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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月仙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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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妖月拿着两页有些破旧的黄纸一字一句读得仔细。
黄纸上记载的是一种呼吸吐纳的功法,名为玄炁决。秦妖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纸上所记看完。
据纸上所载,此种功法是通过呼出身体里的浊气,再吸进清气,在这一吐一纳之间调息身体里的五脏六腑。每次要呼几口、吸几口都有细写,只是上面多次提到的精气、清气到底是什么,秦妖月也不知道。
全篇不长,但却没有一处标注解疑,只有最后两行特用红字警醒:在行功前修炼之人必须排除杂念,念想不除,则无法驭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秦妖月拿着两页黄纸翻来看去,发现这所谓的吐纳功法似乎记载不全。纸上并未提到身体的‘下丹田’在何处,也没说明如何才能排除心中杂念,更不细说到底如何用这吸取而来的精气调理五脏六腑……
秦妖月心中这诸多疑问,秦母自然是无法解答的,纸上写的又不详尽,更没有人能给予她指点,只能自己胡乱呼吸吐纳。
秦妖月连着好几日盘腿而坐,按照功法所载呼吸吐纳,却始终没有半点吐出浊气吸入清气地感觉。甚至有好几次,秦妖月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再一惊醒,只觉得两腿发麻,动一下就有如千百只蚂蚁撕咬般刺痛。
秦妖月自然知道秦母是如何辗转求得这小小的两页黄纸,更知晓别人都有法术可学,自己却……思及此处,更想要练好这玄炁诀不让秦母忧虑。只是自己看了许久都一知半解,又心念杂乱,每次练着练着都能睡着……
秦妖月暗暗猜想是不是自己太过愚笨不适合修仙?不然怎么自己练了这么久一点用处也没有?
越想越练不下去,无奈只有仔细的收好两页纸张等晚些再说,与秦母说告一声,拿了门口沉旧的木桶出门,一路跑到綄西河边准备打两桶清水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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綄西河是虹麟山下千里内流经虹麟镇的唯一河流,集镇上每家每户洗衣挑水都会去这綄西河边。
说来秦妖月也是在綄西河边打水才碰上岩子期的。
岩家是虹麟镇上的大家族,有族人上千,岩氏族长说的话在虹麟镇上十分有份量,最先提出要把秦母和秦妖月赶到小木屋居住的便是他。
岩子期是岩氏族长的嫡孙,从小就十分受宠,年纪虽不大可使唤人的功夫倒学了个十成十,而且稍有不如意就哭闹耍泼,在镇上是个人见人怕的小魔王。可即便是这样,也被岩家视为掌上龙珠,娇惯宠溺着受不得一点委屈。
那日秦妖月正好去河边打水,拎了木桶看左右没人就想着去河边洗把脸。
而岩子期呢,正和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小童在河边戏耍,猛一抬头就看见一张鬼脸,吓得他一屁股跌坐进了河里,丢尽了脸面不说还弄得一生湿。
秦妖月一抬眼见着这么多人,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也不敢多说话,转过身就一头扎回树林里,连木桶都是过后才找回来的。
岩子期从同伴嬉笑的口中得知此女就是被镇上人戏称为妖孽的女童,心中一时郁结,不过一个丑妖怪,居然害得自己在玩伴面前丢尽了脸面。这个仇,说什么也要讨回来。
如此才发生了之前白衣童子带人砸石子的一幕。
秦妖月打好清水,煎了药喂于秦母吃下,用铁锅蒸了两个自己在山野间挖到的地薯,又拿地薯叶和着小半碗沉米煮了一小锅清粥,分装在两个干净的碗内,端进了屋中。
屋内,秦母半侧着身子卧在塌上,眼见秦妖月独自进进出出的忙碌却帮不上手。秦母抬首往秦妖月端来的清粥里望了望,水多米少,清亮亮的水面上还飘荡着几片绿梗叶,暗叹一声,家中的米粮怕是又不够吃了。
此时,秦氏母女在小木屋居住已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被赶出虹麟镇前秦家早已清贫如洗,以前还有几个婶婆念在秦父秦母待人宽厚,不说借些银钱,少许的米粮还是接济过的。而自从秦氏母女被岩氏族长下令赶到木屋居住后,便再无人前来看一眼或是问一声了。
镇民们只当虹麟镇从未待过这俩人,由得她们自生自灭去了。
别说是进镇集买粮买药,就是秦妖月在虹麟镇镇口站上半会儿都要被拿着木棍的镇民驱赶。
秦母深知两人生活的艰难,自己下不得床榻,秦妖月又年幼,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耕田种地的活儿自然做不了,再说也没有种子和农具。奈何家底已清,两人又都做不了活儿,想着想着,一时没了主意,竟不知往后的日子要如何熬过。
眼看秦妖月练了几日的功法都丝毫不见成效,秦母心知进入玄天门修习的机会已是渺茫,让她如何能不多想日后秦妖月一人该何如生活。
结果越细想越是担心,越思虑越是焦急,一股郁结之气堵上胸口,竟突然喘不上气,好似无数之手掐在了自己颈脖之上,面色也越发的苍白扭曲。
秦妖月端着清粥慢慢的喝着,家中米粮所剩无几,还是明日早些起来,便可去远些的山边看看能不能捉到只小动物或是再挖些地薯采些野果回来,如果能采到草药就更好了。只可惜,近处的山脚都已被虹麟镇的镇民所占据,连秦妖月想过去捡些掉在地上的野果也不准。
秦妖月喝完清粥,一抬眼就瞥见塌上的秦母面色惨白,竟似一口气提不来似的,呼吸混乱,出多进少,吓的忙猛丢了碗筷扑到床榻前大声叫喊,“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娘?!”
秦母胸口堵塞,难以说出话来,只用双手紧紧地撕扯着自己的前襟,两手手背上青筋爆出,脸色灰白交错,开合的薄唇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见秦母这样难受,秦妖月顿时吓的六神无主,“娘,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娘,你别吓我。”见秦母踹气艰难,秦妖月忙帮着松了领口,又拍着秦母的胸口和背部帮着顺气。可眼看效果不显,秦母又踹的辛苦,蓦地想起上次秦母提到的方法,慌忙伸出大拇指附在秦母人中之上,大力的摁了下去。
等秦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秦妖月赶紧端了清水给她喝过,又将被褥都盖在她身上,守在床榻边一步也不敢走开。
秦母犯病得这么厉害,这还是第一次,秦妖月心里说不出得害怕。
她怕秦母真的突然有什么事将她丢下。
若是只留下她一个人,她真的,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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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新伤旧痛
自从秦母那次呼吸不畅之后,身子是越发不好,每每到了夜里就前胸后背疼得睡不着觉,白天精神也开始恍惚不定,甚至有时竟连秦妖月都认不出似的。
眼见秦母病成这样,秦妖月的心也跟着揪成了疙瘩。思前想后,终究是坐不住,想去虹麟镇内请个大夫来瞧瞧。
这日,接近午时,秦母正在塌上昏睡,面色虽不好但还算平静,一时不也需要人守着,秦妖月拿定主意,一口干粮也没吃就忙掩好门窗朝虹麟镇跑去。
虹麟镇距离小木屋只有两里的距离,不算太远,秦妖月走走跑跑,小半个时辰后就远远地看见了镇集。润白的石头堆砌而成的镇门足有五个秦妖月那么高,两侧石门上篆刻着双狮戏珠和鱼跃龙门的喜庆图案,镇门顶上用正红的朱砂石精心雕琢成虹麟二字,甚是威严。
虽然族长说过不让自己再进集镇,但秦妖月心急如焚哪管得了那么多,只是望了眼镇门就向门内跑去。只是她前脚才进集镇,闻风赶来的镇民就纷纷涌出,各自手中举着棍棒、铁锨喝住了跑动的秦妖月。
“站住!族长说过不准你再进虹麟镇,你这是在做什么?”领头拦住秦妖月的是一位粗膀大汉,大眼浓眉,牛铃似的双目怒瞪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秦妖月。
这大汉是岩氏族长侄婿的远亲,姓蒋,只因人长得粗犷高大,又是家中老大,镇上人就称他作蒋大。别的本事没有,只帮着看守镇门,对岩氏族长言听计从。正是有镇民告知他看见秦氏妖女朝着镇集跑来,这才带了众人前来围堵。
“蒋大叔,我……”眼见镇民手中都拿着臂膀粗的圆木棍,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秦妖月心里又急又怕,可一想到秦母病重一人在屋,便咬着牙半步也不退后,壮着胆子想要求一求面前这位怒目大汉。
“哼!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叫唤。看看你的样子,蓬头垢面的,还不快快走远些,免得被我等撵打。”蒋大皱着眉紧了紧手中的木棍,言下之意就是秦妖月再上前一步就要打去。
秦妖月连着几日不分昼夜的照顾秦母,此时的面色已是蜡黄消瘦,稻草似的头发蓬乱的顶在头上,褪了色的衣衫下摆也添了几道裂口。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甚是嫌弃厌恶,一时心中难受不已……
“我母亲病的厉害,求求你们,让我去请位大夫看看吧。”秦妖月眼神扫过众人,发现他们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急切道,“真的,我只是想请位大夫,我再也不进镇里了,大叔大婶,求求你们了……”
秦妖月还要多说,却被蒋大一声大喝打断,“快走!快走!莫再多言,今日就当没看见你来!再多说话,仔细我下手不留情面!”
“是啊,这次就算了,快些走远了去吧。”人群中一位年长者附和道。
“就是,秦氏妖孽,谁敢随便放她进来,害的人还不够多吗?要是祸害到你我头上,谁管?”一位大婶碎着嘴念叨,“没把你打出去已经念着你母亲的旧情了,快滚!”
“对,不能让她进来,快滚远些!”
“滚……”
秦妖月瞪大双眸,错愕的望着眼前群起激愤的众人,她知道自己招人厌恶,却不想众人这般心狠。抖着身子退了两步,随后,银牙一咬,双膝重重得跪在了青石路面上,对着众人就是一阵磕头,“求求你们,我只是想请位大夫,我只请位大夫,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母亲病的很重,求求你们……”
秦妖月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个头,她只觉头昏脑胀,开始额头还感觉到疼,可后来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好像自己用脑袋砸的不是青石板而是棉絮一样,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起来。起起落落的过程中,她看见青石板上渐渐有了殷红之色,应该是磕破头了,可她不敢停,她怕,一停下,镇民就更不让她去请大夫了。
秦妖月一下一下重重地磕着头,嘴里只机械的念叨求求你们四个字,别的话已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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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民们静静地望着这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跪趴在青石路面上,虔诚的如同膜拜神明一样对着自己磕头,纵使有人心中动容,却始终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只是这样看着,任由这个小女孩,不停的磕着头。
“哎……”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才发出一阵悠长的叹息,拉回众人的思绪,“蒋大,我看不如就让张大夫跟着去看看算了。莲纹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终归是虹麟镇的人……”
莲纹是秦母的名,秦妖月听到母亲的名字,知道镇民已经松口,便更是不敢停下磕头的动作,即使手脚几经僵麻也不敢乱动半分。
“这……”蒋大状似为难的寻声而望,出声劝导的是镇里一位比较有名望的先生,若是别人说话,蒋大都可不管,只是这位穆先生本不是虹麟镇的镇民,才迁来没几年,却深得柳氏族长的信任,请为了西席。柳氏与岩氏素来亲和,也是虹麟镇内的大家族,蒋大便不敢直接回绝他。
可蒋大不敢,不代表别人也都不敢。
一位粗衣妇人显然不同意这位先生的话语,嗤笑道,“先生这话说的没理。莲纹的病谁都知道,还不是因为有这个妖孽在才会受到拖累,这可都是她自找的,没理由大家都跟着担惊受怕。且不说莲纹真病重还是假病重,即便是真的,也不能放她进去!难道你们忘了周家的房子是怎么失的火,李家的奶娃子还差点儿淹死的事?要我说,莲纹真要有什么事,也定是这妖孽招来的!”
“当初算命先生好说歹说让她了断了这女娃儿,她且不听,如今病得不行了再想着求人,哪有这样的道理?”另一位妇人也跟着应声,显然是不同意放秦妖月进镇集,“秦父就是被她克死的,如今这是要轮到莲纹了。”
“要我说,这女娃子忒邪!算命先生说她活不过七岁。你且看她这还好好的,倒是莲纹先不行了,说不准就是她吸了莲纹的阳气才弄成这样,要不怎么连着吃了几年的药方也不见好,人还一天不如一天?”
“可不是,你不知道,前两年我夜里路过秦家宅院,看秦家那夜里的灯火啊,一会儿明一会儿灭的,我就想着邪乎,第二天就听说莲纹下不来塌了,这不是邪魅是什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邪乎,再看向匍匐在地上的秦妖月时,眼神又都变回了鄙夷与厌恶,还有深深的戒备。特别是再看见她的脸,那只大大的红色印记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们,秦妖月和别的小女孩不一样,她是妖孽的化身,是会吸食人精气的邪魔精怪。
忽然,人群中不知是谁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看不如我们了断了她,莲纹的病说不定就能好了。”
“是啊,她死了,就不会惹来这么多事了!”有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对,不能让她再危害虹麟镇!”
“打死她!打死她!……”
“打……”
秦妖月僵直了身子,她已经没有再对着镇民磕头,抬起的额头上一片乌红,不仅有血染的,还有深紫色的瘀伤。秦妖月呆傻的望着愤怒地冲向自己的人群,他们手中的棍棒正向着自己的头顶飞来,她想躲开,可是僵麻的脚和手怎么也动不了,她只能弓起了背脊。
棍棒打在身上很疼很疼,秦妖月脑内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答应让她请大夫的镇民会突然改变主意,这种转变,小小年纪的她完全不懂。她只知道,这些镇民疯了,他们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啊……”秦妖月弯着腰躲着雨点般的捶打,可不知道是谁,竟用手臂粗的木棍敲向了她已经跪的发软的右腿,剧烈的疼痛直袭脑髓,那一刻,身上的伤痛都飞走了,只有右腿处的疼痛,刻骨钻心。
“快走,快走……”混乱中,一只宽大的手托了她一把,秦妖月借着力量站起身子,护着脑袋一步步艰难的向镇门外挪去。没走两步,右腿忽的一阵抽痛,秦妖月终于撑不住身子,歪斜着就要向路边倒去。
宽大的手掌再次托住秦妖月的身体,用力地提了一把,附在腰部的厚实手掌向外一推,秦妖月就着力道飞出了虹麟镇的镇门,脸部朝下不轻不重地摔在了镇门外的土地上。
“好了好了,她已经在镇门外了,就不用再追了。”蒋大拍了拍手,对着冲出镇门还要再打的镇民嚷了一句。
只是眼看着秦氏妖女趴在路边的众人哪里肯听这话,扬起手中的木棍就要劈下,一只大手蓦地捉住了他们木棍的前端,正是那蒋大出手阻拦了下来。
只见蒋大瞪着双眼,不悦道,“族长说过了,只要她不再进虹麟镇,由得她自生自灭就是了。都散了,散了……”
有高大粗犷的蒋大拦着,谁也动不了棍棒,只得收了木棍悻悻而归,只是临走前还鄙夷的对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妖月啐了口唾沫,“晦气。”
蒋大斜着眼梢瞥了眼摔昏了头,一动不动的秦妖月,转身向镇门走去,经过石门正看见那位出声劝导的穆先生独自立在一旁,蒋大旁若无人地走入门内,只在与穆先生擦身的瞬间低喃了一声:“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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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初临修仙
秦妖月头昏脑胀的扑在镇门前的泥土地上,不是她不想动,而是根本就爬不起来。
不甘心地狠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她知道,以后自己都不可能再进身后的虹麟镇了。
铺满一地的坚硬碎石子,硌着她尖瘦的下巴和脸颊,满身的淤青已经让她感觉不到被石子划破的疼痛。
秦妖月浅棕色的眸子里没有堆积半分水汽,她没有哭,她的眼泪早在镇民们奚落、贱骂和秦母重病苦苦支撑的时候流了个干净。咬着牙哆嗦着撑起上半身,秦妖月的心已经凉透。
在她的记忆里,从六岁开始她就不再流泪,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把眼睛哭瞎,喉咙哭哑或是干脆哭死过去,那些人也不会拿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关心和帮助,反而恨不得她就此死去才好。
所以,从她学会咬牙坚持的那一天开始,秦妖月就再也没有在人前哭过。
她依然是恨呐!
恨世人凉薄!恨自己的容貌!更恨这个唯利是图的世道和凉薄的人心!
天地本无情,会去期望着得到援手的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傻瓜。
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看透吗?秦妖月闭上眼眸,自嘲般的勾了勾嘴角,嘴角上的裂口扯得她一阵抽痛,看来今天她又学到了新的一课,这可比秦母口中的诗词故事深刻的多,也让她终身不敢忘记。
颤颤巍巍地想要爬起,右小腿忽的传来一阵抽搐的疼痛让她又跌坐回硬土地上,不过才小半刻,被木棍打伤的小腿已经瘀血郁结,秦妖月忍着痛小心的扒了扒裤腿,虽然已经猜到肯定伤得不轻,但看见整个小腿透出青紫相间的色彩,秦妖月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
秦妖月不敢去碰它,她突然后悔了,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来镇集,没有为秦母请来大夫不说,自己还弄的一身伤,而且……万一自己的腿真的被打断了,该怎么办?
如果她的腿断了,由谁来照顾秦母?如果秦母不在了,她又断了一条腿,以后要怎么生活?如果现在回去,秦母看见她的伤会不会病得更重?
思虑着种种可能的情形,秦妖月背后沁出一层层冷汗,她深深的为自己不考虑任何后果就做出的决定而自责。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会先和秦母商量一下,没出虹麟镇前,秦母和几个婶婆的关系还不错,她们肯定会为病重的秦母请个大夫。秦妖月再不会傻傻地从正门直接跑入镇集,就算被镇民拦住了,她也不会期盼着他们会看她可怜的份上放她进去,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不会傻傻的任由自己被打的还不了手。
只是,一切只能是如果。
秦妖月紧抿着唇,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她蓬头垢面衣衫破裂,浑身是伤还瘸着一条腿!她根本不敢现在就回小木屋,若是被秦母看到她这个样子,秦妖月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怕再一次看见秦母发病时吓人的模样。
秦妖月费力地撑着一节树枝,一步一拐的拖着小步子,慢慢的朝着綄西河挪去。腿受了伤不太好走,又要避着往返于綄西河和镇集的镇民,等她临近綄西河的时候,早已是艳阳夕下。
此时的綄西河没了平日欢声笑语的人声映衬,安静了不少,零散的洗衣妇人牵着各自孩童的小手准备回家,对她们来说,这样的生活再平常不过了。
秦妖月依偎在宽大的树后,冷着面容凝望着渐渐远去的镇民,待河边静悄悄的再无一人,她才踉跄着步子移了出来。
杵着下端已经开叉的树枝,秦妖月小心翼翼地挪到河床边,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怕伤腿一不小心发作又要摔在地上,河床边的石块可比土地上的大多了。
綄西河的水一年四季都清亮如常,雨季的时候河水湍急,河里经常会有鱼虾跃出。到了旱季,河水变浅,河床边会露出许多大小不一的石缝,年纪小些的孩童最喜欢在河边的小石缝中玩躲猫的游戏。
当然没有小孩子愿意和秦妖月一起玩耍,她只能等其他的孩童都散去或是寻到别的游戏玩耍的时候,才一个人钻到石缝中感受那种游戏过后残留的愉悦气氛,就这么靠在石头上,就好像她也参与了游戏。
秦妖月寻了河边一个不起眼的石缝慢慢的单腿跪了下去,忍着痛转过身调整到坐姿,用双手撑住石块,不费腿力地挪进了石缝中,这么一串动作下来,秦妖月出了满头满身的冷汗。
秦妖月不敢回木屋,更不敢一直待在虹麟镇门口,便只想到这綄西河边。她比同龄的孩子瘦小一圈,就是小些的石缝也能钻进去,而且这种三面都被石头环抱的安全感觉,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秦妖月弓着背脊,她甚至不敢去触碰那条伤腿,因为实在是太疼了。额头上的伤也疼,秦妖月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着母亲的重病,想着自己丑陋的容貌,想着镇上人的奚落与嫌恶,想着浑身的伤痛……
秦妖月的眼神变得茫然而颓废,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更不知道自己的希望究竟在哪里……
种种仿若深渊的迷茫环绕在秦妖月的脑海,使她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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