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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总统夫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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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寻淡淡的说道:“我起初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盛世用如此雷霆之势回到A国,我就不得不另作推测了。您该清楚,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到我丈夫,如果木尘和木槿回到A国是另有目的的话,我势必不会放任不管。”
“夫人,您的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苏安心里却是一紧,木尘和木槿回到A国是为了对付夏凌峰,可不是什么季如枫,很显然上次木槿暗杀萧何,让沈千寻误以为木槿想要暗杀的那个人是季如枫了。
面对沈千寻这样聪明的女人,她……似乎只能说实话了。
沈千寻淡淡的看着苏安,笑了笑:“看样子,您准备用事实来说服我了。”
“没错,您起先的推论是对的,木槿想要暗杀的那个人是我丈夫。”
虽然之前猜过这种答案,可是听到,还是会皱眉。
“早在三年前,我和萧何之间就有过一段情,后来我离开K国,萧何和苏菲在一起。木槿原本是为我打抱不平,觉得是萧何负了我,所以这才想要去杀他。我之所以匆匆回国就是为了阻止木槿。”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其实,沈千寻已经选择相信她了。
“我无意继续隐瞒。”苏安轻叹:“您该清楚家人对我的重要性,A国是木尘和木槿的出生地,我不希望他们在那里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而出事。”
沈千寻眸中隐隐有光芒烁闪,“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您刚才跟我分享了您的婚姻生活。”苏安沉默了几秒,说道:“还请夫人不要告诉我丈夫,木槿年轻不懂事,试图暗杀阁下不是儿戏。”
“我明白其中利害。”只要不是危及季如枫,她自是不会插手。
“夫人,您觉得您是一位好人吗?”季随意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吓了苏安和沈千寻一跳。
沈千寻皱眉:“随意,你……”
苏安朝季随意伸出手,他略有迟疑,但还是走了过去。只因苏安沉静如水的容颜上,带着历经沧桑,空灵的笑意,正是这种微笑让季随意愣了愣。
他坐在苏安的身边,苏安轻抚他的头,没说话。
“我知道,您是一位好人,也很善良。”季随意漆黑的双眸里闪现出异常笃定的神色,“和我母亲一样!纵使经历了生活加诸的磨难,但依然还好好的活着,而活着就是希望。”他听说过苏安的过去,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谢谢。”苏安轻轻抱住他,因为季随意的话,心里有一根弦在莫名作响。
苏安不知道的是,那天季家四口坐车告别离开,季随意看着苏安,在沈千寻耳边说道:“娶妻当娶苏安。”
沈千寻闻言一愣,皱眉道:“苏安比你大了十四岁左右,况且她已经结婚了。”她儿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惊世骇俗的“姐弟恋”吗?沈千寻开始觉得额头冒汗了。
季随意笑,没好气的看着母亲:“你都想哪儿去了,思想可真邪恶,就不能纯洁一点吗?”
纯粹的欣赏,不可以吗?
其实,苏安沉静如水,他心疼她,就像心疼他母亲一样!
别忘了,我是你母亲!
送走季总统一家四口之后,萧何把她送到了卧室,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可以先休息一下,他还有公文需要去书房处理。
苏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室内带来一阵阵浓郁的兰花香气,她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那盆兰花上,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很好闻,不是吗?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文茜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果茶,透彻的清水里面漂浮着各种颜色的水果,是她一贯的喜好。
“夫人,阁下说您或许想要喝一杯水果茶。濉”
她确实是想喝,午宴食物太过油腻,这杯水果茶只是看看就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她接过水果茶,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文茜站在一旁似是闻到了兰花香气,目光很快就落在那盆兰花上兵。
她上午知道普森送来一盆兰花,但是没想到会放在卧室里,不由微微皱眉。
“怎么了?”苏安淡淡的问道。
“这盆兰花很漂亮。”文茜眸色微敛,也许普森只是无心之过。
苏安盯着兰花,眼中迷雾渐浓,唇角却微微扬起,仿佛里面藏着无尽的欢喜和笑意:“是啊!不是一般的漂亮,花开的娇艳,就连这香气也沁人心扉。海伦夫人养的花果然非同一般。”
“夫人喜欢就好。”说这话的时候,文茜嘴角含笑,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文茜离开之后,苏安放下手中的水果茶,起身走到兰花前,伸手摸了摸兰花叶子,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了看,是木尘。
“在干什么?”此刻木尘已经回到了A国首都。
“看兰花。”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闲情雅致。”
“木尘,这盆兰花是海伦夫人送给我的。”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现在它就摆在我的卧室里。”
木车沉默,然后话语低沉而冷锐:“马上扔掉。”
苏安抚额轻轻一叹,但是话语里却没有叹息的意味:“看来她是真心很讨厌我这个儿媳妇,往后的日子怕是难以清净了。”
迟疑了一下,木尘问:“萧何知道吗?”
没有直接回答木尘的问题,而是说道:“木尘,在这世上我曾经以为萧何无所无知,无所不晓。”那个情绪不外露,清冷淡然的男人,眸光从容,一副万事皆在心中的模样,试问他又怎会不知道?
都是演戏高手,他表现的不那么明显,也许只是不想让她和海伦关系交恶。而她不言明,无非是确信他能很好的处理此事。
“他现在在哪里?”
苏安轻描淡写道:“他说他去书房处理公事,我想他或许去找海伦夫人了。”
“那可真有趣。”木尘在笑,但是却很冷。
“是啊!真的很有趣。”说这话的时候,苏安眸光暗了下来。
文茜走出卧室,就快步去了书房,然而书房里并没有总统阁下萧何的身影,她微微皱起了眉。
春秋两季是繁殖分株兰花的最好季节,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但是兰花培养室里却是一片昏暗,海伦夫人正坐在藤椅上繁殖兰花。
听到有人进来,海伦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忙碌起来。
“午宴结束了?”
“刚结束。”萧何站在门口,背靠着门。
海伦站起身,走到一旁脱下手套,开始拿卡片做记录。
萧何关上门,步伐很慢,然后坐在了海伦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他看着海伦,却并不开口。
似是觉察到视线,海伦转身望过去,萧何的眼中竟都是寒光,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海伦很快就笑了笑,背抵着台案,将保养完美的双手伸到眼前,似在查看上面有没有沾染到污垢。
“怎么了?谁惹我们总统阁下不高兴了?”
如果此刻,海伦还不清楚萧何为什么会过来,那她就不是海伦了。萧何如果发怒,如果质问,她或许会觉得很好应对。偏偏,萧何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神情一贯的冷漠,就是这样的目光,很容易就能让人望而生畏,但海伦不会。
不管怎么说,萧何都是她的儿子,他狠,又怎会把这份对待敌人的狠,施展在她的身上。
现在的情形,似乎并不适合谈话,她的儿子似乎在生气,她忍不住笑了笑。
沉默里,萧何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水壶走到海伦刚栽植好的几盆兰花前,开始慢条斯理的浇水。
海伦先是皱眉,但见萧何浇水的时候,不掌握水分剂量,这样浇下去,她新培养出来的兰花绝对难逃一死。
她握住他手腕:“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萧何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楚,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一般:“我帮你给兰花浇水,还需适可而止吗?”
海伦皱眉,微微眯起了双眸,但却松开了萧何的手。
萧何继续浇水,无视身旁海伦面色难看的脸庞,话语漫不经心,似在闲话家常:“你今天送了Ann一盆天逸荷,我知道那是你最喜欢的兰花。Ann心里很过意不去,我就吩咐人给你多买了几盆天逸荷。”说着,目光淡淡的落在海伦的脸上:“对了,那几盆天逸荷,我吩咐元清放在了您的卧室里。母亲既然这么爱兰成痴,我想放在卧室里会比较适合您就近观赏。”
“你……”海伦脸色已经开始有些发白了。
萧何笑了笑,看着几盆品种优良的兰花完全沉浸在水里,他后知后觉的皱眉,单手抚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尴尬:“我好像真的不会浇水,看来给你帮了倒忙,你不会怪我吧?”
海伦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萧何做事向来冷静,所有事情都能按照他的思路发展,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他熟知兰花品性,如今这么做完全是在警告她?
为了苏安?海伦内心愤怒不已。
萧何挫败的放下水壶,伸手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然后对海伦说:“看来刚才就应该听你的……适可而止。也怪我太执拗了,要不然这些兰花只怕以后会生长的更好,可惜了。”
海伦压下怒气和不甘:“我生你养你,难道还不如一个苏安吗?”他竟然话里藏话威胁她。
萧何笑了笑,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转身朝外走去。
海伦朝他的背影冷冷的说道:“萧何,别忘了,我是你母亲。”
“所以我还叫你一声妈。”轻轻叹气,他回头看着海伦弯起唇角,仿佛想起很有意思的事情,眉峰舒展开来:“对了,兰花放在卧室里,香气会刺激人的神精系统,令人过度兴奋,极容易导致失眠,母亲如果觉得花香太过浓郁,可以放在兰花室里面。”这话够贴心了吧?
萧何走出兰花培养室的时候,在外面看到了萧然,他坐在轮椅上,微微皱眉,显然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萧何看着他,还是平常那副淡然样子,并没有很吃惊。
萧然神色暗郁:“我听说母亲送了一盆兰花给苏安。”
“嗯。”萧何推着萧然离开培养室范围区域。
萧然追问道:“兰花放在了卧室里?”
“嗯。”
想了想,萧然试着为海伦说话:“母亲深谙兰花习性,可能是误会。也许是普森不知道兰花该摆放在那里,就先放在了卧室。”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萧何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但母亲让普森把兰花放在卧室里,这话她确实说过。”
“母亲为什么……”萧然止话不说了,静了静然后随之叹气。
拍拍萧然的肩,萧何安抚他:“她对我和Ann的婚事很不满,也许只是借机发泄一下怒气,不要多想。”最后这句话是对萧然说的。
沉默了几秒,萧然说:“我会找母亲好好谈谈。”
萧何微微一笑,眸光温和,“不用,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我和Ann已经结婚了,任她再怎么不悦,也改变不了什么。”
萧然摇头笑道:“我想母亲可能是在吃醋,儿子的眼中只有媳妇,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理不平衡也是可以理解的。”
“或许吧!”
“哥,你是不是很喜欢苏安?”
“她是我妻子。”
萧然回头,萧何双眸漆黑,淡淡的语调,直接但很虔诚。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盛世婚礼,一夕之间出名的人很多,但是最出名的就要数Moon创始人木槿和摄影师魏诗夏了。
木槿所设计的黑色婚纱,虽然无法令一些思想传统的人士接受,但是却引领了黑色婚纱潮流,甚至有很多赞助品牌邀请她合作发展黑色婚纱项目。
而魏诗夏所拍的婚纱照片一经推出,顿时引起全球摄影跟风热潮,素颜婚纱在K国俨然占领了主导地位,所以魏诗夏这个名字也在摄影界疯狂大火了一把。
魏诗夏这几日一直都跟在苏安和萧何身边,如今婚礼结束,也该离开了。
从文茜处得知苏安下午有空,便前去告别濉。
苏安在客厅等她,魏诗夏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苏安靠着落地窗户,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轻轻的洒在苏安的身上,仿若会发光一般,气质高贵而独特。
一步步走过去,苏安回头看她,笑了笑,然后示意她到一旁幽静的茶室就座。
如果说之前初次见苏安,魏诗夏会感到拘谨的话,那现在魏诗夏有的只是轻松,还有一点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紧张兵。
面前这位夫人阁下是真的很没有架子,虽然生性淡漠,不太爱说话,但是脾气很好,身上没有一丁点的骄奢之气。她轻叹,媒体果然很可怕,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这些年媒体竟然把她描述成声名狼藉的社交名媛,真是有些替她愤愤不平!
苏安率先开口:“婚礼上的照片很漂亮,我要向你说声谢谢。”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该说感谢的那个人是我,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您和阁下肯给我这次机会,我根本不可能在那么多的参选摄影师中脱颖而出。”
苏安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没有真本事,就算我喜欢你的摄影风格,阁下也不会聘用你。既然我们选你,那就代表这份工作是你用自己的本事换取过来的。”
“谢谢夫人的认可。”心里一时很感动。
“文茜。”苏安朝外唤道。
文茜很快就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静静的放在了魏诗夏的面前。
苏安说:“这个送你,我想你或许今后用的着。”
打开,里面竟是一台摄影师都渴望拥有的昂贵摄影机。
“谢夫人。”魏诗夏虽然很惊喜,但是嘴角的笑意很快就僵了下来。
她看着苏安,眼神一时间很复杂:“夫人,我能换个礼物吗?”
“可以。”
苏安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倒是文茜忍不住皱了眉,她大概觉得魏诗夏似乎有些太贪了。钱都已经支付给她了,这礼物是夫人特意吩咐人去准备的,按道理说送礼物这个程序完全可以忽略,换言之别人送她礼物,她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哪还有换礼物这种说法。
魏诗夏看了一眼文茜,似乎有些顾忌。
苏安察觉到,示意文茜先出去,然后将目光落在魏诗夏的身上。这几日魏诗夏跟在她身边,虽然每日看起来都很精神开朗,但是眉眼间沾染的担忧和着急,她是不会看错的。
直觉魏诗夏说的“礼物”可能会跟她这几天魂不守舍有关系。
沉默下来,魏诗夏却不说话了,她可能正在寻找措词,怎么说才最合适。
苏安也不催她,静静的喝着茶,等着她开口。
“夫人,我今年三十五岁,未婚,但却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苏安抬眸看着她,多少有些讶异。
魏诗夏苦涩的说道:“她小名叫优优,是我收养的孩子。”
苏安皱眉,微微挺了挺背,她知道魏诗夏跟她稍后讲的话题都会围绕这个优优展开。
魏诗夏取下这几天一直陪伴在身的摄影机,对苏安说道:“夫人,今天您送我这么昂贵的摄影机,我真的很高兴,但我是一位念旧的人,在我的眼中最好的摄影机一直都在我身边。”
“这个摄像机似乎对你来说意义非比寻常?”苏安看了一眼那台摄影机,表壳早就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或刮伤,或掉漆……总之怎么看都该弃之不用才对,但魏诗夏一直将其视若珍宝,每天都细心的擦拭着。
魏诗夏说:“这是我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一个同事送给我的。”
“男同事?”苏安猜测。
“是的,男同事。”魏诗夏补充道:“一个有家室的男同事,并且还是我的初恋对象。”
魏诗夏似乎有些紧张,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继续说道:“我和他是在二十四岁那年认识的,因为是同行所以彼此很熟稔,共处的时候会有数不尽的话题,那时候他还是单身一人。我知道他喜欢我,却一直都在退缩害怕,他追了我两年,我就逃避了两年。”
“为什么?”这个时候总该问点什么,魏诗夏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因为他家境很好,各方面都很出色,而我来自小城镇,没有傲人的长相和背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远,而且我听说他父母对未来的儿媳妇人选眼光很挑剔,所以我就打退堂鼓了。我开始疏远他,我那时候觉得只要我有一天能够混出名气,就可以大胆的走到他面前,跟他一起去见他的父母。我一直认为我当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魏诗夏说着苦笑道:“后来,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全国范围内拍摄照片,当我的作品获得大奖的时候,那一刻我很激动,我想我终于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但是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说已经晚了。因为他那时候已经有了女朋友,身世背景比我还要差,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在我忙碌拼事业的时候,每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略有空闲就会和他的父母见面加深彼此了解,所以到了最后他父母接受了她,而他也发现通过长时间相处,他已经开始依赖和喜欢那个女孩子,而且还离不开她,于是我只能狼狈的退出他们的生活圈。那一年我二十九岁。然后他们结婚,有了孩子,一家人过得很幸福。我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却再也找不到能够让我心动的男人,所以我就一直单身,说好听点是为了事业,其实只有我清楚我只是放不下他。”
沉默了几秒,苏安问:“你们天天在一起上班,不会觉得尴尬吗?”
“夫人,他和她妻子已经去世了。”魏诗夏难过的说道:“那是一场很惨烈的车祸,他和他的妻子都不能幸免。孩子比较幸运,因为他们双方父母都已经过世,他们出差的时候就把孩子交给我照顾,只是我没有想到承诺的半月照顾,有一天会变成一辈子的人情债。”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魏诗夏当初在爱情上那么退缩不自信,可是为了这次婚纱照,竟然敢于遇事进取。她对魏诗夏多少有些了解,就像她之前曾说过,魏诗夏性格直爽,向来追求真实感十足的摄影艺术,这种人一般都很孤傲,不轻易向人低头,不阿谀奉承,更加不会因为照片迟交就对秘书室死缠烂打,千方百计要见到萧何。
所以,她是另有目的吗?
魏诗夏起身,走到苏安面前,蓦然跪了下来,痛苦的说道:“夫人,求您帮帮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苏安皱眉,起身扶她:“快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眼泪就那么从魏诗夏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隐瞒了,她仍是不肯起来:“夫人,我一开始就对您和阁下说谎了,其实那天照片迟交,不是因为我出了车祸,而是因为优优被送进了医院。半年前她被查出来患有晚期恶性脑癌,肿瘤分布位置很特别,脑科专家都不敢给优优动手术……”魏诗夏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夫人,我只有优优了,她父母把她交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她,我真的不想她出事,我宁愿患脑癌的那个人是我,也不要是她……我查过,您差不多四年前曾经救治过跟优优一样的脑癌患者,他们的病情一模一样。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所以才想借这个机会来接近您,请您帮忙主刀。夫人,我求求您,救救优优吧!只要优优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下辈子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来报答您……”
苏安想,她终于知道魏诗夏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亲母女却胜似母女,母亲为了孩子果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她觉得头有些眩晕,扶魏诗夏起身是不可能了,她扶着桌沿,缓缓坐下,忍受着一***的头疼眩晕感,过了一会儿,问魏诗夏:“医生有说主刀口在哪里吗?”
魏诗夏以为救人有望,连忙说道:“在左侧耳朵上面的马蹄形切口那里。”
苏安沉默,良久良久之后,她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无声苦笑,她早就拿不起手术刀了。
魏诗夏的脸,刷的一下变得很苍白,却显得那双泪眼越发的凄楚和痛苦。
“不过,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别人试试。”最后,苏安听到她是这么跟魏诗夏说的。
奔腾的眼泪,停不下来!
魏诗夏说:“夫人,优优一天天的逼近死亡,五岁的小女孩,每次化疗的时候都跟我说,‘诗夏妈妈,我痛’。我恐惧的看着她光秃的脑袋,看着她一天天在病痛里受折磨,却帮不了她。看到她被病痛折磨,我不止一次的想杀死她。拿棉被捂死她;喂她吃安眠药;给她打空气针;吃老鼠药毒死她。我甚至想带着她一起去撞车,可是我下不了手,她还那么小,还那么年轻。我冷的时候,她会抱着我;我工作不顺利的时候,她会懂事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我回家的时候,她会给我拿来拖鞋。她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神都带着小心翼翼和惶恐,因为她担心我会把她送到孤儿院去。我看到这样一个她,心就开始疼了,然后是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
魏诗夏说:“夫人,我不想让她死,没有她之前,我的世界可以永远都是黑夜,可是如果有一天没有了她,我就连在黑夜里都会变的无法安身。”
魏诗夏说:“以前我看过一篇新闻报道,上面说有位母亲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把自己身患重病无法医治的孩子推到了车轮下,然后选择了自杀。都说母亲心狠,可是谁又能看到那位母亲的绝望和痛苦?”
最后魏诗夏泪流满面的给苏安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哽咽的嘶哑出声:“您是总统夫人,优优也是您的国民,国民性命堪忧,您不能视若无睹。您是医生,更不能见死不救!如果连您都不肯出手搭救优优的话,那我们优优可还怎么活啊?”
是啊!她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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