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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上攻略-第6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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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着的凳子上,坐着一个高瘦的还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年,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沾着血,头发带着一种刻意而为之的凌乱,他就这么沉默着、麻木着,紧握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双眼虚无地盯着地面上玻璃瓶的残骸,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舒秀桑不是傻子,这样的场景也太明显地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些迷惘地走进去,跌跌撞撞地想扑到自己的大儿子身边,却又在离他两步之远的地方骤然停住,舒秀桑这下似乎平静了下来,她开口时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冷静了,完全不像是原先那个软弱卑微的女人:“智辰,你做了什么?”
贺智辰握着刀的手又紧了紧,手背都爆出了青筋,但他仍然不肯松手,像是捏着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保护自己的武器,他轻声道:“我爸叫我退学,我不肯,刚才他喝醉了,要来打我,我就捅了他一刀。”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流畅,就像是预先排练好了、在心底重复过千百遍似的,舒秀桑不知有没有察觉,但她只是问:“你想杀了你爸?”
贺智辰慢慢地抬起了头,他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像是整张脸都被水泥糊住了一样,只有那缓慢眨动了一下的眼睛证明了他的脸还在活动,人也还是活着的,他终于和舒秀桑对视上了,眼里渐渐溢出几分恨意,像是嗜血的藤蔓,细密地纠缠在他的眼球里,变作盘踞的血丝,他说:“对,我想杀了他,从小到大,没有哪一刻不在想的。”
气氛如同坠入冰窖,猛地凝滞了起来,就在这时,看似冷静的舒秀桑突然抖了起来,整个人都像是触电一样发抖,她猛地“啪”的给了贺智辰一巴掌,用力之大,后者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这一巴掌像是一个水珠溅入滚烫油锅的信号,舒秀桑整个人都发了疯一样扑到贺智辰身上,撕扯他的头发,拽他的衣领,打他,还想扇他巴掌,丝毫不顾忌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刀,贺智辰急忙把差点捅到自己母亲的刀丢开,却躲不开突然暴起的舒秀桑,狼狈地跌在地上抱着头护住自己,舒秀桑崩溃了一样边打他边哭喊,声音在老旧的屋子里尖锐地回荡:“那是你亲爸!贺智辰,你的良心呢!你怎么敢对你亲爸下手,那么多血,他会死的,贺智辰,他是你亲爸,你的良心呢!你怎么敢……”
林映空见状不妙,赶紧上去制住舒秀桑,后者泪流满面,带着近乎仇恨的眼神瞪视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亲生母亲——这个保护了他和贺智樱十几年的母亲突然打了一巴掌的贺智辰懵了似的抬起头来,正好再次对上她的双眼,骤然遇事的惊惶、心底的委屈和看到贺福垂危的快意瞬间爆发了出来,他近乎尖锐地吼道:“我的良心被他杀了!在他打你的时候,在他打我和智樱的时候,在他不管我们母子三个人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他有没有良心?你问啊,反正我没有!我没有良心,没有亲爸,我只想杀了他,杀了他!”
舒秀桑的哭喊一下子被他的暴吼堵住,她泪痕满面地看着贺智辰,声音猛然虚弱了下来,像是迷失路途的幼兽:“不,你不能……你杀了他,我怎么活?”
贺智辰瞬间怔住,他看着这个从来遇到委屈只会往肚子里咽下去、却在刚才因为一个成日打她还对她不好的丈夫,而像是泼妇一样打自己儿子的女人,看着这个从来都像是旧时代的婉约娴熟的女人用曾经浸淫书香的眼神带着仇视来瞪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看着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儿子说如果没了她的丈夫她就活不下去——在他满心欣喜地得到林映空这个陌生人的帮助,正在策划自己和她以及妹妹的未来的时候。
她是谁呢?贺智辰这样问自己,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女人了。
“你问我你怎么活?”贺智辰用一种近乎于呢喃的语气道,这时的他摔在地上,眼镜歪着,头发和衣服满是狼藉,沾着血染着污迹,他狼狈得像是个流浪的孤儿,“那么我问你,我和智樱呢?我要是真的杀了他,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
舒秀桑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刚才对儿子说了怎么样伤人的话,可是她的面容悲戚,眼神绝望,眼泪像是流水一样吻过她眼角沧桑的纹路,她重复道:“智辰,你不能这样,他是你亲爸……”
“他不是!”贺智辰暴吼道:“他不是我爸,他是你丈夫,是你什么都不要但是绝对不能不要他的丈夫!你一辈子都在为他活着,你爱他,你可以忍受他对你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可是我和智樱呢,我们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女儿,我们也爱你,我们想救你,可是我们不是他的儿女,他一辈子都没管过我们!他刚才还想杀了……杀了我!可是你对我说,他是我亲爸,我杀他就是没良心,是不是我要坐在这里等着他杀我才叫有良心?!是不是如果不是我捅他一刀,而是他捅我一刀,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说他是不对的?是不是!?你说啊!”
舒秀桑似乎被吼呆了,怔然看着他没有说话,半晌后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贺智辰看到她这个样子,所有的愤怒都消失无踪了,他突然觉得厌倦,觉得这样活着没意思了——在他十七岁的时候。
“逮捕我吧,林警官,是我捅了贺福一刀,我认罪,”贺智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林映空面前伸出手,束手就擒,他自嘲地勾勾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平时习惯性的冷笑,但是没成功,他放弃地抿平了唇,低声道:“抱歉,我想我用不上你的兼职和赞助了。”
………………………………
第八卷:沉默羔羊(十三)
时间往前退一点,在贺家舒秀桑和贺智辰上演一场闹剧的时候,封容在离贺家后门不远处堵住了事件中心的另一位主要人物——贺智辰的妹妹,伤了贺福的主要嫌疑人,贺智樱。
当时她正一脸神思不属地钻进了一条暗巷子里,虽然有些慌不择路,但是慌而不乱,似乎很清楚她接下来能去哪里躲藏,封容知道论起对贺村的熟悉,自己是肯定不如本地的地头蛇,于是在确定了四周暂时无人靠近之后,封容面无表情地闪身过去,挡在了贺智樱前进的路上。
贺智樱一边走还在一边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上来,冷不丁地转头瞥见前方有个人,还是突然出现的,跟鬼魅现身一样,贺智樱吓得猛地想要尖叫,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避免发出大的动静引来围观的人,唯有身体本能地因为过于吃惊而没忍住倒退了好大一步,“啪”的撞到了巷子的墙壁上——这里实在是太窄了,她根本想不到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封容挑了挑眉头,这个女孩子比他们想象得要聪明镇定多了,好像早上做笔录时那个内向怯懦的女孩子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似的,只不过这份聪明镇定如果是用在这个地方,却不是一件好事——出色的罪犯,不是过于胆大残暴,就是拥有过人的智慧和情商,也许一开始只是略高,但是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贺智樱急速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昏暗的巷子里那人仍然没法掩饰的出众颜容,这样的人哪怕是惊鸿一瞥都难以忘记,何况他们今天早上才相处了不短时间,贺智樱的眼神一下子惊恐了起来,因为这个人的身份,“暗、暗警官?”
在贺智樱看着封容的时候,封容也在打量着她,此时的贺智樱呼吸有些不稳,手上还沾着血,不是很明显,却也不是能藏得住的,她努力令自己表现出那种“和陌生人交谈容易紧张”的性格,可惜可能是太紧张了,她掩饰得明显没那么好,目光时不时飘到了对方身上,直勾勾地注意着他的动作,怕他突然拿出个手铐来。封容也不着急,就在她不安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逃走的时候,封容动作从容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林映空新发过来的短信,然后他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一点一点抬起,和女孩正盯着他的眼神对上,女孩像是受惊一样猛地又弹了一下,不过身后就是墙壁,她想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贺智樱。”封容唤她,似乎是在确定她是不是本人。
贺智樱的神经一下子紧了紧,“是……呃,不是,我是说,对,我是贺智樱。”
封容的眉头没有因为她的语无伦次再动了,而是声音平淡地继续道:“现在还不到放学时间,你准备去哪里?”
他的问题出乎贺智樱的意料,她张口结舌了好几次,才结结巴巴地道:“我就是……这……家里有点事……所以我下午也请假了,我现在去我同学那里问一下今天的作业,嗯,就是这样,我准备去问作业。”
说到后面,她的句子就变得通顺起来,然后试图把双手往上衣的口袋里藏起来,在动作的期间,封容注意到她的左手手臂的外套上沾着些许湿痕,颜色略深的一块在这样的光线下并不是很明显,封容动了动鼻子,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酒味,这时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封容低头看了一眼,再看向贺智樱,道:“那你知不知道,十分钟之前,你爸被人捅了一刀,现在准备送去医院里抢救?”
“他没死?”贺智樱条件反射地问,然后猛地回神,脸色白了白,“我的意思是……他还好吗?”
封容又好半晌不说话了,看着她的视线里带着某种探究的意味,直到贺智樱忐忑地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他才道:“我的搭档帮他及时做了伤口处理,死不了。”
明面上他的搭档林映空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的警察,可是他说的话却很是笃定,好像说出口就不会有错一样,贺智樱先是有些怀疑,然后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心底猛地大震——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快收到消息,还及时救下了她那个酒鬼爸?难道他们一直在这附近?
“这样么?”贺智樱心底心思流窜,脸上只是苍白地笑了笑,清秀的容颜因为这一抹淡淡的笑容而整个鲜亮起来,好似在为贺福高兴似的,“没事就好。”
于是封容顺着她的话道:“我正打算去医院问问贺福是被什么人伤到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他……”
“我不去!”他的话音还没落下,贺智樱就反应很大地喊了一声,然后封容始终如一的平静眼神像是一堆冰渣子似的砸灭了她突然喷涌的情绪,她猛地收了声,僵硬地道:“不,我想回去看看我妈……她刚才买菜去了,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我爸出事了,她会很伤心的,我去陪陪她。”
说着的同时,贺智樱侧着身子就往巷子外面挪,走得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是因为眼前这个英俊男子的身份还是其他的,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说了三言两语,一点儿危险或者胁迫的言行举止都没有,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压迫在空气里,让她喘不过气来。
“等一下。”封容的声音又从后面飘了过来,不急不躁,但是没有让人置榷其它的余地。
贺智樱表情僵硬地回头,“暗警官还有什么事吗?我想回家去看看我妈。”
封容对她两次都提到舒秀桑的事情有些好奇,于是他就问了:“舒秀桑是不是对你和你哥很好?”
提到这个问题,贺智樱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一些,她压抑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丝柔软,“当然,那是我妈。”如果说贺家里还有什么人最爱他们兄妹俩,那么只能是舒秀桑了。
封容眯了眯眼,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他又问:“如果是要在你们和贺福之间做个选择,她会选谁?”
“当……”贺智樱下意识想回答,但是像是被饭团哽住了喉咙,吐出一个字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其实第一反应是想说舒秀桑肯定会选他们,可是理智一下子压倒了她的声音,她开始变得犹豫,变得惊惶,像是有什么无法把握的东西在她的生活里悄然无息地驻扎,贺智樱甚至怀疑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已经知悉了贺福的事情,像是上帝一样俯瞰了那个人渣受伤的整个过程。
封容也不逼贺智樱说出答案,只是突然话锋转折,道:“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谁知贺智樱一听,豁然掉头就往外跑,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只不过她刚踏出半步,甚至踩出去的那只脚的脚尖都还没在地面上站稳,她整个人就已经被技巧性地压在了墙壁上,面朝斑驳的砖土,背后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有什么侵略性的气息在她的四周蔓延,像是不属于人间的力量,那一瞬贺智樱几乎以为封容想要杀了她,可是她不仅喊不出救命,连反抗的力气都找不着,只能徒劳地趴在墙壁上,像是奄奄一息的鱼,发出一顿一顿的,粗重的喘息声。
封容倒是没有想对贺智樱严刑逼供之类的想法,只是把她的手臂反剪到背后,用一个不会让她觉得痛苦的力度,然后撸起她左手手臂的衣服,果然看到那里有一抹青黑色的淤痕,估计是拿酒瓶子砸到的,看着很严重,封容打算等下带贺智樱去医院拍个片子,她可能伤到骨头了。而贺智樱手上沾到的血的确不多,想来在把刀捅进贺福的身体之后并没有拔出来,林映空却说贺福失血过多,那么就有可能是后来的贺智辰把刀拔了,血液才能流得那么快¬——那么问题来了,贺智辰那块儿是不是恨透了贺福这点撇去不说,贺智樱这样子明显是一时冲动,根据四周围街坊的说法,舒秀桑很久之前就在贺福喝酒的时候把一对儿女赶到外面去,不让他们成为贺福家暴的受害者,而是自己默默承受,那么贺智樱今天是为什么没有去上课,反而和贺福吵了起来,甚至还激动到拿刀捅了他?
封容想得有些入神,一下子也忘记放开贺智樱了,等他回神过来,却发现这个在伤了亲生父亲之后表现得比常人大胆多了的女孩子居然在浑身发抖,甚至发出细微的啜泣声,似乎很害怕,露出来的半边姣好的侧脸上遍布泪痕,睫毛低垂,挂着泪珠,状似柔弱不堪一折,令人怜惜,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继承了她母亲的相貌,已经初露风情。封容倒没在意这些,只是心底怀疑自己刚才的举动把她吓到了,毕竟这只是一个还在读初中的小孩子,再怎么样都还是有小孩子的心性,遇到这种事害怕也是正常的。封容带着些许尴尬地放开贺智樱,道:“抱歉,我只是看看你身上的伤。”
贺智樱不说话,但是在他远离几步之后身体的发抖明显好多了,也不哭了,只是没有转过头来,而是默默对着墙壁抹眼泪,注意到她的这些举动,封容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头,这时他的手机再次传来了短信进入的震动声,他划开手机屏幕点开一看,对里面的内容并不惊奇,他对还是背对着他的贺智樱道:“嗯……有件事需要通知你一声,恐怕你不得不跟我去一趟医院了,除了贺福之外,你哥贺智辰和你妈妈舒秀桑都在那里接受治疗。”
“什么?!”贺智樱“噌”地转过身来,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带着泪,却是明显的担忧和焦急,“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会需要接受治疗?
封容悲悯地看着她,“你哥贺智辰承认是他捅了贺福一刀,舒秀桑打了他,两个人都受伤了。”
贺智樱一下子怔愣在原地,脸色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二十分钟之后,封容带着贺智樱在医院里和林映空碰了面,后者正站在急诊科室的外面,手里捧着一杯奶茶,见到封容的时候冲他招了招手,封容走过去,还没说话,林映空就先把还是暖烫的奶茶递给他,他随手接过来,因室外寒风吹得冰冷的手下意识收拢在杯壁上取暖,林映空对他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封容也不自主地露出一丝笑意。
接到消息后祝孟天和费蓉因为已经完成了学校那部分的任务,于是问明了医院的方向立刻赶过来,没想到正好撞见总办外勤组两座大山在任务期间开小差秀恩爱,祝孟天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费蓉则是捅了他一胳膊肘,上前道:“部长,这位是……”
费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贺智樱,封容马上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道:“贺智樱,贺福的女儿,她的左手手骨可能裂了,你带她去拍个片子看看。”
“哦,收到。”费蓉点头,正想拉着这个女孩子走,谁知对方躲开了她的手。
“我妈和我哥呢?”贺智樱问,其实她的手很痛,在最初的惊惶不安慢慢褪去一些之后,那些疼痛便像是潮水一样涌了上来,痛得她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但她仍然坚持先见过她的两个至亲再去做检查,却丝毫不提还在急救室里呆着的贺福——哪怕他的伤势更加严重一些。
“他们在里面,只是一点外伤,处理一下就好了,”林映空指了指急诊科室,好像并不知道她在几十分钟前刚给自己的亲生父亲来了一刀似的,语气很温和,带着安抚的意思,“你的伤势比较严重,先去拍片子,等下我带他们去看你好吗?”
贺智樱几乎被他的声音迷惑,直到费蓉再次来拉她的时候才猛地惊醒,她后退一步,摇头道:“我要先见他们。”
林映空瞥了瞥她手上的血迹,封容对他点点头,林映空瞧见,便也松口了,道:“好吧,那贺智樱你跟我进去吧,记得小声点,医院里不能大声吵闹。”
他后面那句提醒似乎只是在提医院的规矩,封容却听出了端倪——刚才舒秀桑和贺智辰闹得很大?
于是封容也跟着进去了,然后马上就理解了林映空那些话的意思,急诊科室里的两张病床上都坐着人,一个是舒秀桑,一个是贺智辰,两个医生在帮他们处理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倒也不算重,就是麻烦,尤其是贺智辰,像是从玻璃渣子上滚了一圈似的,有半边身子扎出了十几个小口子,那些透明的碎片深深地扎进了肉里,衣发狼狈神容颓唐的,封容差点没认出他来;而舒秀桑主要是手上的指甲被掀开了,露出模糊的血肉,似乎是太过用力而导致的结果,结合起她刚和贺智辰“打了一架”的事情,不难想象她是怎么弄伤自己的。
说实话,这副场面怎么看怎么像是泼妇打架之后的样子。
………………………………
第八卷:沉默羔羊(十四)
“妈,哥……”贺智樱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有点懵了,她听见封容说她的妈妈和大哥打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心底里却是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不仅仅是因为封容问她的那一个关于丈夫和子女的二选一,更因为她和贺智辰跟舒秀桑十几年的相依相伴,来自血缘的关系让他们更亲密也愈加无法阻拦什么秘密,只是生活的重担像是大山一样压在每个人的肩头,贺家内部的排斥更让他们只能抱团相依为命,以前那些隐晦的心思远远不到爆发的地步,他们有所预感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家人这个词,往往代表更多可以包容和不能追究的细节。
可是现在呢?贺智樱敢在贺智辰叫她逃的时候真的转身离开,是因为她相信即使贺福真的死了,他们的母亲也会维护他们,这个柔弱的女人或许是一个失败的女儿和妻子,但她一直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用自己不甚坚强的臂膀把他们兄妹俩保护在贺福的暴虐和贺家的挤兑谩骂之中,任凭风吹雨打也没有舍弃过他们……可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如果他们兄妹俩对上了她的丈夫,她将毫不犹豫选择了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
那他们心心念念着要带舒秀桑走,这个愿望还有什么意义?在舒秀桑眼里,她爱他们,是不是仅仅是因为他们是贺福的孩子?
贺智樱看着她的哥哥浑身凄惨、血迹斑斑地坐在急诊科室里,一只手还被手铐铐住,不久之前贺智辰毅然决然叫她离开的场景还浮现在脑海中,和眼前的一幕相互交织,有什么东西强烈地豁然涌上她的心口,道不明的悲哀化作尖锐的控诉在房间里爆发了,贺智樱近乎是鲁莽而愤怒地低吼道:“妈,你对哥做了什么?!”
舒秀桑来到医院之后去见过贺福,不过后者还在急救室,随后她就被林映空三言两语和贺智辰一起劝到了急诊室,坐在那里任人帮她处理伤口,失魂落魄的,好像心神都集中在了在手术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直到贺智樱带着怒火来质问她时,舒秀桑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她仍然困惑于自己的小女儿为什么会单独被送过来,但这也不妨碍她对对方倾诉她的伤心和惶恐:“智樱,你爸在急救室里,他流了好多血……”
“让他去死!”舒秀桑眼看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贺智樱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在满身伤口的贺智辰面前只字不提他的伤势,只说贺福的凄惨,她没有按捺住自己心头爆发后持续翻滚的浪潮,尖利的声音蓦然将母亲的悲戚打断,她用带着恨意的声音道:“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打我哥?!”
舒秀桑被她看得有些呆愣,先是吃惊,然后似乎就清楚了那份恨意源自何处,她不安又痛苦地道:“是智辰扎了他一刀,他差点就死了,智樱,那是你爸啊……”
“所以你就为了他把我哥也打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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