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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殇,丑颜不为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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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用木簪拨了一拨尸体,使其下腹朝上,更是能清晰地看见耗子尖尖的嘴巴。
它的嘴里好像叼了什么东西,有一部分露出了嘴外。
待无颜将这东西完全抽出,竟是一小条金线,是最上好的冰蚕丝线。这种料子的衣饰本就不是寻常权贵能够享有,而这黄衣锦服也就只有君王和帝后能够穿戴钤。
依着情况来看,这金线的主子绝不会是云千珏,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雪霓裳。
*
“容妃娘娘,请您躺到床榻外侧,就靠着宁王妃平躺。娘娘,钻心取血时会比较疼,这里有一碗麻醉的药汤,你将它喝下去,待会儿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说话的是一个女医,此时面带怜悯地看向呆立床侧失魂落魄的蓝无颜。这个女子着实可怜,上一刻,她还是整个凤祁艳羡的佳人,是帝王的心尖宠,可是下一瞬,就因为君王的旧爱而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样的心里落差,谁人又能承受的起?换做是平常女子,必定会大哭大闹,疯疯癫癫,而蓝无颜却是面无表情地接受,没有怨天尤人,此时她幽然地站着,反倒给人淡泊孤傲的感觉。
殿中只有蓝无颜、宁楚欢和一个女官,碍于男女观念,云千珏兄弟退到了殿外,空荡荡的房中,床纱摇曳摆动,勾勒出朦胧凄迷的氛围。
“我不用这这个。”无颜冷冷地看着面前那碗黑兮兮的汤药,眉间染上了一份冷色。
五年了,无颜喝药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在正常不过,她喝药一向不用人哄,就算是再难喝的药汁她也能迅速喝完,果断决绝,连眉峰都不蹙一下。
她蓝无颜也不是个怪胎,也是个女孩,对于她来说,对于这样的汤药也会排斥反胃,只是这些年她一直有信念在支撑,然而如今一切轰然倒塌,也没必要继续苦苦支撑下去。
“你需要多少血?”蓝无颜灼灼地看向那个女官,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情绪起伏,仿佛她们在讨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
她这样冷然的表情倒是让女官怔忡了许久:“娘娘,需要一碗血。”
一碗血?!心头血要一碗,不就把血给放光了吗?饶是无颜做足了准备,还是一瞬绷直了面部神经,然而下一瞬她夺过女官手中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下去。
手起刀落,鲜血一下如柱般喷涌,瓷白纯净的地面上蔓延出一大滩的嫣红,恍若开在黄泉路上的曼陀沙华,凄凉哀婉,不甚悲苦。
血肉割离的声音刺耳又沉闷,女官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珠子撑得大大的,露出许多的眼白,看上去着实吓得不轻。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容妃娘娘,血已经够了,您停手吧
“容妃娘娘!”女官大惊失色,她在皇宫中虽然行医数年,见血也是常有的事,然而像蓝无颜这样直接的,还是屈指可数,能对自己这样狠辣的,更是第一次见。哪怕是战场上的将领也未必能做到她这种境界洽。
并且看蓝无颜的手法,手起刀落,分明是别有窍门。明显是对自己的心脉了如指掌。她这种放血的手法,可以尽量减少对自己心脏的损害,也就提高了活命的几率。
这个容妃娘娘确实是一个奇人。
“快点将瓷碗拿过来。”无颜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豆大的汗滴从头皮渗出,浸染苍白似鬼的面容,说出的话好像从喉咙深处一点点游离而出。
“好好好,娘娘稍等。”女官跌跌撞撞地向桌案走去,然而她手忙脚乱间不甚滑倒多次,磕磕绊绊的,也就变慢了速度,明明几个瞬息就能拿到瓷碗,却深深让她延长了半盏茶的时间。
心口痛得好像要炸开,四肢百骸好像有无数的蛊虫在啃噬,痛入骨髓。
无颜伸出手指,在自己心脏附近的几个大穴轻点,减慢了放血的速度。
“麻烦姑娘快些。”眼前似乎染上了一层云翳,入眼所见好像都在轻轻摇晃。
女官好不容易递上瓷碗,便连着指尖都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她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已有热泪在眼角打转。
一炷香后,满满的鲜血溢出了瓷碗,无颜的面上再寻不到一丝人色。
“容妃娘娘,血已经够了,您停手吧。”女官不由轻声啼哭起来,殿中浓浓的血腥味,使灯火都黯淡了许多钤。
*
花月居。
“哎呀,白陌哥哥,我和你讲,小奴真的会占卜之术。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玉奴坐在白陌的床上,扯了一条厚厚的棉被裹在身上,单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便像是水晶黑葡萄,甚是灵动可爱。此时卷着棉被在床上打滚,颇有些耍泼无赖的感觉。
白陌坐在桌案边,挨着烛火,安详着神色细看书籍。
伴着书页的沙沙声,少年眉间一挑,眸中竟是不以为意:“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你凭什么让我信你?”
玉奴听着这句话,腾地一下坐起身子,小胸膛起伏得厉害,双眼中更是有熊熊的怒火烧得正旺:“白陌哥哥,你还别不信,这世间就有这样奇异的事情,只不过白陌哥哥偏居一隅,眼光狭小罢了。”
斑驳的灯火中,白陌的眼神忽而变得深邃至极,不甘中又带了一分心驰神往。
玉奴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白陌自从失去记忆,就一直被困在花月居里。小苑中明里看守的家丁就不少,暗处的侍卫更是不在少数,表面说是保护,其实也算是对自己的变相软禁,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眼线的监视,几乎没有人身自由可言。
“你既然说得头头是道,那为何不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给我看?”少年的嘴角勾了一抹轻蔑的嘲弄,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孩。
“证明就证明,我小奴从不说谎。”玉奴从床榻上跳下,瘪着嘴微嗔。
女孩从怀里掏出一个龟甲,这龟甲看起来有些年月了,背上有多处裂痕,然而看着上面的花样纹路,却像是九宫图一样暗藏玄机。
棕黑色的盔甲在烛光中竟流光溢彩,泛着神秘的色彩,炫然夺目。
白陌的眼中不禁染上一份异色,心里揣测,玉奴所说,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这天命只说,未免太荒诞了些。
“这是千年神龟的躯壳,用它占卜,绝不会有任何差错。”玉奴微扬下颌,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不是你的杀手,更不是凤祁的容妃
玉奴煞有介事地轻声嘀咕,双手麻利地在龟甲上圈圈画画,蓦地将龟甲抛上空,卜器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就击落到桌案上,发出清脆的砰响,几个旋转,最后归于寂静。
然而玉奴见到结果的这一瞬,却是哆嗦着嘴唇,猩红了眼眶:“怎么会这样?!”
霎时,那龟壳的表面刮起汹涌黑潮,几乎是眨眼之间,那千年的卜器就寸寸龟裂,化为烟尘。
“怎么回事?”白陌伫立在一旁,脸色微变。
玉奴却像是未听到少年的询问,一时间竟像是魂归九天,只知道惊惶地摇头,也不管那湮灭的龟壳就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去,神情之奔溃,让人心神一怔。
“嗷呜~”原先在酣睡在地的小狼也是一刹惊醒,清澈的绿眸中满是重重的杀机,风云涌动,紧随着玉奴跑出了小屋。
待到白陌冲出小屋的时候,却见得小奴杀气腾腾地和花月居的暗卫缠斗在一起,几个招式之内,竟突出重围,一个神龙摆尾,轻功而去。
玉奴的武功不算上乘,与那些暗卫纠缠在一起时却是拼劲了全力,几乎是以命相搏,而那群暗卫却是有所顾忌,不敢真正伤了女孩,只能采取婉转曲折的手法,尽量将她困住。在这种情况下,玉奴反而占了一点优势。而一旦让她寻着间隙逃脱,以她的轻功,就再难追回。
眼见形式不对,几名黑衣蒙面的魁梧男子立马提步追了上去。
*
无颜早就是强弩之末,此时眼前天旋地转,膝盖一软,居然咚得一下跪了下去。
她能坚持到最后实属奇迹,换做一般人,恐怕在半途就力竭而死钤。
“容妃娘娘。”女官呆了半晌,终是反应了过来,赶忙大声疾呼:“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
一席红衣瞬间出现在内殿,耳边是风声呼啸而过,云千珏的身上还带着夜间的寒气,直接打横抱起了蓝无颜。
这个女子真真切切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然而呼吸微弱到不可闻,浑身上下全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抱在怀里,竟比鸿羽重不了多少,又似千斤般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忽然有种感觉:自己的丑八怪,是再也回不来了。
那种无力恐慌深深揪痛着云千珏的心脏,仿佛他也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他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慌张,眼中布满红丝,面部青筋突起,整张俊脸都有些扭曲。
“来人啊,快来人啊,快传太医。”男子声嘶力竭地大喊,喉结剧烈地滚动,隐隐带了点呜咽声。
蓝无颜眯着眼看着这个男子,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观察了他的脸庞,便连男子鼻尖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分明。
她忽然傻傻地笑起来,然而笑容多少带了点麻木和嘲弄。
无颜想,有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至少云千珏进殿后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第一个动作是将自己抱起。然而这样的行为多少有些亡羊补牢,她蓝无颜早就不稀罕了。
一个人没了心,又怎么会感动?
黑唯是紧跟着帝王进屋的,亲眼见着云千珏的奔溃、无助甚至是可怜,竟是一时再难迈出脚步。
这样的帝王,让他想起十年前,东宫太后风寄晚死的时候,云千珏就是这样一副神情,凄怆无依,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然而如今君王的情绪似乎比十年前还要来得猛烈。
“陛下,蓝无颜做到了,一命换一命,从此之后,你我之间再不相欠。你不再是我的主子,我不是你的杀手,更不是凤祁的容妃,我只做我自己,我只做蓝无颜。”
女子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器捅穿了云千珏的胸膛,男人纠结着凤目,隐痛难当。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他害她至此,凭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着自己
女子红罗长裙,大红霞披,与惨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无疑,如今的蓝无颜就连一般好看都算不上。
云墨染缓缓推着轮椅进了内殿,车轮与地面摩挲,发出连续的吱呀声。
看着蓝无颜凄惨的样子,他也忍不住微拢眉心,然而到底没有过多的怜悯,几乎是一瞬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床榻上的宁楚欢洽。
“你还杵着做什么?既然得了药引,为什么不赶紧为王妃医治?”云墨染的声音幽缓,明明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表象,却让女官产生了一刹的厌烦。
但身为奴仆,对于主子的命令却是必须服从的,此时她低垂着头,颇有些口不对心地应诺。
云墨染也是心急了,宁楚欢的病情不容乐观,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说牺牲了一个蓝无颜还救不回宁楚欢,那么一切就白费了。
“够了!”却是云千珏暴喝一声,面色黑沉。
一刹那鸦雀不声。
“陛下,无颜可以离开了吗?”却是蓝无颜浅笑出声,声音似黄莺打蹄,柔弱中带了一点清丽钤。
“离开,你想要到哪里去?除了皇宫,除了朕的身边,你还想到哪里去?你这个样子,还没有走出永寿宫的外院就已经失血而亡,你何必要拿自己的性命赌气?”云千珏几乎是咆哮出声,脸上满满是绝望的固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陛下,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小颜姐姐的决定是对的,她若继续待在你身边,迟早会香消玉殒。是你自己答应了小颜姐姐,如果她侥幸不死,那么你就会放她自由,你如今反悔,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就不怕被世人耻笑吗?小颜姐姐就是要死,也决不能死在凤祁皇宫。”
突兀的声音响起,嗓音还带了一分未退的稚嫩。
月光如水,在雾霭的轻轻缭绕下,玉奴一步步走进银手工,恍若踏水而来,眼波冷冷,浑身透着不似她这般烂漫岁月的淡漠。而其脚畔的小狼通身雪白,步履沉缓,慵懒间带了一份嗜血。
倏忽,那小狼突然飞窜而起,竟是一口咬伤了云千珏的手臂,它已经过了磨牙期,现在的利齿也有了咬合力,此时猛地一口下去,竟是钻心的疼痛。只可惜,云千珏连睫毛都没眨一下,依旧紧紧地抱着女子,未曾被撼动半分。
“大胆!”黑唯霎时拔尖而出,剑锋冷冷,直指那女孩。
“陛下,放我们离开。咳咳~如果你不遵守诺言,无颜自是不能奈你何……咳~但是我会生生世世恨着你……天道轮回,陛,陛下,佛家有云,放下,放下才能立地成佛,你……如今只是为了一丝执念。只有得不到的,才永远是最好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段话,蓝无颜的嘴角止不住地溢出血丝,看她的情况,竟是再活不过一盏茶。
云千珏眸色一暗,下一刻,男子却忽而吻上了女子苍白的唇瓣。
不同于以往的缠绵或者霸道,此时他的吻清清浅浅,恍若无声道别。
无颜蹙眉看着男子,眉宇间有愕然也有愤怒。
他害她至此,现在又凭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着自己?
无颜身体虚弱,男子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女子的牙关,一瞬间,似有什么药丸顺着云千珏的舌头过度到了蓝无颜的口中,一刹入喉。
“呸,该死的云千珏,你个色胚,快放开我小颜姐姐。”玉奴率先反应过来,这一下可气得不轻,正要出手,不想云千珏在此时将蓝无颜放了下来。
“好,我放你离开。”帝王的声音沉沉,眸中波谲云诡,却又瞬息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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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皇后娘娘,鼠洞里的字条是不是你放的
无颜倚着墙壁站着,玉奴见势赶忙上前搀扶。
入喉的药丸冰冰凉凉,直捣内腹,还带着帝王灼热的气息。
无颜厌恶地锁眉,下一刻,两指探入喉中,用力按住舌根,想要呕出那东西,无奈尝试多次,都没有成功。
“你喂我吃了什么?”蓝无颜沙哑发问,鼻音甚重,此时双眸盈泪,孱弱却又顽强。
“毒药。”男人别开视线,薄唇轻抿,眼睑闭合,将神色掩藏,侧脸冷峻。
他方一说出口,玉奴就先暴跳如雷:“云千珏,你还有没有良心,可是小颜姐姐救了宁楚欢的命,你不感激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无情?!钤”
“大胆,帝王的名讳又岂是你这个小丫头可以直呼的?!”出声的是雪霓裳。
外面闹得不可开交,她在旁室自是待不下去的,只是她刚一走进正殿,就听到玉奴大放厥词,不由出声呵斥。
“你又算哪根葱?!”小女孩毫不示弱地顶回去,是真的没有半点忌惮。
“你!”帝后一噎,说不出的吃瘪。
蓝无颜却是微一拦手,示意玉奴稍作收敛。
抬眼向帝后看去,一眼明黄凤袍,耀眼非凡。
“皇后娘娘,鼠洞里的字条是不是你放的?!”熏香缭绕、烛光氤氲里,女子的眼神淡淡,好似看破了一切。
脑中一嗡,雪霓裳心悸地看向那个狼狈的女子,脸色由红转青,又一瞬苍白无血。
蓝无颜本来还有几丝试探在里面,如今见着对方的面色阴晴变幻,心里就已然笃定,雪霓裳便是整件事的幕后操作者。
“本后不知道容妃在说什么?”雪霓裳支支吾吾地开口,眼神有些闪躲。
这件事她明明做的隐秘,今日所有的布局都亲力亲为,不曾假以人手。按理说没有什么纰漏,蓝无颜又是如何怀疑到自己身上?
背后涔涔,里衣已经汗湿一片。雪霓裳震惊地看着女子,暗叹蓝无颜的聪慧。
“本后不知道容妃所说的字条是什么意思,倒是容妃你,怎么一会不见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装傻充愣,她料定自己没有留下证据,说话倒也底气十足。
云千珏眯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男人何其机谨,凡事一点即破,此时见着雪霓裳神间异样,已然起了疑心。
丑八怪原先在昭仁殿呆得好好的,自是不会知道宁楚欢出事,也不会知道自己去了永寿宫,而事实上她却在屋中听了半天的墙角,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给丑八怪偷偷送去了消息。
蓝无颜却是呵呵浅笑几声,倒是没有继续揭穿。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皇宫,没有那份心力和雪霓裳对簿公堂。
“小奴,我们走。”无颜将身子压到了玉奴的肩膀上,决绝转身,当真没有半分留恋。
*
夜半时突然下了一场大雪,风雪交加,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凤祁下过的最大的一场雪,只是半个时辰,街道上就积了一寸高的雪,直直淹没人的脚踝。
空落落的街道,只有头上星辰和枝头的路灯照人前行。
风雪肆虐中,却隐约可见俩人举步维艰,在雪地上留下一条鲜红的痕迹。
小雪狼亦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俩人,因为四肢粗短,在雪地间刨起路来也是十分不易。
蓝无颜此时已是气若游丝,眉梢间冻结了一层寒霜,嘴唇发紫。
玉奴侧头看去,见到蓝无颜这副样子,心脏揪痛地厉害:“小颜姐姐,可要支撑住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再给你寻个大夫看看。”
“傻丫头,都这个时间了,正经人家都睡熟了,自然药铺也是关门了,你去哪里找~大夫……”
………………………………
第一百六十章 街上昏迷
“小奴一定会找到大夫的,小颜姐姐一定会没事的!”玉奴却是含着泪坚定道。
然而许久,无颜都没有出声回应,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半身重量忽而沉得女孩迈不开脚步。
从宫里面出来,走了那么久的路,玉奴也早就精疲力竭,此时再也撑不住,被无颜压到了雪地上。
“小颜姐姐,小颜姐姐,你醒醒,呜呜呜呜~”玉奴是真的被吓到六神无主了,无颜紧闭着眼,好像已经死去。
女孩从无颜的身体中拼命地钻出来,漫天飞雪里,她一点点向就近的宅邸爬去。
石阶上,那门楣处一块招牌,字体遒劲:悦来客栈钤。
玉奴的下唇已经被咬烂,双腿拖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已经完全没了知觉,而女孩的手掌更是被地上的小石子割伤,血肉模糊。
“啪啪啪啪啪……”玉奴拼命地在木门上拍打,每一次击打,手掌承受的疼痛都几欲让人昏厥,然而女孩还是不知疲倦地进行着,死死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坚持下去。
好半晌,屋中才传来一点动静,从门隙里透出一点灯火,门栓拉拔的声音沉闷,玉奴这时再也支持不住,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大门自内拉开,掌柜的提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肩上简单披了一件外衣,此时惺忪着眼,嘴里嘀嘀咕咕,还有些起床气:“这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投宿,搅人清梦,正是闹心!敲门敲得跟喊魂似得那么急切,就不能安生些吗?!”
只是下一刻,他就骇得一个激灵,嘴巴瞪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那横在他店门口的女孩一身单薄,满身污秽,已经失去了知觉,而不远处一个俯趴的人形也是一动不动,披肩散发,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雪白。
“哎哟!”掌柜吓得腿一软,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有这样两个人出现在门口。
来不及细想,啪的一下,他又重重地将门给关上了。
额间滑落豆大的冷汗,掌柜后背靠在门扉上,拍着胸口,一脸的劫后余生。
“嗷呜~嗷呜~”
偏偏外面好像还有一只小狗在吠叫,让自己一阵心惊肉跳。
小狼通人性,知道这种情况下需要找人来帮忙,可是见到掌柜的只是现了个身又吓得缩了回去,不由急得跳上台阶,生出自己锋利的爪子,在木门上狠狠地抓挠。
“真是,这种倒霉事怎么让我给摊上了。”门外的动静就像是催命符,让掌柜胸中烦闷不以。
这时他也不敢声张,只能赶忙跑到后院将睡死的俩个伙计给摇醒。
“阿福,阿寿,别睡了,出大事了,快醒醒!”
偏生他喊得起劲,那俩人还跟个死猪一样酣睡不醒。
掌柜的一慌,这时俩个重重的爆栗下去,直击脑门。
“啊,疼死了,掌柜的,这半夜三更的,你不去睡觉在这里折腾什么呢?”
这两个活计总算有了反应,掌柜这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声如洪钟:“外面死人了,你们看,怎么办?!”
“掌柜的说什么胡话?约莫是做了什么噩梦,你就别再这里闹腾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其中一个名唤阿福的伙计打趣,笑得四仰八叉。
另一个也是明显不信地看着老人,蹙眉道:“晚间打烊的时候是我关的门,外面什么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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