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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神为饵-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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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这一剑刺出瞬间,剑端还没达到目标之点,吴尘心间突然涌上一抹空明,好似混沌初开之感。

    他有了感悟。

    旋转间,这一剑穿过午后光线,刚好剑指神龛。

    “咚!”

    一声似远又近的钟声之响传入耳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庄严和感悟,仿佛点醒未开化之人的佛音一般醍醐灌顶。

    吴尘目光凝视于剑端,而神识却游离到视线范围模糊的神龛上。

    因为随着钟声响起的时刻,那神龛已汇聚了全部照射进风波楼的光线,万物皆黯,唯它光明,金光飞溅,神明降世。

    收剑。

    落定。

    灰暗的阴影里,吴尘站定原地,空濛的意识中忽然生出一个问题。

    在风波楼中修炼已有一月,白昼时光,这风波楼中光线无加,着实光亮。无数道光线变幻各种交织方式,可却极少有一束光线能照射到神龛上。

    这已然奇怪。

    何况每日午后丑时与寅时交接之际,一天之中这仅有的一刻,当神龛终于被阳光点亮,风波楼中所有事物皆瞬间黯淡。

    同一时刻,渺远的钟声响起。

    半空中漫天交织光线仍在,只是那光线尽数变作银灰色,仿佛是灰白丝线一般,不复光泽。

    在这神奇光线之中,风波楼只有在这一刻,这一秒,旭日之光会穿过其中一线窗格,穿过二十丈深的间隔,照亮风波楼尽处神龛神像。

    前几日吴尘已发现过这问题,当钟声响起,神像凝光,神威大作时,吴尘感到那神像似乎鲜活过来,不仅是栩栩如生的鲜活,而是有了意识,拥有情绪,它的不动只是威严。

    而无数由金色变作灰白的光线迅速变幻,似乎在布就另一幅画卷。

    吴尘也曾静下来思索这其中奥秘却不得结果,而且,神像的金光只能维持片刻,因风波楼无形转动,须臾之后寅时一到光线会再次变幻,这里的异状便不复存在,也无从察觉。

    今日他于修行有所感悟,竟也对这光线秘术有了更多体察,时间紧迫,毫不犹豫,吴尘登时飞身而起。

    腾空。

    仿佛心中有个声音发出指令,这决定如此仓促,他便径直飞至风波楼棚顶。

    俯视。

    “”

    哑然。

    这是一幅画卷,不,细看之下这并非一幅画卷,这是一个由光线和光线映出的浮尘构成的,不断变动闪烁的棋盘。

    一个硕大棋盘。

    棋盘大若楼间习武场,棋子黑白对峙,泾渭分明。

    这些充满玄妙的光线,仿佛搭建了一条与神明互通的桥梁,光的化身,神的旨意,背后好似有神明的身影。

    吴尘忘记了呼吸。

    双眼本能地紧盯棋盘,这棋局中黑子已暗中布下陷阱,白子之间有一处可被黑子所断,只需再多些时间埋伏准备,便可突入断点。

    黑子步步为营,步步紧逼,白子孤城奋战,棋盘上一片如同战场的荒凉残酷和肃杀。

    然这盘棋并非死棋。

    白子于两个眼中突围决杀,拼得一线生机,棋盘上黑白两子再布新阵。

    所谓。

    落子乃有仙气。

    此中无复尘机。

    是殆天授之能。

    迥非凡手可及。

    吴尘看得痴了,在光线时灰时白的变幻中,时而他会将棋盘看作星空,黑白两子便是天幕上无数星眸。

    棋子布阵便是天际星座穿梭变幻,因玄美而渺远,令人敬畏。

    在吴尘看不到的地方。

    在一个可以看到吴尘的地方。

    一个声音暗衔冷笑道:“老朋友,你失算了。”

    “我能围你一次,便有两次,你已险中求生,劣势在你。”另一声音不动声色,再布暗局。

    “你瞧,这年轻人眼光锐利,如初生鹰隼,这般人物你的计划不会成功。”

    “那便赌上一赌。”

    两声朗笑,震人心肺。

    对这声音吴尘毫无感觉,他只觉那神像于下方亦能俾睨于他,似乎有深意想对他诉说。他飞落在地,脚步不自控地向神龛走去。

    另一地方,那声音又道:“看啊,他果然去了。”

    另一声音不屑:“那又怎样?”

    吴尘走近神龛,与神像双目对视,神像一双睿智的眼早已布满真实眼珠的光彩和晶莹,他抬脚,走近最后一步。

    “唰!”

    风波楼中突然金光飞溅,方才凝聚在神像上的阳光尽数飞散,如利箭一般嗖嗖疾速射出,穿透半空中布局的棋盘,冲射过无数古籍旧书,直击得书架墙壁滋滋作响。

    应声,那神龛已然消散。

    神像正如幻境所布一般,从头至脚,哗然消散于吴尘面前。

    如此真实,无从怀疑。

    神像消散后,神像倚靠的一面墙亦一并消失,猝然间,吴尘看不到墙土消散的灰烟和痕迹。短暂愣怔后,他回身,整个风波楼已不复存在。

    他此刻站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地板是白的,棚顶是白的,一切事物都是白的。

    那个他看了月余的,真实存在的风波楼仿佛从来未曾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白色地板上似飞雪沉积,屋有百尺如云护,渐白满苍台路,树如雪铸,水如银涛。一道月光自顶照下,整个空间遍地琼瑶,满天银辉。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

    是梦是幻?

    四处环望,前路未知,却无路可退。
………………………………

第104章 一切早已变幻

    这里

    不知该怎样形容。

    这里并非室外开阔之地,仰面可见高处穹顶,而这里也非普通宫殿正厅,在这厅中虽无森林,却有草树,且草树的茂密程度堪比小片森林。

    最奇怪的是,这里所有花、草、树、穹顶、墙壁一切眼中可见,皆为白色。

    不止花树,树与树之间,叽叽喳喳用尾巴缠绕枝杈,几只猴子跃然树上,就连他们的皮毛也为白色,白如银霜。

    白色猴子身后的树木上,还蹲了两只白色乌鸦,不时哑哑叫唤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想必是错了

    几乎愣怔在原地,脚步不动,但吴尘眼前余光觉得地上似乎有个白点在迅速移动,仔细一看,那里还慢悠悠爬着一只白色的龟。

    这奇景,吴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打量过四周所有,适应良久,吴尘于前方拐角后见更有白光鼎盛,打算去那里探探,他脚步谨慎,生怕踩到地上的几只白龟,穿过猴子们跳跃的树林,走向正厅里面。

    走近拐角后,突然听到身侧发出嘶嘶一声,吴尘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以为那里是一尊玉雕装饰,没想到,那竟是一条通体雪白无暇的白蛇!以这身形来看,恐怕是一条白蟒。它方才吐出信子发出声音,才让吴尘注意到这是个活物。

    吴尘猛吸口气咽下去,稳定自己的情绪,再将目光投向前方。

    心中思虑不定的是,究竟这里是幻境,还是风波楼是幻境,还是说,两者皆为幻境?

    就在片刻之前。

    吴尘还在风波楼中俯视光点幻化的棋盘时,在这个尽数为白色的空间里,有人在对话。

    “他为何会出现在应天府?”一个苍老而压抑的声音冷声发问。

    “请圣祖恕罪,是我们的疏忽。”一清脆女声回应,即便看不到她姿态,也能感到她深弓着身,极尽恭敬而压抑地回答。

    “恕罪?”苍老之声不满:“办事不利,你难道不担心你家人的安危?”

    清脆女声语声急促:“圣祖恕罪,这次是拂尘道上出了差错,才让他留在应天府,请圣祖放过我父母。”

    “那还要看你的表现。”

    “是,我们已在安排,他不久后便会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方。”清脆女声每个字眼中都带着焦急和无奈。

    苍老之声不动声色地听着。

    “元老会议事已然”清脆女声还在继续回禀。

    苍老之声突然抬手,打断她的话:“你先走。”

    那一刻,这里安静的可怕。

    清脆女声不知所以。

    “他来了。”苍老之声压低声道。

    这声音还未落定,便闻不远处的通道外“唰唰”几声,似有幻境融化,真实突现的声音。

    清脆女声瞬即明白所以,来不及告拜便从另一侧的暗门离去。而那苍老之声也一霎时隐匿在这纯白的空间里。

    这里。

    回归彻然安静。

    这里是何地?

    吴尘思索着,不断向前,不断探索。

    再向前走,已然是这并不大的纯白空间尽头,但心中就是有一声音不断催促他,快走,继续走,向前,再向前。

    它在等你。

    向前。

    吴尘不知心中是何声音作祟,而他肉眼已不能于前方再看到任何。

    现在他站在几阶台阶前,台阶上有个高台,台上空无一物,然而脚步却不受控地走上台阶,走近高台。

    他仿佛看到了台上的光芒,那光芒似有怜悯之眼透视人类,直至他走至最后一节台阶上。

    “嚯!”

    高台上突然出现一个东西,让吴尘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反应险些出手给那东西一拳,然而他控制住了,惊呼一声猛地跳远。

    再看,那是一尊神像。

    神像眼神和白发与风波楼中神龛一样,与吴尘在大靖家家户户门口看到的一样,但不同的是,这尊神像身穿并非五彩仙衣。这神像所穿还是一身白衣,洁白胜雪。

    “怎么出来的!”吴尘惊呼。

    安抚自己一般,他拍了拍胸脯。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嗯?

    吴尘正忙着安抚心中惊慌,无意间,竟仿佛听到一个声音自空中飘来,渺远,似来自千里之外。

    刚掩去的慌张再次袭来,他迅速转身环顾四周,方才所见的长尾猴和蟒蛇一众生物皆已不知所踪。

    唯一一个可能发出声音的便是那神像。然而神像一动不曾动,只眼神锐利地俾睨俯视人间。

    “难道是神明显灵?”

    吴尘并非自幼生长于大靖内陆族地,对神明的敬畏自然并非深固,但今日连发稀奇古怪之事,让他不得已想到此处。

    就在他这想法过后,高台上的神像突然发出金光,这金色光芒在一片纯白的世界中,显得极为耀眼,仿佛初升之旭日。

    神像之上更有云雾聚集,团团绕绕,迷迷茫茫。

    于此同时,吴尘听到神像之中发出滋滋滋的融化之声,他不自控地向前走去,想一探究竟。

    越近越清晰,越近越好奇。

    直至最近,他的手已接近神像之身。

    “哗!”

    但闻哗然一声,眼前事物突变。

    神像还是神像,然而神像身上的雪白之衣已然变作五彩仙衣,面色也不似方才煞白。金光消失,声音消失,一切恢复平静。

    幻境?

    又是幻境?

    涣然中,吴尘低头,脚下已不见高台,侧视,身周已不见白色空间。

    现在他所处之地是熟悉之景,眼中是林立的书架,高低不一,旧书古籍散落而有序地摆放。风波楼中光线充盈,不受影响地布写它们的奥秘。

    这是风波楼

    哪个才是幻境?

    吴尘飞快掠步至风波楼外,寒园为真,风波楼为真,所有一切皆为真实。再重回风波楼中,飞身俯视光线交织,再不见任何异象。

    恍然。

    一连几日,每当午后近寅时一刻,吴尘都会飞定风波楼穹顶,等待光线于那一刻布下棋盘,而后汇聚风波楼尽处神龛。

    然而,他再未能等到

    那光影交织的秘术仿佛戛然而止,那条通往神明的桥梁也轰然崩塌。

    一切看似如常。

    一切其实早已变换。
………………………………

第105章 鹤立

    这天一早,孙天野在古沛居外叩门之声,比以往更早。

    吴尘昨夜因参不破风波楼中幻境的秘密,几乎一夜没睡,直到天色渐明他才小憩片刻,却被叩门声突然吵醒。于睡意中挣扎片刻,他听出孙天野敲门声中的急促,总算利落起身去开了门。

    见孙天野神情振奋走进房中,吴尘确定他果真有事想说。

    “说吧,何事。”吴尘睡眼惺忪地坐下,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说?师叔?”孙天野迫不及待蹲在椅子上。

    吴尘瞧他一眼,没回答,眼神中含义是快点说,希望你没浪费我的好觉。

    “师叔,你这腕绳是?”孙天野眼中绽着光,伸出瘦长的手指着吴尘右腕。

    吴尘心中一惊。

    自第一次听那山林中娇俏的小女子说,这是困住他的玄冰缚后,他曾刻意在孙天野面前摆弄过,当时孙天野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现在问起来?

    “怎么了?”吴尘抬眼问。

    孙天野见吴尘虽不回答,但眼神中却不作掩饰,似有肯定之意,便压低声音说:“这可是玄冰缚?”

    吴尘没做声,不置可否。

    “嚯!嚯!嚯!嚯!”孙天野一迭声地惊呼。

    吴尘抬眼来睨:“你要唱一段吗?”

    “师叔,这真是玄冰缚啊!”孙天野还惊呼着,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这玄色腕绳。黑色纯透,偶有晶莹白色珠光,细看去确实不似寻常腕绳。

    “你认识?”

    “刚认识。”孙天野点头说:“原以为师叔是大户人家,有点稀奇古怪的传家宝,没想到是玄冰缚!”

    大户人家?

    吴尘心中呵呵。

    “师叔你这是被谁缚住了?”孙天野话太多,脑子转的也快,一张嘴叨叨没完。

    “你不知道更好。”吴尘说着,好奇问:“为何你突然知道这是何物了?”

    孙天野一拍脑门,险些忘了正事。

    “昨日午后二师兄来给我等讲课了,讲的便是一些大靖有名的神器。我一看那玄冰缚之像,不就是师叔你手腕上那链子吗!”

    “你二师兄?”

    “是啊,平常多是大师兄负责讲授解惑,二师兄很少出面的,不过我们新弟子素知,师父的亲传弟子里二师兄最博学,请他授业很难得!”

    孙天野听到讲解玄冰缚,再回想前次吴尘傍晚和他的聊天内容,他们谈了女人、契匣,然后便是玄冰缚。

    这三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东西,师叔为何会一并问起呢?想必师叔正愁无法开解玄冰缚,被困府中。

    孙天野脑子不笨,反而身为猴妖的他,应该比一般资质的人更聪明些。左右一思虑,他便明白了吴尘的困境。

    “师叔你别打岔,让我说完。”孙天野也知道他又跑题了:“师叔,你可知玄冰缚的开解之法?”

    吴尘眼中一震,急道:“你知道?”

    “二师兄说,开解玄冰缚若非玄冰缚施法之主开解,只能是不可抗力了。”

    “这不是废话。”吴尘心里一凉。

    “咱应天府中就有不可抗力啊!”孙天野继续说。

    还是废话,吴尘无精打采地想,是不是说契匣啊?

    天知道契匣在哪

    但孙天野说出的下一句,却并非契匣。

    “韩良老将军曾有一腰钩叫脊云钩,说是无比厉害,是仙人脊背所化,断金削玉无所不能,这玄冰缚虽百利不可伤,却能被它轻松钩断。”孙天野将他昨日所学,悉数向吴尘讲来。

    “果真?”

    “一个字不差,”孙天野举手保证着,生怕吴尘不信:“这次我没夸张。”

    “这脊云钩在哪?”吴尘心中砰砰跳着,好像觅到了些希望。

    “二师兄说,玄冰缚和脊云钩都是应天府所有。”

    “这么巧?”吴尘警惕。

    孙天野摆手解释:“也有新弟子问,为何两个相克神器会在一起。二师兄解释说,所谓用器者最惧器之天敌,所以用器者一般会将神器的克制之器也归为己有。”

    “玄冰缚和脊云钩都在应天府”吴尘喃喃自语,转着手腕上的玄冰缚。

    “正是!”孙天野声音振奋,好像比吴尘还激动。

    “在应天府哪里?”吴尘定住眼神问。

    孙天野眼神逃避,怯说:“这我不晓得。”又补充一句:“就算二师兄知道,恐怕也不会讲给我们。”

    “师叔?师叔?”见吴尘发愣,孙天野伸手在吴尘面前挥了挥。

    吴尘回过神来,顿了顿说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孙天野不好意思一笑,摆手示意这不算什么:“师叔也帮过我。”

    吴尘也笑了,他决定帮孙天野时,秦升的挑衅和捉弄也有推波助澜作用,并非孙天野这般纯粹。

    吴尘师叔来历奇怪,修为极低却一跃成为高辈长老也奇怪,但他又在指点自己时展现常人没有的大才,是个奇人。

    府中弟子都这样议论。

    师叔为何被困,被何人所困,孙天野不知也不再问,至于泄露玄冰缚解法一事,就当他无心之失吧。

    自古沛居入寒园,吴尘在风波楼中翻起阵阵旧尘,古籍旧书被他翻腾在地,好不折腾。

    他记得他初入风波楼时,在发现太乙四式以前,曾不经意瞄到过一本古书,记载的好像是应天府中陈设。

    他曾随意翻了几翻,似乎见里面写到了韩良老将军逝世后,门中为他设立奠堂,还将他生前收藏的至宝、惯用的兵器一并供奉那里面是否便有脊云钩,是吴尘急于确定的。

    在他精疲力尽几近放弃之后,终于捣腾出一本簿册,不知是翻看过多次还是被其他书册挤压所致,书页已有损坏,封面也不知所踪。

    这簿册里记载的正是吴尘所找,韩良老将军的奠堂设在鹤立峰顶,不言祠中。

    奠堂中所供宝器冰刃中果真有这脊云钩!

    看到列在供奉宝器中的脊云钩三个字,吴尘仿佛在拂尘道上看到出岛希望一般振奋。

    鹤立峰

    脊云钩

    吴尘自言自语着,攥着这簿册。

    鹤立峰与揽月峰相邻,峰如仙鹤颀长之影,延颈提脚,将飞未翔。

    峰势挺拔直插云霄,峰顶怪石错落间栖息千百只白鹤,朝往暮归。夜间风幽人静时,白鹤成群引颈长鸣,似唤人归,断人心肠。

    虽心知不言祠外定有守卫,但吴尘仍决定先去探上一探,再另谋打算。
………………………………

第106章 偏向虎山行

    当夜月明星稀,海波印月。

    吴尘悄声穿过揽月峰渡桥,径直来到鹤立峰中麓。

    为做掩饰他刻意穿了应天府玄色常服,恨不得让自己淹没在夜色中。沿着山麓石阶不动声色向顶峰攀爬,神情无比集中时刻注意四周动静。

    然而,除了鹤鸣之声,再无以所闻。应和着此刻心中忐忑,确有风声鹤唳之感。

    来到山顶,见果有白鹤簇簇落于山顶石间,吴尘顾不得去听鹤鸣声是否犹如丝竹,也不顾鹤立之态是否优美,所有注意都是眼前不远处的一座祠堂。

    上有古字镌刻,不言祠!

    月下四寂,不见有任何守卫在此。但吴尘不敢轻举妄动,心知如此重要的奠堂,内有韩老将军陵墓,还有数不尽的法器至宝,不该疏无把守。

    但事实却正是如此。

    他一直等在巨石之后,先是不见白鹤有所异动,这地方仿佛真的只是它们的领地一般,游荡自如。等候良久仍不见动静,吴尘越发觉得奇怪,他不顾暴露的危险,捡起石子丢向不言祠,也不见有多余响动。

    吴尘犹豫了。

    一个看似绝对安全的地方,充满了诡异。

    他想安全起见,感觉不妥就返回揽月峰,再细探几日再说。但又怕,万一不言祠外刚好守卫疏忽,自己却错过了这绝佳机会呢?

    应着月色,吴尘抬起右手腕,看着欲松还紧的玄冰缚,他攥了攥拳头。

    脚步向前,如入无人之境。

    额……确实无人。

    原本吴尘还择路绕着白鹤群聚的地方,不想惊动白鹤扑棱棱飞起,引起暗中之人的注意。但当他走出一段后发现,这峰顶的白鹤早将自己当成了主人,吴尘是闯入它们领地的客人。所以它们不怕人,反而眼珠骨碌碌地看着吴尘,仿佛应当惊起的是吴尘。

    怀揣忐忑的心情,吴尘来到不言祠前。

    “吱呀。”推门而入。

    没有守卫,没有结界,没有暗器,只有顺利。

    门内有些晦暗,吴尘适应了一下这里的光线,继续向里走去。

    ……

    ……

    当晚。

    在秦升长老居处,几个平辈的长老都在,众人煮酒赏月。今夜秦升邀约各位长老前来,欣赏他偶得的雅致法器。

    已至亥时。

    秦升一位亲传弟子自后门走进,站在远处礼貌处,与抬眼来看的秦升微微颔首,眼光交汇。

    几位长老赏也赏过,酒已半酣,转而起身告辞。就在这时,一弟子急匆匆跑进来,跑向仲庸长老。

    “师父!”

    这仲庸长老看起来肥头大耳,肩膀粗壮看着有些粗蛮,席间的坐姿也不似其他长老那般俊挺,他最随意地倚靠在座椅上,见是自己的弟子慌张而来,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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