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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欢不作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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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熄火的声响静止在门外,我知道,是许昌阳到了。
“许先生,吃饭了吗?”吴妈迎上前去。
“还没,欢好呢?”许昌阳勾了勾嘴角,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错。
“她今天下午有点不舒服,这会正在沙发上躺着。”
许昌阳没再说话,蹙眉快步来到我身边,先用手背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又仔细地端详一番,发现我除了恹恹的,没有什么其他异常。
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哪里不舒服?”他捋了捋我的发丝,轻声地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我别过脸去摇了摇头。
“胃口不好吗,饭吃了吗?”许昌阳接过吴妈递来的毯子盖在我身上。
我再次摇了摇头。
沉吟片刻,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袖钉,明澄色的钻石亮泽在灯光的照射下,只是独家定制的袖钉,价值不菲,碎钻的光芒灿烂夺目,甚是扎眼。
可是,我却厌恶无比,仿佛多看一眼就要吐出来。
这枚袖钉正是在视频上出现的,上周五深夜的陌生号码,而那天刚好是沈若曦的生日派对。
我面无表情地将袖钉放在他的手心。
许昌阳一脸的愕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我不确定视频中的女人是不是沈若曦,但是,那个男人一定是许昌阳,而他连夜开车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满身的酒气,恰巧和信息发送的时间相吻合,仔细地分辨,其实连外套都是一模一样的。
事实摆在面前,想不承认都不行。
他在上周五的那天晚上,去了某个酒吧,并且和女人接吻,那个女人似乎很喜欢他,恨不得把身子贴在他胸前,许昌阳并没有推辞,反而很享受。
说不定他们早就开过房了!
一旦联想到那种画面,顿觉得太阳穴处涨得生疼。
讽刺,赤,裸裸的讽刺。
他与沈若曦在公共场合出双入对,已经在无形中刺激到了我的底线,可我忍了。
但是确认视频的那一刻,眸底深处再次涌来深深的涩痛,却被我硬生生地压回眸底,固得牢牢的。
“你到底怎么了?”看得出来,许昌阳有些不愉快。
我从容地将手机拿给他,眼神示意他自己看吧,才过去一个星期的时间,想必他还没有忘掉。
不到半分钟,他缓缓地放下手机,眼眸如冰层一般没有任何涟漪,极其淡定。
“不解释吗?”我冷冷地开口道。
“这确实是我。”许昌阳沉声道,并不否认。
“那个女人是谁?”我压低了语调。
“我不认识,那晚我喝多了无意识。”许昌阳的神情淡淡的,好像在表达这压根不算个事情。
不认识?
真是轻描淡写的不认识。
如果这也是理由,那也太牵强了,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无意识你还能开车来岭市吗?”
“无意识你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来我这吗?”
“无意识你还能”
“欢好,我最近太烦了,你明白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来见你吗?”许昌阳目光阴沉愠怒地看着我,眼底迸发出的压抑几乎吞没了我。
他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顶着压力?
谁给他的压力,许姑姑吗?
呵呵。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仿佛都要被凝滞。
我不想和他吵架,也没有力气与他吵,然而,心头的憋屈驱使着我爆发。
“你以为我没有压力吗!”我一把掀掉身上的毯子,声音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从刚开始怀孕到现在,我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
先是许姑姑的突然来访,二话没说,直接开口用钱来侮辱我,试图让我打掉这个孩子,言辞之中尽是轻藐,试问,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这般脏水般的言语。
接着又是林致远报复盛昌集团,这明明与我无关,许家以及盛昌的高层,却因此对我存有的种种偏见,才隔了几天,沈若曦提前回国,她在东城,我在岭市,越是在不稳定的时候,我越需要他的安慰,越需要他的肯定。
如不是亲眼证实,叫我如何相信,许昌阳会和陌生女人在糜烂的酒吧贴面拥吻?
委屈像放了闸的水,停都停不下来。
女人啊,都是矛盾体。
如果许昌阳能一口否定,或者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或者我心里能好受一点,他连骗骗我哄哄我都做不到吗?直截了当的承认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我不是小女孩,对于男人的应酬和场面上的逢场作戏,我都能理解。
只是,我不明白他受了什么刺激要跑去酒吧那样的地方,而且对陌生女人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
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
然而,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陌生号码的主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在半夜给我发信息。
“你现在怀有身孕,我们都先冷静冷静。”许昌阳眉头深锁,替我重新盖好毯子。
冷静,我该作何冷静。
“为什么自从我搬来岭市,一切都变了?”我低眸,苦笑一声,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
“欢好,你要相信我,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也容不下别人。”
“如果你有所担忧,我们就领证吧。”许昌阳沉吟一瞬,郑重其事地说道。
领证,我愣住了,是为了说明什么吗?
“为什么是领证,而不是婚礼?”迎上他的眸子,我淡淡地问。
许昌阳:“”
沉默是在掩饰什么?
他顾忌许家的感受,不敢举行婚礼吗?担心许家一口咬定我是拿孩子来要挟他吗?
那他就错了,大错特错。
“吴妈,准备吃饭吧。”我起身向厨房走去,转身之际,心口在滴血,是我太天真了,以为许昌阳会排除万难保护我,照顾我,如今,却是在我怀孕的时候,犹豫闪躲。
“欢好,你给我些时间。”许昌阳眼神深邃,眸中的坚定只有象征性的一下下,转瞬即逝。
心不由地一点点地变冷,这个双胞胎来得不是时候,已经三个月了,我还能不要吗?
他们在我的肚子里,长出了小手小脚。
可怕在念头在脑海中生根发芽,我连忙冲进浴室用冷水拍了拍脸,我怎么会这般不负责任的想法?
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狠心地不要。
泪水混着冷水在脸颊乱做一团,这个念头只允许一次。
我本想和许昌阳好好的沟通,可是,当我们面对面的时候,却将彼此推得越来越远
………………………………
第137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喝多了?
入夜,许昌阳睡在隔壁的客卧,那间卧室常年背光,阴冷潮湿,他是主动提出的,我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谁哪儿就睡哪儿,这是他的房子。
和希希每日临睡的视频通话后,我躺在床上,木木地打量着卧室,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原来希希一点也不想我。
翻了个身,耳畔不由地冒出许昌阳的那句话:如果你有所担忧,我们就领证吧。
领证,领证,领证
这两个字如同魔障般在我脑子里盘旋。
许昌阳是说到做到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倏然,我联想到那个陌生号码
是谁?
煞费苦心地捕捉许昌阳与陌生女人接吻的画面?
从照片和视频的拍摄角度,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蹲拍的,而女人搔首弄耳的姿态,似乎是夜场的小姐,许昌阳半眯着眼睛,面部表情看不仔细,没有拒绝却是真的。
那晚不是沈若曦的生日吗?
这么说,他并没有听从许姑姑的提醒去参加沈若曦的生日派对?
果真如他所说,只是单纯的喝多了?
记得大学刚毕业的那会,我有过醉酒的经历,人在喝多的时候,确实是没有意识的,除非吐出来,一旦吐出来,大脑也将快速恢复正常。
许昌阳是酒精过敏体质,他为什么要冒着过敏的后遗症去喝酒?
去哪喝不是喝,却要去酒吧,难道他真有苦闷无处排解吗?
忽地,“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银光划破寂静的天空,我不由地抽了抽后背,好冷。
打雷了吗?
春季是多雨的季节,尤其是岭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是在雨季中度过。
临山哪怕是艳阳天,也始终透着一股潮湿。
果然,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倾盆大雨如约而至,哗啦啦地在屋檐上唱着交响曲,听了一会雨声,心反而静了下来。
雨水不仅洗刷了窗户,更洗净了我的内心,对于那视频的态度,我是不是太过于小题大作了?
林致远已经回到唐山老家,明明我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敞开心扉地与他沟通,从他下车的那一刻起,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可是,这一切,却偏偏都被我毁了!
伴随着再一次“轰”的雷声,连同玻璃都开始震动,房间内一片惨白。
我彻底睡不着了,起身靠着枕头坐了很久,孕妇易患的神经衰弱在我这越发明显。
我蜷了蜷身子,任由无边无际的空冷席卷着自己。
雨势持续不下,令我不得不想起那次冒雨攥着手电筒独自下山的情景,为了找他,担忧他的安危,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和黑夜带来的恐惧。
我明白,我深深地明白,我是爱他的。
抬眸望向那窗外,玻璃窗上渐渐染上雾气
对于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许昌阳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我莫名的想通了,释然了。
我为什么要将自己陷入纠结?
这对我和许昌阳有什么好处?
只会令彼此陷入桎梏,世间因误会发生的隔阂已经太多太多,不要再多我一个。
想到这,我披了件外套,趿上拖鞋,卧室的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了。
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影堵在门口,他上身只,穿,着薄薄的工字背心,下身是纯棉睡裤,这么冷的天,他只穿这个睡?
“你怎么来了?”我首先开口。
没想到,一墙之隔的我们,竟然都没有真正入睡,想必,他此刻的心情与我想通吧。
许昌阳径直走来,目光深邃,语气深沉而内敛:“我担心雷声吵到你。”
“你是要去洗手间吗?”他将目光滑落至我的拖鞋上。
我倏地将脚往床下缩了缩,并不想让他看出,其实我是想去与他和好的。
“我是想去洗手间”我平静地说道。
许昌阳将浴室的灯打开,橙黄色的暖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脖颈至肩膀上的皮肤肌理散发着某种说不出的感觉,浸润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这一幕,看得我心口一跳,脸颊上迅速飞起一道红晕。
他正皱着眉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硬朗的线条和高挺的鼻梁,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英俊逼人。
难怪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马桶盖放好了。”许昌阳狭长的眉尾挑了挑,冲我微微一笑。
“我自己会用马桶。”我捂着微烫的面颊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而他的眼眸似一口深潭般,令人琢磨不透。
按下抽水按钮,我慢吞吞地出来,许昌阳不知什么时候把隔壁卧室的被子抱来,对我说:“晚上一个人睡觉冷,我在旁边陪你。”
隔了半天我才吐出一个字:“好。”
想到晚饭前,我们还起了点争执,这会气莫名地消了一半。
就像他说的,顶着压力来看我,我却摔脸色给他,惹得自己也下不来台阶。
这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醒来时,直觉摸索另一侧的棉被,只触到空空的床单,抬眸间发现许昌阳已然起床,捧着笔记本坐在书桌上奋力地敲打着键盘。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许昌阳认真工作的模样,虽然只是个背影,却意外地让人产生信赖感。
这大概就是男人独特的魅力吧。
不过,他还穿着工字背心,也不怕着凉吗。
我蹙了蹙眉,轻声轻脚地从衣橱里取出一只披肩,生怕打扰他工作,小心地上前披在他的肩上。
许昌阳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顺势覆上我的手,轻唤了声我的名字,问道:“睡得还好吗?”
“嗯。”我点了点头,旋即去浴室洗漱。
经过昨晚的小插曲后,身心顿显轻松了许多,至于那个视频,到底是何人拍摄,我起了疑心。
吃早餐时,我们默契地不再提那件事,小心翼翼地维护这得来不易的平和。
“希希什么时候回来?”许昌阳放下手中的调羹,语气淡淡的。
“还有三两天吧。”我惆怅地说,说实话,昨晚的睡前视频,我发觉希希已经有乐不思蜀的迹象,做为妈妈的我既无奈又哭笑不得。
“需要提前将她接回来吗?”
“不用。”我沉思了几秒,顿了顿我接着说:“她奶奶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让她多陪伴几天吧。”
“也好。”话落,许昌阳不再言语。
然而,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论有关于希希的话题
属于春季的午后,天空一碧如洗,和煦的阳光正从密集的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临山公路照得通透。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格桑花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日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倒映。
微湿的路面隐约踩出脚印,这是昨夜雷雨残留的痕迹。
我凝视着许昌阳的背影,已经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那个白衣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寡言的男人。
俩个人就这么站着,三步之遥,我看着他,他转而看着我,他仿佛有话要说,我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他右边唇角先略有上扬,带动着那双淡眸微微一眯一并漾出笑意。
“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的操场上。”他说。
“那时候的你穿着白裙子,裙摆随风飘动,长发也是。”
闻言,我微微一怔。
“我忘记了。”
此刻的我说这句话显得煞风景。
“我知道你忘记了。”许昌阳笑声淡淡的,像是在独自缅怀那一段过往。
如果有时光机,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回到过去,如果人生可以洗牌,我一定不会选择嫁给宫询。
但是,人生有如果吗?
即使是站在阳光之下,每个人都有阴影的一面,或多或少都有割断和掩盖那些潮湿和阴暗的念头,可是,那才是人生,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唯有接受。
“下午陪我去母婴店买点东西吧。”我提议道,胎儿进入稳定期后,需要置办的东西逐渐增多,趁着行动方便,多准备些母婴用品。
整个孕期,除了我自己,没有谁会多帮我,还是尽早准备稳妥。
类似于待产包,孕妇书籍,防辐射背心,婴儿的衣物要买双份,男宝女宝各一份,天气越来越热,防蚊的东西也不能少。
前天吴妈在给我列采购清单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想起当年怀希希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我都没有经手过,都是希希奶奶提前备下的。
如今她老人家病危,希希能在东城多陪几天也算是尽孝吧,只是辛苦小樱了。
林致远回唐山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许昌阳,这时候提林致远不免令气氛尴尬。
驱车去往市区的路上,车内播放着悠扬的萨克斯风,许昌阳突然来了一句:“慕少城要把季美玲带去英国。”
“什么时候?”愣了几秒,我平静地问道,说实话,我有些意外。
“这个月底,签证刚下来。”许昌阳语气默然,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蛮好。”我盯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如梦如幻,唇角止不住上翘,季美玲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却还能遇到慕少城,无论是不是良配,都称得上好归宿。
一个女人寻寻觅觅,不就是为了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吗。
而我,有了许昌阳,以及孩子,虽然往后的日子不算那么地明朗,但这世上有哪有一帆风顺的爱情,正如张爱玲里写的:没有一份爱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然而有些事情,往往与人所想的,相差甚远。
………………………………
第138章 想把他认为好的东西都给你
进入母婴店,眼尖的导购一眼就认出了我。
“林小姐,今天得空过来呀。”导购两眼放光,过分热情,使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低沉地“嗯”了一声。
“哟,今天老公也带来了?”导购往我身后看去,打量着许昌阳,语气中尽是羡艳。
许昌阳长得高大健硕,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睿智的眼眸,眉宇间神情冷然,更显英气逼人,这样一副好皮囊,不管到哪儿都是一道风景,吸引着女人们的目光。
“他陪我来买点东西。”我抽动着僵硬的嘴角,有股说不出的尴尬,到是许昌阳神情自若,满是淡定。
许昌阳先是清了清嗓子,随手指着货架上的进口孕妇奶粉,还有些孕妇专门补铁的口服液,对导购说:“这排货架上最贵的东西,每样来一份。”
导购瞬间笑开了花,难得来这样的金主,连忙招呼同事过来包装。
我蹙眉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神示意他,需要买这么多吗?这些东西最多半年至一年的保质期,屯多了多少浪费。
许昌阳的脸上挂着笑意,“给孩子吃得,买多少都不算多。”
不到一个钟头的功夫,买齐了清单上的东西。
结账的时候,由于东西较多,店长好意让我留个地址,隔天送货上门。
熟悉的导购在一边仔细地瞅着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我的长发,建议我去把长发剪短,将来天气越来越热,月份越来越大,日后洗头发很不方便。
斟酌了一瞬,我觉得导购说的很有道理,头发确实太长了,有时候睡觉都会被压住,扯得生疼,梳洗也相当费尽,没征询许昌阳的意见,我便去了隔壁的理发沙龙。
到底要剪多短,我还没想法,稍稍打薄后颈处也能凉快些,许昌阳只顾淡淡地笑,没有提任何意见。
躺在洗头床上,洗头小妹指法麻利娴熟地为我清洗,洗发露泡沫的香气有股橙子的味道,甜香扑鼻,我摸了摸肚子,突然我就想吃橙子了。
大家都知道,孕妇在怀孕的时期,想吃某样东西必须马上吃到,不然憋得难过。
而其实就那一阵儿,得到便会满足,得不到也不碍事,那阵劲过去了也就不想吃了。
于是,我砸了砸嘴巴,抬眸望向许昌阳,他正端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看报纸。
虽然我和他隔着一堵屏风的距离,可是在这人声嘈杂的理发店,想叫他一声估计都听不着。
算了,忍忍吧,待会剪完再想吃时就多买点带回去。
我略微失望地叹了口气,却不想这一幕被洗头小妹捕捉在眼底。
“小姐,您是想叫您先生过来吗?”洗头小妹看出了我的心思。
“是的,我现在特别想吃橙子。”我无奈地说道,这会真是满脑子都是橙子的香味与气息,恨不得一口气吃十个。
“噢这样,那您躺一会,我去跟他说。”洗头小妹干笑了两声,估计是笑我竟然会被洗发水的味道给勾出了馋虫。
“谢谢你,就跟他说买点橙子就好。”话落,我有些疲倦地阖上双目。
洗头小妹大概是说完一句话就回来的,中午没睡午觉的我继续闭目养神。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耳畔响起,只不过她的动作略显笨拙,没有先前顺溜,按摩时的手法也怪怪的,有好几次拉扯到头皮。
我蹙了蹙眉心,想着刚才她帮我传话的份上也就忍着没抱怨。
恍惚间,泡泡溢到了眼睛里,我下意识地抽动眼角,一股酸涩顿时在眼眶里蔓延。
这技术也太差了,太夸张了,好歹也是岭市最好最贵的一家美发沙龙啊,洗头小妹没有经过培训就上岗了吗。
半个小时后,好不容易熬到洗完,我竟然一点享受的感觉都没有,耳廓里似乎还积存着泡沫。
“睁开眼睛吧。”男人的声音。
我倏地怔了几秒,映入眼帘的不是洗头小妹,而是许昌阳
见我一脸懵逼,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让洗头小妹去买橘子了。”
难怪刚才洗得这么差劲,原来是他洗的。
“作为理发店的员工,你一点也不合格。”我晃了晃耳廓,没好气地说,不仅头发洗得干干瑟瑟的,护发素也不知道放,整个瞎揉乱抓一通,脖子里的泡沫水还挂着,黏糊糊流到胸前。
许昌阳见我很不满意,拿毛巾将滴落的水渍擦干净,又自告奋勇地替我吹头发,说是雪耻来了,绝对让我享受慈溪的待遇。
“你能好吹头发吗?”挪到镜子前,我带着质疑声问道。
“不让我尝试,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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