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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上攻略-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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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果然倒出了一堆照片和两页资料。
那些照片都是同一个人的生活照,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子对着镜头笑得温柔恬淡,封容拿起那两页资料看了看,上面写的东西很琐碎,似乎也不太像是求职类的简历。
“是相亲简历吧,”丁有蓝暂时动不了那电脑,便去捣鼓韩建岸的手机,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封容手上的东西,于是出声解释,“我族里适婚的堂哥表哥经常收到媒人送上来的这种女方资料。”
“嗯。”封容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想到刚才那张全家福上面和韩建岸相貌神似的年轻男人似乎是已经结了婚的,他和一个女人亲密地站在一起,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儿,而信封里的照片上的女孩子好像也不是韩建岸刚成年的女儿。
“部长你没见过相亲简历吗?”丁有蓝随口问道。
封容翻看着那份资料,语气略带不解:“没有,灵异学界不是不流行相亲吗?”
“……谁说的?”有人……哦,不,有生灵的地方就有相亲好不好?!丁有蓝突然发现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一遍,部长大人这样实力强劲地位高崇的优质青年难道不是大家伙儿上赶着来倒贴的么,怎么会没人给他牵线搭桥?“真的没人找过部长相亲吗?”
“我也不清楚,映空没跟我说过。”封容不甚在意地道,从他扬名开始林映空就呆在他身边当他助手,帮他处理各种邀约请柬各种行程安排,没听林映空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可能是缘分未到,部长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丁有蓝默默地顶着一头黑云退散了,他觉得自己无端端的跑来作死真是太作死了,部长大人本身就是那种一脸不和你谈私事的人,多数事情由林助手代言,既然林助手在,怎么可能会有媒人找得到部长大人头上?
助手是凶物,做媒有风险……
封容见属下突然丧失斗志一脸哭丧的表情,觉得很费解,不过他对总办外勤组的一众组员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很有信心,于是没多理会丁有蓝,动手去一一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看了看,有一个抽屉似乎是用来装药的,各种各样的药盒药瓶挤在里面,他随手拿了几瓶出来看看,眉头便是轻锁,对丁有蓝道:“把这些药都打包回去。”
“好……嗯?哦,我马上打包!”丁有蓝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个人人自危恐失业的时刻于案发现场走神了,惊得三魂不见二魂,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后赶紧去找证物袋了。
阎王要你三更走,谁敢留你到五更,这里有鬼差停留过的气息,想来韩建岸的魂魄已经被黑白无常手底下的鬼差接走了,狄冰巧搞定了初步的现场尸检,随即便去找在外面守着的灵外交部的人帮忙把尸体送回总部大厦,她在那里有一个专用的法医室,丁有蓝见状,赶紧跑去收拾那台台式电脑好一同搬回去。
林映空从隔壁走过来,给进进出出的人员让完路后才走到封容身边,道:“部长,静白说带颜米过来,马上就到了。”
“嗯,”正好可以问问颜米,这个和他同是历史专业老师的韩建岸和他有什么交集,值得凶手对他动手?封容随手把那个信封交给林映空,然后问:“第一发现人是谁?”
林映空接过那个信封,又给封容递了一盒插好吸管的牛奶,闻言,表情略微古怪,“是方树平?”
封容正在喝牛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侧头看向自家助手,“谁?”
“方树平,我们昨天在颜米办公室外面和时光吧里见到的那个。”也是他们昨晚开会时被一众组员怀疑的对象,“他就住在隔壁,和死者关系不错,住这里的教职工能证明他经常和死者一同进出,今天早上方树平敲了很久的门叫死者起床,有不少教职工去上课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之后他去撬门,立刻就惊动了鲍肃的人,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方树平就站在门口,没来得及进去。”
“不是他确认韩建岸已经死亡的?”封容问。
“不是,鲍肃的人来得很快,他没进来过。”林映空边说边打开那个信封,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表情一僵,旋即微笑,温柔如昔,“部长,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封容正在想事情,唇齿咬着牛奶的吸管也没发现,声音含糊不清地道:“在死者的床边发现的。”
林映空身后的黑色气团瞬间逸散,他一脸专业地道:“那我叫人去查查她的身份。”微顿,又补充:“部长你以后见到这种东西的时候不要乱接。”
“嗯?没事,没什么人找我相亲。”封容不甚在意地道,他对相亲这种事没什么想法。
“……”林映空默默在想部长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把一堆相亲资料毁尸灭迹的事情于是闹别扭了,然后花一秒钟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又默默地想敢给部长大人普及相亲常识的人胆子实在太肥了,中午不如就吃爆炒人or非人胆吧……
在感谢帮他运电脑的部员的丁有蓝后背一寒,他狐疑地回头看了看,唔,这种即将被人千刀万剐的危机意识是什么节奏?不会是部长大人随手就把他卖了吧?!
鄂静白和颜米过来的时候,狄冰巧已经回去总部大楼验尸了,封容和林映空找了个空的教职工宿舍后把方树平请了过来,说是做个正式笔录。
“小呆,”鄂静白上到三楼的时候,发现除了灵外交部的人之外就剩下一个乘小呆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他便领着心不在焉的颜米过去了,“在做什么?部长他们呢?”
“静白哥~部长和林助手去给第一发现人做笔录了,”乘小呆仰起头看到他,道,“我在给小蓝望风。”他侧了侧脑袋,看到了鄂静白身后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举起小手打招呼,“颜教授你好~”
颜米微微低头,他一直对总办外勤组为什么有个小孩子很感兴趣,不过他没问,只微微颔首,道:“你好。”
“他是乘黄,叫他小呆就可以了,”鄂静白随意介绍了一句,然后才问:“在望什么风?小蓝呢?”
“在前面那个房间。”乘小呆道,指了指侧前方的一个单间。
“案发现场吗?”鄂静白问,他刚才先陪颜米去打卡上班了,颜米又处理了一点事情,所以才没及时过来。
“不是,案发现场是最后面那个房间,这个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的房间。”乘小呆偷偷地瞄一眼颜米,然后拉着鄂静白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一个“方”字。
鄂静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乘小呆有些避讳颜米的样子时才反应过来他想说的是谁,诧异了一下之后,不动声色地道:“小蓝在第一发现人的房间里做什么?”
“捣鼓一下电脑,”乘小呆道,因为颜米是涉案人,他也没说得太清楚,“昨晚查到点线索,案子可能跟网上的一些事情有关系。”
鄂静白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才问:“死者的资料在哪里?”封容和林映空接到通知的时候也很急,只打了个电话问他和颜米这边安全与否,随即就让他们直接过这边来了。
“孟天哥和蓉子去查死者资料了,”乘小呆一本正经地道,这会儿就光明正大地瞧着颜米了,“死者是历史专业的教授韩建岸,颜教授你和他熟么?”
鄂静白眉头一皱,颜米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讶异之色,“你说谁?韩建岸韩老教授?”
“是的,”乘小呆一脸严肃,跟小大人似的,“韩教授于今天凌晨在自己的电脑前自杀身亡,原因不明,颜教授节哀。”
颜米此时的表情波动虽然不大,但仍然可以看得出其中的迷茫之色,“我从国外回来,刚在K交大任教的时候就是韩教授带的我,他人挺好的,很乐观,帮了我不少忙……”他看了看鄂静白,似乎想让他告诉自己,乘小呆是在开玩笑的,“我不相信韩教授会自杀。”
鄂静白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节哀。”
颜米身体猛地绷紧了,好片刻后才慢慢放松下来,他犹然有些茫然地道:“他……韩教授他在哪里?我能不能见他一面?”
“抱歉,巧姐已经把韩教授的遗体带回去了。”乘小呆解释道,“颜教授你不知道韩教授住在这里吗?”
颜米似乎还沉浸在这个消息里不能自拔,闻言,只是心不在焉地道:“我外面有房子,没来过教师宿舍。”
………………………………
第二卷:你听我说(二十)
鄂静白见他比平时更不想应付和旁人的对话了,便跟乘小呆交代了一声,然后带着他下了楼,随便找了个石凳子让他坐下,鄂静白在旁边的小卖部里买了两瓶冷冰冰的矿泉水,递给他一瓶之后就跟他坐在一起,也不说话了。
过了十几分钟,颜米才开口,低声道:“韩教授自杀之后这件案子就归你们管了?”
“嗯,”鄂静白淡淡应了一声,“事出突然,又和之前的案子有联系,我们没让人界这边介入,就直接把案子划过来了。”
颜米将手里的矿泉水换了个手,原先握着它的左手已经冻得有些发麻了,“他也是用网线勒死自己的?”
“嗯。”鄂静白没说他之前已经接到狄冰巧给他发的现场照片了,不过那时候他不知道照片里的尸体和颜米的关系。
“我还是不太相信他会自杀,”颜米微微侧过头,黑幽幽的眼睛很冷,但又似乎藏了一些不知所措,“之前的穆廿我不清楚,但是韩教授他整天都笑眯眯的,我不觉得他会自杀,之前你不是说了么,这几单案子有可能是谋杀案。”他之前评副教授的时候忙得天昏地暗,有好几次都说可能会落选,韩建岸还跟他说做人要随心一点,不要太在意这些东西,评得上是这么过活,评不上也是一样过活。
“抱歉,我现在也不能下断言,”鄂静白用一种好似是公式化的语气道,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颜米,一般情况下总办外勤组的组员里都不会是寡言的他来接见死者家属好友的,最后他只能道:“也不是每个爱笑的人都是很开心的,说不定他有他的难处。”
颜米盯着鄂静白看了一会儿,旋即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懂,还是在惋叹。
就在鄂静白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进来了,他点开来看了看,然后不着痕迹地问:“听说方树平方老师和韩教授的关系也不错,是吗?”
颜米顿了顿,眼睑微微抬起,似乎在回想什么,“应该还不错,我几次请韩教授吃饭的时候,树平都会过来,和韩教授也很有话题聊。”
鄂静白简直败给颜米了,真不知道该说他是不沾凡俗还是太过迟钝,听起来方树平和韩建岸都是他比较亲密的朋友,但是他连这两个人的关系如何都不清楚,“我同事说方树平就住在韩教授旁边,两个人经常互相照顾,今天早上就是方树平去找韩教授一起去上课的时候发现尸体的。”
“……这样吗?”颜米想了想,点头,“难怪刚才没在办公室见到树平。”
鄂静白看着他似乎不为所动又似乎完全就在状态之外的表情,忽然觉得挺心累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样才能做到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K交大教职工宿舍楼四层,一间空宿舍里临时搬来了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林映空和封容坐在一边,和他们面对面的是第四单网线自杀案的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也就是颜米的朋友、商管学院的老师方树平。
林映空按着惯例询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其实这些他刚才已经问过大部分了,但他好言好语的,方树平便也放松了一些,将事情逐一重复了一遍。
“按方老师你刚才的叙述来看,你和死者韩建岸都有晨起去跑步的习惯,为什么今天早上你是临近上课才去叫醒死者的呢?”封容看了看笔记本上的记录,问道。
方树平苦笑,“我昨晚陪朋友去酒吧了,多喝了几杯,今个儿早上起不来,就没有去跑步了,我本来以为韩教授会自己去跑两圈,敲门的时候还以为他不在,发现他的房门是反锁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他抹了一把脸,似乎想要抹去脸上某种颓唐的愧疚的表情,“如果……如果我像平时一样六点钟去叫韩教授起床跑步,他是不是就还有救?”
封容注视着他,片刻后才摇头,“他是在凌晨三点左右自杀的,你六点过去也没有用了。”
方树平闻言,脸色一僵,然后有些颓靡地垮下了肩膀,似乎是觉得有些想不通,“这样啊……警官,我能问问么,韩教授为什么要自杀?”
“你一点儿也不清楚他自杀的原因吗?”封容没回答,反问道。
“我不清楚……韩教授为什么会自杀呢?他的老婆虽然去世了,但他的儿子在外地的工作风生水起,也已经娶了媳妇儿,还生了个大胖孙子,他的女儿今年才考上重点大学,在读大一……儿女孝顺吃喝不愁的,他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呢?”方树平喃喃道,眼里渐渐充斥满了难以置信的意味,又带着很浓重的伤感。
“逝者已矣,请节哀。”封容面无表情地道了这么一句。
方树平似乎被他的态度冷到了,讷讷了一会儿没说话,林映空适时地道:“我们已经看过案发现场了,没有发现韩教授有留下遗书之类的物事,所以才想询问一下方老师,你知不知道韩教授是不是哪方面有困难,才会让他产生轻生的念头?”
林映空的语气很温和,带着适度不惹人厌也不会叫人觉得虚假的同情,方树平看了他一眼,被他的语气感染,便又打开了话匣子,“我没听说韩教授有什么困难,他带的几个班准备毕业了,成绩很不错,大部分都找到了工作,学校那边还说要给韩教授发个什么奖,他的女儿也快放假回来了,前几天他还念叨着要带着放假的女儿去儿子那边住两天,可是这一转眼怎么就、怎么就……”说到动情的时候,这个五三大粗的汉子也微微红了眼眶,他微微遮了遮眼睛,道:“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不过我真的不相信韩教授会自杀。”
“没关系,我能理解方老师现在的心情。”林映空安抚地道,等他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才不着痕迹地问:“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方老师你配合一下,请问除了你之外,韩教授还和什么人交情比较好呢?”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了方树平,他支支吾吾地犹豫了好片刻,才报了几个人名,封容见林映空记下来的那几个不熟悉的名字,眉头轻轻一扬,“没了?”
他说话的时候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语调,平平的淡漠的,方树平却愣愣地看着他眉梢细微抬起的弧度,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随着他抬起的眉梢而被冷柜里的风扫了一遍似的,头顶的风扇呼啦啦地转,后背和额头早已经在六月天的闷热里挂满汗水,被这么一扫,瞬间热汗变作冷汗,叫人打了个激灵,方树平下意识地道:“小米……颜米他和韩教授也挺熟的。”
“颜副教授吗,熟到什么程度?”封容问。
方树平有些懊恼,只能斟酌着言辞,“也不是特别熟,颜米的性格比较孤僻,他们就是在专业领域很谈得来。”
“那方老师为什么要隐瞒呢?你刚才似乎不太想说,”封容望着他,“是想包庇颜米吗?为什么包庇他,因为你觉得他和这单案子会有什么联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树平的脸色白了白,“颜米从来不关心其他人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就算说出来也对你们没什么帮助。”
“那说说颜米这个人吧。”封容随手将笔记本放在桌上,身体靠向椅背,双腿自然交叠,右手搁在桌上,指头轻轻敲击桌面,细微的规律的响动像是催促的符咒。
方树平一愣,眼珠子往左下方垂去,这是一个回忆的动作,“颜米他……是一个活得很自我的人,他不想理人的时候谁也别想跟他套近乎,他就像是一个活在真空里的人,除了他感兴趣的,谁也接近不了他。”他反复用了两个句子来形容颜米生活的状态。
“方老师文采不错。”对此,封容如是评价道。
方树平一下子从那种沉浸在回忆中的状态回神过来,抱歉地道:“我只是想说,颜米他不太在意别人的事情,他连大学城这边出了命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和这些案子扯上关系了。”
“这些案子?”封容意味深长地重复这四个字,“方老师似乎并没有把韩建岸的自杀单独看做一个案子。”
方树平迟疑了一会儿,道:“大学城这边死了三个人,他们都是用网线把自己勒死的,我刚才只看了一眼,但是、但是也看到韩教授他脖子上……”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声音微微哽咽。
“不知道方老师对这几单自杀案有什么看法呢?”林映空温和地问道。
“我没什么看法,现在的大学生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听说他们都是为了一些小事自杀的,我搞不懂,”方树平如是道,“至于韩教授,我不知道他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才会做这种傻事,但我希望他能够安息,别再让世俗的杂事继续叨扰他了。”
………………………………
第二卷:你听我说(二十一)
他这话说得很诚恳,封容却不为所动,目光锁住方树平的脸,在他渐渐有些挂不住的时候才慢悠悠将话题绕回原来的地方,道:“既然方老师觉得他们都是自杀的,那么为什么那么担心颜教授是不是会和案子扯上关系呢?这似乎有些……”他指头敲击桌面的动作变得不规律起来,连人的心神都似乎跟着一起乱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方树平的脸在他声音落下的时候已经完全僵住了,双唇哆嗦了几下,才强撑道:“我只是照你们的问题回答……”
封容道:“最近的几单自杀案在大学城闹得挺大的,想来方老师也清楚,其中一个死者穆廿就是颜米教授的学生,韩建岸教授又正好是他的同僚,”方树平似乎想要争辩什么,不过封容没有给他开口打断的机会,将笔记本里夹着的其中两张相片推到他面前,毫无征兆地转换了话题:“对了,方老师挺喜欢去时光吧的吧,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呢?”
相片上的人正是杨斐和洪盛堡,网线自杀案的第一位和第三位死者,方树平只看了一眼,眼神就避开了,“没见过……可能在路上见过,我不太记得了。”
“大概方老师是贵人多忘事了吧,”林映空笑吟吟插进了两个人越来越僵的氛围里,“听说颜教授每个星期三也去时光吧,这两个人还跟他搭过讪,方老师那么照顾颜教授,可惜他太出色了,跟他搭讪的人想必也不少,方老师记不清了也正常。”
林映空笑着三言两语为方树平解了围,缓解了越绷越紧的气氛,方树平对他投以感激的一笑,眼里却滑过一抹刻骨的愤懑,“嗯,记不清……我记不清了。”
“可惜这两个人和颜教授搭讪之后就自杀了。”封容淡然地在刚刚缓解的气氛里投下一枚能掀起大浪的炸弹,“方老师记不清楚,颜教授自己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方树平的眼神猛地一抖,“他……小米他……”
“既然你是颜教授的好朋友,那么你一定想帮他洗清嫌疑吧,”封容放下交叠的双脚,身子微微前倾,手肘伫在桌面,十指交叉,双瞳静谧而冷清,“不知道方老师能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证据呢?”
方树平的表情瞬间变得急切起来,“不,不可能的,小米他……颜米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且昨天几位警官不是刚和他聊过么,除非颜米是犯傻了想快点把自己投进监狱里,不然他为什么那么急着又杀一个人呢?”
“方老师刚才不是认为这几单案子都是自杀么?”封容的从容和他的急切形成鲜明的对比,“为什么这会儿说的是‘又杀一个人’呢?”
方树平闻言一顿,脸上的肌肉卡在了一个怪异的表情上,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被石灰糊了一样,扭曲搞笑又叫人觉得虚假,“刚才……”他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线在一个嘶哑又尖锐的频率上,于是清咳几下之后才重新道:“刚才不是暗警官说我应该帮颜米洗清嫌疑吗,我以为暗警官这句话的意思是把颜米当嫌疑人了……有嫌疑人,不就意味着你们在怀疑有人杀了他们吗?”
他绞尽脑汁地在解释,封容听了之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唯有林映空语气柔和地安抚道:“方老师不要太担心,我们只是从多方面切入调查而已,毕竟大家也不希望让真凶逃之夭夭,不是么?”
方树平盯着他温柔的面孔,脸色却在越来越高的室温中渐渐变白,“是……是的。”
封容和林映空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在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那里在玩手机的颜米和在望着楼下的鄂静白,方树平跟在林封他们二人后面走出来,脸色苍白,汗流浃背,看上去就跟死人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太过胆小,被之前的尸体吓到了。
颜米显然也是这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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