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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欢不作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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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那张端正,俊挺的面容,让我的心房一阵纠结闪烁。
“许先生,你认识她们吗?”护士亲切的问道。
许昌阳微微颔首,护士望了我一眼便识相的走开。
“超人叔叔,对不起,是我带我妈妈来的。”希希撅着嘴巴,哑着嗓子低问:“超人叔叔,你会怪我吗?”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低声道,此时此刻只觉得眼角干涩,散发着某种狼狈。
我不该这么莽撞的出现在爷爷的病房外,可是,正因为他是许昌阳的爷爷,内心深处涌出的感情驱使着我站在这里。
刚才给许昌阳打电话,始终处于占线的状态,那他为何不接我的电话?
寂静无声的病房过道,因为我和希希的出现,突然变得热闹起来,热闹中透着一股凄凉。
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心房渐渐发紧,耳边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
“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的。”久久,许昌阳开口,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我打了。”我掏出手机,递到他的眼前,“你看,我给你打了好几次,你都没接。”
许昌阳蹙了蹙眉,似乎陷入沉思,不知为何,仅仅距离我一米之遥的他,却有给我一种极其陌生的错觉,仿佛我们即将分开,即将各落天涯。
为什么这样的感觉会如此强烈?
………………………………
第211章 明明我才是他的爱人
“我能去看看爷爷吗?”我压低了声音,手中鲜花的芬芳掩盖不了属于医院特殊的气味,爷爷就躺在病房内,我要进去看望他。
许姑姑的那番话早已被我抛到九霄云外。
此刻,我只想见见爷爷。
许昌阳凝向我,眸心清晰的倒影出我的轮廓,他的语气暗哑,“爷爷刚休息,今天你先回家等我好吗?”
他是不愿意让我进去吗?
病房内有人?
是沈若曦?
“我就进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我思虑了几秒,小心翼翼问道。
“是不方便吗?”我补充道,满满的失落感。
如果他不答应,那我也不勉强。
我还是相信许昌阳的,他无论做什么,我都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可是。
“妈妈”希希指着不远处一道亮丽,正提着空饭盒的倩影。
“那个阿姨怎么又出现了?”希希低声嘟囔道,敌意与防备。
而正欲探索的那个症结点也被希希的一句话打断,一时之间,我还没來得及接上那个思绪断层,沈若曦就出现了。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我突然有种整个人一窒的压抑感。
顿时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尴尬。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为何当这一幕出现的时候,我的心会这么痛?
当我提出明天看望爷爷。
许姑姑的回答,不必了,林小姐,若曦回来了,她一直在爷爷身边。
她会一直在爷爷身边。
一直
明明我才是许昌阳的爱人。
“许哥哥这是我妈妈今早熬的鸽子莲子汤,特地带给爷爷喝的,这两天你医院公司两边跑,瘦了一圈,你也快来喝点吧。”她凝视着他的眸光。
“还有山药小排粥,补气的,早上你不是说你昨夜睡得不好吗。”沈若曦关怀备至的眼神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我。
他昨晚没睡好,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昌阳微微一怔,掀了掀唇:“辛苦了。”目光很快从饭盒上转移。
他的反应说明他并不知道沈若曦会出现。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爷爷生病,我知道今天才知道,许昌阳刻意瞒着我必有他的原因,而沈若曦却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入爷爷的病房,又是汤又是粥的,她的身份是什么?爷爷的孙媳妇?
难堪。
难堪到了极致。
原来无处遁形是这样一种感觉。
“超人叔叔,这是妈妈特意送给爷爷的鲜花。”希希不甘示弱,从我的手里抱过鲜花,扬高声调:“超人叔叔,你看!这些花花很漂亮!”
我怔怔地看着身旁的女儿,莫名从她眸底瞧见与年龄不符合的忧伤,心头发酸。
“哎呦花花好重。”希希吃力地放下,假装累的气喘吁吁。
许昌阳的唇,淡淡一抿,捧起花说道:“花很漂亮。”
但我察觉出他的拘束。
这不像平日的许昌阳。
“希希,我们回去吧。”花送到了,心意也就到了,我淡声道:“太爷爷在休息,我们以后再来。”
很明显,此刻,我和希希是多余的。
沈若曦是爷爷钦点的,许昌阳是爷爷唯一的孙子,由他们照顾挺好。
我和希希总归是外人。
没声没分。
“一起进去吧。”许昌阳牵起希希的手,推开了房门。
这应该是最好的p房,一室一厅一还带厨房,有最好的环境和最好的服务,不象病房,反而象个家,卧室里有电视,病床边有星级护理员,方面随时照顾病人的生活起居,就连病房里的桌椅都让人感到很温暖。
有着阳光的味道。
但是,我却感觉不到暖,一颗心反而荒芜一片。
爷爷安详地躺在病床上,上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如今一下子变得苍老而干枯。
“医生今天怎么说?”沈若曦旁若无人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报告单,问向许昌阳。
许昌阳面色凝重,似乎很难开口:“不太好。”
“我爸爸说已经在联系美国的博士。”沈若曦将报告单放回原处,宽声安慰:“许哥哥,别担心,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爸爸联系了美国的博士
而我,能为爷爷做什么?
我紧了紧拳心,任由指尖嵌入掌心的痛感袭遍全身,我唯有低头着,一直沉默不语。
语言是多么没用的东西。
许昌阳摇了摇头,无奈道:“没用的,前一段时间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爷爷却拒绝治疗。”他无奈,他沉浸在爷爷的病痛中。
我更无奈,因为我帮不了他。
“妈妈,你捏疼我了。”希希抽回食指,我这才注意到她的食指竟然被我捏红了。
“对不起,宝贝。”我扯开一抹淡淡的,藏着忧伤的微笑。
我知道我该带着希希离开了。
说不定,再过一会许姑姑也要到场,那就更热闹了。
气氛陷入尴尬。
沈若曦在爷爷的病床前,对着许昌阳上演雪中送炭,演一出情感深厚。
我吸吸气,佯装从容淡定。
定了定心,紧着喉咙发声:“昌阳,你照顾好爷爷,我和希希先回去了。”
一个女人,到底要修炼到何种境界,才能达到无痛。
身不痛,心不痛。
那是神仙。
但是,好不容易做了神仙的人,不都想着下凡吗?
“回家等我。”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在为我保存体面。
“和超人叔叔,阿姨说再见。”我牵强的浅笑,一句轻声,藏好眸底的忧伤与期盼,然而,早点回家却哽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
“再见,超人叔叔。”希希只顾着和许昌阳打招呼。
离开了医院。
一栋又一栋白晃晃的大楼看得我头晕脑胀,我和希希都没有注意到,住院部停下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开车的女人戴着墨镜,包里放着法律文件,上面的标题有关于财产和遗嘱。
女人微微扬起的嘴角,传达着得意和不屑。
“老妈,刚才拎着饭盒的阿姨到底是谁啊?”希希歪着脑袋问我。
“是超人叔叔的青梅竹马。”我淡声道,车子驶出了停车场,我换了个话题,“希希,你饿不饿?”
“饿”她拖长了声调。
“想吃什么?”无论怎样,我还有希希,只要她在身边我就有勇气和力量。
“披萨。”希希脱口而出。
“那咱们就去吃披萨。”
入夜。
卧室一片漆黑。
我辗转反侧,希希的鼾声在我的耳边节奏而规律。
今天在医院的一幕幕像放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回放,无数的碎片拼接成新的场景,爷爷的那份遗嘱是真的存在吗,还是仅仅是许姑姑凭空捏造的?
无数在问题在心里积压成山,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在浙江摘橘子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这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凌晨一点。
许昌阳答应回来的,只是到这个时间点了,他怎么?
正想着给他打个电话,却听到门外一阵躁动,我一惊,掀开被子跳下床,急声道:“昌阳,是你吗?”
“是我。”一道浑厚而深沉的嗓音,里面的疲惫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还没睡?”他推门而入,随着光线倾泻而进,他的轮廓清晰,眸色幽深,如同黑漆漆的深渊般望不见底端。
“我在等你。”我真的在等他,披了件外套,我迫不及待道:“我们能聊聊吗?”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问他,那些问题堵在心口,他再不回来,我可能随时要爆炸。
沉吟片刻,他沉声道:“能。”
趿上拖鞋,我轻声轻脚地离开卧室,入目之处,许昌阳正坐在客厅点了一只烟,他只有在极度苦闷的时候才会吸烟。
我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烟灰缸,缸内注入清水,默默地摆放在他的眼前。
爷爷的病情他不该硬撑的,他还有我,我可以放下工作去为他分忧的。
只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爷爷,他还好吗?”语气中掩饰不了埋怨,其实我想问的是,爷爷生病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他身后,他转身便能触及。
我讨厌他和沈若曦说话。
许昌阳的目光极寒,极寒中又有我看不懂的无助,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蒙住了他的脸,虚无缥缈。
沉默。
最怕突然的沉默。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爷爷,他,走了。”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目光空洞,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每一个字仿佛都有千金重。
“什么”我惊愕,心慌得紧抓着他的手臂,“昌阳,你在说什么?”
今天在病房的时候,爷爷还好好的
“都怪我!怪我!”许昌阳痛苦的闭上眼睛,哽咽,肩膀抽搐,十指用力地插进头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在我面前流泪。
“怪我!都是我的错!”他悲痛的重复着,每重复一次如同在我的心上插上一把刀。
最让我觉得恐怖是他的声音,一种找不到形容词的语调。
“昌阳,你不要吓我,爷爷的离去怎么会怪你,爷爷今年已经九十高寿,你知道吗,九十岁”不知怎的,喉间像是被卡住了。
我,说不下去了。
语言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孩子般的无助,我怔怔地眼前高大健硕的男人,倏然觉得他好渺心像被什么利器刨过般,痛得哑口。
秋夜。
已是十分寒凉。
许昌阳带来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让一室的气温极低,我找了条毛毯把他包住,可是,他的身上还是好冰好冷。
冷得像一座冰雕。
我想要伸手想拥住他,想把自己的体温渡一点给他。
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旁照顾我、纵容我。
这一次,该换成我來照顾他。
因为,我觉得心好疼,被人挖空的疼,这种疼,來势汹涌,势不可挡。
甚至我找不到安慰他的言语。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
而关于遗嘱的疑问,生生的烂在肚子里,此情此景,彼此都沉湎于失去亲人的伤痛中,然而,我忽略了许昌阳的那句都怪我。
我唯有安静地陪伴他,给予无声的安慰。
最无声的安慰。
“欢好,我要走了。”一根烟的功夫,他说他要走。
“去哪?”我愣住了。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凌晨了,他要去哪儿?
………………………………
第212章 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这样会出事的,不行,我不能让他走,可是,他洠У任彝饣蛘咭⊥罚苯悠鹕砺醪健
“你还有希希,你好好照顾她。”玄关处,他留给我一个孤独的背影。
“昌阳!”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心如死灰:“告诉你,你到底怎么了?你要去哪里?”我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这样的他让我恐慌,无形的恐慌。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人,该怎么好好活下去。”他涩涩开口。
“我不要听你将这样的话。”喉间紧到不行,胸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打了一拳,“遇到任何的困难,我们一起去面对,好吗?带上我一起去面对”
许昌阳犹豫了一下,可是,犹豫只是象征性的一下而已,最终还是缓缓的挣脱开我的手,阔步离开。
随着“呯”的关门声。
许昌阳消失在我的视线,好像将我的魂也带走了。
我瘫倒在地。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隔日。
我换上一身黑衣,望着镜中的自己,两眼空洞,嘴唇苍白干燥。
现在的我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不对。
我还有希希,我要强打起精神来。
“妈妈。”希希发出怯怯的声音,瞳孔中有明显的惊慌失措。
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这样一副死鱼脸。
我牵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控制住嗓音中的颤抖,“宝贝,去穿件黑色的衣服,我们一起去看望太爷爷。”
“去看望太爷爷为什么要穿黑色?”她不解,“我不喜欢黑色。”
“快去!”我低吼道,所有先前压抑着的崩溃,在女儿面前就要喷发。
希希愣了几秒,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妈妈,你好可怕,你像是一个巫婆,我不要你这样的妈妈!”
巫婆。
我重新照了照镜子。
还真像巫婆。
“去换件黑色的衣服。”我放缓了声调。
希希委屈的擦干眼泪,几分钟后,她穿上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
在她的胸前,我别上一朵白色的小花。
“走吧。”我理了理她的头发。
“小姐,这里不能停车!”医院的保安追了上来,“麻烦您将车听到地下车库去。”
我转身,凌厉的厉眸如利刃直射,冷光射杀下,保安顿住了脚步。
“那麻烦您快点。”保安支支吾吾道。
回眸,我踏入住院部的大楼。
电梯打开的瞬间,梯内的人和梯外的人通通怔住了。
我凝视着沉浸在亲人之痛的许昌阳,他面如死灰,却死死地抱着着一盒骨灰盒。
许姑姑面容憔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眸心的敌意随之而来。
沈若曦哭红了双眼,眼皮肿的像桃子,面无表情。
还有久未见面的甄管家和两名司机,同样视我为空气。
狭小的电梯口蔓延着一股悲壮的情绪,我的出现像是一颗高爆手雷,炸得周遭没有一丝声音。
“昌阳。”我挺直腰杆,我是奔着许昌阳来的。
“回去吧。”他薄唇亲启,清冷的三个字戳到我心口隐隐作痛,我迎上他的眸子,他的眸光中却没有半点起伏,仿佛我是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深呼吸,我闭了闭眼。
“我来陪着你。”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强打着精神,胸口沉得很不是滋味,连发声都觉得痛苦和无力。
许姑姑突然上前,愤然到扭曲的脸,慢慢变形,凝结,她怒目圆瞪的一声“滚”
“都怪我!怪我!”
“怪我!都是我的错!”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领悟,劈入我的脑海。
爷爷的死,难道,与我有关
不!
不可能。
“你先回去吧。”许昌阳沉吟,暗哑的嗓音如刀,他的体力似乎被严重透支。
“欢好,我想静静。”他失魂落魄的神情,干涩的眸心无半分神采。
我微怔。
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何不说得透彻些,此刻我的出现还不足以证明我的真心吗?明明这是他最需要我的时候,可他为何还要将我推开?
昨晚到现在,难道他不是在安静中度过的吗?还是许姑姑又给他施加了什么压力?
天呐。
谁来告诉我?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超人叔叔,我的妈妈是来看望太爷爷的。”希希扬着声音说道,“你不能赶我的妈妈走。”
她的黑瞳瞪得圆圆的,连她都看出许昌阳对我的冷漠和疏远。
“希希,听话,和妈妈先回去。”面对希希的时候,许昌阳习惯将自己的声音压低,牵强地弯了弯嘴角,流露出一缕苦涩。
也许正是这般疲惫不堪却要佯装温和的态度激怒了许姑姑。
她倏然火冒。
“昌阳!”许姑姑厉声道:“你忘记了爷爷临终前说的话了吗!”
“我没忘”他哑声,眸心的泛起的隐忍深深戳进了我的心房。
这一秒,我感受到他的力不从心,那种心情,绝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冲击,让人浑身发寒。
我亦无能为力。
两个相爱的人,几米之遥,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许哥哥,不要再惹姑姑生气了。”沈若曦在一旁帮腔,话落,伸手抚,摸着爷爷的骨灰盒,眼眶一红。
这一潜意识的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爷爷临终的话?
许昌阳又答应了什么?
脑袋到炸掉了。
迎上他的眸子,我想知道答案,难道爷爷临终遗言是要拆算我们?不可能,要拆算早就表态了,没必要等到临终,而且盛昌集团的股市已然稳定增长,凭许昌阳的能力定能在商界驰骋,经营好父母的心血和产业。
许家完全不需要沈家的帮助。
“林小姐,还请让开。”甄管家伸出右手挡在我的面前,已不似以前般毕恭毕敬。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是许家的敌人吗?怔了片刻,我拉着希希向后退了两步。
沈若曦则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们就这么从我的眼前离开,从此刻开始,我突然发觉许昌阳的背影不再高大,顿觉心酸心疼,在失去至亲的伤痛面前,爱情只有靠边站吗?
还是我们的爱情根本太过于脆弱,就像摇曳在风中的浮萍?
可是,许姑姑的滚是什么意思。
沈若曦转身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我接受不了,我无法接受。
一行人渐行渐远,直到背影模糊在我的视线里,我还在原地傻傻的愣着。
“妈妈。”希希捏了捏我的手心,“我们不是要去看望太爷爷的吗?他人在哪儿?”
“你看到超人叔叔捧着的盒子吗?太爷爷就在那里面。”我哑声道,继续凝视着走廊的尽头,仿佛在期待他下一秒的就会出现,告诉我,他一切安好。
空落的走廊刮进一阵阵凉风,冷得让人心寒。
离开医院,透过玻璃门,我看到自己那道纤弱人形,好似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
“妈妈你手机响了。”坐回车上,我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希希扯着我的衣袖,不停地重复:“妈妈,快接电话,你的手机响了。”
等我回过神来,打开的是陌生本地号码,兴许是某个客户。
我将手机丢到副驾驶。
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去陪客户陪笑脸,喝咖啡,讲笑话吗?
没有。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按下启动键,驱车前往公司的方向。
脚掌踩在油门上的位置,平稳行驶了不到十分钟,我渐渐地松开了,我现在去公司做什么?这种状态的我还有心情工作吗?我工作的意义又是什么?
车子停靠在马路边的绿化带上。
这一刻,我对未来充满了迷茫,我不知该去向何处,许昌阳冷漠无情的神情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世界似乎黑白颠倒了。
在浙江摘桔子的时候,我们那么快乐,那么和谐,才几天时间,一切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如同台风骤然席卷村庄,毫无预警。
我感到没来由的害怕,许昌阳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这个他在刻意的疏远我,与我保持距离,虽然我找不到问题的缘由。
头痛欲裂。
脑袋里像是被一张无形的蜘蛛笼罩着,挣扎在万念俱灰的边缘。
我该怎么做。
“妈妈,你的电话又响了。”希希提醒我。
还是刚才的号码。
我面无表情地滑动接听。
没容我开口。
“是我,沈若曦,我现在要找你谈谈,你现在人在哪?”一道干脆简洁的声音,那口气如同圣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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