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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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蚕神蛊至晚期，活人便也无生死。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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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山鬼医非虚名，只是代价比天高

　　　　“天蚕蛊？这是什么东西？”萧芷萱听了那人的话，心中猛然一惊，道，“难道林炎哥哥体内所中的毒就是这个天蚕蛊？”

　　　　“原来你连你的林炎哥哥中了天蚕蛊都不知道？”那人怪笑一声，略有不屑，“再者说，天蚕蛊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蛊虫。”

　　　　“这个人一眼便看出林炎哥哥之前所得的病，一定是一个高人！”萧芷萱心里忽然想道，于是她那一双清澈明朗的眼光落在那人身上。

　　　　“你这丫头长得确实漂亮，尤其是那一双清目。”或许是萧芷萱的容貌太过美丽，面前这个人忍不住赞叹起来。

　　　　萧芷萱听了心中自然得意，可是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解救林炎哥哥的性命，她忽然朝那人跪拜下来，道：“先生一眼便能看出林炎哥哥的症状，一定是当世高人，芷萱求高人救救林炎哥哥。”

　　　　“我与你们素昧平生，为什么要救你那个所谓的林炎哥哥？”那人道，语气之中似有些玩味儿。

　　　　萧芷萱隐忍着心中的不爽，仍旧一副央求的语气道：“之前曾听闻南山鬼医　能够医治天下奇症，本要去寻鬼医的，可是路上遭遇变故，看来如今是赶不去南山了。如今林炎哥哥性命危在旦夕，还请先生看在这毕竟是一条人命的份上，救救我们。”说着，萧芷萱竟是朝那人磕起了头来。

　　　　那人看萧芷萱如此真诚，忍不住叹了一声，道：“我鬼医一生看惯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没有想到还能再遇到一个这么痴情的姑娘。”

　　　　“什么？”萧芷萱心头一惊，道，“您就是鬼医先生？”

　　　　“正是在下。”鬼医轻笑一声，一跃来到萧芷萱面前，道：“我帮你救他可以，只是我鬼医在江湖之上有个原则，你可知道？”

　　　　“什么原则？”萧芷萱问道。

　　　　“我鬼医治人，一不要钱，二不要权，素来只要求病人拿出他们最好的东西与我交换，无论是什么。”鬼医朝萧芷萱的双眼看去，冷笑了一声。

　　　　“那鬼医觉得我身上最好的东西是什么？”萧芷萱听他这么一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缓缓问道。

　　　　“你的双眼。”鬼医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句无关痛痒、极为平淡的话。

　　　　萧芷萱心头一惊：“他居然想要的是我的眼睛？等他治好了林炎哥哥，难道我要将自己的双眼剜给他吗？”

　　　　她此刻仿佛明白了“鬼医”这个外号的由来，他提的要求当真不是寻常的要求，鬼医之名，恐怕就是因此而得的吧？

　　　　她的面色变得复杂起来，低下了头，似有所思，踌躇不决。鬼医略显得不耐烦，道：“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看你思考，走了。”说罢，鬼医转身便要离开。

　　　　萧芷萱生怕鬼医真的离开，那样林炎便真的无药可救了，于是她顾不上再犹豫下去，连忙叫道：“我愿意。”

　　　　她的眼神清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鬼医看得笑了起来，道：“我只要你的双眼，又没有要你的性命。”

　　　　“我可以把眼睛给你，但是我想再求先生一件事情。”萧芷萱道。

　　　　“什么事情？你说。”鬼医道。

　　　　萧芷萱两眸中透着清冷的光，注视着鬼医，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请先生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萧芷萱会回到南山，将双眼交给先生。”

　　　　“一年？这一年里你要做什么？”鬼医不解地问道。

　　　　萧芷萱含情脉脉地看向了身旁昏迷中的林炎，道：“他还没有完成复国大业，他还没有重返南屿，我想要看着他夺回原本属于他的江山，看着他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安逸人生。”

　　　　鬼医同样是看了一眼林炎，他的心中早已知晓林炎的身份，他犹豫一阵，问道：“如果一年后他没有完成复国大业，该如何？”

　　　　“不管他有没有完成，我都会履行约定，回来将双眼交给先生。”萧芷萱答道。

　　　　“我鬼医独步天下，向来不怕人家食言，我就给你一年的时间，咱们以一年为限。一年后，我在南山茅庐等你。”鬼医笑道。

　　　　萧芷萱见鬼医答应下来，脸上顿时笑容，连忙朝他拜道：“多谢先生，谢谢先生。”

　　　　“起来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便要救治这个林炎。他所得的天蚕蛊种植已深，不可再拖延下去。”鬼医扶起林炎，搭在身上，脚步轻盈，当即便带着林炎往南山而去，萧芷萱一人忍着伤痛跟在了后面。

　　　　南山脚下，有两三间茅庐，看起来虽然简陋和朴素，但是却显得有几分精致，萧芷萱远远地便闻到了从茅庐中飘散出来的浓烈的药味。

　　　　若非一个常年行医的人，住处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药味的。看来这个鬼医确是一生与药相伴与医为友了。

　　　　来到茅庐前，萧芷萱已经是气喘吁吁，反观鬼医携着林炎上前来到茅庐，倒是面不红气不喘，显得从容淡定。萧芷萱心里不禁暗叹鬼医轻功之好，看来鬼医不仅是会医术，恐怕他的武艺也是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的。

　　　　鬼医将林炎安然地放在其中一间茅庐里。茅庐四四方方，面积并不是很大。里面中间摆着一张大的木床，四周陈设着一排的木柜，柜子上摆放着的尽是一些草药，有些萧芷萱认得，有些她却不认得。

　　　　鬼医上下仔细打量了林炎一番，突然伸出二指，在他颈部和胸前的穴位上轻轻一点，似乎是为他舒经活血。鬼医看了看他额头和小腿上的伤势，道：“治天蚕蛊之前，得先治好他的外伤。”

　　　　说着，鬼医将手掌轻轻贴着林炎的小腿游走，游到伤口处时，他突然一用力，登时那断了的箭头便从林炎小腿肉中弹射出来，掉落在一旁，此刻林炎的伤口立即迸发出许多鲜血。鬼医从柜上随手抓起一抹草药，放入口中嚼烂，一口喷在林炎的伤口上，说来奇怪，那原本迸发的血液竟然止住了。

　　　　萧芷萱看着他给林炎治伤，动作行云流水，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一气呵成，心中不禁暗暗惊叹。

　　　　仅仅过去了半个时辰，鬼医已经将林炎浑身上下的外伤都检查了一遍，并且都敷好了药。他转身朝萧芷萱看去，丢给她一个金色的瓶子，道：“这是金疮药，你身上的伤，擦这个便能治愈。”

　　　　“多谢先生。”萧芷萱接过金疮药来，连声谢道。

　　　　“你不用谢我，我们是公平的交易。”鬼医神色淡然，道，“我已经将他的外伤敷上药，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等他休养好，我就给他治疗天蚕蛊，而这段时间，我便去研制对付天蚕蛊的解药。我这茅庐里什么都有，要吃饭吃菜，你自己做吧。”

　　　　萧芷萱点了点头，问道，“先生，你一定会治好他的病的是吗？”

　　　　“我鬼医一生从不说假话，既然答应了你，便一定会做到。”鬼医笑道，那笑容仿佛是在笑萧芷萱这番话说的太幼稚，他堂堂鬼医是何许人也？

　　　　萧芷萱似有忧虑，继续说道：“芷萱还有一个请求，请先生答应。”

　　　　“你说。”鬼医道。

　　　　“请鬼医不要告诉林炎哥哥我用双目作为交换请你给他治病。我不想他知道，即使是到最后，我也不想他知道，我只想珍惜和他相处的这最后一年。”萧芷萱两眼泪光涟涟，道。

　　　　“好，我答应你。”鬼医自然明白他人心中的困难，既然是交易，那么萧芷萱的正常要求，他都是可以答应的。

　　　　待鬼医离开了房间，萧芷萱的目光落在了林炎的身上，望着他清秀俊逸的脸庞，她的心头突然疼了起来，泣道：“林炎哥哥，只有一年了，恐怕一年后，芷萱便再也看不到你的脸了。”

　　　　她轻轻抹掉眼泪，自顾自地对林炎说道：“不，还有一年，芷萱还有一年可以陪着你。我还要看着你夺回属于你的吴国江山呢，他的江山是你的，你迟早是会夺回来的。希望我还能看见你登上帝位的那一天。”

　　　　林炎一直处在昏迷之中，萧芷萱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过了两个时辰，萧芷萱突然觉得有些饿了，想起之前鬼医说过的话，她便寻思着出去找些吃的，或者自己做些饭菜。

　　　　出了这间茅庐，隔壁一间茅庐便是厨房，而另外一间便是鬼医的住所，同时也是他修炼丹药的地方。当时房门紧闭，萧芷萱朝这间茅庐看了过来，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想来鬼医便是在这间茅庐里吧？

　　　　“幸好我在宫里学过做饭做菜，否则到这里来岂不是要饿死了？”来到厨房，萧芷萱看着桌案上的蔬菜和一些野鸡野鸭，心中窃笑起来，不禁庆幸自己之前为了博得林炎哥哥一笑而去学厨，如今这种窘迫境地倒是发挥了用处。

　　　　茅庐里，锅碗瓢盆发出的轻微的碰撞声，油锅里蔬菜翻炒的哗哗声，如同一首清新雅致的田野韵律，从屋子里传出来。

　　　　萧芷萱忙活好了一切，将最后一道小菜端上桌案，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她忙的满面油光，双眼被烟熏得也是情不自禁地流出了许多泪来。

　　　　“林炎哥哥虽然还在昏迷，但是也要吃饭吃菜的，我先去喂他。”萧芷萱寻思一阵，盛了一碗饭菜，转身正要出去。

　　　　可是她忽然一愣，神情呆滞地站在那儿，静静地望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正是：

　　　　南山鬼医非虚名，只是代价比天高。

　　　　双眼交易君不知，可怜痴情心中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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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湖岸边竹筏停，篝火堆旁心事生

　　　　萧芷萱明显地楞了一下，傻傻地端着饭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前的林炎。他是何时醒来的？

　　　　萧芷萱心中既是诧异又是惊喜，愣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林炎哥哥你醒了？你身上的外伤都好些了吗？”

　　　　林炎一改这几日对她的冷淡态度，语气平和道：“伤口好些了。”

　　　　“林炎哥哥醒来的正是时候，我给你做了一顿饭，你肯定饿了吧。”萧芷萱将饭菜端到桌案上，拉着林炎坐下，林炎望着桌子上的两三道小菜，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笑意，看着萧芷萱，说道：“芷萱，难为你了。”

　　　　“只要你对我不再冷眼相待那就够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陪着你治好天蚕蛊，陪着你夺回江山的。”萧芷萱微微一笑，道。

　　　　林炎听到“天蚕蛊”这个名字，一怔，问道：“天蚕蛊？”

　　　　“对啊，鬼医先生说你之前所得的病是天蚕蛊。鬼医先生为人心善，已经答应我救治你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萧芷萱的两眼一酸，险些哭了出来，她强忍着泪水，才不致外流，“他让你这几天先好好地休养，把外伤养好了，再祛除天蚕蛊。这几天鬼医先生要为你炼药呢！”

　　　　“鬼医先生真的答应帮我治疗天蚕蛊了吗？”林炎带着一丝疑虑问道，“我好好地为什么会中了天蚕蛊？”

　　　　林炎思来想去，终也是想不明白，萧芷萱见他面带疑虑，生怕他怀疑到自己与鬼医的交易上去，连忙说道：“对啊，鬼医先生真的答应了。林炎哥哥，你放心好了，你的天蚕蛊一定会治好的。”

　　　　“这还得谢谢你，芷萱。”林炎道。

　　　　“我们俩之间，还要说这么多客气的话吗？”萧芷萱觉着有些尴尬，夹起菜放到林炎的碗中，道，“快吃饭吧。”

　　　　过了几天，在萧芷萱的照顾下，林炎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都好了，而这几天来，鬼医和林炎也算是熟识了。

　　　　“药已经炼成了，只要你服下我炼制的丹药，你体内活跃的天蚕就会被杀死，到时候你身上的天蚕蛊也就解除了。”第六天，鬼医来到萧芷萱和林炎的面前，对着林炎说道，“只是……”

　　　　本来听到丹药已经炼好了，林炎和萧芷萱心中都是一喜，可是鬼医话锋突转，一句“只是”让他俩有些诧异。

　　　　“只是什么？”萧芷萱问道。

　　　　“只是此药尚需一味药引，才可奏效。”鬼医缓缓说道。

　　　　林炎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药引？这味药引很难寻找到吗？”

　　　　“不，相信这味药引萧姑娘就可以提供。”鬼医故意卖了个关子，让萧芷萱和林炎听得有些捉急，萧芷萱连忙问道：“还请鬼医明示。”

　　　　“这味药引便是处子之血。萧姑娘应当还是待嫁闺中之人吧？相信这萧姑娘身上的血，自然便是处子之血了。”鬼医话语一出，林炎微微一愕，反倒是萧芷萱没有迟疑，问道：“多少？”

　　　　“不多，一瓶便够了。”鬼医缓缓说道，然后将一个空瓶拿了出来，那空瓶约有一个指头长，两个指头粗。

　　　　萧芷萱没有半分的犹豫不决，爽快应道：“好。”说着她便拔出身上的小匕首，划破腕口，一道血痕登时出现，她接过来空瓶，鲜红的血液便一滴滴流进了瓶中。

　　　　林炎静默地注视着她的神色，虽然只是在腕上割了一个小血口，但是她的脸色仍旧是有些痛苦。

　　　　满满一个瓶子被萧芷萱的血液注满，萧芷萱将它交给了鬼医，鬼医看她一下子失去这么多血，脸色显得苍白不已，道：“茅庐里有些补血的药物，你自己拿着吃吧。”

　　　　说完，鬼医便转身再次回到自己炼药的茅庐里，屋子里只剩下林炎和萧芷萱两人。

　　　　此刻，萧芷萱忽然一轻唤，险些没站住，她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泛着白色，两眼之间的神色显得憔悴无比。林炎上前轻轻扶住她，道：“为了我，让你受这么多苦。”

　　　　“为了林炎哥哥，这点苦又算什么呢？”萧芷萱苍白的脸上泛着微弱的笑容，她看着林炎，道，“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注定好了？如果我代韩鞠宁出嫁那天晚上，你我洞房了，是不是此刻我就救不了你了？”

　　　　“你好好地休息一下。”林炎面色微微尴尬，连忙转移话题，将她扶到床边。

　　　　“林炎哥哥，芷萱只求不要离开你，只要能够陪着你，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萧芷萱眼神迷离，精神涣散，气息微弱地说道。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再也不分开。”林炎知道此刻的她已经够累了，便好心安慰道，萧芷萱一听，欣慰一笑，然后便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过去。

　　　　“她失了那么多血，肯定很累了，好好地睡吧！”林炎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睡着的萧芷萱，心头油然而生出许多感慨。

　　　　方才萧芷萱再次提起韩鞠宁，让林炎心中更加惆怅了几分，“许久不见，韩鞠宁她可还好？她和云逸扬是不是已经在某个世外桃源隐居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了？”林炎想到这里，不禁羡慕起云逸扬和韩鞠宁来，羡慕他们没有国仇家恨，可以安居乐业，而自己还有复国大任需要完成。

　　　　第八天，鬼医将自己这几日来炼好的丹药交给萧芷萱，并嘱咐道：“此药不可乱吃，必须要在下次林炎的天蚕蛊发作的时候服下才能够发挥药效，彻底清除天蚕。”

　　　　“我知道了，谢谢你，鬼医先生。”萧芷萱收下那颗药，放入怀中，林炎此刻问道：“难道我们要在这等着天蚕蛊发作吗？”

　　　　“我知道你的心里着急，可是此事是急不来的。”鬼医笑道，“以我的经验来看，不出三天，你体内的天蚕蛊，必将再次发作，到时候就可以让萧芷萱喂你服下此药。到时候丹药是否有效，一看便知。”

　　　　“三天之内？”林炎本是着急着去寻找林常君和陆平章、徐秋水三人，但是听鬼医说三天之内，他的心才定了下来，三天不算太久。

　　　　果不其然，第二天林炎醒来时，便觉得胸口堵塞，气流不畅，浑身疼痛难耐，尤其是头脑里和心口上，更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萧芷萱一直守在他的身旁，一看到他病发，连忙遵循鬼医的嘱咐，将那颗丹药喂入了林炎的口中。

　　　　“咕噜”一声，林炎一口将丹药吞下，登时他便觉得腹中如同充满了热气，而且那热气越来越膨胀，仿佛就要撑破自己的身体了。可是随即那热气就好像泄了一般，从腹中往全身经脉散去，不到一刻的工夫，他体内的疼痛感便减少了大半，一个时辰后，他身上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林炎的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粒，他气息微喘，此时鬼医来到身边，瞧见他已经服了药了，问道：“你感觉如何了？”

　　　　“好像不疼了。”林炎略感诧异，平日发病时他都会疼得昏厥过去的，可是今日服了药之后，竟是不疼了。

　　　　萧芷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叫道：“太好了，林炎哥哥，你中的天蚕蛊被祛除了。”

　　　　“目前看来，的确如此，恭喜你了。”鬼医附和着朝林炎说道。

　　　　林炎一听，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朝鬼医跪拜道：“多谢鬼医先生，先生救命之恩，林炎没齿难忘。”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这位萧姑娘就是了。”鬼医说道。

　　　　鬼医话中有话，虽然林炎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也没有太在意，但是萧芷萱却是心头一紧，她自然知道鬼医是什么意思。

　　　　夜晚，月明星稀，外面刮起了凉凉的冷风，茅庐里的烛光闪烁。

　　　　“你有打听到常君和陆平章他们的消息吗？”林炎面色凝重，忽而朝萧芷萱问道。他的伤病已经好了，接下来要想的事情便是去找林常君他们了。

　　　　可是自从上次与他们分散，到如今音讯全无，林炎的心头不禁有些犯愁。

　　　　“没有。”萧芷萱何尝不知道林炎的心情？她虽然没有打听到林常君等人的消息，可是她还是要鼓励林炎，道，“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他们也一定在找我们。”

　　　　“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儿？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林炎朝她看去，问道。

　　　　“你想要哪天走？”萧芷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先问道。

　　　　林炎微微一犹豫，缓缓说道：“我想这两天就走，向鬼医先生告个别。”

　　　　“那好，我们到时候先去附近的集市上，打听一下林常君他们的消息，再决定去哪儿吧。”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林炎轻叹一声，案台上的烛光忽的闪烁了几分，或明或暗。

　　　　秣陵城外，一条长湖连着大海，长湖岸边，赫然停着一条竹筏，而在岸上的不远处，在明媚的月色照耀下，两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树下，生着篝火。

　　　　云逸扬望着面前的篝火，篝火上烤着他刚刚抓来的野兔。自从他和韩鞠宁乘坐竹筏逃离小岛，已经过了有好几天了，这几天来，他们一直都是没有吃多少东西，此刻到了岸上，是又累又饿。

　　　　云逸扬特意将竹筏划到长湖深处的岸边，防止七煞追过来，幸好七煞真的没有追来。

　　　　韩鞠宁的脸蛋消瘦了好几圈，同时也显得苍白了许多，她神色呆滞地看着篝火，眼神中充满了心事。

　　　　正是：

　　　　处子之血作药引，天蚕蛊毒得消除。

　　　　长湖岸边竹筏停，篝火堆旁心事生。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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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欢乐岛往事如风，青璃阁二司再现

　　　　“你怎么了？”云逸扬转头看向身旁发呆的韩鞠宁，问道。

　　　　韩鞠宁将目光从篝火上转移到云逸扬的脸上，红彤彤的火光映得云逸扬的脸色发红，他正细细地凝视着自己。

　　　　“我舍不得师傅……”韩鞠宁缓缓说道。

　　　　仅仅六个字，却道尽了她此刻内心里的所有担心和悲伤。

　　　　“我又何尝不是……”其实云逸扬知道自己先前的那一句不过是废话罢了，师傅为了自己和韩鞠宁而选择单独对付七煞，早已注定了师傅的不归路，韩鞠宁此刻神色悲伤，他也知道是为了师傅。

　　　　“逸扬，你说师傅是不是已经……已经……”韩鞠宁口中最后那两个字“死了”始终没有说出口，话没说完，她已经泣涕涟涟了。

　　　　云逸扬抬头望了望月空，心想着师傅此刻一定是在某个地方注视自己和小鞠吧？

　　　　“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云逸扬道，“这样才能对得起师傅的付出，你说是吗？小鞠。”

　　　　韩鞠宁轻轻抹了抹眼泪，看着云逸扬，点了点头，道：“欢乐岛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因为有你，有师傅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教你武功，教我厨艺，小鞠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

　　　　“欢乐岛？”云逸扬微微一怔，问道。

　　　　“就是我们生活的那个荒岛啊，我之前就在心里给这个岛取了名字了，就叫欢乐岛，因为在那里是我最欢乐的时光了。”韩鞠宁解释道。

　　　　“好，我们就叫它欢乐岛。”云逸扬轻轻应道，“我想再回欢乐岛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韩鞠宁道。

　　　　夜色沉沉，明月当空，韩鞠宁轻轻偎依在云逸扬的怀中，静静地睡了过去，云逸扬望着夜空，却是迟迟无法入睡，欢乐岛的一幕幕涌现在他的心头。此刻他朝怀中的韩鞠宁看去，睡梦中的她忽然咧开嘴轻轻笑了一声，好像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同时她的眼角却是流下了一滴泪珠。

　　　　云逸扬知道她大概是梦到了在欢乐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