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游漫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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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金枝絮絮叨叨的，“我不跟你们玩，我不跟你们玩，我要跟客人玩……”

　　　　那农夫说道：“我这曾孙女脑子有点问题，扫了二位雅兴，不好意思！”

　　　　孟宇连忙道：“没事，没事！”

　　　　那农夫向他俩介绍了这一层楼房：面积约三千平方米，设有卧室、娱乐室、放映室、书房、健身房、桑拿房、客房、会客厅等等。孟宇看去，见装修豪华，结构精巧，就像是五星级宾馆。

　　　　那农夫带他俩参观了一圈，领进客厅，一个机器人前来泡了茶、摆放了果点。孟宇问这层楼住几户人家，农夫道：“就住我夫妻和范金枝姐弟俩。”

　　　　“哇，这么大的楼层就住四个人？”孟宇发出惊叹，忽又慨然道：“这未免太奢靡了吧！范大叔，你就不感到空寂？”

　　　　那农夫说道：“整个社会财富过剩，难免奢华。空寂是空寂了点，幸好有十来个机器人做伴。这座大楼一百三十层，每层只住一个家庭，多是夫妻俩，因孩子大了成家前就分出去。我是九世同楼不同层，上有四代，下也有四代。”

　　　　“这么说你还有玄孙？”孟宇好奇地问。

　　　　那农夫说道：“是的。绿球人九岁就發育成熟了，平均十五年一代。”

　　　　孟宇想想也差不多，这里的十五年相当于地球的三十年。

　　　　灵子道：“这里人就是寿命比较长，其他方面跟地球人一样。”

　　　　孟宇不以为然，道：“怎么会一样？寿命高生命质量也高。地球人当知识阅历积累丰富、正可以大有作为时，催命鬼就来了。多少专家学者早早带走满脑子的宝贵精神财富，真叫人可惜！如果寿命也有这里人这么长，那不知会给社会创造多大财富！”

　　　　灵子笑着说道：“还是孟公子说得有理！”

　　　　孟宇也不管她这话什么意味，转向农夫道：“这里人能活这么长，有什么诀窍？”

　　　　那农夫道：“没什么诀窍，就是生态环境保护得好呗！这千年来，人的平均寿命提高了三十年。”

　　　　孟宇听了，不觉思考起人的寿命问题来。这时传来范金枝的嬉闹声，便问道：“范大叔你怎么和曾孙住在一起？”

　　　　那农夫忽现哀容，道：“他俩的父母在和睦不满周岁时就死于车祸，因此从小就跟我过。”

　　　　孟宇问道：“这金枝是怎么回事？”

　　　　那农夫郁郁道：“别提啦，真是家门不幸，金枝的问题没解决，和睦又惹来麻烦，祸不单行啊！”

　　　　孟宇听了心想：“范金枝这点事对灵子应该不是问题，何不求她替范金枝治治病呢？”于是推了一下坐在身旁的灵子，见她笑笑的，便向农夫道：“范大叔，今天我们能够到你家做客，也是有缘分，你还把是把金枝精神失常的病因说一说，算不定我们的灵子姑娘把这姐弟俩的问题一并解决了。”

　　　　那农夫并不怎么相信地看着灵子，问道：“你是医生？”

　　　　灵子道：治心病不一定要医生，你把她得病的原由说说有何妨？”

　　　　那农夫见灵子的神态和话里都透着自信，便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在绿球，女性十五岁未婚就成大龄剩女。金枝今年二十二岁，如果早婚的话，都可以做婆婆了。她找对象高不成低不就，到十九岁才谈上一个，可是谈不到一年就给甩了，后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了好多医院，都看不好。在绿球什么病都好治，就是心病难治。思想问题没解决，治好了又复发。”

　　　　孟宇听了心想：“看来物质生活水平高并不一定就是幸福，像这一家子，要什么没有，四人中却有两人一个得精神病、一个要与人生死相搏！”

　　　　灵子听了向农夫道：“你把金枝带过来看看。”

　　　　那农夫便去把范金枝带过来，随来的还有那两个金童玉女一般的机器人。奇怪的是，范金枝进入客厅就不闹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灵子的眼睛。显然灵子已对她施了神仙术。

　　　　只见灵子指着那两个机器人问道：“金枝姑娘，你看这两个人儿漂亮吗？”

　　　　范金枝点了点头说道：“漂亮。”

　　　　灵子又说道：“你再看看。”

　　　　范金枝对那两个机器人左看看、右看看，过一会儿说道：“都变难看了。”

　　　　灵子道：“你再看看。”

　　　　又过了一会儿，范金枝说道：“都变老了，老得太快了！”

　　　　在孟宇和农夫的眼中，那两个机器人还是老样子，孟宇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农夫听惯了范金枝说胡话，却不以为奇。

　　　　这时那两个机器人突然躺下不动了。范金枝见了说道：“哎哟，都死了！”

　　　　灵子向范金枝说道：“人都会变难看、都会老、都会死的，再漂亮也没用，你找对象何必那么注重外表呢？找一个志趣相投，脾气合得来的就可以了。”

　　　　范金枝道：“我知道了。”

　　　　这时范金枝显出很困倦的样子，灵子向农夫道：“你叫两个机器人过来，扶金枝去睡一觉。”

　　　　范金枝道：“不用扶，我自己去睡。”说罢自个走了。

　　　　那农夫大感奇怪，问道：“灵子姑娘你使了什么法儿，让金枝如此安静、这么听话？”

　　　　灵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使什么法，金枝有个窍不通，本姑娘只是替她开开窍。——这两个机器人坏了，你把它扔掉，金枝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那农夫目睹了刚才的全过程，忽有所悟，感到奇迹可能发生，喜形于色，立马叫了两个机器人过来，把那一对“金童玉女”拿出去扔掉。

　　　　正闲聊着，进来一男一女，农夫介绍说这就是范和睦和他的女友刘文静。孟宇抬眼看去：范和睦一副憨态，刘文静美艳中透着几分妖冶。

　　　　寒暄几句后，灵子问道：“听说范君后日要与人决斗，有必胜的把握吗？”

　　　　“没有多大把握。”范和睦斜了曾祖父一眼，大有怪他家丑外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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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九回4

　　　　灵子道：“既无多大把握，何必拿生命当赌注！”

　　　　范和睦苦笑道：“矛盾无法调和，只好诉诸武力！”

　　　　刘文静娇声道：“大男人嘛，要赢得美人心，总得拿出点英雄气概来！”

　　　　孟宇闻言诧然，心想：“这女人怎么这样说话？居然拿恋人的生命当儿戏，难道就不怕意中人在决斗中倒下吗？看来是不良之辈！”

　　　　只见范和睦情迷迷地看着刘文静，道：“宁做英雄死，不为孬种活！”

　　　　灵子竖起拇指道：“好样的！有勇气、有气概！后天我们去为你助威，祝君好运！”

　　　　孟宇心想：“和睦倒是个痴情血性汉子，只怕是看错对象，为这种女人去决斗太不值得。”

　　　　那农夫见灵子对范和睦不但不劝阻，反而怂恿，脸现怨色，大失所望，便把希望寄托在刘文静身上，道：“刘姑娘，你喜欢谁就跟谁，把另一个回绝了不就行了，何必让他俩拼个你死我活呢？”

　　　　刘文静沉下脸来，操着尖厉的声调道：“太爷爷，话可不能这样说，决斗是他俩自愿的事，不是我逼的，要是和睦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别怨我。我是喜欢和睦的，但跟性刚也有两年恋史，一时怎割舍得下，况且曾经海誓山盟，现在也说不出回绝的话来，只能看他俩谁的枪法准了。”

　　　　那农夫摇了摇头道：“刘姑娘，你这心也忒狠，全然不顾两个爱你的男人的死活！说实在话，我是不喜欢这么狠心的女人做曾孙媳的，你走吧！”

　　　　刘文静满不在乎道：“太爷爷，我不怪你说得难听，但喜欢不喜欢不是你老说的算，只要和睦说一声不喜欢，我就走！”

　　　　那农夫气得脸色发红，转向范和睦道：“小睦，既然刘姑娘割舍不下性刚，又说不出退婚的话，你就不要再插足其间了。”

　　　　刘文静不亢不卑道：“太爷爷，你别搞错！我和性刚可没婚约，只是曾经恋爱过。”

　　　　那农夫不理她，虎视眈眈地逼着范和睦。

　　　　范和睦讪讪道：“我――我――”刘文静瞟了他一眼，他立马像丢了魂似的，红着脸道：“文静是爱我的，我怕死退让还算什么男人！”

　　　　刘文静嘴角一翘，现出得意之色。农夫更气得脸色发紫，站起来又坐下去，喉头塞住似的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孟宇知灵子自有办法化解这场决斗，不做声。只见灵子拍手道：“刘姑娘说得在理！说得爽快！范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难得！难得！”

　　　　这农夫因在果园里与他俩认识而被当作农夫，实际上是大知识分子、农业专家，颇有涵养，虽对灵子不满，仍存几分客气，道：“灵子姑娘，你就别再推波助澜了！”

　　　　灵子笑嘻嘻道：“我看小范吉人天相，命大福大，老范你就放心吧！”

　　　　那农夫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信这个！再说，打死性刚也不行，我不想看见曾孙儿的婚事带着血腥。”

　　　　灵子赞道：“老范宅心仁厚，可敬！可敬！”

　　　　这时机器人厨师已做好了饭菜。农夫尽管对灵子有看法，还是对他俩热情相邀，对刘文静却是不予理睬。刘文静毫不在意，与范和睦说说笑笑地进入餐厅。

　　　　开席时孟宇向农夫问道：“尊夫人怎没入席？”不料那农夫却变了脸色，微愠道：“别管她，她忙她的去！”

　　　　孟宇进门时见那个中年妇女对范金枝说“太婆”，就知道是农夫的妻子，后来没见她露面，也没见农夫介绍，心里已觉蹊跷，现见农夫的言色，便认定他俩夫妻不和。他既然想深入了解绿球的一个家庭，对此事也不会放过，只是眼下不便相问。

　　　　午餐十分丰盛，摆满了一大桌，多荤菜，素菜中也夹杂着荤味。灵子说他是吃素的，农夫即唤机器人厨师赶做几道纯素菜来。这里的物种跟地球大同小异，像白菜的白菜味，像鸡的鸡味，其它菜肴也大体上是这种情况。农夫一一介绍了菜名。席间文静谈笑风生；农夫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想不理睬她都不行。

　　　　散席后，孟宇借着一点酒意问道：“范大叔，婶子是干哪一行的，怎么连午饭也顾不上吃？”

　　　　那农夫也有点醉意，便说道：“她呀，能干什么？她是追星族，今天县里来了大明星，她赶着去见明星，家里来了客人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孟宇听了说道：“在我们地球追星也很时髦，总的说有利有弊。有的人在追星中树立心中的偶像、榜样，使自己有个奋斗目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也有人过分追星，影响了自己的工作和学习，甚至因此而不知道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和自己应做的事，这可不太好。――在我们地球狂热追星的一般是青少年，怎么婶子怎么大年纪还追星？”

　　　　那农夫叹了一口气道：“绿球和地球不一样，绿球人太闲了，社会只要求适龄公民每个月为社会做一天事，因此不少人无所事事就把追星作为一种乐事，以填补精神上的空虚。我那内人十二岁开始追星，一直追到现在，哪里是什么树立心中的偶像，完全是一种变态！她心中的明星数也数不清，今天追这个，明天追那个，一阵子追歌星，一阵子追影星，一阵子追球星，一阵子追模特，有时候坐飞机到北半（）球追星，有时候追得几个月不回家，心里哪还有这个家，哪还有我这个男人！我苦恼呀，甚至想过自杀，看来，不久就要拜拜喽！”

　　　　孟宇听了心想：“这个社会这么好，怎么这个家庭的情况这么糟？出了范金枝和范和睦的事已经够呛，他老婆又是这个样子！他们家的问题都不是物质问题，而是精神问题呀！难怪灵子说什么‘没有物争还有心争’。清官难判家庭事，这夫妻间的事我一个未婚青年怎好插手？还是避而远之为好。也不知灵子愿不愿管这事？如果能使他夫妻俩重归于好那当然最好。”想到这里又把坐在身旁的灵子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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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九回5

　　　　灵子明了孟宇的心思，笑着说道：“老范，既然有大明星到县城，我们不妨也去凑个热闹，如果碰到尊夫人，就劝她回家。”

　　　　那农夫道：“哪劝得了她回家！你不知道她对明星痴迷到什么程度，有几次我找到她，不但叫不回她，还受到她和那些追星族的羞辱，以后再也不去找她了。”

　　　　灵子笑道：“那我们去看看大明星演出也不错。”

　　　　那农夫怏怏道：“二位要去，鄙人自当奉陪。不过说心里话，鄙人对那种演出现场不感兴趣，与其说看明星表演，倒不如说看粉丝表演，吵得你看不下去，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悠闲自在。另外，由于老伴经常追星不回家，鄙人对明星还会产生反感。”

　　　　灵子见农夫这样说了，便说道：“既然你不感兴趣，那就算了。”

　　　　这时范金枝睡醒来到客厅，向两个客人点头示意，然后找个位置坐下，显得很文静。农夫见她像正常人一样，又惊又喜，说道：“你还没吃午饭，快到餐厅吃一点。”

　　　　范金枝道：“我不饿，在这里坐一会儿。”

　　　　灵子问道：“金枝姑娘，这一觉睡得香吗？”

　　　　范金枝道：“很好的。”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农夫感到她的精神病完全好了，不由得对灵子刮目相看，心想：“这太神奇了，果然外星人有两下子！”

　　　　主宾闲聊了一会儿，范金枝便走了。她一走，那农夫却来劲了，道：“走，我们进城去看明星演出。”他想灵子能治好范金枝的精神病，也一定能治好老伴的追星病。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县城。

　　　　这个县名叫仙屿县，县城城建规模相当于地球百万人口的城市，与地球城市明显区别的是：马路更宽，楼层更高，环境更清洁，城建规划更合理。

　　　　那农夫凭经验令车子开到一家最高级的宾馆，宾馆门口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头，不用说就知道是来见明星的粉丝，果然大明星就住在这个宾馆里。只听得歌声嘹亮，尖叫声不断；但见得小彩旗飞舞，明星像高举；狂热得就像空气要爆炸。走近一看，竟有人昏倒在地，更多的是泪流满面。

　　　　见此情景，那农夫想到自己的老婆就在这群人中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灵子向那农夫说道：“算了，这里太乱，你也不好挤进去找人，我们到其他地方逛逛，本姑娘保证尊夫人晚上看完演出会回到家里，到时候我让她追你这颗明星。”

　　　　那农夫本来心里就乱糟糟的，见灵子这样说了，也见识过她的手段，有七八分相信她的话，便说道：“县城也没什么好逛的，不如到省城去，这里去省城只要半个小时。”

　　　　灵子和孟宇皆赞成。于是，他们又上高速公路，驰往省城。

　　　　省城名叫方州，那建设更胜过地球上的京都，雄伟豪华无比，孟宇自是目不暇接、赞叹不已。

　　　　车子经过一所大学时孟宇见校门外围着很多人，似乎在闹事，便叫停车。他想了解绿球社会，见此不寻常之事自是不放过。

　　　　那农夫介绍道：“这是一所名牌大学，颇受学子青睐，可是招生名额有限，每到招生时节都是吵吵闹闹的。”

　　　　孟宇道：“招生按分数线和有关标准录取就行了，有什么好吵的！”

　　　　那农夫道：“标准是有的，但人情依然存在，泄露考题、考场舞弊之事每每发生，走后门、行贿屡禁不止。”

　　　　孟宇哧的一声笑道：“说人情存在还可理解，说行贿于理不通。绿球任取所需，行贿还有什么意义？”

　　　　那农夫道：“行贿不是送东西，而是投其所好，多是满足他精神上的某种需要。”

　　　　孟宇道：“说具体些！”

　　　　那农夫道：“绿球人不图利，却要名，多有为名而不择手段的。比如：有些考生家长是舆论界的，就以帮助考官提高知名度做交易；有些权贵还为子女上名牌大学而封官许愿。在绿球升官也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荣宗耀祖，为了显赫一方，官当大了还可名留青史。也有要色的，有个女生以色相打入教育部，事先获得考题，考上一流大学，闹得全球沸沸扬扬。还有星际旅游，这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对体格、年龄、专业知识等都有严格要求，然而，也有人竟以飞碟票做交易。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看来，这社会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理想。”孟宇心下沉思，不觉开门下车，灵子和农夫也跟着下。

　　　　校门外围的都是家长和闲人，门内更热闹，他们要进去，门卫不让进，他俩便托故离开农夫，避开公众视线隐身进去。

　　　　校政厅内挤满了考生，只见一个高挑个儿的小青年朗声道：“为什么我们班上平时成绩最差的几个同学都录取了，我们成绩名列前茅的一个都没录取？肯定是徇私舞弊！这事不给个说法，我们决不善罢甘休！”

　　　　“是不是他老爸官当得大？”“还有那校花，就凭脸蛋上大学！”“这所大学烂掉了！”“我看这方州最高学府的金字招牌可以摘掉了！”“对！把它砸掉！”考生们闹闹嚷嚷。

　　　　校方一个首长出面解释，但考生不时起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压过了话筒声。有的还向他扔纸团、果皮；有的喊道：“叫他滚，叫校长出来说话！”

　　　　孟宇看了直皱眉头，心道：“怎么会这样？乱糟糟的。”

　　　　“就这么回事了，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农夫在等着呀！”才看了十来分钟灵子就拉孟宇走。

　　　　那农夫见孟宇对教育有兴趣，又带他俩参观了几所大学。那些非名牌大学却生源不足，缺额过半。

　　　　孟宇见了大发感慨：“看来这任取所需的社会真的也不能事事尽如人意，名牌大学就满足不了学子的需求！”

　　　　灵子道：“总不可能所有大学都是名牌大学，总有好次之分。在这富有的社会，谁甘落人后，社会矛盾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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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九回6

　　　　参观了几所大学后，天已向晚，他们就近吃了晚饭。

　　　　酒楼旁边有一个斗牛馆，比赛正在进行。孟宇对绿球的体育赛事一无所知，便要进去看看，那农夫自是尽东道之谊，陪同观看并进行解说。场内观众已经爆满，听农夫说带进来的是两个外星人，便很客气地让出三个座位来。

　　　　这里的斗牛（）比地球的更加惊险、刺激，因为：不是用长矛、花镖、剑，而是用木棍；斗牛士不是手持红布，而是身穿红肚兜，要用直径四厘米粗的木棍把牛打倒以至活活打死才算胜利。

　　　　他们进场时，新的一场斗牛刚刚开始，只见一个剽悍勇武的斗牛士走进比赛场地，对牛做出种种滑稽而优美的挑逗动作，引得壮牛一次次向他冲去，而他都在生死一线间躲闪开了。那种快如疾风、敏捷如兔的躲闪功夫，当真少见，令人叹服。

　　　　初始阶段，那斗牛士只是闪避，不还击，以保持体力和消耗对方的体能，这孟宇看得明白。

　　　　到了中阶段，那斗牛士在躲过牛的冲撞后都会回身一棍打在牛背或牛腿上，孟宇见了问道：“不打牛头怎能把牛打倒？”那农夫说道：“此时牛的体力还相当旺盛，冲击速度还很快，正面打牛头就有可能被牛角刺中或被撞倒；牛在冲击时都是低着头，侧面打牛头不好打。”

　　　　孟宇听了连声称是，想起庖丁解牛的故事，对这斗牛士的打法加深了理解。

　　　　相持一个小时后，到了最后阶段。这时那牛的体能明显下降，可以感觉到它的急速喘气，尤其牛腿一再受重击，跑速大为减慢，攻击力大减，而那斗牛士依然神闲气定、虎虎生威。只见他――在牛冲到近前时陡然腾空跃起，给牛当头一棒，并在空中急转身，坐上牛背，然后一手抓住鬣毛，一手持棍连续击打牛头。这几下兔起鹘落，极是精彩，然而观众却是鸦雀无声。孟宇觉得奇怪，心想可能观众都是凝神屏息、提着心在看吧。

　　　　那牛为了把斗牛士掀翻，拼命扭动身体和跳跃，搞得筋疲力尽。那斗牛士觉得差不多了，跳下牛背，双手握棍连续击打牛头，直打断了几条棍子。那牛开始时还能朝红肚兜冲撞挑刺，后来只有挨打的份儿，终于被打倒在地了。这时那斗牛士高举棍子顶着红肚兜绕牛几圈向观众炫耀，然后再对牛头猛打十几棍，打得牛头血肉模糊，使之毙命当场。

　　　　这场面可谓惊心动魄、壮观之极，让孟宇不解的是始终未赢得观众的掌声。

　　　　接下来出场的也是一个彪形大汉，可是没几个回合就被锋利的牛角刺中肚子。不知红肚兜内有无护甲，未见出血，人却被摔出好远。这时，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久久不息。那大汉没有得到及时救助，又被发疯的牛挑了几下、踩了几脚，看来是活不成了。

　　　　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斗牛士，孟宇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不明白这些观众是什么心态，为什么要等到出人命了才鼓掌？心想：“斗牛这项运动太残忍了。牛被驯养成体育场上的牺牲品固然值得同情，但也不能厚牛而薄人哪！――绿球人真是搞不懂！”

　　　　他不想再看下去，灵子更不想见这血腥场面，便拉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