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九州寒(合作)-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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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不一定，万一这丫头天生就是个聪明人，那也是没准的。”老人扭头看了陈十三一眼。

　　　　“这天下竟然还有比您还要聪明的人？”女童惊呼了一声。

　　　　“当然了，这个小子就比我聪明。”老人伸手所指正是苦恼躲避方小刀攻击的李龙浅。

　　　　女童无奈一笑，淡淡问道：“那您觉得此人跟当今皇上比，两人谁更聪明些？”

　　　　老人听见这话，咧嘴一笑，低声说道：“原来也有你们夜央门不知道的事情。”

　　　　“我们夜央门有五件事不知。”女童道。

　　　　“哪五件？”老人突然来了兴趣。

　　　　“第一件，不知小皇帝。”

　　　　“然后呢？”老人接着问道。

　　　　“第二件，不知鸑�｜。”

　　　　老人听见这个名字之后愣了一下，无奈说道：“天下确实没人知道鸑�｜。”

　　　　“不，先帝朱文知道，但是先帝已经死了。”

　　　　“呵呵。”老人笑了笑没说话。

　　　　“第三件，不知明道子。”

　　　　“明道子？”老人再次愣住了。

　　　　“嗯，据说明道子那人才是真正的下棋之人，先帝朱文前朝皇帝都是明道子手中之棋子。”女童微微点头。

　　　　“是啊，一直都流传这世间帝王万千，皆为棋子，天下山川无数，皆为棋盘，天下执白棋为天，天下执黑棋为明道子。”老人缓缓点头。

　　　　“但是明道子最后不还是输了吗？”女童淡然道。

　　　　“第四件事呢？”老人问道。

　　　　“第四件，不知李龙浅命运如何。”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还有就是这第五件事，也就是前辈您最关心的一件事。”女童说道。

　　　　“我最关心的？”

　　　　“对，就是您最关心的。”

　　　　“帝道无命剑的下落？”老人疑惑的问道。

　　　　“嗯，我们夜央门现在还不知道帝道无命剑的下落，你找到李龙浅无非不就是为了这把剑吗？但是即便是找到了李龙浅，也仅仅就是找到了一把要钥匙。”

　　　　“你的意思是找到帝道无命剑的钥匙不仅仅李龙浅这一把？”老人似乎有些激动的问道。

　　　　“嗯，据我所知，李龙浅是找到帝道无命剑的关键，但是单单只有李龙浅一人还是不够的。”

　　　　“那还需要什么？”老人连忙问道。

　　　　“这个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女童笑着回道。

　　　　“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想告诉我啊？”老人撇着嘴巴问道。

　　　　“前辈真会说笑，我若是不想告诉您，为何还要提起，我完全可以不说就的，不必跟前辈您兜这么一个圈子。”女童淡定的解释道。

　　　　老人上下打量了女童一眼，脸色有些烦躁的说道：“这不就是你们夜央门的做事风格吗？说话说一半，从来都是这个德行。”

　　　　“我是真的不知道。”女童无奈回了一句。

　　　　“算了算了，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自己也能找到，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你们夜央门，你们说话就没有准信，还不如我自己去找了，除了这五件事，你们夜央门知道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屁事，还不如不说！”老人烦躁的挥了挥手。

　　　　“其实，我们还真知道一件您感兴趣的事。”女童笑着说道。

　　　　“什么事？”老人扭头问道。

　　　　“我们知道不为刀的主人现在在哪？不知道这件事您敢不敢兴趣？”

　　　　“不感兴趣。”老人非常肯定的喊道。
………………………………

第二百七十七章：无道无为

　　　　东卞山中，方小刀那略显狰狞的脸庞，终于缓缓恢复正常，但是手中的无锋刀还在嗡嗡发响。

　　　　“呼呼。”

　　　　方小刀缓缓停下自己的脚步，红发微微挡住眼角，此时他并未第一时间观察李龙浅的状况。

　　　　总计五十九刀，一气呵成，刀刀之中的衔接都是无比精湛巧妙，即便是一旁的老人看见了也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这小子，好像要比他师父出息几分。”

　　　　方小刀有些不忍心抬头，毕竟他真的害怕此时李龙浅并没有倒下，毕竟自己这五十九刀，每一刀都是先辈心血所成，随便单拿出一刀，方小刀可能都是无休无止的修炼数月才成，方小刀的师傅湛乐心说过，如果五十九之后，敌人还没倒下，那么这个人你就是打不过的，所以方小刀才会如此害怕，但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李龙浅可能真的没有倒下，自己这五十九刀已然是自己的极限了，哪怕再多一刀，自己可能都会打倒李龙浅，但是最后一刀，他挥不出来了。

　　　　走剑之术若是换成走刀之术，比的其实就是一个刀数问题，比如是方小刀的师傅湛乐心，最后可以一气呵成九十九刀，而方小刀仅仅就是五十九，这中间差的四十刀，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你就这点本事？”李龙浅手持木剑，模样无比狼狈，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烂不堪，但是李龙浅确实没有倒下。

　　　　半招不还，李龙浅硬生生的抗下这五十九刀，无论如何狼狈，还是不可否认，李龙浅真的接下了方小刀的这五十九刀。

　　　　“虽然不懂，但是感觉此人要赢。”女童薛倩倩淡然开口。

　　　　“不一定，那小子还在运气，应该是在准备下一次的攻击。”老人摇头回了一句。

　　　　“要不前辈咱们赌点什么？”女童笑着问道。

　　　　“不赌不赌，跟你们夜央门做买卖，最后吃亏的还是我。”老人连忙摇头。

　　　　另一边，凌诗情看见李龙浅没输之后，表情无比激动，但是却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陈半两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看着自己身前的陈十三问道：“十三，红头发那厮若是对你用这招，你接的住吗？”

　　　　“若是硬接，十三接不住。”陈十三非常诚实的回了一句。

　　　　“那李兄岂不是比你还厉害了？”陈半两惊呼一声。

　　　　“我与他，胜负三七，我三他七。”

　　　　“那你你觉得李兄跟那个红头发怪物呢？”陈半两接着问道。

　　　　“先前李龙浅占优势，但是现在，应该是五五分，看的就是两人最后一击，结果也就出来了。”陈十三低眉。

　　　　“不对啊，合着你是最弱的啊？”陈半两反应了一下，扯着嗓子喊道。

　　　　“江湖中比十三厉害的人多多了。”陈十三淡淡一笑。

　　　　“这可不行啊，十三你最近都没怎么练功了，你可要努力了。”陈半两拍着陈十三的肩膀，老气横秋道。

　　　　“十三知道。”

　　　　一旁的凌诗情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也是满脸无奈，她真的想不明白如同草包一般的陈半两究竟哪里资格说人家陈十三要好好练功。

　　　　……

　　　　“你竟然还没倒下？”

　　　　方小刀缓缓抬头，语气之中略显惊讶，但是其实也是意料之中。

　　　　“你的刀法确实厉害，但是还差两刀。”李龙浅低声道。

　　　　“两刀？”方小刀惊呼一声，他本以为还差一刀，但是李龙浅却直说两刀，这倒是有些让方小刀惊讶。

　　　　“差两刀。”李龙浅微微点头。

　　　　“你比我想的要厉害。”方小刀咬着嘴唇回了一句，脸色之中掩盖不住的震惊。

　　　　“你还有一招对吗？”李龙浅似乎感觉到了，方小刀体内那依旧澎湃的气息，他知道方小刀这是在为下一招做准备。

　　　　方小刀听见这话，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冷然笑道：“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能接下我五十九刀的，那便是我打不过的人，我一直不相信，但是我从来没遇见过，今日让我碰见了，我倒要试试。”

　　　　“那你快些，我身上的黄龙息要散了。”李龙浅笑着回了一句。

　　　　“有意思！”

　　　　方小刀大笑一声，随即手握无锋刀，周围的空气仿佛凝聚了一般，树叶随着方小刀的气息而飞舞，仿佛整个东卞山都在随着方小刀的气息所动。

　　　　陈十三看见方小刀这个姿势之后，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凝重：“终于要拿出看家的本事了。”

　　　　“什么看见的本事？”陈半两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还不曾见方小刀用过。”陈十三微微摇头。

　　　　另一边树林中老人看见这一幕之后，眉毛微微抖动，他没想到方小刀竟然学会了这一招，愣了片刻之后，撇着大嘴自言自语道：“湛乐心啊湛乐心，你是真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啊！连这一刀平天道，无锋且无为的本事就教了出去。”

　　　　老人身边的女童听见这话，同样是忍不住轻声低喃：“这便是刀仙湛乐心的天道无为？”

　　　　“嗯，你别看这招气势不咋地，但是厉害的很，我原来都是吃过亏的。”老人微微点头。

　　　　“那跟您的一剑破苍茫相比谁的更厉害些？”女童笑着问道。

　　　　“你这孩子……”老人转身看了女童一眼随即撇着嘴说道：“你也不是孩子了。”

　　　　“我就是好奇问问您不必多心。”女童低声解释道。

　　　　“我的一剑破苍茫若是碰上湛乐心的天道无为，那可能还真就不好说啊。”老人吧唧着嘴回了一句。

　　　　女童淡淡一笑，并未回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战斗。

　　　　此时方小刀的气息古怪绝伦，即便是站在他对面的李龙浅脸色都有些凝重，因为他感觉方小刀的气息竟然是时有时无，而且全部气息竟然直逼云霄，仿佛此时方小刀人在九霄之外，而并非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李龙浅并无还手之意，因为先前两人就已说好，只是比试，而并非杀人，所以既然是比试，那就是要分个胜负的，李龙浅想赢，是光明正大的赢，并未靠着一些取巧的手段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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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洛阳城，一名精神癯烁，面如锅底，满脸尽是刀伤疤痕的老人孤身独站庭院之中，背手眯眼望着天空，虽说此时天空之中并无异样，但是老人仍然是满脸愁容，不知看了多长时间，无奈叹气道：“最后还是遇上了。”

　　　　“遇上什么了？”

　　　　一名俏丽女子缓缓走到老人的身边，女子年止二十又三，生得面似芙蓉，腰如杨柳，杏眼桃腮，两眉俨然淡淡春山，双眸恍若盈盈秋水，金莲窄窄，玉笋纤纤，风姿绰约，描不尽她的风流媚致。

　　　　俏丽女子一头青丝如同墨染，都是身着粉色长裙，弓鞋轻移，裙摆缓动，细褶展如水纹，更显得风姿绰约，如曳碧波。

　　　　老人扭头看了俏丽女子一眼，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孙女便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但是不知道为何小刀那个傻小子就是看不上自家的孙女，这么便宜的媳妇，都不要，可不是傻是什么。

　　　　“爷爷，我在问你话呢。”俏丽女子见老人不回话，有些不太高兴的喊道。

　　　　“哈哈，没什么。”老人笑着回了一句。

　　　　“既然没什么，您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处望天？”俏丽女子似乎并不怎么满意老人的这个回答。

　　　　“就是晚上睡不着，出来看上一眼。”满脸刀疤的老人无奈解释道。

　　　　“那个混蛋什么时候回来？”俏丽女子知道老人此时心中所想，干脆自己问出来。

　　　　“应该快了。”老人笑着答道。

　　　　“爷爷，这次回来，您准备关他多长的时间？”俏丽女子撇着小嘴问道。

　　　　“这次不用关了。”

　　　　“什么，爷爷您的意思是这次他能完成爹爹给他的任务？”俏丽女子惊呼一声，随即撇着小嘴喊道：“不可能，他是个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每次出去都是信誓旦旦的告诉爹爹提着人头回来，但是每次都是两手空空，真不知道我爹爹怎么想的，每次都让他去杀人，他连鸡都不敢杀，更不用说杀人了。”

　　　　“你爹爹就是知道他杀不了人才会让他出去的。”老人迈步奔着屋子走去。

　　　　俏丽女子愣了一下，伸手搀扶老人，低声问道：“您的意思是我爹爹并不想杀那些人？”

　　　　“我湛乐心的孙女就是聪明。”老人笑了笑，缓缓说道：“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你爹爹想杀，但是也不是你爹爹不想杀，所以才会让那个小子出去，杀不杀，听天命。”

　　　　“哦哦。”俏丽女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爷爷为何说这次不用关那个混蛋了？”

　　　　“因为这次回来，他自己会把自己关起来，所以不用我关了，当然了，也可能根本就回不来了。”

　　　　“什么？回不来了？怎么可能？”俏丽女子惊呼道。

　　　　“怎么不可能？”老人笑着反问。

　　　　“他每次虽然不杀人，但是都不至于输，这次怎么可能回不来？难不成这次他要输了？”俏丽女子自小长在正义庄中，对方小刀出去做什么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也许输，也许赢，但是我宁愿他这次输了。”

　　　　“哪有师傅盼着自己的徒弟输的啊？”俏丽女子有些不开心的问道。

　　　　“哈哈，输了对他是好的，赢了那是还他！”湛乐心大笑一声，随即抬头看着天空说道：“奴啊，老夫生平未曾与你交手，此乃人生一大憾事，今日你家公子碰上了我家的徒弟，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输谁赢，我家的那个傻徒弟，虽然资质平平，但是我手上的本事学了也有个三四分，就不知道你交给你家公子几分本事。”

　　　　“奴是谁？”俏丽女子好奇问道。

　　　　“……”湛乐心听见这话，停顿片刻，低声道：“一个高手。”

　　　　俏丽女子愣在原地，宛如耳边响起雷鸣一般，老人走回房间也不知，毕竟自从自己懂事便跟在老人的身边，还从来都不曾听爷爷说起，高手这两个字，即便是跟自己父亲说起原来往事，对剑仙李太白的评价也就是一般人，但是却对这个奴，说出了高手两字，俏丽女子怎可能不惊讶。

　　　　等着女子回过神来，发现老人已经回到了房间中，俏丽女子连忙跟上了老人的步子，边追便问道：“爷爷方小刀那个混蛋真的会输吗？”

　　　　“不知道，看造化。”老人淡淡回道。

　　　　“哈哈，他若是输了可就好了，我就也可以好好羞辱他一番，但是他可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欺负谁去啊？”不知道为何，俏丽女子听见方小刀要输之后，作为一起长大的玩伴，竟然毫无担心之感，反而有些幸宅乐祸的模样。

　　　　“时间不早了，素素回去睡觉。”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戴一顶紫金冠，刚毅的面容之上微泛几分严肃，一袭紫色长衫，腰中围着一条黄玉带的男子出现在俏丽女子的身后。

　　　　俏丽女子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撇着小嘴答应道：“知道啦，爹爹。”

　　　　说完这话俏丽女子湛素素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奔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中年男子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无奈一笑，迈步走到了老人的房间。

　　　　“父亲大人。”正义庄庄主湛尚武毕恭毕敬的喊道。

　　　　“这么晚了，你来所为何事？”老人湛乐心盘腿坐在床上，闭眼低吟道。

　　　　“那小子好像用了您的天道无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湛尚武皱眉问道。

　　　　“他已经用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早知道我就不教他了。”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湛尚武听见老人这么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缓缓退出门外，不再打扰老人休息。

　　　　习武之道，心之修行，大部分人都是一个循序渐进，厚积薄发的规矩，当然了这里面可能有些人是特殊的比如说是玄正的那个弟弟玄邪，玄邪天生便是个玄天三品的境界，但是无论如何努力，他这辈子都是玄天为顶，修炼只能让他保持现有的境界，但是却不能让他更进一步，但是大部分人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日方小刀若是靠着天道无为赢了李龙浅，那么方小刀的心境便会受到影响，此人日后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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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人道渺渺，只为今生

　　　　东卞山中，方小刀的气息似有似无，随天地之星辰，随浩瀚之天海，仿佛天地万物皆为方小刀为中心一般，任凭那无穷无尽的气息，在天地之中颤动。

　　　　李龙浅方小刀两人对立而视，方小刀红发迎风而飘，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跟先前的淡定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方小刀突然睁开双眼，低声说道：“夜央门把我定在小乾坤榜前十，其实我并不服气，因为还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谁能让我用出这一招，但是今日遇见你，我不介意让你开开眼，这个江湖像你这般好运气的人不多，天生便带着黄龙息，大梁仿佛只要是李姓之人，那便没有一个普通人，今日你若是连我这一招都接不下，接下的路，你也就不用走，毕竟这天底下能打得你找不到北的大有人在。”

　　　　李龙浅听见这话，嘴角上扬，一股子自信之感油然而生。

　　　　树林中的老人扭头看着夜央门的那位女童，咧嘴笑道：“接下来这一招，你可瞧好了，老刀疤的看家本事，回去能让你写个三五千字都是不成问题的。”

　　　　“多谢前辈。”女童薛倩倩淡然答道。

　　　　“呵呵。”老人笑了笑，眯着眼睛凝视前方，并未继续搭话。

　　　　李龙浅知道方小刀这一刀，马上便要来了，平复心中情绪，目若止水，握木剑而缓抬臂，完全就是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李龙浅知道，这一刀自己可能接不住，但是即便接不住，拼了性命也要接下，正如方小刀所说那般，此时自己一身黄龙息护体，若是两个驭魂三品都打不过，那么即便今日出了这东卞山，估计着日后也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剑一式，剑御。

　　　　陈十三竟然在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能获知更多有益的东西。

　　　　相传前朝有一女子，剑术虽不及九天中剑神剑仙剑圣，但是若是放在那红颜之中，也算是用剑之触顶之人，那女子便是从小闭幕练剑，一练十年十岁以后第一次握剑时睁眼，直接在藏剑庄中一鸣惊人，即便是剑仙李太白见了，都会夸上一句，此女子剑术透着灵犀之气。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灵犀之词本就是不用眼而用心，用眼练剑之人怎么谈上灵犀二字。

　　　　那名女子便是陈十三的师傅。

　　　　陈十三喃喃道：“终于要来了吗？方小刀究竟能用出天道无为的几分功力？”

　　　　方小刀将手中无锋高高举过头顶，姿势古怪绝伦。

　　　　天地之间仿佛亮了几分，但是下一秒好像又黯淡了几分，但是这东卞山的风却在不断变大，大到本就不会什么武功的陈半两凌诗情二人竟然有些站不住脚，若不是前面的陈十三帮着两人卸下风中气力，估摸着两人早就被这大风吹跑了。

　　　　刀一。

　　　　一刀大音希声。

　　　　刀二。

　　　　二刀大象无形。

　　　　刀三。

　　　　三刀道隐无名。

　　　　三刀之后，天地狂雷沧桑。

　　　　方小刀怒吼一声：“天道无为！”

　　　　之间天地之间突然想起了雷鸣一般的响声，这声响细听震耳，但是远听好像无声，极其之怪异，下一秒，便看见方小刀手中的无锋，挥出一道道宛如薄雾的刀气，竟然毫无气势可言，速度缓慢不说，而且还淡淡似无，仿佛真就是大象无形一般。

　　　　此时李龙浅依旧是手持木剑，剑御之势，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他知道方小刀这一刀看似气力不足，虽然旁人感觉不到，但是李龙浅却能感觉到那从天地间袭来的滚滚刀气，简直骇人，若是仔细观察，那便会发现，那些看似毫无破坏之力的薄雾，每每经过一处，都是寸草不生的模样，而且原本宽敞的路面，此时竟然被方小刀这一刀直接划开了一丈来宽的裂缝，而且裂缝深不见底，这等模样可能才是真正的开天辟地吧！

　　　　薄雾顷刻挥散，整个东卞山都是充斥这凛然刀气。

　　　　李龙浅宛如身入死境一般，但是仍然佁然不动，稳如泰山之巅。

　　　　树林之中的老人，抚须淡笑，飘飘欲仙，啧啧赞道：“天道无为，只为公平；人道渺渺，只为今生。一刀成就大道，何须百万千招？”

　　　　“你觉得此人用出了湛前辈的几分功力？”女童好奇问道。

　　　　“两分，三分不能再多。”老人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此人竟然用出了两分还多的功力？”女童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

　　　　“嗯，怪不得老刀疤舍得把自己的无锋刀送给这小子，确实是个练刀的好材料！”老人点头评价道。

　　　　“可是他今年才二十岁，若是再往后，岂不是超越他师傅的存在？”女童语气仍然是难以置信。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都是古时候留下的，若是后辈个个不如我们这些个前辈，那这个江湖还有什么意思？”老人笑着反问了一句，随即接着说道：“但是此人心境要比李龙浅差上几分，你看李龙浅那小子，即便是这招天道无为如此骇人磅礴，人家依旧是佁然不动，这若是换成一般人可能早就不知所措了，但是李龙浅的气息竟然平稳了下来，这一点确实难得。”

　　　　“倩倩不知前辈所言究竟。”

　　　　“你也不会武功，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就记住，李龙浅若是接下这一招，方小刀今日武道修行不可限量，李龙浅若是接不下这一招，那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