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仙途-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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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妖月问道：“什么？”

　　　　莫九心接口道：“你细看他头顶。”秦妖月朝莫九心折扇所指看去，发现那中年男子头顶发髻光滑，玉冠锃亮，并无奇处，只得又回过头来看莫九心和秦白。

　　　　莫九心说：“头生双角为龙。”

　　　　秦白接口：“单角或无角者，名蛟。这也就说得通为何他在见到他们五只后，会有如此态度。上古龙族，傲气凌然，绝不会向其他妖兽低头献媚。蛟，多生于湖渊之地，隐栖于洼塘河川间，所以又多被成为潜蛟。虺五百年为蛟，蛟万年为龙，两者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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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一百四十五章　睚眦必报＇晋江独发＇

　　　　知晓了男子的真实身份；秦白和莫九心也不再谨小慎微，毕竟对二人来说，一只小小的蛟龙；还不足为惧。更何况他们身边还有五只绝顶妖兽。

　　　　莫九心和秦白对望一眼，身形一动；已然跃下海面；朗声道：“小坐就不必了；道友若能为我等指条上山的道路，最好不过。”

　　　　听得来人之声，那中年男子转头望来，见一丰神俊朗男子；身披金色宽边敞袍；头束金冠，手持一柄金边墨色折骨扇，从岸头悠然跃下，立于海面半寸之上，眸光凛冽。中年男子鼻翼微动，眸中微光一闪，就已知晓这陌生男子同他一样，也是妖兽，而且竟然还不透他的真实修为。

　　　　“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鄙姓龙，单名一个昢字。”这蛟也是奇怪，明明不是龙，却偏把自己住的地方叫龙宫，连姓氏都要以龙为尊。不知道的或许还真以为他是龙族。

　　　　莫九心只道出一个字：“莫。”

　　　　龙昢也不在意他不将名字告知，道：“原来是莫道友。听道友意思，是想在此时上山？”“是有此意。怎么？”

　　　　“如此，莫道友还是请回吧。”眼看莫九心因自己的话变了脸色，龙昢解释说：“并不是我不愿告知，只是这万兽山，此时确实上不得！不瞒诸位，现在可正是‘狩猎’之时啊。”

　　　　“狩猎？”

　　　　“道友不常来鬼岛或许不知，‘狩猎’时万兽倾巢而出，看见活物便一拥而上，将其扑杀。此时上山，太过危险。即使同为妖兽，也不能幸免。山上现如今做主的那位曾发出话来，臣服归顺者尚可免除一死，其他擅闯者，一律诛杀。所以我才会说，现在不是上山的时候。”

　　　　“哦？还有这种事？”莫九心捻了捻下巴，“难道是我闭关太久，倒未曾听闻幽州何时来了位说一不二的主，不知他本体是什么妖兽？”

　　　　“嘘！道友还是小声些罢！”龙昢急得挤眉弄眼，左右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在这里可说不得他。”

　　　　莫九心挑眉，心道：当年他纵横鸿蒙大6之时，也来过此处，虽也是妖兽横行，修士不敢擅入，但山里那些妖兽彼此争斗无数，各自称王，谁都不服谁。不过区区数百年，就让数万妖兽甘愿诚服，甚至不敢提他姓名说他是非，这占山为王的神秘妖兽或许有什么大来头也说不定。

　　　　“道友若有疑问未解，不如随我入宫小坐，你我交流一些修炼上的经验，我也好为道友答疑，如何啊？”听龙昢意思，虽然在外面说不得，但回到家关起门也就能讲清楚了。

　　　　莫九心心念一转，一改之前的疏远之态，道：“那便叨扰龙道友了。”

　　　　听莫九心同意下龙宫小坐，龙昢显得很高兴，又转头朝五只绝顶妖兽问道：“诸位道友也一起？”

　　　　赤霄最先发声，长鸣一声，从高空飞旋而下，临海后飞速向前，丰长尾羽都快要拖曳在海面上，但身形微侧后，又隐隐升上半空。羽翅扑闪间，有粼粼火光喷涌而出，将赤霄鸟浑身灼烧，瞬间燃烧成一个**滚烫的大火球！

　　　　火球烧了一会儿后，竟从熊熊大火中显现出一个红衣黑发的中年男子，黑亮发髻上结七颗七彩宝珠，腰缠一根火红羽带，随风摇摆。男子满身寒光，目光凌厉，即使站在火焰中，也让人觉得望之生畏，通体生寒。

　　　　“算我一个。”赤霄所化男子袖摆一挥，身上火焰瞬间熄灭，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赤霄说完，朱厌猿也有所动作，也没看清他如何变幻，待出现时，已是满头张狂白发，根根竖立。外披深紫色披挂，领部露出一截殷虹中衣，走路生风。长长披挂背后和他长衣双臂之上，都绣着一只张口而吼的巨大兽头。

　　　　男子面上总是一副暴怒之色，出现后一声不吭，而是直接朝着龙昢走去，每一步都重踩在海面之上，震出朵朵涟漪，却始终没有坠下去。

　　　　“我们仨也一同下去。”一名棕发黄衣的俊俏青年信步走来，明明看他才刚抬步，下一脚却已经落在巨猿所化男子身旁并将他一把拉住，“我们这位朱道友心急得很。龙兄，这就下去罢。”

　　　　“唉。请，请！”龙昢背过身，偷偷抹去额上虚汗，挺了挺僵硬背脊，让自己在刚刚幻形的三人面前显得不那么懦弱，但很可惜，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毫无遮掩的威压和凶猛气息，都让他想快步离开。

　　　　龙昢不敢问还有两只妖兽作何打算，只专心带着莫九心和另三人入了海底。

　　　　待半响后，秦妖月和秦白才缓步而出，望着异常平静的海面，秦白道：“有赤霄、朱厌和千足三人，谅他也翻不出大浪。修蛇、灵龟，你二人也幻成人形罢，这样总归不太方便。”

　　　　听得秦白建议，两人二话不说，各自幻化成人。

　　　　灵龟所化男子，黑发蓝衣，双臂粗壮有力，眼宽鼻阔，面相沉稳。脚踏一双深靴，每向前一步都将地面压出一双脚印。而修蛇所化，是五人中唯一的女子。青黑色及腰长发，身穿五彩霞衣，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冷冽慑人。

　　　　秦妖月心里啧啧称奇的同时向秦白问道：“你确定让莫道友去龙宫，我们自己却上山？那龙昢说此时群兽倾巢而出，会不会不妥？”

　　　　秦白笑道：“你担心他？只怕他比我们还先到山顶呢。”

　　　　秦妖月咦道：“怎么会？”

　　　　“因为那龙昢所说，一半真一半假。他引莫九心下去，不安好心。”秦白转头望向背后高山，喃喃道：“况且我也闻得出，他所说在山上做主的是什么东西。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唯有其一，暴怒成性，刚烈好斗。哼，如此性格，当真应了那句，睚眦必报。”

　　　　“我既闻得到他，他自然也闻得出我。躲不过的，还不如自己上去，免得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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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一百四十六章　寻找＇晋江独发＇

　　　　上山之路与秦妖月所想不同，并不似普通山峰夹道两旁林木茂盛或是奇石伫立；耳畔也没有鸟兽虫鸣。山路由下而上；旁侧依傍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清溪；在过于沉静的山中汩汩流淌。

　　　　秦白在前，秦妖月紧随其后，灵龟和修蛇；傍身两人左右，时刻警惕张望。秦白下脚很轻，不急不缓朝山巅走去，还时常同身后的秦妖月说笑两句；好似游山玩水，十分闲逸。秦白面上虽平静；但山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暗中警觉的感官和神识。

　　　　不过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秦妖月就深深体会出这孤山的雄壮和巨大。

　　　　抬眼向前眺望，山路还是那样绵延向上，溪水也还是那般潺潺流动，仿佛这两个时辰的攀爬都只是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明明远远看上去，并不高远。这一点，倒和泓州的虹麟山有些相像。

　　　　秦妖月失去肉身后，发现自己既不能使用任何灵气，也不能打开腰间的储物袋，相对的，上元炼养**和炼体诀也无法再修炼，只剩魂魄的她，比普通凡人还不如。即使她知道自己不该有低落或是消极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即使秦白向她保证会帮她恢复肉身。

　　　　“怎么了？”或许是感应到秦妖月心绪低落，秦白转头望过来。

　　　　“没事。”秦妖月想笑一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那模样，印在过于苍白透明的脸上，说不出的让人心疼。这样无奈而又颓然的秦妖月，秦白还是第一次见到。记忆中，她总能淡然面对一切，即使孤苦即使艰难，都咬牙坚持着反抗着，那股不服输不气馁的韧劲，也正是秦白为之着迷的地方之一。

　　　　要是谁问他秦妖月漂不漂亮，秦白一定会对那人翻个大白眼。这样的问题，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脸上巴掌大的印记。可就是这个，面容有缺陷的少女，却让他体会到见到会欢喜，不见会着急的莫名情绪。

　　　　秦白想，自己一定是中了邪。并且没有解药。

　　　　所以察觉到秦妖月与往日不同，秦白停了脚步，转身，微抬头，一双乌漆漆的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秦妖月，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在秦妖月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沉吟许久的秦白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紫星宫、赤阳宗，烦劳两位这就走一趟。”

　　　　一旁的灵龟和修蛇面上瞬间染上错愕和惊疑，而修蛇更是急道：“圣君，这两物――”

　　　　秦白眸中冷光一闪，想到秦妖月还看着自己，又极快地敛了眸子，转为从鼻中哼了一声，将修蛇要说的话打断：“琉璃瓶、玲珑塔，鸿蒙七宝其二，一能凝魂不散，一能轮回天道。想重获肉身，唯有用此二物是最简捷快速的办法，只是这两物均是虚元大6魔门正道的镇派之宝，取之不易。这些，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不敢。”

　　　　“既说不敢，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本来秦白只有六七岁孩童相貌，而且满头白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怪异或者说毫无威信可言。但随着他降低嗓音，立于他身侧的秦妖月都察觉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陌生威压。

　　　　不难看出，即便是身为鸿蒙大6绝顶妖兽的修蛇和灵龟对秦白都十分敬畏，且绝不仅存于表面上。

　　　　灵龟和修蛇两人对看一眼，正待动身，又听秦白吩咐道：“你二人先去赤阳宗，见机行事，不管如何，玲珑塔一定要拿到。若实在难于得手，就等赤霄三人同你们汇合后再动手。拿到玲珑塔后让一人尽快送回来，剩下的四人去紫星宫取琉璃瓶。”

　　　　等秦白说完，灵龟所化男子粗声应了，双脚一踏，同收敛情绪的修蛇一起蹿了出去。

　　　　“秦白，他们――”

　　　　秦白转身，散去全身威压，笑说：“不必担心，他们会将东西拿回来的。我说过，会帮你重获肉身，决不食言。”一句话将秦妖月所有的疑问都堵了回去，再问不出口。

　　　　“走吧，咱们先到山顶上看看，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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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万里之外，泓州虹麟山深处，云雾缭绕，清寂空明，一片祥和之态。只是，在常人看不清的云雾里层，耸立着三座过于巨大的山峰。一声惊呼从最高的那一座山中传出，划破天际。

　　　　“什么！你说秦妖月没死，而且已经是筑基中期修士？！”一个蓬头乱发的老者颤颤巍巍地拽着身前年轻弟子的衣领，就怕他一个摇头，证实是自己听错了，空欢喜一场。但好在那弟子并未摇头，反而有些被吓到似的，愣愣道：“是，是啊。这件事全宗都知道。这次也多亏了秦师妹我们才能从仙道门活着回来，不然――”

　　　　不等那弟子感慨完，就被一声狂笑打断：“好！好！好啊！果然，天不负我，天不负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者笑得脸皮都皱成一团，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细缝，全然连眼珠都快看不到了，“她在哪里，啊？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不等那弟子回话，就要拉着人往前山低矮一些的山峰去找人。

　　　　“你先去吧。”李琨突然出现，将那张嘴要解释什么的弟子从钱长老手中拨了出来，指点他先回云海峰，才将一脸急色的钱长老请到一旁，“长老这一闭关就是六年，出关后不仅未见老态，反而精神矍铄，双目有神，想来是修炼上又有精进了吧？”

　　　　钱长老困在筑基后期长达百年之久，不管他如何闭关修炼，始终没有突破，深知此生结丹无望的他早已看淡生死，只待寿元一到，便进入天道轮回。这在整个玄天门都不算秘密，作为掌教的李琨更清楚他对修炼之事已心灰意冷，没有期待。

　　　　却不想，在玄天门纳入一个资质勉强算是不错的凡人小姑娘后，这位心如枯井的钱长老竟然一反常态的对她呵护备至，不惜盗取门中宝物供她修炼，更在听闻她失踪后不顾自己反对坚持带了不少弟子来来回回寻找数次。钱长老如此反常的做法，着实让李琨十分不解。

　　　　搜寻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他们什么都没找到。此后六年，钱长老将自己闭入生死关，谁都不见，包括李琨。

　　　　直至今日。

　　　　也不知是谁将秦妖月未死的消息传了进去，急于知道真假的钱长老连身干净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抓着正好路过敬仙殿的弟子要问个究竟。

　　　　被问及修炼上的事，钱长老正要面露喜色，但一看面前站着的人是李琨，又猛然止住，将微微抖动的嘴唇抿紧了。理了理不算整洁的衣袍，反问道：“我听弟子说秦妖月未死，可是真的？”

　　　　“之前是，现在不确定。”

　　　　钱长老面容一僵：“什么意思？”

　　　　“我问过宋斐和林义，秦妖月确实以筑基初期修为在仙道门的仙门大会上出现，并从三百名初期修士中脱颖而出，在正魔混战时迎战比自己高一阶的魔修也毫无畏惧，甚至只用半日时间就突破到炼气中期，更不提她竟敢当着清寂宗、万兽门、玉女宗和天恒宗的面，单凭一己之力就将对我宗出言不逊的两名筑基期修士斩杀，且放出话来，若谁再轻看了我玄天门，就是一死。”说到此处，连一向沉稳的李琨都不得不在心底感慨秦妖月的言行实在与众不同。

　　　　听得李琨的描述，钱长老眸光越来越亮，就好像亲临了一般。不过等他想起李琨那一句现在不确定又焦急起来。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

　　　　“秦妖月突破，带着门内弟子从魔修围堵下顺利逃脱，这些都不假。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两名结丹期魔修伏击，为了保住幸存下来的弟子，她，自愿留了下来。所以，我会说不确定。”

　　　　一句留了下来，似乎已经昭示出秦妖月后面的命运。两名结丹期魔修，即使是李琨自己，也不一定能毫发无伤的逃脱，何况一个筑基期弟子？李琨就是再看好秦妖月也不会托大认为她有办法在拦下他们的同时有机会逃走。虽然，其他弟子回程路上异常顺利，没有魔修再从后方追上来。

　　　　“这么说，她――”还是死了？钱长老想问，又觉得凡事不该想得那么绝对，特别是放在秦妖月身上，时刻都会有让人不敢相信的奇迹或者说希冀发生。这点，他，和玄天门都不是第一次见识。

　　　　对玄天门，对钱长老，与其说秦妖月是变数，不如说是希望。

　　　　这么想着，钱长老的表情一变再变，从激动到焦急又到失望，最后渐渐转为平静。他拿眼睛打量李琨，这个成为玄天门掌教不过一甲子的中年男子，清俊的面目已经略显沧桑。掌管玄天门这样的门派，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特别，玄天门在正道中一直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地位。

　　　　秦妖月就好像是一道绳索，将处在悬崖外的玄天门整个缠住，然后一点一点缓慢的往上拉。如果这时玄天门还不懂得自己抓紧机会往上爬，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万丈深渊。

　　　　“这么多年，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收她入门。这是你的造化，更是玄天门的福气。既是福气，就不会那么好受。”钱长老缓缓抬步，朝山外走去，“六百年，是时候该让玄天门在正道中站得更稳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得到钱长老的认同，李琨淡淡笑了。这么多年，钱长老固执的处处和他作对，处处为难他，只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能为玄天门更好的前景，钱长老将门派看得比人情重得多。但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我派了修为最高的几名弟子出去寻找，也给清寂宗和万兽门送了信。即使不确定，这次，也要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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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一百四十七章　致幻毒菇＇晋江独发＇

　　　　再次踏上上山的道路；四周景貌与之前大大不同，秦妖月和秦白休憩之处就好像是一道界限分明的分界线；将两方完全隔绝。

　　　　前一段路上，过于平静，毫无生气，别提妖兽，连一只飞鸟都未曾见到。但现在，两人不过才向前走了数十步远，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前方，一大片墨绿中带着艳红斑点，伞盖大开的菌类植物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对比强烈的色彩仿佛在提醒进入的人要格外小心。

　　　　若只是平常菌类，秦妖月和秦白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在玄天门研读过几本地志札记的秦妖月，在看清这些菌菇模样的时候；蓦地一怔，若她没记错，这种植物的学名应该是致幻毒菇。

　　　　顾名思义，这种菌菇能使修士在无知无觉中产生幻觉，且毒性巨大，即使是结丹期修士碰上它们都避而远之不敢招惹，可见其毒性之猛。

　　　　秦妖月不清楚秦白现在的实力到底是哪一阶妖兽，但她还是不敢冒险。毕竟她已经失去肉身，若秦白再出事――

　　　　比起秦妖月的顾虑，秦白和她想的不同。他停步不前并不是怕了这些毒菇，而是不敢确定这些毒性强悍的菌类植物对魂体的秦妖月有无影响。最保险的做法当然是绕开此地，只是，上山之路只有一条。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将这些碍眼的植物都毁了。

　　　　只要牵扯上秦妖月，秦白就决不迟疑，抬手间，数道霸道的灵气团打了出去，灵气团红热似火，显然都是极其精纯的火属性灵气。火克木，秦白的意图十分明显。

　　　　眼看着致幻毒菇陷入一片炽热火海，一旁的秦妖月忍不住眯了眯眼。不知是不是被眼前熊熊烈焰熏蒸的缘故，她竟然看到被火焰灼烧的致幻毒菇上方升腾出一片碧绿色的稀薄雾气，薄雾缓缓升腾，萦绕在毒菇间。

　　　　“那是什么？”

　　　　“什么？”

　　　　“那片绿色的雾。”发现秦白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秦妖月还抬手指了指，只可惜，秦白凝眸看了半天也未察觉秦妖月口中的雾在哪里。秦妖月这才发觉秦白看不到她所指的东西。

　　　　她能看到，秦白却看不到。有些奇怪。

　　　　就在秦妖月想叫秦白小心些的时候，这些看似不凡的毒菇终于扛不住火焰的猛烈攻势，渐渐化成灰黑色的灰烬，飘落满地。鲜艳的色彩全都被沉闷的灰黑两色取代。

　　　　看着秦白这么轻松就能解决这些致幻毒菇，秦妖月松了口气的同时暗道自己想太多。秦白实力的强悍她早已领教，这些毒菇对普通修士来说犹如毒鸠，但对秦白就是平常之物了。

　　　　等到再无可烧之物，秦白才将灵气收回。

　　　　“走吧。”秦白率先踏上灰烬之路，灰烬之下全是柔软黏脚的烂泥，踩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十分不稳。秦白小小的身躯左摇右摆，头上的束发也跟着晃个不停，好不容易才走过近一半的路程。秦妖月是魂体，体态轻盈，自然少了这样恶心的触感。

　　　　眼看路程过半，那些只有秦妖月才看得到的碧绿薄雾忽地飘动起来，凝聚出一朵奇大无比的菌菇，看模样和之前烧毁的致幻毒菇有些相似。秦妖月还未反应，突然，陡生异变！

　　　　原本应该被烧毁的致幻毒菇再次出现，大张的伞盖快速旋转，红艳异常的斑点连成一道道红线，在两人身前划出无数牢不可破的红色牢笼。而这些毒菇上，竟然一点被烧灼的痕迹都没有，地面上更是没有一片灰烬。

　　　　已经走到中间的两人正好被困在这些菌类植物的正中心！前后左右，不管转向哪一方都是望也望不到尽头的致幻毒菇。

　　　　秦妖月凝望着半空中同样高速旋转的碧绿色菌菇若有所思起来。

　　　　直到毒菇将两人包围，秦白才发觉他们着了道。显然之前的毁灭之景都是毒菇为了迷惑二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等他们放松警惕就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举歼灭。

　　　　秦白为自己的不谨慎有些懊恼。现在想来，在他们刚发现致幻毒菇，又或是更早，在跨过分界线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毒菇的致幻之术。而他竟然到此时才发觉！

　　　　致幻毒菇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随着菌盖扭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红色牢笼也在快速逼近。

　　　　秦白收敛心神，双手结印，在他头顶，猛然出现一张灵气编织而成的大网，同样赤红如火。网兜刚一出现就兀自张大，遮天蔽日，仿佛要将这些数也数不尽的毒菇一网打尽。但致幻毒菇哪里会如此容易屈服。

　　　　眼看大网朝自己兜来，毒菇飞旋的伞盖募地一停，瞬间向下收起，由红斑凝结的牢笼也跟着一变，幻化成无数飞线从网兜的缝隙中溜了出去。

　　　　秦白眉间一蹙，火属性灵气瞬间暴涨，从收口的网兜中生出一只火红大手，一伸一拽，将胡乱逃窜的红线一把逮住。即使被拽在手中那些红线也不老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