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上攻略-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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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办法……”封容听到自己出声，他以为自己的声音会发抖，事实上语调听起来很镇定，看吧，陶幽镜说得对，他远远要比他自己想象得坚强一点，他只是习惯了那种被当做牵线木偶的日子，改不过来，哪怕他意识到了，那些蜂拥而来的负面情绪也逼着他忽略，逼着他蜷缩着自己避开外面的温暖和美好，自我毁灭的心态折磨着他不得安宁，他潜意识就觉得，负罪的自己永远不配得到幸福，即使有，也会在短暂拥有后失去，然后是周而循环的痛苦。

　　　　他说：“你知道的，我总是做不到，我努力了，真的，起码我选择了和他在一起，这些日子我过得挺好的，真的，每一天都像是做梦一样，也许我连做梦都没有梦见过这样的好日子，我母亲说了，她会在地狱里等着我……也许终有一天，我会下地狱的，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过得更好一点，我不忍心让映空不开心，我相信他对我的感觉，我也不想离开他……大概，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自私的决定了。”

　　　　他断断续续地这么说，直到最后才透露出来几分笃定的语气，眼神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悲哀，像是终于被揭开壳的蚌，露出了自己能轻易被碾碎的软弱的肉，**裸地暴露在空气里，毫无防备，让人几乎以为一碰就碎，陶幽镜见状，猛地松了一口气，周身的气息都慢慢温柔下来，他很认真地看着封容，琥珀色的眼珠子里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那你应该相信我，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你就要把你的病治好，他很爱你，我相信这是你一生之中最幸运的事情。”

　　　　封容的眼眶微微一红，强撑着不失态，“你说得对，这是我一生之中最幸运的事情。”

　　　　“那就不要错过他，你也爱他，对于别人来说爱情不是救赎，对于你来说，林映空是你的救命药，”陶幽镜动了动身子，微微前倾，像是一个最知心的朋友，也像是一个谆谆教导的长辈，“你活下去，才是他觉得最值得的事情。”

　　　　封容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脸，他需要黑暗的空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片刻后，他摆脱过于沉重的呼吸，重新抬起头，原本泛红的眼眶已经褪去了那份脆弱，他又变回了刚进门时的模样，是那个让整个灵异学界都为之倾倒的灵执法部部长，是曾经让林映空入迷不可自拔的存在，他说：“那就帮我吧，陶幽镜，谢谢你。”

　　　　陶幽镜难得微笑了一下，很单纯的笑容，“不客气，我也是在帮自己而已，另外，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很欣赏你。”

　　　　封容也笑了笑，有点勉强，但很真心，“不，你没说过，而且你帮我做咨询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在恨我。”

　　　　陶幽镜摇头，“我只是方法比较粗暴，但对你很有效。”

　　　　“对，你是最好的心理医生，当然有效……不介意给我一支烟吧？”封容这样问。

　　　　陶幽镜把自己的烟盒从兜里拿出来，递给了封容，他接过之后抽出了一支，发现自己的手整个都在颤抖，按打火机的时候好几次都没按准，好不容易点着了，火光冒了起来，点燃了烟的尾端，但是没一会儿整支烟却被发抖的手蹭掉到了地上……

　　　　林映空等了很久，时间长得有点不对劲，他干脆就跑到外面找人了，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路过的佣人告诉他，部长大人在陶幽镜的咨询室里，林映空一愣，跑到咨询室门口，然后发现这里的整个空间都被密密麻麻的禁制布满，总之就是不能偷听，他有点不开心了，他家部长为什么要和陶幽镜在这么秘密的地方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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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童话地狱的花（二十一）

　　　　林助手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所以封容一打开房门捡到了不开心的林助手一只，顿时就觉得有点不妙了，不由得下意识看向陶幽镜他们俩好像还没有串好口供，他暂时不想让林映空知道他让陶幽镜帮他做心理咨询这件事。

　　　　陶幽镜对封容幸灾乐祸地一笑，大有袖手旁观的意思，封容顿时额头都疼了，结果林映空看到他们在“眉目传情”，眼睛立刻瞪大了，然后也不问封容了，直接对着陶幽镜微微笑开，嘴唇抿起，眼睛弯弯，不算十分出众的脸上却带着令人惊艳的笑容，让人瞬间想到春日烂漫的飞花，夏日明媚的骄阳，秋日灿黄的落叶和冬日无尽的白雪，那些都是很美丽的东西，都在他这一笑之间尽数铺展开来，饶是陶幽镜再能看透人心，也被灵安全局微笑杀手这一瞬间的笑颜给秒杀了。

　　　　“陶先生，”林映空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像是叮叮咚咚的小溪在炎热的盛夏欢快地跳进了人心里，带来一片沁凉，连听都是一种享受，“你方便告诉我，你和我的部长是什么关系吗？”

　　　　“我们……”陶幽镜愣神一瞬，然后才缓过来，禁不住饶有兴趣地笑了，对他“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别担心，我们没关系，我和暗儡只是在谈一些你不方便知道的事情。”

　　　　“……”林映空的笑脸一僵，险些儿没让醋坛子给淹没了，什么叫做他不方便知道的事情？他家部长又招三惹四了，这次还换了个不知名的品种的！名字都直接叫上了，还要在他面前公然挑衅！脸呢，说好的心理学界第一人的脸呢！？

　　　　封容则是默默扶住了额头，觉得他找陶幽镜帮忙打掩护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映空，别听他瞎说，我们就是私下有点事聊一聊而已。”

　　　　私下有点事？林映空虚着眼看他说好的没有关系呢，这都能说私事了。

　　　　“……”封容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回头我跟你说，好吗？”

　　　　灵安全局的移动标志做事的时候连局长白虎神君都不怎么通知，居然在这里耐心地跟他家小助手解释，陶幽镜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但也不想自己刚做好的心理辅导的效果被磨没了，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口道：“暗儡，不用解释，就算是恋人也需要有自由空间，”他看向林映空，也笑，琥珀色的眼珠子带着光，有点冷，“对吧，林助手？”

　　　　封容觉得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要命，下意识想让林映空别搭理他，但是林映空已经把陶幽镜的话听进去了，愣了一愣，下意识反过来对封容说：“抱歉，部长，我就是刚才没找着你有点着急了，不是管着你的意思。”

　　　　封容瞬间有点内疚，但是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声音都是镇定的，听起来特别有信服力，“别想太多，我只是和陶幽镜聊一聊花七是而已，毕竟我和他算是旧识，他现在心里不太好受。”

　　　　“哦，这样啊。”作为资深脑残粉的林映空大多数情况下对封容的话也是十分信任的，看了一眼陶幽镜，心道这个人也就对花七是有点人情味而已了。

　　　　被封容拖下水的陶幽镜没吭声，盯着撒谎也不眨眼的封容看了一会儿，他想，这位灵执法部部长真的脱胎换骨了，尽管那些强烈的负罪感和童年留下的自卑时刻压抑在他的心口上，但是他的本性早就被解脱出来了，唯一不得解脱的是他的心而已。

　　　　陶幽镜跟总办外勤组众人述说要他们帮忙的事情说了一个小时，帮封容做心理分析做了一个小时，正好可以赶上花七是午睡起床，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林映空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对封容试探性地道：“他对花七是挺好的。”

　　　　“嗯。”封容心道当然好，好到逼着他非得接受心理咨询，只是为了那不到万分之一的他可能失控导致指挥失误的可能性，就这么大费周章苦心孤诣地帮忙，这样的爱情看得封容也不得不说真心让人佩服。

　　　　林映空刚想说部长大人果然很欣赏他才老是夸奖他，结果注意了一会儿封容的脸色，他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部长，你累了吗？”

　　　　“什么？”他的话题变得太快，封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林映空看着封容，刚才封容和陶幽镜一起从咨询室出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林映空一时还没发现封容的脸色居然显得有点苍白，眼底藏着几分疲倦之态，他碰了碰封容的额头，有点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是困了吗？要不要去睡一会儿？”他有点奇怪，因为之前部长大人还很精神的，怎么就和陶幽镜聊了一会儿就这么累了呢？

　　　　封容当然很累，累得现在站得笔直都觉得有点吃力，陶幽镜没有逼着他立刻开始心理治疗，只是让他承认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就已经足够耗尽他的力气了，很多往事被陶幽镜硬生生翻出来，让身体本能的压抑机制也跳出来和那些记忆作对，翻江倒海的搅得他心绪起伏不得安宁，封容已经习惯了不去想不去看就不会让自己陷入无计可施的糟糕困境中，但是想要治好伤口，傻子都知道要把它发脓的地方重新挖出来处理一遍，才能让新的皮肉长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的忙，封容只能自己撑下去，他对这种每时每刻都强迫自己的事情已经习以为然，但是林映空在他身边，就像是最值得依赖的大山一样等着让他靠，让他尝试到久违的脆弱和疲倦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林映空，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流露出一份深刻的疲倦。

　　　　“我还好，”封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自然地道，“只是听陶幽镜说了一下他和花七是的一些事情，他觉得……他有点对不起花七是，如果不是他当年那么任性，那么现在也不需要眼睁睁看着他受苦，连他自己也活不长了，不一定能陪花七是白头偕老，我听了之后就觉得，我们挺幸运的。”

　　　　他在心里悄悄地补充：遇到你，即使不能白头偕老，也是我觉得三生有幸的事情。

　　　　林映空反手抱住他，眨了眨眼睛，说：“部长别想太多，我们俩都不是陶幽镜那种性格的人，肯定不会像是他们那样的。”

　　　　封容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目光已经完全清明，好像刚才那个倦怠苍白的男人不是他似的，“没事，只是看到熟人落到这样的地步觉得有点不好受而已，虽然我没有说过陶幽镜是我的朋友，但是实际上我们俩互相欣赏，我挺佩服他的能力的，灵异学界的心理学圈子没有了他，一定很寂寞。”

　　　　“……”心眼不大的林映空实在没忍住，吃醋了，“部长你对他的评价真高……”

　　　　封容看向他，忽然也笑了，“别，我才想吃醋呢，你知道陶幽镜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他怎么说的？”林映空酸溜溜地想知道“情敌”是怎么说他坏话的。

　　　　结果封容说：“他说你善良大方，乐观向上，为人很热心，特别容易相处，理智又温柔，还很成熟可靠，做朋友很好，做情人更好，你说现在应该是我吃醋还是你吃醋？”

　　　　林映空目瞪口呆，“他、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封容很严肃地点头，“是啊，我差点就和他决斗了。”

　　　　“……”部长大人难得会说笑话，但是林映空依然尴尬地干咳几声，陶幽镜说得太夸张了，夸张得让林映空都有点疑神疑鬼，不知道陶幽镜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怎么听怎么像是阴谋啊！林映空反复琢磨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妙，忙不迭发誓道：“部长，我保证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以前见都没见过面，真的！”

　　　　“哦。”封容不置可否，抬脚往会客厅走，其他总办外勤组组员们都在那里死磕案情资料呢，“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蓉子他们待会儿该造反了。”

　　　　林映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部长你不能对我冷暴力……你真的不介意他夸我了？”

　　　　封容无可无不可，“你不是说你们俩没关系么？”

　　　　林映空大力地点头，“当然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重点是他们俩都是攻，有关系也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关系啊！

　　　　封容很淡定，“哦，我信你。”

　　　　林映空：“……”虽然部长大人相信他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部长不吃醋，他怎么又觉得很别扭呢？

　　　　于是乎，林助手的注意力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暂时被转移开了。

　　　　会客厅里，一群组员们已经被堆成山的资料淹没了，陶幽镜完全是宁杀错不放过的类型，除了和小王子小公主事件相关的案情资料之外，把整个灵异学界心理学圈子的心理咨询师资料都给他们来了一份，让他们分析分析什么人是当年那个心理医生的同党，众人看着那一打一打厚重的档案，瞬间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卧槽，太多了，连人肉扫描机丁有蓝的脸色都绿了……

　　　　光是看资料，总办外勤组八个人一起就看了差不多一个下午和一个通宵的时间，陶幽镜这段时间都停止了心理咨询的工作，谢绝访客，专门把偌大一个会客室腾出来给他们用，大家伙儿也不客气，拉来一堆白板在里面围了个圈，密密麻麻的各种资料逐一分类钉在上面方便查看，乍一进去，密集恐惧症的人非得立刻发作不可。

　　　　凌晨的时候，林映空放下资料，去借用厨房泡了一大壶咖啡回来分给一众组员们，来回也就二十分钟，进门的时候狄冰巧过来帮忙，还对他“嘘”了一声，指了指其中一条沙发上的人影，林映空定睛一看，有点愣了，原来是他家部长看着资料就撑着额头睡着了，这可不像是平时一做任务就不眠不休的他，林映空把咖啡交给狄冰巧，拿起旁边的毯子放轻了动作靠过去，披在了封容身上，可能是因为室内聚集的都是队友，封容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这番动作之下也没有被惊醒，林映空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眼底下的疲倦，有点怔怔出神。

　　　　部长大人能够一时转移问题，但是林映空又不傻，回过神来就能想到陶幽镜说的是对的，他和陶幽镜之间的确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出来，林映空没有非要知道的意思，只是看着封容似乎心情不太好，就想要是能为他分担就好了，可惜封容摆明了暂时不打算跟他说，他就只能当做不知道。

　　　　真希望有一天他能做部长的依靠……

　　　　林映空这么想着，但是考虑到部长大人要强的性格就知道不可能了，而且封容有天赋也有一颗对自己都够狠的心，本来就不是会泯灭于众人的资质，林映空就算想要把他揣进兜里养一辈子，他也不会甘心的……想来想去，林映空有点无奈笑了笑，凑前去在他嘴角落下一个轻如鹅毛的吻，他想，如果不爱就不会瞻前顾后，他真是爱惨了一个人呢……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天都亮了，起来晨练顺带监督佣人们做事的尚宫看到费蓉跟游魂似的叼着一盒牛奶从他面前经过，走了三五米之后又幽幽地飘了回来，问他：“尚大叔，什么时候能够吃早餐啊？我好饿啊……”

　　　　大叔？他有那么老吗？尚宫忍住照镜子的冲动，“七点钟就可以吃了，你起得这么早啊。”他一直觉得小年轻们都喜欢熬夜加赖床。

　　　　结果费蓉又哀怨地看他一眼，“不，我们是准备吃了早餐再说晚安。”

　　　　尚宫：“……”传说中的灵执法部第一外勤组还真是蛮拼的……

　　　　这种感觉在尚宫敲开会客室的门之后达到了顶点，他看到本来整齐干净的会客厅里排列了十几个白板，上面贴满了各种记录线索的便签、剪报、照片和各类文字资料，不同颜色的线把不同的线索连在了一起，桌上地上都是厚厚的纸张，好几台电脑和一堆不知名的设备像是穿越未来一样横陈在桌子上，总办外勤组的成员们或站着或坐着，手跟眼睛都没有停过，看也不看地把新的东西往白板上贴，那场景，还真的蛮震撼的……

　　　　“咳……”尚宫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客人，不如先休息一下吧，可以吃早餐了。”

　　　　睡了两个小时就起来继续工作的封容看向他，然后点头，林映空立刻化身翻译机，说：“好的，辛苦尚先生了，我们马上就来。”

　　　　然后总办外勤组就给尚宫上演了什么叫做三秒钟变脸，封容一点头，林映空一出声，其他人立马就把手里的东西一丢，毫无形象地往沙发上一倒，闭眼，休息五秒钟，然后满地复活，爬起来欢呼道：“吃早餐吃早餐吃早餐”

　　　　几个年纪小的组员先蜂拥而出，然后几个年纪大一点的跟在后面，走在最后的林映空对尚宫说：“麻烦尚先生通知这里的佣人都不要靠近这个会客厅了。”

　　　　林映空说罢，就当着尚宫的面启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做成小型平面仪器、安装在了房门锁住了整个会客厅的禁制，尚宫嘴角一抽级禁制，他们不仅很拼，也很壕……

　　　　最主要的是，尚宫看着这等架势，心道，难道总办外勤组已经查出来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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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童话地狱的花（二十二）

　　　　吃早餐的时候，总办外勤组众人又见到了陶幽镜和花七是，算起来加上昨天晚饭，他们和花七是都见了第四面了，花七是的记忆情况时好时坏，昨天每次见面都重新和总办外勤组众人认识一遍，没想到今天早上爬起来倒是记得他们了，在楼梯间遇到的时候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笑起来很真诚，看得出来是个开朗阳光的性格，打扮起来也非常简朴又时尚，颀长的身形被烘托出来，结实有力，看得出来陶幽镜为什么形容他是天生的战士，大家进饭厅时刚好看到他在屋子外面剪了几支新鲜的刺玫花拿在手里，清晨的阳光铺洒下来，衬得他就像是个英俊的王子他曾经也的确是一位王国的小王子。

　　　　然后陶幽镜懒洋洋地朝他走了过去，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抱着他的腰粘着他不放，好像站着就能这样睡着，花七是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还戳了戳他的脸，似乎跟他说了什么，陶幽镜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花七是吓了一跳，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竟然立刻有点脸红，把手抽回来藏在背后，陶幽镜便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微微笑着，小小声说着话，很温柔的模样，和对着其他人的棺材脸完全不同。

　　　　费蓉往外瞧了瞧，说：“他们的感情真好。”

　　　　乘小呆装模作样地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实际上手指缝比眼睛还大，“陶幽镜有点流氓啊，花七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狄冰巧看向在一边小声说话的封容和林映空，“跟某人差不多，不过感觉段数更高……”

　　　　祝孟天最近一直处于看到情侣就想烧烧烧的状态，有气无力地往那个方向撩了一眼，撇嘴道：“秀恩爱分得快，我拒绝吃这包狗粮……”

　　　　“分什么分，瞎说什么？”鄂静白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拍了他脑袋一巴掌。

　　　　被鄂静白一提醒，祝孟天立刻就想到这两个人现在是有一天过一天，登时不吭声了。

　　　　和陶幽镜黏黏糊糊地站在外面晒了一会儿早晨的太阳，花七是和催着他回去吃早餐了，顺手把手里剪下来的刺玫花插在了进门处的花瓶里，原本很大气典雅的客厅立刻变得多了一点温馨，林映空看了一眼，觉得花七是的确是有把这里当做是家，而不是在和陶幽镜演戏。

　　　　花七是不知道总办外勤组的众人是被陶幽镜请来的，陶幽镜对他的解释也是说封容等人在市有任务要做，所以出于某些原因借用他的古堡暂住，需要陶幽镜协助他们办一些事情，花七是虽然有点担心陶幽镜会不会被卷进灵安全局的大事之中有什么危险，但是也没多说什么，看得出来平时都是陶幽镜在拿话事权的。

　　　　总办外勤组众人其实想和花七是谈一谈，毕竟他才是当年那件事的当事人，不过陶幽镜激烈反对这个提议，表示这次请他们过来，任何事情都只要和他沟通就行了，他担心花七是的记忆本来就混乱，当年小公主殷南笙的死亡真相也被抹去了，陶幽镜不希望刺激到花七是，把那些伤心往事全都想了起来。

　　　　忙了一晚上没睡的结果就是总办外勤组众人初步捋清了当年那件事的过程，也根据他们自己的渠道查到了不少东西，从而制订了一部分行动计划，说实话，这次的确是个大活儿。

　　　　当年给殷南笙做心理咨询的医师叫做太叔群，是灵异学界东方天界的生灵，在心理学上学有所成之后就加入了一个叫做叫做“原罪”的秘密心理协会组织，里面有人类也有灵异学界生灵，具体的成员数量暂时不得而知，但是无一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佼佼者，甚至很多都是他们自己培养的，低调地渗进各个能为人们做心理辅导的地方，制造各种死亡事件，外界的人对他们的天赋不得而知。

　　　　说实话，“原罪”组织在管理上十分严格，大概只能知道它成立了七年左右的时间，小公主殷南笙的自杀事件算是发生在他们组织前期的实验中，至今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太叔群也算是最早的那一批成员了，总办外勤组并没有找到关于他们内部组织架构的更多情况，包括他们作案的原因和选择人群的标准也不得而知，倒是能够根据他们的作案情况，找到了几百份相关案件，死亡人数超过三百多人，就像是陶幽镜说的那样，“原罪”组织在用心理学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