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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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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
吴氏拗不过秦氏，叫来一个下人：“把郎君安神的药拿过来。”
小丫头去了，不多时断了一碗棕色的液体过来。
吴氏努努嘴向李若拙；“你给她喝了吧。”
秦氏端过来给李若拙：“阿拙乖，把这个喝了。”
李若拙闻了闻，确实是安神的药，喝了可以让人睡觉，但是喝多了伤脑。
她又抬起头看着秦氏，抿着嘴，有顾忌的样子，双手再次抓住李晓珊的胳膊。
秦氏眼睛一亮，把药碗端给李晓珊：“她跟你好，你喂了她。”
李晓珊接过来，耐着性子道：“阿拙，这是姐姐给你喝的，可好喝了，你听不听话？”
“听话。”李若拙抖着腿，脆生生的答着。
李晓珊把药碗放到她嘴边：“那喝吧，都喝了。”
李若拙尝了一口，扁着嘴：“苦的，不好喝。”
李晓珊竖起眉头：“哪里苦了？好喝，快喝，不然我不带你玩。”
李若拙心想，那姑奶奶就陪你们玩玩，正好李晓珊拖着她的后脑勺灌她，她一仰头都喝了。
喝完见她吧唧嘴，撇嘴一笑：“可真是傻到家了。”
李若拙喊着：“傻到家了，傻到家了。”
“别吵。”李晓珊又吼她。
李若拙佯装要哭的样子。
秦氏点了李晓珊肩膀一下：“告诉你别逗她，你顺着她说。”
李若拙心想，这人可真有意思，恨不得自己死，现在要她女儿顺着自己。
吴氏笑着站起：“好了，我看挺听话的，咱们走了，一会药劲上来她就不闹了。”
秦氏和李晓珊也跟着站起。
李晓珊拍着李若拙的头：“一会要见老夫人和夫人，你可不许胡说，我不让你说话，你不许说话，听见了吗？”
李若拙乖巧的点着头，拉上她的手：“我知。”
李晓珊暗暗撇嘴，傻瓜，知道个屁。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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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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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吴氏的院子，顺着来路甬道一直往西走，走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一处大院子面前。
院子雕龙画栋，气势恢弘，门脸上挂满红绸，又不失活泼喜庆。
穿堂里占满了人，有妇人见到吴氏和秦氏连连问好。
吴氏和秦氏笑着应答。
李若拙拉着李小珊的手跟在后面，嘴角噙着笑，还用她无辜的目光打量四周。
有丫鬟婆子对她投来善意的微笑，她就咧嘴笑。
李小珊听周围有人低声议论：“那位小姐是哪家的？真清秀，以前没见过。”
感受到四周探究的目光，心想你们都瞎吗？我经常来好不好。
过了穿堂后的大理石地屏，阔绰的院子就闪现出来。
院子空地上各种盆景假山，还有珍稀树木。
廊下隔个十几步就会设有排椅，此时也坐满了人。
上了台阶，吴氏道：“都是客人，一会再过去打招呼。”
秦氏点点头。
穿着不俗的丫鬟早已打起了帘子，娇声叫着三夫人。
吴氏一笑，让秦氏先进。
秦氏之后是李小珊和李若拙，吴氏再跟进来，下人都留在外面守着。
门口有个格子柜挡着，吴氏又走到前面，低声叮嘱道：“我走的时候老夫人在西暖阁，除了左右大臣家的夫人没到，差不多的都在呢，别出什么岔子。”
秦氏希望李小珊能给老夫人和将军夫人留个好印象，回头看看李小珊的衣着。
吴氏也看过来，微微颔首道：“这些亲戚中，顶数小珊模样最俊。”
秦氏眼里带笑道：“表姐你别夸她了。”说完回头碰了碰李小珊的胳膊：“一会好好看住阿拙，别让她给咱们家丢脸。”
她丢自己的脸倒是可以。
李小珊仰头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顶的李若拙蹙蹙眉：“一会见了人，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自己别乱动，不然我掐你。”
李若拙目光黯然，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吴氏道：“行了，进去吧。”
吴氏领路，先是进了外间大厅，四周全是女眷，娇声谈笑，好不热闹。
每个人都穿着不俗，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秦氏和吴氏跟这些人又打了招呼。
吴氏道：“先去见老夫人。”
那些妇人又垂头去说着自己方才的话题。
一个穿着红色夹袄，腰系黄色丝带的女子走过来迎接吴氏：“三夫人。”又对吴氏身后的秦氏行礼：“李夫人。”
十七八岁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很得体的丫鬟。
吴氏道：“老太太和大夫人都在吗？”
那丫鬟道：“二夫人也在呢，都在，夫人请进。”
细竹拧成的竹帘被撩开，哗啦一声，声音极其清脆。
一屋子的繁华便近在咫尺。
李若拙跟在李小珊身后，用余光打量，地中央摆着一个罗汉塌，榻上坐着三个人。
其余女子挨着塌下分左右两排坐过去，一共能有十二张椅子。
坐上的人个个按品大妆，端庄气派。
见有人来，大家都看向帘子口，倏然静了声音。
“老夫人，小丽领着女儿来给您请安了。”吴氏走到罗汉塌前笑道。
“是无极门的李夫人吧？”一个不缓不急的老者声音从吴氏肩头传过来。
李若拙细细一品，这声音从容中还带些威严，一听就是惯与发号施令的。
吴氏道：“是。”说完回头：“过来吧。”
吴氏走到左边站好，秦氏领着李小珊往前走，李小珊回头一看，抓紧了李若拙的袖子，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写了两个字。
“过来。”
李若拙一个趔趄，跟过去。
这样太不稳重了，在座的夫人看的有些惊讶。
李小珊看着李若拙，目光嫌弃。
李若拙跟没事人一样，虽然是她失礼，但是眼神好的肯定能看出来是李小珊拉她，是非对错就很断定了。
李小珊还没感觉自己被李若拙设计了一下。
秦氏行过礼，她小迈一步，敛衽地下身子：“小珊给老夫人请安。”
“嗯。”
李若拙学着李小珊的样子：“给老夫人，请，安。”
李小珊和秦氏听了的一愣。
这一点也不想傻瓜啊。
头顶再次传来那个不紧不慢的声音；“这位就是阿拙吧？”
秦氏笑道：“正是小女，毛手毛脚的，让老夫人见笑了。”
李若拙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抬起头来让我这老太婆瞧瞧？”
李若拙慢慢抬起头，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仔细的端详自己，老妇头戴摸额，穿戴十分华贵。
不用人介绍李若拙也知道了，这我就是何将军的老母，何老夫人。
何老夫人身边坐着两个与李若拙年纪相仿的女孩，二人穿戴差不多，李若拙来不及细细观察，老夫人已打量完李若拙。
并侧头对着左手边的那个女孩道：“比下去了，这孩子长得像李门主，相貌好的很。”
清秀俊雅，一身淡装，在满屋子花花绿绿之中，让人眼前一亮，更显气质。
众人听了都含笑的点着头。
秦氏和李小珊偷偷对视一眼，这可不是她们想要的？
吴氏笑道：“李家出美女，小珊也长得好。”
何老夫人目光扫向李小珊，从上到下，然后微微颔首：“是好孩子。”
总算入了眼，秦氏心口一松，抿嘴笑着看向李小珊。
李小珊忙道：“老夫人谬赞，小珊当不起。”说完娇羞一下，低下头去。
何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好像更多了。
李若拙这时道：“老夫人谬赞，当不起。”
众人听了一愣。
秦氏想了想，忍不住抿嘴了，李若拙这不是自己要出丑？
李小珊心想真烦人，又来学舌。
何老夫人呵呵笑了笑，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玩呢？”又拉起李若拙的手：“几岁了？”
李若拙看向李小珊。
何老夫人一蹙眉。
吴氏给秦氏使眼色，秦氏不懂。
何老夫人尴尬一笑，又道：“阿拙不爱讲话吗？”
李小珊道：“她怕人。”
李若拙道；“她怕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姐怎么跟鹦鹉似得。
何老夫人上下打量李若拙：“这……”
这时何老夫人右边坐着的女孩噗嗤一笑，看着李若拙道：“你怎么学我表姐说话啊？你自己不会说话吗？”
李若拙见她眉眼像极了吴氏，猜想是吴氏的女儿。
嘟着嘴道：“我姐姐不让我说话。”
秦氏和李小珊一惊，目带警告的看向李若拙。
何老夫人道：“为什么不让你说话？”
“姐姐说什么，阿拙才可以说什么？”李若拙说着伸出胳膊：“不然姐姐掐。”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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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5 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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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拙白嫩的胳膊上有六个青色点子，正像被人掐的痕迹。
屋里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李小珊低头一看，捂住嘴，好像真是自己掐的。
眼珠一转忙道：“老夫人，阿拙不太懂事，她的伤是自己撞得。”
撞伤和掐伤难道别人还看不出来吗？
何老夫人脸上有些阴沉。
吴氏秦氏等老夫人附近坐着的，表情都很尴尬。
李小珊身旁何老夫人误会她对妹妹不好，急的差点哭出来，看这李若拙：“你为什么胡说？我什么时候掐你了？”
李若拙低头看着手臂，忽的目光狠厉：“一会见了人，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自己别乱动，不然我就掐你。”
秦氏：……
吴氏：……
众人听了神色诡异。
因为那表情和语气，活脱脱就是李小珊。
李小珊自己当然最熟悉，见四周投来或者询问，或者鄙视，或厌恶的目光，羞的满脸通红。
刚要张嘴辩解，左手一凉，微微侧头，见是母亲碰了碰自己。
秦氏挤着笑道；“让老夫人见笑了，她们小姐妹闹惯了。”
何家是什么地方？岂是为别人家理论家事的地方。
当然何家也不会让客人难堪。
何老夫人脸色缓和了不少，道；“现在的小姑娘个个都是机灵鬼，我们家也有两个，总是吵嘴，过后又好的跟一个人似得。”
说着两只手分别握住左右的两个女孩。
右边那个像吴氏，李若拙看向左边那个，面若秋月，杏眼如波，十分端庄大方，眉宇间隐隐有何老夫人的相貌在，不知道是何老夫人的孙女还是外孙女，想来应该是孙女。
何老夫人给李小珊和李若拙找了台阶下。
吴氏找了借口，就带着秦氏和李小珊出了暖阁，去见其他人。
预想中何老夫人会久留李若拙也没留，所以药就白喝了。
不过没留就说明何老夫人对李若拙的印象并不好。
这正中秦氏和李小珊的意。
可是吴氏把她们带到院子后面无人的罩房里，秦氏和李小珊的脸一瞬就臭起来。
李小珊把李若拙堵到屋里的火炕边：“李若拙，你为什么要害我？”
李若拙抖着身子，十分惊恐，哇的一声哭了。
哭声颇为刺耳。
吴氏忙过去捂着她的嘴。
李小珊攥紧了拳头愤愤不平。
吴氏道：“这里人多，一会传出去难堪的是你们李家，小珊，你在老夫人面前已经留有不好的印象了。”
李小珊红了眼眶：“都是被阿拙害的。”
吴氏想了想道；“是你告诉她让她学你，她是傻子吗，可不就听你的。”
李若拙堵住嘴，大眼睛瞪得溜圆，十分委屈的看着吴氏。
吴氏松开手，叹息一声：“她本来就不懂，你们不要再在院子里惹事了。”
秦氏想了想抬起头：“小珊不要着急，咱们还有机会，可她就没机会了，你一会好好带着她，她只要粘着你，那些怀疑你打她的人自然就能释怀，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李小珊不满的回头：“我还得带着她？”
吴氏也点着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跟她关系越好，方才的事就能过去。”
李小珊想了想，沉下一口气，回头看着李若拙：“你再敢学我，我就打死你。”
吴氏听了蹙眉：“你还吓唬她，一会又学出去了。”
李小珊脸气的通红，袖子一甩，站到一边。
秦氏沉下气道：“好了，剩下的事回去再说，现在还是在何家。”
几个人正在调解情绪，吴氏的丫鬟敲门进来：“夫人，梦小姐问小珊小姐在不在，宣城公主到了，还有左大臣右大臣家的小姐，梦小姐和公主小姐在一起，邀小珊小姐过去说话。”
宣城公主是齐王同父同母的妹妹，老齐王在世时不得宠，但是如今齐王当政，她就是小辈中最尊贵的公主。
还有各位大臣家的女儿，那都是天之骄女，平时想联络都联络不到的。
秦氏赶紧给李小珊整理下仪容，并叮嘱道：“好好陪公主小姐们说话，不要得罪了贵人。”
李小珊回头看着李若拙：“那还带着她吗？”
李若拙抬着手去拉她的手：“姐姐不要丢下我。”样子很是委屈。
秦氏道：“你不带着她，就得我带着她，她更不听我的话。”
李小珊瞪着李若拙：“你不是吃药了吗？怎么还不睡觉。”
吴氏道：“还要等一会才能见效，你先带她去，她困了再让丫鬟带到我的房间去，现在总不能关着她。”
不然大嚷大叫的所有人都丢脸。
李小珊不情愿的拉着李若拙。
秦氏再三叮嘱：“人多的时候顺着她说，不要在对她动手，不然让人笑话。”
李小珊说着知道了，拉着李若拙出去。
门口丫鬟等着呢。
李小珊问道：“表妹她们在哪？”
“在后花园的水榭里喝茶，奴婢带二位小姐过去。”
李小珊见艳儿在门口守着，叫上她还有额外的两个小丫鬟。
并道；“一会我有看不住阿拙的时候，你们就帮我看着她。”
丫鬟都看向李若拙。
李若拙拉近李小珊的手向她靠了靠。
李小珊心想这个傻瓜烦人是烦人，但是有时候真的很乖巧，让人不好意打她。
何家很大，后花园就更大。
深秋时节，景色萧条，但也难以掩饰其夏日里的繁华，不知名花草的枝丫枯叶随处可见。
秋风穿园而过，来不及打扫的枯叶打着转飞了又飞。
有一个落在李小珊肩头。
李若拙抬手打掉。
李小珊回头怒看着她：“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李若拙低头看着树叶，水灵灵的杏眼满是被人误解的委屈。
李小珊随着她目光一看，抬起头一脸尴尬。
不过她没有道歉，拉着李若拙继续往前走。
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穿过竹林，花丛，果巷，最有蔓延到桥上。
下了桥沿着湖边的栏杆又走了一里地，远远看见突兀耸立的石山下有个亭子。
亭子四周围了槅子，看不见里面的景象，不过里面有女子清脆的笑声传来。
亭子之前是还没有凝结成冰的秋水，清澈泛光，如一条玉带，从石山下流过，流到湖里。
湖水与蔚蓝的天空交辉相应，与四周景象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将军府花园的一隅，有着不同凡响的美丽。
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走上亭子，丫鬟去开门。
李小珊领着李若拙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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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6 许多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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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亭里，一股清淡的茶香气萦绕鼻尖。
火炉放在亭正中间，上面烹茶注水，秀气的小丫鬟正在忙碌。
围绕茶炉而设，东西南北各放了四张平案，案上摆着瓜果食物，每个平案后有两把椅子。
李小珊一进来便走向正对门的那边。
那里坐了两个人。
这两人李若拙都见过，正是方才坐在何老夫人左右的那两个。
长得像吴氏的那个站起来：“表姐，你们过来了，我给你介绍……”
她从桌后走出来。
李若拙想到丫鬟的称呼，她好像叫什么梦。
何云梦。
是何家四小姐，吴氏的女儿，今年十四岁，比李小珊小。
何云梦拉着李小珊走到她们相邻的那一桌。
“这位是宣城公主。”
李若拙站在炉后一瞧，还真是宣城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李若拙自问没什么仇人，但是她想，如果有人问宣城最想除掉的人，宣城一定会说是她。
宣城总是喜欢找她麻烦，跟同龄的女孩子说她坏话，可惜她是大医师的女儿，宣城贵为公主，可也干不掉她。
要问宣城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李若拙隐隐觉得跟萧成举有关。
她是萧成举的未婚妻，可宣城跟很多人说过，要嫁给萧成举。
见老熟人目光冰冷的打量李晓珊，李若拙低头一笑，宣城很霸道，聚会时不准有人跟她穿同样颜色的衣服，不同颜色款式相同也不行。
总之就是她有的，别人都不许用。
记得有一次她只是穿了跟宣城绣工一样的裙子，宣城就故意将汤碗洒在她裙子上。
汤是刚端上来的，小腿的肉都烫坏了。
今日李晓珊的红色正跟宣城撞个正着。
宣城没有立即为难李晓珊，何云梦带着李晓珊继续介绍。
跟宣城邻近的两个女孩李若拙也认得。
一个是左大臣家的周沐莎，不太熟。
另一个李若拙对她记忆犹新，就是被她气哭的，右卫门督家的小姐，顾盼盼。
再往下是右大臣家的小姐，西江月，她一个人坐一桌。
然后回到何云梦那一桌。
“我堂姐表姐你应该认识吧？”
李小珊跟那人相互见礼。
李若拙见了暗暗做鬼脸，她没猜错，那个相貌颇为出众的女子是何老夫人的孙女。
不过她此刻还不知道，这人正是何将军的二女儿，家族排行老三，叫做何云霖。
大家相互认识了，何云梦拉李小珊坐到西江月身边。
然后她自己回到座位。
李若拙从炉子后闪出来：“姐姐。”她眼巴巴的看着李小珊。
李小珊脸顿时黑下去，把这个累赘给忘了。
一共四个桌位，都是名门闺秀，若不是表妹带着，她肯定都坐不上来，哪里安排这个傻子呢？
可是母亲说得看着她。
李小珊看向对面的位置，忙打了个激灵，人家是公主啊，座旁岂容得下他人。
听见声音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李若拙。
宣城眉心一凝：“又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来，这不是何将军家吗？”
李小珊感觉自己就是那只阿猫阿狗。
她忙低下头。
何云梦不好意思道：“这个是我表姐的妹妹，她是傻子。”
“傻子？”
除了何云霖和西江月外，其余人眼中都闪着探视的光，好像还有些兴奋。
宣城道：“让她过来，我还没见过傻子什么样呢。”
李小珊推着李若拙的手；“公主殿下抬举你，还不过去给公主请安。”
李若拙想起以前宣城跟她抢位子的时候，那时候啊，所有人都会把她的位子放在宣城的前面。
如今还得给宣城请安。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李若拙走到宣城面前团团做了个揖，脆生生道：“请，安。”
宣城一愣。
李若拙长得人畜无害，动作憨态可掬，其他人都发出善意的笑。
“她可真好玩。”
只有顾盼盼柳眉倒立。
宣城看向顾盼盼：“你怎么了？”
顾盼盼心想，这人我明明没有见过，可是怎么感觉这样熟悉？
她摇头一笑：“没什么。”看向李小珊：“她是怎么个傻法？会哭会闹吗？我看着就像小孩子。”
李晓珊在外人面前当然不会说李若拙的坏话，主要跟这些人也没有利害关系。
笑道：“我妹妹很乖巧，就是心智像孩子，一般事情她都不懂的。”
宣城细细看了李若拙，弯弯的眼睛十分讨喜，笑容轻柔，如风过湖面，绿水微漾，是个没长开的小美人。
脸慢慢冷下去。
李若拙怯怯的看着她：“小姐姐。”
宣城噗嗤一笑：“谁是你姐姐。”
李若拙回头指着炉子对面；“她。”
看见那一身红，宣城脸更黑了。
突然竖唇一笑：“你想不想坐下？”
她问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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