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上攻略-第7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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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丛兰还从“她”变成了“他”！

　　　　但如果说丛兰不是丛兰，而是太叔群呢？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丛兰早就死了，现在他们查到的、见到的丛兰，其实都是假的呢？

　　　　“不可能！”

　　　　灵安全局J1分部里，总办外勤组的众人在给陶幽镜看过关于丛兰是男人的视频证据之后，同样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但是陶幽镜断然否决了。

　　　　“这不可能……”陶幽镜的眉头紧紧皱着，情绪激动的花七是已经晕过去了，他把花七是放回休息室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副神态，都快把初见之时高高在上的姿态全部抛光了，可见情之一字对人影响之深，连号称最能掌控心灵的心理学第一人都没有逃过这个字的困扰，“如果丛兰是假的，那么他的行为习惯、说话语气不可能逼真到那种程度，模仿得再厉害，也不可能毫无破绽，丛兰的外貌和身体我不予评价，但是他的言行举止的确是属于丛兰的！”

　　　　乘小呆听得有点蒙圈，他这会儿是有点理解不过来了，“那到底丛兰是不是丛兰啊？”

　　　　费蓉也傻眼了，“难道是丛兰的魂魄在这个男人的身体上？不可能啊，我们都跟丛兰接触过，如果她的魂魄和身体不匹配……就算我们看不出来，林助手肯定也是看得出来的。”林映空的灵魂术法之高深，只有灵安全局常年坐镇不动弹的那些老怪物才能抗衡，他们都真心称赞过一句林映空是长江前浪推后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映空摇头道：“我的确没发现丛兰有什么不对劲，她只是个很寻常的普通人。”指的是灵魂方面的寻常，但是男女……不好意思这个性别问题还真不可能在没什么事的活人身上看出来，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个人长着男性的身体结果有女性的灵魂吧？

　　　　祝孟天也一脸牙疼的表情道：“以我的经验来说，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还是挺大的，我还真没认错过男扮女装的人……少贤你别瞪我，我只是说以前的经验而已，现在我眼里就只有你～”

　　　　“……凸！”总办外勤组的成员们集体给他竖中指——严肃点，秀什么恩爱？！

　　　　宗少贤：“……”这就是他们灵安全局号称最厉害的第一外勤组？总觉得他们灵执法部的名声有点岌岌可危啊，真是辛苦部长大人天天带着这群不靠谱的属下了……

　　　　陶幽镜出神了片刻，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伙儿都把插科打诨的事情给做完了，他只看到一脸严肃在讨论丛兰到底是不是做了变性手术的灵安全局成员们，便道：“你们听说过人格转移吗？”

　　　　一群成员们茫然脸：“啥？”

　　　　狄冰巧仰起脸来，“好像听说过……”

　　　　丁有蓝也仰起脸来，“我也好像听说过。”

　　　　懵逼脸的费蓉立刻抓住他的脖子使劲晃，“我果然最讨厌学霸了，你跟医生抢什么饭碗啊啊啊！”

　　　　丁有蓝被晃得头昏眼花，“没、没有啊……我就是随便看看……”

　　　　然后他们就被林映空镇压了，林映空收回把他们俩的脸按进桌子里的手，对陶幽镜道：“你继续。”

　　　　陶幽镜并没有被他们的不靠谱带歪，而是沉思片刻，道：“人格转移，其实是圈子里变态心理学里的一个很偏门的分支。”

　　　　“变态心理学？”乘小呆嘀咕，“一听就很变态。”

　　　　丁有蓝想了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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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童话地狱的花（八十二）

　　　　人格转移，即使是在心理学的圈子里，这个想法都能和奇幻、科幻之类的字眼拉上关系，就类似于灵异学界里把一个魂魄硬塞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两个魂魄一起生活甚至其中一方能将对方吞噬的现象，只是没有灵异的手段参与而已，堪称是匪夷所思。

　　　　事实上这个理论在心理学圈子流行了很久时间，但是却没有人真正实现这么一件算得上天方夜谭的事情，关于人格转移，业界内多数是持反对态度的，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对此的解释也有很多种，拢共来说，一者是认为人格转移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下的成果，就类似于“原罪”组织里有一个心理学家非法地长期对一个人暗示他是另一个成就非凡的人，久而久之，这个人就认为自己的确是那个人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是那个人的影子；二者是认为人格转移是一种变相的人格分裂，就类似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催生出一个新的人格，然后经过适当的引导，让人以为自己身体里的人格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三者就是身体记忆的复制了，人类有一门医学技术被称之为器官移植，曾经有人换了器官之后就有了一部分模糊的关于器官主人的记忆，曾经也有人弄出人格转移的实验噱头出来，只是最后也证实那只是非法的人体实验罢了。

　　　　但是在这样普遍认为人格转移是不存在的情况下，陶幽镜却堂而皇之地表示，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不可能事件。

　　　　“原理是什么我就不和你们说了，”陶幽镜这般道，“不过我只能说人格转移是的确存在的，如果能够掌握这其中的诀窍，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只是这世界上能掌握这个诀窍的人千百年都难以出一个而已，天赋和机会，二者缺一不可，偏偏其中一样有时候都能逼死人。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丛兰很可能是被人格转移了？现在她的身份是太叔群的，但是被她霸占了？”宗少贤听着就觉得有点恐怖，不用任何法术神通，就能把一个人壳子里的可以被称作是灵魂的人格替换掉，还可以不动声色无法诊断，这样的能力和造成的场景……简直比那些动辄就杀人的怨鬼魔物还可怕。

　　　　陶幽镜脸色凝重地道：“有可能是共存，也有可能是丛兰把太叔群的意识给吞噬掉了……别这么看我，人格与人格之间也是可以相互杀掉对方的，如果想治好人格分裂，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样容易弄出个疯子出来，我对这种没有美感的方法没什么好感。”

　　　　总办外勤组众人听得一脸微妙——这种口气实在是有点像是罗成，动不动就讲究美感，杀人都要艺术化，他们听着就觉得怪怪的，还好陶幽镜虽然跟罗成有些牵扯，但是在学术上互相看不对眼，就不至于狼狈为奸，毕竟思想上的分歧比什么矛盾都来得激烈，真是感谢学术流派之分拯救世界……

　　　　“让我消化一下……”费蓉嘀咕着道，“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丛兰有可能已经挂掉了，然后教皇把她的人格转移到了太叔群身上，她的履历才会空白了三年，然后丛兰和太叔群联手扮成一个心理医生引导殷南笙自杀，再通过花七是把陶幽镜你刷了一把……现在丛兰就和太叔群共用一个身体，但是我们都没见过太叔群的那个人格，这就表示丛兰很有可能在他的身体里直接把他给干掉了……”

　　　　“……”陶幽镜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就能形容的了——能把这个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心理大师逼到表情如此可怕，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场其他人则是纷纷掩面——那个，蓉子，陶幽镜好歹也是公认的心理学界第一人，这么直白地得罪他真的好么……

　　　　“……”祝孟天则是默默地想——以前总办外勤组的作死大师都是他，现在他去追宗少贤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被蓉子继承了……果然基情拯救作死，不要大意地给她点一排蜡吧，祝她好运！

　　　　好半晌，陶幽镜才把自己的脸色整理好，有些沉郁地道：“我知道你们想提小七的事情……但是我比你们更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原罪’的教皇真的掌握了人格转移的能力，我想，有些事情恐怕就说得通了。”

　　　　乘小呆有点不可思议，“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说花七是被人格转移了吧？！”

　　　　总办外勤组的其他人和乘小呆一样的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还有些狐疑——陶幽镜这是真的觉得是人格转移的问题，还是他想给花七是脱罪呢？毕竟如果花七是的真实身份是“原罪”组织的小主人，那么灵安全局这边肯定是要先把他抓起来的，虽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必要的审讯过程还是要走走的，万一他真的十恶不赦呢，没看陶幽镜都被骗了么……好吧，也有可能是丛兰在挑拨离间，只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没有猫腻，对方不至于拿这种事情来动摇他们的军心。

　　　　陶幽镜当然看得出他们的怀疑，总办外勤组这些人表现得明晃晃的，就是直接把疑问捅给他看了，遮遮掩掩的话陶幽镜还能避而不谈，没有这么表现，陶幽镜反而得承这份情，沉默片刻后，他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手里，没有抽，只是道：“我说我没有私心你们也不可能信，但是如果小七有什么问题，我比你们更伤心，所以我更想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说难听一点，我是心理学圈子里的佼佼者，一时还好说，可是没人能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还能骗倒我，我和小七相处了整整五年，只要他有一点破绽，让我有一点心理准备，我今天都不会这么愤怒……”

　　　　只是陶幽镜这些年都没有在花七是身上发现一丝奇怪的地方，丛兰递出请帖的同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第二反应却是太清晰的理智告诉他如果花七是没问题，那么一切巧合未免太巧合，从殷南笙到太叔群，从“原罪”组织到丛兰，从罗成到“原罪”的教皇，一环扣一环，哪怕花七是本身没有问题，他也有可能是被利用着推到他身边，陶幽镜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就像是他一心研究心理学，一心踏上他认定的那条学术路子而不被罗成影响，甚至是一心爱着花七是，他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致命的独占欲，所以他难以忍受上面打着别人的印记，他想到要是花七是并不是出自真心地爱上他，他就觉得快要发疯了，偏偏他太清醒，疯都疯不掉。

　　　　而且令陶幽镜更加悲痛难抑的是，如果花七是有问题，那么他不是尽全力骗倒了他，就是花七是并不是花七是，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陶幽镜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结局才算是稍微好一点的结局，想来无非就是死刑与延迟死刑的区别罢了。

　　　　“小七的身份没有问题，他这个人也没有被冒名顶替，”陶幽镜在抽完半根烟后如是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挺平静的，像是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情都没在他心上划下痕迹似的，只是在场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罢了，“一个人要在我面前演五年的戏，我根本想象不出世界上有谁能做得到，连罗成都做不到，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就是人格转移。”

　　　　林映空沉吟几秒钟，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小七的确是小七，是一个已经覆灭的国家的小王子，”陶幽镜垂下眼帘，盯着手头上明暗交灭的半截烟头，“但他也是‘原罪’的小王子。”

　　　　在场的众人也不笨，多多少少听出一些端倪来了。

　　　　“如果是为了对付我，用这种手段也没什么奇怪的，”陶幽镜古怪地笑了一声，“人格转移，只有宿主死了才能把他本身的人格转移到别人身上，既然小七不是假的，那就是‘原罪’组织把他们的小主人转移到小七身上了，想不被我发现也很简单，只要把那个人格沉到无意识层面上‘睡觉’就行了，我也不会故意去催眠小七看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也不可能一直陪在小七身边，总会让他有‘醒过来’的机会，而太叔群当初给小七下了暗示……与其说是暗示，不如说是刚进入小七身体里的人格很脆弱，只有把小七逼得崩溃了，才更有把握趁机让他们的小主人掌握在小七身体里的地位吧。”

　　　　花七是当初一连自杀十二次，除了心理暗示之外，又有多少次是因为两个人格同在一个身体里的痛苦呢？但是陶幽镜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觉不对，他看着痛苦的花七是就慌了神，关心过度就乱了心，陶幽镜曾经号称自己掌控人心，但是人心比他想象中可怕太多了……他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大，人性面前，有时候再强大的人原来也不过不堪一击。

　　　　“而且，你们大可以不用多查望越和释山一谁更像教皇了，”陶幽镜把烟头在烟灰缸上按灭，眼神冰冷，几乎看不见人气，“他能把别人的人格转移，就能转移自己的人格……年龄，经历，能力，这些都很难作为佐证，他都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么，无论他是谁，这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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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童话地狱的花（八十三）

　　　　此时是凌晨四点半，距离童话之夜倒计时为十二小时零三十分。

　　　　封容和宜令接到总办外勤组那边发过来的关于陶幽镜的人格转移推测之后也是很无语，这丛兰不是丛兰花七是不是花七是的，连教皇都可能抛掉自己的身体跑到别人的身上，而且封容还知道罗成也掺和了这件事，先是在罗成那边玩了一出叛逃记，又整了陶幽镜，现在连封容林映空等人都不放在眼里，坦言知道陶幽镜请了灵安全局的人过来，但他们无所谓，这“原罪”组织也越来越猖狂了，在陶幽镜决定带着花七是参加童话之夜、宜令被“原罪”请来杀掉陶幽镜的情况下，封容跟宜令拉着艾天峻就着林映空那边送来有所改动的行动方案又讨论了半宿，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封容是安安心心地睡了，宜令却是不敢睡了，刚才林大魔王已经敲打过他了，再敢和部长大人一个屋睡觉，他就等着做油炸魂魄神裂红莲吧，呵呵。

　　　　两个“呵呵”风轻云淡，其中隐含的意思简直叫人惊悚，饶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的宜令都听得一头冷汗刷拉就下来了，尽管部长大人很无所谓地表示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没啥事，还能预防“原罪”的人过来突然袭击，但是宜令还是坚持……咳，去睡沙发了——不然他总觉得肯定会被林助手弄得比死还惨……

　　　　躺了一会儿也没有睡着，宜令就爬起来倒了杯白开水慢慢喝，他们这些外勤人员出外勤的时候是有规定不可以喝酒的，但是总会遇上一些不得不喝的场面，刚才茶话会的时候宜令就意思意思喝了两三杯，又接收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宜令觉得头脑有些发晕，便坐着喝杯水，顺带好好清空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擅长读心术的灵异学界生灵很多都不是自然死亡的，而是在长期接触别人的阴暗心理的情况下崩溃而死，宜令倒是占了一点种族优势，魔族的生灵大多数都没有人类那么多愁善感，所以他还算是过得自在，只是偶尔也会觉得有些神烦意乱而已，尤其是接触的那些“原罪”组织成员，每一个人心里的恶意都比恶鬼还恐怖，宜令几乎以为自己在十八层地狱里晃悠了一圈见识了一堆活生生的魔鬼，心情自然不怎么好了。

　　　　就在这时，房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尽管轻微，但是在寂静的凌晨时分依旧很明显，处在敌营之中的宜令很是警觉，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转头一看，却看到那个有着翠绿色眼眸的青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朦胧的光线落在他身上，潋滟的眸光显得有些妖异，雌雄莫辩的面孔美得不似真人，但是他挽起来的衣袖下露出柔韧结实的肌肉，昭显着这并非是空有容貌的男人，相反的，他的身体里蕴含着连封容都要避其锋芒的力量，恐怖又间或失控，总办外勤组的八个成员即使把他当成了小孩子，但也从不轻视他的力量。

　　　　只不过宜令不清楚寒露的身份，只是将他当做一个隐世多年不出的气息奇怪的妖族——也有可能是半妖，反正宜令觉得他身上的灵力有些怪怪的——觉得他应该挺厉害，又似乎太过单纯了，难免让人觉得有些不放心……

　　　　“怎么还不睡？”宜令见到是他，便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随即又猛地重新崩了起来，脸上刷拉就蒙了一层微红，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也不能怪宜令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一者嘛，是因为要护着部长大人，给他打掩护，宜令毫不犹豫地就借助了寒露以及他的美貌，非常顺利地把封容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但是虽然灵执法部内部都有那么一点为部长服务万死不辞的意思，可寒露只是挂了个名，封容并没有正式交代他什么任务，宜令心知寒露的身份有猫腻，在看到被自己利用的寒露出现的时候难免有些小小的尴尬。而二者嘛，就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寒露在听说他会读心术之后，居然主动表示让他读心，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类这样还能说是无知，但是在灵异学界里，主动让读心能力者接触的行为无异于一个绝世大美女脱光光了在你面前向你求欢，宜令当时就吓傻了，好歹理智还记得寒露这个人单纯得很，可能并不清楚这些潜在含义，于是非常艰难地拒绝了——不是他对寒露有什么想法，而是一个屌丝遇到一个美女告白的时候正常的感受啊，哪怕知道这是个误会，但心里还是有点微妙的窃喜的情绪QAQ……

　　　　唔，总觉得他占了寒露的便宜呢，被艾天峻知道的话分分钟要打死他的节奏，前有林映空后有艾天峻，他果然没法儿从这次任务活着回去了对吧？

　　　　寒露不知道宜令的纠结，大大方方就和他坐在一起了，宜令本来是在长沙发上睡着的，起来喝水的时候也是坐在那里，寒露这么一靠过来，再大的沙发也在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的情况下显得空间有些局促了，宜令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些，他现在可没戴着手套，又因为睡觉而换了一件比较宽松的衣服，要是万一碰到了对方可就不妙了，他还是很注意不会侵犯同伴和陌生人的隐私的。

　　　　寒露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刻意闪避，眨了眨眼睛，道：“我睡不着。”

　　　　“哦。”宜令不明所以，难道他应该说他也睡不着，然后两个人聊聊天谈谈心？

　　　　结果寒露说：“我哥睡着了，所以你给我讲故事吧。”

　　　　宜令：“……”

　　　　一脸懵逼的宜令下意识问：“为什么？”

　　　　寒露又眨眨眼睛，长睫毛一扑闪，简直能把人扇晕了，“睡不着的时候要听床头故事。”

　　　　“……”宜令还是有点懵，“所以呢？”

　　　　寒露说：“所以你给我讲故事吧。”

　　　　宜令：“……”不对啊，为什么你哥睡着了，就要我给你讲故事？这是抓壮丁还是抓壮丁呢？

　　　　尽管宜令还是懵逼状态，但是在寒露的绿眼睛下，还真的没几个人能拒绝他的请求，宜令只好绞尽脑汁地想什么故事适合在睡前讲了，但他是魔族，魔界的睡前故事完全就不适合啊，于是想了好半天才干巴巴地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三个女儿……国王说，你根本不爱我，小女儿说，我爱你，就像是爱盐一样，国王大怒，认为小女儿不爱他，就让人把她带到森林里处死……”

　　　　寒露若有所思地说：“为什么国王会生气？”

　　　　正在挖空心思把这个曾经听过的童话说一遍的宜令下意识地道：“大概是觉得盐很便宜，不符合他的身份吧。”

　　　　寒露想到他前两天在超市里看到的一块钱一包的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宜令继续道：“皇后不忍心，把自己的小女儿藏在巨大的烛台里，然后烛台被另一个国家的王子买走了……王子爱上了从烛台里跳出来的小女儿，对他的父母说他要娶一个烛台……王子的父母请来了小女儿的父亲，制作了一桌没有盐的菜给他吃……最后国王认识到了小女儿爱自己的心，于是他们重归于好，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宜令干巴巴地东拼西凑讲完了故事，却发现寒露并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而是沉默半晌，才问：“这个故事叫什么名字？”

　　　　宜令回想了一下，“《爱父亲如盐》。”

　　　　寒露很认真地道：“那我也很爱惊蛰，就像是爱盐一样。”

　　　　宜令听着这很有组合感的名字，笑着问：“惊蛰是你的父亲吗？”但是艾天峻不是海阔组织上一任主人邢钧的养子么，寒露喊他哥，他难道不是邢钧的另一个养子吗？

　　　　寒露托住下巴，“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我不是他生的。”

　　　　宜令没想明白寒露和邢钧的关系，“你可以把这个故事讲给他听，告诉你很爱他。”促进一下父子感情之类的嘛，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一样的。

　　　　寒露却流露出一丝落寞，摇头道：“那我要去他的墓碑面前说，可是林助手说他听不到的。”因为覃边海已经转世投胎了。

　　　　宜令一愣，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节，邢钧也是前不久去世了，至于惊蛰什么的可能是寒露对他的昵称，但是想明白是想明白了，要怎么安慰就不会了，宜令只好道：“你困吗？不如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

　　　　寒露一下子笑了起来，明晃晃的笑容简直晃花了人眼，“好啊。”

　　　　“……”宜令特别想说你能不能别笑了，他……他一个颜值党Hold不住啊！

　　　　宜令一连给寒露讲了三个故事，他都还是精神奕奕的，宜令终于忍不住催他去睡的时候，寒露却一脸天真地道：“你们忙的时候我十二点就睡着了，睡够了所以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