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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谋夺天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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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景国然会为万安林一战而感到诧异的话,我相信那不是因为颜双为什么没死,而是因为那个名叫张暮的毛头小子居然还活着。”
说道这,张暮自嘲的一笑。“我还记得景国然当时那一句‘非大棋力而不能行’,他劝过我,只是我当时不能退出去,现在想来,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可恨的一面……”周语叶轻声说着,复杂神色闪过,随即又很快转移了话题。“现在州域之战还在继续,魏衡依旧在都城外不断攻城,四周城门紧闭,不会让任何人通行,现在城中定还有人在搜索你我,你打算怎么办?”
“等着。你不说还有场好戏要看吗?那就等人们都去看戏的时候,我们再悄悄的走。”张暮看着周语叶,目入所及之处,刚刚的冷笑与复杂早已不见,只是到了如今快要离开的地步,张暮心中尚有未知疑惑。
衫山一郎为什么明知失势也要与王维昌合作,难道他比王维昌还有更强的杀心吗?周语叶为何还会被追捕,衫山一郎已经失势,景国然为何还要满大街的搜索她的身影?这里面的条条框框,还有很多张暮并不知道,但他对此并没有求知欲望。
知道也罢,不知道也好,张暮全然不在意。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是追问的人。
“听说了吗?王维昌身死的消息,正弄的满城风雨,很多人都说他在战场被魏衡一箭重创,回到府邸中不久就死了。”张暮说着。
“你相信这个消息?”
张暮轻叹了一口气。“我当然不会相信,只是如果王维昌真已死去,那就好了……”
天官都城依旧是俩个势力在相互争夺,但东荆州因为连续攻城的兵力损耗缘故,已经不再开始将天官都城围住,而是择道在都城与三合关间的道路驻扎。
夜,东荆州的营寨里依旧火光闪烁。很多将士都拿起武器,在望楼的视野中巡逻走着,气氛中有点莫名沉闷,比之前总是少了那么一些精气。
营帐外,一个东荆州将士匆匆走进。
“禀将军,帐外有人求见。”
荀智阳在火光中背对着帐门,闻声他挪动着身体,面朝将士有些疑惑的问道。“有人求见我?”
“不错,说是将军的故人好友。”
“敌我双方正是交战的时候,不宜见客……等等!”荀智阳说着,面色上好像想起什么似地,忽然又将其打断。“你去将他带来。”
“诺!”
不一会,营帐的帘门挑开,一个虎背熊腰的人物走了进去,他看着荀智阳,面前是一张摆满了酒菜的桌案,不由愣了下,随后毫无顾忌的哈哈一笑,把手上拎过来的大酒壶放在桌案上。
“你他+娘的,老子都拿酒了,你居然还把酒端过来,赶紧撇了!我这可是上南楼里的老家伙。”这人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将那大酒壶拍了拍。
荀智阳看着那酒壶也愣了,随即轻声一笑。
“我说南斯,你胆子可真是不小,你就不怕这营帐有人认出了你,我到时看你怎么办。”
来者,赫然是已经身处景国然一方的南斯。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荀智阳与南斯
第一百四十四章 荀智阳与南斯
夜,东荆州的一处军营中。
南斯与荀智阳正对坐着,两人中间的烛火光亮照在桌案上,酒菜齐备,南斯哈哈一笑,将带来的那壶好酒倒在荀智阳与自己的酒杯里,一时间觥筹交错,两人相互交谈,全然不在意彼此间的敌对势力。
“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荀智阳抬起酒杯,然后在衣袖的遮挡间扬起脖子,看起来像是一饮而尽般,让人感觉颇为豪迈。
南斯转动着自己的酒杯。“不急,等吃完我再与你商谈。”
“你这厮居然还卖起了关子。”荀智阳轻笑,夹了几口桌案上的酒菜,随即叹道。“如今形势看来,你重新投靠了景国然一脉倒也是个不错选择,此州域之战,荆州战线已经吃紧,东荆州怕是不能支持多久了。”
“魏衡要退兵?”南斯一愣,随后有些骂骂咧咧的说着。“都他+娘的坚持到现在了,魏衡居然想起要退兵了,早他+妈干什么去了……妈的。”
荀智阳略一叹息,胳膊支在桌案上轻轻揉着太阳穴,似乎眼前的局势对他有莫大困扰。
“我也是这般劝阻,可惜魏衡对于我的建议完全没有采纳的意思。他已经做好决定,你没看到东荆州今天都没有攻城吗?怕是明后两日就会离去。”荀智阳奇怪似的皱了一下眉,目光间略微有些涣散。“南斯你也清楚,我两次设谋都已失败,第一次在外城南门被张暮识破,第二次攻取内城东门,没想到依旧失败,这年轻人莫非是我克星不成。”
话语到最后,荀智阳很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对于张暮,他一向感觉这个年轻人不如自己,身处在夏侯霖势力的那段日子里,张暮被荀智阳弄得处处受制,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可一到战场之上,形势立马倒了过来。
即便荀智阳在拥有东荆州的兵力优势下,可还是在关键时刻被张暮破坏,他一向过人的敏锐直觉仿佛失去了作用般,无论多么细致的谋略,总会被张暮莫名察觉。
参军十数年,这情况却还是荀智阳第一次碰见,不得不说实在是一件无比怪异的事情。
“没事,张暮这小子在天官都城已经失踪了,景国然派我找了好久,妈+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南斯吃着酒菜,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着,两人多年来的交情,彼此间并没有什么顾忌。
荀智阳轻笑一声。
身子在桌案前微微摇晃,目光开始奇怪的恍惚。“晚了,身为谋者最大的悲哀不是谋略不行,而是你的谋略根本无人倾听……”
话未说完,荀智阳‘砰’的一声栽倒在桌案上,整个桌案随之一晃,酒水在晃动间洒出了不少。
南斯看着已经倒下没有半点知觉的荀智阳,面色没有诧异,他缓缓站起身,从腰间一个隐蔽的地方抽出一把小刀,向着荀智阳走去。
灯火昏黑。
南斯不知道为什么走的格外慢,他握紧手中的锋利小刀,在荀智阳的身边比划半天,却始终没有落下,整个帐篷中很是安静,幽幽火光映照在南斯那张有些挣扎的脸,犹豫良久,却一把将刀子甩到一边。“妈+的,算老子倒霉,活该被毒死!”话语中无奈与气愤交加。
刀子掉落在帐篷中发出一声细微轻响,南斯略一叹息,随即背过身向着帘门走去。
可恰在这时。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朋友相聚,你不再多呆一会儿吗?”
南斯心中一寒,他回头望去,只见荀智阳正轻笑着坐在从未变更过的桌案旁,伸手正在抹去溅在衣上的酒水,他目光清醒,神情间也没有什么醉意,刚刚晕倒过去的景象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这让南斯不禁一愣,然后脸上难得浮现出一种苦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酒水里放了药?”
“十年来的交情,我还不了解你吗?”荀智阳微微眯着眼,把身上酒水拭去后,让南斯重新坐在自己对面。“你这家伙向来只会喝别人的酒,自己拿酒喝,绝对不是你南斯的作风。”说话间,指了指那个拿来的大个酒壶。
“更何况,你这家伙拿来的哪里是上南楼里的老货,糊弄我也不要拿这种地摊货色啊。”荀智阳调侃着,说话间极为自然,全然没有将刚刚南斯想要杀自己放在心上。
“他+娘的!”南斯恍然大悟般一拍桌子。“原来如此,果然斗不过你这只狐狸。”
帐篷间的气氛,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两者依旧是交情甚好的朋友,荀智阳将南斯拿来的那壶酒水扔到一旁,把自己原先准备好的放在桌案上。
两者间相互交谈,荀智阳顿了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是景国然逼迫你的吧……他对于我的恨意绝对不小。”荀智阳的目光定格在酒杯上,酒水已被他一饮而尽,言语中颇有些无奈感叹。
只是出乎意料的,南斯竟然摇着头。
“狐狸,这次你说错了。让我来杀你的并非是景国然,而是王维昌……”南斯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似地脸色有些难看。“这小子他+娘的给我下了药,说解药只有在杀掉你之后才会给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下药?王维昌?”荀智阳不由为之愕然,随后若有所思起来。“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斯顿了顿,喝下一大碗酒之后,方才出言说道。“景国然一直让我在天官都城内,搜索张暮和一个名叫周语叶的人,但你也知道,都城那么大要想在这里找到这两个人的身影,那他妈跟大海捞针没两样。”南斯骂骂咧咧的说着,复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没想到我居然让俞瑞庆那小子钉上了,对了,我忘跟你说。”南斯忽然一怕自己脑袋,又喝了一碗酒。“都城内现在乱的很,人们是一会儿谈论州域之战,一会儿谈论张暮等人,另一会儿猜测王维昌的生死。”
“生死?”荀智阳不在都城中,即便胸中有些谋略,却也不能将事事想到。
“没错!”南斯点点头。“那一日颜双赶到,队伍虽然是打着景国然的棋子,但实际上景国然并未真正赶到。他年岁已高,已经承受不住强度过大的奔行速度,所以等他赶到的时候,不但张暮等人不见了,就连那个王维昌都被俞瑞庆说做让魏衡一箭重创而死。”
荀智阳摇头,他的直觉无比敏锐。“这话景国然是不会信的。”
“他娘的,可老子信了!”南斯想到这,满肚子都是火。“妈的,景国然也没赐死俞瑞庆,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人家那是手段。”荀智阳颇为无语的捂着额头。“此刻冀州与东荆州两方交战,依托城池之利本是相持不下的阶段,如果就这样斩了之前的守将俞瑞庆,会让整个天官都城内的军心动摇,完全可以等到战争结束,再随便用一个理由将其处决,如此方才是正道。”
南斯撇了下嘴,对这些弯弯道道,他实在是有些难以应付。
“然后俞瑞庆请老子吃了顿饭,我对他的话没想太多,所以就去了,结果……”
话语没有说完,就被荀智阳打断,他顺着南斯话语,用自己的思绪缓缓理出。“结果饭菜里有毒,然后王维昌走了出来,告诉你只有杀了我才会给予解药,对不对?”
南斯愣愣的点点头,显然后面的话语都让荀智阳说了出来。
荀智阳想了下,不由发出一声轻笑。“幸好你没有杀我,不然你可就真的就难逃一死了。”
“什么意思?”
“你以为杀了我,王维昌就会真的给你解药吗?不会的,他的目标不是要我死,只是要将你只开而已,换句话说,无论你杀不杀我,他都不会给你解药。”
“什么?!”南斯的酒杯落地,发出‘啪’的一声,酒水淋到帐篷中那里都是,他脸上全是不解的讶然。“他+娘的,这么说难道我已经到了必死无疑的地步?”
“放心,还有一种方法。”荀智阳顿了下,拿起一杯酒缓缓的饮下。“那就是我与你一同前去,去见见这个名叫王维昌的年轻人。”
南斯眨了眨眼,随后略有明悟。“你想让咱们俩个人去投靠王维昌?”
“为什么不?”荀智阳轻呼出一口气,酒香入喉,让他微微有些享受。“你是一个突入起来的变数,所以王维昌才会设计将你支开,这说明他针对景国然早有计划,更何况,现在他势力不大,可一旦趁此机会真正崛起,我们都将是一代功臣,而最关键的一点……”荀智阳看着南斯。“你觉的在冀州中,有多少人会是你我的对手?”
“说的好,他+娘的整个冀州里我们都是数的上的人物,只是……”南斯略一迟疑。“只是你真的要离开东荆州吗?冀州可不比东荆州,两者间差了不少。”
话语于此,荀智阳忽然无奈一叹。
“以现在这种状况而言,我即便回到了东荆州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知道我当年之所以会来到冀州的原因,我杀了公子皇甫轩喜欢的人,没有人保我,我是必死无疑。”
“可那不是王爷皇甫晨让你做的吗?”
“那是你以为,并不代表皇甫轩也这般以为。”想起当年往事,荀智阳总有种不胜唏嘘的感觉。
南斯挠挠脑袋,他对于这样的事情总是没有办法。“既然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到王维昌那里?”
“不要着急,这还有一场好戏,落幕才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荀智阳喝着酒,酒香浓郁,酒杯与南斯相互碰撞,俩人聊着天,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冀州之主(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冀州之主(上)
1325年6月8日,东荆州的队伍开始从天官都城的战场上离去,一时间,整个都城内的气氛似乎都活跃了起来,人们奔走相告,将冀州胜利的消息如风般传递。
可奇怪的是,都城内的四门并没有因此而解禁,反倒是城中的南斯将军忽然消失不见,如同张暮等人般没有半点音讯踪影,如此怪异的现象让一些人心中惊醒,但更多的人,还沉浸在战争胜利的快乐之中。
各式各样的商铺重新开张,叫卖声林立,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拍着桌子,讲述着夏侯霖一生事迹,引来周围一帮人的围观,听者神情迥异,有动容的,也有漠视的,有感慨的,也有冷淡的。
张暮坐在角落里,目光扫过这茶楼中人,他看着,世间上的繁杂变化展现在自己眼前,心头中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缭绕,略微一声叹息后,他付了钱,然后转身离去。
已是入夜时分。天空中明月挂着,照在庭院里总有种无比清冷的感觉,张暮收拾完最后一样东西,把它放在了预先设置好的马车里,随手帘门挑起,夏侯芸正有些痛苦的躺在马车里面,心力憔悴的缘故,让她得了一些风寒之症,身体烫烫的,却感觉总有些冷。
他紧了紧夏侯芸身上的被子,复又下车走到周语叶的房门旁,然后出声问着。“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房门打开,一个人影从中走了出来,张暮看着,然后不由愣住。
月光倾泻,照在周语叶那身青衣长衫上,发丝顺着额前两边柔顺垂下,肤色上玉脂般的白皙无比耀眼,旁人看去,顿有种不在人间飘然之感,张暮都抖了下眉,他还没见过一个女人穿男衣比女衣更漂亮的。
周语叶果然另类。
“不会太久,计划原本就定在东荆州退去的第二日,更何况形势不比以前,州域战争已经结束,时间拖得越长,只会让景国然的位置越稳而已,王维昌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周语叶说着,然后发现张暮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怎么?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张暮摇摇头。
“并非如此,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心血来潮,要穿起这种衣裳,难道你有特殊嗜好?”几日来的相处,两个人已经相互熟悉了很多,说起话来,比之从前少了诸多顾忌。
周语叶面露古怪之色,他好像有什么顾虑,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你错了,这才是真正的我。”
张暮想了下,还是没能理解话语中的意思。对他而言,周语叶这个人总是显的有些神秘,张暮对他不了解,但他对张暮却似乎很明白。
啪嗒啪嗒!!
城中忽然响起了队伍行进的脚步声。周语叶似有所觉,他抬起头,随即自言自语般低沉说着。“看来王维昌已经出手,今夜,要决出冀州真正的主人了。”
张暮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已明白衫山一郎志不在冀州,虽然原因还不太清楚,但这个人对于景国然的杀意明显已经到了某种疯狂境界,为此,他竟可以将他人梦寐以求的州域让给王维昌,这种一般人不会做出的举动,更道出了衫山一郎内心的决绝。
他与周语叶一同上了车,两人坐在马车头上,却并没有行进。
“城门已闭,现在这个时间人们根本出不去,以我们的身份更是徒劳,你到底还有什么计划?”张暮拿着缰绳没有动,只是出声的问着,他知道身旁这个女人肯定有一番打算。
周语叶笑笑。
“确实如此,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我们很难离开这座城池。”
“意外……”张暮将眼睛微微眯起,一个想法随之进入了他的脑海。“你想火烧天官都城?”以他们现在这点人,放火无疑是最好的混乱方法。
周语叶笑而不语。
“可是现在才做准备,着实晚了点。”想要引起混乱,火势必然不能太小,而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如果没有事先准备的话,想要点起大火又不被周围人发现,恐怕很难。
周语叶伸出手,从张暮那里拿过缰绳。“性命攸关的大事,我怎么会不做些手段,你跟着我来吧。”
啪!缰绳一打,马车开始行进,车轮滚滚,向着外城中的一个地方驶去。
天官都城内城,诸侯长的府邸中正值一片混乱。
“杀啊!”
人们挥刀时的杀喊声此起彼伏,同为冀州中的两个势力,在这个偌大府邸中开始相互争斗,王维昌与俞瑞庆两人持刀行进,没有了计划外的南斯出现,他们的胜算明显又大了一成。
诸侯长的府邸很大,两个人从府门杀进沿着长廊通过,两旁无数杏花早已凋谢,空留余枝在庭院中被溅起的鲜血渲染,夜风吹过,血腥味混合着淡淡的泥土芬芳涌来,让人止不住皱起眉头。
景国然坐在房间里,火光幽幽,他好像没有听到府邸中激烈的喧嚣,只是将目光定格在房屋中各种物件,这里是他曾经呆过的地方,数十年,周语叶也罢,王博也好,曾经的人们都已消失不见。
面前是一把棕色的翎木椅,这是周语叶经常坐的地方。他伸出手在椅背上摸了摸,目光又向着前面一张桌案看去,上面两个偌大的杯子,那是特制的酒盅,每次王博进来,总会坐在这里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那是他的专用之物。桌案旁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几本书与一张最为普通不过的军弓。
这是姜定的遗物,十年前的州域之战,让这个人永远的离他而去。景国然踱着步子,只是离开了一段时日而已,可他对这里的每一件事物却更加记忆深刻,景国然很少落泪,并非不想,只是他不能。
“冀州,诸侯长……”他喃喃的说着,现实与梦想不同,前者总有缺憾,想在乱世里做一个人上人,就要付出代价,想要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想要永远理智,就要抛却感情。
可人毕竟不是神,不能长生不死也做不了神那般绝情。
房门忽然打开。一个穿着皮甲的将士走了进来,在景国然的面前施以一礼,然后恭敬的说着。“禀诸侯长大人,王维昌已经杀进了府中,是不是要……”
景国然摇摇头,面上与刚才全然不同,露出一种大人物特有的肃然。“是该决出胜负的时候了……”他说着,然后向房间外走去,将士紧随其后。
房门复又关上,静悄悄的,好像景国然藏起的那些感情都是假的一样。
马车摇摇晃晃的,车厢内尚还好点,可车厢外的张暮却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身边的一个木杆子,身体在颠簸间左摇右晃,他张着嘴,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周,周语叶,你到底,到底会不会架马车。”
“放心,我,我天赋高,学什么都快。”周语叶也在颠簸间晃着缰绳,马匹时走时停,有好几次周语叶的身体都已脱离了车厢外的座位,旁边张暮看着,内心纠结的要死。
也许是今夜不太平凡的缘故,幸亏两个势力对立,抽调了除却城门外的近乎所有将士,深夜的大街上几乎没有人在,否则旁人,总要拦住询问一番。
前面的马匹不知道撞了什么东西,整个马车都剧烈颠簸了一下,张暮紧抓着木杆感觉自己慢慢飘起,近似飘了起来,忍不住叫喊道。“周,周语叶,周姑娘,周美,美女,你慢点行不?”
颠簸的缘故,话语断开,让张暮感觉自己都快断了气,对他而言,这马车上的感受足以抵得上三倍的【大智若愚】,让他难受的要死。
可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周语叶听到这句话,似乎将马车架的更快了点。
张暮脸都白了,他刚想再喊一句“周姑奶奶”,不想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阵夜风吹过,张暮扶着栏杆,胃液中的事物都快要让他呕了出来。
“到了。”周语叶说话间已经下了马车,刚刚的颠簸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张暮长出一口气,挑开帘门看了眼,夏侯芸正躺在里面安静的休息,这种病需要养,可在现下这种情况,他实在没有什么时间,紧了紧夏侯芸的被子,随后也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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