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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上攻略-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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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空聆有时候在面对他的时候胆怯不知所措,但有时候也什么都敢做,这会儿没听他说完就把他的手打开了,怒道:“你答应我的,你对你的王国有诺必行,怎么可以只对我一个人食言?!”
他可以为了尊偶国去和周边国家拿捏周全,他可以为了尊偶国的子民生活而造出人偶,他甚至可以为了一只鹿而耗费他虚弱状态下的神力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对他空聆一人那般残忍,句句话都往他心上捅?噢,不,他是没有心的,不会流血的,所以神子就可以这样无视他的心酸,蔑视他的悲伤么?!
神子维持着被他打开手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空聆愤怒又无力地对他控诉对他发泄,那总让人觉得温暖而美好的颜容上也渐渐挂上了几分伤感之态,他看着空聆,哀伤如同最后一眼,“别这样……”他轻声地道,声调低低的,又无奈又心疼,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能颠倒乾坤玩转生死的神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空聆所有的尖刺都被他这一眼看得软化,看得揪心,所以不忿都瞬息平静,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在担心什么?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反正我总会跟在你身边。”
洪荒未来,碧落黄泉,神子在哪儿,他难道还会去别的地方不成?
神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空聆看不到,林映空却分明留意到他隐隐的绝望之意原来就算是神,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这不单单是神子或是空聆的记忆,”在他们两个气氛良好的时候,封容会跟自家助手讨论现下的处境,“我更倾向于这些记忆还包括这片土地的记忆。”
现在他们暂时不知道尊偶村外围的结界是谁布下的,但是除了将尊偶村遮掩起来之外,很显然,它还有困住这片土地的记忆的能力。
“我能理解……”林映空表示明白封容想说什么,“不过我不理解的是空聆费尽心力地把我们……唔,好吧,把你弄进来是为什么?部长你也看到了,神子这样的人……估计也不会想要吞噬你来恢复自己的能力吧。”
“如果想要这么做的是空聆呢?”封容道,“比起神子,也许更执着于让神子再生的人是空聆。”
林映空默了默,“他也是个可怜人。”也许是空聆那种求之而不得的心情影响了他,他能感觉得到空聆对神子的那种崇敬仰慕甚至生死随之的决绝感,这样的感情太轰轰烈烈震撼人心,所以他总觉得注定孤寂千年空等半生的空聆挺可怜的。
神子却突然拍了拍空聆的手不,应该说是封容突然控制了他的手用力拍了一下林映空的,这个冷不丁的动作吓了林映空一跳,“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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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活着的人偶国(二十五)
一下子倾注太多力量来夺取身体的主控权,封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次虽然重新控制回了手指,但他敲击的力度昭然加重了几分,“不要沉迷下去,”他警告道,“那是空聆的感情,你可以同情他,但是你不可以代替他。”
如果能够开口,他的措辞语气一定是极严厉的,林映空整个人就跟被打了一拳一样猛地惊起,“我……”
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不,不是不对劲,简直是反常即妖孽他视部长大人为心中挚爱,空聆敢打封容的主意,他起码有百八十个法子弄死他,怎么反而同情起他来了?!
“灵魂术法……”封容沉思了片刻后,道:“这方面你更懂。”
“是我疏忽了,”林映空调动着灵力切断和空聆的灵魂之间的感应,这会儿的心情可不太美妙,“部长你感觉怎么样?”
“还控制得了。”封容言简意赅道。
林映空便没继续说话了,懊恼至极,虽然还没解出他们俩跑在这儿来是空聆用了什么样的术法,但是两个灵魂呆在一个身体里,其中一个还能感知对方的灵魂波动,久而久之自然会被影响的,林映空仗着自己专修灵魂术法就没太在意,还乐此不彼地去琢磨空聆的想法,像是自己平时琢磨人心的弱点以求一击必中一样,一来一去反而比外行的部长大人更轻易被迷惑这也说明空聆的魂魄是非人的强大,偏偏又没什么灵力,也不知道神子是为什么把这样的他捣鼓出来的……
但是这个理由并不难猜,尤其是在林映空从尔博那里得知那座跟这里的异族风情完全不同的木制宅子是神子专门为喜欢中原文化的空聆而建造的时候,他也不得不表示他原本猜测的襄王有情神女无意的情节一转眼就夭折了,啧啧,连学习汉话都是因为空聆的缘故,谁能说神子无心?
没错,尽管神子幻枫对空聆从来没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但是林映空仍然可以感觉得到他对空聆那种小心翼翼珍视珍惜的心情很有趣不是么,一个造物者,爱上了他亲手创造的东西,就像是人偶师爱上了他的人偶,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和空聆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相比之下恐怕空聆对他的感情更复杂一些了,那种对创造者的尊敬、对心中神灵的敬慕、对幻枫的爱恋等等的情感混杂在一起,交织出一颗既虚幻也真实的心,唯一让人毫无怀疑的便是空聆都因神子而生,无论如何。
“神侍大人,这是从中原运过来的布匹,它看起来很棒,”尔博捧着一匹深色的丝绸递到空聆面前,眼里充满了赞叹的意味,他快活得就像是一只在林间自由自在飞翔的雀儿,“这是神子上次跟那些商人说好的,他们一抵达都城就把东西送过来了,神子真的很宠爱您呢。”
空聆将布匹接过来,神情里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我知道了。”
“神侍大人?”尔博察觉到了他的了无兴致,有些不解地问:“您不喜欢么?”
空聆顿了一下,“不……神子呢,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没有吧,”尔博费尽心力想了想,“神子想要什么会跟神侍大人您提吧,您最近都没吩咐什么。”
“最近……”空聆咀嚼着这个词,然后苦笑着抚摸这批丝滑的绸缎,像是在抚摸着神子那头长长的发,“他从来都不会说需要什么,好像他真的应有尽有。”
尔博有些听不懂他的话,“难道不是吗?那是神子,我们的神子,整个尊偶国都是属于他的,他当然什么都有。”
空聆意味不明地盯着尔博看了一会儿,摇了头,喃喃道:“怎么会呢,尊偶国不是他的,他才是尊偶国的……”所以神子注定为这个王国奉献至死,不是么?
神子虽然也跟空聆住在同一座建筑里,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奉神台,也不会主动来找空聆,空聆身为神侍也是有其他事情要忙的,所以林映空在看不到神子的时候总是很焦虑,他还没找到破解目前处境的办法,甚至还没弄懂空聆或者罗成那批人的真正意图,他不放心他的部长大人一个人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心里的想法都快和空聆产生共鸣了他们都迫切希望神子能够呆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
而在清净了几天之后,尊偶国的内乱又再度悄然无声地兴起了,秋收结束,其中大部分的收获都来自于那些勤奋的人偶们,他们虽然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喝懂得疲倦,但是他们的忍耐力和抵抗力显然会更好一些,可惜不作为的人类太多了,导致今年总体的秋收情况很不好,而那些有着人偶的百姓们显然不会像神子幻枫那样预见到这些人偶在将来的某一日会不会突发奇想取代他们的位置,谁让一代传一代的传承迷惑了他们的心眼僵化了他们的思维养懒了他们的躯体呢,所以尊偶国的子民们将过错怪在了神子身上,认为是神子赐给他们的新生的人偶太少了,这样的埋怨渐渐变成了抗议,大批大批的尊偶国百姓开始涌向都城,奔去奉神台,用悲情或者激烈的手段向神子抗议他的做法,好像身为神就注定要为他们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生活负责任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神子解释无用之后无力的沉默,这场累积良久的混乱终于愈加激化,空聆培养的那些强悍的士兵也走上了明面,他们将奉神台牢牢护着,不让情绪过激的百姓们涌进去叨扰他们的神,而神子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曾经尊敬爱戴自己的子民也对他露出了怨恨的神情,他眼中的慈悲也被哀伤代替。
“只要您下令,”空聆站在他身后,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语气温和,面孔却是覆上了薄薄的冰,“我就会将他们赶出都城,永远不再出现在您面前,惹得您心烦意乱。”
神子却摇了头,“这不是他们的错。”
“那他们也不该责怪您,”空聆微微扬起下巴,那是一个骄傲又不驯的动作,“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王国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责怪您?就算您错了,那他们也不能抹杀您曾经所奉献的一切。”
神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问:“阿聆,你觉得我错了么?”
“错?”空聆有些困惑地道,“您觉得您会有什么是做错的?”
“谁说神就不会做错了呢?别反驳,阿聆,就算是我也不是万能的,”神子似乎因为空聆这种强盗逻辑而笑了笑,但在看到奉神台下和士兵冲突起来的百姓时整个人都颓废了几分,“也许我真的错了……我以为用神力去改变什么就能让他们过得更好,可实际上这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毁灭性的灾难。”
在他最开始创造空聆的时候也想过让他拥有不凡的灵力,最后不知为何还是下意识停了下来,如今神子无比庆幸当初没有这么做,谁说越强大的力量越有用呢,有时候它只会是一切的祸根。
“所以您认为这是您的错?”空聆有些荒谬地望着他,“您是为了让他们过得好才造出我的,告诉他们还有这样的办法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您没有逼迫他们选择,是他们自己亲自选择这条路的。”只不过,最后他们走歪了。“还是您后悔创造出我了?”
“没有,”背对着他的神子的口气是显而易见的柔和,就像那一头如绸缎般拖曳到地上的长发一样柔软,“有你陪在我身边,是我这一生最庆幸的事情。”
他的每一次妥协和温柔都像是某种对空聆一击必中的秘技,空聆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安抚下来,但是又因神子的悲伤而悲伤。
“可是我不该去改变他们的生活,”幻枫如是道,“周边的国家没有神力,那些百姓也许会过得艰难一些,可至少他们不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如果我再不制止,那些人偶会毁了整个尊偶国的。”
“又有什么所谓呢?”空聆其实并不善于掩饰自己的喜恶,尤其是在神子面前,“您不是没有阻止过他们,他们不愿意听从,那就必定会自食恶果。”也许到了那一天,他们才会痛哭流涕地、面目丑陋地奔到他们冒犯过的神面前,哭诉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跪着恳求着神子能够再次拯救他们可是会有这样的好事么?这世间有多少后悔的事是可以得到弥补的?!
空聆的恶意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神子终于回头看他,眼里带着昭然的悲悯,“阿聆,这一切都是我带给他们的,我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您非得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么?”空聆不可遏制地愤怒了,“我说过了,很久以前就说过了,别把尊偶国看成是您的一切,您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选择了自我毁灭,为什么您要来为他们承担应有的代价?”
“但这的确是我的错,”神子带着些许痛苦地道,“我错在不该拥有这一身的力量,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会用更凡人的方法来领着他们过得更好……而不是埋下一个祸根,终有一日变成了所有人的催命符!”
空聆惨然一笑,“那么接下去您是不是要说您的存在其实都是一个错?”
“谁说不是呢,”神子轻声地呢喃,“为什么这世间有了凡人,还要有神呢?神其实什么都做不好,还不如一个凡人。”
………………………………
第五卷:活着的人偶国(二十六)
这大概是神子和空聆之间出现的最大的一次分歧,连尔博都担心地问为什么空聆超过一天没有去见神子了似乎在他看来这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不见面空聆却不搭理他,只在自己不去奉神台的时候把满脸不解的尔博派了过去,搞得尔博战战兢兢的几乎没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个狗啃泥。
而且林映空也很抓狂,他也已经一天没“见”到他的部长大人了,在这个尊偶国风雨飘摇的时候!所以现代版的空聆是想干嘛,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单方面的弄死他么?
可惜古代版的空聆听不到从自己身体里发出的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他很忙,忙着搞定这场内乱。
所以林映空在终于见过自家部长大人之后,绝望地对他道:“如果说尊偶国被灭亡是谁的错,空聆肯定占上个三分之一。”
“他做了什么?”封容有些不解地问,“这几天来抗议的人好像少了一些了。”
“因为他把那些闹得厉害的人一个个偷偷地丢到丛林里了,只给了他们一点干粮,一把只能当装饰品的、自己的手指都割不破的小刀天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哪一个好运爆表安全跑出来的,不过不管死活这笔账都记下了,”林映空说不上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地道,“空聆简直就像是那种烽火戏诸侯的暴君。”所谓的想博一笑的美人自然就是神子幻枫了。
封容沉默了一会儿,问:“空聆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在把尊偶国往死路上逼。
“知道的吧……”林映空为此还特意解除了和空聆的灵魂之间的隔离,感知了一下他的情绪,“如果按谁最想毁了尊偶国来排名,他肯定占着前三位。”论起来,尊偶国应该算是他最大的“情敌”吧,神子爱尊偶国,他爱神子,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用一个人的力量去跟一个王国抢神子心中的第一位或者说空聆是想神子把他自己放在第一位?
“不过神子不知道这些事,”封容道,“他呆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他的心情不会这么平静。
“他是不是已经很虚弱了?”如果能够做表情,林映空一定是皱起了眉头的,“这么近的地方他都没发现什么,不是他太信任空聆了就是他的身体已经坏到一定程度了。”
“神子的身体是有点问题,”封容有些费解,“可是不应该的……就算赋予人偶新生透支了他的神力本源,但是尊偶国也不算大,他的能力不应该只是到这种程度而已。”
“部长,你说……”林映空想了想,“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想要弄死神子什么的?”他总觉得约日大爷说的故事的最后有些不合理,神子怎么会死得这么容易,而且为什么将他放在心尖儿上的空聆也没有及时阻止?
“你觉得能有谁动得了手脚?”封容问他,“除了空聆,也没什么人能随便靠近得了神子。”尤其是在饮食起居方面,空聆可谓是一把抓了,另外理由方面也不好找,尊偶国的子民和人偶们还没完全昏头昏脑,起码他和林映空目前还没发现有谁是对神子有深仇大恨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在心底整理线索,而空聆也在细细碎碎地跟神子说些闲话,还帮他打理那头长得不可思议的发,好像之前的冲突完全不存在似的。
“这几天都没出去走走,您会不会嫌闷得慌?”空聆低声问道,目光盯着那乌沉沉的发丝从桃木梳子和自己白皙的指尖里穿插滑落,合拢掌心将它拢住,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个神圣的人儿握紧在自己手里。
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的神子闻言,略微抬起目光时睫羽在眼底之间的阴影起伏,让人觉得美好如初春刚冒出新绿的连绵山峦,但他的目光却是忧郁的,带着神看世人的悲悯,却比冷漠,像是双眼里已经承载了包容了整个天下,牵一发,而动悲喜,“他们还是没有离开么?”
这个“他们”说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原本心境平稳的空聆一下子拽紧了他的头发,却因为过滑的发丝而将手砸在了神子的肩膀上,他没有再动作,只是绷紧着脸、绷紧着声音道:“您是不是非得有那么一天,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了尊偶国,您才肯罢休?”
“别这样……”神子再一次轻声道,将自己的手搭在肩上,搭在他的手背上,没有直接面对尊偶国子民的时候他总是不带偏激的,绵软的,却永远只会在空聆或伤心或愤怒的时候说那三个字,既无措,又情深,好像这个他亲手造出来的、没有任何通神之力的人偶拿捏着他的软肋,逼得他连一句重话都不肯说,“尊偶国因我而生,这是我的责任。”
“是啊,这是您的尊偶国,您的责任,您的性命……您爱着你的王国,您的子民,您创造的人偶,我也敬佩您的心怀您的能力,可是我呢?”空聆呢喃着,眼睛凉凉的,神子几乎以为他在落泪,可是人偶应该是是不会流泪的,是外面有光折射进来,金灿灿地碎在他的眼睛了,他努力睁大了眼,没有悲愤,却是哀凉,“您爱着尊偶国的一切,哪怕是一花一草一木,可这一切里,是不是自始至终不包括我?”
为什么您可以不负苍生,独独负我一人?
神子沉默了,然后他就发现空聆的手在抖不,是他自己的手在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因为悲伤而抑制不住地颤抖,“对不起……”他如是道,声音因为压抑着那股颤意而显得空白无力。
天平上一边是空聆一边是尊偶国,原来他也并不是无私而且万能的,做不到不牺牲任何一边。
那么,神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空聆因为他的话而一下子浑身冷了下去,尤其是神子贴着他的手背的那片皮肤,冷得几乎想让他用力挠下那层皮,可他还是没有动,只是倔强地站着,僵立着,好像一动就会毁掉什么努力坚守的东西,“您答应过我的,您说不会丢下我,您答应过我的……”
他重复着,好像终于从这句话里找到了些许力气,他大力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后退着想离开,似乎只要离开这里就能抹杀掉刚才的所有对话,但他只踏出了一步,就被神子拉住了,空聆回头看他,瞪着他,他就像是一头被惹怒了的小豹子,亮出爪牙,带着让人怜惜却不想轻易触及的锋芒。
神子却缓缓地站了起来,黑色鲛纱的长衣连同还未打理好的发宛若深色的云雾一样簌簌往下坠落,铺陈出一个不规则的圆,他迎着空聆的视线,清澈的双眸却像是有浩瀚宇宙在其中流转,轻而易举读出彼此的心绪,“别做傻事,阿聆。”
在空聆的身体里看着他的眼睛的林映空忽然觉得,神子未必不知道一切,他仁慈但也沉淀着岁月弥坚遗留下来的智慧,什么都逃不出他的双眼,所做一切,都是最理智的决定但也许正是这样,才更让人觉得神是无情吧,人,怎么不会被自己的感情所摆布呢?
“他这样不好,”林映空慢慢敲击着自己的手指,“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做选择部长还是天下这种蠢得要命的选择题。”
“为什么?”封容问的随意,一时还没发现他把“选择所爱还是天下”的命题偷换成“选择部长还是天下”这件事。
林映空微笑着,叹息一般地道:“因为,我永远不会把部长放在天平上。”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封容却再也没有了动静,也不知是被神子和空聆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还是沉默着没有回应这个话题。林映空的期待落了空,无比懊恼此刻不能和封容面对面站在一起,从他眼角眉梢的细微变化中揣测他的每一丝情绪无论好坏,总是个盼头,现在的情形只让他有种心不着地的空悬感,不安如同压在打气筒上的气球一样,慢慢涨大。
“做傻事?”空聆弯了弯嘴角,依稀是个冷笑的弧度,“在您眼里,究竟我做什么不是傻事?我简直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追随您,敬慕您,将你当成一生的信仰……但是,您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徒留下他一人傻兮兮地唱着独角戏,期待着有一天能有另一个主角登场!
“我没有,”神子这般道,但是他的语气有些犹豫,有些迟疑,似乎连发声都困难,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音调有些艰涩,充满了不确定感,“我只是……以为你总会站在我这边。”
空聆微微仰头看着他,看着这个因他而踌躇不决的神,忽然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平静得甚至有些过分了,“我是会一直站在您这边,”他道,每一个字都是虔诚的,眼里却分明有什么在支离破碎了,“在您彻底抛下我之前。”
神子一愣,随即空聆就“哈”了一声,笑得充满自嘲,“您看,事到如今,您连骗我都不肯了。”明明他前几日还信誓旦旦地说永远不会丢下他……
“我……”神子想说“我有我的原则要坚持,”想说“我的责任我不能抛下”,但最后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完全失了声失了力,徒劳地张了张口,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空聆身上滑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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