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为饵-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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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莫摇头：“从没人见过真正的恶灵。”

　　　　“齐氏祖先是妖族和人族的后代，所以他们有超乎寻常人的蛮野之力。这怪癖信奉恐怕是为他们的食人癖好找的借口，冠冕堂皇。”练莫继续道。

　　　　“所谓恶灵出现，向来是天空风云变色，雨势大作电闪雷鸣。暴风雨中没有恶灵，却能带走幼童。

　　　　如此祭奠让百姓人心惶惶苦不堪言，直到太宗皇帝推翻夏朝皇廷，建立了大靖国，这祭奠恶灵之说便彻底废弃，太宗皇帝更在大靖国祭天仪式郑重提出封禁，日后无人敢提。再等大靖国统治稳定后多年，民间百姓也走出了祭祀恶灵的恐惧，君臣皆默契不提。

　　　　恶灵再没出现，但大靖国的繁荣昌盛百姓们却看在眼里。”

　　　　吴尘听着远古的故事，有些不解。

　　　　为何讲这些给我？这些和恒文帝的下落有什么关系？

　　　　府尊练莫看懂了吴尘的疑惑，不疾不徐地继续说：“当年，我等护送文帝到海域边界，突然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耀眼的雷电在海面劈出火光，比烈日还耀眼的火光几乎把天地割裂开两半。”练莫回忆着当时的细节，每一句话他都说得缓慢而沉重。

　　　　“周围的空气都在燃烧，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了我们所有人前，我几乎能听到，海水在灼烧中沸腾的声音。

　　　　天地轰动，等强力消退我们能前查看时，前方的一切都成了灰烬。面前水中的鱼虾也从河底翻来，周围死一般地沉寂。”他接着说。

　　　　练莫顿了顿，舒缓情绪又道：“但我们细细查找却发现河水中留下了一些东西，我们在那些几乎烧成灰烬的碎片里发现，竟是封禁已久的，祭祀恶灵所需之物。”

　　　　吴尘眼中震动，他明白了练莫想说的。

　　　　不远处，孙天野和阿朱阿紫已经准备好了吃食，皇甫嫡七不谦不让地大口吃着，他们也不多话，默默吃完便各自寻觅一处休息。

　　　　看着站在这一带尽处的吴尘和府尊练莫，他们清楚，练莫正在给吴尘讲述一个当世大秘密，很可能有关他的身世。

　　　　这对吴尘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们都不去打搅。

　　　　“难道说，文帝消失与恶灵有关？”吴尘惊讶问道：“你不是说，没人见过恶灵，那恶灵很可能是夏朝齐氏虚构的吗？”

　　　　“我无从解释。”练莫连连点头。

　　　　“七彩龙鳞是祭奠恶灵的必要之物，自然还有其他祭奠物品，但都在雷电引起的火势中被燃尽了，只有这七彩龙鳞留存下来。

　　　　龙鳞七彩不可多得，自从齐氏被灭门，七彩龙鳞便绝了迹，那齐氏正是用七彩龙鳞来做恶灵前来的引诱之物。”

　　　　“你不相信恶灵现世是吧？”吴尘看着练莫，直白地问。

　　　　练莫顿了顿，缓缓点头。

　　　　“自那以后我一直在找，最初当初同行的几人都相信是有人故布迷阵带走文帝，但一年内我们找遍所有推理的可能，竟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寻到，后来只有我还偏执地相信没有恶灵，只有恶人。

　　　　不过我的坚持也没过多久，我便去了骊宫，同行那几人更伤的伤去的去，再没了音讯。”

　　　　“圣吕胤知道恶灵现世带走文帝的消息吗？”吴尘问。

　　　　“吕胤对我们遍施刑，有人受不了自然是招了，但这话在吕胤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他以为是我们刻意编造，不仅掩盖文帝消失的真相，更能在大靖国掀起谣言的蛊惑，以恶灵的恐怖来搅乱盛世。吕胤严令，这消息便封锁了，皇城之中也没几人知晓。”

　　　　“所以，你问我的身世，你问我养父的相貌，你也怀疑我与恒文帝有关……”吴尘自言自语道。

　　　　“不错，因为我也不确定。”练莫声音沉凝地道。

　　　　“这世真的没人知道真相吗？”吴尘绝望了，这个问题，恐怕没人能够解答了，他要带着这个受人质疑的脸继续走下去了。

　　　　“你养父可还健在？如果可以，我想去见他一面。”练莫恳切地说。

　　　　如今既然有缘让他重获自由，有生之年，他一定要找到恒文帝的下落。这个疑问，那个无法忘怀的离奇场景，都如巨石般久久压在府尊练莫心中，不找出真相，他难觅释怀。

　　　　吴尘攥了攥双手，摇头。

　　　　他……已经死了？

　　　　看着练莫激动的双眼，吴尘不忍欺瞒，只能道：“我幼时生活的故岛曾经突发变故，在那场变故中，我养父下落不明，但我相信他应该还活着。”

　　　　“怎么回事？”练莫莫名感觉，吴尘口中讳忌莫深的那场变故，仿佛与恒文帝的下落有关。

　　　　吴尘再次摇头：“我现在还不能说，这其中牵扯太多，我一路从南幽来到地宫，最初为的正是得到当时的真相，寻找我养父下落。

　　　　但走到今日却一无所获，反而发现我自己有更多需要解释的问题。”

　　　　他平复了心情，抬头对练莫说：“如果我找到他，我会让你见他的。”

　　　　练莫想说什么，但见吴尘已经转身要走，便只说了声：“好。”
………………………………

第453章　死路

　　　　“等等。”

　　　　吴尘已经走出一段，忽听练上莫在后方叫他。

　　　　他转身。

　　　　“忘了问你，既然你去过应天府，又随韩青和岱鄂前去魅湖议事，他们可带你去见老猿了？”

　　　　吴尘眼中一亮，之前说起过往在南幽的经历，他竟然把老猿这一段给省略了。当时以为是作用不大的插曲，现在想来，韩青说过，老猿正是府尊练上莫的故交。

　　　　一人一猿曾常年在老猿的洞穴中居住，对弈修炼

　　　　吴尘赶忙点头应下。

　　　　练上莫大步赶上前来问他：“老猿见到你，可有些不寻常的举动？”

　　　　吴尘点头应下，把老猿故意支开韩青和岱鄂，想给他看一副画像，但韩青和岱鄂却讳忌莫深，韩青还故意用茶水泼湿画像，吴尘看到，那画像上的人和他长得很像。

　　　　练上莫连连点头说：“我知道老猿的意思。

　　　　他给你看的那画像，是恒文帝少年之相。你该明白他的意思吧？”

　　　　吴尘回想老猿见他的一系列不寻常，老猿用疼惜的目光看他，更想通过弈棋来试探他是不是恒文帝。

　　　　那幅画像上的人，面部清晰，但头冠却被水模糊，现在想来，是恒文帝皇帝或者太子的头冠。

　　　　“老猿拉着我必须陪他下棋，想来是想确定我是不是恒文帝，但我是真的不通弈棋之道，可弈棋后，他却给我看了恒文帝的画像，他的意思是什么？究竟认为我是或不是？”吴尘不解。

　　　　“他拉你弈棋，说明他认为你就是恒文帝，但你年纪不对，气质不同，所以他需要通过弈棋验证。可你却不通棋道，老猿是想用画像提醒你，你一定与恒文帝有关，韩青和岱鄂带你去见老猿也是此意，为了试探他的反应来确定你的身份。

　　　　老猿提醒你，去寻找你的身世。”练上莫解释说。

　　　　“难道养父他真的是？”吴尘已经对现在的事实难以拒绝。

　　　　或许恒文帝躲避在海岛上，掩饰面貌，还与一个女子生下了他？他不是养父的养子，而是亲生儿子？

　　　　吴尘在脑中构造出另一个他自己的身世，几近癫狂。

　　　　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为何养父当年留他一人在海岛上，那些抓走养父的异族，为何不一起抓走他？

　　　　“你生长的故岛在哪？你离家已久，回去看看，或许有新的发现？”练上莫试探问道。

　　　　他知道，吴尘说他故岛上曾经发生变故，他养父消失，岛上或许也大变模样，所以他去边境军参军有了后来的一切。

　　　　其实练上莫想亲自去吴尘的故岛上看看，但见一路上吴尘提起故岛，都有心遮掩，不详细多说，想必即便他要求了，吴尘也不会实情告知。

　　　　吴尘点头说：“我会去看的。”

　　　　拂尘道，他一定会去看的。

　　　　“你也可以想想，你生长的海岛有何不同？如果我是说如果，恒文帝选一个海岛常住，想必那里一定是不同的。”练上莫提醒说。

　　　　吴尘顺着他的话去想。

　　　　故乡的海岛上，时常惊涛拍岸，气候极其恶劣。

　　　　那个熟悉的海岛的存在很是奇特，虽然是在东南海中，却有一面岛上是冰雪遍布，冰冻异常。

　　　　为了取暖和躲避时常袭来的风暴，很多人家在地下建造房屋，而且海岛上的时间很是缓慢，每天太阳升起到落下的时间很长，吴尘在刚出海岛来到大靖国边境的那段时间，感觉最明显。

　　　　后来他习惯了大靖边境的白昼时常，便再没那种感觉了。

　　　　这一夜吴尘没有睡着。

　　　　看着周围几人陷入沉睡，他毫无睡意，身世之谜走入了绝路，唯有找到养父才可能知道答案了。

　　　　现在的他，对谁都有保留，在谁面前都有秘密。

　　　　晨光熹微，练上莫最先清醒过来，而后是孙天野和皇甫嫡七三人。

　　　　孙天野自从见到练上莫便激动不已，他毕竟也属于南幽，有幸与府尊同行倍感荣耀。

　　　　几人随便吃了点野味便继续上路。

　　　　路上无话，练上莫问他们几人说：“练某还没特地感谢过各位的侠义相助，在此谢过了。”他双手一拱道。

　　　　“帮人帮到底，你放心，我们定安全护你回南幽。”皇甫嫡七摆摆手说。

　　　　吴尘也回头问练上莫说：“府尊，再过几日就进南幽地界了，你要不要提前传信，通知一些忠心部下前来护卫？”

　　　　练上莫若有所思地笑道：“不必，我要去的地方很安全，我离开南幽已有三十年，世事变迁人心亦可变迁，待我了解清楚南幽时局再做定夺，来得及。”

　　　　吴尘点头明白。

　　　　看来，练上莫连应天府也不打算通知了。

　　　　“府尊，您老要不要跟我们一同去海族地界啊？”孙天野不禁问道，莫名期待：“有您在，我们身边更多了位高手，岂不是更安全了？”

　　　　他说着，还看向吴尘师叔。

　　　　吴尘不动声，练上莫却摇头说：“我跟着你们，你们会更不安全的。”

　　　　孙天野转念一想也对，府尊逃离了骊宫诰狱，虽说皇帝吕胤不会昭告天下地捉拿，也一定会暗中派出大批高手势力来追拿的。

　　　　吴尘师叔本就受皇宫监视，若再和府尊联系在一起，就更惨了。

　　　　“你们要去海族地界？”练上莫反问疑惑道。

　　　　吴尘点头，看了眼皇甫嫡七说：“我答应他的。”

　　　　练上莫了然，也不具体询问，想必吴尘一定有他的打算，只说：“这东西你带着，去海族或许用得上。”

　　　　说着，他将一个荷包递给吴尘。

　　　　“这是？”

　　　　“这是什么东西？”

　　　　吴尘和皇甫嫡七异口同声。

　　　　“一个信物而已，用得上可解应急之困，若用不上就算了，毕竟我也多年没与他联络了。”练上莫释然地道。

　　　　“你与海族之人有关联？”皇甫嫡七眉毛立即竖了起来。

　　　　练上莫缓缓摇头说：“若你们能见到那人，也就清楚了，我并非海族，这你放心。”练上莫早看出皇甫嫡七这位龙皇族人物对海族的敌意，有心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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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分开走

　　　　一个月的跋山涉水。

　　　　吴尘孙天野，皇甫嫡七和阿朱阿紫，一路护送练上莫走过夏日最炎热的季节，穿过丛林中的乌烟瘴气，终于深入南幽腹地，来到他所说的安全地带。

　　　　看着两面山峰交错，熟悉的景色跃然眼中。

　　　　虽然其他几人不知这是何处，但吴尘知道，前方不远就是老猿在峰顶居住的洞穴了。

　　　　韩青和岱长老带他来过，他曾亲自攀过这座山。

　　　　“这就是府尊要来的地方？”吴尘问他。

　　　　“不错。”练上莫一路流连，三十年不见南幽之景，不知此刻的他内心如何澎湃。想必他更期待见到老猿这位故交。

　　　　“老猿这里安全吗？他为何不来接你？”吴尘又问。

　　　　其他几人四顾，不解老猿是谁。

　　　　练上莫点头说：“老猿近日不在这里，我且在他这暂住，等他回来。这里自然安全，不仅有老猿，还有很多老猿的朋友，都是上古灵兽。”

　　　　“睛龙豹也是吗？”吴尘不禁问。

　　　　练上莫点头称是。

　　　　他转而问起吴尘为何知道睛龙豹，吴尘遂将睛龙豹帮他一路冲出魅湖的杀机重重，后来在亚特兰蒂斯与睛龙豹分别之事，对练上莫讲来。

　　　　练上莫了然。

　　　　吴尘和韩青当初推断，睛龙豹的出现与老猿有关，现在得到证实，确是老猿担忧吴尘处境，派睛龙豹前来相助。

　　　　至于老猿为何知道吴尘的处境，提前知晓他会在魅湖议事上遇险，便不得而知了。老猿的帮忙，更让吴尘对自己的无故遭遇感到莫名。

　　　　既然练上莫已到，其他几人也便再不同行。

　　　　他们也不多做寒暄，练上莫拜别他们，他们几个人立在山下，看练上莫掠上山峰，而后转头向东方边境行去。

　　　　练上莫在山巅之上注视着吴尘跃马离去的背影，心中唏嘘。

　　　　现在时机未到，终有一天，他会把灵符的秘密对南幽众人说来。

　　　　……

　　　　……

　　　　告别了府尊练上莫，皇甫嫡七更有充足理由催促吴尘和孙天野，跟随他指引的路线，一路向东方边境行去。

　　　　练上莫停留在老猿的故地，这里已经是大靖国地域的东南方，现在他们只要直向正东海域边界奔程，便能直达海族统辖的海域边境。

　　　　离开练上莫指引的隐蔽道路，不出三日，法力强大的皇甫嫡七便能感觉到，身后跟踪之人已经慢慢接近了他们，正在缩短与他们的距离。

　　　　“这些皇城的狗腿鼻子真够灵的！”他不满道。

　　　　“我不给你添麻烦，咱们分开走。”皇甫嫡七豪气道。

　　　　吴尘瞥了他一眼，心想，你让我去海族不就是给我添麻烦？

　　　　不过他的建议是必要的，不能让圣上吕胤有证据知晓，大闹骊宫抢走练上莫的龙族中人，和吴尘有脱不开的关系。

　　　　那样皇甫嫡七虽然没事，但吴尘却是在明处的，情势将对他极为不利。

　　　　“阿朱和阿紫也知道去那边最快的路线，我派一个跟着你，我们分开走，等到显游村我们汇合。”皇甫嫡七说。

　　　　更叮嘱道：“我们三人都易容吧，先前去海族边境闹过一次，海族那些人固步自封，对外人防备严密，说不定记住我们的样子了。”

　　　　“阿朱阿紫都是海族中人，有他们在，进入海族地界还不容易？”吴尘问皇甫嫡七说。

　　　　“他们跟我多年，早被视作叛徒了。”皇甫嫡七有些无奈。

　　　　阿朱阿紫难得在一旁静默不语。

　　　　皇甫嫡七给自己易了容，也给阿朱阿紫易容，这样看起来，这两个大嘴终于正常了不少。

　　　　皇甫嫡七打量着他们问：“你们两个谁随吴尘一同前去显游村？”

　　　　“我去。”

　　　　“我也可以去。”

　　　　阿朱阿紫赶忙表态。

　　　　对于皇甫嫡七这位主人的命令，他们从心底里不反驳。

　　　　皇甫嫡七却嫌弃地看着他们，直白地道：“我在想，你们谁更靠谱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答案……”

　　　　孙天野被这句话逗笑，看着阿朱阿紫发狠威胁的眼神才压抑下来。

　　　　“阿朱，还是你随吴尘走吧，毕竟是当大哥的。”皇甫嫡七终于决定。

　　　　阿朱点头应下，乖乖走到吴尘身边来。

　　　　“记住我们的样子，咱们显游村汇合，路上一旦有意外，阿朱知道怎么联络我。”皇甫嫡七上马交代道。

　　　　吴尘点头应下：“一路顺风！”

　　　　几人互拜后，在前方的岔路口分开而行。

　　　　……

　　　　……

　　　　吴尘带着孙天野和阿朱走了大半天，就在一片丛林中感觉到了背后凉嗖嗖的眼神，幸好皇甫嫡七走的及时，皇宫派来的那些人已经跟了上来。

　　　　“吴尘大人，你说你后面那些尾巴，就算这几日察觉不到主人和阿紫，但他们法力也不弱，过些日子想必也能察觉到主人他们的踪迹，这细一推敲，你和主人走的路线虽然不同，但方向却是一样啊……”阿朱担忧地分析说。

　　　　吴尘笑了道：“你说的不错，我们分开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看不到我们一起走。明白吗？”

　　　　见阿朱不太明白，吴尘只能解释：“怀疑是怀疑，证据是证据，只要见不到我们同行，就没有证据。”

　　　　阿朱连连点头。

　　　　“大人，再向前走就是大靖边境了，这里已经接近海族统辖的边界，这里很乱，每个村子都是个封闭的组织，对外人很是防备，我们都小心点。”阿朱向前指着说。

　　　　“这样啊……”吴尘说：“我们一行三人进入还好，后面那些大队伍想必是进不来吧？”

　　　　阿朱听了这问话忙答说：“不错，这里有些暗市，人少还好解释，可以伪装成来经商或是路过不做停留。若是他们大队伍整装有素进来，肯定会被拦下的。”

　　　　吴尘笑了笑，那他就放心了。

　　　　至少会耽搁后面尾巴一些时间，最终就算他们也能跟进去，也必定分成了小股势力。势必更好应对一些。

　　　　“显游村还有多远？”吴尘问阿朱。

　　　　“显游村是这一带村镇的最边缘，海边最后一个村落，等我们走过这些村镇才能到。”阿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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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拍卖成婚

　　　　一路经过大靖边境的几个村镇，村子里的人对外来之人的态度的确不友好，但有准备的吴尘三人都做商人打扮，一路也尽力低调行事，走得还算顺利。

　　　　终于穿过最后一座规模不小的丛林，阿朱说，前面就是显游村了。

　　　　而走另一条路的皇甫嫡七和阿紫，比吴尘一行三人速度更快，他们已经在今天一早便抵达了显游村。

　　　　这村子不大，而且村民的穿着色彩都很统一，皇甫嫡七带着阿紫稍微转了转便知吴尘一等还没到。很巧的是，他们刚好赶上显游村一年一度的节日。

　　　　这节日也很有显游村特色，这是每家每户中的适龄女子许配给别人家，定下出嫁日期的节日。

　　　　这一天清早，皇甫嫡七和阿紫刚来到这里，便发现村民们紧张有序地准备在村落中心忙碌。

　　　　村子中心有片平坦的空地，外缘有护栏围绕，看起来正是为平时的节日聚会准备。空地正中生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巨树，几十丈的高度，仰头一眼看不到树端。

　　　　节日正式开始前，村里的老人围了巨树一圈，嘴中唱诵着他们听不懂的歌谣，随着老人的动作，很多在场村中人对巨树下拜祈祷。

　　　　节日正式开始，村中的青年男女走出家门离开家人，女子站在巨树前排成半圈，青年男子就站在女子圈外围成更大的半圈。

　　　　围观之人众多，皇甫嫡七和阿紫也凑在其中，一面看热闹一面等吴尘三人来到。

　　　　显游村婚配的古老规矩是，任何人家都不许将自家女儿私自许配给看好的年轻人，所有适龄女子都要经过节日的拍卖来出嫁。

　　　　年轻男女排好队伍后，显游村的村长开始作为拍卖的发起人，一位一位把女子叫出来，让外圈的青年男子喊价竞拍。

　　　　拍卖往往是从最美丽的女子开始。

　　　　不出意料的，这位美丽的女子一出场，现场叫价声音便此起彼伏，连连不绝。

　　　　阿紫也不禁眼放光彩，禁不住问皇甫嫡七：“主人，你说这女子要用多少钱才能买下来？”

　　　　皇甫嫡七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想买？”

　　　　“没，没，我可没有。”阿紫忙摇头摆手地拒绝。

　　　　“你想买我还不想带呢。”皇甫嫡七说。

　　　　他和阿朱阿紫几人身负重任，往后的日子也是流落在外，为寻族人痕迹不惜走遍天涯海角。身边带着个不识功法的弱女子是个大累赘。

　　　　阿紫噤声，眼巴巴看村中的男子叫价竞拍。

　　　　村中有钱人毕竟是少数，很快，多数青年男子便不再出声了，只剩下三个男子继续竞拍抬价互不相让。

　　　　钱总有花光的时候，最终，这位村民公认的最美女子便被一个男子牵走了。这男子看起来腰腹浑圆，一看就是有钱人家长大的。

　　　　接下来，还有几个长相也不错的女子被叫出来拍卖，只要青年男女在这象征着子孙满堂庇荫后世的巨树前牵了手，就相当于在神明面前认可他们已成夫妻。

　　　　姑娘牵走，定金交付，他二人必须在一年内完成婚礼，如果两人日后相处十分不合，还需在巨树面前销毁婚约，退回定金。

　　　　不过对他们的惩罚是，需要等三年后才能再次参加婚配节日。

　　　　这个过程其实有些残酷。

　　　　女子们被列在众人围观当中，拍卖顺序和叫价的热情还是冷清，正无情地证明着她们的姿色和受欢迎程度。

　　　　而男子们也不好受，有钱的可以牵走美丽的女子，没钱的清苦之人，一开始就不能奢望能取回相貌端正的女子。

　　　　他们一般会选择长相不漂亮，但却能给他的家庭带来钱财的姑娘。

　　　　显游村的规矩是，有钱人拍来的漂亮姑娘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