改变，无论自己怎么锻炼，体力和力量都不会有进一步增强，反之自己不锻炼也不会减弱，所以东方的武学他们顶多学个形似，学不到神韵，那便没有什么意义。

　　　　虽说是自己先挑起的话头，但是到后来，反倒是亚瑟被周烈的话语勾起的兴趣，尽管周烈说过自己只是一个半桶水，可是也止不住亚瑟的热情，和一个人走进的方式就是和他聊他喜欢的事情，在交谈中周烈才发现，亚瑟其实是个十足的武痴。

　　　　曾经是一名骑士的他，曾经毕生追求极致的剑术，也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宣誓将自己奉献给国家的骑士，所以他才会接受这个危险的改造计划。

　　　　此刻和周烈探讨的亚瑟仿佛回到了当年还在骑士学院，与一众朋友一同学习交流的日子，那段岁月是他最难忘，最珍贵的时间。

　　　　一开始还是周烈在那里给亚瑟讲解，到后来就变成了亚瑟与他说自己以前的梦想，犹如回到少年时满怀希望与可能的时代。

　　　　“你们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让我很羡慕。”周烈听着亚瑟说话，没由来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终究你会知道的，男人在这世上，总有一天会遇到一定得由自己去做的事情，那个时候你就发现了自己生存的意义。”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亚瑟仰起头，沉默了许久，似乎陷入了回忆，然后声音柔和的说道“我是在遇到谢丽，决心保护她的时候。”这是周烈第一次看到亚瑟的脸色如此温柔，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一日，结束了日常的讨论后，众人在一处小山包那扎营。

　　　　“看，那边就是巴比伦。”亚瑟指着远处说道，在辽阔的平原之后，能看到一座欺负的山峦，靠海之处便是一座大城，那就是巴比伦。

　　　　“我去过，那时候还在巴比伦呆了一个月，结果你们国王嫌我碍事，将我送到奥斯林去了。”周烈笑道，想起这件乌龙满满的事情就觉得很开心。

　　　　顺着亚瑟的手指看去，巴比伦是座雄城，它依海而建，东边就是冰海，北面是座悬崖，靠着两重天险，这是一座攻占难度，不亚于奥斯林的城市。

　　　　上一次周烈来到这里是通过海路，离开去奥斯林的时候也是通过水路到达，这是周烈第一次从陆地上见到这座西方首都的全貌。

　　　　“明天就要到了啊。”周烈看着这座雄城，心里感慨万分，不知道对方会怎么面对自己。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启程，半天的时间队伍便进入了城门，兰迪和薇薇安的存在使得一行人很快就通过了门口的检查，没有任何欢迎的队列以及人员，薇薇安和亚瑟在入城后要向上级提交报告和寻找医师疗伤，与周烈分别，兰迪则直接带着周烈前往王宫。

　　　　在周烈入城后，周烈抵达的消息便传到了王宫里，见到这位东方皇子终于回到了巴比伦，皇帝查尔斯和宰相才舒了一口气，随后皱起眉头来。

　　　　“你确定那个皇子身上有那些魔法师们想要的东西？”查尔斯不确定的问道。

　　　　“这些只是我的推测，不过他本人已经到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宰相波波利尼恭敬的说道。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