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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唐传-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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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大军远道而来不会只是为了让老道看你责骂属下吧？”
“哪里话，小子平乱克贼已完功，这不是要回长安顺路来看看您老。”蔡聪说着将王知远扶到椅子上坐下。
王知远差点就露出不屑的哼声，顺路？你小子一口气绕了几百里地也好意思说顺路？不过他也知道形势逼人，不由的叹息道：
“想怎么样你小子划出条道来，说实在的老道真怕活着看到道家在老道手中败落，那样老道真是没脸去见老祖宗了！”
王知远以为自己不会怕，可当他看到蔡聪那笑眯眯的眼睛时，他的心头一直在哆嗦，他有种直觉，今天聊天不能让蔡小子开心的话，那蔡小子会让道家伤心。
“老爷子这话说的，小子又不是来闹事的，今天就是叙旧，不谈其他！”蔡聪拍着胸口大声的说着，王知远露出狐疑的神色，难道这小子转性了？
可蔡聪下一句话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图穷匕见，只见蔡聪用回顾往昔的语气感慨的说道：“这天下最让小子佩服的便是道家了，守望相助，想当年鹤道人唆使村民打杀官差，这么多年来不论小子怎么打压，李淳风都不将人交出来，实在令小子佩服。”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王知远后背发寒，都说蔡聪心眼小，没找到这过去十来年的事情，居然还记着，如今是在翻旧账啊！
“实在不是淳风不交人，而是那鹤道人逃亡岭南，我道门也找不到他。侯爷见谅啊！”王知远尴尬的说着，这么叙旧的，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遇上。
“欸，这有什么见谅不见谅，前几年岭南有个道观被山贼洗劫，里面的道士全死了，其中有一个便叫鹤道人，而观主的房间里还找到了一封李淳风开出的介绍信。嗨！说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在翻旧账。对了，去年袭击侯府意图对我家人下毒手的是何人？下令偷粮种的又是何人？”
蔡聪淡淡的说着，王知远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到底还是来了，他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错铸成，老道用金子替他们赎罪可好？”王知远想都不想的说着，虽然不是他吩咐去做的，但他还是要保下这些人。
“谈钱多伤感情？何况你们没我有钱！老爷子，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的家人下手，不该为了一己私利偷新粮种。说真的，当听到你们关闭山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将凶徒都抓起来准备交给我了。没想到你们让我失望了！”
蔡聪的声音越来越冷，到最后严肃的让人不敢看他。王知远无比痛苦，李翊曾经告诉他们想要度过这一劫就将人交出去，可惜这些道家大人物交出去对道家打击太大，所以他们准备了大量的金子准备替他们赎身。
“可否商量？我道家愿意出黄金十万两！”
“小子若从这里一路屠到长安，所得何止十万两？道家死伤多少您想过了没有？”
王知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蔡聪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王知远一脸昔惶的看着蔡聪，那苍老的脸盘上满是无助，换个人或许就动了恻隐之心。
可是蔡聪是什么人？王知远是什么人，堂堂道家祖师辈的人物那需要人可怜。
见蔡聪面色阴沉他就知道那些人绝无活路，立刻收起那可怜的扮相，用睿智的目光注视着蔡聪，冷静的问道：“此事如何才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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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好毒的阳谋
“罢休？你们为了自身的利益视万民如草芥，如今却想叫我罢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初要是被你们抢到新粮种，你们下一步就是要烧毁实验田，独占新粮对不对？”
蔡聪愤怒的说着，王知远闭着眼不说话，蔡聪说的没错，若是让他们得到新粮就会烧毁实验田，然后等一个大天灾的时候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那一刻朝廷莫说收拾他们，跟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
“现在要我罢手？也可以。将这些年胡作非为的人都交出来，所有道观的土地都要纳税，所有道士但凡及冠都要服徭役。只要做到这两点，你们要多少渡碟我就给你多少。”
蔡聪贪婪的说着，王知远难过的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若真是这样做，等同把所有道士逼上绝路。
“做不到，侯爷知道这个条件办不到的，还是说一个老道能做到的条件吧！”王知远死气沉沉的说着，他此刻的心情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灰霾的让绝望。
“做不到是你们的事，不答应的话，本侯会从这里开始杀，从这里到长安的所有道观……鸡犬不留！而且本侯会宣扬出去，是因为你们包庇那些假仁假义的大道士，这些道观才遭了罪。”
蔡聪一脸杀气的说着，王知远脸色难看的盯着蔡聪，手脚不由自主的发抖，他很清楚蔡聪说得出就做得到。
如果真让蔡聪这么做了，那道家立时就会四分五裂，谁也不会依附一个随时拿自己当替死鬼的势力。
“人我们可以交出来，但是纳税服徭役恕难从命，道家不是一言堂，我们若是做出损害各道观利益的决定，他们是不会遵从的。”
王知远无比痛苦难受的说着，年迈的他只恨自己没有早死，那样就不用承担这无边的痛苦。
蔡聪沉吟了很久才说道：“好！三天之内将人交出来，不要想着偷龙转凤，否则你们几个祖庭就不要存在了。另外从这里到长安的每一个道观准备一千两金子，我路过的时候就要收走，若是我到的时候他们没有准备好，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王知远顿时呼吸急促的指着蔡聪，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人要抓钱要拿，这里到长安不下百家道观，这是要把他们准备好的十万两金子拿走啊！
“老爷子别一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样子，你们就知足吧！起码小子没有屠道观，不是吗？”蔡聪风轻雨淡的说着，顺道还给老道士倒了一杯甜浆水，一副咱俩老交情的模样。
“十几万太多，可否打个折？”王知远说着从袖子口掏出一个折子递给蔡聪说道：“这是他们的名单，要老道将人送来，老道办不到，只能你自己派人去抓了。但是交了人还要给十万两金子就欺负人了，毕竟我道家封闭山门，没有一错再错。”
“那就十万，给你个整数不能再少了。大牛进来！”
蔡聪低头看着折子随口的说着，而后对着外面高呼。
大牛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进来，恭敬的等着蔡聪的指示。
“立刻吩咐文书将折子誊抄百份，而后飞鸽传书让他们将名册上的人统统处死。静云观都是得道高人莫要怠慢了，请他们在军中逗留数日，为你们开讲道法。此外派人跟王老爷子去道观里取金子，十万两！少一两本侯唯你是问！”
蔡聪的话刚落，王知远就一脸灰败，他本来打算回去立刻飞鸽传书让名册上的人进深山避难，没想到蔡聪居然将他们扣押在军中。更没想到蔡聪居然知道金子就在静云观，这让他借机传递消息的机会都没了。
“侯爷为何觉得金子就在观中？”王知远心有不甘的问着，也许蔡聪就是诈他的，他不可自乱阵脚。
“为什么不在观中？观中人口本就不多，可这个月却运了五千多斤的粮食上山，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杀你们？再者这段时间上山烧香的信徒里，居然有人下山的脚印比上山的浅了很多，想必他们身上带了不少金子吧？”
蔡聪语毕，王知远哆哆嗦嗦的指着蔡聪说道：“你一直在监视我们？”
“老爷子哪里话，这怎么能叫监视呢？本侯这是担心深山老林有山贼洗劫静云观，所以派人保护你，这是出自关怀。”
蔡聪面带冷笑的说着，王知远气的浑身直发抖，他本来就觉得蔡聪携带大胜的气势压的自己低头，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底牌人家全看在眼里，刚才跟自己兜半天圈子其目的不过就是想要自己手里的名册罢了。
“罢了，罢了，大唐乃万世未有之新局面，当年始皇帝焚书坑儒，汉武帝独尊儒家，今日大唐之强盛想效仿秦汉又有何难？老道只求侯爷他日手下留情，使我道家一脉不断香火，老道在此感激不尽。”
王知远说着很平静的站起来对蔡聪鞠了个躬，蔡聪侧身相避扶着他认真的说道：“老爷子何必如此，不管佛道都是传承千年的教派，自然有存在的道理，无论是小子还是朝廷都没想过斩尽杀绝，我们想要的不过是干净的教派，您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觉得的如今的教派太脏了吗？”
王知远闭口不言，他好想告诉蔡聪，道家从来就是高高在上，否则怎么会有父子相承的道士世家？但是他不敢开口，什么王侯将相都是靠着功劳来换取地位的，而教派子弟付出了什么？
“所以老爷子不必心存死志，道门与我接触的人不多，但我知道的却不少。能让我称为真人的不多，一个李翊一个你，至于袁天罡李淳风二人心思不纯号不得真人，你若寻死，来日道门必不如佛门。”
蔡聪真诚的说着，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决不能让这老道回去就寻死，否则消息传回长安，他那见神就拜的老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说……我道家斗不过佛门？”本来心存死志的王知远凝重的问着，在他看来道家已经赢了一大截，起码道家没有被屠杀。
“要不是小子借机宰了一个了明，佛家要不了十年必会出两个开宗的高僧，你们十年内有什么？”
蔡聪的话让王知远心寒，借机宰了一个，又不让自己死，这样佛道势均力敌，互相消耗最后获利的当然是朝廷，好毒的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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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所有委屈的爆发
“如此还要多谢侯爷相助，道门同脉侯爷处处为难，但也是一心希望道门好，有侯爷我道门何愁不兴盛？”
王知远做出高兴的样子，拔高了嗓门大声的叫着。蔡聪摆摆手说道：“老爷子莫要大呼小叫了，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听到蔡聪的话王知远的高兴的表情凝结，无比落寞的说道：“还请侯爷派人随老道上山搬运金子，这世道终究还是人皇的世道，千年传承又何如？敌不过人皇的一道旨意。”
蔡聪摇摇头没有说话，大牛搀扶着王知远慢慢的走出了大帐，蔡聪落下一口气，世家被强力抹去，到佛道实在太庞大，简直无孔不入，能打压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大不易了。
没多久一车车的黄金被运下山，金灿灿的光芒差点没闪瞎蔡聪的眼。加上洗劫佛门的金银财宝，数十辆马车排成一列，蔡聪终于踏上返回长安的道路。
沿途佛道都紧闭山门，有些甚至弃庙入山就怕蔡聪说话不算话将他们都宰杀了。
就在快要到长安的时候，一匹快马停在大军的去路上。楚墨轩快步跑向蔡聪，作揖到底恭敬的说道：“请夫子移位一叙。”
蔡聪下令就地扎营，随楚墨轩到附近一条奔腾的大河边说话。
“发生什么大事要你亲自从长安跑来！”蔡聪大声的问着，在水流的撞击声中不大声的话身边的楚墨轩是听不见他的话的。
“回夫子，出大事了！今天早上陛下将之前为世家求情的官员都放出来了，而且是官复原职。如今在李孝恭的带领下，他们弹劾太子妃干政，有牝鸡司晨之嫌，在奏请陛下罢免太子妃。而且他们说夫子是屠夫，羞与夫子为伍，在奏请陛下将侯爷革职查办！”
楚墨轩费力的吼叫着，眼中的担忧和愤恨根本不去掩饰。夫子为国为民如今被人莫须有的弹劾，陛下居然对那些弹劾的奏折留中不发，这是想要做什么？
蔡聪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自问没有丝毫对不起李世民，李世民却在他一次次生死大战以后视他如蛇蝎，简直令人发寒！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那个一统疆域的梦想，在这个时候不想着一鼓作气将西域诸国灭掉，反而处处制衡于我？”
蔡聪伤心的呢喃着，楚墨轩耳朵一抖一抖的，却却听不到蔡聪在说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蔡聪指着长安的方向咆哮道：“你个大傻逼，老子不玩了！去他娘的一统宇内！你个大傻逼。”
说完黑着脸就走，楚墨轩急忙跟上去，他好想问蔡聪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惜看着蔡聪那阴沉的脸他实在没勇气开口！
“全军开拔！”
蔡聪说完翻身上马，大牛急忙对楚墨轩使眼色，你到底说了什么？侯爷这样子太吓人了！
楚墨轩对他摇了摇头，皇帝不信任夫子的事情决不能说出去，不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当大军出现再长安城外十里的时候，房玄龄带着一众官员迎了上来，只是他身后的这些官员分成两伙，年轻的官员怒视那些上了年纪的官员。
这是第一次官员排列不按文武划分，而是按照年纪来站位，楚汉分明，两帮人中间如同有一条看不到的河流两他们隔开一样。
“本官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陛下下旨百官相迎，一会谁要是胡来，就自己琢磨琢磨陛下的责罚能不能受得了！”
房玄龄十分认真的说着，当早上那些官员再度回到朝堂上之后，他就发现队伍格外的难带，新老势力只要有一点点问题，就能吵得你死我活。
“哼！本王是来看看这个屠夫的，我李氏一族被他屠戮一空，本王倒想看看他是不是连本王也敢杀？”
李孝恭毫不客气的说着，他功劳巨大，又是李世民的堂兄弟，真要耍横李世民都得让他三分，特别是在李氏一族被屠戮干净的情况下，李世民是真不敢杀他。
房玄龄默不作声他只管迎接蔡聪的大军，他们要是有什么私人恩怨他是不会插手的，只要不破坏迎接的仪式，他会选择中立。
献酒，祝词，抬上酒肉犒劳三军，一切都有条不紊，李孝恭等人隐而不发只是用仇视的目光看着蔡聪。
在这里他们不敢乱来，蔡聪打高丽句回来的时候与礼部的冲突还历历在目，要是引起哗变那后果他们谁也承担不了。
“陛下有旨，宣长安侯入宫述职！”
千呼万唤使出来，李孝恭他们终于等来最想听到的声音，一个内侍用高亢的嗓门宣蔡聪入宫。而百官自然是要跟着进宫的，他们要在太极殿弹劾蔡聪。
“臣蔡聪接旨！”
蔡聪平静的说着，内侍急忙殷勤的说道：“侯爷，陛下命您立刻进宫，咱们走吧！”
“摁！”
蔡聪冷漠的点了点头，随后翻身上了士兵牵来的马扬鞭而去，内侍吃了一嘴灰尘呆立在原地！不应该啊！上回咱家去送消息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今天绷着脸呢？这个内侍便是蔡聪的老熟人小跳子，他此刻内心满是担忧，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蔡聪。
“走吧！这厮无故屠杀，逼的各世家纷纷造反，本王就不信陛下还能包庇他？”李孝恭冷哼的说着，也骑着马走了。
其他官员纷纷弃轿骑马扬起一阵阵尘埃朝着长安赶去，小跳子心道这叫什么事，今天这些官员怎么没一个正常的？跺了跺脚跟军营借了几匹马也急忙朝着长安赶去。
“大牛你速速带兵追上去保护侯爷，军中有我们坐镇即可！”
楚墨轩大声的说着，大牛点了点头立刻去追蔡聪。大军本该放肆痛饮，楚墨轩却下令肉随便吃，酒每人只能喝一壶。
这些厮杀了一年的汉子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尽管依旧欢声笑语，但是细心的人便会发现，不知不知觉中原本随意丢在一边的刀，已经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别在他们的腰上了。
而这时候旧不露面的龙辰出现在长安侯府里，只不过和小六子说了几句话，小六子的眼神就变得无比锐利，整个侯府进入紧急戒备状态，暗处的弓箭手身边都放满了利箭，整个侯府一下子成了一座战争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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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蔡聪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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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蔡聪辞官
蔡聪策马入长安，正正真真的肆无忌惮，一路上鸡飞狗跳，在他后面紧追的官员咒骂不已，见过娟狂的，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房玄龄他们追到宫门口的时候，只见一匹马孤零零的在喘大气，这么远距离的高速奔跑，马匹也吃不消。
“长安侯呢？”
“回房相的话。侯爷刚刚进宫了！”
侍卫急忙说道，天杀的啊！不是说官仪很重要吗？怎么这些官员都这么的狼狈。
“恃宠而骄，仗着自己有大功简直是目无法纪！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嚣张！”李孝恭说着大步走进宫门，他手下的官员也急忙跟上去，房玄龄跟魏征对视一眼，也急忙跟上去。
他们早就劝过皇帝不要将那些官员放出来，蔡聪这厮眼里揉不得沙子，可惜李世民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谏！
“臣长安侯蔡聪，拜见陛下！”
蔡聪跨进太极殿作揖到底而后不等李世民说话便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直视李世民。
“回来了！”
“回来了，臣来辞官！”
李世民平静的说着，有些恼怒蔡聪的无礼。蔡聪却用更冷漠的语调说着。
“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朕？”
李世民愤怒了，他想过蔡聪会有怨气，但是帝王要制衡，蔡聪的势力已经膨胀了，所以需要那些被关在牢里的老旧官员来制衡。
而他已经想好了加封蔡聪为国公来安抚蔡聪，但是他没想到蔡聪居然敢拿辞官来威胁他。
“臣不敢，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臣之道与陛下之道格格不入，臣奏请辞官。”
蔡聪朗声的说着，百官这时候正好踏入大殿，听到这话一个个都不敢开口，连李孝恭都紧闭嘴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
“格格不入？朕为天，雷霆雨露均为天恩，这是你说的吧？”
李世民咆哮着，百官低头瑟瑟发抖唯有蔡聪脊骨挺直，君王一怒血流千里，可这怒气也要看蔡聪怕不怕。
“君视臣为手足，则臣视君为腹心。孟子很早以前就告诉人们了，很早以前啊！”
蔡聪低声的说着，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传荡开来。突然他提高了声音说道：“这些人在臣浴血厮杀的时候，在后方使手段，捅刀子。可结果是什么？臣大获全胜，而他们官复原职。臣请辞官！辞官！”
蔡聪咆哮着泪水默默的在脸上流淌，他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多少，到头来李世民怎么对他？
“你……”
李世民脸色大变，私下沟通怎么说都可以，当着百官的面要他这脸往放？
“既然你一意孤行……来人！传旨长安侯蔡聪恃宠而骄，持军功而目无尊上。今去所有官职，剥其爵位，贬为庶人！”
“陛下三思，蔡聪与国有大功啊！”
李世民的旨意刚说完，魏征便站出来劝谏，他很清楚此时此刻失去朝廷的庇护，蔡聪的下场必定很惨淡。
“魏老不必多言，臣领旨谢恩。”
蔡聪平静的说着，将自己头上的盔甲摘下来放在地上，昂首阔步的走出太极殿，阳光格外的刺眼。
“皇后娘娘有旨，宣长安侯蔡聪晋见～”
这时候一个内侍追上来高声的宣读着懿旨，蔡聪摆摆手说道：“今后再无长安侯，回去跟娘娘说一声，蔡聪多谢她老人家这么多年的疼爱。”
说罢不理会茫然无措的内侍，朝着宫殿外面走去！大牛见蔡聪披头散发的走出来，急忙问道：“侯爷出什么事了？您怎么这般模样？”
“我已辞官，爵位也被削了，从今以后再不是你们的侯爷，你们回军营去吧！”
蔡聪说着平复心情沿着大街走去，大牛等人全是惊骇的神色，不是该加官晋爵吗？怎么贬为庶人了？
他们也不敢问只是默默跟在蔡聪后面保护着他，蔡聪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突然间笑了，纵然没有他这只蝴蝶，盛唐依旧是盛唐，他累死累活又为了什么？
大牛等人吓了一大跳，侯爷都被罢官削爵了，怎么还笑的这么的灿烂？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速速去一趟侯府，告诉六子这里的情况，让他带人来护送侯爷回府，要他尽快，某家得去打听一下宫里出了什么事。”
大牛压低嗓门对身边的人说着，那人立刻飞快的朝着侯府跑去。
朝堂之上气氛阴沉的如同下雪，李世民黑着脸不说话，新派官员面有怒容无处可发，而旧派官员个个嘴角带笑，蔡聪被贬为庶人，那拿捏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场中唯有一人梗着脖子看着李世民，那便是号称最有风骨的魏征。
“陛下，蔡聪纵然辞官，但于国有功，朝廷岂可轻易削其爵？如此行径只怕令百官寒心……”
“陛下，臣等以为蔡聪恃宠而骄，目无君王，只削爵不将其流放已经是天恩！”
魏征的话还没有说完，过半数的官员便齐声说道。
“你听到了吧？”
李世民声音冰冷的说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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