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上攻略-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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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小呆也道：“我的那份就更不能少了。”

　　　　丁有蓝和狄冰巧同时道：“帮我也揍他一顿！”

　　　　宜令沉声道：“来灵安全局之后，寒露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鄂静白看着他们，半晌静默无言。

　　　　刚刚被鼓动起来的气氛登时就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泄掉了，总办外勤组的组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实在是太了解鄂静白的固执了，偏偏唯一能够扭转他的主意的颜米还不是个劝人的！

　　　　只要想到他们不但要顾忌作风强硬的鄂静白，还要防止喜欢不按章法行事、毫无善恶观的颜米闹幺蛾子，总办外勤组众人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他们宁愿去跟那个什么劳什子亲戚大战三百回合！！！

　　　　在说服不了鄂静白的情况下，封容只能道：“这件事你可以不避嫌，因为对方的目标是你，也只有你最了解他，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行动都必须要跟我报备，我会让颜米也住进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总部大厦。”

　　　　鄂静白顿了一瞬，不过他也知道部长大人强硬起来的话是谁都不能反驳的，只好点了头，“我知道了。”

　　　　封容看向祝孟天，“孟天，你看着他，二十四小时。”

　　　　“是，”祝孟天应了，然后看向鄂静白，无奈地摊手道：“好吧，老伙计，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形影不离了，希望颜教授不会捅我一刀。”

　　　　鄂静白不置可否。

　　　　祝孟天看起来轻松，其实内心在暗暗叫苦——让他看着一只千年旱魃？他怕鄂静白脾气一上来，直接把他咬得满地找牙，毕竟这事儿一看就是鄂静白的心结啊！

　　　　这件事就暂时先这么定下了，大家又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调查方向，鄂静白还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关于他弟弟的信息，以及他目前疑似会藏身的地方，这下有了比较明确的方向，众人调查起来就相对来说不至于一头雾水了。

　　　　既然提到了鬼族和地府，林映空就提出要回去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资料来推测对方如今的实力和去向，封容也同意了。

　　　　林映空想着速去速回，当即就打算起身去提交使用传送阵的申请，但是走到一半，他又倒了回来，问道：“静白，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鄂静白恍惚了一瞬，似乎是在回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眀秋……他叫鄂明秋。”

　　　　开完会之后，通宵未眠的总办外勤组组员也顾不得补眠，匆匆忙忙又去追查和鄂明秋相关的事情了。

　　　　封容没让鄂静白出门，而是让他去跟颜米好好谈一谈，起码得让对方知道现在的形势比较严峻，不求有功，起码别添乱。

　　　　凌晨那时候的事情的确闹得大家都心惊肉跳的，鄂静白心知肚明，也没有再抗拒什么，而是掉头就去找了颜米。

　　　　之前发生了那种事，总办外勤组的组员怕他又一个人乱跑，直接就把颜米带到总部大厦，找了个休息室让他睡觉了。

　　　　祝孟天看向封容，苦哈哈地道：“部长，他们小两口说悄悄话，我也要跟着去？”

　　　　封容头也不抬地道；“二十四小时。”

　　　　“……收到。”祝孟天不得不去做瓦数堪比小太阳的电灯泡。

　　　　林映空很快就弄好了用传送阵到地府的手续，给封容带了个早餐，陪他吃完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说是等晚上一定回来。

　　　　封容目送他离开，然后又和准点上班的助理们开了个会，提了一下鄂明秋的事情，再让沃妮娅帮忙处理林映空今天的工作，忙完这些之后，他又打发宜令去看这次受了伤的人——不光是寒露桃子他们，还有在总部小区医院那边的佘巡、田梦等人。

　　　　封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今天请假照顾妹妹田梦的田泉忽然又回来了，敲了办公室的门。

　　　　封容看到田泉，觉得有点奇怪，“田梦那边没事了？”

　　　　“刚醒，医生说要静养一段时间，”田泉的样子看起来挺憔悴的，但还是打起精神道：“她跟我说了昨晚那场袭击的细节，我觉得还是要跟您当面汇报一下比较好。”

　　　　封容放下手头的工作，“嗯，你说。”

　　　　田泉有点难堪地道：“小梦她最近谈了个男朋友，据说是个普通人类，我没见过，但那个男人老是大晚上地把她约出去玩，我觉得那个人不太正派……”

　　　　封容了然，看来昨天他们兄妹俩就是因为这件事发生了口角的。

　　　　“昨天戒严令出了，我让小梦留在家里，她还想出去和那个男人见面，对方说见不到她就立刻分手，”田泉有点恼怒地道，“我一听就觉得那个人不是好人，但是小梦她不肯听，非要出去……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可是小梦出事的时候，那个男人本来应该在附近等她的，我从头到尾都没看到人，用小梦的手机也打不通那个男人的电话。”

　　　　封容皱眉，“他的身份有问题？”

　　　　“对，那个手机号码是没有实名登记过，临时用的新卡，小梦醒了之后说了他的名字，我让小蓝帮忙查了，k市里就没这个人！”田梦疲倦地道，“我怀疑那个男人跟袭击桃子他们的人是一伙儿的。”
………………………………

第十九卷：黑白错位（二十四）

　　　　田泉怀疑自己妹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不对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田梦说他叫王晟，目前是刚辞职从外地来k市发展，暂时没找到工作，平时就陪着田梦到处转转，而且都是晚上出现，田梦几乎没有在白天见过他，对方的理由是他白天在忙着找工作。

　　　　田梦和王晟的第一次见面是在k市前合区那边的动物救治中心，他们都是同一天去做义工的，那次是田梦唯一一次在白天看到他出现。

　　　　所以这也是田梦没有怀疑王晟的原因，她先入为主地觉得有爱心的人应该不是坏人，而且那些就个动物救治中心管理比较严格，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做义工的。

　　　　“前合区？”封容听到这个地点，就觉得未免太巧合了。

　　　　寒露是在那边受伤的，死掉的宣纸买家和被撬门入户的人家都是在那一带的。

　　　　田泉点头道：“小梦是说过前合区，我不会记错的。”

　　　　仔细算起来，田梦和王晟也不过是认识了半个月，不过根据田梦的描述，王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风趣幽默，博闻强识，田梦在总部见过那么多好男人，还会夸他好，就证明那个男人的确有不少有优点的。

　　　　甚至还是田梦先对他表白，然后王晟才接受了的。

　　　　也许也是对方诱导的缘故，也许是田梦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对方顺势而为――田梦说了，王晟似乎在有意无意打听她的工作，但是对方说话的技巧很高明，她又处在恋爱氛围里，当时愣是没觉得不对劲。

　　　　但是田泉那时候就很反感田梦和王晟交往，他不知道王晟这个人，就是觉得一个老是约女孩子晚上出去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人，田梦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平时也不是以爱情为主的那种女孩子，陷得这么快也有点怪怪的，跟魔怔了似的。

　　　　田泉也不是那种会私下去查自己妹妹男朋友的底细的人，所以只能劝田梦注意点，田梦头几次还“嗯嗯啊啊”地敷衍了几句。

　　　　可是在昨天晚上，灵执法部总办公室刚发布a级警戒和家属保护机制，王晟居然就约田梦一定要出门一趟，田梦也不依不挠地非要出门，任性得简直不像是平时的她，田泉一气之下就和对方吵了一架，没想到对方这么一跑出去就出事了。

　　　　按照田梦的说法是，当时王晟就在总部小区附近等着她，她跑出去之后就没什么记忆了，依稀间好像是见到了王晟的，但是又记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恍恍惚惚走在了路上，差点儿就被炸死了。

　　　　根据医生的检测，田梦身上残留着迷幻术的痕迹，那是要很亲近的人才能无声无息布下的术法。

　　　　田泉的话让封容陷入了深思之中。

　　　　如果那个王晟真的有问题，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除了鄂静白的弟弟鄂明秋之外，到底有几个人还在针对着灵执法部总办公室？

　　　　很明显，王晟和袭击者并不是同一个人，他更像是一个诱饵，把田梦引了出去，动了手脚，再让袭击者去做最后一个步骤。

　　　　相比起同谋，王晟似乎更像是一个投机分子，间接把田梦推到了危险之地，如果他和袭击者是同谋，那么在田梦一见到他的瞬间就应该出事了。

　　　　也就是说，有可能出现了第三批针对他们的势力？但也可能是和鄂明秋合作的势力分裂成了两个部分……

　　　　田泉把根据田梦口述画出来的人像速写递给了封容。

　　　　他原本也是从执法小组那边出身的，只是因为受了重伤上了本源，才被封容亲自邀请到总办公室当助理小组的四组组长，这些技能他都是用得很娴熟的，速写本上的人像栩栩如生，特征也看得很明显。

　　　　这是一个很陌生的男人，起码封容是没有见过的，微笑着的样子的确透着一股格外迷人的魅力，英俊又温柔。

　　　　封容把速写本拿给了丁有蓝，让他查一下这个人。

　　　　既然名字对不上号，那么就只能直接看看能不能对得上图像了。

　　　　封容其实是想让鄂静白看一眼的，但是他和祝孟天去找颜米谈话，至今没有回来，封容就只好暂时作罢。

　　　　今天上午眼看着已经过了大半，但是比起之前的事件连发，今天早上也算是暂时一切顺利。

　　　　可能是因为戒严令出了，整个总部大厦都一派风声鹤唳，大家都保持了警戒状态，在这种戒备的情况下想被人趁虚而入还是比较难的，封容单独去走了一圈视察，虽然心里比较满意，但是预感仍然不太好。

　　　　鄂明秋……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足足追杀了鄂静白两百多年，如果是活得久了又消息灵通的，那么他不一定认识鄂静白本人，却多少会听过那一场能令天色变色的追击战。

　　　　――鄂明秋有多强，不好评价，但是他的执念足以摧毁所有挡在他面前的障碍。

　　　　封容还在想着要不要再去一趟0号资料库，把鄂静白的档案调出来再看一遍，他上一次去的时候只是把灵执法部总办公室的成员档案翻了一遍――比较秘密的那一部分。

　　　　虽然鄂静白也在封容的怀疑名单里，但他只是匆匆扫过，并没有仔细看太多，鄂明秋是因为目标太大和使隋刀这个特征被封容记住了，其他人就不太清楚了。

　　　　没等封容考虑好要不要再去0号资料库走走，他的手机就响了，还是私事专用的那个。

　　　　封容一看手机屏幕，居然是百里梦鄢，他有点意外，前两天他和林映空去看百里梦鄢一家人，然后匆匆离开m市，只来得及给百里梦鄢发一条信息。

　　　　但是对方也没有回的意思，封容并不在意，但是没想到百里梦鄢居然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梦鄢？”封容觉得奇怪，立刻接了起来。

　　　　百里梦鄢的声音从听筒里清清冷冷地传来：“出事了？”

　　　　封容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昨晚袭击田梦那场爆炸太让人震惊，毕竟是发生在灵安全局总部附近，直接就上灵异学界的新闻台和报纸头条了，百里梦鄢再不闻世事，也避不开这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很多人都怀疑这是针对灵安全局的挑衅了。

　　　　封容道：“是有点事，不过我能处理。”

　　　　果然恋人一醒来，百里梦鄢整个人就不一样了，万年不食烟火的人都有点人情味，知道问候哥哥的安危了。

　　　　封容的心情不好说是复杂还是欣慰。

　　　　百里梦鄢“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就在封容以为他会挂断电话的时候，百里梦鄢又道：“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个旱魃？”

　　　　封容心里一咯噔，“是有，怎么了？”

　　　　百里梦鄢淡淡地道；“亡羁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之前有一个鬼族藏在m市，打听过那只旱魃和你的情况。”

　　　　新闻一出来，对方就直接打电话给百里梦鄢，怀疑爆炸的事情和之前那个人牵扯上关系了，也算是在事后补锅，免得被说成是知情不报。

　　　　挂断电话之后，封容沉吟了一会儿，心里想着也许鄂明秋前几年就在m市那边躲着。

　　　　m市势力众多，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邢钧的情报组织“海阔”的总部现在也是在那边，现在归他的养子艾天峻管着，灵安全局只在那边有一个分部，也是因为不太想打破那边的平衡。

　　　　但也因此，灵安全局对那边的掌控力度是不如其他地方的，很多见不得光的人会在那边落脚，只是不敢有大动静，不如多得是势力组织收拾他们。

　　　　百里梦鄢的电话没挂断多久，艾天峻的电话又进来了。

　　　　今天打电话的熟人还真多，又没有林映空在旁边帮他看着手机，封容只好接听，自从上次死亡之漠见过面之后，总办外勤组也很久没看过艾天峻了。

　　　　艾天峻果然张口就问了寒露的事情，寒露是覃边海的半个儿子，邢钧又收养了艾天峻，所以他都把寒露当弟弟看待，只是刚好昨天去出差了，没有及时收到寒露受伤的消息。

　　　　封容说了一下寒露的情况，艾天峻当即表示下午就来总部探望他，而且也有事情要找封容。

　　　　封容想到百里梦鄢刚才的电话，顿时就想到也许鄂明秋还不止是跟百里梦鄢的朋友的势力打听了事情，还跟“海阔”组织买过情报。

　　　　虽然说太**的资料不会卖，但是一些基本资料还是很好找的，艾天峻只负责管理整个组织，下面的人做点小单子，他还是没办法禁止的。

　　　　而且鄂明秋死活都要杀了鄂静白，就算没有资料，也是迟早有这么一天的。

　　　　封容这边是忙个没完没了，而鄂静白和祝孟天那边却是有点无聊。

　　　　唔，无聊的是在门口当贴身保镖的祝孟天，鄂静白自己坐在休息室里盯着睡着的颜米发呆呢。

　　　　颜米半夜出走，被带回到总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鄂静白敲门没人应，就利用自己的权限直接进去了，但是又不知道叫醒颜米能说什么，只好坐在那里走神，等着颜米自动醒来。

　　　　从颜米的失踪到鄂明秋的威胁，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那些过往折腾得他提不起劲儿来，只能坐在那里放空。

　　　　颜米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鄂静白神态疲倦脸色苍白坐在那里的场景，他周身都仿佛被一种麻木不仁的冷清冰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但也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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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黑白错位（二十五）

　　　　颜米原本还有点迷糊，但是一下子就被鄂静白的样子吓醒了。

　　　　鄂静白似乎没有发现他睁开了眼，只是坐在那里出神，仿佛整个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颜米莫名地觉得一阵心慌，爬起来跑到鄂静白身边的地毯上，就这么坐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腰，把脑袋枕在对方的大腿上。

　　　　这是一个霸道无比的姿势，又充满了不安，像是在宣告主权，也像是在恐惧着这个人的离去。

　　　　半掩着的门外，祝孟天正百无聊赖地站着打呵欠，结果差点儿被颜米这麻溜的动作弄得噎住了。

　　　　原来僵尸先生和颜大教授在私底下的相处……是这样的啊？

　　　　祝孟天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兴致勃勃地围观起来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祝孟天的存在，或者说是他们没什么心思去搭理旁人。

　　　　鄂静白终于被颜米的动作惊醒回神，他低下头，看着颜米坐在地上霸着他不放的姿势，微微蹙了眉头。

　　　　“起来。”鄂静白说。

　　　　颜米充耳不闻，只是蹭了蹭他的腹部。

　　　　如果是平时，鄂静白还可能会把他揪起来讲道理，但是此时此刻，鄂静白真的太累了，往事和现状纠缠在一起，哪一件事都折磨得他不得安宁，如果不是他骨子里还有不屈的骄傲，鄂静白都想直接去找鄂明秋拼命，永远回归死亡的怀抱了。

　　　　――这人间那么美好，怎么就处处都让人那么绝望呢？

　　　　颜米察觉到了鄂静白身上散发出来的伤悲，当即就抬起头来看他，从颜米的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鄂静白眼底的厌世和自嘲。

　　　　颜米不能完全明白，但是也嗅得出自己怀里这个人身上的痛苦，他的心脏也跟着揪成了一团，顺着鄂静白的腰往上攀，最后站起来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小白……”颜米面无表情，但是语气虚弱，充满了不知所措的味道，“小白，你别难过……”

　　　　鄂静白心想，他一点儿也不难过，他也是很失望，对鄂明秋，对颜米，甚至是对这个世界，虽然他知道他的失望压根影响不了任何人。

　　　　颜米低下头去，捧住他的脸，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小白，看着我。”

　　　　鄂静白懒懒地把眼帘抬了起来，眼睛里空荡荡的，刚才那些太过明显的情绪都重新被冰封了起来。

　　　　颜米无端端地感觉到一股焦躁，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脑子里根本没有合适的台词，他想做点什么，但是他我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鄂静白看着他如同困兽一样的表现，心里所有的尖刺倏然就塌了下去，一种难以言状的酸涩从胸膛直冲鼻尖，冲得他几乎落下泪来。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迁怒颜米的，明明错的人都是他，为什么他要去怪颜米学会了骗他呢？

　　　　这只人造的小兽藏在人间的角落里，自娱自乐，怡然自得，是他非要把他抱出来放在阳光下，学会了怎么在人群里光明正大地生存，如今鄂静白却又要怪他学得太快，生存得太好，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最重要的是……

　　　　鄂静白看着颜米直视着自己的那双浅褐色眸子，那眼里的神采那么纯粹，瞳仁里倒影的人也永远只有一个人。

　　　　这样的认知也让鄂静白很绝望，他背不下这份深情，但也没有辜负的勇气。

　　　　“颜米，”鄂静白轻声道，“要怎么样，你才肯好好地过你自己的生活呢？”

　　　　颜米困惑地道：“没有你，那是什么生活？”

　　　　鄂静白哑然，片刻后才道；“也许……会是正常平静的吧。”

　　　　“什么叫做正常？”颜米注视着他，“和大家一样的那种吗？”

　　　　鄂静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颜米的眼里带着纯然的不解，“那是大家的生活，为什么我一定要过他们的生活？”

　　　　鄂静白言语苍白地道：“可能是每个人都这么过着吧。”

　　　　“不是每个人，”颜米固执地反驳道，“很多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学校里的老师都没有过一样的生活，哲学系的林教授终身不嫁，文学系的闵老师喜欢同性，信息系的陈老师出轨被开除了，工程系的高主任喜欢每年抽两个月去外国做科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为什么就不能和你一起过？”

　　　　鄂静白怔然地看着他。

　　　　这样对身边同事的信息信手拈来的颜米，和当初那个连自己身边亲密的朋友暗恋他、有学生跟踪偷拍他的那个男人差得那么远，远得像是无情无欲的神祗亲自踏下神坛走进了万丈红尘，学着寻常人的柴米油盐，生老病死。

　　　　鄂静白亲手一步一步地教会他生存，但是却发现自己从来都看不透他的变化到底有多大。

　　　　这样的颜米，早就不是他能够掌控和引导的人了，他有了自己独立的人格，并且走在了一条他坚持要走下去的荆棘路上。

　　　　原来，他早就失去了最后一个让颜米放弃他的机会。

　　　　鄂静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但是那股悲从心来的哭酸让他几乎失了这千百年来强硬和冷静，他几乎想要抛掉自己的冷漠和理智，想要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坐在那里痛声大哭。

　　　　看吧，他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够当一个无惧无畏的保护者，让颜米在他竖起的屏障下无忧无虑地生活，但是早就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颜米已经走出了他守着的那片过于狭小的空间，亲自去经历外面的风雨了。

　　　　他连最后一点自认为骄傲的东西都守不住。

　　　　鄂静白的眼眶都红了，颜米几乎以为他真的会落泪，茫然失措又心痛不已，但是鄂静白仍然像是昨天那样忍耐住了所有情绪，可是那样的忍耐更让人看得几欲心碎。

　　　　颜米捧着他的脸，俯身去吻他，“小白，小白……”

　　　　门外的祝孟天目瞪口呆。

　　　　卧、卧槽，怎么他就低头给他家少贤发个短信，这俩口子就亲上了？！

　　　　鄂静白想避开颜米的亲吻，但是对方的态度很强硬，哪怕鄂静白咬破了他的舌头，颜米也不介意，执着而虔诚地吻着他，甚至不愿意闭上眼。

　　　　鄂静白抓在他手臂上的五指缓缓收紧，有一瞬间他是想用力把人推开的，可是一想到颜米伤心欲绝的眼神，鄂静白就失了力气。

　　　　颜米见他不再抵抗，便将他压在了沙发上，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而带着血腥味的吻。

　　　　祝孟天偷偷摸摸地给手机静了音，给他们录了个视频，然后趁着鄂静白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发送给丁有蓝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